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嗚……他收回剛剛的話,醉鬼回來啊!
紀昭腸一個人坐在日本客戶以及伴唱小姐中,坐立難安。
夏宇天去廁所了,留下他一個人,眾人將焦點全指向他,他不知道該與明明不熟卻硬跟他裝熟的日本客戶傻笑什麼,不曉得如何應付飢腸轆轆虎視眈眈的暴龍族群可真是性命垂危啊!
「我、我去一下廁所。」
生物本能告知紀曜暘若繼續待在此處,極可能見不到明日的耀眼太陽。所以,他只好速速地尿道保命。
一打開廁所的門,就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響,乍以為廁所施工整修,沒想到映人眼裡的卻是奮力踢門的夏宇天。
「死日本人!不知道你在自大什麼?什麼爛同步發行,根本是你們經濟下滑的賺錢措施,把我們當白痴耍,自嗚得意、自以為是、自取其導、自己切腹別麻煩我幫你動手」夏宇天神情嫌憎,惡狠狠地咒罵,將門當仇人使力猛瑞,激動地氣喘吁吁,咬牙切齒。
紀曜暘驚愕地睜大眼望著他,搞什麼?原來這傢伙有精神分裂症。
夏宇天充血的殺人眼發現紀曜暘這位不速之客后,停止了動作。
兩人相望兩秒。
「我沒看到。」紀曜暘說完就轉身落跑,別人的事他管不著也不想理。
「等一下廣夏宇天的手掌卻先一步壓住了門。
紀曜暘轉頭看著他,夏宇天的表情已經沒有了憎惡,反而微微瞪著他。
「你一定覺得我是神經病對不對?」
「我可沒說。」語氣卻是:哎呀,被你看出來啦。
「日本人本來就很討厭。」
「是。」紀曜暘點頭。
「本來就是啊!」這臭小子,他又沒脅迫他。」你難道不覺得嗎?他們又色又無聊,發明一堆沒用的東西,根本就是一群哈美的妄想者!」
「是啊、是啊。」紀曜暘點頭稱道。
「本來就是啊!你真的不這麼覺得嗎?」夏宇天叫道,這臭小子敷衍個什麼勁啊?
「覺得啊、覺得啊。」繼續把頭點得亂沒誠意。
夏宇天瞪著紀曜暘,這小子就愛跟他唱反調,不一會,他微嘴妥協。
「算了。」他從來就沒喜歡他過,得到他的認同是妄想。
紀曜暘不是醫生,也不可能是愛心傳道士,在他的觀念中,別人的問題當然別人自己解決,插手的是白痴,尤其沒報酬的死也不做。
兩人回到包廂,大夥又開始拼酒。櫻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幫紀曜暘倒酒,但卻遭到夏宇天的擋酒。
「我幫他喝。」這小子才成年,怎麼能喝這麼多?別說葉大姐會罵人,他自己也不希望看到紀曜暘宿醉頭痛。
說到酒,聯想到醉鬼,馬上喚醒了紀曜暘那天的記憶,他心頭一驚,決不能讓那天的事重演。
「我自己喝!」紀曜暘驚慌地搶過夏宇天手中的酒杯,這傢伙喝醉就會發酒瘋,自己鐵定第一個遭殃,怎能讓他喝?說完仰頭猛地一口灌下。
大夥看他這麼帶種,興緻也來了。
「好!再來一杯!」日本客戶幫紀曜暘倒酒,與他乾杯。
幹嘛這麼拼啊……夏宇天實在不懂紀曜暘,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難懂呢?
