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子翔走進大門后,才發覺「怡雲軒」今天特別的安靜。
雖然平常也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但那早已是在子萍搬來之前的事了。自從子萍搬進來后,不時有音樂從房子里傳出,讓「怡雲軒」有些人氣。
可是,為何今天聽不到何任音律呢?難道那丫頭這麼晚了還出去?看來得說說她了,這麼晚走山路簡直是拿生命開玩笑。
奇怪?為何燈都亮著?難道那丫頭出事了?他愈想愈不安,急忙到她房裡看看。
「砰!」
房門被撞開的聲音,嚇得子萍失手打翻手中正要喝的茶水。
「老哥,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禮貌叫做『進房前要先敲門』嗎?」子萍沒好氣的說,手裡忙著搶救災區。
子翔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對不起啦!裡面這麼安靜,我以為你出事了。」
子萍翻著白眼接他下一句。「所以,你就連門也不敲就闖進來了。」
「你在幹嘛?」
「你說呢?」子萍指指書桌,只見一大堆濕答答的考古題擺在桌上。
「你在用功啊!抱歉吵到你了。你慢慢看。」
子萍聳聳肩,「算了,反正我也看不下去了。這麼晚了找我幹嘛?」她這個二哥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來找她一定有事商量,只希望不是什麼急事才好,她現在可沒有時間幫他。
「怎麼,來看看你不行螞?」
「當然可以。可是,你好像從來就沒這麼好心過。」子萍斜眼看他。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她。「好嘛!我是拿入場券來給你的。」
子萍接過一看,「哇噻!是後台的入場券耶!不過,你幹嘛給我那麼多張?」她甩甩手中的入場券,不解的看著子翔。
「給你轉送給朋友,讓你做個人情呀!」
子萍笑一笑,「那我就先謝了,老哥。」有入場券在手,她就好辦事了。
正事辦完了,子翔順手拿起放在床邊的大白熊,問:「好漂亮,哪買的?」
子萍差點沒笑出來,急忙說道:「抽中的!」現在只要看到那隻熊,她就會想起阿傑,因為那可是犧牲了他的形象換來的。雖說有點對不起他,但若是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她可能還是會讓他再下水。
「喔!」子翔了解的點點頭,轉而問她:「快考試了吧?」』指指她的書桌。
子萍看了書桌一眼。「是啊!」
「這次打算拿第幾名?」子翔笑問。對他這個妹妹他相當了解,她向來說到做到。只是這次就是不知道誰要倒楣了?
「那還用說。」子萍笑著說。
「那原先的第一可慘羅!遇上你這個天才,他只有在一旁跺腳的份了。」子翔說著。
「那倒未必。」沒想到子萍卻一改往常的態度,不再說笑,反而皺起眉頭苦笑著,好像很重視這問題。
「哦!他也是個天才嗎?」子翔愀然道。能讓妹妹如此重視這次考試的人必定不簡單。
子萍點點頭。「有可能哦!畢竟之前第一和第二相差有十分之多。」
「十分?不是總平均嗎?」子翔不敢相信。
子萍睨他一眼,「老哥,就是總平均。」
「哦!」子翔點點頭不再說了。
「而且,他還說他要追我。」子萍捉弄似的故意下一顆炸彈。
「什麼?」果然,子翔立刻跳了起來。
「安啦!我只說他要追我,我可沒說要給他追。你幹嘛大驚小怪的?」她故作無聊的說著,其實心裡都快笑翻了。
子翔想想也有道理。「說的也是,不過,他知道你是……」
子萍瞪他一眼,「你想我會讓他知道嗎?」
「那這事你想怎麼解決?」
「我會給好個難忘的經驗。」她眯著眼睛,慢條斯理的說。
看著子萍神秘的微笑,這下子無論這個渾小子是誰,子翔都會先替他燒香拜佛后,再找他算帳,假如他還沒被子萍嚇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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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吊在牆上那幅江兒送過來的海報,阿傑痴痴的望著「夜之女神」。
「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是林伶啊!」阿傑納悶的說著。自從在校園公開尋找「夜之女神」呼聲最聲的就是她,雖說那晚林伶最後才入場,以致造成大家的誤會,但阿傑直覺的就是知道林伶絕對不是「夜之女神」。林伶的舞藝他不是沒領教過,但比起「她」來,也只有一旁觀摩的份。
那首「仲夏序曲」(這是事後阿傑找出所有音樂后所取的名字),林伶根本無法抓到它的Feeling,因為那是首隻能想像的節奏,只有舞者擁有十分高超的舞蹈技巧才能抓住它的感覺,並把它呈現出來。林伶雖說是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大家所公認的「舞后」,但對這首曲子而言?她的火候還不到家。
那到底是誰呢?阿傑自問著。忽然腦海中閃過「仙杜蒂拉」這個名字。
「怎麼可能?」阿傑笑自己的想法太荒唐。大概是受到亞婷的洗腦,也胡思亂想起來了。雖說或許只有她才能詮釋這首曲子,但是,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那種場合?而且報上不是說她失蹤了嗎?大概是跑到哪兒度假去了吧!阿傑笑著自己的痴傻,傻傻的希望能見到「仙杜蒂拉」本人。曾幾何時,他也成了她的舞迷了?
