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麗手上抱著兩個購物袋,嘴裡含著信件,騰出一隻手來開門。然後她再用臀部輕輕一推,門剛好被關住.兩袋食物終於安全抵達廚房的桌子上。她打了個呵欠,拆開信件隨意瀏覽一下。
她看著整個廚房,嘆子口氣。早餐的盤子還放在桌上。今早,赫伯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裘家的女人,哪個比較需要他的保護,還好一枚硬幣幫他做了決定。直到最後十五分鐘,艾麗才把他們三人送上飛機。然後,這一切善後的工作,都變成她的責任,從今早一開始,事情就亂成一片。
她遲了一個小時才上班,卻發現兩個助手全都感冒請假。中午之前,她要列印出五個教授要求的資料,還要接待一個來校參觀的財團負責人。克雷頓打電話來時,她還一面翻書,一面吃著乳酪,現在回想起,他那時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待在床上,這麼一想,害她又心神不寧了一陣子,以至於把準備放進冰箱的蛋掉在地上,濺了她一腳。
她一邊咒罵著,"都是克雷頓,"一邊用紙巾擦拭。克雷頓打電話來,只是問她是不是把那三人都送上飛機。
但是,即使是同樣的話,他的聲音聽起來仍有一些特別的意味。
她看著時鐘,五點四十五分,克雷頓可能隨時會回來。早知道,她就該接受克雷頓的提議,讓他在街上帶些食物回來就好了。他明明很體貼,自己偏要逞強。
她了解到一個事實,接下來幾星期,他們將在這裡獨處,便忍不住滿腦子胡思亂想。昨晚,她想到要如何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讓他品嘗一下她的手藝;凌晨兩點過後,她拿出"維多莉亞的秘密"郵購目錄來看,在一些性感內衣的圖片上做記號打算郵購。
她把夾克往椅子上一丟,捲起襯衫的袖口.在克雷頓沒有回來之前,她還可以多準備一些烹飪的材料。她打開洗碗機,把髒的餐具扔進去,她沒注意有個杯子裏還有一些咖啡,這一下全灑在她裙子上了。她急著用水擦,沒留意到水龍頭的方向,冷水又噴了她一身。她氣得跳腳,沮喪萬分,只好解開襯衫的兩顆鈕扣,把濕掉的地方拉出來擦乾.
她覺得頭昏眼花,才接管這個地方十個小時,她已經累得沒有力氣,這一天真是糟透了。她揉揉眼睛,本想把髮髻扶正,一不小心,整個髮髻被扯了下來,她真是愈急愈亂。
這幾天來,她都沒睡好,以至於精神總是恍恍惚惚,走進雜貨店時,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買什麼。看來,她今晚該叫個披薩,不然就是和克雷頓到外面去吃。
她關緊水龍頭,心裡突然一驚,這時候只想到晚餐,居然忘了那個盤據腦海多時的問題:今晚,克雷頓會成為她的愛人嗎?她知道他想要,而她--對自己夠誠實的話,也想要。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以後就是一對情人。她看著鏡子裡面的人,誰還會要當她的愛人?披頭散髮,雙目紅腫,衣服上全是斑斑點點,腳上還沾了不少蛋液.
她需要先洗個澡,這比替克雷頓做一頓晚餐還重要。
她撥了一通電話給披薩店,訂了一個大號披薩。接下來,她要趕快換掉身上的臟衣服,以免克雷頓突然回來。要是還有時間,她要做一些生菜沙拉,可以配著披薩吃。
要是克雷頓這時候看見她,不知會嚇成什麼樣子,想到這一點,她飛快地拾起夾克,踢掉鞋子,想要立刻行動.
正當她跑過那口老鍾,奔到樓梯口時,前門被打開了。
她既驚又羞,噢!為什麼今天的運氣這麼差?克雷頓走進大廳來了。
本以為自己的模樣讓他開了眼界,然而,迎向她的,是他盈盈的笑臉,不論是嘴角、眼裡或是眉端,儘是笑意。她可以感覺到藏在笑容後面的熱情,是的,克雷頓要她!
他向她走來,遞上一朵白色玫瑰;他的笑眼,輕輕撫過她的全身,從她散開的頭髮,到她光滑的足部,過了半晌,他溫柔的說:"嗨!親愛的,我回來了。"
要不是他站在這裡,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艾麗?她看起來相當狼狽,但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看來她今天和他一樣,忙了一整天。他是如此想念她,上周,他只和她分享了幾個熱吻,現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他要和她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他注意到她握花的雙手顫抖著,可憐的女人,看來她更需要一個擁抱。「今天過得還好嗎?"
