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開始龍勁走得很快,在她出聲要求他走慢點后,他的速度才慢下來。
走了許久,來到一片金黃色的稻田中間,龍勁將依嵐抱上一塊大石頭,將一大袋早點遞給她。
心浮氣躁的感覺退去,爬上心頭的卻是此薇的緊張;佳人此刻就在他眼前,他不敢相信上天真的讓他擁有她,讓她待在他身邊。
「慢慢吃。」他溫柔叮囑。
「你不吃嗎?」他好高,她坐在大石上仍要抬頭看他。
濃眉、薄唇,刀刻似的剛硬下巴和五官,充滿著較其他男人更陽剛的氣質。
「我吃過了,那是你的早餐。」他替她將袋子的打結處解開。
「這是兩人份的早餐,我吃不下的,我一向吃不多。」依嵐輕皺眉看著眼前的食物。
「我知道。」記憶里,她從小就吃不多的,龍勁深深注視著眼前即將成為他的妻的女人——屬於她的一切皆深刻烙印在他記憶里。
「你可以幫我吃嗎?」她輕聲問。
昨日暈車的影響,她現在可能連一份早餐都吃不完,更何況面前這些可以餵飽五個人的早餐。
「你得自己吃完,慢慢的吃。」龍勁的手溫柔地撫著依嵐的發,輕聲說道。「太瘦了將來生孩子會很辛苦。」他想要好多個屬於他倆的孩子,結合他倆所有特質的寶貝。
依嵐脹紅了臉,嫩白的臉滿紅霞,「我……我還不想太快擁有孩子。」她急速說完,免得下一秒失去和他討論這話題的勇氣。
她自己都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大孩子,有什麼本領和資格去照顧孩子?
龍勁不想把她嚇壞了,安撫道:「孩子的來臨隨緣,我們慢慢來,也許婚後一年再迎接寶寶。」他喃喃說道,將掉落在她發上的綠葉拿下。
一年?她打算五年內不懷孕,「我……我打算避孕三至五年,吃避孕藥。」天!她竟然和他認真談起這種令人困窘的話題。
聽到避孕藥三個字令龍勁不悅,「不許吃!」龍勁聲音加大,口氣里夾雜怒氣。
避孕藥吃多了會有副作用,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讓她吃。
「可是我還要上課……我不希望在就學期間就懷孕……」依嵐無意識的咬著下唇,完全的手足無措。
「不許亂吃藥,也不許咬唇。」他霸氣的說。
低下頭,龍勁吻住媚惑他許久的唇,久久才剋制住,不舍的放開懷中的人,頭抵在她肩上喘息,而後者早已大口大口的吸氣。
「由我來避孕。」龍勁沉聲說道。
他是得顧慮到她還是學生的身份,雖然他有股私心要每分每秒將她拴在身邊,不讓她去那間傳聞男孩很多的學校就讀,但他又怎能自私的剝奪她愛讀書的權利
如果因為他的禁止而讓她不快樂,這是他不願見到的結果。
她不高興、皺眉,他一樣感同身受。
依嵐似乎呆住了,龍勁又再次重複道:「由我來避孕。」
「吃避孕藥?」她疑惑了。
這自律甚嚴的男人眼中有笑意嗎?她彷彿看見了。
「我有方法。」他個性中憨直的部份又冒出,臉可疑的染紅,「早餐快涼了,快吃吧。」他轉身,刻意別過頭說。
「喔。」她不敢再問了,羞紅臉,低下頭聽話的吃早餐。
龍勁疼惜的撫著依嵐羞紅的臉蛋一會兒才說道:「慢慢吃,我離開一會,等會回來接你。」
「好。」
「剛才的吻是你的初吻嗎?」他能確定是,不過他仍忍不住想聽她親口承認。
依嵐羞紅了臉,輕點一下頭。
龍勁深深看了依嵐一眼,接著微笑的輕撫她的臉。
春暖花開,蝶兒飛舞,圍繞著兩個紅了臉的人飛呀飛。
一整個早上,依嵐的眼睛就隨著龍勁的身影轉啊轉的。他東她就往東,他西她也往西,看著他和工頭討論事情時認真的神情。
整個早上讓她了解了一些關於龍家的事情。
龍家是南部的望族,一大清早就不斷有人好奇的來和她聊天,而她也從他們口中得知龍家在南部擁有大片產業,專門收購各式各樣的農作物,將農作物加工成農產品銷售國內外,生意甚至遍及歐、美。她很驚訝台灣第一口叩牌的食品就是龍家的。
台中市中心一棟二十層樓高的商業大樓也是龍家所有,專門構思產品包裝、廣告設計、銷售管道、開發等事宜,龍勁每星期有三天會固定去台中上班,其餘的時間則留在屏東第一階段收購農產品的工廠。
台灣的經濟才起飛不久,龍勁就已經將他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不禁讓人佩服。
幾個小時之前,她還不知道龍勁是多麼厲害且出色的人;幾個小時之後,她從別人口中聽到有關於他的故事,多少幫她認識了他一點。
龍勁具有出色的商業頭腦和家世背景,相對的,她則成為屏東人口中的幸運兒一個麻雀變鳳凰的女孩。
變成鳳凰不是她自願的,如果母親沒死,她也不需要答應母親嫁入龍家,也許此刻她正在追求自己的夢想也說不定。
國中時接觸到流行音樂后,她就愛上了唱歌。還沒答應嫁給龍勁前,她以為將來她會在台北的餐廳駐唱,過著她想要過的生活,不過現在她的夢想可能一輩子被冰凍起來,除非龍勁……
「想什麼?」龍勁低沉的聲音令兀自冥想的她回過神來。
依嵐搖搖頭,想了想才開口道:「我想找份兼差的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依嵐有點緊張,話說得結巴。雖有可能會被龍勁罵一頓,不過她還是想問問看。
她不願變成龍家豢養的鳳凰。
「你是學生,兼差會耽誤你的課業。」她的心想飛走了嗎?
