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家族生意
隆慶四年(公元157o年),以俺答之孫把漢那吉降明為契機,明蒙開始和談,俺答以逃入自己領地的趙全等九名漢人換回那吉。(純手打文字小說站次年明朝封俺答為順義王,其弟、子及各部頭目皆授以都督、指揮、千百戶等官;又議定通貢互市條款,規定每年一貢,以二月為期,貢由小王子故道,貢馬不得過五百匹,貢使不得過一百五十名。還先後於大同、宣府、延綏、寧夏、甘肅等近邊地區開設馬市十一處,互市貿易,與市人數年有增加。從此開始了明蒙幾十年和平友好的局面,促進了蒙古右翼地區經濟、文化的展。
只是不了解歷史的羅承續對此一點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這一年的和談的重要意義。而在大明的東邊一個海島國家之上一個名叫足利義昭的鎮長應為不滿他下面的鄉長織田信長完全無視自己的行為,所以偷偷的叫來了一幫鄉長,在織田鄉長被自己的盟友淺井鄉長賣了之後組成了「織田鄉長包圍網」。從此織田鄉長正式開始了他十多年與各鄉長的征戰。
……
「二少爺,買來了買來了。」幾個家丁模樣的人背著幾大麻袋的東西出現在了羅家的小書樓邊的小院里。在羅承續的指示之下兩個家丁在小院里架起了一口大鍋,裡邊放著大量的牛肉,然後點起火來就開始敖起了油來。另外的兩個家丁則把剛買來了干海藻、海蓬子和馬尾藻等東西大量的放到一個鐵爐子里燒了起來。另外又有一個家丁把一小袋各種花瓣倒入一個石臼里,然後拿著個大杵對著裡邊不斷的杵著。
「小心,小心!此地可是書樓邊。」羅承續對看到這些人雖然幹得熱火朝天,但是卻一個個的不怎麼注意,小心的提醒道。
「知道了,二少爺。」幾下家丁小心的照著羅承續的要求在工作著。
時光如梭,匆匆而過。轉眼之間羅承續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四年了。隆慶四年的端午節依然在安定而詳和當中度過的,北方的危機絲毫沒有給南方任何的壓力,不過是讓人們在茶餘飯後多了一點談資而以。四歲的羅承續穩重得就象是一個大人一樣。除了愛好變得廣泛了之外根本不象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三年的時間裡居然看完了羅家的上千本書籍了。小小的腦子裡有無數的奇思妙想。現在的他除了喜歡看書之外還時不時的會自己親自動手或是叫他人幫助製作一些有意思的小東西。比如:利用雞毛和蘆管製作的筆、用於刷牙的豬毛牙刷、木製的抽水馬桶、利用燧石打火的火機、用豬毛製作的牙刷、帶有鐵頭的皮帶等。這些還只是目前被實現了的一些設計,而實際上在羅承續的筆記本(不是電腦啊)里還有許多的東西還只是在圖紙的階段。比如全家人都可以使用的一擰就出能夠出水的水龍水管系統,兩隻船體加大三角帆的帆船等等東西。但是許多設計都因為製作的難度而被羅承續暫時的放棄了。
但是大多數則是一些已知的用品被他給改良了,比如可以折起來不佔地方的桌子;可以隨意結合出現多種形狀的沙。能夠調整高低的躺椅等,總之什麼能夠讓自己用得舒服就叫人打什麼出來。
也好在羅家本身就是做海商的,又是大戶人家,所以家裡有私人的木匠和鐵匠。羅承續只要對他們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行,剩下來的他們會幫助自己來做好,不過由於自己許多思想在表達的過程當中可能被他們給曲解,所以羅承續開先河的使用圖紙來讓這些工匠們明白他的想法。由於自己前世的時候有著堅實的素描基礎,所以畫出來的東西非常的形象。儘管不是工業製圖。但是依然能夠讓工匠們清楚的了解他的想法。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們在打造自己的一些物件的時候羅承續都時不時在一邊看著他們做防止他們浪費時間做錯。