夏宇天在心中保佑他別醉倒,然而就像紀曜暘總與他作對般,幾杯黃湯下肚后,紀曜暘已經昏昏沉沉,醉得兩眼發痴了。
「紀先生,你真能喝啊,再來廣
日本客戶將酒杯遞給紀曜暘,紀曜暘的迷濛視線中出現了一張人臉,他疲憊困惑地眨眨眼,卻還是模糊不堪,腦袋也熱烘烘地完全無法思考。
「紀先生,喝酒喝酒!」
朦朧中,只見兩片肥厚的唇大肆蠕動,紀曜暘抓不住焦點,感覺不出距離,只知道它們在蠕動,蠕動來蠕動去……
霎時,那天的糟糕記憶又沖了出來,對嘴唇的極度反感迅速籠罩了紀耀腸,紀曜暘射性地就是送出一顆拳頭。
「好」
笑得開心的日本客戶在毫無預警的瞬間挨了一紀毫不留情的鐵拳,略帶醉意的身子一個不穩滾下沙發椅,連痛都來不及喊就跌到地上。
除了出拳者外,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紀……
另一個日本客戶話還沒說完,紀曜暘就不由分說地直接出拳,打得他痛喊:」好痛!」
緊接著,紀曜暘變成了瘋掉的機器人,開始暴走。
「呀啊——」
「別過來——」
夏宇天呆望此刻,一生中從沒遇過酒品這麼糟的人,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紀曜暘到誰抓誰,抓到誰打誰,眾人是躲的躲,跳的跳,一片雞飛狗跳。有人躲到桌子下避難,有人跳上沙發逃跑,眾人的尖叫與東西被掃到地上的乒乓噹啷替音樂伴唱帶加人了混亂的和弦。望著全世界最美麗的科學怪人抓狂暴走,他艱困地想著自己有沒有膽上前壯烈成仁?
唉!他不成佛誰要歸西?夏宇天認了。
「小紀……停下來……」
夏宇天小心地跨前一步,抓狂的科學怪人紀曜暘一察覺人類接近,立刻惡狠狠地準備大開殺界,嚇得夏宇天改變主意馬上轉身——逃啊!
此時,科學怪人突然發覺電視傳出的旋律有點耳熟而停止發瘋,兩眼茫然地朝電視望去,才發現自己點的歌早已到了副歌的部分。
「啊,我的歌。」
紀曜暘拾起麥克風,一腳跨上沙發椅高高地站在上頭,整個身體搖搖晃晃,像在跳醉拳芭蕾。
「你好毒……好毒……毒、毒……你總我講啥貨……」紀曜暘不但唱得口齒不五音不全,還永遠慢半拍。他兩眼昏花看不清楚字,頭昏腦脹跟不上速度,乾脆自己改詞,國語翻成台語,亂唱一通。
「你好……呃!唱到一半,紀曜暘突然噁心想吐,頭不小心一歪——叩!牙齒撞到麥克風。
牙痛頭痛的打擊下,紀曜暘的身子更加不穩,搖搖晃晃的雙腳跟著探空,咚地一聲從沙發上摔到地上。
天哪!頭怎麼更痛了……
「小紀,你沒事吧?」夏宇天邊忍著笑邊扶起紀曜暘。
「頭好病喔!」紀曜暘像個孩子般扁嘴,到底是誰偷襲他?
「頭痛就回家吧。」
回家?」不行,我的歌還沒唱完。」紀曜暘推開夏宇天,搖搖晃晃地去找麥克風。
「別唱了,回家啦!」
「不要!」
準備高歌,紀曜暘又踩上沙發,夏宇天跟著跳上沙發阻止他。
「改天我請你唱通宵,今天先回去啦!」夏宇天搶著紀曜暘的麥克風,紀曜暘邊推著他的臉,邊扯著脖子大聲高唱。
「你好毒……毒、嗚、嗚……你搶我麥克風……小心我跟你拼了……。
夏宇天一逮到機會立刻抓住紀曜暘的麥克風,紀曜暘生氣地大聲叫嚷:
「你少沒品了!搶人家麥克風!」
兩人拉拉扯扯,死抓麥克風誰都不鬆手,幾乎要打了起來。
「放、手!」
搶不過人,紀曜暘乾脆用身子去推撞夏宇天,沙發狹窄柔軟,夏宇天難以穩住重心,跌下沙發,但是他的手還是死抓麥克風不放,紀曜暘也死抓著絕不放手,於是被他拉著一起重重摔到地上。
背部貼地的夏宇天正要痛喊之際,一種重重撞上他雙唇的柔軟觸感堵住了他的叫聲。
他被紀曜暘強吻了!
