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不起!我遲到」九點零五分,蘭世優衝進柯氏律師事務所。
迎接她的是一陣鼓掌聲。
「我們的美女律師兼女英雄來」程奕達和李育德猛衝著她笑。
耶?"你們……"蘭世優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們怎麼知道的?
高樹理起身走向她。"一分鐘前,英鷹野檢察官打電話來說明了你遲到的理由。」「英——"蘭世優的心又是一陣狂跳,"」突然她驚叫出聲,差點從剛打開的辦公室門往後栽倒。
「小心!"全部的人都驚呼喊道。
在同時柯斯衛從門外正要進來,剛好及時拉住她。
「阿優?」「斯衛表哥?"蘭世擾心跳急喘紅著臉叫道。
「對不起!是我進來嚇著你了」柯斯衛輕放開她。她母親是他的姨媽,她從學生時就在事務所打工。
「不…不是。"蘭世優撫著胸口喘氣道。
「蘭世優,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你腳都站不穩」高樹理上下的看她。
「老師,我沒有受傷,我……因為遲到了,所以一口氣跑了五樓,腳有些酸。"蘭世優解釋道。高樹理是她在大學時的法律系講師,在她大三時離開學校。
她研修完正愁著找工作時,斯衛表哥打電話來希望她能來他的事務所,沒想到見到了高樹理老師,這世界還真小。
「都已經遲到了,電梯等個一、兩分鐘就是了,何必跑得那麼辛苦,還喘成這樣。"柯斯衛皺起雙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遲到。"雖然老闆是表哥,但也不能大撒嬌。
「斯衛,她有絕對的理由遲到。"高樹理說,將詳情告訴他。
「或許中午的新聞公報導出來。"程安達揚嘴道。
李育德眼一亮。"說不定會有記者來訪問你喔!」「唔,英鷹野檢察官怎會知道阿優的名字?又怎會打電話來這裡……"柯斯衛覺得有些奇怪,各法院檢察處是置有律師名簿,但是阿優才申請登錄沒幾天,也還沒有正式執行法律職務。
他又沉思地看了她一眼,"阿優,你和英鷹野認識」英鷹野,有"魔鬼檢察官"之稱,是個很嚴酷的男人。
「不!"蘭世優急急回答,"我…我怎會認識他……"她困窘的紅著臉,避開他們的注視。是啊,英鷹野檢察官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唔!怪事柯斯衛好奇的看著她,他不曾見過她這樣,她似乎相當緊張。
高樹理則雙手在胸前交叉定定的看她,有趣的研究了她一會兒。
這時楊靜琳擠過一杯水走來。"蘭律師,喝杯水。"第一次被叫蘭律師,蘭世優有點不習慣,她接過茶杯。"謝謝你,我正需要。"她微笑道。
楊靜琳走向一張辦公桌。"蘭律師,這是你的辦公桌,如果你有需要什麼東西訪告訴我。」「以後要麻煩你」她的辦公桌上還括了幾朵鮮花。她才發現整間辦公室都略做了布在,煥然一新,還起來沒有那麼的嚴肅,感覺明朗卻不缺一種親切的感覺。
「哪裡,以後也請多措教。"楊靜琳微微一笑,看見一名婦人正推門進來。"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呼客人。」「你好,我是馮林柯玉。我打過電話來。」「你先這邊清。"楊靜琳領她到旁邊的會客室。"請坐,我去請柯律師來。"婦人點點頭坐了下來。
「柯律師,是昨晚打電話過來的馮太太。"楊靜琳說。
柯斯衛起身高桌。"阿優,你也一起來。」「是。"蘭世優心喜又緊張。
「馮太太,你好。我是柯斯衛。她是蘭世優,蘭律師。"柯斯衛介紹說,然後坐了下來。"有什麼是我們可以為你服務的」「是這樣,我兒子兩個月前發生車禍送醫術治死亡,我向保險公司請求給付保險金,但是保險公司拒絕理賠,可以告保險公司還有一件是我老伴前幾天被車撞了,現在還躺在醫院,醫生說要治療五個月。那個開車撞傷他的人,昨天到醫院來送慰問金,希望能和解。是不是和解就不能告他?"馮太太鬱郁地又說:「家裡連續發生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也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替我們想辦法……"說著說著,她眼眶不禁紅了起來,神情很是悲痛。