她握著玫瑰花,眼睛濕潤了。"今天實在糟透了。"她吸吸鼻子,迎著他的眼神,"謝謝你,我想,我看到你,已經覺得舒服多了。"
他看到她這麼泄氣,有些後悔沒有帶給她一整打玫瑰。但是,一朵白玫瑰也足以表達他的情意了,"它看起來好孤單,是不是?"
她對著花嗅了嗅,露出笑容,"克雷頓!它看起來奸漂亮。"
他們的話題,已經不全是談論花了,他摸著她的頭髮,"你也好漂亮!"
她笑著搖搖頭,"你一定又掉了隱形眼鏡."
"不!我戴著它們."他親著她的臉頰,手指輕撫著她眼眶下的黑影,她一定也好幾天沒睡好了。他端視著她的五官,她是這麼美,從她的藍色眼睛,到她柔軟的嘴,似乎都在懇請他的吻,現在,他可以盡情吻她,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了.他俯下頭去,深情地吻她。
"這是你詢問晚餐的方式嗎?"她看著他饑渴的唇。
克雷頓退後了一步,假如他們再這麼盯著對方看下去,晚餐大概不用吃了。艾麗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再也沒有比這味道更誘人的食物了。
看來艾麗今天並沒有時間準備晚餐,他清清喉嚨,說:"你要不要到外面吃?還是我去買一些食物回來?』
她俏皮地看著他,問;"你喜不喜歡吃披薩?"
"披薩啊!我可以一星期吃七天。"事實上,披薩是他還沒搬進來這裡之前,常吃的食物。
"太好了,它大概在二十分鐘內會送到。"艾麗說著,輕快地往上跑了幾階,回頭笑道:"別忘了付錢給那個人,錢放在餐桌上。"
克雷頓目送她消失在樓梯口,心裡十分溫馨,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要求提前下班,同事們似乎都看穿他在戀愛了,今天他連續兩次被人發現在發獃,他從來不曾在工作時發愣,而且總是努力工作,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看來,他是真的迷上艾麗了。今天,他不時想著她的一顰一笑,還有她那光滑細緻的身體。天哪!他愛上艾麗了!這是唯一的解釋;他以前也經歷過一樣的生理慾望,但是這次不同,艾麗完全吸引他,而且他想到的不僅是和艾麗做愛,還有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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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后,當艾麗走進廚房時,她呆住了。廚房乾淨得一塵不染,克雷頓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往餐廳走去,一看見餐桌上的擺飾,不禁笑了。克雷頓拿出茉蒂最好的餐具,點上兩根蠟燭,水晶盆盛滿了新鮮的生菜,那位神奇的男人,正站在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切著披薩。
克雷頓為她拉出椅子,"你的晚餐準備好了。"
她愉快地坐下來,接過紙巾,"謝謝你!"讓人受寵若驚。
休閑室里傳來悠揚的音樂,克雷頓一定早就注意到赫伯的收藏品。水晶盆的光澤照在披薩上,顯得格外可口。克雷頓刻意營造羅曼蒂克的氣氛,他們發現似乎還少了一瓶酒。
"很抱歉,"他彷佛看穿她的心意說:"你只能選擇啤酒、葡萄汁,或是汽水,我找不到酒。"
艾麗忍著不笑,"汽水就好了,茉蒂不在家裡放酒,因為赫伯實在太愛喝酒了。"
克雷頓幫她倒了一些汽水,用水晶杯喝汽水,別有一番滋味。他也倒了一些給自己,然後舉起杯子說:"讓我們乾杯,慶祝--"
"慶祝什麼?"她看出他眼裡的異樣。
"為我們慶祝。"他低聲說。
艾麗一飲而盡,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當然這也是她期盼了整個周末的事情。他看她的眼神那麼熱烈狂野,那音樂、水晶和燭光,都像是知道了他們的心事。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今晚,她要走出昔日的惡夢,克雷頓將成為她的愛人。
她也舉起酒杯。"為我們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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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頓走進休閑室時,他知道自己浪費太多時間了。但是看見艾麗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模樣,他又覺得心軟。晚餐之後,他堅持艾麗小睡片刻,今晚是他們獨處的第一晚,所以,他希望艾麗能夠先放鬆心情。他返回廚房整理,然後上樓洗澡。
他輕輕加了一塊木頭到火爐里,坐在一旁看著它燃燒,耐心等待艾麗醒來!