不過反應與紀曜暘天差地別,他既不覺得難堪池不認為恥辱,這個吻當然更不是他的初吻,他只覺得牙齒痛得快斷了。
搶吻人家也就算了,然而紀曜暘非但不道歉離去,反而開始磨蹭起夏字天的唇。
「幹嘛搶我麥克風啦……我的歌耶……」想唱幹嘛不自己點嘛,搶什麼搶!
如果紀曜暘是清醒的,一定立刻切腹;如果紀曜暘事後回憶得起來,一定把夏宇天給殺了。
困難地將紀曜暘推開,夏字天受夠了,他沒見過酒品如此糟糕的人,又打人、又搶麥克風,唱得五音不全,還不尊重智慧財產權擅改歌詞。聽朋友說自己喝醉后也會胡亂髮酒而,但他相信再怎麼抓狂也不會像紀曜暘這副德性。
他一把拉起紀曜暘。
「絕對不能再讓你碰一滴酒。像劇一次就夠了。
包廂早已空無一人,只剩電視上的伴唱小姐孤單地搔首弄姿,夏宇天將神智不清的紀曜暘拖出房間,遇到驚魂未甫的日本客戶,一見兩人立刻退避三舍。
「真是非常對不起,下次再向你們賠罪。」禮貌地說完,立刻拖著紀曜暘跨出KTV大門。
他說他完全失控,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接人,他可是完全沒印象,除了頭痛得要死、門牙痛得發麻。
怪的是,後腦勺還腫了一塊。
夏宇天騙他有時候宿醉頭痛可能頭會腫一點,以免他找他報復。
紀曜暘長這麼大才知道原來宿醉可以從外表看得出來啊,真神奇。
「小紀,田中先生說你很有趣,下次還要和我們合作呢。」
茶水間,葉大姐笑盈盈地對紀曜暘說。田中先生就是第一個被紀曜暘打腫臉頰的倒楣鬼。
「有趣?」紀曜暘皺眉。
「對啊,他很讚賞你直來直往的性格呢。」不像他們日本人壓抑慣了,所以對紀曜暘不加掩飾的行事作風感到當激賞與羨慕。
不過一到紀曜暘耳里,馬上無一倖免地被誤解。
直來直往?直接接人不多羅嗦嗎?
紀曜暘表情難看地雙眉一蹙。
那傢伙該不會是被虐狂吧?要不然幹嘛被打一拳后,渴求地送上另一邊臉頰讓對方再補一拳?
「小紀啊,你住在阿宇家還習慣吧?」
葉大姐笑容可掬地關心紀曜暘,與搶吻他的人同住一屋檐下,有沒有每晚惡夢連連?
紀曜暘歪歪頭,想了想。
「不錯啊。」
他這個人的神經比手臂還粗,只要總他一條棉被,深山沙漠或是海邊冰原他都有本事倒頭就睡。棉被也不用給他太好的,絲質軟被與硬梆梆的破毛毯只要一蓋到他身上,馬上搖身一變成為同等級貨物。
「和阿宇沒什麼爭執吧?」他要謀殺阿宇時,阿宇有沒有口沫橫飛地與他談判?
