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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董、沈雙方家長面前,沈君碧的理直氣壯和林瑗的羞愧、震驚,,頓成極大的反比。無措!驚惶!林瑗無言的詢問是凄楚可憐的,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女孩與一場她本不該涉入的戰爭。
然而自己卻不敢挺身出來護衛她,他一向不夠堅強,長期處於養尊處優的日子下,他沒有培養出勇氣與擔當,反而在父母威脅要將他逐出家門時立刻屈服,將林瑗歸諸於意圖利用董家勢力攀爬向上的投機女子,撇清與她的關係,任由他人無情的摧殘。
林瑗那雙揉合了被背叛、駭怕與控訴的眸子,讓他不敢多看一眼。他隱身在家人後面,連和她並肩作戰的勇氣都沒有。
忍若不讓淚滴落,林瑗強撐著小小的肩膀面對這一群可媲美洪水猛獸的人,天知道!她的無辜又有誰憐?
從那一天開始,他不曾見過林瑗,因為董家的人牢牢的看守著他的行動,董、沈兩家為了怕再出亂子,儘速將兩人送往美國,並在最短的吋間內完成他與沈君碧的終身大事。
只是沈君碧婚後的冷嘲熱諷益加激發他的後悔,午夜夢徊吋,林瑗如泣如訴的眸子縈繞在他心頭,所以每天他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而醉后的言辭中還是脫離不了他的最愛……林瑗。
「是呀!在我的心中,對我三年前的懦弱總是無比的悔憾。只是我的不夠堅強讓林瑗至今仍活在陰影下,我一點也不感激你。」董漢強陰鬱的陳述盤踞在心頭的往事,眼光因為想到林瑗而充滿光彩,「小璦是我一生中最好的遭遇,再也沒有誰能比得上。她的一顰一笑只為我展開,她的目光中永遠充滿柔情,啊!我永遠也不能忘懷。」
「你的小妖精沒有如你所想的忠貞,她已經出手尋找下一個目標了。」沈君碧忿忿地說,「對手居然又是我的妹妹,她也太會挑選了。」
「哼!石律怎麼配得上她,今天的事情一定是誤會,她說不定調查過我會去荷園,所以才……小瑗,你太用心良苦了,三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我對你的情意一樣的忠貞。」
「董漢強你太過分了!我忍受你的背叛還不夠嗎?今天你居然當我的面說你對那個小妖精念念不忘,那我算什麼?」沈君碧的大小姐脾氣讓她無法忍受一丁點的委屈。
她是喜歡他的,否則三年前就不會拚這一氣快速下嫁。這些日子來,她又何嘗好受?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日日夜夜心繫別的女人,她的氣話、指責的言辭,全都是為了挽回他的心啊!為什麼她始終無法進駐他的心,成為名副其實的「董太太」呢?
她是他的妻子啊!她才是那個有權利偎在他胸中的人!可是,她卻不是盤旋在他腦海中的那個女子。
「君碧,三年了。你應該明白我們有多麼不合適。」董漢強厭倦極了的說,「強摘下的爪不甜,我們勉強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
他知道這對沈君碧不公平,可是老天爺對他又何嘗公平?但對林瑗有公平過嗎?
