第七章

第七章

腦子裡像有一群人在敲打著,讓她疼痛不已。她的頭難過地在枕上左右輾轉轉動,不舒服的呻吟從她嘴裡溢出。

有人吻上了她的嘴,接著一股冰涼帶薹味的液體順喉而下,甜甜的藥水滋潤了她乾澀的喉嚨,讓她舒服多了。

「水,我還要水……」半夢半醒中,她呢喃叫著。

如她所願,溫涼的唇又吻上了她,甜甜的藥水直由她嘴裡流過喉嚨進入她的胃,讓她得到了充分的滋潤。她神智逐漸清楚,慢慢地醒了過來,睜開眼帘便見到一張溫柔關心的臉龐,自己正被他抱在懷中。

「醒了?感覺如何呢?」軒轅成梧微笑地觀視華芊萼,大手輕輕撫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蛋。

「我……我怎麼了?為什麼我的頭……那麼痛?」

華芊萼以手壓壓額角,語帶呻吟。

「那是因為宿醉的關係。我剛才已經喂你喝了解酒藥水,一會兒你就會感到較舒服了。」軒轅成梧語帶憐惜地回答。

這話倒提醒了華芊萼昨晚的事,她因為醉酒,並不知道後來的結果?忍不住好奇詢問:「那位蘭娜麗兒是誰啊?她敢在你面前跳舞,真是勇氣不凡!」

「她父親是先王的軍機大臣,三年前也隨同先王來佑京而遇害,母后憐其孤苦,很關心蘭娜麗兒的生活,也因此她得以自由在皇宮裡出入。我雖然常可以見到她,但卻無意封她為妃子。」軒轅成梧淡然地述說。

華芊萼聽了,卻相都沒多想就脫口而出:「為何要拒絕她呢?蘭娜麗兒美艷大方、天生麗質,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是男人都會喜歡,而你卻推拒了,真是可惜啊!」

軒轅成梧聽到此話,臉色立即變得陰沉,雙眸一寒,他語氣也冷了下來,「難道你希望我再立妃嗎?」

華芊萼聽出軒轅成梧語氣極為不悅,她不想貿然回話,以免引起更大的風波,所以她選擇了不說話。

但華芊萼的默然更激起了軒轅成梧的怒火,他猛然抬起她的小臉,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硬聲再問:

「說!你是不是希望我再納妃呢?」

「我……我不知道。」華芊萼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以不知道帶過。

這樣的答案讓軒轅成梧怒氣更熾:「什麼叫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你會不知道嗎?如果我再納妃,你就不需要服侍我了,也可以不必再見到我了,這就是你的希望,對不對?回話啊!」

「你……不知道、不知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華芊萼的脾氣也被他逼出來,她大聲地對軒轅成梧吼回去。

此時軒轅成梧臉色有如閻羅王,森冷得讓人害怕;但華芊萼仍不畏懼地張大眼蹬回去,執拗的本性又露出來了。

兩人對看了一會,房裡的氣氛靜得嚇人。軒轅成梧的眼眸似結了霜,寒意凍人。他大力推開了華芊萼下床,背著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漠然:「你真令我寒心。」

衣袖一甩,軒轅成梧快步走出了寢宮。

華芊萼一張小臉也垮了下來。她不明白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她不過是無心的提議,竟換來這樣的大爭吵。用手按著額角,她頭疼得更厲害了。

秀花、秀鳳走入寢宮,秀花忙問華芊萼:「萼妃,大王怎麼了?為何他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從寢宮走出?」

「他很生氣嗎?」華芊萼皺眉問丫鬟。

秀鳳點點頭回道:「嗯,奴婢還不曾見大王如此氣憤的表情,好嚇人呢!」

華芊萼嘆口氣無奈地自語「他真的生氣了。」

「萼妃,您說什麼?」兩個丫鬟沒聽清楚華芊萼的話,同聲問。

華芊萼有些無精打采地搖搖頭。「沒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午時了。早上是大王抱萼妃回寢宮的,大王還命御醫快準備解酒的葯,又親自照顧萼妃到現在呢。」秀花回答。

