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呼了一口氣,翻下她虛弱的嬌軀,愛憐地吻了又吻,才下床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回來。
他失控了!齊傲宇帶著前所未有的歉意和憐惜,溫柔地擦拭她飽經蹂躪的嬌軀。怎麼也沒想到青澀如她,意輕而易舉就將他逼瘋,使他成為一隻只知掠奪的野獸。
經過一陣子的擦拭,昏厥的小人兒也逐漸恢復意識,她眨了眨迷離的水眸,茫然又無辜的模樣,讓他看了好心疼。
眼神相對的瞬間,她倏他睜大了眼,水霧迷離的眸於一清,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不要!」她像受驚的小鹿般,強忍渾身的酸痛,神色倉皇地往旁邊滾開,編成一團的身子戰慄不已,彷彿他是吃人的惡魔,恨不得與他相隔十萬八千里。
「你這是在做什麼?」望著她驚悸的眼神他心口合地一陣刺痛,捏著濕毛巾的指節處瞬間發白。
「誰允許你逃開?」他恨極了被她視若蛇蠍的狀況。「過來!」
「不!」他才伸出手,她彷彿被電著似的,發出凄惶的叫聲,豆大的淚水像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蒼白的臉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放了我!」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不用再經歷那像要將她撕裂般的折磨!
她是如此的荏弱無助,如此的恐懼害怕。仿拂狂風驟雨中,不堪推折的嬌蕊,像狂獅前的小羊兒,不經意散發出一抹淡淡的憂鬱,卻更加吸引出齊傲宇罕見的憐惜,讓他只想將她嬌藏在深閨中,但她的抗拒,卻讓非常惱火。
「我不要你做牛做馬,我只要你過、來!」他冷酷地下著命令,神情陰冷得嚇人。
「別挑戰我的耐性,我的耐性向來非常有限!」
「我……」在他威猛攝入的眼神下,花容慘淡的她根本毫無抵抗的勇氣。明明嚇得半死,卻也只能顫抖地爬向他張開的臂膀。「我知道我父親做了錯事,你蒙受很大的損……呃——」
他猛力縮緊雙臂將她留入懷裡,恨不得將地折成兩半,但懷內戰慄不止的小身子,卻讓他不自覺地鬆了力道,大掌柔情似水地撫著她無暇的雪背。
「我剛才真的弄疼你了,是不是?」
他有些自責地發現她被嚇壞了,但時光不能重來,而且他愛極了她美好的滋味,根本不可能如她所願地放開她。輕輕抬起她曲線優美的下巴,在她輕栗不止的唇瓣印了一吻,輕聲問道:「現在還疼嗎?」
她膽戰心驚地睇視他,點了點頭,對他反常的和顏悅色仍然充滿戒心。
「你……一定要這樣嗎?」她怯生生地問著。
「對,我一定要而且不可能放棄!」
他緩緩將她放回床上,矯健修長的身軀也跟著覆住她。像啄木鳥似的,在她姣好的小臉上灑下甜蜜的吻,情意纏綿地撩撥著。
「別怕,相信我,這次我會放慢腳步,不讓你再受到那種痛苦了。」
他的嘴巴忙,火熱的大掌也沒閑著,順著她柔美的曲線不停的揉搓著,霸道的在她凝脂般的銅體上四處游移,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膚,並點燃一簇簇火苗,將她挑逗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火熱的激情如潮水般,從他身上向地狂涌而來,攻擊她纖細敏感的神經。她急援地嬌喘著。本抗的弓起身子緊貼向他,讓兩人更加親密。
身體的緊貼,讓她能夠清楚感受到地結實的男性體格,還有抵住她柔軟小腹的……
「依依小姐,依依小姐……」小蘋焦急地輕喚著。
她是確定主人離開后,才敢偷偷溜進主卧室,沒想到門一打開,迎面而來的,竟是滿室的凌亂和濃烈得教人臉紅心跳的歡愛氣息,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懷園的員工都知道,齊傲宇是個賞罰分明又大方的主子,但見多了報章雜誌上的報導,他們更知道主子在女人方面有多麼狂野放蕩。可是……可是少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依依小姐?