「對不起,讓你又難過起來。"蘭世優同情的安撫道。真讓人聽了不禁心酸了起來。
「保險公司拒絕的理由是什麼?"柯斯衛問道。
「保險公司說,已經以存證信函和我兒子解除契約,說我兒子患直腸癌住院開刀治療,又說我兒子投保的時候隱瞞病情。律師,這樣保險公司就不用理賠」馮太太神情黯淡悲觀地說。
「保險公司確實有一些不賠償事項,如果真是你兒子違反告知義務,保險公司是可以拒絕理賠。"蘭世優解釋道,她又問,"你知道你兒子投保的是哪一種保險?解約的存證信函是什麼時候的事,還留著」「我也不清楚,很重要」蘭世優點頭。"是的。關於你先生車禍一事,除籍刑事訴訟附帶民事賠償訴諸賠償外,也可以和肇事者達成和解。和解可從民、刑事官司判定確定後進行洽談,達成和解或調解成立后,倘若對方不履行和解筆錄內約定之事項,可以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追償。"她的法律專業素養在不自覺中表露出來。
「這樣」馮太太喃喃說。
蘭世優露出困惑的神情。"難道你兒子車禍死亡你們沒有向肇事者索賠」馮太太搖頭,"沒有。撞我兒子的那個人駕車逃跑了,現在還沒抓到。"她激憤地咬牙切齒,便咽道:「我去找誰賠償……保險公司也不理會…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蘭世優幽幽嘆了一口氣,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馮太太,你不要擔心,向保險公司要求理賠,和你先生車禍這件事,你要和解或提出告訴都可以委託法律事務所處理。"柯斯衛安慰道。
「可是…我怕負擔不起律師費。"馮太太憂心地說,並且面有難色的問起,"你們律師的談話費是多少」她不安的問道。
「這個你暫且先別擔心。"柯斯衛溫和道:「我們事務所里的每位律師,都是犯罪保護人協會的保護志工,我們會協助你爭取相關的補償金,以解決你們現在的困境。」「真的」柯斯衛含笑點頭。
在門口時,馮太太還一再地向他們道謝后才離去。
「蘭律師,你能接下這兩件案子」柯斯衛正色道。
「嗯!我當然接下。"蘭世優充滿幹勁的答道。
地方法院刑事處內,正進行著一場刑事案件的審判。
「請目擊證人出庭作證。證人請出列…"目擊記動人出列后宣誓。
「請檢方發問。"法官道。
英鷹野起身走向前。
蘭世優坐在旁聽席上,默默地注視著他。
和以前一樣,只要是英鷹野負責承辦的案子,她一定都會來法庭旁聽。
五年了,…
她回想著五年前,第一次在法庭見到他的情景。那年她剛考上法律系,在表哥柯斯衛的事務所里打工,那一天,表哥問她要不要去法院旁聽,她一走進法庭,就被穿著檢察官法袍的英鷹野給震懾住,他那英挺的身影、剽悍的霸氣,以及俊逸凝肅的面容散發著沉穩剛毅的內斂氣質,一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眸透著不近人情的冷峻。
他的身上似有一股魔力吸引住她,害她的一顆心莫名其妙的怦然亂跳。就像此刻,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她仍沒來由的心跳不已。
她不了解何以他的身影會在她腦海里日下如此深刻印象,對他沒有其他意念,只是-見到他,她就會一整天都覺得很快樂、幸福,會不由自主的高興上一整天,這種感覺在她的心靈深處掀起一陣她未曾經歷過的甜蜜波濤。
隨著次數的增加,眷戀想見他的心愈是難以控制,一天沒見到他,就覺得心情很低落。
突然,他們的眼神相通僅僅只有一秒,感覺卻像是永恆。她的心差點自喉嚨跳了出來,她彷彿看見,他的嘴唇在他們的目光交鎖時,向上變成一個微笑的角度。