而最讓李東他們感探的就是羅承續明的圈尺。這樣一個東西對於工匠們來說那實際作用實在太大了。原本羅承續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鐵匠們能不能製作出這樣的東西來,但是沒有想到雖然是困難了一點,而且頭幾把也不長,但是沒有想到明代的工匠們確實是會製作這東西。製作出來的捲尺也確實是彈性不錯,能夠達到實用的價值,然後與後世的是沒有得比的。這個時代的捲尺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力量過大都有可能會損壞。但顯然這已經讓李東那些人興奮不以了。
雖然羅承續明的小東西沒有一樣能夠引起家裡人的重視,還被羅來旭認為是奇技淫巧。但是全家人還是為他的聰明而折服。對於羅來旭來說羅承續的明就是為了玩而以,不過由於羅承續的詩詞學得非常的好,加上羅承續從來不會闖禍,獨立性又強。所以他自然也就願意給他一點玩的空間。為此羅來旭還在半年前專門把書庫所在的院子專門的開一個小區搭上一個小棚子給了羅承續來玩。但是由於羅承續實在太小的,所以還專門安排了家裡船隊里的一個木匠和一個鐵匠幾個家丁等人給羅承續來指揮。畢近那些工匠的刨子、鋸子什麼的還是很危險的。羅來旭雖然讓他做這做那,卻嚴厲的告誡了這些工匠,不許羅承續動那樣危險的東西。羅承續有什麼要求幫他實現就行。這讓羅承續能夠更好的在學習了書籍里的一些知識之後能夠進行一定的實踐。讓他非常的興奮。
工匠們的頭叫李東是一個木匠。是家裡的船隊里一直從小工作到了現在,已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木匠了,對於羅家可以說是非常的忠心。所以對於老爺非常喜歡的小兒子自然是言聽計從。而且李東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目前在羅來旭的船隊里跑船。而小兒子目前也只有七歲,連名字都沒有。整天眼在羅承續的後面如同一個下人一樣的伺候羅承續。因此羅承續更加喜歡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少年。李東沒有文化,兩個孩子都沒有名字。自己做和是木活,所以大兒子叫大木,二兒子就叫二木。所以羅承續直接就叫他阿木阿木的。沒有想到少年一點都不惱這個外號。反而是聽到了羅承續叫他就會立刻等他的吩咐。這個時代的孩子對於名字和外號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後世許多人覺得狗剩、木根一類的名字很難聽,但是在明代象阿木這樣的人連這樣的名字都沒有。
這不羅承續現在就在指揮著這些人呢。哪裡知道大家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一個小丫頭出現在小院門口。
「二少爺,夫人問您,這裡是在做甚。弄出如此大的煙塵,熏得她老人家頭暈。」
「哦,去回了大娘,就說我這是在做肥皂呢!」羅承續突然列開他不大的嘴巴笑道。
……
「肥皂?」王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自語道:「那是何物?」
「二少爺說那是用來洗東西的,說是造好了我等將來吃飯之前都要取之洗手。還說……」
「還說什麼?」王氏對於羅承續這些小明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不是今天實在是煙太大熏得她難受了基本上她是不管羅承續的。懶洋洋的問道。
「二少爺還說將來婢子們洗衣的時候都要使這肥皂。說是可以把衣服洗得更乾淨。」
「哦,還能有這好事?」王氏樂呵呵的笑道。
「二少爺說,那肥皂還能洗身子。說是洗澡的時候使上這東西能夠洗得更舒服。」
「就他鬼主意多。去叫他快些干好了。我這裡可難受著呢。」王氏說完就倚到床上打起盹來。
……
