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無雙鏡城③

另一邊，排行十六的雲默拉著一臉單純的飄渺來到了淵寂的門外，忿忿地道：「十七，你又在裝瘋賣傻，就為了留在二十一世紀混吃混喝嗎？」

只是卻無人應答。

雲默轉身，覺飄渺竟連站著也能睡著，他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聽到。

怒火更甚，雲默指尖一點，一道水柱又從飄渺的頭頂淋了下去，伴隨著他憤怒的吼聲，「十七，你給我醒來。」

飄渺從睡夢中醒來，看著眼前一臉怒火的雲默，打著哈欠道：「你排行第幾來著？」

「十七，你……」雲默因為排行十六，所以每次叫十七的差事都會落在他的頭上，所以這幾百年間，他們少說也見了不下數千次，這麼多次的見面，眼前的人竟然還沒記住他的名字和排行，這讓雲默差點伸手掐死她。

飄渺上下左右打量了雲默一番，喃喃地道：「怎麼這麼面生來著？你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嗎？」

不說還好，一說雲默差點氣炸。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十七，我是雲默。」

「雲默？」飄渺彎著腦袋想了一會，才問道：「雲默又是誰？」

雲默漲紅著臉，久久不語，已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他也弄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瘋賣傻。

只是他又覺得既然是淵寂的徒弟，那必然不會是真的傻子。

「飄渺，進來。」門內傳來了一道清越的聲音，似是春日裡的柔風，讓人有種舒暢至極的感覺。

飄渺轉對雲默綻開了一抹笑，「默雲，師父叫我了，我進去了。」

雲默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飄渺進了房間，才朝著她的背影吼道：「是雲默，不是默雲。」

都說十六上神的脾氣暴躁，他想這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飄渺。

飄渺進了房間，望著那一方懸挂的琉璃賬道：「師父，你找我何事？」

淵寂上神的容貌是五界之中的一個秘密，即便身為徒弟的飄渺也沒有見過他真正的面貌，因為他總是坐在那一方琉璃帳後面，從不露面，即便偶爾露面，也戴著一張玉琉璃做成的面具。

「飄渺，你過來。」淵寂那清越柔和的聲音從帳內傳來，帶著一股不能抗拒的魔力。

飄渺聽話地走到了琉璃帳之前，等候著他的吩咐。

默雲猜得極對，飄渺的確是故意在別人面前裝瘋賣傻，但這個別人不包括淵寂，飄渺知道在這個世間能騙得過淵寂的人還未出現，自然她也不行。

而對於淵寂，飄渺又帶著幾分莫名的熟悉和排斥，所以在淵寂面前的飄渺總是乖巧而恭敬。

飄渺知道，淵寂不可能不知道她故意裝瘋賣傻的事情，只是他既然閉口不提，那自然是默許了她的做法，所以她也越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