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ˉˉ今晚,圖坦卡門特地設筵慰勞剛回國的宰相。
ˉˉ五十多歲的宰相深具野心,他憎恨圖坦卡門,因為在圖坦卡門即位前,他父王年事已高,許多大事全由他處理,大權因而落入他手中,直到圖坦卡門十七歲即位。當圖坦卡門對政務愈來愈上手后,宰相的實權也漸漸轉移到圖坦卡門手中,這讓一向大權在握的宰相心裡相當不平衡。
ˉˉ幾天前他接獲密報,說圖坦卡門近來迷上一名異族女子,這讓他非常不悅。在他的觀念里,為了維持王室血統的純正,圖坦卡門應和埃及王族之女結合才是。當然,這名女子必須是一名他能控制的女人才行。
ˉˉ今天下午,當宰相一瞄見賀莎莎時,直覺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的她實在不足為懼,但顧及她目前在圖坦卡門面前正紅,也就假意地招待她,帶她欣賞亞述的貢品。
ˉˉ雖說他認為賀莎莎不足懼,但看了圖坦卡門今晚的表現,宰相發覺自己低估了賀莎莎。趁著酒過三巡,眾人酒酣耳熱之際,宰相喝口酒笑笑地說:ˉˉ"王,您的婚事一拖這麼久,拖到今年您也十八歲了,是不是該決定王後人選了?"ˉˉ宰相向大臣使個眼色,大夥兒紛紛開口附和。
ˉˉ"是呀!通常歷任先王在您這個年紀時早就兒女成群了。"ˉˉ在古埃及,為了血統純正,王族近親通婚是一定的。圖坦卡門上任后,本該娶他姐姐,可是她不知得了什麼怪病,一病就是一年多,直到前一陣子死去,圖坦卡門的婚事才又再度成為眾人關心的焦點。
ˉˉ賀莎莎挑挑眉,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圖坦卡門。
ˉˉ他要結婚?很好,這樣他就不會三不五時對她毛手毛腳了。
ˉˉ圖坦卡門瞥了宰相一眼,將剝好的葡萄放進賀莎莎嘴裡。
ˉˉ"我想你應該早就安排好了,就照你的意思辦吧!"圖坦卡門對宰相一天到晚關心他的婚事並非不曉得,他十分清楚宰相所打的主意。
ˉˉ"我想政務官之女雅奴,應是不錯的人選。"宰相拍了拍手,要人喚雅奴進來。
ˉˉ圖坦卡門放開環著賀莎莎的大手,雙手改撐在大腿上,斜眼看著打扮美艷的雅奴。
ˉˉ"你說,好嗎?"圖坦卡門以懶散的口吻問賀莎莎。
ˉˉ"好啊,她很漂亮啊!"賀莎莎喝下他遞過來的淡酒,這是她唯一肯接受的酒,淡淡的喝不醉人。
ˉˉ看她一副不痛不癢的態度,圖坦卡門自討沒趣地抿抿嘴。
ˉˉ他垂下眼,淡淡說道:"就她吧!"ˉˉ雅奴興奮地等圖坦卡門叫她上去坐在他身旁,但圖坦卡門沒有,他還是喝酒吃肉,眼神從沒落在她身上。雅奴難堪地掃她父親一眼,她父親趕緊拉拉宰相的衣衫。
ˉˉ"王,未來的王后正等您的叫喚呢!"宰相笑著提醒圖坦卡門,並以眼神輕掃過賀莎莎,暗示圖坦卡門該是讓賀莎莎退下的時候。
ˉˉ"過來吧!"圖坦卡門手一揮,示意雅奴上前。
ˉˉ雅奴十分開心地坐在圖坦卡門的大椅子上,他的椅子大到可以容納四、五個人。她露出一抹嬌笑拿起酒敬圖坦卡門。於禮,她得以王后的身分,將這杯象徵王后對國王敬愛的酒親手喂他喝。