「翻翻翻……」羅承續大聲的叫著。於是阿木走過來把木架上打開了書往後翻了一頁。而此時羅承續卻正半蹲著,頭頂著一個水碗手裡舉著兩個呢。而他的後面一張凳子上正坐著羅來旭為他專門請的一個武師。這個師傅姓秦,叫秦程。是來專門教羅承續學習工夫的。原本作為一個現代人的羅承續是非常不願意練這個的,辛苦不說還作用不大。畢近自己也是一個少爺。怎麼著出去也得有幾個保彪吧,還用得著自己來練這個。原本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就打定了主意,來了就是為了享福地。但是老爹算是鐵了心了,所以羅承續也沒有辦法,只好每天照著這個秦師傅教的練。但是由於自己實在太小了,只能每天枯燥的站著粧。
說來這個秦師傅著實是厲害。只有一米七幾個的個子,也不見多強壯。家裡請師傅的時候五六個練家子一起上就是沒有一個能夠碰得到他一下的,著實是厲害。所以在家裡呼風喚雨慣了的羅承續卻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於是才四歲的他就與早覺正式的告別了。每天公雞剛叫就會被他的鐵鉗一樣的手給捉起來。進行無聊到極點的站粧練習。而且他還美其名曰:基礎最重要。
於是羅承續為了打無聊就設計了一個書架,讓李東打了出來。書本放在上面打開之後蹲著也能夠讀。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一邊練功一邊讀書。但是由於自己雙手要舉著水碗,所以無法翻書,只好叫阿木站在邊上給自己翻。而顯然這個秦師傅對於羅承續的三心兩意並不在意。只要他不偷懶基本不理會他的其他行為。
即然是要然功,羅承續一下子就想起了後世的武俠小說里的那些神功,但是問過了自己的秦師傅之後才知道,那些個神功他一個不會。也不會飛沿走壁,於是羅承續不經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自己這個師傅。看來他也就拳腳比一般人厲害一點,與那些功夫大師差得遠了,於是羅承續放棄了在成為武俠高手的想法,把功夫當成是煅煉身體的目的去練了。至於什麼獨孤九劍什麼的也只能在夢裡了。
好不容易蹲得兩腳軟才蹲完了半個時辰(一個小時)。然後羅承續才可以洗個澡去吃早飯。這個時候羅家的偏門突然重重的響了起來。早上起來之後羅來旭就坐在偏廳當中看書,雖然離得遠,但是早上還不是很吵所以能夠聽到。現在一聽不高興了。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把手背在身後走到了廳門口道:「這是哪個不懂事的家丁,居然敲個門也這樣沒有分寸。」
陳錦也聽到了聲音從後院急步越來大廳來到了前面,一見羅來旭的臉色知道他不高興了揮了揮手示意下人趕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一會兒過來一個連帽子都跑歪了的下人被帶到過來,看他的身著一看就知道是羅家私人的小碼頭上面做事的。應當是出了什麼事,他的樣子慌慌張張的。只見此人被帶到了廳前,一邊喘著大氣一邊道:「老爺,不好了……。」
……
「什麼,大伯出事了。」見到羅伍的樣子羅承續知道他應當說的是實話。
「別急,是怎麼回事?」羅承續知道人一慌張就容易失去主意。所以遇事冷靜最為重要,無論什麼事先應當了解清楚。
「聽老爺說是這次出海碰上的南洋的海盜了,現在船剛回來。聽碼頭邊的夥計說被包得象是棕子一樣。」聽羅伍說完羅承續知道自己的那個便宜老爹與羅來奐的感情非常好,而且自己感覺,老爹對於自個繼承了族長之位而讓羅來奐天天在海上冒險心裡是很不安的。所以平時都想著法子來儘力的補償羅來奐。現在聽說他因為出海而被海盜重傷這個時候必然是很傷心的。相信他一定會馬上去看羅來奐的。而且自己也想更多的知道事情的經過。所以他很快起身道:「走,去看看。」
大廳里只見老爹正皺著眉頭坐在位子上呆羅承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而王氏正坐在他的邊上不斷的安慰著他。其他的兩個娘也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靜靜的看著羅來旭。而自己的哥哥羅承禮也小心的陪著。見到此羅承續請安之後也識相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陳錦來到了廳外道:「老爺,可以出了,東西都準備好了。」