「你心中要是沒有那個小妖精的存在,我們會過得很好。」
沈君碧沉聲說,「我們也曾經是眾人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你也曾對我說會照顧我一輩子,所有的一切都被小妖精破壞……」
「不准你批評小瑗!」
董漢強氣得青筋直冒。
「我為什麼不能說?董漢強,難道我該為我丈夫心中有別的女人額手稱慶?」沈君碧的眼神開始有此昏亂。
「君碧,我們離婚吧!」
自從再見到林瑗開始,董漢強原本如槁木死灰的心再度跳動,原來他從未將她忘懷,她依然是自己的最愛。
可是沈君碧正好相反,一整個晚上她的一顆心就不斷的下沉,沉至無底的深淵中……
「董漢強,我不會答應離婚的,你丟得起這個臉,我沈君碧可丟不起!有本事你教小妖精入你董家大門看看。」沈君碧歇斯底里的大叫。
天空清明,陽光和煦,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昨夜雨後,清晨的花草們都殘存些許露珠,顯得更加清新可愛。
石律一大早就出現在林家,心急得想見到林瑗,昨夜他撥過無數通電話,但林瑗都不在。這也使他一顆心更加提高警覺,不知道經過昨天的事情后,林家的人對他的態度是否依然如昔。
「早啊!阿律,你真的來了。」林水木見到他隨即一臉欣喜,領著他進門,「我就知道這一招一定有效,還是瑗兒的魅力夠。」
「林伯伯早。」石律有禮的回應,卻無心和他談天。
餐桌上逐漸熱鬧起來,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大家紛紛聚集,令石律鬆了一口氣的是大家親切依舊,但不安的是久久未見佳人芳蹤,他的一雙眼睛直往樓上瞟,只盼佳人早些現身。
「別看了,眼眼都快要脫窗啰!」林璃用力的在石律的背上拍一下,「瑗兒今天不會下來吃飯的。」
「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怕有人望穿秋水,伊人卻不在。」林璨也跟著調侃。
「你們兩個丫頭,不要開阿律的玩笑。瑗兒感冒了,人不舒服,所以不下來用餐,阿律,你今天可能見不到她。」林水木斥責女兒后,面對石律立刻換了張親切的臉。
「老爸偏心,光關心別人,就拜歡漏我們的氣。」林璃口中含著稀飯,不住的嘀咕。
「你這丫頭,老拆我的台,我跟你有仇嗎……」林水木話未說完,陳美智就出現了,打了她的話。
陳美智手中端著一碗稀飯,猶熱騰騰的冒著煙,「阿璃,你先把這碗稀飯端上去給瑗兒。」
「好。」林璃竊喜有機會可以躲過老爸的教。
「我來吧!」石律忙搶過這個差事。
「不好意思啦!瑗兒發燒是小事,你不要著急,要是你也踉著感冒了多劃不來。」陳美智忙阻止。
」阿璃有課,就讓她快用餐吧!」石律不由分說,端起稀飯就上樓。
林璦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緊閉的雙眼,短促的呼吸與顫動的身軀,顯示她正處於不安定的睡眠狀態下。
石律忽然覺得心像是被揪緊一般,他疼惜的拭去林瑗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再輕輕的將她喚醒。
倏地張開雙眼,林瑗頓時覺得眼前一片刺眼的光圈與迷茫,她努力對準焦距,想認清眼前的人。
石律伸手探探她額頭的溫度,並制止努力掙扎坐起的她,「別亂動,你還在發燒。」
林瑗咽了咽口水,發覺喉嚨乾澀,好不容易才將聲音擠出,卻喑啞蒼涼。
「你怎麼會在這?」即使在病中,她的話中還是存在冷冷的嘲弄,「你不怕有人找上門嗎?」
石律逕自幫她調整枕頭,慢條斯理的開口:「我來吃早餐,你忘了?你也該吃點東西,才不會軟綿綿的躺在床是。」舀起一瓢稀飯送到林瑗面前,他的揶揄中隱含著溫柔。
「我不餓。」林瑗倔強的別過臉,刻意忽略他的溫柔。
輕輕的將還在冒煙的稀飯攪拌一下,石律的笑容依然存在,「生病的人就要多吃點東西才有體力,很好吃喲!你嘗一嘗。」
他再將一瓢稀飯送至林瑗唇邊,她像個小孩一樣,緊抿著雙唇,不肯吃他餵食的東西。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跟個小孩子沒兩樣。」石律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嘖!嘖!原來冷靜的瑗兒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種假象,用來隱藏她極端不成熟的個性呀!」