「沒有啊。」他邋遢,夏宇天也隨性,不會為了地板積一層灰、報紙堆成一座小山、一籃子臟衣服沒洗這種小事翻臉。
「阿宇會不會突然做出一些很難理解的事情?」他才被甩,真怕他會對小紀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會耶。」
「他做了什麼?」葉大姐緊張地問,深怕慘劇已成真。
紀曜暘開始數指頭地說著:」電視上如果出現日本人的話,他會跟電視吵架,如果出現美國的新聞,他也會跟電視吵架,還有介紹香港旅遊、馬來西亞航空、荷蘭鬱金香、有人學北京話捲舌,他都會很生氣地與電視吵架。」
為什麼紀曜暘可以明確地判斷出夏宇天是在跟電視」吵架」,而不是謾罵呢?因為當畫面上播出那些東西的時候,夏宇天就會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幹嘛播這些東西?!如果我轉合,別台也很不巧地在播那些東西,他就會更氣地罵道:該死的!叫你不要播了,再播小心我砸了你!
你說他可不可怕?
紀曜暘覺得驚異無比,葉大姐卻鬆了一口氣,笑道:」那是因為他喜歡的人都喜歡上了那些國家的人,而甩了他。」
「這麼多國?」太慘了吧?
「是呀,這麼多國。不知道為什麼,他喜歡的人都很容易喜歡外國人。」
「可是他不是國際談判者嗎?」
「這就是工作與情感的衝突嘍,不過還好談判買賣並不需要喜歡對方的國家,只要了解就行了。」但是他總是在回國后破口大罵。
「那也不用跟電視講話吧?」害他在旁邊都看得戰戰兢兢。
「那是他的習慣。」葉大姐笑咪咪地說:」你沒發現他會跟周遭的東西講話嗎?不管是什麼東西。」
葉大姐一提,紀曜暘驚恐地想起來了。
「對耶!他會跟陽台的植物說:你好漂亮……罵壞掉的傘:你這把爛傘……還有哀怨地抱著在迪士尼樂園買的小飛象布偶,說什麼:唉,又一次你離開了我。」
紀曜暘打了個冷顫,有問題,這傢伙絕對有問題!
「那是因為他寂寞啊。」
葉大姐微微笑著。
「他十八歲的時候父母突然去世,為了不讓自己覺得自己很可憐、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他在不知不覺中對周遭的事物自言自語,好讓自己感覺不是那麼孤單,所以他也很怕別人離開他。」
可能因為本身體貼的個性加上這個緣故,他對喜歡的人非常寵愛,可是卻總是適得其反。
果然,如葉大姐所料,紀曜暘呆愕莫名。他從來沒注意過這些生活細節,即使注意到了,他的粗神經也不曾讓他稍微多想一想。
她已經出賣夏宇天這麼多了,應該夠了吧。
倒好咖啡,葉姐離開茶水間,卻又在門口回過頭,眨眨眼的神情很無辜。
「對了,我們有沒有跟你提過阿宇喜歡男人?」
紀曜暘的下巴差點脫臼。
「這不是秘密,不過也不用廣泛流傳,公司只在乎他的能力,不關心他的性向,但是無聊的閑言閑語也很讓人困擾就是了。」葉大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故做吃驚地捂著嘴。」啊,已經這麼晚啦,糟糕,還有一堆事情沒做呢!」
她丟下的話語像大石頭,把紀曜暘K得人都傻了,然後不負責任地溜走。
「阿通!救我——」
紀曜暘凄厲地哀嚎,配合網咖里CS遊戲中的答答答答槍林彈雨聲,還真是逼真呢。
「把陽台給我睡就好了。我什麼都不要求,只要收留我就好了,我發誓我一定做牛做馬幫你整理房間。」
幫他整理堆滿垃圾的房間耶,夠義氣吧!只要救他脫離醉鬼就好了。
「我家陽台要晒衣服耶。」阿通為難地說。
「睡哪都行,沙發底下也行。」
「你幹嘛這樣啦?就繼續住你老闆那裡嘛。」