艾麗安詳地蜷在沙發上,像個金髮天使。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胸前是一排美麗的蕾絲花邊,腰間圍了一條金色皮帶,配上毛呢長褲,使她從一個古板的女人,變成一個可親的天使。他躡手躡腳走近那張沙發,注視著他心愛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成家的念頭,直到遇見艾麗,她為他帶來家的溫暖。
人們為什麼會墜入情網?是因為對方的長相?還是個性?也許他該暫時停止研究計劃,開始去思考他自己的問題。人們為什麼相愛?假如他可以找出答案,這愛就會越加強烈,甚至可以促進世界和平--他不禁為自己的念頭笑出聲來,要是如此,他絕對可以拿諾貝爾和平獎,他會讓世人知道,這全是因為艾麗的影響。
他一向專心於工作,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跨過性慾和工作之間的分界,因此,他變得不知所措,不知怎麼去應變。
他把雙腿伸直,舒服地靠著椅背;艾麗的嘴邊泛起一絲笑意,不知是夢見了什麼。
愛是一種複雜的感覺,理智明明告訴他,艾麗累了,應該讓她多睡一會兒,但是在他身體里翻攪的荷爾蒙,卻希望艾麗快點醒來,給他一個長長的熱吻。他不該如此心急,要給艾麗一些時間,他已經花了三十四年的時間,才找到愛情,一定要有耐心,別把艾麗嚇跑了。今天只是第一天,茉蒂和赫伯要好幾個星期才回來,他有的是時間.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要求自己的身體要安分一點。要有耐心,等到時機成熟,和艾麗做愛,將會是最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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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慢慢睜開跟睛,環顧昏暗的室內一周。她竟睡著了!克雷頓一定以為她隨時隨地都可以睡。她看到火爐旁的那個男人,動也不動,克雷頓也睡著了!
她站起來伸伸懶腰。克雷頓睡著的模樣真迷人,他的雙唇微啟,頭髮散亂,她真想靠過去,用手撥弄他的頭髮,親吻他的唇。他一定是太累了,在那麼不舒服的椅子上,還能睡得恬熟。他的眼下有些陰影,看來他們是同病相憐了,幾天來都沒睡好過。
她注意到錄影機上的時間,已經九點鐘,假如克雷頓整理廚房,又洗過澡--他換過衣服了,那麼他才睡半個小時呢!她不該由他來清洗晚餐的餐具。畢竟,他是茉蒂的房客,而且他還付了伙食費。今晚他不僅把整個廚房清洗乾凈,還代她付了披薩的錢。當他忙進忙出的時候,她卻在這裡睡著了。
幾天來,她不停地想著克雷頓,但是越是想他,心裡越沮喪,特別是他在旁邊的時候,她更加抑鬱不樂,直到茉蒂和赫伯前往巴爾第摩。她很難過瑪莎摔傷了,但是乍聽到茉蒂和赫伯決定前去之時,她卻有股喜悅,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和克雷頓獨處了。只有克雷頓,只有他才能解除她的不安。
今晚,他是如此體貼溫柔,全身散發出成熟男子的性感。起初,她還體會不出他的全部魅力,直到他帶著笑容,半強迫她去休息,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像他這樣的人。她要克雷頓!自從前一晚在楓樹下的擁吻后,她清清楚楚自己的感覺。
看著克雷頓英俊的瞼孔,她嘆口氣,今晚,他們是當不成愛人了。反正還有幾個星期的時間,她必須耐心等待!
她搓搓雙手,室內的寒意加深了。她小心越過他,跪在火爐前,放了一塊木頭到爐里,用撥火棒把木塊堆好,紅色的火花很快燃上乾木頭。
"你看起來像個天使一樣!"
她連忙回過頭,克雷頓醒來了,雙眼正盯著她看。"你醒了。"
"否則,又是我在作夢了。"
不知是因為剛睡醒,還是慾望漸起,他的聲昔變得沙啞。
"我一直夢見你,還有同樣的火花。"他的身體不動,眼睛卻轉個不停,好像試探自己是不是在夢裡。火光映在他的身上和臉上,彷佛是從他體內冒出來的一樣。
艾麗玩著撥火棒,問:"可以告訴我,你還夢見了什麼嗎?"
這問題讓他想了很久,才回答,"你站在火爐前。"
"這個火爐?"
"我不確定,我只知道你後面有火爐,火光照在你身上。"他抓住椅子的扶手,"你的頭髮放下來,閃閃發亮:頭頂上有個光環,就像現在一樣。"
艾麗覺得口乾舌燥,咽了些口水。"我在做什麼?"