ˉˉ圖坦卡門一手摟著賀莎莎,一手伸過來摟住雅奴的細腰,就著雅奴的手喝下那杯酒。
ˉˉ在場眾人紛紛拍手歡呼,堂上打扮清涼正跳舞助興的歌舞妓也跳得更加起勁,怎知這時候,圖坦卡門卻偏過頭,將含在嘴裡的酒以嘴對嘴的方式,硬逼著毫不知情的賀莎莎喝下。
ˉˉ歌舞妓繼續跳著,樂師也繼續演奏著,只有場上看見圖坦卡門舉動的諸位大臣一臉驚嚇的瞪著圖坦卡門放肆的表演。
ˉˉ賀莎莎壓根兒沒料到圖坦卡門會忽然喂她酒,還是她最不喜歡的烈酒,要不是他的嘴一直罩在她上頭,直到她全喝下后才離開,她保證她一定會對著他霸道的臉吐還給他。
ˉˉ"卑鄙。"她小小聲對著圖坦卡門咒罵。
ˉˉ圖坦卡門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對尚處於驚訝中的大臣笑道:"喝呀,今天宰相辛苦帶回貢品,我的王後人選也決定了,沖著這兩點我們就該好好喝個夠。"ˉˉ圖坦卡門拿起杯子率先喝了一大口,不知所措的大臣們見他帶頭喝,也只能跟著喝。
ˉˉ"哇!"雅奴邊哭邊跑,趕忙逃出這令她難堪的歡樂酒筵。
ˉˉ"她怎麼了?"啥事也不知情的賀莎莎,眨著無辜的雙眸問。
ˉˉ"被酒嗆到了。別管她,來,吃水果。"圖坦卡門又塞給她一粒葡萄。
ˉˉ宰相恨恨地盯著圖坦卡門,他心中明白,這是圖坦卡門對他的挑釁。
ˉˉ當夜,圖坦卡門送賀莎莎回房,他遣退一旁的宮女,房裡只剩下他和懷中半醉半醒的賀莎莎。
ˉˉ"原來淡酒喝多了還是會醉的。"她一說話,滿嘴酒氣便向圖坦卡門襲去。
ˉˉ"當然,淡酒終究還是酒呀!"圖坦卡門將她輕輕放在大床上,今晚他決定要了她。
ˉˉ"你該回去了。"躺好后,賀莎莎拉起被子閉上眼準備睡覺。
ˉˉ"今晚,我打算睡這裡。"圖坦卡門爬上床,拉開被子鑽進去,大手環住她的腰。
ˉˉ幸好她只是半醉,那些淡酒只是讓她身子少點力氣,但可沒讓她腦子停止轉動。
ˉˉ"那我睡你的床好了。"她打混地說道。她掀起被子,背對他想逃。
ˉˉ"莎莎,你逃不了的。"圖坦卡門拉住她腳踝,硬是將她拖回大床。
ˉˉ"此刻,我非常嚴肅正經地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做這件事。"她雙手交叉橫放在胸前。
ˉˉ圖坦卡門輕輕愛撫著她,從腳踝沿著小腿一步步往上游移,而賀莎莎在膝蓋前攔住了他。
ˉˉ"想都別想。"那天是她失算,她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亂摸。
ˉˉ"是嗎?"圖坦卡門刻意壓低聲音性感地說。他放在她小腿上的手,忽地用力一抓將她拉近,接著一翻身,整個人重重壓在她身上。
ˉˉ"傑克,我警告你,我||"她在他身下拚命掙扎。
ˉˉ原本正要吻她的圖坦卡門停下動作,扳正她的臉。
ˉˉ"誰是傑克?"他話里的醋意濃到任誰都聽得出。
ˉˉ"就、就是……"天啊!她該怎麼跟他解釋史傑克就是未來的他?
