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果

悠然居，一個眉宇之間與現在的蕭弄有著幾分相似的青年少婦站在蕭弄房間內的那個大大的「道」字之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道字，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在少婦的身後，蕭弄的那兩個侍女正在忐忑不安的低頭站著。

良久，少婦從那個「道」字上收回眼神，眼中帶這幾分歡喜。轉過身來看了看小翠和小月道：「這個字是哪裡來的？還有這個房間是誰布置的？」

「稟夫人，是少爺。」小翠聽到少婦的問話，鬆了一口氣趕緊答道。

少婦露初深思的神色，轉而變的有些驚喜的問道：「這麼說弄兒的病是有好轉了？」

「少爺的病好像是好了，也好像不是。」小翠小聲的答道。

「什麼叫好似？」少婦有些急切的問道，「你們將生在弄兒身上這幾年的事都給我詳細說一遍。」

「是的，夫人。」小翠應道。

小翠接著道：「三年前，少爺就變得很奇怪，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人也在那麼傻乎乎的，也不再胡亂說誰也聽不懂的話，眼神好像也便的清澈了一樣。

後來，少爺叫我們這樣布置了房間，自己寫了這些字。還有就是每天都到屋子後面的森林中胡亂的揮舞著；不是，好像在練一套拳法，不過少爺動作慢呼呼的，我們看不懂。

再後來，少爺就再也沒在吩咐我們做什麼了，也不再說話了，只是每天都到森林中練習著那套慢呼呼的拳法。這幾年，少爺吃的飯也越來越少，這兩年來幾乎就沒吃過什麼飯。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少爺到底好了沒好。」

「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么？」少婦迷惑的問道。

「是的，夫人。我們看少爺去森林中一直就是打著拳，沒什麼變化，最近也就沒又跟著了。」

「弄兒的變化，為什麼你們一直沒告訴我？」少婦顯得有些生氣的道。

「我們報告上去的時候，說您正在閉關。就告訴了老爺。不過，老爺一直也沒有來過。」小月小聲的回答道。

「該死的蕭雲逸，自己的兒子竟然理也不理。」聽道小月的話少婦眼神怒的像是噴出了火，嘴中憤憤的小聲道。

……

……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或許連蕭弄自己都不知道，喝酒中的他又在不知不覺中翻開了塵封的記憶，喝酒也變成了消愁。

通往悠然居的小路上，蕭弄手中持著酒葫蘆，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中灌著酒，步履蹣跚，醉眼迷濛。

「酒不醉人，人自醉」，蕭弄醉了，的確是醉了。醉酒中的蕭弄渾身透著一抹化不去哀傷，濃郁而又纏綿。

不知不覺中，蕭弄回到了悠然居。在悠然居的門口處，蕭弄突然感覺到院子內有一股陌生的氣息，腳下的步子一頓，收起酒葫蘆，迷離的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再也不復醉酒的模樣，「是誰？會來我的悠然居。」蕭弄心中暗道。不過蕭弄沒有任何後退的打算，因為以現在的道行，他自負有把握應付各種情況。即使自己才引氣中期，恩，現在因該說是借酒中靈氣達到的引氣後期修為。

蕭弄推開悠然居的大門，抬頭便看見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正站在在院子中翹以望。在美貌女子的後面，小翠和小月低頭恭敬的站立著。正是剛剛在蕭弄房中的三人。

蕭弄看著為的這個美貌女子，神色一變，心中暗道：「好強大的氣勢。不過，為什麼身上的能量如此的駁雜。」蕭弄的臉色變化不是因為女子身上的龐大能量，而是因為在美貌女子身上蕭弄感受到了強的能量，卻不是法力的波動，與法力相比有著質的不同。就像靈氣吸入體內只是簡單的煉化一樣。這種能量與法力相比是質的不同。

隨著打量，蕭弄現在女子也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並且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喜。雖然女子極力的掩飾，但蕭弄還是能夠清晰的現。「難道我與她認識么？」

「弄兒，你不認識我了么？」年輕女子看到蕭弄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著自己，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對著蕭弄說道，同時快的走到蕭弄身前將他緊緊的抱住。

至於蕭弄為什麼沒有躲開女子的擁抱，是因為蕭弄剛要躲開時聽到了一句話，「我是你娘呀。」

不錯，這個美貌的年輕少婦，正是蕭弄這一世的母親，趙雅芝。也可以說是整個清源山上唯一真心關心蕭弄的人。

說起趙雅芝，也已經有八年沒到蕭弄這裡來了，這並不是她不關心蕭弄，而是因為連續生兩個孩子之後對修為有損，不得不比關閉修鍊。這也是修真人士少有孩子，而每每有孩子之後都會當成寶貝一樣照顧的原因。

就像蕭弄，在小的時候，蕭家一家人對他都是很好的，只是蕭弄那是靈魂沒有覺醒，不能修鍊，加上又有了第二個兒子之後才變得如今這個樣子。

「娘？難道是我這世的母親？難道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同時蕭弄的靈魂還沒有覺醒時的記憶又浮現在腦中。

對於這一世的父母，蕭弄沒有太多的想法。在蕭弄的眼中與蕭雲逸和趙雅芝之間的關係只是一段因果而已。而蕭弄要做的就是償還這段因果。不過，就在趙雅芝摟住蕭弄的瞬間，蕭弄才知道這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在趙雅芝的懷中，蕭弄感到了久違的溫暖，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湧上心頭。

感受到趙雅芝溫柔的撫摸，蕭弄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幾年來沒開過的口，叫道：「娘——」

「什麼？弄兒？是你叫得么？小翠小月你們聽到了么？是弄兒叫的么？」聽到蕭弄的話，趙雅芝簡直不敢相信，半餉才回過神來，神情激動的對小翠和小月問道。

「恭喜夫人，是少爺叫的。少爺說話了。少爺的病好了。」小翠和小月答道。

「真的是弄兒說話了，弄兒的病好了。弄兒，你再叫一遍，娘聽聽。」聽到小翠和小月肯定的回答，趙雅芝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病了十幾年的孩子終於好了，緊張的看著蕭弄，小聲道。

「娘——」

「弄兒，真的是你叫的，你的病好了，你的病好了！」再次聽到蕭弄的聲音，趙雅芝緊緊的摟住蕭弄，彷彿一鬆手蕭弄就消失了一樣。兩行清淚不斷的從眼中流了下來。

看到激動得說話都有些錯亂的趙雅芝，蕭弄心中浮起一種幸福的感覺。這母子相擁的溫馨畫面也在這小小的悠然居中定格。小翠和小月都沒有說任何話，誰又忍心破壞這溫馨的畫面呢？時間也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

「這就是我上一世幾十年沒體會過的親情的感覺么？因果，什麼樣的因果能夠重的過這種親情呢？」同時，在這一瞬間，蕭弄對道的理解好像又加深了一層一樣。

太陽落到天邊，金色的霞光照射在蕭弄和趙雅芝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弄抬起頭道：「娘，我們進屋」

「恩，好。」趙雅芝鬆開蕭弄，看著蕭弄溫柔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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