華芊萼聽了只是低下頭靜默不語,心情有如波濤洶湧的潮水無法平靜。

兩個丫鬟見主人如此,也不敢多話。

「我餓了,去準備午膳吧。」華芊萼抬頭吩咐。

丫鬟應了聲,忙下去準備。

華芊萼無心緒地看著丫鬟張羅午膳,不知為何她感到心情好低落。她和軒轅成梧起衝突是常有的事,也常惹得他又氣又怒,但這最她第一次聽到軒轅成梧用那麼冷漠的聲音同自己說話,好似自己真的多令他失望般。他那失望的心情感染到她,讓華芊萼為自己傷害了他而有些不忍心。

這樣的心情她從不曾有過,有些悵然若失,更忍不住想責怪自己,弄得她情緒又雜、又亂、又不知所措。

有了這樣的情緒,午膳用起來就像是嚼蠟般。她勉強吃了兩口便吃不下了,讓宮女將午膳撤下,獨自步出寢宮到外面走走散心。

華芊萼胡亂地在御花園裡閑逛,一陣隱隱約約聽不真切的笑語傳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循聲走去,原來在御花園旁有個馬場,以往她都沒有留意到,笑聲就是從馬場里傳出的。

蘭娜麗兒還是一身的火紅,俐落的騎士打扮顯得英姿颯爽。她騎在一匹白馬上,隨著前面的黑馬在馬場里奔跑;而華芊萼看清楚那黑馬上的騎士正是軒轅成梧。

她從沒見過軒轅成梧騎馬的模樣,原來在馬上的他是那麼的意氣風發、豪邁英挺。看他熟稔地操控馬匹,那種彷彿全天下都在他腳下睥睨群倫的風采,點出了他一身粗獷的王者氣勢;深深地震撼了華芊萼的心。

在這一刻,華芊萼明白了銀夏國為何會被滅了。軒轅成捂不但有著聰明善謀的頭腦,而他本身也是一個驍勇善戰的猛將。和這樣的一個敵國首領打仗,銀夏國沒有善戰的將領能應付軒轅成梧,自然會吃敗戰了。

這不是天意,這是軒轅成梧經由發奮努力所得到的成果,一點都不僥倖,也絕非幸運,她的國家敗得不冤枉。

經過相處,軒轅成梧處理國事的明確果斷她見過,今日再認清馬上的他,他真真切切是個文武雙全的國君,這是金皇國之幸,也是銀夏國的不幸。三年前無智的刺殺舉動已註定了今日銀夏國亡國的命運,無法避免了。

華芊萼想著這些事時,兩眼還是專註地看著場里的軒轅成梧和蘭娜麗兒,這時他們分騎兩馬一同賓士,一黑一白的馬兒,威武和嬌俏的一對身影,看起來相配極了;而他們也是有說有笑,似乎很高興。

他不生氣了吧?遠遠看著軒轅成梧的笑容,華芊萼在心中想。軒轅成梧說他和蘭娜麗兒是一起長大的,現見他們親密的身影,想必他們一定有著過人的交情吧!

華芊萼在原地佇立良久地看著軒轅成梧和蘭娜麗兒,心中慢慢升起了不舒服的感覺。他們親密的模樣讓她感到刺目,既然不愛看,那就別看了,她輕咬著唇轉身離開。

華芊萼快步要走回寢宮,一陣秋風吹得花徑上落英續紛,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正巧被吹落到她的衣袖上。華芊萼捻花觀視,再美麗的花朵不過只能驕做一個夏天而已,就像再美的美人終會遲暮一樣,遲暮的美人和這落花又有什麼不同呢?

第一次,華芊萼不再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得意驕傲,漫天而來的愁思纏住了她,使她的腳步變得沉重了。

*****

從御花園裡回來之後,華芊萼就一直待在寢宮裡。她坐在窗邊,手拿本書觀看,模樣看似悠閑,但久久不動的書頁顯示了她的心不在焉。

馬場上共馳的男女身影一直出現在她腦海中,她不想去想的,影像卻如影隨形地困擾著她,讓她甚為煩躁。

就算軒轅成梧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另有新歡了又如何?自己不是一直都這樣希望嗎?正如軒轅成梧所猜的那般,她就可以不用再服侍他,也不必日日留在他身邊,這是她衷心所盼望的事;但為何事情真發生了,自己卻變得不願去接受呢?

莫名的疑問如海潮般一波波地向她襲來,讓她無法靜心。在冥冥之中,她是否也在等待著某人?也或許是等待一個結果吧!

近傍晚時分,天空出現了美麗的彩霞,絢爛耀眼。華芊萼望著一片七彩的天空,心枰枰地加速跳了起來,他該回寢宮了吧?