ˉˉ"是誰?說!我明天派人把他給殺了。"圖坦卡門粗魯地吻上她的唇。
ˉˉ"嗯、啊……等等。"她費力的側過頭,躲開他的吻。
ˉˉ賀莎莎紅著臉瞪圖坦卡門。這人好會吃醋,竟連自己的醋也吃。
ˉˉ"它是我們國家的一個名詞,代表至高無上的意思啦!我都這麼尊敬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做個能讓我尊敬的王呢你快回房睡吧,你已經選好王后了,你待在我這兒不怕惹她生氣嗎?快走吧!"賀莎莎扭動身子,甩開他放在她腰間灼熱的大手。
ˉˉ"世上只有人怕我,我不曾怕過任何人。"ˉˉ"傑克,別這樣,我今天真的很累。"硬的不行,那試試來軟的好了。
ˉˉ"給我一個吻我就依你。"圖坦卡門果然吃軟不吃硬。
ˉˉ"好。"她乖乖地給他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
ˉˉ"不是這種的。"圖坦卡門捧起她的臉,以他的方式熱烈地吻住她。
ˉˉ圖坦卡門激烈地吻住她的嘴,不斷地吸吮她唇瓣,舌頭纏住她的,兩條滑溜的舌頭緊緊交纏,賀莎莎情不自禁地摟緊圖坦卡門。
ˉˉ"嗯……"圖坦卡門喉頭滑動一下。
ˉˉ"喔……"賀莎莎嘴裡逸出一聲滿足的輕嘆。
ˉˉ"我該走了。"圖坦卡門啞著嗓音道,再不走,他肯定會變成食言的大騙子。
ˉˉ圖坦卡門走後,賀莎莎輕撫著被他吻腫的雙唇。剛才不只他失控,就連她也差點把持不住。面對時而多情時而霸道的他,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ˉˉ這是什麼東西呀?賀莎莎睡眼惺忪地摸摸被她壓在臉頰下硬硬的東西。
ˉˉ硬硬的東西?
ˉˉ賀莎莎嚇得從床上跳起來,連忙丟掉手中的東西,跪在床上,兩眼緊張地盯著大床看。
ˉˉ呼!她放心地吐口氣。謝天謝地,不是史傑克的"傢伙".ˉˉ手中一握到硬硬的東西,她直覺反應就是史傑克的"傢伙",畢竟他是法老王,想在半夜溜進她房裡和她一塊兒睡,哪個不要命的敢攔他?
ˉˉ她趴在床上東摸摸西找找,找那個被她誤以為是史傑克傢伙的東西。
ˉˉ找到了,在那兒!賀莎莎好奇地拿起小木雕,雖然她很不願意想起,但她還是記得她曾在圖坦卡門,也就是史傑克的陵墓看過它,不過當時它是以黃金鑄成的。
ˉˉ它的名字叫阿努比斯︵Anubis︶。賀莎莎只知道這麼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過,在木材奇缺的埃及,能擁有這樣精緻的小木雕,可見對方一定頗有來頭。會是誰呢?
ˉˉ哈哈哈,當然是史傑克嘛!除了身為法老王的他辦得到外,還有誰有這種能力呢?
ˉˉ唉!賀莎莎忍不住嘆口氣。史傑克愈是溫柔地待她,她的心就愈亂。她應該討厭他這個人的,不論是現在或未來的他都是一個樣,霸道粗魯又無禮。
ˉˉ可話又說回來,他偏偏長了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尤其他溫柔時的眼神最教她招架不住。她好怕,要是史傑克一直這麼多情地待她,她會忍不住將心交出去……不行,絕對不可以。賀莎莎像個白癡似的努力搖晃著腦袋。
ˉˉ她絕不能愛上這個古代的史傑克,總有一天時機到了,她會回去未來的,她不想也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
ˉˉ賀莎莎從床底下拉出一個以布層層包裹的箱子,一看到這隻裝著現代衣物的箱子,她的思鄉情緒就來了。她輕輕打開箱子,先是懷念地抱著自己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在臉上磨來磨去,然後又一一不舍地放好它們,再將阿努比斯的雕像放進去收好。
ˉˉ賀莎莎看著箱子,心想: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回到未來!
