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桑曜宇變了!他不再是從前的人人稱讚的青年。
從日常生活的細節中,管家雩明顯原感覺到他在退化,經過一次愛情的重創和工作上的雙重打擊,說不改變是騙人的。但是變化通常有兩個方向,一個是經過挫折后讓人更加的努力,奮發向上,最後終於比以前更好,而另一種則是由於打擊過大,日益消沉,從此一蹶不振。
也許是從小生活太順遂,很不幸,桑曜宇屬於後者。
他將自己困在重重的繭中,自顧自的舔著傷口,不讓任何人親近,一味的自憐,任憑創痛發自內心的侵蝕自己。他學會將情緒如數隱藏,選擇放浪形骸的消遣排除苦悶。
原先是個討厭應酬的標準青年,只願將全部的心力放在工作上,桑曜宇一直都不喜歡到燈紅酒綠的地方,但現在他寧可陪承包商秋天主夜夜笙歌,直到清晨拂曉,也不願早早回到家中。
應酬對桑曜宇而言不再是苦差事,相反的,可以用錢買到的愛情遊戲讓他樂在其中,反正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沒有誰會因此受傷,也沒有誰會因此而活不下去。喜歡在外面有人相伴也好回到家中一人面對著空曠的冷清,讓椎心刺骨的痛蔓延在心底。
若有所失的是管家雩的一顆心,她很難過面對此一情況。
以往她在趕稿夜歸的晚上,桑曜宇房中一盞如豆的燈光會帶給她心靈上的安慰,真有煩憂時,也會有一個如兄如友的夥伴陪在自己身邊,共渡難關。但現在更多的夜晚是望穿秋水也難得見到面,再不然就是目睹爛醉如泥的他歪歪斜斜的模樣,看起來只有倍覺痛心。
雖然管家雩不止一次想找機會和他談談,無奈桑曜宇卻不想就此話題再進一步的說下去,他躲著她,見著面也只是淡淡的打聲招呼,任憑她多的心思,也只有徒呼負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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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管家雩枯坐在電視機前,無聊的將手上的遙控器從第一台轉到第九十九台,再從九十九台轉回第一台,卻怎麼也選不到一個吸引人想多看一眼的節目。
雖說有線電視開放,頻道遠比從前多了好幾十個,但主持人還是那麼幾個,連續劇和電影不停的重播,可看性還是那麼少,簡直是愚弄觀眾,真不明白三台和七、八十台有啥差別?
無聊呵!她的牢騷有一堆,悶在心裡很難過,以前從沒有發現社會上有這麼多需要改善的地方,這會兒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全部都讓她看不順眼呢?
原來以前是因為有桑曜宇可以陪她聊聊天,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可以為她出出主意,發表看法,更是她突發奇想的最佳聽眾,現在他卻連個鬼影子都不見。
唉唉唉,即使當桑曜宇正和江映霞處於熱戀中,也從未如此忽略她,已經習慣了時時有他的意見,因此在管家雩心中一直認為理所當然,從沒想過缺少他的日子會如此枯燥。
她從來沒有仔細的研究過,原來在自己心中,桑曜宇一直佔有極大的分量,直到此刻……唉!說什麼都太晚了,他的心中只有江映霞的影子,再也容不下一小粒沙子嘍!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瞬間,只聽到極大的聲響自屋子外面傳出,配合電視機中正在放映的「鬼哭神號」驚悚影片,格外怵目驚心,害管家雩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也將她腦海中所有的莫名的思緒都嚇跑。
媽媽咪呀!今天她老媽和隔壁的桑伯父、桑伯母一同參加社區的旅遊活動,家中只剩下她一個「弱女子」,難不成……不不不!可千萬不要有歹徒趁此「良機」跑進來。
左思右想,老在原地會以待斃畢竟不是辦法,總不能只會擔心受怕,卻束手無策等人來救吧!話要是傳出去可是有損她「俠女」的美名。
僅管心中有些怕怕的,她還是必須壯大膽子,畢竟保家衛民是全體人員的責任,她要有巾幗不讓髯眉的膽勢,豈能任宵小胡來?說什麼不能讓有在自己看守的時候出差錯。
一定可以順利把賊嚇跑!加強自己的信念,管家雩提起勇氣,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雙手高高舉起掃把,匆匆跑出去,雙眼緊緊閉著,手上執著掃把正待用力的敲下,意外的發現原來巨響來自桑曜宇不穩的身軀,醉后的他正跌落地面,發出嘈雜的聲響。
她拍拍心口,不怕不怕!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早該知道好么笨的賊會自曝其短。
驚魂甫定,她忙地將跌落在地上的他扶起,半是責怪、半日埋怨的語氣,「桑大哥,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外面嚇人嗎?你沒聽過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桑曜宇勉強抬起半閉的眼眸,首先一股清爽馨香撲鼻崦來,復見一人影在前方晃動,接著聽到的是女人輕柔的語音,還以為自己尚處於溫柔鄉中,一時之間也沒多想自己身在何方。
「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們昨天還見過,你貴人多忘事唷!」他輕佻的在她的臉上捏一把,「好、好!是我不對,好嫩的臉頰!來,再陪我喝一杯,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會幫你多買些鐘點。酒呢?開酒店怎麼可以沒有酒?快叫人多開幾瓶。」他大聲呼喝。
「拜託,我是管管,管家雩。桑大哥,你見過我,認識十幾年,我們幾乎天天都見面,你醒醒啊!」她翻翻白跟。