他在對她笑……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她的幻覺。她的心弦被他的微笑震動了一下。
她臉紅的轉開頭,趕緊進開他沒來的視線。
英鷹野早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凝睇著地。雖然她坐在一個幾乎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他還是能在人群中找到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找尋那個視線,並追逐著。當他抬眼向前望去時,映入他眸中的全是她的身影。她又逃了,他嘆息的看她雙頰紅灧灧的逃開他的注視。
「法官,我想在下一次開庭時,再向檢方請求目擊證人出庭作證。"被告辯護律師面有難色的說。
法官向:「檢察官,你有異議」英鷹野警覺的回過神,收回對她的凝視。"沒有。"他表情一凝正色道。他幾乎忘了他現在身在何處。他自嘲的微牽嘴角。
「今天到此為止。下次開庭是二月二十日。"法官宣布退庭。被告被法警帶出法庭還押拘留,旁聽的人一一走出法庭。英鷹野凝視著蘭世優,並朝著她坐的位子走近,他希望能跟她正式認識,和有些許的獨處時間。
蘭世優一看到他如她這個方向走來,猛然自座位上彈起,轉頭就往門口走去。
英鷹野看著她急急逃開的身影,他忍俊不住的微笑著搖頭輕嘆。
蘭世優走出法庭外,她輕喘著氣,抬手扶住快狂跳出來的心。被發現他突然走向她,實在教她吃驚。
英鷹野瞥見剛才她坐的座椅分有一個公事包,他走上前,將公事包提了起來,打開來看看有無證件。
他取出一個皮夾,一翻開,裡面有身份證、健保卡、提款卡…,他黑眸一亮,眸中湧現出笑意,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起。
這次,他不用再望著她離去的身影蘭世優,這一次你別想再逃開我他邁開大步前門口走去。
一到法庭外,他即看見她正走下台階,他不禁加快腳步走向她。
「蘭世優!"蘭世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失去平衡,腳踝一個扭傷得令她發出驚叫,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下樓。
英鷹野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擁進他的懷裡,摟得緊緊的。
「老天,對不起,嚇著你」他低聲在她身邊問。
英鷹野!天她的心快跳出來
「你沒有受傷吧!"英鷹野關懷的在她身上梭巡,"我不是存心要嚇你的,你忘了你的公事包。"蘭世優不自覺地加快呼吸,臉頰緋紅。他靠得那麼近,深邃的黑眸俯望著她,氣息吹在她臉上,他的唇幾乎要碰上她的唇。
他說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見,她忙著將氧氣往肺里補充,她快不能呼吸
「放開我……"她顫抖著伸手推著他的胸膛。
英鷹野深深的凝睞著她臉上的紅暈。他不舍地放開她,在心裡嘆息。那淺桃紅色的唇瓣,明澈動人的眼眸,說有多美就有多美,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蘭世優逃開他那令人窒息的凝視,急忙推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慌亂的跳開,這一跳,卻又讓已扭傷的腳踝又扭了一次,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英鷹野趕緊伸手拉住她,而反作用力卻又使她再度摔進他的懷抱中,而這個動作,使他們的嘴唇碰觸在一起。
蘭世優訝然地倒抽了口氣,驀地睜大了眼。