光看依依小姐昏睡不醒,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樣,小蘋知道依依小姐顯然被少爺用得十分徹底。
黑級般的長發被散在雪白的枕上、床單上,赤裸的身子俯卧在凌亂的大床,身上只覆了條薄被,露出的香肩電滿布紅紅紫禁的痕迹。
天啊,依依小姐對少爺是那麼畏懼、那麼害怕,一心只想著如何離開的地,絕不可能自顧投懷送抱的,那麼眼前這一幕……小蘋好自責,依依小姐是如此的善良美好,她早該想辦法幫她離開這裡,她就不會……
「都是我不好……」小蘋自責不已,吸了口氣,輕喚道:「依依小姐,醒醒……」
雲柔依緩緩醒來,她強自睜開酸澀的眼瞼;「小蘋,啊……」才想坐起身,但運動過度導致全身酸軟無力,不禁趕緊了雙眉。
腫漲的唇瓣紅艷得像要滴出血來、子夜般的青一絲披散在雪白的肩須,滿臉疲憊的雲柔依卻依然美得動人,嬌弱得令人心疼。
「小心……」小蘋伸手要扶。
「不,不要碰我……」雲柔依驚煌地避開她,提高被單裹住赤裸的身子,她不要自己的慘狀被人見著,「走開,你走開呀,不要你來看我!」
「小姐……」小蘋哽咽著,隨即深吸口氣,輕聲道:「小姐,你別生小蘋的氣了。
我……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雲柔依苦澀地扯扯唇角,「別哄我了,你昨天才說你是小傭人,幫不了我的……」
「昨天幫不了,不代表今天也不行啊!」小革遞了一件寬鬆的睡袍給雲柔依,轉身打開壁櫥翻找衣物,「別浪費時間,小姐,你快點起床梳洗一「你真的要幫我?」雲柔依疑惑她的轉變,不過還是趁她轉身之際套上袍於,動作艱澀池滑下床,進活空梳洗。
「沒錯。」
等換裝完畢,「可是,我一失蹤,他們第一個會找你,萬一被發現是你幫我的……」
「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自保之道,沒人會發現的。——小蘋扶著雲柔依往外走,邊說:「我剛想到一個能讓你安全離開懷園的好機會,你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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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柔依,今年二十歲。」孫凌霄撤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繼續他的調查報告,「她是雲餘輝夫婦的獨生女,從小就讀寄宿學校,在十五歲母親過逝地。便被送往法國以嚴格者稱的聖荷西女子學院,直到這個月畢業這一次是她五年來首次回到台灣。」
「嗯,」齊傲宇舒適的坐在雕刻精美的書桌后,仔細地閱讀剛送到他手中,還熱騰騰的調查報告。二十年的歲月,濃縮成薄薄的幾張報告,呈現在他眼前,齊傲宇沒兩三下就看完了,唯一的感想是——單調。
「你想,她知不知道雲崇輝的行蹤?」
「當然不知道!」孫凌霄想也不想地回答,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雲崇輝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唯一的女兒是早產兒,身體並不好,但他卻自小就將她送到寄宿學校,五年前還將她送出國去,根本是打著放牛吃草的主意。這五年來,除了管家每年暑假會去探望一次外,他從頭至尾不曾去探視過女兒,父女的感情如何,不言可喻。我想,雲崇輝根本就忘了女兒今年要畢業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特地通知雲柔依他的行蹤了!」
齊傲宇揚了揚清朗的劍眉,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的心腹——孫凌霄。「聽你的口氣,似乎非常同情雲柔依!」
「我……呃……」他確實是對柔弱的雲柔依很有好感。頓了頓,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老大,既然雲柔依不知道雲餘輝的行蹤,再拘禁她,似乎沒什麼意義。」
「怎麼會沒意義?」齊傲宇俊臉微沉,「她父親欠了我一大筆債,我向她要點利息做補償,是天經地義的事,再合理不過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她父親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那我們執意要她代父償過,不是太過……」
「不管如何,雲柔依依然是雲崇輝唯一的女兒!」他斷然的語氣,明示著——此事已定,毋用再議!
