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是怎麼回事？總經理竟然約她一起吃飯？

雖然是很開心，但是衛蘭琪並沒有忽略當她和林覺非一起走出公司去用餐時，四周沒射來的驚疑眼光。

不要說他們。連她自己都不能適應。

林覺非指著馬路對面道：「到那間餐廳吃吧。」

衛蘭琪一看，天啊！台塑牛排館，那裡一客牛排動輒都要近千元，這不是她這個平民百姓消受得了的，何況她才剛上班，第一個月的薪水都還沒領到，目前還是跟老媽借錢度日呢。

「呃……總經理，我們……去吃便當就好了。」她鼓起勇氣開口。

「為什麼？」

「那個……很貴。」她小小聲的說。

原來如此。林覺非聲音低沉的笑了起來，「沒關係，我請你。」這下沒問題了吧？

「不要。」

「為什麼？」聽到她的拒絕，他感到難受，口氣不知不覺的嚴厲了起來。

衛蘭琪見他臉色不對，連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不好意思讓總經理破費，所以……還是算了吧。」見他臉色逐漸陰沉，她脫口道：「要不然我請你吃便當好了。」

他都不在意請她吃牛排了，她在介意什麼？他真搞不懂她的想法。

「你不喜歡吃牛排嗎？」

「不、不是，只是……下次好不好？」

「我不是說我請你了嗎？」

「謝謝總經理，可是讓總經理請客，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我知道後面有一家店，那裡的牛腩客飯很好吃，總經理要不要去吃？」衛蘭琪企圖化解緊繃的氣氛，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覺非暗自嘆了口氣，她不接受他的好意，那他只好接受她的羅，他可不想把她嚇跑。

「好吧，你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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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手工西裝、器宇軒昂的林覺非處在這間狹小的餐館里，老闆都忍不住對他多看幾眼。這裡辦公大樓林立，但是會來他們這種小餐館的高級白領階級人士沒幾個，也就難怪會引起其他客人好奇了。

林覺非和衛蘭琪點了同樣的牛腩客飯，在等飯送來的同時，衛蘭琪不敢迎上他的視線，兩隻眼睛東瞄西瞄，就是不敢與他正視。

見她逃避的樣子，快把他氣死了，林覺非企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歐巴桑回來工作了，你滿意了吧？」

這話題讓衛蘭琪總算把視線定在他身上，「我沒想到總經理會答應我的要求，謝謝總經理。」

聽她總經理、總經理的叫，挺刺耳的。他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啊。這樣不太好吧？」她受寵若驚。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那麼拘束。」

「可是你是總經理啊！」

「那我就以總經理的身分，命令你叫我的名字。」見她那麼固執，林覺非只，好抬出身分來壓她。

衛蘭琪不敢違逆，乖乖的道：「總……林覺非。」

「叫我覺非就可以了。」他很滿意。「對了，你家裡有些什麼人？」他閑話家常，順便多了解她一點。

「—個爸爸、一個媽媽……」

難道還有兩個爸爸、三個媽媽嗎？林覺非有趣的看著她沒察覺到自己的語病，繼續往下說著。

「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還有莉莉。」

「莉莉？」

「它是我們家的狗，也是我們家一分子。」

「你家很熱鬧嘛！」他拿起湯匙和筷子，吃起老闆娘送上來的牛腩客飯，嗯，味道真的不錯。

「還好。」衛蘭琪低下頭也開始用餐。

「如果我送你回去，你家莉莉會對著我叫嗎？」

「啊！」她獃獃的看著他，手中的湯匙掉了都不知道。

「我想追求你！」林覺非泰然自若的說。

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炸得她神智不清、僵在當場，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結結巴巴的說：「總……總經理……」

「叫我名字。」他威嚴的道。

還是很不習慣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衛蘭琪只好省略，驚疑的問：「為什麼？」

「這種事還需要理由嗎？」重點是他也猜不透為什麼會對她心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跟她親近。

與其把時間花在研究原因上，不如實際行動。

「可……可是……」

「你有男朋友了？」林覺非做著最壞的打算。即使那令他相當的不舒服，他也會尊重她的選擇。

「沒有。」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是吧？」他愉悅的揚起唇角，綻放的笑意令她目眩，震驚在他的表白中。

「這個……那個……」她的思緒一片混亂，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老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要拒絕還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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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衛蘭琪都沒有心思工作，滿腦子全是林覺非說的那句話——我想追求你。

她到底有哪裡好？哪裡值得她追求？他們才認識沒幾天呀！雖說她是有一點點喜歡他，但是他真的喜歡自己嗎？那句話會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唉，好煩喔！雖然她很想談場戀愛，但是像林覺非這樣單刀直入，還真讓人有點吃不消。

鈴鈴！

內線電話響起，她接了起來，「喂，您好。」

「是我。」

是林覺非！糟糕，她工作不專心，被他發現了嗎？

「總……總經理。」她驚懼的喚道。

「下班我送你回去。」

「啊？」

「你到停車場入口等我……我有電話，就這樣了，拜拜。」

他要送她回去？這這這……要是給她家人看到怎麼辦？到時候她一定會被問東問西的，哎呀，好麻煩喔！

可是林覺非都交代下來了，她也不好不從。於是整個下午她心思煩亂，事情做得七零八落的，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下班。