英鷹野緩緩地移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手臂則有力的擁著她。
感覺時間像是停留在這一刻。她呆怔著無法呼吸、移動,甚至眨一眨眼,只聽到他沉穩的呼吸,和她急促的心跳聲。
她頓時喘不過氣來,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下一秒鐘,她就雙膝發軟,昏了過去。
「蘭世優?"英鷹野微微一愕。
嗅!老天。她昏過去
「怎麼姐夫,她腳踝的扭傷嚴不嚴重?"英鷹野看著姐夫楊克倫小心翼翼的轉動蘭世優細緻的足踝。
「輕微的踝骨扭傷。二十四小時內,不要讓她受傷的地方活動。"楊克倫邊說邊將蘭世優的腳踝抬高枕在一個小枕頭上,並拿一個冰袋放置在她踝骨上冷敷消腫。"鷹野,你對小姐做了什麼,她扭傷的情況沒到痛得會昏過去。"楊克倫抬起頭,咧開嘴感興趣地瞅著地。
英鷹野聞言大笑了出來。他抬起手輕撥開蘭世優額前的髮絲,輕觸她粉嫩的面頰,對著她柔美的臉龐笑了,眼眸深送的凝視著她。
楊克倫驚訝的張著嘴巴,他沒看錯吧?他從來沒見過鷹野用那種眼神看一個女人。他微微一笑,走出小房間。
英鷹野笑聞著她的發香,手指從她的臉頰上滑到她豐美的柔唇。
那一吻可真不得他的嘴唇仍有她的餘溫。四唇接觸的那一剎那,他感受到他體內的一陣戰怵。
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他忍不住緩緩俯向她,在她唇上輕如羽毛的撫吻著。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前額、臉頰,他的拇指輕輕撫弄她柔軟的唇,他的雙唇慢慢地落在她的唇瓣上,逗弄著她。她輕嘆著漾起了一抹甜笑,緩緩睜開了眼睛——"嗨!新律師。"英鷹野俯望她柔聲地說:「你可醒」英…英鷹野!蘭世擾震驚的倒抽一口氣,全身一怔,像見了鬼似的瞪著他。剛才那是……
是夢!她的心臟驀地狂跳,接著臉頰飛上一抹嫣紅,紅潮從臉上一直延燒到耳根。
「你……"她的舌頭突然間遲鈍了起來,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她慌亂的避開他的目光,竭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哦!老天,她又亂了方寸,她神經緊繃的不自覺舔起嘴唇,覺得喉嚨好乾,猛咽了一口口水。
「骨科診所"英鷹野說著,起身替她倒了杯開水。
骨科診所?蘭世優緊張地想動身坐起來,"噢!"她痛得呻吟了一聲。這才看見她的腳踝已包紮了起來」記起她剛才扭傷了腳踝。
「小心那隻腳,慢慢移動它。"英鷹野將杯子遞給她,然後小心翼翼的抬高她的足踝枕在小枕頭上。
他反身坐下來,專註地凝望她。
蘭世優低頭喝著水,不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看著他,會使她緊張。
「你昏倒」英鷹野似笑非笑道。
「什麼?"蘭世優抬起眼茫然的看著他,接著一個畫面審過她的腦中——他的唇貼上她的……然後她缺氧的……昏倒了!她的臉霎時發熱,正在喝水的她。嗆得眼淚都流出來
英廢野忙掏出手帕送給她,大手輕柔的在她背上輕拍著。
蘭世優雙手蒙著臉,羞窘的不敢看他。
英鷹野忍不住哈哈大笑,"對不起,對不起!沒有想到我這個人的嘴巴還真壞,把你弄昏倒」他對自己嘲弄的揚揚嘴。
拉下她捂著臉的手,然後湊近她眼前,曖昧的盯著她的唇笑。"我的嘴很壞喔!」「你!"蘭世優一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禁紅著臉轉開頭。他幹嘛故意讓她發窘嘛?
「嘿!看著我,我又不會吃了你。"英鷹野雙手捧著她的臉固定著。
「你…我才不怕你。"蘭世優又差又氣的想推開他。
「哦?可是你每一次見到我就逃開。"英鷹野輕提了捏她的下巴不讓她轉動。
「我……我沒有……"蘭世優移開視線,在心中暗暗呻吟低喊,他幹嘛這樣戲弄她?