龍勁將不安壓下,技巧的拒絕依嵐的提議。
依嵐焦急的回道:「不會的!大學的課業很輕鬆,不會耽誤。」她試著說服龍勁。
「你是學生,又即將為人妻,這兩種身份會使你忙得沒有時間。」他再次拒絕。
憂傷淡淡進入她的眼,「我……我忘了我可能要去工廠幫忙。一定是這個原因,龍勁才會拒絕她。
「工廠不需要你幫忙。」工廠的工作是非常辛苦的,他根本捨不得讓她去做。
「那是什麼原因?為什麼不可以?學校的課業對我來說不成問題的,我一定會拚命、拚命的念。」
「我能用丈夫的身份堅決拒絕你嗎?」他粗嘎的說,聲音里有著淡淡的怒意。
一旦讓她接觸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怕會失去她。
依嵐刷白了臉!她用對待朋友的方式和他談,沒想到龍勁會用丈夫的身份壓她,他明知道他絕對有資格和權利不答應她,還如此問,這不是要她難堪嗎?
她委屈的扁了扁嘴,咬緊牙關逼回眼眶的灼熱。「你……你當然能用丈夫的身分堅決的不答應我,你有那個權利,不過……我個人……是不希望你用……我已經準備好要做你最好的朋友了……」她顫抖、委屈的說,淚珠終於不聽使喚的落下。
她的淚一直是對付他最厲害的武器,而她使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小時候他就見不得她掉一滴淚,現在因為更加愛她而萬分不舍。
猶記十三、四歲時,總是為了保護她免於被鄰人欺負,而和鄰人十來個大小孩打得遍體鱗傷。那時候她總膽怯的躲在他身後,抱著他拚命拭淚,如今她長大了,他的懷抱對她而言早已不具任何療傷的功效了吧?
但此刻,他還是將她小心翼翼的輕擁在懷中。
他看不得她掉淚。
今天,她感覺受傷,而他正是令她難過的人,就如同她三、四歲時,被欺負她的人用言語傷害一樣,為此,他懊惱不已。
看她哭得如此傷心,龍勁心軟的讓步。以後的日子,他陪她的時間可能有限,她在家打點工、排遣一下無聊的時間,是沒問題的。「我帶點公司的資料回家給你處理好嗎?當作你課餘的打工。」他退讓的說,讓他少擔心一點是一點。
龍勁安撫、誘哄的唇輕柔貼著依嵐的唇辦舔咬著,後者因為躲不開他如影隨形的唇,也就放任他去。
「我……我想去駐唱。」她知道四年後她身份證上的職業欄鐵定是家管,她實在很想唱歌給人聽,哪怕只有一次,她定要在畢業前實現願望。
「駐唱?去哪?」
她聽出他的疑惑。「嗯,就像pub、民歌西餐廳之類的。」她哽咽解釋道。
他從不知道她有此願望。「那是你的夢想?」龍勁問,他愛她如此之久,她的夢想就是他的,他的心神都為她而活、繞著她以她為中心而轉,長久以來都是如此,從沒因時間的流逝而改變過。
他熾熱的眼神凝望著她。
依嵐驚慌的注視著龍勁過於激動的眼,一股熱氣在體內翻騰,卻又理不出它翻騰的原因。
她囁嚅的說:「我一直夢想有一天能夠站在舞台上唱歌給大家聽,尤其是給我深愛的人聽,那怕只有一個聽眾。」她因為夢想而迷醉的眼眸令他痴戀。她離開時只有六歲,十四年間的變化太大了,他們需要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龍勁,你會答應我嗎?」
他根本捨不得拒絕她提出的任何事,即使她不用淚水。
「那聽起來像不良的場所?」他還是不放心他正值青春年華的妻子去他所不熟悉的環境。說他霸道也好,不講理也行,他就是放心不下。
「才不是……拜託,讓我去。」她不想放棄。
他貼近她唇邊,緩緩說道:「我去接你上下班,別的男人都別想接近你,你也要答應我,不多瞧他們一眼。」
依嵐點點頭,高興的笑逐顏開,自然的擁抱住他親,吻上他臉頰。
龍勁在依嵐的主動親吻下呆愣了好久、好久……爾後才有回吻的反應……
而春風開始呼呼的吹起陣陣的情動。
一個星期之後,依嵐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錯估了龍宅所處的地理位置。
龍宅不是只有一點偏遠,而是非常非常的偏遠。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更別說是一間Pub或一間民歌西餐廳。