由於大伯為了行事方便所以沒有住在寧波,而是住在象山。於是一家人風風火火的坐著兩輛大車心急火燎的連夜趕到了羅來奐的家裡。剛到的時候就現四周悲悲泣泣的,除了沒有掛白事跟死了人也沒有什麼分別了。一行人趕緊走了進去。來到羅來奐的房間之外只見裡邊站了許多人。大多是羅來奐的家人。
見到羅來旭到來一行人讓了一條路出來。於是羅來旭親自過去坐在了羅來奐的床頭。這個時候羅來奐已經昏迷。郎中在他身邊坐了許多,除了嘆氣還是嘆氣。拉著老爹走到了外面,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然後才回到了房間里寫了張方子讓下人去抓藥去了。而一屋子人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羅承續被王氏拉著也到床邊看了看。但是卻沒有過多的辦法,他前世不是醫生,也沒有學過醫。而今生雖然看了一些醫書,但是對付這種外傷中醫實在是辦法不多。他唯一知道的是大伯最危險的情況就是傷口炎。大伯從船上下來到家裡都沒有死,證明失血的情況並沒有危及到他的生命。這應當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那麼這些外傷就只能看他的身體挨不挨得過了。所以他們在這裡實在是幫不了大伯什麼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鼓勵一下自己的大伯了。因為受重傷的人會不會死與他們的意志也有很大的關係。而家人和朋友的鼓勵對於傷者的精神方面是有巨大的幫助的。
看著大伯那如火一般的身體羅承續知道那是大伯身體里的免疫系統正在與那些傷口上的細菌病毒一類的在作著鬥爭。下人們一條又一條的毛巾不停的換著。但是顯然作用不大同,羅承續這個現代人雖然年青但是卻也是屋子裡所有小孩子之中最為了解燒的危險的了,大伯如果這樣一直燒下去的吧,就算最後能夠活下來估計也怕是會被燒壞腦子。而這個時候就是最為考驗本人身體素質的時候了。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里,基本上外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想來剛才郞中也應當是這樣說的,所以老爹也只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紅著眼睛嘆著氣。而羅來奐的那幾房夫人小妾的則在床的另一邊排成一排,各有各的表情。由於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干羅承續只好來到外面走走。
也許是由於郎中的診斷實在是過的悲觀了,所以外面的管家羅來義(家族裡的同輩人)已經是指揮著下人的忙著張羅後世了,由於羅家在這象山也算是大戶人家了,所以自然家族裡的實權二號人物的後事自然得風風光光的辦,不能草率。所以要忙活的事情的確不少,只見羅來義進進入入的就沒有停過一下子,確實是羅家這一輩當中非常能夠乾的人了。
雖然明知道這羅來奐不是自己的親大伯,但是自己畢近是在羅家裡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人都有是感情的。現在知道自己的大伯就要去見上帝,啊不,是佛祖,也不對。應當是媽祖。所以自己還是有一點傷心的感覺的。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於是羅承續為了不讓這種感覺占居著自己的內心只好胡思亂想一些別的事情。
「快快快,麻布呢?這麼點,叫你多買些來,你就買這麼點,這怎麼夠用……嘿嘿嘿,那邊那邊東西不是放在那裡的。放錯了,拉過來拉這邊。對對對……輕點輕點。這是燒酒,放這麼重,壞了罈子賣了你也賠不起。還有那箱子……」
耳邊都是羅來義的叫聲。羅承續正在胡思亂想著如同聽崔眠曲一樣,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突然一個詞進入了他的耳朵——燒酒。這個時候羅承續一下子又彷彿回到了高中的化學課堂里,聽著老師的講課。