「管管?!是你呀!你不乖唷,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當心管媽媽打你屁股。」桑曜宇還沒完全的清醒。
「少來了,我媽才不會因為我在自己家門口和你講話就打我屁股,倒是我應該好好的建議桑伯父和桑伯母如法炮製的修理你一頓,免得你將來變成酒鬼。現在你張大上眼睛看清楚,這裡是你住了將近一輩子的地方,不會有人送酒來。」她又生氣又心疼。
「到家了?誰送我回來的?真不夠意思,就好還要去下一個PUB的,小人。」桑曜宇兀自忿忿不平。
「沒關係,我一個人也可以喝,不需要你們的陪伴,人都是不可靠的,還是酒比較夠朋友。」
「你喝醉了,不能再多喝。」
「誰說我喝醉了,我還可以喝上一整瓶的威干忌。」他逞強,「要不要比一比,我一定不會輸你的。」
「我從來不喝酒,酒會傷身、酒後容易亂性、酒後駕車容易出車禍,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明天還要上班,帶著宿醉,我想你一定會很難過的,總而言之我們回家吧!」管家雩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才不在乎宿不宿醉,我根本就不會難過。酒喝多了雖然會傷身,但不喝卻更傷心,與其傷心不如傷身。」他的脆弱在不經意間流露,隨即被隱藏。「你不信我還能喝?從來沒有人質疑過我的能力,你算第一個哦!好,我馬上表現給你瞧。」
「不用了,我相信你還能再喝一百杯,不過要喝酒之前我們先回家吧,反酒櫃中所有的藏酒都喝光,讓桑伯父跳腳,好不好?」
管家雩低聲的安撫著,不敢讓他再受刺激。喝醉酒的人多半有小孩子執拗的心性,有理也說不清,她靈機一動,不如想個有趣的遊戲,讓俘心甘情願的回家,也勝過兩個人僵在當場。
此刻她只想先帶他回家,弄杯熱茶讓他解解酒。
「我們快點趁人家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門,小心不要被別人看到,那才夠刺激哦。」
「好!」聽到有好玩的遊戲,桑曜字終於願意回去了。
吃力的攙扶他進門,管家雩已經累出一頭汗,平時見他溫溫文文的樣子也不算特別壯碩,偏偏扶起來頗為辛苦。她讓他靠坐在床上,手上不停喂他喝著熱茶、擰毛巾、拭汗珠,試圖讓他舒服些,好不容易酒清發作,桑曜宇這才沉沉的睡去。
「哈!你總算停下來了,我還擔心你不知道要鬧到何時。桑大哥,你就不能面對現實些嗎?」
疲累的跪在坐在他身旁,她的手輕柔的撫著他俊秀的面容,從顴骨到下頷,從眼睛到豐唇,管家雩的心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悸動的漣漪。睡夢中的他看起來像孩童般的純真,溫柔的模樣一如昔日他的表情,挑起她心底最溫柔的情思,觸動她的靈魂深處一根最纖細的心弦。
心疼他的憔悴,也為他的自暴自棄難過不已,她這才發現,愛苗早在心中生長,原來他在自己心中一直佔有極大的分量,所以並不是她的率真讓其他男人無法靠近,而是桑曜宇緊緊的保護在她心的周圍,指引著她的方向,讓她一點也不受到迷惑。
「怎麼辦?我發現我好像有一點愛上你了。」她嘆口氣,望著俘俊秀的面容,悄悄透露自己的心事。
「每次我有難題的時候,總有你在我身旁替我拿主意,現在你說說看,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你呢?」管家雩開始有些煩憂。
「我願意掏出我的真心對你,我願意幫助你脫離苦海,可是你對我的心呢?你有可能將我視為愛人而不是親愛的妹妹嗎?一個江映霞已然讓你嘗到苦果,我懷疑你會有勇氣再愛一次。就算你有勇氣再愛一次,可是你當真能將那轉變成對我的感情嗎?」她苦惱萬分。
桑曜宇在隱隱約約中彷彿聽到輕柔的語音在耳邊響起,感受到一雙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身邊忙碌,輕拂在臉上的溫暖的是他久未嘗過的甜蜜,莫非自己思念過度,在夢中仍念念不忘江映的柔情。
雖然眼睛無法徹底的張開,但朦朦朧朧中卻見到一個娉婷裊裊的身影,正對著他喃喃自語。一聲聲一句句的愛語不斷,一絲絲一縷縷的情絲纏繞著,就好像是……他的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與熱情,正蓄勢待發的準備傾倒而出,他幾乎要大聲歡呼了。
「是她吧!總算她還是有情的人,不會棄他於不顧,總算她還知道他的心,一直為她守候。
她不是無情人,相知多年,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會錯看她的。
前所未有的大膽,跨越以往的矜持與尊重,桑曜宇伸手攬過身旁的女子,奮力張開的雙眼中見到模模糊糊的影像,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佳人嗎?用力將她壓在身下,再也不讓她有機會逃離。
「我就知道你一定放不下我,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情,我就知道你的言語只是用來讓我知難而退。」
「桑大哥,放開我,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
管家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駭著,他的眼眸有著不同以往的熾焰與熱切,他的舉動帶著強烈的侵犯性,他完完全全將她視為一個女人,現在反而是她有些不能適應。
一面伸手推著他,一面暗自害臊,怎麼他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嗎?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承受呀!