克雷頓的手指抓得更緊了。"你站在那裡對我笑。"
"只有這樣?"
"不!"
克雷頓久久不語。艾麗心急了,這不公平,他怎麼可以這樣折磨她?她極想知道下文,」克雷頓!我在做什麼?「
他把眼光移到她的胸部,眼裡似乎要冒出火花來,"你脫掉你的襯衫。"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然後呢?"
"你把它扔在地上,還有你的胸罩和底褲。"
"就這樣?"她的聲音充滿慾望。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乳房膨脹起來,乳尖也變硬。他連碰她或吻她都沒有,怎麼就讓她如此興奮?這男人離她至少五尺遠,她卻已經開始融化了。
"夢中的艾麗,就站在那裡,慢慢脫掉身上每一件衣服,火光照遍你全裸的身體,我則溫柔的撫摸你。"
"你亂說!"她已經不能呼吸。
他呻吟了一聲,閉起眼睛,"信不信由你!"他把頭向後一仰。
她要他繼續往下說,他已經把她拉進他的慾望世界了,她要他教她如何找回生命;就算克雷頓只能陪她一小段時間,那也夠了,她知道克雷頓不可能和她天長地久,研究一旦結束,他就會離去,然後她必須留在這裡,陪著茉蒂和赫伯,回到圖書館工作。但是至少他們現在可以在一起,她可以好好品嘗生活,享受生命的喜悅。
她放下撥火棒,慢慢地站起來。她的膝蓋沒有力氣,心跳猛烈撞擊肋骨。克雷頓依然閉著眼睛,陶醉在他的幻想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笑容,開始解開襯衫的第一顆鈕扣。
克雷頓沒聽見艾麗的聲音,於是睜開眼睛,他吃驚地看著她,直到她解開第三顆鈕扣.
"你在做什麼?"
她的手抖著移到下一顆扣子,"我看起來像在做什麼?"
"解開你的襯衫。"克雷頓喃喃的說。
艾麗笑了起來,她把襯衫下擺從腰間拉出來,除去最後一顆鈕扣.
克雷頓的眼光落在她的雙峯之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了,但是,為什麼?"
她解開袖口,"你認為呢?"白襯衫落在地上。
他搖搖頭.
她鬆開腰帶,讓它掉下來,落在襯衫的上面。背後傳來火爐的熱,但是真正讓她感到灼熱的,是克雷頓眼中發出的慾火。她感到乳房漲得要爆開,渴望克雷頓的撫摸;她的動作,使得整個房間燃燒起來,不僅向克雷頓表達她赤裸的慾望,更傳達對他的信任,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克雷頓會保護她,值得她信任。
看到克雷頓眼裡的渴求,她更加滿足,因為,她知道那眼神是因她而起。"我在誘惑你,克雷頓!"
她的手依然顫抖,以至於第三次才將長褲的拉鏈解開。她沒聽到他的答覆,又問了一句,"我可像夢中的我?"
他清清喉頭,"當然,"他換了一個姿勢,夾住雙腿。"你做得更好了。"
她一邊笑著,將長褲褪至腰下,滑到腳踝,然後她把腳伸出來,將它一腳踢到原來那堆衣服上。她本來不打算自己做這麼多,她希望克雷頓能夠主動,甚至幫助她。"你打算整個晚上都坐在椅子上嗎?"
"我擔心一站起來,你就會消失在空氣中,然後,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她雙手叉腰,嘆口氣,此時她就站在離他幾尺遠,身上只有一件蕾絲胸罩,和一件貼身內褲,而他居然以為自巳在作夢。"我向你保證,這都是真的。"她向前走近一步,手指撫著內褲的花邊。"撫摸我吧!"她囈語著,"我會讓你知道,我是真實存在的。"他的眼光緊盯著她腰部的曲線,慢慢地,他伸出手去摸著那光滑的肌膚,"你的身體好溫暖。"
艾麗往後仰,閉起眼睛。他手指經過的每個地方,正挑起熊熊慾火。"感覺像是在夢裡嗎?"
"像在天堂里。"他撫著她的腰,將她拉近一點,直到她整個人站在他的雙腿之間,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他俯下頭去,親吻肚臍周圍,艾麗更加顫抖了。
他抬起頭,四目迸出火花."你真要我做?"
艾麗沒有回答,手指插進他的頭髮中,把他的頭拉向自己的腹部。
克雷頓用舌尖舔吮著她的肚臍,然後仰起頭,看著那似乎要撐破蕾絲胸罩的乳房。他伸手過去,解開上面的小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