「酒精是一種無色透明、易揮,易燃燒,不導電的液體。有酒的氣味和刺激的辛辣滋味,微甘。學名是乙醇,分子式c2h5oh,因為它的化學分子式中含有羥基,所以叫做乙醇……因此,一定濃度的酒精溶液,可以作防凍劑和冷媒。」
對,就是這個。羅承續突然的一下清醒了過來。酒精居有極大的揮性,應當能夠有效的降紙大伯的體溫的。但是顯然目前還沒有酒精這種東東。那怎麼辦,燒酒,羅承續的腦子裡出現了剛才羅來義提到的一個東西。對,就是這個。由於歷史不好,羅承續並不知道燒酒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中國的,但是燒酒卻是這個時代里最為接近酒精的東西了。其度數之高足以令同時代的歐洲那些狗屁名酒汗顏。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羅承續覺得應當讓大伯試一試。畢近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用其他方法,大伯已經沒有太多希望。於是羅承續來到羅來義的面前道:「表叔(算輩份羅來義為羅承續的表叔,如果羅承續將來繼承家督之後才可不用這麼叫),您剛所言之燒酒有多少?」
「這……」羅來義聽到羅承續的話猶豫了起來,畢近羅承續太小了,絕對不適合飲酒的,更別說燒酒這種高度數的酒了,所以當羅承續問出這樣的問題讓他不得不想想他的目的了:「不算多。續少爺問這事作啥?」
「承續平日里喜讀些閑書,故得知燒酒抹身可退熱,所以想給大伯試試。方有此一問。」羅承續書讀得多讀得好寧波很多人都知道不可能他羅家的人不知道。所以羅承續用這個時代的書來胡弄羅來義那真是一胡一個準。
「這……,只是不知續少爺從何書中得知此法,可有試過?」事關重大羅來義不敢做主,他在羅家時間久了,又是羅承續的長輩,所以對於羅承續的話不會輕易的執行。
「倒是未從試過,但是現在大伯垂危,高燒不退。所以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羅承續倒是沒有太多的顧慮直直的說道。
「續少爺,此事當慎重,在下也無法決斷。不知可否請四老爺決斷?」畢近羅承續只是個四歲的孩童,雖然有天材之名,但是年紀太小。所以羅來義並不吃他那一套,反而是搬出了他的老爹出來轉移麻煩。
「好吧,我去與爹說。」羅承續一個近三十的人,怎麼會聽不出羅來義的話,所以聽他一說也覺得自己的年紀實在太小,說出來的話自然無法服人。如果自己的爹作保,就算是羅來義顯然也是不敢亂給羅來奐的傷情下決定的。於是羅承續快步進入房內見到了羅來旭拉著他道:「爹爹,孩兒有事與您說。」
「有事在此說罷,又不是外人。」羅來旭非常難受,覺得自己的大哥就要死了,現在只想多陪陪羅來奐而以,所以不想出去。
「孩兒有法可助大伯,但是不知有無效果,故想與爹商議一下。」羅承續小說的說道。畢近關心則亂,羅來旭現在象是一個急瘋了的獅子一樣,完全沒有平時的樣子。羅承續也無法判斷他現在的精神狀態。
「胡鬧,大夫都說……,你個小孩子懂些什麼。平時叫你好好讀書你就看些旁門左道。還想拿這些使在你大伯身上,這萬一,萬一……。總之,你還能強過大夫不成。」果然羅來旭完全沒有平時的儒雅,一聽到羅承續的話就大吼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顧慮到身邊的人估計還是會罵下去的。
不過羅承續的脾氣也上來了,自己四年來時時刻刻都小心的討你歡心,現在想救大伯而以,我招誰惹誰了:「爹爹難道就任由大伯這樣燒下去嗎?孩兒所知那郎中也是無法才會如此的,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怕是大伯救了回來心也被燒壞了。現在有法為何不試試。」
羅來旭雖然又氣又急,但畢近不蠢。兒子平時總有一些急思妙想的都讓自己意外。所以現在他說他有辦法羅來旭還真不懷疑他說的話,只是他畢近是一個古人,所以也相信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那一套,對於羅承續的反對是出於內心的輕視而不是出去理智。現在想想羅承續的話是有道理的。道:「何法,說來聽聽!」