時間一到，她和其他人一嚮往電梯走去，到達一樓后，她不像往常去搭公車，而是轉身來到停車場入口，還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他人，怕被同事發現。

「等很久了嗎？」林覺非站在她身後問道。

「總……沒、沒有。」她差點又要叫出「總經理」三個字了，在看到他挑高的眉頭時，連忙改口。

「我的車在那裡，走吧。」

他打開一輛黑色賓士車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坐進車子里，裡頭的設備豪華，衛蘭琪戒慎恐懼、正襟危坐，深恐破壞了什麼。

將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林覺非開口問：「工作還好嗎？」

「還好。」

「如果有什麼問題要告訴我。」公司里有些人需要整頓，不過他沒有講太多，怕嚇著了她。她看起來是那麼單純，他只想好好保護她。

「好。」

「要不要聽音樂？」

「好。」

林覺非打開音樂，車子繼續向前行駛，衛蘭琪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過了片刻。她突然想到沒有告訴他她家在哪裡。

「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嗎？」

「我查過人事資料，知道你家的住址，我是為了多了解你一點。」林覺非發現她很容易害羞，他這句話一出口，她的臉蛋就紅紅的，甚是可愛。

「你近視幾度？」

「三百多度。」

「那還好，怎麼不戴隱形眼鏡？」他想她要是重新裝扮的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清麗？

「沒試過。」

「你可以試試看，你不戴眼鏡的話，一定更漂亮的。」

衛蘭琪覺得臉蛋燒了起來，他說她漂亮耶！

從來沒有人這樣講過，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不算差，但就是沒有人追他，如今有人開口了，對象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

莫非……她的桃花運開了？

聽了他的話，她興起躍躍欲試的心情，想要更漂亮。

但隨即她又覺得奇怪，這副眼鏡戴了那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想換過，怎麼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想要改變呢？

他真的……在她的心裡有與眾不同的分量嗎？衛蘭琪不解的暗忖。

離開塞車路段，再開沒多久，他們就抵達衛蘭琪的家。

果然如她所料的，林覺非的到來，讓衛家起了不小的反應，甚至連莉莉都對著他猛搖尾巴。

林覺非客氣而有禮的和他們一一寒喧，表明還有事要事走，等他離開后。衛家小妹立刻發表意見。

「姐，他長得好帥喔！」

「他的車好酷、好炫喔！大姐，他是什麼人啊？」衛蘭琪的弟弟問道。

「他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一陣驚嘆，連衛母都忍不住說話了。

「是總經理呀，那很不錯喔！」

面對眾人的疑問，衛蘭琪面紅耳赤的解釋后，不善處理這方面問題的她趕緊逃回自己的房間。

跟她想的果然一樣，家人對他十分好奇，而有林覺非這號男朋友。她心底也不禁驕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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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灑進衛蘭琪的房間，才七點，她還可以眯個十來分鐘，公司八點半上班，坐公車很快的。

她正這麼想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姐，起來！」

「幹嘛？」她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來。

「你們總經理來了。」

什麼？！衛蘭琪睡意全消。連忙跳起來打開門。

「你說什麼？」

「我剛要出門上學，就看到門口停著昨天那輛賓士車，好像是你總經理的車子，你快點出去看啦！」她的弟弟很興奮，甚至比她還激動。

衛蘭琪顧不得儀容未整，跑出家門一看，真的是他！

坐在賓士車裡的林覺非看到她出來，不由得揚起笑容，昨天熬夜加班的辛勞都消失了。

他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早。」

果然如他所料，沒戴眼鏡的她十分清麗，像是白瓷般的臉蛋嵌著秀氣的五官，雖然沒有打扮，但更加清新可人。

「你怎麼在這裡？」她驚訝極了。

「我來接你去公司。」

「喔，不過……」她不好意思起來。「我還沒準備好。」

「沒關係，我等你。」

衛蘭琪趕緊進屋梳洗打扮，不顧家人全擠在窗口偷看，她只覺得讓他這樣等實在不好意思，十分鐘后，她就坐上林覺非的賓士車，車子朝公司駛去。

「吃早餐吧。」林覺非遞上一杯熱奶茶給她。

「謝謝。」她感到受寵若驚。

「袋子里還有一個漢堡。」

「好。」

她喝著溫熱的奶茶，心裡感到甜滋滋的。

有人戴她上班耶！這種被寵愛的感覺，好像在作夢喔！而且又是他們的總經理……她偷看一眼正在開車的他，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

「總經理……」感受到他不悅的瞪視，她趕緊改口，「覺非，你怎麼那麼早過來？」她還不習慣直呼他的名嘛！

「為了接你上班。」

「不用那麼麻煩的。」

「沒關係，反正我昨天晚上也沒回家，從公司過來接你很快的。」

「你沒回家睡覺？」她有些驚訝。

「我家離公司較遠，昨天晚上在公司加完班后，時間已經很晚，就乾脆在公司休息，今天早上直接過來接你上班。」他解釋道。

衛蘭琪心底滿是感動，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他為了她，竟然一大清早就在門口等待，胸口那股暖流都快要溢出來了。