就算有茶店,他們也不時興正常的駐唱,唱一首歌、脫幾件衣服才是他們需要的;民歌西餐廳是有,不過都在遙遠的市區,往返要花個把小時,她的喪氣可想而知。
找不著工作的那天,她偷偷跑去田裡哭,被龍勁發現;當晚,龍勁在田裡為她搭起舞台,為她請來樂團伴奏,讓她能夠在村人面前一償唱歌的心愿。她帶給平時工作辛苦的村民娛樂,村民也給予最熱烈的掌聲,到最後,村民也上台同她一起唱歌,令她感動了好久。事後,龍勁的體貼讓她在他懷中哭了好久、好久……她的心定是不會再覺得遺憾了……
這一天,龍勁深深感動了她……
在舉行婚禮的日子慢慢逼近之際,兼差這事也就漸漸被淡忘。
依嵐的神經隨著婚禮日子的來臨逐漸緊繃,誰一跟她說起結婚或恭喜兩字,都會令她想尖叫。
不公平的是,龍勁卻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整日笑得合不攏嘴,憨厚的個性顯現無遺,而另一種具攻擊性的特質則完全隱藏。
今晚,前廳里正熱熱鬧鬧吃著晚飯,龍家人竟破天荒全數到齊,讓龍奶奶嘖嘖稱奇。
平日不是少這個就是少那個,當然,她老人家馬上就領悟到是依嵐的功勞。只要依嵐一詢問哪一個人是否要回家吃晚飯,絕沒人拒絕,讓老奶奶直誇孫媳婦魅力大。
「那套白色的新娘禮服是美,不過有了依嵐的襯托更美,多像純潔的天使落入凡塵。」紫煙夢幻般道。
籌備龍勁和依嵐的婚禮讓她興奮了好幾天。
「紅色的也不錯,嫩黃色也不錯……哎呀!嫂子人美穿什麼都好看!」龍茜也興奮異常。
龍勁眼裡盈滿驕傲和愛意,執起未婚妻的手握在自己溫熱的大掌里摩挲。
龍勁想將他們交握的手放到桌面上,但依嵐不肯,龍勁皺了一下眉,並沒逼迫她。
「你喜歡什麼顏色?白色?紅色?還是其它顏色?」他強烈的想寵她、疼愛她。
全買下來吧,只要她喜歡。
「隨便,什麼顏色都好。」她說得極小聲,只有龍勁聽見,語氣意興闌珊。
他因她的回答深皺了眉。
他知道她被某事困擾著,而他卻無法從她清澈的眼中看出個所以然。
「大宅后的屋子整理好了,依嵐,那屋子以後就是你和龍勁的新房了。」龍勁的大哥——龍翔說道。
龍宅是四合院,他和紫煙住左邊,大弟和曉菁住右邊,以後龍勁和依嵐就住四合院後面,老奶奶和龍酋住內院,家人雖親近,卻又不失獨立的空間。
「怎麼這麼快就整理好了?」依嵐不安地囁嚅。那房子她進去看過,看得相當雅緻,不過房裡的一切都令她害怕。房間很大,正中央的床更大,前面的電視下還放了一套情色帶子,龍勁說是二嫂送的。如果是其他對夫妻收到這樣的禮物也許會很興奮,不過她卻覺得害怕。她和龍勁的相處才那麼一點時間,離婚禮愈近,她的不安就愈重。
人聲吵雜,她說的話大家沒聽到,但一字一句全落入龍勁耳里。
龍勁的眉皺得更深,嘴唇也抿緊了。
龍二哥幾杯黃湯下肚,熱情拍打著龍勁的臂膀朗聲道:「祝早生貴子,小弟。也祝你,依嵐,明年生個健康白胖的小子!」
龍家人恭喜聲此起彼落好不快樂,依嵐確是一臉茫然若失。
她不快樂,她在害怕。頓時心頭仿若千斤重的大石壓迫心中般沉重,龍勁不安的注視著依嵐茫茫然的臉,強抑住不穩定的情緒,漸漸了悟令她害怕的原因。
這幾天他高興過了頭,卻忽略了她的感受。她並沒有愛他如同他愛她一樣深,說不定她對他連丁點好感都沒有,婚禮必是令她害怕的原因,他卻粗心的忽略了。
「跟我來。」
「怎麼了?」依嵐驚愕的說。
龍勁拉起依嵐的手走出飯廳,將大哥、二哥調侃的話語拋在身後。
今晚繁星璀璨,非常的美麗。夜,如黑紗般慢慢撒下,為皎月增添一份神秘之美。
一走進黑夜中四合院的廣場,龍勁將依嵐溫柔的攬進懷中,輕揉按摩著她僵硬的背脊。
「你要幹什麼?龍勁!」她很緊張,站得直直的。
「別怕,試著放輕鬆。」龍勁壓低聲音,柔聲道。
她漸漸在他懷裡放鬆,全身一放鬆,雙腳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緩緩下滑,淚也跟著無助落下。
龍勁攬腰一抱,將她帶至四合院角落旁的長凳坐下,把依嵐放至腿上摟抱著。
她柔順的貼靠在他的胸膛,下意識里無比相信他會安慰她、照顧她。
「能告訴我為什麼哭嗎?」他問,他沒有效人的學歷,也學不來高知識份子用美的辭藻、迂迴的方式安慰人,他只能用最單純、最直接的方式安慰他的她。