不久,她果然聽到寢宮門口宮女的問候行禮聲,接著軒轅成梧高大的身影也出現在寢宮裡。他的眼光沒看向華芊萼,而是直接走入內室后的浴池,也沒出聲,周身發出的冷漠氣息明白表示了他不願意受到打擾。

以為他見到自己會有所表示,至少也該對她說說話的;但軒轅成梧的漠然讓華芊萼本就提著的一顆心重重地摔落到谷底,整個人如被拋棄在深山冷谷中,好孤獨、好無助。

她再也無法裝成沒事樣地端坐著,放下書本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現在自己能做什麼呢?也進入浴室里嗎?不,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自尊讓她不好表現大明顯的焦心,她也只有在原地來回踅步。

聽到浴池傳出了聲響,華芊萼不自主地又跑回椅子上坐好,手忙拿起書半遮住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軒轅成梧一身的單衣走出,他站在穿衣銅鏡前讓宮女為他穿上皇袍,仍沒有絲毫要開口同她說話的意思。

華芊萼抿了抿唇,想打破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於是她站起身走近軒轅成梧,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皇袍,又做個手勢讓宮女退下,親自服侍軒轅成梧穿衣。

軒轅成梧對華芊萼的舉動沒表示什麼,沉默地讓她伺候,他雙眼只看著銅鏡里自己的身影,卻不看華芊萼。

從未受到軒轅成梧如此冷漠的對待,華芊萼唇抿得發白,而小手也不由得微微顫抖了起來;有難堪,更有傷心無措。他……他真……真的不理她了嗎?

水氣模糊了華芊萼的大眼睛,使她看不清眼前。為軒轅成梧系好腰帶后,成串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她轉到他的背後,不讓軒轅成梧看到她的眼淚。

軒轅成梧見不到華芊萼的表情,不曉得她在哭泣,衣飾整理好了就要離開,衣角卻被一雙小手給牽絆住。

「有事嗎?」他冷聲問。

沒聽到回答,軒轅成梧不想再問第二次,又舉步要離開,而拉住他衣角的手仍沒放開。

「你到底有什麼事?」軒轅成梧帶著冷漠的表情轉回頭看華芊萼,對上了她一臉的淚痕。

看到華芊萼在傷心流淚,軒轅成梧接下的話語便不自覺多了些柔情:「你怎麼哭了?為什麼哭呢?」

華芊萼的回答只是眼淚落得更快了,她雙手捂住了臉,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入軒轅成梧的胸膛。

軒轅成梧沒拒絕,張開雙臂擁住了人,輕聲在華芊萼耳旁安慰她:「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難過?告訴我,讓我幫你解決。別哭了,不要再哭了。」

原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華芊萼在感到欣喜之餘,雙手樓住了軒轅成梧的腰,臉兒更加地埋入他懷裡,流淚也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軒轅成梧拍了拍華芊萼瘦小的脊背,再將她抱坐在床沿上,拿出手中為她拭去臉上的斑斑淚痕。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哭得這麼傷心?」軒轅成梧擦凈了華芊萼的臉,不明白地看著她,等她回答。

「我……我不要你納……納妃。」華芊萼抬起淚眼楚楚可憐地說。

軒轅成梧聞言,挑起了眉頭,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他輕輕詢問原因:「為什麼?」

「我……我不要你不理我,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我只有你了,沒有……沒有其他的人能依靠了……」變成了他的妃子,就表示她是他的人,她的一生也只有依託他了。這輩子除了軒轅成梧外,她再也不能依靠他人了。

「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需要我;因為你是我的人了,所以你無法再有其它的選擇。為了這些理由,你是可以說我不能丟下你,但這和我納妃有何關聯?縱使我有了其他的妃子,你仍是萼妃,榮華富貴還是一生享用不盡。我要知道你不想我再納妃的真正理由,告訴我你的心在想什麼?」軒轅成梧望入華芊萼眼底,想聽她心中真正的聲音。

