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上）

「請。」沈迪也不多話，躍入場中，拉開架子與常嚴對持。

「大家都散開吧。別擋著我的視線。閑雜人等都出去。」阿瑟大叔呼喊著，給沈迪、常嚴騰出一塊極大的空間。

「接招!」，常嚴突然動身，整個人猛地彈起，一掠數米，眨眼便搶到了沈迪面前，一記手鞭反身抽擊而去。身體擦過空氣，呼嘯一聲，好像提了的列車竄過，帶起地氣浪和勁風，直撲沈迪。手鞭拍擊而下，砰！空氣劇烈的炸響了一下，似乎汽車炸了輪胎。

面對這樣兇猛的一手鞭，沈迪並不躲閃，抬手硬是抗住手鞭，同時五指猛抓對方手腕，身子向後退坐，帶動常嚴的身子向下潛去。

常嚴看對手牽引自己，也不後撤，順著沈迪的走勢，整個人跟了過去，同時翻腕抬肘，直頂沈迪面門。

沈迪見得來招，隨即，撤步，仰頭，一面躲閃，一面右手上揚，拉開敵手的進招，同時左腰甩動，左臂如同鞭子般抽打出去，啪！的一聲拍在常嚴的肋骨上。

「哇！」全場一片嘩然。

「阿瑟大叔，我朋友厲害吧。」錫多納沖漢子挑挑眉，炫耀道。

「招式還不錯，可惜不會勁。」廖鄭華冷冷地說。

「無極？」阿瑟大叔摸著下巴注視著場中生的一切。「難道劉善琦這小王八蛋把無極教給這小子了？不對！如果這小子真學得無極，不可能只是手臂抽甩，而不上背勁啊。莫不是這小子還沒學成？還是劉善琦只教其招，沒教其勁？」

常嚴吃了一記，立刻改變招式手掌捏成拳，右下向上直轟沈迪下頜。沈迪見鉤拳猛不可擋，立刻退身後閃。常嚴趁此機會，腰轉力，全身一晃，摳在地面，腳步連踏，一口氣不歇，兩手揚起，狂風暴雨一般抽打追擊。

沈迪見過這招。原本於承瑋使過類似的招數，只是還有以肘為槍連扎帶砸的招數。於承瑋告訴他這招叫「翻江倒海」，最早確實是以手鞭為攻擊武器，後來劉善琦把原本大開翻掄的手鞭與小範圍貼打的肘擊融在一起，使得這招能近能遠，能開能合，妖異莫測。想到這，沈迪一咬牙，上步架開常嚴的掛鞭，迎面揮手由下向上撩抽對方下頜。常嚴，側身，翻手下壓，卻不料想，沈迪的手鞭突然回收，由臂變肘，迎著他下壓的手就上來了。啪！的一聲，臂肘相撞在一起。對方以肘對鞭，碰撞一下，使得常嚴心中吃驚。連忙身法一變，兩臂開掌，成圓。剛中帶柔，以雲手泄勁。誰料對手似乎先知先覺。忽然一竄，相去兩三米遠。

「好厲害！」沈迪捂著手肘心中暗暗驚嘆，原以為用肘磕對方的手臂必佔優勢，沒想到，就在挨上的時候，感覺對方的手臂振動一下，力量直達關節、骨髓，竟會造成了這麼大的破壞，現在整條手臂又痛又麻，使不出半分力來。

常嚴，見對手吃痛受傷，疾步飛奔過去，抬手成掌欲刺沈迪咽喉。

「好了，就到這裡。」阿瑟大叔喊停，常嚴收住了殺招，回到黑臉漢子身邊。

「小子，你什麼時候學無極的？」阿瑟大叔問。

「無極？」沈迪眨眨眼。「這個名字很熟，對了就是二哥平時常常打的那種奇怪的拳。可是二哥從來都沒有教過我啊。」

阿瑟大叔瞪著眼看著沈迪，「什麼？你說你沒學過？」

「對，對啊，我只是平時有看到二哥和FIsh哥有這麼打過，就有樣學樣啦。」

「難怪。我還在想劉善琦這小子怎麼教拳不教勁。原來是你小子偷學的。」阿瑟大叔笑了起來，隨後說：「怎麼樣？要不要真真正正的學無極？」

「無極......」

阿瑟大叔摸著長滿鬍渣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說：「你知道劉善琦最得意，最依仗的是什麼嗎？」

「......應該是腿法吧，二哥腿法很犀利、兇殘的。」

「呸！他那腿法只不過是跟著居劍鋒學的三腳貓而已。劉善琦這小子最狠，最拿手的就是我的無極。記得在他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天天跑到我家來，死皮賴臉地要跟我學拳，我看這小子挺單純挺可愛的就教了他兩招而已。」

「哇，那麼厲害，那大叔您不就是二哥的師父了？」沈迪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這個黑臉漢子。

「錯，我只教學生，不收徒弟。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學無極？」

「要！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