但再看看那張海報,突然然心中靈光一閃,「難道會是她?」阿傑想起秋老虎說過子萍也曾學過舞蹈,但好像從來沒看到她跳過。有沒有可能是她安排的?想起子萍,阿傑不禁一陣悸動。不知她現在做什麼?可惜沒有她的電話號碼,要不然就可以跟她說話解悶了。
算了!還是別多想,專心準備大考吧!他還有一個計劃正待實行呢!一切等到考完再說吧!否則大意失荊州可不是好玩的。於是,阿傑再度把注意力放在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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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關上阿傑的房門,聶媽媽若有所思的走到樓下客廳。
「孩子的爹,阿傑最近有點怪怪的,你發覺到沒?」她坐到沙發上,問著在一旁看夜線新聞的聶爸爸。
「怎麼了?老伴?」聶爸爸關掉電視,看著她問道。
「那孩子自從校慶后,每天回家后就變得恍恍惚惚的,還常常對著那張海報發獃。」
「該不會是有了中意的女孩吧?」聶爸爸猜測著。
聶媽媽憂鬱的說:「要是這樣就好了。問題是,每次問他也不說,只是盯著那張海報看。那張海報漂亮是漂亮,可是看不見臉孔也沒用,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聶爸爸安慰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擔心了!」
聶媽媽埋怨的瞪他一眼。「還說呢!暑假他到公司實習時,就叫你幫忙留意著。你就跟我說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要我別擔心。現在可好,問題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怎麼解決?」
聶爸爸笑道:「緣分這種事呀!是強求不來的。就像當初要不是我不願家裡反對,硬要娶你。現在還有這麼美滿的家庭嗎?」聶媽媽嬌嗲的睨他一眼。「還好意思說,也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想到搶親。」
回想起年少輕狂,聶爸爸不禁得意的笑說:「要是不搶親,你還會嫁給我嗎?」
回想當年,聶媽媽也不禁甜蜜的笑了。當年的「搶親」事件轟動全台灣不說,至今還是老一輩們津津樂道的話題。當年的聶爸爸和聶媽媽可說是標準「台灣版」的羅蜜歐與朱麗葉,要不是最後聶爸爸當機立斷,率著大隊人馬搶親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成為現代版的「梁祝」呢!
不過,事後聶爸爸可苦了,在聶媽媽娘家門前跪了三天不說,最後還發下「若不出頭絕不回頭」的誓言,獨自帶著聶媽媽從無到有的奮鬥了三十年,至今成為全台灣最大的代理商。這三十年來的辛酸,可不是一句話就能簡單帶過的。
想到這,聶媽媽不禁嘆口氣,「這些年也真辛苦你了!」
聶爸爸也感慨的抱著她。「彼此彼此!」
話雖如此,但一想到事關自己的孩子,怎麼說都放心不下。雖說他們也是過來人,不計較什麼門當戶對,可是這樣沒名沒姓的,全台灣這麼大,要如何找人?想想還是找個容易點的吧!
「我看,還是先準備他的生日宴會吧!」聶媽媽說著。
聶爸爸當然知道她有何打算,但他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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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ossible!」、「奇迹!」、「這簡直是……」在一片驚愕聲中,期中考成績公布了。
在大家不敢相信的目光下,文科第一名竟是桑子萍!
而一向高高在上的聶仁傑竟然以兩分之差退居第二!
