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性愛纏綿

63.

結束了家教，我得以全身心地撲到了生意上。再不要挪攤子了，在長征菜場外面一擺就是一個整天，早、晚市兩不誤。再不要擺攤、教學兩頭跑，疲於奔命了。終於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夜晚和完整屬於自己的星期天，這也意味著我和銀鳳增加了自由見面的機會。只要願意，銀鳳午間也可以騎車來菜場這邊呆會兒，而每個晚上，我都有大把的時間去陪她。日子過得從容而踏實，充滿了**和浪漫。天空比過去格外的藍，太陽每日都是新鮮的。我幾乎完全淡忘了春節時跟母親的約定。記得送回床板的那天，苗姐問我何時回去準備上學，我竟愣怔了一下，不置可否的模糊答道：「嗯嗯……到時就家去了。」是的，上學的事兒彷彿變得極其遙遠，我只在乎眼下――我對眼下的狀況十分滿意。

七月初和銀鳳生了肌膚之親，我們彼此成了對方親密的愛人。雖然在同城，每天都能夠見面，但我們是那樣的愛戀，時時刻刻都在記掛著對方。但除了周末是無法留宿銀鳳的，因為廠里有規定：上班期間不許女工在外過夜，以防生安全意外。這讓初涉愛河的我們是多麼難過。尤其是我，一想到和銀鳳親熱就情不能抑，燥熱難當。而且縱然是周末，晚市收攤回去后，我還要設法脫身――結束家教后，晚上跟寶根他們相互串門和碰頭吃飯已是正常――去文化宮和銀鳳約會，看完電影再偷偷地帶她溜回出租屋，簡直跟地下工作者差不多。饒是如此，兩三次下來我估計還是被人知覺了。寶根他們都是「猴子」啊。縱然我們夜裡回來盡量輕手躡腳開門進屋，但誰能保證第二天清早放銀鳳走時不被人看到啊。有一次我們回來后正上床脫衣服，玻璃窗驀然「篤篤」響了兩下，不知是人敲的還是用小東西扔的。我們當時都大吃一驚，手腳僵在那裡，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等了半天再沒有聲響才慢慢緩過勁來，熄滅了電燈。我總覺得武兵夫婦和小夏遇到我眼神中跟以前有了些不同。但不管怎樣，我和銀鳳每周一次的地下活動是無論如何不能浪費的。我們願意遲睡早起。我們願意擔驚受怕。

和愛人纏綿在一起多好啊！我們耳廝鬢磨，赤身相偎，渾身香噴噴、暖烘烘的，**高漲，電力十足，活像兩隻不知饜足的小獸。我們又是那麼頑皮，對彼此身體的每個部分都產生著莫可名狀的新鮮和好奇，把燈關了又開，開了又關，關了再開，怎麼也看不夠，愛不夠。我們是交纏在暗夜裡的兩根青藤，我們是綻開在天藍色蚊帳中的兩朵鮮花啊！

我們安歇下來的時候熱衷於輕聲叨咕以前的往事。我們驚奇地現倆人的記憶力是多麼的強啊，連三四歲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上學以後的事就更別提了。我們輪流講述著，互相補充著，感到以前在一起的事情居然是那麼豐富而有趣，一旦有什麼被疏漏的細節被挖掘出來就高興極了。我們是多麼有緣分，我們現在能夠這樣在一起簡直就是理所當然。我們不約而同地都有這樣的感覺，但卻是銀鳳先表達出來的。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摸過你雀雀呢。我哭著問媽：『為什麼金龍哥哥有，我卻沒得！』」那天夜裡銀鳳笑道，「你知道我媽怎麼回答的？我媽說：『不怪我，是送子娘娘開小差，忘了替我乖乖安上了』――你說逗不逗？」

我也笑，我記得呢。當時銀鳳羨慕我可以站著撒尿，可以把尿柱撒得又高又拋又遠，而她卻不能。一晃眼，十六七年過去了。

跟著她就把手伸進我的胯間，嬌憨地直樂：「被我摸過了就該派是我的，是嗎？嘻嘻，多可愛的小肉條兒呀！」

小肉條兒像條休眠的魚，在她溫軟的手窩裡馬上就蘇醒過來。她歡喜得一驚一乍：「呀呀，你看它……」

於是又一場纏綿如火如荼地開始了。在愛欲的迷亂中我聽見她在喃喃嘆息：「我們還小呀！」

我在奮勇的律動中心裡說：「我們還小嗎？以前的人十六七歲就結婚了。我們都是大人了，我們什麼都全了，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