「孩兒見醫書上云:燒酒雖燥,塗抹卻可去熱。所以剛才聽到表叔在外張羅的時候燒酒,想給大伯一試。應當能夠讓大伯舒服一點。」
「這……」羅來旭是一個富有決斷的人。平時家裡大事小事他都可以作主,但是這醫人方面他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所以羅承續的話他無法作出任何的判斷,一下子難住他了:「續兒所言是哪本醫書上的?」
羅承續知道現在老爹只是沒了主意,並不是要去自己查證所以胡亂說道:「醫書本草上註明的。」他卻不知道現在本草綱目還沒有出版。
「哦,可有哪些注意否?」羅來旭畢近年紀大了辦事更為謹慎。
「這……」羅承續一下子倒是被問到了,他只知道酒精揮能夠帶走大量熱量。但並不知道有沒有注意事項。但是現在自己已經說了,難道要收回去?不過他倒是無恥,回道:「孩兒未記全,所以才與爹商議。」
羅來旭這下倒是呆了,皮球被羅承續踢了回來,而滿屋子的人都盯著他來做決定,必近沒有誰會讓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子決定什麼的。決定還是要自己做,萬一羅來奐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一家子人還不找自己的麻煩啊。就算他們不找自己但良心也過不去。羅來旭現在比剛才更沒有了主意,他很後悔,如果剛才自己跟著羅承續出去了,那也就沒有現在的麻煩了。看著滿屋子的人一雙雙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羅來旭真是如坐針氈。
看著羅來旭那無意識的捉著衣角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大至使關節上雪白一片。羅承續真有一種犯罪的感覺。自己的老爹畢近是一個古代人,根本不懂物理。卻要讓他來背負這巨大的責任。讓他感覺自己真是在犯罪。
「好吧,叫羅來義進來。」許久羅來旭終於在安靜得能夠聽到針落地的房間里大聲的說道。
……
「羅伍。」
「何事二少爺?」
「這象山可有會制玻璃的工匠。」羅承續問道。從剛才的酒精使得羅承續想起了酒精溫度計這種東東。如果有了這個東西,那要知道大伯是否降了溫不是很容易嗎。於是他想製作出溫度計來,但是卻現自己完全不會燒玻璃。
「這……二少爺,這何謂玻璃?」羅伍一臉芒然的看著羅承續。
「便是那如水晶一般透明的物什。」羅承續顯然沒有想到明代人居然連玻璃是什麼都不知道,有些惱道。
「嘶,這沒見過。」
「哦!佛郎機人或是回回等皆沒有。」羅承續驚訝了。他確實多次在小說明到過那些大能們輕易的造出玻璃來騙錢,但是他沒有那能力。他人知道玻璃的成份是石英沙,在過一千多度之後才可以形成,但是他不會造窯。也不知道要怎麼冷卻。所以他本還想了解一下看這個時代里有沒有人會制。因為應象中歐洲好象是在這個時代應當就會這個技術了。
「這,小人不知。」
「那寧波呢,寧波可有西夷人,或是回回?」羅承續急切道。
「這,回回便有,只是那西夷甚少見到。」羅承續不知道現在還沒有到萬曆開海。所以西方的傳教士等都還很少在中國的大地上活動。
「回回也行,你與我去尋那回回。定在找到那會制玻璃的工匠。若有則花高價請回家中,切記切記。」
「這,二少爺。那老爺……」
「老爺那裡我應付。可明白。」
「明白。」羅伍也知道羅承續在他老爹眼裡的重要性。所以不再多說馬上轉身便走。
……
第二天一早在大伯家裡他依然被秦程給拉了起來。由於一個晚上都安靜的過來了,想來大伯是沒有事了。好不容易蹲了一個小時之後才拖著疲少爺身體前往水井邊洗澡。由於老爹要求自己要有強壯的身體,所以原本少爺少爺由下人伺候著在房間里洗澡的好事就沒有他的份了。
走到水井邊的時候聽到大伯家裡的兩個下人正在背著他邊洗東西邊聊大伯的事件,於是好奇的他乘這些人沒有現自己走過來小心的躲到了一邊,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話。