難道外來的和尚真的就比較會念經嗎?要不,為何桑子萍這個空降部隊一來,聶仁傑的寶座就拱手讓人了?雖說目前謠傳聶仁傑在追桑子萍,但是聶仁傑不可能「憐香惜玉」到拿功課當追求的籌碼吧!那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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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阿傑無法置信的看著成績,他竟然敗在一個小女人手上!
「不可能!」看著公布欄上的統計數字,子萍呆住了!阿傑真的厲害到這種程度?原本她是想把他遠遠的拋在後頭的,沒想到他和她竟然只差兩分,而且她本想替秋宜爭口氣的,可是,只差兩分說什麼也曳不起來了!
就在一片「不可能」的聲音下,子萍在公布欄前遇到了阿傑。
「嗨!」面對著阿傑,子萍不知何是好?
「嗨!」面對著打敗自己的女人,阿傑真不知要說些什麼?此時他才完全了解王潮當時的心情,這下子,王潮和馬翰不知道又要怎麼笑他了?
「恭喜你!」「對不起!」兩人同時開口。
阿傑做個手勢,「你先說。」
「對不起,把你拉下來。」
「沒關係,是我自己不用功。阿潮他們常問我的第一是從哪來的?」阿傑不在乎的笑著。
但根據子萍以往的經驗中,看得出他還是在意的。尤其是他的眼睛竟然沒有看著她的臉,這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嘛!子萍搖頭,哪有人會不在意自己的成績?尤其是功課那麼好的人。
「你是個很好的對手。」無話可說的情況下,子萍只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哦!為什麼?」雖然詫異,但阿傑還是很高興。
子萍不好意思的說:「原以為你是那種吃喝玩樂樣樣行的公子哥而已,沒想到……」
「沒想到我的功課也不差,是不是?」阿傑順口接下她的話。
子萍臉紅的點點頭。阿傑不禁笑著說:「其時我也以為你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個不顯眼的丫頭而已,是不是?」子萍笑著接下說著。
這下輪到阿傑臉紅了。半響,兩人相視而笑。
「現在呢?」子萍問。
「現在有沒有興趣喝一杯?」阿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不過,他還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免得嚇到她。再說,現在他連最基本的籌碼都沒了,還說什麼要讓她另眼相看?
子萍本來驚訝於他的答非所問。後來想想也沒什麼關係,因為只輸她兩分的他已經引起她的興趣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好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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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阿傑會帶她到酒吧的,沒想到他卻帶著子萍來到一間座落在巷子里的小茶藝館。「茶藝館」是這幾年,台灣的新興行業,子萍早就想見識一番了,現在正好乘此機會大開眼界。
此刻,阿傑的心金放在子萍身上,而沒有去注意到他們進去的是間茶藝館。否則,他不會在入座之後向侍者點了咖啡。
「很抱歉,我們不賣咖啡。」
阿傑一時語塞,這會兒才回神看看四周他們所在的地方,然後暗自的捏了自己一下。心想,怎麼有人到茶藝館喝咖啡的?聶仁傑呀!聶仁傑!虧你還是泡妞高手呢!一開始就馬失前蹄,實在太遜了吧?
子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他立刻改口要壺龍井和幾盤小菜。
一等到侍者走遠后,子萍挑眉的看著阿傑。「咖啡?」
「一時失察,一時失察!」
子萍抿嘴偷笑著,一時之間,兩人竟無話可說,連視線也迴避著對方。直到侍者把茶壺送上后,兩人同時伸手要替對方斟茶……
「好細的小手。」阿傑捉著子萍的手研究著。
子萍忽然臉紅了起來,不知如何回答?以前要是有人敢這樣大剌剌地捉著她的手,她一定二話不說掉頭就走,說不定還會給對方一巴掌。可是,為什麼現在卻任由他握著不放呢?
「你放手啦!」她小聲的說著。
阿傑溫柔的看著臉紅的她。驀地,一抹莫名的悸動由心靈深處升了上來。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隻手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裡。
子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板起臉孔說:「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語氣卻不是很強硬。
阿傑萬分不舍的放開她。子萍原以為投事了,沒想到他卻忽然把她的眼鏡摘下來。
「還給我!」子萍急忙伸手想搶回來,但阿傑卻把眼鏡拿高到她拿不到的地方,然後促狹的看著她。
子萍鐵青著臉,「你再不還給我的話,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就作勢要起身。
阿傑急忙抓住她,「別走,別走!我還你就是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而已,對不起啦!」阿傑陪不是的說著。
看著把眼鏡戴上的子萍,他忽然問:「你的眼睛很漂亮,為什麼不戴隱形眼鏡?」邊說邊搖頭,好像在為那雙眼睛嘆息。
但這話卻嚇得子萍心驚肉跳,趕緊亂扯一通。「我有閃光,而且我對隱形眼鏡過敏。」
「真可惜!」阿傑說著。那「夜之女神」到底是誰呢?