「蘭世優,謝謝你的花。"英鷹野突然說。
蘭世優吃驚的導向他,"你——你知道了!怎麼會…"英鷹野突然出其不意地抱起她,"來吧!"蘭世優驚呼一聲。"你……你要抱我去哪裡?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她掙扎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吃飯。"英鷹野說。他可不願意放棄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吃飯?我不要。我還要回事務所,快放我下來。"蘭世優神經緊張了起來,不想冒和他在一起的危險,難保她不會又緊張的做出糗事來。
「快中午了,吃過飯我再送你回事務院"英鷹野咧嘴一笑,侵出一列雪白的牙齒,"嘿,剎亂動,我的身體可吃不消,否則你會掉下去的。"蘭世優立刻安流下來。"英……英鷹野,你要不要緊?你還是放我下來好」她擔憂道。
「醫生交代,你這三天最好不要走動,要讓腳多休息。"蘭世優無可奈何的皺起眉,讓步的不再堅持任由他抱著離開診所。
單身特區PUB英鷹野坐在高腳犄上喝著酒。他偶爾會來小酌一番,鬆弛緊繃的神經和工作上的壓力。
「御堂,你有過單相思的經驗」他突然拍起頭看著言御堂問道。
「什麼?"言御堂一怔,手一滑,手上的酒瓶甩了出去,調酒師見狀趕緊在酒瓶落地之前將它救了起來。呼!好險哪!
「單相思?你?!"他震驚的問道。
他和英鷹野打從國中時就認識,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見面的第一天,就為了彼此互看不順眼的打起架來,在年少時做過許多瘋狂荒唐的事。
後來,他們又一同考上大學,英鷹野讀完大學又去了英國留學,回國后通過司法官特考當上了檢察官,而他花了六年才將大學念完,休學一年,被當了一年。原因無他,只因他迷上了攝影且還有流浪癖。雖然繼承了叔叔遺留下來的小酒吧,但是為了攝影仍是經常出國流浪旅行。
「嗯。"英鷹野雙眼洋溢著笑意。
「哦!"言御堂雙眼露出深表興趣的光芒。大學時代他們是各有和女孩子們交往,但通常一、兩個月就分手了,而且他們從來不曾主動追求過。
英鷹野單相思?這可有趣
「真正注意到她是在五年前,她是法律系司法組的學生,"英鷹野目光飄遠的回憶著,"每回法庭開庭,我總會見到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會不由自主的找尋她,追逐她的身影,而她的每一顰一笑、每一回眸……總是能夠緊緊抓住我的心。就這樣一天天的,我發現在我的生活里,到處都有她的存在。可是,每當我想接近她時;她就逃開,她愈是逃,我愈是想追。"眸中浮現蘭世優紅著臉的嬌俏臉龐。他在心裡嘆息,她實在太害羞
「你看起來很幸福嘛!"言御堂挪揄的彎起嘴角,看他一臉沉浸在幸福里的樣子。
英鷹野一臉陶醉的築笑,"那種有時高興,有時覺得幸福,又有時失落、痛苦的心情,這種經驗,你有過」言御堂想了一下,聳聳肩。"沒有。"他太經常換女朋友了,所以沒啥感覺,而且絕大部分純粹是性關係,他的心自由慣了,不想有太多的包袱和羈絆。
「那你就光棍到底吧!"英鷹野瞪他一眼,舉起酒杯,"敬長期以來的單相思和耐心等待,這次,我不會再讓她逃開我」「喂,你這小子是認真的我想你最好是確認一下,她對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感覺。"言御堂提醒他。
「我花了五年的歲月才有一小步的進展,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才吻到她。她,我是要定」英鷹野兩眼閃爍著,唇角有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言御堂一臉的不可思議,若不是太了解鷹野的人,他一定會捧腹大笑他今晚的失常。
他那如冰山的酷樣,常會讓人退避三舍,心境深沉複雜得讓人難以一眼看透,謹慎言行的他,內心裡其實隱藏著如火山熔漿般一樣炙熱的熱情,一旦愛起來,絕對是狂濤巨浪、天崩地裂。