孫凌霄暗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討論其他善後事宜。
討論告一段落,齊傲手再開口:「明天下午我出發到香港,這幾天,雲柔依就由你看管。希望我回來時,她依然安好地待在她該待的地方。」
「是,我知道。」雖然很同情雲柔依,但在孫凌霄心中,對齊傲宇的忠誠遠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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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門口的警衛打過招呼,孫凌霄例落地將車子駛出敞開的樓花大門。平常他也住懷園,只有偶爾才會留宿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里,比如說最近。
為了消弭和減輕雲崇輝所造成的損失,他已經在休息室住了好幾天。
「奇了。」孫凌霄嘀咕著,「這小子雖然不是打不還回、罵不還手的君子,卻也是講究恩怨分明,從來不時興遷怒這一套的呀……」怎麼會突然跟人家流行父債子償這種老掉牙的把戲?
齊傲宇平常視女人為消遣取樂的對象,雖談不上憐香惜玉,但也不至於變態到故意折磨對方,尤其……孫凌霄蹙起眉頭思索,他發現齊傲宇對雲柔依,似乎有一種超越平常的佔有慾。
高級房車在私人道路上飛馳著,良好的隔音設備隔絕了車外劈哩啪啦響的傾盆大雨,車內一片寧靜無聲。
一張嬌麗絕倫的美顏乍然浮現腦海,「會嗎?」他喃喃自語,原不該有任何迴音的,但他卻意外聽見半聲咳嗽,他嚇了一跳,使地煞住車子回頭。
「嘎,你……」望見狀在後車座、緊捂著小嘴的人兒時,孫凌霄傻了。「你怎麼……」
「當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渡上來的。」
唉,又感冒了。雲柔依懊惱不已,再一次詛咒自己脆弱、不堪一擊的健康情況。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只好萬分不甘地坐起身。
「孫先生,你可不可以當作沒見到我,繼續開車?」美麗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求著他。
「你怎麼不幹脆要我將你送回家?」雲系依眼睛一亮,孫凌霄立即澆了她一頭冷水,「別作夢了!」
「孫先生,求求你……」雲柔依焦急地哀求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沒什麼影響力,你們捉著我只多浪費了米糧和力氣,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
「有沒有影響力,或能不能起作用,判斷的人是齊少,而不是你,也不是我。而他既然認定了你有拘留的必要,你最好就乖乖待在懷園,否則……」開玩笑,他可是和齊傲宇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的脾氣如何他還不清楚嗎?齊傲宇要留的人,他孫凌霄怎麼不敢偷放。否則,他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傲宇的勢力之大,絕對超出你的想像,除非他自動放手,不然你是絕對逃不了的。
再者,你又能逃到哪去?台灣雖是你的故鄉,可是對長年在國外留學的你而言,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何不同?
以老大的能力,絕對可以在你逃出台灣之前捉到你。更阿況,你的護照和證件,現在不是全扣在他手裡嗎?」
「我……」她知道他說得有理,但……「孫先生,求求你!」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是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就不能輕易放過,而乖乖回到那惡魔身邊。
「別求了,你再求我也沒用。就算我帶你離開懷園,你也只有雲家可回,可是只要發現你失蹤了,大家第一個會找的地方就是那裡。你這種逃法好比小孩子躲貓貓,好玩罷了,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我看你最好起老大還沒發現之前……」
乍然響起的電話聲,中斷了他的勸說,孫凌霄看了她瞬間蒼白的臉孔一眼,打開手機……」
「喂、老大!」
雲柔依只覺一股窒人的壓力漫天襲來,她實在無法再承受這一切,直覺打開車們衝進雨幕里。
老天也湊熱鬧似的,轟隆一聲,大雨下得更急「等一下!」孫凌霄當機立斷,丟下手機推開車們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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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孫凌霄到底在幹什麼?拖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齊傲宇氣呼呼地咒罵著,憤怒的腳步幾乎要將客廳踩出一道深溝。
「孫少急著回公司,加上我們發現雲柔依小姐失蹤的時間又太晚了,車子說不定都快到公司了,所以……」齊傲宇的貼身安全人員,俗稱保鏢的阿威安撫道。
「該死!」一想到這裡,齊傲宇就更生氣了,忍不住將已經被轟得滿頭包的眾人再炸一遍,「你們全都是死人嗎?雲柔依這麼大一個人,溜下樓、躲進車子里,為什麼會沒人發現?」
「呃……」灰頭上臉的確仆們面面相顱,下雨天大家明明都躲在屋內摸魚、閑嗑牙,可偏偏沒人見到雲柔依逃逸的身影,只好縮著脖子繼續挨刮。
緊急煞車聲在大門響起。
「孫先生回來了。」鬆了一口氣的眾人,忍不住要歡呼。
怒火熊熊的齊傲宇才要衝出去的同時,卻見到渾身濕淋淋的孫凌霄,急匆匆地捧著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小貓咪般奄奄一息的雲柔依進來。
「怎麼回事?」齊傲宇臉色一變,伸手要抱回她。「雲柔依怎麼會淋得一身……」
「不,不要!」原本已經癱軟無力的雲柔依見了齊傲宇,如見毒蛇猛獸似的,反手緊抱住孫凌霄的脖子,蒼白的小臉踉著埋進他懷裡。
「呃……」孫凌霄一時反應不及,一口氣差點喘不來。
齊傲宇氣得臉色發黑,劈手將驚叫不已的雲柔依搶回懷裡,還狠狠地瞪了孫凌霄一眼。
「冤枉啊,老大,我……我不知道……我沒有……」無辜的孫凌霄急得高舉雙手喊冤。
為了盡忠,他不惜雨中追美人,被雨淋得一身,「天下第二帥』的俊臉還被抓了一道傷口,沒功勞也有苦勞,結果卻是白眼一對,這教他情何以堪啊!