「不不不,我不放!我要牢牢的捉緊你,讓你沒有機會自我的身旁離去,我不會放手的。」
他略帶狂亂的在她的耳際低語,緊跟著唇欺上了她的,傾注所有的熱情,他不要她再逃避。
這就是吻吧!四片相連的唇瓣,彼此交流著愛情的言語,所有小說家筆下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行為,怎麼會如此的美妙呵!管家雩無法動作,任由桑曜宇溫熱的呼吸在她的鼻息間徘徊不停。
隨著他柔軟的唇瓣輾轉在自己的頰上、頸上游移,一陣笥感的驚悸直達管家雩的心底,她從未嘗過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從未接觸過男人的她肌膚是如此的敏感,小小的觸摸都會讓她打心底的戰慄,桑曜宇的雙手不安分的伸進她的衣衫中,她柔細的肌膚隨意他撫慰漸漸露在空氣的外面,他的唇跟著欺上她粉嫩的蓓蕾,掠奪中又帶著溫存。
彷彿察覺到她的輕顫,桑曜宇動作更加狂野,他緊緊的箍著她的身子,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的上方,慢慢、慢慢的摩娑著她纖細的軀體,挑起她全身的共鳴,再也欲罷不能。
管家雩的雙手由推拒逐漸軟化,轉而在他寬廣的背上慢慢的滑動,探索著男女之別的奧妙。
終於還是不勝酒力,桑曜宇的動作漸漸緩和,緊擁住她的雙手卻怎麼也不肯放開。
「映霞,別離開我。」沉人夢鄉之前,他猶不忘要求她的存在。,他的千言萬語將管家雩由美夢的頂端推了下來,像是喝下最苦的苦酒,只能感覺到莫名之苦正侵入她的四肢百骸,管家雩的心慢慢的結成冰,再灑落一地的愁,原來他只是將她當成江映霞的替身。她羞愧無比,為自己一想情願的行為,更怕他醒來之後發現事情的經過。
熟睡中的他不再施加壓力,只是軟綿綿的偎在她的胸前。感覺到身上的重量顯著的減輕,她只想推開他站起來,讓這一切成為她一個人的傷痛,絕不能讓桑曜宇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否則只怕他會將這些攬為自己的責任,彼此這一生的幸福就葬送在「責任」兩個字中。但只要試圖移動身子,他原本松馳的雙手就會加深力道,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會讓桑曜宇原本熟睡的臉龐出現皺眉的不悅,她根本動彈不得。幾次的嘗試之後,她有些頹然的放棄了。
「算了,等你再睡熟點吧!」
面對著他特寫般的面頰,管家雩的心中有著無比的哀戚,她撫觸著他不展的眉頭,畫著他性感的唇形,突然為自己感到悲哀。
「人家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偏偏我比梁山伯更像只大笨牛,到現在才發覺對你的一片深情。早知道我一定不會放手的,你是最好的寶貝,誰忍心將你放棄?」
星兒朦朧,月兒迷濛,來了許多瞌睡蟲,原想等桑曜宇熟睡后才能脫身的管家雩體力有些不支,呵欠連天的她心想只要稍稍眯一下就好,但是不聽話的眼皮卻愈來愈沉重,想睜開也無力反抗,更何況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其實一點也不想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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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酒精的力量吧!桑曜宇作了個好夢,許久未曾酣睡的他此刻的心情是全然的放鬆與自如。
夢中的他懷抱中擁著心愛的女子,鼻間傳來的是久已習慣的自然氣味,一股融合著香皂與體味的自然與舒適,是他的最愛。她芳香的身教他揪住后再也不肯鬆開,一步也不忍離去。
她的手不時在他的眉間顴骨上游移,舉止輕柔,怕驚醒他的睡眠。耳邊傳來她低喃傾訴的真情,一如涓流不息的流水,流過他乾涸已久的心靈。動靜間只見她愛意滿盈,時而微笑,時而嬌嗔,讓他聽不厭煩又愛不釋手,心上再也生不出怨懟。
女子的面容,總帶著夢幻般的模糊,銀鈴似的笑語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讓他惶惶不安的心穩定下來。