不知是哪個女人,能讓這個冷靜似冰山但又激情如火山的男人單相思了五年?他真是好奇極
英鷹野把剩餘的酒一口喝完,瞥了一眼手錶。站起身。"我回去了,祝你也有個好夢。"他咧嘴一笑。
言御堂撇撇唇。
PUB外,蘭知世和英鷹野擦身而過。
蘭知世忍不住地多看了這個高大又俊逸挺拔的男子一限。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雖然身材高大卻很勻稱,他身上穿的雙排扣西裝,襯托出他肩部到腰部的結實體格及健美曲線,走路的神態充滿著自信,感覺得到他腿部的強勁有力。
她走向吧台,瀟洒俐落的坐上高腳椅。
「你今天可真早。"蘭知世雙手托著腮頰,"真棒的男人,不知是哪個幸運的女人擁有他?才看一眼就讓人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她嘆息道,裡面有著遺憾的語氣。
言御堂揚起眉毛,"又愛上?你不是才和鄭有中交往怎麼,又吹」「他?嘩!表裡不一,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一回事。剛開始的確是吸引我,我也真的喜歡他,可是不到一個星期我就意興闌珊,膩」蘭知世埋怨道。
「膩了,喂,才一個星期耶!一個月前,你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次的戀情一定會成功"言御堂半諷刺半嘲諷的笑覦她。
「那個男人和其他男人-樣,滿腦子只有性,約會完就逕想到開房間,腦袋瓜裡面裝的是豆腐渣,膚淺又無趣。"蘭知世生氣的嚷道,嘆了口氣,"到哪裡去,才可以找到永遠保持新鮮和持續戀愛的幸福感」言御堂數了數,"這回是一個星期,上次是十天,才間隔一個月。算算去年一整年,你交往過的男人就有九個。知世,你太勒換男友了,小心愈來愈不容易滿足。」「說我?"蘭知世睨瞠他,"彼此、彼此。"挑釁道言御堂蹙眉。"喂,我是不想有太多包袱和束縛才和女伴維持肉體關係的。我約會的女伴知道我想要什麼,了解我的需求,她們也從我身上得到她們想要的快樂和滿足。"他一向都會和約會的女拌說清楚、講明白,他喜歡沒有感情束縛的交往,他享受自由和無拘無束的生活。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男人,我才會對男人不抱任何希望。"蘭知世駁斥道。她和言御堂是在一年多前,去法國自助旅行時在巴黎街頭認識的,他是個熱忱助人隨和易處的好朋友。在巴黎見他女伴一個又換過一個,她們均認為他是個好情人,尤其在床上是個調情高手,讓她見識到他對女人的魅力。
她跳下高腳椅。"房間借我,十二點再叫醒我。"她說著,然後就從右邊的樓梯走上去。
「阿優,我可以進來」佟庭於輕敲門道。
蘭世優呆坐在化妝抬前,手指輕觸著唇瓣,雙頰微紅。
「阿優!阿優!"佟庭於已走了進來,又喚了她兩聲。
蘭世優暗暗嘆了口氣。還是不行,她光是想到英鷹野就臉紅心跳,要是再見到英鷹野…
不曉得,她會在他面前出什麼糗!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要是能控制自己不臉紅就好中午差點就被他強抱去吃午餐,幸好一道電話把他又召回他檢署去
「蘭世優!"佟庭於見她沒反應,在她身邊吼道。
「」蘭世優尖聲驚叫。
「你叫什麼呀!"佟庭於嚷道。
蘭世優定一定神。"佟庭於,你想把我嚇死」她撫著心口瞪著眼。佟庭於是斯衛表哥和黎夢表嫂的養女。
「我嚇你?你才把我嚇死呢!我叫你好幾聲了,發什麼呆嘛?"佟庭於瞅著她瞧,"很可疑喔?"蘭世優慌忙轉開頭,起身離開化妝台。"你怎麼來?」「爸爸說你昏倒了,而且還是你的偶像檢察官、夢中情人英鷹野先生送你回事務所的。"佟庭於緊緊盯著她慌張的表情,嘿嘿一笑。"昏倒?阿優,你也太誇張是不是和英鷹野發生了什麼事」佟庭於半逗弄的挪揄道。
「沒,"蘭世優急急回答,"沒有!"更可疑」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昏倒的事呀?"佟庭於逼問她。
經佟庭於這麼一提,她雙額排紅,腦中像快速放、映般的閃過和英鷹野相吻的那一幕。
她暗暗沉吟,怎麼突然扯向這個教人臉紅的話題嘛?