「紅顏禍水」這種先知卓見是誰發明的?真乃聖賢啊!
「不要不要,放開我,惡魔、壞蛋……」被齊傲宇困在懷裡的雲柔依像只驚嚇過度的小貓,掙扎不休,一雙貓爪揮舞個不停。
「住口!你好大的膽子!你敢罵……住手……」
齊做宇錯愕,差點被抓傷了臉,連忙騰出一手捉住飛舞的小手,「雲柔依,你在發什麼瘋?」
畏罪潛逃的帳,他都還沒找她算,她竟然敬先發制人,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我是瘋了,是你害我發瘋的。你這個該死的大壞蛋,我……」她咒著罵著,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依依?」齊傲宇簡直手足無措,忽地哭聲一頓,臂彎里的人兒一軟。他心口一跳,忙托起她的小臉。
雲柔依已經昏了過去,她雙眸緊閉、呼吸急促。
「怎麼會這樣!」伸手往她額頭探去,燙手的溫度嚇著了他,立刻抱她住樓上沖,邊吼著:「醫生,快叫張醫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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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柔依,你給我醒來。我命令你立刻給我睜開眼睛,聽到了沒?」
在焦躁的火海中起起伏伏,雲柔依隱約聽見一陣陣的咆哮怒吼,擾得她不得安眠,一隻粗糙的手在她熱燙的額上又拍又撫的,力道雖然輕,卻也十分惱人。
「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直高燒不退?」
「老大,小聲點,會吵到依依休息……」
「休息?三天,她足足睡了三天,還休息不夠嗎?」
「她體質弱,抵抗力差……」
「不要給我說些廢話!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想辦法退燒,如果她燒成白痴你就完了!」
「已經儘力……」
「她要睡到什麼時候才會醒?」
「不一定……可能……肺炎……醫院……」
咆哮聲和驚煌的解釋聲交互響起,震得雲柔依沉重迷濛的腦子極不舒服,她使儘力氣抬起小手隨意一捉……
「依依?」齊傲宇低頭一看,發現捉住他袖子的小手竟是雲柔依的,又驚又喜地俯到她眼前想確定。「你醒了嗎,依依?有沒有哪裡不舒……什麼?再說一遍,你剛說的我沒聽清楚。」見她小嘴開開合合,就是聽不到她的聲音,於是他將耳朵貼到她嘴邊。
「吵……吵死人……」無力的小手掛在他頸於上,她虛弱的低哺,「再吵……我就將……病菌傳給……你……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大……吼大叫……」
齊傲宇一愣,不只他,整個房間里的人聽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全都愣住了,齊傲宇隨即回過神來。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直點頭,「好,我身強體壯,小小的病毒奈何不了我的。你將病毒全過給我,這樣你就可以早點好起來」
「笨……蛋……」雲柔依無力地膘他一眼,大概覺得他不可理喻,不想和他浪費體力,雙眼一合又昏了過去。
「依依,依依……」大掌不住急拍她瘦了一大圈的小臉蛋,見拍不醒,驚天動地的怒吼再度響起,「怎麼回事?她怎麼又昏過去了?」
醫護人員立刻蜂擁而上,一連串的檢查測量過後,醫師欣慰地宣布;「退燒了,雲柔依小姐終於退燒了,這代表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聞言,眾人立刻鬆了一大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震耳欲聾的獅吼摧殘。
為了讓病人能得到適當體養,眾人的耳根子也休息一下,於是孫凌霄強力建議齊傲宇能為事業分一下心神。
「老大,張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既然雲柔依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一延再延的香港之行是不是該出發了?明輪』這件案子大夥努力那麼久,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這……」齊傲字看著雲柔依逐漸恢復平穩的呼吸,沉吟了半晌。倏地一凜,女人是娛樂、是紓解壓力的工具怎配干擾他的喜怒哀樂,甚至影響工作?望著雲柔依的深造黑眸頓時複雜了起來,他長吸口氣。
「我今天就飛香港,這裡交給你了!」說完,便毅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門板輕響,小蘋小心翼翼地捧著瓷盤進入卧房。
「小姐!」先將餐盤放在小桌上,隨即走到床畔,輕哄道:「你一定餓了,對不對?