「是啊!」她趕緊說,深怕他再繼續問下去,只有趕緊轉個話題。
「你和王潮、馬翰他們,真的很有默契。」尤其是三人的唱作俱佳更讓人印象深刻,
「還好啦!大家相處久了嘛!」他抓抓頭髮,不好意思的笑著。
子萍發覺他笑起來很像小男孩,不禁心癢的想逗逗他。「是嗎?」
阿傑一聽,急忙舉起右手作了一個童子軍的手勢,「當然是呀!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子萍笑一笑。「我現在不是和你們在一起了嗎?」
「那不能算,我是指平常校外的時間。」
「校外的時間?」子萍不解。
「當然!只有在課餘的時候才能放鬆心情,否則平時上課忙都忙死了,哪有什麼時間做交流?」
子萍還是不懂。「學校不是有社團嗎?」
阿傑耐心的解釋:「你想想,快畢業的人,準備論文都來不及了,誰還會整天往社團里跑?」
「可是,我看你們過得很快樂嘛!」
「過得很快樂有兩種意思:一是認為課業太簡單不用多注意;一是對功課根本不在意;請問你說的是哪一種?」阿傑故意問著。
「你說呢?」子萍笑著反問。
「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很了解你。」說完,他頗有深意的看著她。
子萍裝傻的說:「就像我不了解你們一樣。」
阿傑聽了快暈倒,他竟然成了對「花」彈琴。「現在有個機會讓你了解我們,你願不願意試試?」假如她再聽不懂,阿傑就真的要撞牆了。
「你說說看。」子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還好她並沒有那麼遲鈍。他心裡說著。但是嘴裡趕緊把他的目的說出來:「下個星期天是我生日,他們要替我慶生,你要不要來?」他期待著。
子萍一愣,面有難色的呢喃著:「下星期天啊!」
「不行嗎?沒有關係啦!反正只是小小的聚餐而已。」反正機會多的是,不用急在一時,阿傑這樣告訴自己,其實心裡十分失望。
子萍一聽,急忙說道:「那怎麼行?既然是你的生日,我一定會去的。」
阿傑滿心期待著那天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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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秋宜不敢相信的看著公布欄。
原以為子萍說要摘下阿傑的寶座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辦到了!看來子萍不是省油的燈,和阿傑旗鼓相當。忽然問,秋宜有將他們配成對的想法,就是不知道當事人願不願意?雖說當初要保護子萍不受那隻色狼的騷擾,但光從子萍在功課上能贏他來看,或許那隻狼只有子萍製得了。
愈想愈覺得把他們拿來配對是個好主意。秋宜樂得在心裡直點頭,等不及想馬上找當事人了。離開公布欄不久,她就看見子萍迎面而來,卻眉頭深鎖。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子萍愁眉苦臉的想著剛才和阿傑的談話。「怎麼那麼剛好?為什麼是同一天?」子萍煩躁的走著,沒看見迎面向她招手的秋宜。
秋宜走到她面前,見子萍還在沉思,只好開口問她:「想什麼想那麼入神?」
「啊!」子萍被嚇了一跟。「你怎麼在這?」
秋宜哭笑不得的說:「小姐,我在你旁邊已經老半天了,你還不知道?」
「喔!抱歉。我沒注意到。」子萍心不在焉的說。
「你沒事吧?」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不會是生病了吧!
「還好啦!只不過有事心煩。」
「什麼事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拿個主意。」
「阿傑剛剛請我喝茶。」
「什麼?!」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就這樣而已?」不會吧!
「他還請我參加他的生日聚餐。」
「what?」這下秋宜真的被嚇得跳起來了,因為阿傑的生日宴會,受邀的同學只有她和王潮他們幾個而已。如此看來,阿傑這次是認真的。
「那你怎麼說?」這種事也得看女方願不願意呀!
「我想去,問題是我不能去。」這才是子萍困擾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那天我已經有約了。」
二哥呀!你怎麼好死不死的把告別演唱會也排在那天?好不容易才讓遇上有點心動的男孩,這下你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