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森的臉上滿了陰霾，明明想忘掉她，可她的身影總在腦海里浮現。

「王！」一直靜靜守護在他身旁的艾利諾忽然開了口。

「少來煩我！」一口飲盡杯中美酒，莫森煩燥的怒吼。

「您真的相信貝倫妮的話？」艾利諾有所保留地問。

「你想說什麼？」莫森將酒杯摔落在地，兇狠地瞪著他。

艾利諾一臉平靜，「您既然深愛著雪兒小姐，何不試著相信她？」

「相信她？」莫森低沉的嗓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痛苦，「我做不到。」

「如果我說雪兒小姐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艾利諾話未說完，就被莫森緊緊抓住，「你說什麼？」

「我曾調查過，您派去保護雪兒小姐的冥衛，曾喝過貝倫妮夫人送來的美酒而昏睡了許久，醒來后才發現貝倫妮受傷了，雪兒小姐則下落不明。」

「這事為什麼從未有人跟我提過！」莫森怒意勃發地問。

「他們怕受到牽連，所以沒人敢說，我還是無意間聽他們談起，才知道事有蹊蹺。」艾利諾沉吟著說。

「所以……你認為是貝倫妮在說謊？」莫森皺起眉頭。

艾利諾點點頭，因為他怎麼看，蜜雪兒都不像是那種淫蕩、隨便的女人。

「貝倫妮沒道理這麼做呀！」

「王，您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艾利諾唇邊揚起抹笑意，「您更不該因她的一面之詞，就定了雪兒小姐的罪。」

「可貝倫妮確實受了很重的傷，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可能沒命了。」

艾利諾嘆了口氣，這其中的原委他尚未查明，所以也不好說什麼。「不管怎樣，我站在雪兒小姐那一邊。」

莫森訝異地看著他，「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維護她？」

「王，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艾利諾意味深長地說道。「您只是太在意蜜雪兒小姐了，所以當局者迷。」

莫森無法否認，當聽到蜜雪兒有可能是清白時，心中的確有些竊喜。

「如果讓我查出真的是貝倫妮搞的鬼，我絕不會放過她。」莫森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氣。「你繼續調查吧！」

艾利諾點頭，「王，時間晚了，您該歇著了。」

他怎麼睡得著？莫森苦笑著。「你先下去吧！」

艾利諾欲言又止，感情的事只能靠當事人自己去領悟了，他多說無益。

獨坐窗前，莫森毫無睡意，腦中不斷浮現蜜雪兒怨恨的眸子。

蜜雪兒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決定學著遺忘，可雙腿卻不聽使喚。等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他的寢宮外。

再怎麼騙，也始終騙不了自己的心啊！蜜雪兒唇邊露出一個苦澀異常的笑容。

她究竟想做什麼？

望著窗外石階上蜷縮的身子，莫森忍不住皺起眉頭。

自從那天他們不歡而散后，他一直強忍著想見她的衝動。然而每當過了午夜，她就駐足在宮外的角落，直到他燈熄了才會離去。

每晚來到他的寢宮外，就只為了在一旁看著他？冥界的夜晚冷得可以凍死人，她穿得這麼少，想凍死自己嗎？她這是何苦呢？

她一再的挑釁他，目的不就是想躲開他？現在又在他門外使苦肉計，她究竟想幹什麼？

可是，看著她顫抖著入睡的模樣，他的心彷彿要碎裂了一般……

莫森輕輕的抱起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紫瞳里流露出一抹擔憂之情。他將她抱回寢宮，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凝視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輕觸著她冰冷的臉頰，心疼她的憔悴……

蜜雪兒揉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他的床上，倏地睜大雙眼，緊抓住蓋在身上的絲被，眼中冒出狂喜之色。

她跳下床，四處找尋著他的蹤影，迫切的想馬上看到他。

人呢？

找了半天，根本沒發現他的蹤影，蜜雪兒失望地跌坐在地上。

驀地，一件外袍落在她身上。

「啊！」蜜雪兒受到驚嚇，忍不住叫出聲。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騰空抱起。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床上嗎？」莫森都快氣瘋了。

只不過離開一會，就看到衣衫單薄的她在外面亂跑，她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森……好冷……」蜜雪兒靠在莫森的懷裡，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