ˉˉ賀莎莎好想家,她捧杯水坐在池畔,望著和尼羅河相通的蓮花池。
ˉˉ尼羅河可以送凱羅爾回家,不知是否也願意送她回家?算算時間,自她離開台灣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月了,她好想家,好想她爸媽,好想她哥哥姐姐。
ˉˉ嗚!她蹲在池畔哭了起來。喔,不行,她差點忘了,她也得想想葉鵬才行,不然她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史傑克。
ˉˉ嗚……她哭得滿臉鼻涕淚水。
ˉˉ賀莎莎在大太陽底下哭了半天也曬了半天。哭累了,也渴了,她拿起水杯正要喝……
ˉˉ"莎莎小姐。"ˉˉ賀莎莎嚇了一大跳,手一抖,杯子里的水灑了滿地,她匆忙回頭一看,竟是好久不見的杜瑪,原本哭得梨花帶淚的小臉馬上破涕為笑。
ˉˉ暗處里,有人怒視著那灘水無限懊惱地嘆氣。
ˉˉ"杜瑪!"賀莎莎衝進他懷裡。
ˉˉ"小姐,請放手。"杜瑪紅著臉倒退一步,拉開賀莎莎緊緊纏著他不放的小手,和她保持合宜的距離。
ˉˉ"怎麼了?"賀莎莎不明白杜瑪的舉動。
ˉˉ"你不懂我國的禮儀,你現在是王的人,剛才的舉動以後得避諱才行。"ˉˉ"我只是把你當大哥哥看待而已,有什麼好避諱的?"ˉˉ杜瑪原本因看見賀莎莎而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
ˉˉ哥哥?原來他對賀莎莎而言只是個哥哥,而他卻以為她愛他?杜瑪的心緊緊地抽痛著。
ˉˉ不該是這樣的,她本來是他的,要不是他送她進宮,她也不會被王看上,讓王為她瘋狂。一切都是他的錯!
ˉˉ賀莎莎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杜瑪複雜的神情。
ˉˉ"杜瑪?"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傷心?
ˉˉ"還習慣宮裡的生活嗎?"杜瑪對她露出一抹牽強的笑。無論如何她都已是王的人了,更何況她還受王的寵愛,一生錦衣玉食,總比跟著他來得好。
ˉˉ基於對法老王的忠心和對賀莎莎的愛慕,可憐的杜瑪決定將他對賀莎莎的愛永遠深埋在心底。
ˉˉ"不習慣也得習慣,誰要他不讓我出宮呢!不過,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啦,除了有點想家,其他都很好。"ˉˉ杜瑪了解地笑了笑。一個小姑娘隻身來到異鄉,的確是會寂寞想家的。
ˉˉ"王……對你好嗎?"ˉˉ"差強人意啦!平常要是一點小事不順他的意,他就會兇巴巴的拿法老王的身分壓我,但有時卻又溫柔得讓我全身軟綿綿的。"ˉˉ杜瑪臉上因誤解她的話意而浮現一抹紅暈。
ˉˉ軟綿綿?這異族女子真是大膽,連房中事也拿出來說。
ˉˉ"王平日有許多政事要管,心情難免受雜事影響。只要你用心感受,你會發現王對你是特別的。"ˉˉ"或許吧!"賀莎莎不甚在意地回道。
ˉˉ看來賀莎莎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杜瑪只好說得白一點:ˉˉ"王是個值得你愛的人,我誠心的請求你關心王、愛護王、輔助王。"杜瑪一臉忠誠的懇求著賀莎莎,只差沒屈膝下跪。
ˉˉ"我不能愛他。"她並非不愛史傑克,只是她不能愛。一個是三千年後的台灣人、一個是三千年前的埃及人,這種戀愛說什麼都不能談。
ˉˉ"王是如此愛你,為什麼你不能||"ˉˉ"咦?從你的面相看來,你最近有喜事喔!"ˉˉ為了轉移話題,賀莎莎馬上搬出中國命相學對著杜瑪亂蓋一通,唬得杜瑪一愣一愣的。
ˉˉ"從你臉上的紅潮看來,近期之內,你將紅鸞星動,會娶妻喔!"賀莎莎以手肘輕撞杜瑪笑道。
ˉˉ"我?"他臉紅是因為她的手一直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呀!