「我不要!不要不要!絕對不要!」紀曜暘嚇得猛搖頭。
「喔,你幹嘛啦,說不定你也對他心動了。」
「心動?我最恨\'心動\'了!跳來跳去亂七八槽!完全看不懂到底在演什麼。拍電影就拍電影嘛,搞什麼象徵、意識型態、倒敘法……恨本看不懂,幹嘛這麼無聊!」
總歸一句話——他痛恨動腦筋。
紀曜暘氣得大叫:」我恨心動!我不心動廣這一出神,干!害他被殭屍咬了一口。
阿通目不轉睛地掃射殭屍,語氣稀鬆平常。
「我早發現你有那種調調了,應該只要稍微引導一下,遲早會顯現出來。」
調調?喜歡男人的調調?開什麼玩笑?!」哪有?誰說的?」他死瞪著阿通,死也不相信。
「很多人啊,眼鏡仔、黑人、機長、盜版商、三角眼,還有蘿蔔妹……反正大家都覺得你很有那種調調啦。」
愈聽,紀曜暘的臉就愈綠,聽完了,他開始冒冷汗。
「我不相信……什麼是調調?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感覺啊,一種感覺。」
「感覺?」紀曜暘皺眉,邊與殭屍奮戰,邊努力回想。」哪有?我動作又沒有娘娘腔,走路又沒有女性化,還常常罵髒話、吃相粗魯、睡覺會踢人,而且一點也沒有潔癖,從不整理房間。拜託!這哪叫有調調了?!」
「喔,又不是所有的gay都動作像女生,你很沒常識喔。」小紀從不看新聞,拒絕任何新知,成天打混摸魚,唯一的未來目標就是閑閑度日。
「那你說我是怎樣?」
「嗯……像你不交女朋友用,雖然是因為你太懶了,懶得找、懶得照顧對方,但就算是那種充滿母愛喜歡照顧人的大姐姐,我覺得你也不會喜歡。你以為你只是懶而已,但那其實是,……
那句話是什麼來的?對!潛意識,就是潛意識啦!你潛意識裡根本對女生沒什麼興趣,雖然你也可以喜歡,但不會很喜歡。」太佩服自己了,竟然能運用這麼高深的辭彙。
紀曜暘的眉頭還是皺成死結,一點也無法理解,阿通突然想到一個完美的比喻了。
「對了,就像但屍。」
阿通示意紀曜暘看他的電腦螢幕。
「你看,這些殭屍一看就知道是殭屍,絕不會跟人質搞混。」
此時一位人質沖了出來,身後緊跟著一具噁心的殭屍,阿通一點遲疑也沒有地發射重型武器。
轟地一聲肥殭屍轟成碎片。
「懂了嗎?殭屍就是殭屍,就算裝得再像,也不可能跟人質用混。」
阿通的震撼教育令紀曜暘呆著一張臉,阿通很有義氣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用難過,大家畢竟是兄弟一場,你是gay對兄弟們只有好處,少了一個強大競爭者跟我們搶美眉。嗯……只要你別偷看我換衣服就好了。」所以他們怎麼會嫌惡呢?高興膜拜他都來不及呢。
阿通順利破關,螢幕上累積著豐碩的分數。
「其實你每次走在路上,男的女的都一直在看你,但是男生看你的眼神特別不一樣,那是一種……非常熱切,非常希望你能感覺到的眼神。聽說g可以感覺得出對方是不是,我想他們都早就知道你是了吧,但你從來沒有接收到他們的訊息過,因為你走路也在優惚,連自己經過些什麼商店也沒注意,當然不可能看到路人。你一定不知道你每次看都不看那些女生,讓她們有多忌妒,以為你有海誓山盟的女朋友,不過你不看路人也好,要不然你這種火爆脾氣,一定每天都跟不認識的路人干架……」
螢幕記完分,開始了下一關。
「啊,我要開始殺殭屍了。他媽的!一開始就出現這麼多,直接用手榴彈把你炸成殭屍湯……」
紀曜暘像只獃頭鵝伸著脖子傻愣著,他傻傻地轉過頭,才發現自己已被殭屍群啃得血漿亂噴,再也挽回下了。
干!居然把他形容成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