林瑗將他的話當耳邊風,聽而不聞。
石律也不在乎她的沉默,繼續自言自語,「哎!要是讓小瓏或璨璨知道了,可能會笑上三天三夜,原來她們心目中最成熟,穩健的瑗兒,也不過是個遇事畏縮不前的懦夫,真可笑!」
明知道對方便的是激將法,但她卻咽不下這口氣,「我才不是。」
林瑗張口想抗議,卻讓石律有機可乘的將稀飯塞進她口中,而她的話也變成咕噥咕噥的聲音。
「再吃一口吧!你等會兒才有力氣跟我吵架。」石律好言好語的勸食,像哄小孩般的懇求。
好吧!既然都吃了一口,肚子里的五臟廟也咕嚕咕嚕的抗爭,林瑗只好惡狠狠的瞪丁石律一眼,兀自將他手中的稀飯搶過,一口一口的努力吞咽,不一會兒工夫稀飯已空空如也,林瑗意猶未盡的擦擦嘴。
「好吃吧!還要不要?」石律出聲提醒了林瑗還有第三者在場。
「不用,謝謝。」雖說心不甘情不願,好歹人家也端了稀飯上來給她,基本禮數可不能缺少。
石律含笑坐在床沿,欣賞她臉上變化的各種表情,她有些嬌羞驚惶,有些失措慌張,也有憤怒生氣,那千變萬化的神情教石律百看不厭,兩個人沉默的對坐,直到林瑗忍不住出口詢問。
「你看夠了沒?要收錢喲!」
「什麼?」他一時不能理解她的問題。
「少表現得像我是個可口的泡芙一樣,論可口、講美味,我可及不上沈家雙姝。」林瑗故意惡著聲說,「你可以走了,要是讓她們知道你在我家,我可又得背上天大的罪過了,石公子,我可擔當不起。」她繼續挖苦。
「咳!首先我必須澄清一件事,就『可口』來說,你是我最垂涎的,你不要太小看你自己,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他用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上天,表情至為認真。
而林瑗的反應則是嗤之以鼻。
「再者,君黛只是我的鄰居,我們認識,如此而已。」
「我只是替你修車的工人,如此而已。」林瑗模仿他的語氣道。
「瑗兒,不要曲解我的心意,你對我而言是特殊的,不同於其他女人,這一點請你不要懷疑。奶奶說的話不算數,我從來沒有表白過我喜歡君黛的念頭。」石律鄭重的看著她,眼光中有異樣的光彩。
他的話讓林瑗有一瞬間的失神、一絲的甜蜜,但她隨即武裝起自己,甜言蜜語對她已經免疫,她在心中忖道,特別是認識董漢強之後,她對全天下男人的信任感已蕩然無存。
「石律,我不會愛上你的。」她平靜的說,神色十分安詳,「你們這些不負責任的富家子弟,我已經受夠了。」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想,可我沒有想過你會馬上接受我。」他一手勾起她的下頷,「但是我也要讓你明白,我會慢慢融人你的血液中,一點一滴的讓你接受我,習慣我的存在,然後……愛上我,瑗兒,我會議你得到我全部的愛,而我也會得到你的信任。」他信誓旦旦的說。
林瑗紅著臉別過頭,「別白費心。」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我會教你這顆小頑石點頭。」石律的話中有著親昵與憐惜。
「你……」林瑗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石律卻甘之如飴的接受,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出去,出去!我累了。」林瑗賭氣的將自己埋入被窩中,不再搭理他。
她止不住心頭一絲絲的甜蜜感覺,讓她噁心,再和他說下去,太陽也許真的會從西邊出來。
石律端了開水,拿了葯,放置在一邊,「我不打擾你,感冒的人應該多休息,可是,千萬別忘了吃藥。」
他走了,卻把林瑗的平靜整個攪亂。
她窩在被子中,怎麼也無法入睡,腦海中像走馬燈般不斷徘徊著董漢強,沈君碧,沈君黛,石奶奶和石律的驗,一張接一張,須臾不停的交替,她反覆的翻身,但仍無法停止。
訕笑,辱罵,不齒和憤怒的表情反覆的出現在這些人的臉上,林瑗極不安穩的想揮去卻趕不走,直到最後,石律的笑容安撫了所有的不安,他的輕語撫慰了她的焦慮,林瑗在迷迷中入睡了……
石律開始恢復以往的行為,固定在林家用早餐,而林家的餐桌上又恢復熱鬧的氣氛。他依然妙語如珠,依然熱切真誠,只是對那天發生的事絕口不提,他不問,因為他相信林瑗的為人。
他的友善人人可見,只有林瑗依然不變的對他懷有警戒之心,她的防禦之心雖然沒有以前強烈,卻不是全然的放鬆,她可以接受石律友善的示好,卻拒絕他的愛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淡然對石律表達白己的心態,既不嬌揉也不做作。