佟庭於回想剛才她進門時,世優她摸著嘴唇的模樣……那——不會吧!
她眨了眨眼,曖昧地猜測笑顱道:「臉這麼紅,不會是——被英鷹野吻了吧?」「不……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他……"蘭世優臉紅通通地舌頭打結道:「是我腳扭了一下,差點從樓梯上掉了下來,他……他伸手要拉我…不小心的……就…就……嘴唇碰著了…純粹是意外,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別想太多,你看我的腳踝還裹著繃帶。"她拍打著佟庭手的背,無意識的動作著,老毛病又犯
佟庭於動作迅速的閃到一邊去。阿優的老毛病又來瞪著她,語帶這弄的挪揄道:「真是敗給你了,一個小小的touchkiss也能讓你昏倒,如果他真吻了你,舌頭再探進你嘴裡深吻,我看你真的會缺氧致死。"蘭世優圓睜著大眼。"深一深吻!就是西洋電影裡面那種……"她咽了煙口水,雙手撫著發燙的雙須。突然好奇地問:「庭於,你……你和桑翟陽已是這種程度?"一定是的,多愚蠢的問題。
「更進一步。"佟庭於突現她的眨眨眼。
蘭世優微微一愣,一時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更進一步是……"她明眸一閃,"你……和桑翟陽已經發生…"她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隨即雙頰飛上一抹嫣紅。
「去年的情人節。"佟庭於坦率道,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幸福笑容。
「衛表哥他知道」蘭世優張著大眼。
「這種事沒有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父母親,也不需經過他們同意,我已成年,這種事是我自己決定的。」「哦!"蘭世優傻傻的應道。
「難不成你和英鷹野在一起的事,也要一一向你媽咪報告?"佟庭於挪揄著她。
「討厭啦,怎麼又扯上他了嘛?"蘭世優一拳打到她肩上。
佟庭於輕笑一聲搖搖頭,她突然嘆口氣。
「怎麼」蘭世優訝然的睨著她。
「翟陽希望我去舊金山。"佟庭於說。桑翟陽到舊金山留學已快半年了,他今年回來過完年就已回學校去
「怎麼?表哥不讓你去?」「我還沒跟爸爸說。"佟庭於問道:「阿優,如果英鷹野不在台北被調到其他地方,你會怎麼辦?」「怎麼問我這個問題嘛?"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英鷹野會被調到其他縣市的他檢署的可能。蘭世憂心情低沉了起來,是她怎麼沒想過
「我現在的工作就這樣放棄」佟庭於猶豫道,她進入電視台已一年,身為一名文字記者,大部分時間都出勤負責採訪和剪輯、整理攝影記者拍回來的畫面。"世優,如果是你,會跟著英鷹野到有他的地方」「別拿我跟他談論,我們又沒有在一起。"蘭世優忙著撇清。
「喂!你這算什麼朋友?我正在煩惱。你不知我一想到美國那邊的洋妞那麼open、會放電,我就煩惱死」佟庭於煩躁地道:「翟陽那傢伙,一向博愛到處留情,就像楊過一樣,但是楊過還好,他對小龍女感情專一,我擔心翟陽的感情態度,實在不能讓人放心。他對其他女人不拒絕也可以溫柔體貼,感情上很容易被誘惑,一個疏忽就會被引誘。"她現在心裡就不斷猜疑著翟陽是否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是否想著她?
蘭世優注視著一臉不安,頹坐在床測地板上的她。她陰鬱的思緒寫在臉上。"庭於,你該相信桑翟陽的。你和他已有親密關係,你不就是因為愛他才信任地把自己交給他,不是」有那麼一會兒的沉默,佟庭於突然起身。"我回去」「庭於……"她不曾見過佟庭於不快樂的樣子。
難道一對男女情侶有了親密的接觸,仍不能確認相信彼此的心意,是否真的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