華芊萼搖搖頭,眼神閃著困惑不明白。「我心想的就是這個啊,沒有別的原因了,就是這理由,真的!」她真心回答,好怕軒轅成梧又和早上一樣不相信她。

「我的傻奴兒,你還是不完全明白,要到哪一天你才能真正了解呢?」軒轅成梧看出她不是在說謊,他有高興,也有一抹失望,摟著她低聲說道。

「要了解什麼?」華芊萼真不懂軒轅成梧的話。

軒轅成捂泛起了笑容,低頭含住她的耳朵邪氣說:「了解我想要你……」

軒轅成梧大手靈巧地解開了華芊萼的衣裳,糾纏的兩人翻倒在床上,而他剛穿上的皇袍當然也隨之落地。兩天沒嘗到她的甜蜜,現在他要一併得回。

囈語呢喃,激情有如乾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

*****

外面的天色暗下來了,而寢宮內的纏綿仍未停止,軒轅成梧的吻一個接著一個落在華芊萼雪白的肌膚上,印下了一處處大小不一的吻痕。

「犒軍宴要開始了,我們該……該起來了。」華芊萼紅著臉提醒軒轅成梧。

軒轅成梧只在喉嚨里嗯了聲,仍埋頭在她肩頸上。

「你……你必須下床了。」華芊萼見軒轅成梧沒有停止的意思,忍不住再次提醒。

「再親一下。」他模糊的聲音從她小小的下巴旁發出。

下巴親到了,臉頰也親了,連她俏皮的鼻尖也不放過,然而軒轅成梧就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你真要起來了,否則會……會太遲的。」華芊萼無可奈何地推推軒轅成梧,再次提醒他。

「我可以不起來嗎?」軒轅成梧抬起臉看著華芊萼問。一向威嚴沉穩的臉龐現在是充滿了孩子氣,宛若一個要賴要糖吃的孩子,讓華芊萼感到好笑而咯咯笑了起來。

「不行!」華芊萼故意板起臉裝成嚴肅樣,馬上又笑歪了。

感染到她的愉悅,軒轅成梧抱緊她親了又親,直到寢宮外也響起了催促聲,他才不情願地拉起華芊萼起床穿衣。

兩人到達天台廣場雖是晚了點,但軒轅成梧是一國之主,部下哪敢說話呢?

雖然今天是第二天,表演的人也都一樣,但演出的內容和昨天完全不同,華芊萼仍最看得津津有味。在和諧的關係下,兩人的相處更顯親密了。

經過昨夜的事後,軒轅成梧明白的態度昭告眾人華芊萼可能是未來的國母,因此大家對她更是尊敬有加。

看了昨夜華芊萼酒醉的難過,今晚軒轅成梧特地叫人準備了茗茶讓她飲用。軒轅成梧的寵愛讓她笑眯了眼,她開心地看著場中的表演。

夜過午時,士兵都喝了不少的酒,笑鬧和喊酒拳的聲音響徹雲霄;而在場的軒轅成梧和諸位將領卻毫不以為忤,反而和士兵一起同樂,這樣親眾的表現,也是金皇國將士能一條心的主要原因。

華芊萼沒參與過這樣盛大的歡宴,雖然看得喜歡,也覺得非常有趣;但過了半夜后她漸感疲倦,眼皮也變得沉重,身子倚向軒轅成梧,想睡了。

「想睡覺嗎?」軒轅成梧見華芊萼已是眼兒半閉了。

華芊萼點點頭,小手揉了下眼睛。「眼睛就是不住地想閉上,我回寢宮休息好嗎?」

軒轅成梧笑笑,將華芊萼抱到自己腿上坐攬著她,撫撫她的髮絲柔聲說:「犒軍宴不能中途退席,你就倚在我懷中睡吧。」

華芊萼本是該害羞地推開這樣親密的舉動,但她實在是止不住想睡的念頭,又不能回寢宮休息,她只有靠著軒轅成梧合眼休息。不出一會兒,她便沉沉睡著了。

軒轅成梧依然用披風蓋住了華芊萼,只要奴兒在身旁,軒轅成梧便心神愉快,好精神地和眾部屬歡樂到天亮。

於是兩天的犒軍宴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

「刺殺計劃就是如此,各位聽明白了嗎?」

山中陰暗的小木屋透出了些許的燭光,褚駿昱指著桌上的計劃圖問部屬。

「殿下,屬下們都了解了,我們會全力以赴的。」奚城東朗聲回答,很高興殿下終於下定決心了。本來殿下對於要刺殺軒轅成梧一事舉棋不定,但在殿下潛回佑京觀看情勢回來后,就非常清楚表示要刺殺軒轅成梧,而且態度堅定,還表示一定要成功!