「我不會故作姿態,我也不懂欲擒故縱。」她說,希望石律能同意「只是朋友」的單純友誼。
「我不希罕你的愛情。」她絕情又傷人的說。
然,石律對林瑗的話語沒有評論,他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強迫她在短期內有極大的變革,只是依然默默付出,不改初衷。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但請別這麼快將我完全摒除在你心門外。」他的態度懇切而情意綿密。
「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的不同。」他表白自己的心聲。
「你可以不接受我,卻不能阻絕我愛你的決心與意念,我有愛你的自由,誰也無法干涉。」他一副堅定不移的口吻。
林瑗慘然一笑,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她設想,石律對她的愛戀不會長期堅持下去,只不過是一種新鮮及得不到的心態使然,而且,如果她始終如一的不斷泄他的氣,不給他正面的鼓勵,總會及早使這件事情結束。
只是,「結束」這兩個字讓她心慌,她那向來堅強如鋼鐵的心,鞏固如堡壘的堤防,早在他出現在病榻前便開始潰堤,一點一滴的。
林瑗沒有留心到自己會注意石律的一舉一動,她會人的看著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直到他直直的沖著她微笑,她才幡然覺悟自己正成為全家人注目的焦點,然後才紅著一張臉,飛也似的逃離餐桌。
陳美智感嘆的看著林瑗遠去的背影,「愛情的力量真大,連一向冰冷的瑗兒都出現女孩們該有的嬌態,我不知道該高興她們都長大好呢?還是該難過自己年華老去?」
林水木難得感性的握著陳美智的手,「孩子的媽,你該高興才對,我們好不容易把她們都拉拔大了。」
「我真不敢想像昨天她們彷彿還嗷嗷待哺,如今都已經可以當媽了。哎!我很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替你們林家生個男……」
「不要再說了,有了活潑好動的她們,口子已經夠多彩多姿,再說,我們這四個寶貝千金可是連男孩子都比不上的。」林水木終於明白女兒不會輸給兒子的道理。
「謝謝你的諒解。我從來都沒有想有一天你也會以她們為榮。」
「我讓你們五個女人受了不少苦吧。」
」沒的事。」
陳美智輕輕偎在林水木的懷中,享受難能的悠哉時光,第一次放下壓抑在心中二十年的大石頭。
林璨和林璃促狹的在林瑗的肩上一拍,惹得她一陣驚嚇。
「璨璨,阿璃,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林瑗捂著心口喘息不止的抱怨,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心虛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林瑗臉上緋紅未褪,加上一點受驚的表情,倒是十足的我見猶憐,連林璨和林璃看得都有些痴了。
「喂,你們口水快滴下來了,還不收斂點。」林瑗被她們看得老大不自在,特地用冷酷的神情偽裝,卻怎麼樣也裝得不像。
「從前聽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我不相信,後來看小瓏戀愛了,她果然改變了男人婆的個性,但我還是半信半疑,現在看到你的改變,使我不得不相信愛情的魔力已經大得超手我的想像之外,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能讓冰山溶化啊!」林璃忍不住要打趣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林瑗不理會這兩個黏人的蒼蠅,她故作無事的拿起工具箱,準備開始工作。
「瑗兒,你用哪一招將石大哥吃得死死的,教教我和阿璃吧!」林璨也跟著糗她。
「我才沒有,他不要把我……」林璦反駁的話未說完,自己先緊急煞車。
他不要把我吃得死死的就不錯了,這話要是說出去,真的跳到淡水河山洗不清了。
林璨和林璃相視一笑,哎!功虧一簣,沒讓她說出真心活,沒關係,再接再厲!