我幫你端了你最愛喝的瘦肉粥,你聞看看,好香呢!吃點好不好?」
雲柔依蜷縮在床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姐……」小蘋暗自著急,聲音卻力持柔和,生怕嚇到她似的。「人是鐵,飯是鋼。你這樣。
什麼都不吃,是不行的。」
雲柔依依然不吭聲。實際上,隨著她病體的逐漸痊癒,她就變得更加沉默了,像尊水晶娃娃,鎮日蜷縮在床上發獃,誰都不理。
「小姐,別這樣。你已經兩餐沒吃沒喝了,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小蘋好喜歡好喜歡依依小姐,真的不希望她餓壞了。
「小蘋.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雲柔依咬了咬唇,抬起虛弱地擱在膝蓋上的小臉蛋,第一百零一次提出她唯一的要求,臉色竟蒼白得有些透明。
「小姐,不是我不願意放你,而是……」小蘋用為難的眼神哀求她。
雲柔依失望的將頭棲回膝上,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了。
那凄美的神情,讓小蘋心理有說不出的難過,現在的情況,即使她想放了依依小姐也不可能,自從上回之後,懷園又加強了警威。
少爺為什麼還不回來呢?再這麼絕食下去,小姐會死的!
拍的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震醒了雲柔依的意識。她再度抬頭,空蕩蕩的房間里,依然只有她一人。
「啊——不要,不要,不要把我關在這裡!」
莫名的怒氣自心底竄向胸口,逼得她放聲大叫,憤恨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她瘋狂地抓起枕頭四處揮掃。一個不留神,她也被甩下床,跌落長毛地毯,枕頭脫手而出,飛向床頭,花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找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激憤地槌著地毯,心底的委屈和不甘如長江大河般,涌涌而來她放聲大哭,哭得聲嘶力竭,淚如雨下,卻無法改變被拘禁的事實。
良久……她遲鈍地舉起血跡斑斑的個拳頭,另一手摸起被血染紅的破瓷片,神思價格地低喃著:「流血了……」
「依依……你在做什麼!?」孫凌霄大喝一聲,忙衝進來捉住她的手,制止她自殺的蠢行。
一得知雲柔依絕食的消息,他馬上從公司沖回懷園,哪知一開門,就見到她用破瓷片割腕自殺的驚險畫面,嚇得他的心跳差點停了。
「雲柔依,你怎麼這麼笨,這麼想不開!!?就能解決一切嗎?」
還好他及時趕到了,要不然等老大從香港回來,他如何交代!?一想到齊傲宇。他登時臉色一變,立即按內線要人趕緊找醫生。
天,瞪著她血淋淋的小掌,屈起一腳半跪在地毯上的孫凌霄心驚肉跳,完了完了,老大一定會宰了他……
「你……」她迷朦的視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也不在乎,反手捉住他的手臂,哀求著:
「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不要待在這裡,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啊……」
烏黑的髮絲托著一張荏弱無助的雪顏,那哀絕凄楚的眼神,連鐵人都受不了。孫凌霄心口一震,直覺別開臉,「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求求你……」她一手捧回他逃避的臉。
「我……」
「拜託……」
他嘆息,溫柔地摔住她的小手,「以你目前的狀況,你能到哪……」
「你們在做什麼?」冷厲的聲音像鞭子似地劃破空間。
齊傲宇滿臉風暴地瞪著孫凌霄和雲柔依凝眸對視,深情相依偎的絕美畫面。
孫凌霄像被雷劈了一記,猛地跳了起來、轉身——現在應該在香港簽約的齊傲宇,竟然意外地出現在門口。
「不,不是的,老大你別誤會,我……我們……是她……」他越急著想解釋,就越是語無倫次。
他越語天倫次,就越讓人認為他心虛。
「誤會?」齊傲宇語出如冰珠,緩步走了進來。「你到底做了什麼,怕我誤會?」
完了,老大快氣爆了!