「你聽說了沒,老爺這次受傷啊聽說可邪門了。」
「哦,怎麼回事,你打聽到了什麼。」
「嘿嘿,我是什麼人。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哪件的不知道點兒。」
「船上那些個家丁什麼的你有熟人。」
「哪是,我兄弟都跑了幾年的船了,這一次才介紹給老爺的。正好趕上了這事。」
「哦,那你道是說說,這怎麼個邪門法。」
「聽說啊,這下南洋原本最危險的是碰上倭寇。其次就是那些個西洋來的大海寇。平時啊我們羅家的船一般小賊還是不怕他打主意的。猶其是到了那南洋那裡,那些個土著啊每次看到我們大明的大船過去了哪個不是眼巴巴的望著的份。雖然他們都對我大明船不懷好意,但是沒有辦法啊。這帆一起咱們這大船哪是拉都拉不住的。尋常那些個南洋的土著根本是近身都近不了。但是這老爺出事的那天偏偏就邪得很,居然是一點風都沒有。沒風也就算了,尋常那些土著小船來個兩三隻問題也不大。船上那些個師傅們(家族當中請的供奉)三五個人就能應付他們一隻船。但是這次啊居然有幾十隻船圍了上來。所以啊才會被他們殺了幾十個弟兄,我那兄弟當時都給嚇著了。那土著那叫一個蠻,腰上穿著個獸皮就沖了出來。著實是可怕啊。」
「有這麼歷害?」
「可不是呢,家裡的師傅們平時空手對空手的話,來多少都不怕,只是那些土著別的沒有就是刀劍厲害。樣子有的象蛇有的象劍,平常時候只能躲不能擋,一擋那刀上就是一個口子,厲害的還有直接把刀子給砍斷的。」羅承續聽到了這裡不經一笑。這一定是哪個武師們打不過人家就推卸負責。南洋土著不就是後世的東南亞人嗎。沒聽說過他們有工業什麼的,怎麼會有象傳說當中的神兵利器呢?就吹去吧。但是羅承續沒有打斷他們而是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他還是非常好奇的。
「這麼厲害?」
「可不是呢,要不然那些土著怎麼上來那麼多人。就是因為他們的刀劍厲害。所以師傅們才特別的小心,不敢隨使接他們的招,也不敢硬吃。這才耽誤了工夫,讓那些個土著上來了許多人。聽說差一點都走不了了。」
「啊,這麼危險。」
「那是,聽我兄弟說了,後來他一直在求菩薩保佑,後來又想起來在海上那是媽袓大人的地盤,於是他又求媽祖大人的保佑,嘿,你還真別說,啊應當是天上的媽祖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了,居然沒一會兒就起了大風。這才讓他們的船跑了起來。沒讓後來的那些土著上得船來。而船上那些人雖然人多,但是畢近不比這些師傅有身手。所以花了個把時辰就給都幹掉了。聽說老爺也是這個時候受的傷。那蛇刀啊著實厲害,只是在身上劃了一下就成這樣了。」
羅承續沒有見過大伯的傷口,來的時候他已經包了,而且後來也沒有注意他傷在哪裡。看到他身上包得很厚還以為是受了很重的傷,原來只是被劃了一下而以。看來是大伯年紀大了。
「那老爺怎麼傷得這樣厲害。」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土人的刀啊都是有毒的,老爺是傷得淺,中的毒不深,所以保住了條命。聽我兄弟說,有個師傅平時身體可好了,結果給扎了腿,只是一刀。還沒等回來就一命嗚呼了。真是可憐。」土著會用毒這個羅承續相信,畢近熱帶毒物太多,他們平時會用也很正常。而且很多土著正是因為不會製作厲害的武器才更重視用毒的,這更加讓羅承續堅信那些武師對於土著的神兵的描述是在吹牛。
「真有這麼厲害。」
「可不是嘛。」
……
一眾人都小心的看著羅承續把那dIy的酒精溫度計給拿了出來。只見羅承續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大聲的說道:「大伯已經退燒了。」這時一屋子的人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而自己的老爹顯然是最為激動的。眼看著眼角的淚光就是流了下來,趕緊轉過身去偷偷的試去。這兩天羅承續明顯的感到了他的蒼老。彷彿一夜之間就多出了許多的皺紋和白,背也駝了起來。連羅承續都不經感到心痛。畢近是這個世界的親生老爹。所以他才會這樣著急於大伯的傷情。自己那天的燒酒降溫確實有一些效果。找了個丫頭給大伯擦了一些酒之後確實體溫不再那麼高了。所以之後每半個時辰都要叫人給大伯擦上一次。