龍勁的溫柔令依嵐心折,但她仍固執的搖頭,不發一語。
「你快是我的妻了,我們之間需要隱瞞什麼嗎?你這樣不說話,只是不停掉淚,令我心急,你知道嗎?」龍勁略略激動的搖著依嵐。
淚珠隨著龍勁搖晃的動作滴落在他手掌上,他彷彿被燙著般停下動作,抬起她的眼凝視著,嘗試透視她甜美的靈魂深處。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到底在怕什麼?告訴我,是怕我嗎?是怕我嗎?」他不允許她怕他;六歲以前的她依賴他,二十歲的她雖不再依賴他,但也不許對他感到恐懼。
他緊握住她的下巴,不讓懷中的她避開他灼燙的唇。
龍勁將愛戀、疼愛、專註一連串情緒隨著這個吻傳送給依嵐,強勢的要她接受所有的他。
他解開她前襟的扣子,炙熱的唇下滑至她的肩。依嵐害怕的扭動,龍勁才恍然結束他情不自禁的舉動。
在吻中,他們都嘗到她鹹鹹的淚水。
在哽咽中,依嵐激動開口道:「我怕你!怕自己!怕上天!」她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今年剛滿二十,龍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好妻子的角色?也不知道能否勝任你的妻子?你是好人,該有個更適合你的女人,我沒有當妻子的經驗。」
聽到她說她怕他,原本倒懸的心更加扭曲痛苦。「感謝天,你沒有當別人妻子的經驗……永遠、永遠不要再說你要將我拱手讓人的話。做夫妻是一輩子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切斷的關係,別再輕易說你不適合我,我只說這一次,你非常的適合我。」他緊抱著她,她軟綿的身體令他覺得舒服。
他只要她當個快樂的新娘、妻子,天大的事都有他替她頂著。
她在他生命中的地位永遠比任何一個女人重要,沒有任何疑問。「你,怕我是嗎?」
「龍勁,你的一切我都還陌生,我們就要步上禮堂,轉眼間我就要變成你的妻,我一時之間真的還很難適應。」她解釋著。
「你不需要怕我。」怕不是他說不怕就不會害怕的,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能安撫她,只有時間才能為他證明。
「我了解。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的婚姻生活……我會努力的。」半晌,她接著問道:「龍勁,你難道從來沒想過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嗎?」他們的緣份是長、是短?這段婚姻真的是他們的宿命嗎?
「你那樣想過嗎?」他不確定的問。
「什麼?」
「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她愕愣住了,她想過嗎?
不,她沒有想過,她非常的肯定。
從母親為她訂下這門婚事時她就認定龍勁將會是她的丈夫,一生一世的丈夫,她沒想過有別人。
今天,她只是對這樁沒有愛作為基礎的婚姻感到害怕而已,並不是認為她還會遇上更好的人。
「不,我沒想過。」
龍勁緊窒在胸口中的一口氣才呼出。
「我們註定要牽手走過這一生。」他堅定的說。
他眼中透露出的是承諾、是堅持。
她驚詫的望著他,突然被他臉上的神情一震!
他為什麼可以說得如此堅定、如此的深情,彷彿已認識她很久似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我沒有信心……你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你看見我們的未來了嗎?」她更慌了。
她的無助讓他心疼,龍勁用力攬她入懷,在她耳邊緩緩道出:「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你必須。」如同他愛上她一般。
他的霸道只用在奪取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