齊傲宇的態度越冷,就表示他越生氣。孫凌霄和他兄弟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個性!
孫凌霄擠出一臉無事相,「老大你別誤會了,我只是想阻止她自殺,不是……」
「自殺?」齊傲字怒吼,兇狠的視線直直射向雲柔依。
她驚端了一聲,轉身才要躲,手臂已經被狠狠扣住。檢視的目光在瞧見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后,黑眸里轟地燃起熾人的烈焰。
怒火高漲的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巨掌緊扣她的纖臂,往上一提,就將她提掛在半空中掙扎著,「雲柔依,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死了就能逃離我嗎?作夢!你這輩子別想我放過你,聽到沒?別想!」
可惡的女人!枉費他夜以繼日的工作,將一個星期的工作量硬擠在三天內完成,本以為回來可以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沒想到她竟然好股給他鬧自殺!?
那怒髮衝冠的吃人模樣,嚇得雲柔依渾身顫抖,哭泣過度的嗓子只能發出嘶啞的叫聲。
「傲宇,別這樣。快放開她,雲柔依已經好幾餐都沒吃了,現在身體正虛弱,受不了這麼粗魯的動作……」
「好幾餐沒吃?」齊做字的怒火更熾,不但沒放開手,反而緊縮雙拿。他向來專制,根本容不得任何挑釁。「你好大的膽子,病體還沒痊癒,不但割腕,還敢給我絕食!?」
「老大,別這麼粗魯……
「不準答她求情!」憤怒的眼神像要將她砍成十七八段,「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你幹嘛浪費口水替她求饒?」
「你……你們……」孫凌霄阻止無效,乾脆轉身離開,來個眼不見為凈。希望醫生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吵出個結果來了。
雲柔依已經痛得意識模糊,卻還強撐著哀求,「求求你……放我走」
「放你走!?」他冷冽地笑著,隨即狠狠地將她擲入床墊。她一口氣還沒喘上來,他整個跟著撲上去,厚實的大掌無情地扣住她纖細的頸子,「當然可以!」
「真的?」她雙眸放光,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真的肯放我走?」
「你本來就是人質。等捉到你父親那個正牌的叛徒,我似乎也沒有必要再留你了,你說是不是?」。他無情地說著,故意壓低臉孔和她四眼相對,「等我捉到你那天生反骨的爸爸時,想想,我該怎樣「招待』他呢?」
被迫直視著他寒芒閃爍的恐怖眼神,雲柔依嚇得渾身發顫,冷氣直冒。
「告訴你,我會每天用鞭子狠狠地抽、用力的抽,抽得地皮開肉綻、血流如注,然後在傷口上灑鹽,聽他凄歷的哀號求饒,等他沒力氣叫的時候,再將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
「夠了,注口,我不要聽!」她受不了地捂緊耳朵,企圖將他的殘忍阻絕在腦後,但那可怕的景象卻不受控制,一幕一幕地在她腦海里上演。她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你到底想怎樣就明白說。不要用這種小人手段嚇唬我!」
「我要你答應乖乖待在懷園,不準再想著要逃走。」
「你……你……」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我?你好壞,你一定最惡魔投胎的。」
齊傲字被她嚎啕大哭的模樣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竟心慌得不知所措。可瞧她哭得聲嘶力竭,雙手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自動伸過去將她抱起來,又拍又哄的,嘴裡卻依然堅持道:「答不答應在你,我不勉強。」
「傲宇,你條件這麼好,喜歡你、愛慕你的女人一定很多,你何必……」她便咽地說著,試圖和地說理。
他臉色一沉,「我只要你答應乖乖住下來,其他的與你無關!」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答不答應一句話!」
這種情況下,哪還有她選擇的餘地?
「你是惡魔,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