「最近伊莎貝爾好像又推出新的禮盒,瑗兒,你可以考慮一下。」林璨眼睜睜的看著林瑗的紅艷再度染上雙頰,心中竊喜著。她這個二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天終於有會可以好好的捉弄她,何樂而不為?
「哎呀,還有郭元益的小餅,好吃極,你也考慮考慮吧!」林璃故意露出渴望的眼神,教林瑗啼笑皆非。
「可不可以請你們稍微控制一下,講到吃,連形象都不顧了。」林瑗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事不怕別人知道?」林璨和林璃同聲回答。
「我和石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少在一旁扇風點火。」林瑗依然忙著撇清關係。
「你會讓石大哥難過喔!」林璃果然很重義氣,「他每天一大早趕到我們家吃早餐,為的可不是老媽的手藝。」
「他又不歸我管,喜怒哀樂都與我無關。」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當心煮熟的鴨子從你的嘴邊溜走,那才夠你嘔。」林璨對林瑗的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第一,鴨子肉少多骨頭,我不喜歡吃鴨肉。第二,石律不是只鴨子,了不起算是只喜歡炫耀的孔雀,基於這兩個理由,我一點兒遺憾都沒有。」林瑗對林璨扮了個鬼臉。
「璦兒,我們好心……」林璨和林璃同聲抗議。
「好心被雷親。」林瑗將存貨簿塞在她們手上,一人一本,「有空的話去盤點一下吧!我們大正車行可不是靠嘴巴就能把車子修好的,你們也應該多出點力,我親愛的璨璨和阿璃。」
林瑗話聲一歇,人也跟著飛奔以十數公尺之外,她聽夠這些話了,現在只想圖個耳根清靜。
「又被她逃掉了!」林璨嘆息的望著遠去的林瑗。
」偷雞不著蝕把米,瑗兒真是個老狐狸。」林璃望著手中的存貨簿興嘆,盤點庫存的零件一向都不是件好差事,否則林瑗山不會在此時將苦差事丟給她們兩人,獨自在一旁作壁上觀。
「總有一大我們會逮若她,好好的拷問一番。」林璨轉過來安慰林璃,同時山勉勵自己。
自從那天晚上開始,石律猶如醍醐灌頂,他看起來耳聰目明,同時也真正明白自己的使命。
是的,即使亞堤企業目前如日中天,但憑藉著多是前人的庇蔭,而他不過是稍加運用,亞堤中並沒有的實績存在。
如果,僅僅是如果,當真有一天,他必須在亞堤和林瑗之間作一抉擇,他如何確保林瑗未來的生活不於匱乏?他又要如何證明林瑗在自己心口中的重要性大於一切?
無疑的,石律希望那一天不要到來,他希望石家的人可以立即的接受林瑗,一如林家的人對他敞開心胸,可老天不見得總站在他這邊,天有不測風雲呀!
他唯一能做的將是培植自己的實力,在必要時自立門戶,他要讓所有的人以他為傲,尤其是林瑗。
於是他的生活由絢爛歸於平淡,除了每天固定在林家出現外,石律的社交生活幾乎完全杜絕,他將剩餘的所有精力全投注在工作上,不肯放棄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現在的石律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工作狂,人家都說他轉性了,但真相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此刻,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朝著坐在椅子上的石律行進,他毫無所覺,他將全部的心思放在案上的公文中,無暇顧及其他,只因為他不想再繼續紈褲子弟的行徑,他要林瑗以他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