只是每當他想接近細瞧時,她總是笑著將他推開,轉過身逃開,不肯讓他有機會一窺真面目。
「別躲我!」桑曜宇囈語,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用力,就算是一場春夢,也只盼永遠不會醒來。
「你想知道我的長相?想肯定我是誰?還是怕你的心不定,此刻可能出現別的女子?」她停下跑開的身影,背對著他說。
「不!不會有其他女子能停泊在我的心海,我只是需要確認你的容顏,別對我太殘忍。」他痛苦的低呼。
「我以為你該早將我的面容牢牢刻劃在你的心上了,怎麼還需要靠眼睛來肯定呢?」她淺淺一笑。
「我怕呵!我向來相信的世界幾乎被你打碎,不要再折磨我了,讓我好好的看著你吧!」目光中。
「呵呵!我當然是你心中所想的人,你靈魂中最終的渴望,難道你還懷疑嗎?」
他一甩頭,不行,什麼也別想動搖他的心志,他要追根究底,他要明白自己的感覺。
「不要對我說那些,告訴我,我要實情,別想戲弄我了。」
「你覺得我又是誰呢?是誰很重要嗎?」她沒有正面的回答,言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問問你自己的心,這是不是為我狂跳?問問你自己的愛,是否因為我而澎湃?」
「老天,你捉弄我的還不夠嗎?為什麼連夢都不肯放過?不、不、不!我只是在作夢,等我醒來,都不是真的。」
「接受事實吧,你的心中確實有我的存在,何苦逃避。」
緊捉住她的雙肩,桑曜宇不停的搖頭,因為「她」居然是他向來愛護有加的管家雩,難道在他的潛意識中他當真對她有著渴求,抑或江映霞對他的打擊太大,讓他的腦子真的產生問題嗎?他不能再睡下去,再接下來他也許會在夢中將他視之如妹的她剝得一絲不掛。
奮力的掙脫睡眠的擺布,桑曜宇只想讓自己儘快的清醒,太可怕的夢境,讓他無法再沉淪其間。
他冷汗涔涔的醒來,喘息不停,全身都濕透了。
該死,他就算對女人有再多的渴望也不應該將腦筋動到管家雩的間上,她只是個成天跟在自己身後、半大不大的孩子,她對自己有著無比的信任,就算向天借膽他也不該對她有褻瀆的念頭,一點也不應該有的。
思考力終又回到他的腦海,這才發現屋子中不僅僅他一人,他的手緊箍著一個女子不放。是這一具溫暖的女體讓他在夢中失控吧!桑曜宇暗自安慰自己,雖然對昨夜一些曖昧的鏡頭還有殘存的印象,他記得她好味道的唇,指間還回味著她柔嫩的肌膚和笨掘的動作,卻不記得昨晚到底是露露還是珍妮陪他到最後,甚至還上了床。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側躺的她有著短短的發,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顆頭,被單將其餘的部分如數掩蓋,單薄的身子似乎不敵清晨的冷冽,所以她牢牢的將身子捆在被子中。
她沒有惹火的身材,激不起男人的「性趣」,惟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卻讓他有了一個不同於往常的好眠,也有個與眾不同的冥想。
他突然很想探索她的長相,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一張過度化妝的臉還是粉嫩如嬰兒。
也許……僅僅是也許,「她」有沒有一點可能長得像管家雩,所以他作了一場荒謬的夢。
輕緩的將她扳過來面對面,他將她額上的髮絲撥開,就著清晨的微光,他終於看清楚她的長。
老天,你真的開了一個在玩笑!
此刻他只但願自己沒有這麼做,因為眼前的女人正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管家雩,這麼說昨晚夢中的一切,他從未曾有過的狂野,都是她嘍!
桑曜宇感到一陣的暈眩,接踵而來的是更多的不可思議,他當真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苦惱與悔恨交雜在他的心裡,難怪人家說喝酒容易誤事,酒後會亂性,現在可好了,他對不起父母和管媽媽,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桑曜宇還沒拿定主意之前,管家雩如扇子般的睫毛突地扇了扇,一雙水靈靈的雙眼就在他還不知所措的時候張開了,筆直的望進他顯得慌亂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