不過也是羅承續運氣好,其實酒精雖然能夠降溫,但是使用上確實是有些需要注事的。比如不能給高熱寒戰或伴出汗的小兒使用。又如不能在胸腹部進行擦浴,以防止內臟器官充血。引起不適或是其他疾病。再如,擦浴部位不能全部一次祼露。過程當中由於皮膚很快冷卻,可引起周圍血管收縮及血流淤滯,必須按摩患者的四肢及軀幹,以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散熱。這些羅承續都沒有注意。還好沒有引起大伯的任何並症,也算是奇迹了。不過他也沒有放鬆,派人花去幾天的時間好不容易製作出了一根不怎麼精細的溫度計來。而現在他就準備馬這個才剛剛準備好的新東西來幫助自己的大伯。
這酒精溫度計倒真是花了他的許多時間,先是酒精。利用坩堝來蒸得到了純度更高的燒酒。參入了顏料之後製成了精確度不高的溫度計原料。然後讓羅伍花去了兩天的時間派人在寧波與杭州之間找會制玻璃的回回。結果在杭州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這樣的工匠。結果羅承續心急火燎的趕回的寧波見了這個工匠。在連夜請他來幫助製作這個玻璃製品,還好溫度計並不大,所以退火(如果直接冷卻,很可能在冷卻過程中或以後的存放、運輸和使用過程中自行破裂,所以要保持溫度慢慢降溫)的時間並不長,不然幾天之內根本不可能製作得出來。
再將他們的酒精倒入早已準備好的透明度不高的琉璃管當中。再反倒過來形成真空,然後封口才製成了這個溫度計。
也因為要製作這個溫度計。羅承續才知道了原來大明朝這個時代里居然玻璃製作非常的達了,並非象許多小說里所說的一樣連玻璃是什麼都沒有見過,只不過與歐洲的玻璃製作全面不同,這個時代里明朝的玻璃製作大部分是不透明的琉璃。產品的製作目的也只是單單用來作為裝飾材料而以。所以民間使用量小,以至於給後世的許多人感覺就是大明朝居然沒有人會製作玻璃,使得許多葡萄牙人光是利用廉價的玻璃珠子就騙走了大明朝人許多貴重的貨物。而他們所處的寧波雖然是商業繁榮之地,但是居然沒有一個玻璃匠。還好這個回回雖然製作的透明玻璃管帶有強列的綠色。但是由於羅承續這方面的要求不高所以才製成了兩根。而這個工匠也被羅承續直接請到了家裡邊他製作玻璃製品了。
因為有一點點化學的基礎知識的人想要製作一塊透明度不高的玻璃的話不是太難的事情,但是要製作成毛細管狀那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而這個回回工匠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所以羅承續才找到理由專門的求自己的老爹高價請了這個回回工匠來家裡成為羅承續的手下。才有了這根溫度計。
……
自己的大伯果然不負重望,在五天之後才醒了過來。讓下人們買的那些白事之物沒有用上。而南洋的毒物看來確實是厲害,原本大伯雖然比自己的老爹要大兩歲,但是大伯的樣子卻比自己的爹要年青五六歲。而這一次大伯一下子就顯得蒼老了許多,居然與自己的老爹坐在一起的時候看不出誰大誰小了。而這幾天在大伯家裡他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大伯是負責家裡跑船的,做為一個海商家族,家裡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與船息息相關的。但是羅承續又不明白了,明朝的時候不是禁海嗎。家裡人為什麼能夠出海呢。而且自己的大伯還是被一些土著給傷著的。倒底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有必經去問問老爹了,必近問下人應當是問不出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