「既然知道冷，你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面發什麼神經？」莫森緊蹙眉頭，憤怒又心疼地低頭看著她。

「我只是想見你嘛！」蜜雪兒低垂著眼帘，幽幽說道。

莫森雖然不想承認，可他聽到這句話后，唇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他情難自禁地低下頭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粉唇，紫色的眼眸里柔情無限。

無論她做過什麼，他始終是愛她的。

她嘗起來的滋味比想象中的還要甜美，令他陶醉不已。他靈巧的舌尖逗弄著她，趁她朱唇微啟時潛入，傾其所有地與她的丁香粉舌糾纏。

蜜雪兒在他富有技巧的挑逗下，不由自主地熱烈反應，雙腿越來越無力，若非他緊抱著她，只怕她早已癱軟在地。

得到她熱切的回應，莫森的吻益發狂熱。火熱的唇蜿蜒而過，吻過小巧的下巴，落在她的粉頸處。

「啊……」

蜜雪兒失聲尖叫，強烈的歡愉向她襲來，捲起一波又一波激情的狂潮。

他解開兩人的衣服，讓彼此毫無保留的裸里相對。

她那高聳的渾圓、纖細而線條優美的腰肢、修長誘人的晶瑩玉腿……無不撩撥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灼熱的唇在晶瑩的肌膚上烙下專屬的印記，大手則肆意地在玲瓏的嬌軀上探索。

「啊……」柔媚入骨的嬌吟，挑起莫森火熱的慾望，熾然的眸子在看見她饑渴的扭動后，徹底的失控。

在兩人身子相融的瞬間，蜜雪兒無助地抓著絲被，劇烈的喘息。

「森……森……」

蜜雪兒甜膩的柔喚，激發了莫森更深層的慾望。

「啊……啊……」

在一陣猛烈的衝刺后，兩人同時攀上激情的巔峰……

激情過後，莫森口氣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要立你為後。」

蜜雪兒的小臉瞬間變了色，紅眸里盛滿了震驚與懷疑。

立她為後？他是不是昏頭了？

「你不高興？」

別的女人聽到這個消息定是欣喜若狂，為何她的反應如此不同？

她該高興嗎？

雖然兩人的身心是如此的契合，可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卻仍是無法抹滅。更何況，讓眾多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人，她實在無法忍受。

「我……再讓我好好想想。」

蜜雪兒不敢直接拒絕，她知道莫森絕不會接受她的說法。

她沒有欣喜若狂地撲入他懷中，也一直猶豫不決，莫森只當她心中仍記掛著那個叫萊德的男人。

「明天我就會對外宣布這項消息。」他絕對不容她反對他的命令！

蜜雪兒無奈地嘆息，不敢想象後宮眾多佳麗們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何反應。

倚在欄杆邊，蜜雪兒望著池中悠閑自在的魚兒，幽幽嘆了口氣。

「為什麼嘆氣？」

得不到回答，莫森將她的身子硬扳過來，審視著那張略帶憂愁的小臉。

她這副模樣讓他極為不爽，他的小火焰兒應該是光彩奪目、神采飛揚的。

「不開心？」

蜜雪兒搖頭。

從那天他說要立她為後開始，她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小火焰兒，我們偷溜出宮吧？」他忽然提議。

能和他在一起，到哪裡都好，蜜雪兒欣然點頭。

可他倆才剛踏出門檻，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恭謹地垂首而立。

「王！」

「莎迪兒？」

見到來人，莫森明顯地吃了一驚，她是王姐的影子護衛，難道……

「是不是王姐出了什麼事？」莫森紫眸里浮是關切。

在瞥見莫森身旁的蜜雪兒時，莎迪兒低垂的眼帘中閃過一抹憤恨。「羅莉塔殿下想見您！」莎迪兒冷冷地說道。「你先回去陪著王姐，我待會就過去。」莫森看了看蜜雪兒，沉吟了一下。

可等他說完，莎迪兒仍站在原地不動，莫森不禁皺起眉頭。

「怎麼還不去？」

莎迪兒深深看了緊偎在他身邊的蜜雪兒一眼，才一言不發地消失不見。

蜜雪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莎迪兒臨去前的目光令她毛骨悚然。

「你冷嗎？」莫森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湊在她耳旁說道：「我有種方法可以讓你熱起來。」