ˉˉ"沒錯。"圖坦卡門鐵青著臉從他們身後冒出來。
ˉˉ杜瑪聽見圖坦卡門的聲音趕緊後退一步,必恭必敬地行禮。
ˉˉ"你怎麼知道?"賀莎莎愣頭愣腦地問。
ˉˉ"不久前,我剛決定將波斯公主許給杜瑪。"的確不久,就在"剛才"而已。
ˉˉ"謝王厚愛。"杜瑪跪下,伏在地上向圖坦卡門道謝。
ˉˉ"太好了,恭喜你。"賀莎莎笑瞇瞇地握著杜瑪的雙手向他道賀。
ˉˉ"杜瑪還有其他事要忙,他得走了。"圖坦卡門面無表情的舉起手攔住她。
ˉˉ"我有要事要你辦,跟我來。"不待賀莎莎阻止,圖坦卡門即強硬地將杜瑪帶走。
ˉˉ圖坦卡門將杜瑪帶離池畔,沉著聲音對杜瑪喝道:"杜瑪,今天的事希望不會再發生。"ˉˉ"遵命。"忠心耿耿的杜瑪不願對圖坦卡門多作解釋,他在心中發誓,以後絕不再做出讓圖坦卡門誤會的事。
ˉˉ夜深了。
ˉˉ"瑪莎,你沒事幹嘛笑得像個八婆?"賀莎莎彎著身子看著一名叫瑪莎的小宮女。
ˉˉ瑪莎停止清掃的動作,漾著笑轉身回道:"回家呀!"ˉˉ"回家?"她以為她們這些小宮女是不許回家的。
ˉˉ"嗯,總管允許我放假,過兩天我就要回家了,這段時間你的房間會換卡羅幫你打掃。"ˉˉ"我也好想回家,只可惜回不了。"賀莎莎嘆道。
ˉˉ"小姐,何必想家呢?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可是舒舒服服地生活在王宮,受萬人之尊寵愛的。我要是你,才不想回家呢!"ˉˉ"就因為你不是我,你才不會想家。"ˉˉ"嗯?"好深奧的一句話。
ˉˉ"沒什麼,西蒙呢?好久沒見到他了,他最近好嗎?"ˉˉ"好得不得了。前幾天他抓到一名刺客,王很欣賞他,賜給他一百阿魯爾的土地。還有宮女說,過些時候王可能會安排西蒙跟著杜瑪將軍出征,只要他立了戰功,就能封官了。"ˉˉ"聽起來你們注意的目標好像從杜瑪轉移到西蒙身上了?唉,你們還真是善變,昨天喜歡杜瑪、今天喜歡西蒙,真不曉得明天你們又會喜歡誰。"賀莎莎取笑道。
ˉˉ"誰說我們善變,要不是杜瑪將軍前陣子娶了妻,我們才不會變心呢!"ˉˉ"杜瑪和波斯公主處得如何?聽說那個波斯公主很兇耶!"而她就是害杜瑪成為妻管嚴的禍首。
ˉˉ"你也聽到了?其實還好啦!畢竟人家是公主,脾氣大是難免的。倒是你,王每晚都來你這兒,卻從沒留下來過夜,害我們老被雅奴小姐的宮女嘲笑。"說到這兒,瑪莎就火得不得了。王明明是喜歡莎莎小姐的,卻偏偏不上她的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ˉˉ"雅奴的宮女?"這麼說來……"王每晚都到雅奴寢宮過夜?"賀莎莎盡量以平靜的口吻問道,免得讓人聽來像個嫉妒的小女人。
ˉˉ"有時候啦!王的愛妃那麼多,並沒特定到哪裡過夜。"ˉˉ"那她的宮女憑什麼笑你們?下次她們再笑,你們就把她們笑回來呀!"ˉˉ瑪莎對著賀莎莎苦笑道:"小姐,我們憑什麼笑人家?王雖然每晚都來你這兒,但之後卻又到其他妃子的寢宮睡覺。我都快被你和王之間的曖昧關係給搞胡塗了。小姐,你老實說,王到底和你睡了沒?"瑪莎的小臉湊到賀莎莎身前,一臉堅定的表情,表示今天她非得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ˉˉ"我、我……哎呀,你問這個做什麼?掃完了就快出去。"賀莎莎表情極不自然地低頭玩弄手指。