「奚將軍,等你救回太子妃后,就到尖石林和眾人會合,絕不能出差錯,你明白了嗎?」褚駿昱再次叮嚀著奚城東。華芊萼是他的最愛,他一定要救她出來,不讓她再被軒轅成梧那淫徒欺負。他不在意她已經是軒轅成梧的妃子,在他心中,華芊萼永遠是最純潔無瑕的仙子。

而且除去了軒轅成梧,他不但報了滅國之恨,也才有復國的希望。

奚城東恭聲應好。本來他的計劃不是那麼快就要行動的,現在金皇國的大軍還在佑京,貿然行事容易失敗;但殿下為了太子妃而不願再等下去,既是如此,他們也只好儘力配合了。

楮駿昱拿出酒來,為自己和每位屬下斟滿了酒。

「那我們就舉杯恭祝我們凱旋歸來、為國雪恥!」

七人一心地同舉酒杯,然後一飲而盡,事情該有個了結了。

*****

華芊萼心情愉快地在御花園裡散步,她現在的心情和幾天前逛園子時的心情有如天壤之別;如今她是腳步輕鬆、臉掛笑容,飄零的落花看在她眼裡也有了不同的感觸。花落結果,明年花又會再開,生命的傳承本就是如此;而且片片的落花似雪,秋風一起便隨風翩舞,別有番意境呢!

仍是她一個人,偶爾她也想獨處,所以沒讓兩個丫發跟隨,獨自享受一人的快樂。

一陣秋風帶來了濃濃的香味,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味道是……她想起來了,紅色的身影也截住了華芊萼的去路。

「有事嗎?」華芊萼忍著鼻子的不舒服,淺笑詢問眼前的蘭娜麗兒。

「你不可能當上王后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太后絕不會同意金皇國的國后是個銀夏國人!你若聰明的話,就勸大王打消這念頭,這事是鐵定不可能的!」蘭娜麗兒冷著一張臉,說話的態度高傲。

她的這番話讓華芊萼聽得一頭霧水。「蘭娜姑娘,我不懂你說的意思。有話你最好直接告訴你的大王,別找我傳話。」她只能如此回答她。

「哼!你會不明白我的話?別裝蒜了!大王會被你狐媚的模樣迷去,不代表全部的人都會被你迷惑,你不用白費心機裝成無辜不懂的模樣了。」蘭娜麗兒極度厭惡這女人的裝模作樣,她是表演給誰看啊?

聽到蘭娜麗兒說話那麼不客氣,華芊萼臉也沉了下來。她不想和這沒教養的女子再說下去,轉身就要離開。

「喂,你別想走!沒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蘭娜麗兒也是人人捧著巴結的大小姐,在她爹過世后,大后又特別地疼她,更讓她為所欲為。見華芊萼不理她轉身就要離開,她生氣地阻斷她的去路。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談?我又要給你什麼交代呢?」華芊萼覺得蘭娜麗兒真是不講理極了。

蘭娜麗兒聞言.冷笑數聲,不屑地回答:「這裝?犒軍宴那晚大王那麼明白地表示了你會不清楚?大王為你喝下了其餘的兩杯酒,就是顯示大王認定你是正妻的身分,你將會成為金皇國的王后。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別說兩國的仇恨,而你原本還是銀夏國的太子妃呢,如此的身分如何當個國后呢?太後會反對,眾大臣也不會同意的,你沒有當王后的資格!」

經蘭娜麗兒一提,華芊萼才記起了這事。軒轅成梧不過是代她喝了酒而已,真有那麼重大的意義嗎?不過看蘭娜麗兒咬牙切齒的模樣,看來事情真如她所說的那般。王后?她可是想也沒想過這個頭銜呢!

「蘭娜麗兒,這事的始作俑者是軒轅成梧,有權利作決定的也是他。你若真要阻止就去對軒轅成梧說去,假使你沒這個膽量,就別在我面前趾高氣揚!至於我有沒有資格做王后,就留給軒轅成梧自己去評斷,你找我說只是多此一舉罷了!別再阻擋我的去路,得罪了我,你的大王可會不高興的!」華芊萼才不會對個指著自己叫罵的女子客氣,她將話反駁回去,便昂首離開。

蘭娜麗兒被華芊萼的驕氣逼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獃獃地看著華芊萼離開。她……她竟敢直呼大王名字,還在自己面前這般的驕傲!她絕不能放過這女人,也絕不能讓她如願!看樣子她只能請太后出來解決這事了。

她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神氣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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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金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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