曖昧的話語使蜜雪兒原本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四處走走。」

「等我回來。」莫森淺啄了一下她的額，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羅莉塔半倚在床上，聽到腳步聲，紫眸不由一亮。可看到來人是莎迪兒后，雙眸不由黯淡下來。

「他呢？」

「王……他待會就過來。」莎迪兒神情複雜地說道。

「真的？」羅莉塔美眸中欣喜一片，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莎迪兒，快幫我打扮一下，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麼憔悴的模樣。」

見莎迪兒遲遲不動手，她不禁焦急地催促著，「快點，他馬上就來了。」

「羅莉塔殿下……」莎迪兒欲言又止。

「有事嗎？」

「沒事！」莎迪兒深吸了口氣，「我只是想問您梳成什麼髮型。」

「他最喜歡我披散著長發，你幫我梳梳就行了。」想到馬上可以見到他，羅莉塔唇邊不由自主的綻出溫柔的笑容。

「莎迪兒！我的臉色是不是很蒼白？」輕撫著臉頰，羅莉塔眼中有著憂慮。

「不，您美極了！」莎迪兒以異於平常的熱切說道。

「謝謝你，莎迪兒！」羅莉塔開心的笑了。

「羅莉塔殿下……」

她想要的不是她的感激，而是她的……莎迪兒眼中隱藏著痛苦。

從他來到這裡后，他已無意識的露出無數次令她覺得奇怪的傻笑。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羅莉塔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莫森斂住笑容，「王姐，您的身子還好吧？」

「還不就那樣。」羅莉塔嘆了口氣，略帶埋怨地看著他，「你最近很忙嗎？如果不是我讓莎迪兒去請你，恐怕你早把我這個王姐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王姐……」莫森承認這陣子是忽略了她，是他不好。

見他垂下頭，羅莉塔心不禁一軟。「算了，你肯來看我，也算心中有我這個姐姐！」她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不同於尋常的紅雲。

「王，您抽點時間多陪陪羅莉塔殿下吧！她每天都等著您呢！」莎迪兒在一旁開了口。

「莎迪兒，你……」羅莉塔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許多嘴！這裡沒你的事了，給我退下！」

莎迪兒嘴角輕顫，神情黯然的離開。

「莫森，過來！」羅莉塔朝著莫森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她床邊。

莫森凝望著羅莉塔略顯蒼白的臉頰，紫眸里有著歉然。「王姐，如果不是為了我，您就不會……」

「傻瓜！」羅莉塔輕撫莫森的臉頰，「你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弟弟，為了你，我廢了雙腿又算什麼。」

「王姐……」莫森心中一酸，喉頭有些哽咽。

王姐為他做的犧牲太大了，為了他，她不僅放棄了王位，還在一次戰鬥中為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結果她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美麗、溫柔的王姐啊！他該用什麼來回報她？

「王姐，我會想辦法讓您站起來的。」

「別白費心思了。」羅莉塔苦笑道：「我的情況，我最清楚。」

「王姐……」莫森從沒像今天這麼懊惱過，難道就沒辦法讓她再站起來？

「莫森，不要自責，這只是個意外。」看他如此自責，羅莉塔心疼極了。

「王姐，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您重新站起來的。」

她果然沒白疼他！羅莉塔忍不住微笑。

「王姐，您累了？」

羅莉塔恨死自己羸弱的身子，他難得來看她，可她的身子竟這麼不爭氣。

「王姐！」莫森難掩臉上的笑容，「我找到了我想定下來的女人。」

「誰？」笑意驀地從臉上斂去，羅莉塔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蜜雪兒。」提起心愛的女人，莫森俊臉上柔情無限。

「我累了，想休息了。」羅莉塔聲音悶悶的，不怎麼高興地說道。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莫森，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那我不打擾您了，王姐，我會再來看您的。」莫森親吻了一下羅莉塔的額頭，親昵地說道。

一等莫森離開，羅莉塔發狠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羅莉塔殿下！」

一直隱身帳后的莎迪兒見狀，慌忙上前阻止她瘋狂的行為。

「莎迪兒，你聽到沒有？他要娶別的女人，他不要我了。」羅莉塔緊抓住莎迪兒，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肉里。

莎迪兒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因為她的心遠比這要痛得多。為什麼左右羅莉塔殿下情緒的人不是她？