ˉˉ"你就好心地告訴我吧,我們都很好奇耶!"ˉˉ"時候還沒到,再過一陣子我們就會在一起了啦!"賀莎莎被瑪莎逼得不知所措,臉紅得一塌胡塗,隨手拿起瑪莎端來的水杯把弄著。
ˉˉ"得再過多久啊?"ˉˉ"快了快了。"賀莎莎尷尬地囁嚅道。
ˉˉ"多快啊?我快等不及要嘲笑別人了。"ˉˉ"很快。今晚我會留在這裡過夜,因為我也等不及了。"圖坦卡門突然由簾幕後笑著走出來。
ˉˉ喝!賀莎莎被圖坦卡門嚇了好大一跳,杯子掉了、水也灑了,地上濕了好大一片。
ˉˉ圖坦卡門犀利地瞇起眼眸看著水漬,總覺得地上的水顏色有點不對勁。
ˉˉ"王?王請饒命,瑪莎該死,瑪莎以後再也不敢打探您和小姐的私事了。"瑪莎嚇得軟了腿,跪在地上哭著討饒。
ˉˉ圖坦卡門收回心思,將眼神定在賀莎莎身上。
ˉˉ"不必擔心,我不會要你的命,否則今晚我就別想留在這兒了。對吧?"這個問句是對著賀莎莎說的。
ˉˉ賀莎莎一副孺子可教的讚賞表情。
ˉˉ斥退瑪莎后,圖坦卡門詭笑地一步步逼近賀莎莎,賀莎莎心知不妙,也一步步地倒退。砰的一聲,她被床絆倒向後躺去,圖坦卡門把握機會欺身壓了上去。
ˉˉ"這麼急呀?"圖坦卡門咧著嘴笑,臉上那抹玩世不恭的表情又出現了。
ˉˉ"誰說我急!"ˉˉ"呵呵!好、好,你不急,我急行不行?"圖坦卡門刻意壓低聲音,用性感的嗓音說道:"你說,今晚我能不能順利上你的床?"ˉˉ"想都別想。"ˉˉ"這件事待會兒咱們就知道了。哪!送你。"圖坦卡門拉她坐起,和她並肩坐在大床上,並掏出一條黃金打造的頭飾。
ˉˉ"好漂亮!"賀莎莎捧著頭飾讚歎不已。
ˉˉ"喜歡嗎?"ˉˉ"當然。"ˉˉ"既然喜歡,為什麼我很少看你戴?"ˉˉ"怕戴壞嘛!"她打算回未來時,要將這些黃金飾品一起帶走。想想看,三千年前的古物耶!賣了它們她這輩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ˉˉ"我懷疑你又同情心氾濫,將它們賜給你的宮女了。"ˉˉ賀莎莎的宮女大概是全王宮最氣派的,個個金光閃閃的,就算在黑夜裡不打燈也不會迷路。
ˉˉ"誰說的!那些都是我要人另外做的,你送我的全被我收好放在箱子里。"賀莎莎彎腰從床底拉出她的寶貝箱子。
ˉˉ她以現寶的心情,興奮地打開它道:"哪!你看,全在這兒。"ˉˉ見多了黃金的圖坦卡門撥開金飾,拿起金飾下的襯衫和牛仔褲,好奇地翻來翻去觀察著。
ˉˉ"不要問我,我不想向你解釋這些衣服是用什麼做的,我頂多只能透露,這是我國平民的標準配備,我就是穿它們來到這裡的。"ˉˉ"這也是貴國的標準配備?"他眉頭皺成一團,瞪著手中的內衣褲。
ˉˉ"對!"賀莎莎紅著臉搶下它們藏在懷裡。討厭!連葉鵬都沒看過,卻被史傑克搶先一步。
ˉˉ"你都穿那種東西出去見人?"ˉˉ"不是。"她又不是瑪丹娜,哪敢穿內衣出門?