「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他笑撫著她的後腦勺，讓她身子微微一顫。

她不是不喜歡他碰，只是突如其來的碰觸，讓她不知所措，整個神經都因過於亢奮而緊蹦。

衛蘭琪默默地吃著早餐，雖然兩人沒有說話，但恬靜的氣氛十分舒適，她不想開口破壞。

由於在尖鋒時間之前就出發，所以他們很快就來到公司的停車場。

「對了，後天我要到台中出差，會有幾天不在公司，你會想我嗎？」他專註而認真的看著她，眼神熾熱，讓衛蘭琪雙頰快燒了起來。

「唔……」說有太不知羞恥，說沒有又怕傷了他的心，她只好低下頭。

「蘭琪？」

「這個訓練計劃不是黃主任負責的嗎？怎麼會在這裡？」冷冷的聲音響起，賈秀珍驚疑的往後一看，是……

「總經理！」她整個人跳了起來。

林覺非交抱著雙手，眼睛直視著衛蘭琪手中的案子，冷冷的對賈秀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這是……這是……」

「說！」

「是黃主任太忙了，所以我才叫蘭琪幫個忙……對，就是這樣子。」賈秀珍猛攘著汗。

「就算如此，這也不是她分內的工作，就職務代理來說，也該是你的工作吧？」他眼神銳利的瞪著她，賈秀珍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是……是是是。」

「顯然平常你就是這麼做吧？」林覺非眯起眼睛看她，露出危險的訊息，連衛蘭琪看了都心驚膽戰，彷彿那個推卸工作的人是她。

賈秀珍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林覺非不再理她，逕自拉起衛蘭琪的手。

「蘭琪。到我辦公室。」

總經理叫她蘭琪？而且看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應該不只是發現內部積弊的嚴重程度，彷彿還有更大的原因，整間公司的人戰戰兢兢的，唯恐波及自己，卻又遏止不住滿腔的好奇，不時竊竊私語。

仃開起來后，林覺非看著衛蘭琪。她仍是那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恐怕是他嚇著她了。他深吸口氣，壓下脾氣。

「她平常就是這麼對你嗎？」

」呃……」

「說實話。」

衛蘭琪不習慣打小報告，只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林覺非不禁嘆了口氣，她就是這樣才容易被人欺負。

「蘭琪，如果公司有什麼狀況，你可以告訴我。」

「好……」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出差呢？」他不知道在認識她之前，她受了多少罪？

衛蘭琪猛然抬起頭，「總經理，我沒事的。」

「不用叫我總經理，這裡沒有其他人。」林覺非捧起她的小臉，他不能忍受有人欺負她。「職場有職場的倫理，但絕非可以容得他人胡作非為，像你這麼不懂得計較的人，是很容易吃虧的。"

「你說得太嚴重了。」

」我是怕你不懂得保護自己，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

她小小聲的抗議，被他聽到了。

林覺非挑起眉，半戲謔半威脅道：「你不是？那你是誰的？把話說清楚。」

「人家……人家是自己的啦！」好歹她也是獨立的個體。

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還懂得頂撞他？看來他估計錯誤。

「你是我的，清楚了嗎？你是我的。」

他再次聲明。

見她嘟起嘴，看起來來不是很甘願，為了讓她明白她屬於誰，林覺非低首覆上她的唇，靈活的舌鑽了進去，不顧她的抗議，逕自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舌交纏。

「唔……覺非，這裡是……是公司……」衛蘭琪輕捶他的胸膛，提醒他。

「沒關係。」

弛放開她的唇，手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不行！不可以這樣。」衛蘭琪滿臉通紅，要是被人看到的話怎麼辦？她努力地想要推開罩住她胸部的大手，但他的力氣不是她能抵擋得了。

「說，你是誰的？」

林覺非邊說邊解開她的衣服扣子，手指伸了進去，摸到她內衣的邊緣。

「我……」

「說呀！」

他的手指從內衣邊緣探了進去，眼看就要碰到她敏感的蓓蕾，衛蘭琪慌得趕緊開口。

「好啦、好啦，是你的啦！」

「這麼不甘不願？」

他不滿意，將她的衣服從腰際抽了出來。

「沒有，我……我心甘情願，你可以放手了吧？」他的手玩弄著她的肩帶，挑動出不該有的情愫，衛蘭琪心慌意亂的想要阻止。

林覺非沒有聽進她的話，他手指觸著她滑嫩的肌膚，鼻里充塞她的馨香，讓他想要更多……

「總經理，我可以進來了嗎？」

郝行凱在外面敲著門。

林覺非不甘不願的放開衛蘭琪，她趕緊將衣服穿好，打開門低著頭走出去。

「嘿！別怪我，我也不想打擾你們，要不是老總有事要找你，我也不會這麼不知趣。」郝行凱趕緊聲明，看好友又是狼狽，又是憎厭的看著他，不覺好笑起來。

林覺非爬爬頭髮，沒關係，下次他會換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