「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他為什麼要這麼待我？」羅莉塔發出痛苦的悲鳴。

她能說什麼？

莎迪兒心絞痛著，卻要安撫情緒已瀕臨失控的羅莉塔。

「王或許只是一時迷惑，他一定會回到您的身邊的。」

「這回他是認真的！」羅莉塔狂亂地搖著頭，他確實有過不少女人，卻從未真正愛過哪一個，而現在……

「不，他一定會回到您身邊。」莎迪兒擁緊痛哭失聲的羅莉塔，眼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愛戀。

為了羅莉塔殿下，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任何讓她不開心、或者是妨礙到她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見到洋溢著幸福笑臉的莫森，南帝斯忍不住取笑，「怎麼？甘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快樂的單身生活了？」

「跟你學的呀！」想到蜜雪兒很快就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莫森的唇角就忍不住上揚。

「喂！拜託你收斂一點好不好，笑成這樣，好噁心喔！」南帝斯兩手互搓著手臂，受不了地說道。

「她呢？」一直若有所思的莉亞忍不住開口問。

「蜜雪兒？」莫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累壞了，所以……」

南帝斯笑得十分曖昧，不用說，一定是做那檔子事才會太累。

莉亞臉上有著失望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她竟迫切的想見到蜜雪兒。

「不過，她應該快起床了。」莫森微笑著說道。

不經意瞥見遠處那個娉婷而來的身影時，莉亞眼睛不由一亮。

走到近前，蜜雪兒略帶不安地看著在場的三人。「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蜜雪兒，還記得我嗎？」莉亞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

她們認識嗎？

蜜雪兒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小火焰兒，這是精靈王南帝斯和他的妻子莉亞。」莫森適時的為彼此介紹。

「您好！」蜜雪兒微笑著點頭。

「她……」

她們前不久才見過面，為什麼她像是不認識她似的？莉亞暗紅的眸子里有著疑惑。

「蜜雪兒前陣子生了場怪病，喪失了記憶。」莫森淡淡的一語帶過。

原來如此啊！莉亞有些心疼地望著蜜雪兒，難怪她消瘦了許多。

蜜雪兒回望著眼前這名美麗的女人，莫名地感到親切。

「你們慢慢聊，我和蜜雪兒到那邊走走。」莉亞拖著蜜雪兒，親熱地離去。

蜜雪兒回頭瞥了莫森一眼，見他暗暗點頭，才放下心來。

望著蜜雪兒的背影，莫森久久回不過神來，身為過來人的南帝斯不禁莞爾一笑。

「喂！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南帝斯取笑著說道。

莫森不自在地轉過頭。「南帝斯……」莫森的臉上有著若有所思的神情，「你覺不覺得莉亞和蜜雪兒在某些方面極為神似？」

「你也有這種感覺？」南帝斯俊臉上同樣有著訝異。

「難道……」莫森沉吟許久，「不可能！」他又連連搖頭。

「什麼不可能？」南帝斯焦急地催促著，「說呀！」

「蜜雪兒確實有個姐姐叫塞莉兒。」莫森停頓了一下，「可她已經死了，而且據說還是被我殺死的。」

「咦？」南帝斯看著莫森，一副極有興趣的模樣。

於是，莫森將與蜜雪兒相識的經過娓娓道來。

聽完后，南帝斯也陷入沉思。

「如果蜜雪兒沒喪失記憶，我們或許可以問問塞莉兒的情況，可是……」莫森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真的是生了重病而喪失記憶的嗎？」南帝斯忽然奇怪地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森紫眸里充滿了不解。

「剛才她走近我時，我發現有股強大的力量封住了她的記憶，你沒察覺嗎？」

莫森之前的心情完全因她而起伏，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經南帝斯提醒，此時他也察覺到了。

可是，是誰封了蜜雪兒的記憶？

難道是他？看來他要找個時間，好好盤問被關在冥獄里的人了。

親昵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莫森柔聲問道：「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呃……沒什麼？」蜜雪兒苦笑，連她都弄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

她的腦子裡亂亂的，似乎有什麼正在蠢蠢欲動。

白天所見的那名女子好像觸動了她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可是，那種感覺好奇怪，讓她傷透腦筋。

莫森知道她對他有所隱瞞，卻沒有點破，他不想毀掉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