ˉˉ"不是?那||"ˉˉ"你看,我的小木雕。"受不了他連環炮似的問題,賀莎莎抓起"阿努比斯"的木雕給他看。
ˉˉ圖坦卡門一看見阿努比斯,大叫一聲:"阿努比斯!"ˉˉ他惱火地一把抓下賀莎莎手中的木雕。
ˉˉ賀莎莎沒發覺圖坦卡門的不對勁,臉上依然露出在圖坦卡門眼裡和白癡沒兩樣的傻笑。
ˉˉ"我就知道是你送的,沒想到你外表那麼酷,私底下也滿浪漫的,趁人家睡覺時偷偷塞到人家床上。"ˉˉ"我?我送你阿努比斯?"ˉˉ"不是你是誰?埃及黃金多的是,但到處都是沙漠,根本不產木頭,除了你以外誰送得起木雕?"ˉˉ到現在她還以為是他送她這尊要命的木雕?
ˉˉ"莎莎,聰明點好不好?你這樣我很累耶!"圖坦卡門受不了地皺緊眉毛,他瞇著眼睛撥撥長發。
ˉˉ"黃金和木頭比起來哪個貴重?我送你一定是送黃金,怎可能送你木頭呢!你什麼時候收到的?"究竟是誰想殺她?
ˉˉ"前幾天吧,我不太記得了。"賀莎莎才不在意是什麼時候收到的,她在乎的是誰送的,她總得知道名字才能登門道謝。
ˉˉ"真是的,重要的事你從不記得,不重要的事卻記得比誰都清楚。"圖坦卡門不會忘記前天想上她的床卻被她轟出去的鳥事。
ˉˉ"對你而言,偶爾睡在愛瑪房裡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對我來說卻非常重要。"ˉˉ"你在吃醋。"他敢發誓,賀莎莎一定愛上他了,只是倔強的不肯面對現實罷了。
ˉˉ"我哪有?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因為愛瑪感冒,而你還上她的床,害她不能好好休息才生氣的。"ˉˉ"唷!看不出來,你和從沒見過面的愛瑪感情還不錯嘛!"圖坦卡門輕啄一下她的紅唇。
ˉˉ"你、你非得在這問題上打轉是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找出送我禮物的人嘛?"賀莎莎惱羞成怒,別過臉不再讓他吻。
ˉˉ送她禮物?喔!這丫頭實在笨到無可救藥。
ˉˉ圖坦卡門無奈地吐口氣道:"莎莎,你知道什麼是阿努比斯嗎?"ˉˉ"不知道。不過從它的外型看來,它很有可能是某種和鹿有關的動物。"這點她有把握,因為阿努比斯的外型和鹿很像。
ˉˉ圖坦卡門又嘆口氣,他已經懶得罵她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