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桑佑凱的頭都暈了，他連誰是誰都記不住，只能不斷的點頭、微笑。
他才陪著韓雨森走進會場，韓雨森便馬上被一堆人給圍住。剛開始他還可以勉強地站在他身邊，可不一會兒他就被擠出去。
這樣也好，桑佑凱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因為只要一離開韓雨森的身邊，就不會有人理會他。
感到有些飢腸轆轆的，桑佑凱拿起盤子就開始大吃特吃。
當他正吃得愉快的時候一道特意壓低、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跟我走。」
桑佑凱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強拉了出去。
白爾豪怒氣沖沖的將他拉到庭院的一個隱密處才放開他。
「是你，好久不見。」一見到白爾豪，桑佑凱開心的笑了起來，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說。
「不要裝了。」白爾豪冷冷的望著他，「你不就是知道我今天會來，所以才故意跟著來的嗎？」
「當然不是。」吞下嘴裡的食物，桑佑凱猛搖著頭。
可白爾豪根本不相信他的說法，自顧自的說：「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混進來的，可是能不能請你不要有這種幼稚的舉動好嗎？你這麼做是不能挽回什麼的。」白爾豪四下張望著，生怕被他老婆發現。
早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看出桑佑凱的才能也摸清他木訥不善表達的個性，而滿腦子歪主意的他便故意不讓其它同學靠近桑佑凱。
他對桑佑凱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他，而他果然掉進自己溫柔的陷阱。畢業后如白爾豪所想的他們一起成立了致理科技。
在公司漸上軌道后，白爾豪開始尋找下一個能讓他更上一層樓的目標。當他確定與游嘉嘉的婚事後便開始疏開桑佑凱，然後找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將他趕出致理科技。
「我不懂你的意思。」滿頭霧水的桑佑凱不解的問。
冷笑一聲，白爾豪撇了撇唇。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敢說你今天不是為了我才來這裡的嗎？」
「你…簡直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人是你，我應該有明白的告訴過你我們之間已經過去、結束了這樣你懂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呢？」桑佑凱苦笑的搖搖頭。
白爾豪結婚的前幾天，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過自己，他一直只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兄弟僅此而已。
「既然你有這個認知，為什麼你還要來這裡呢？」白爾豪咄咄逼人的質問著桑佑凱，「今天的宴會要有邀請函才能進得來，而憑你的身分是不可能受邀的。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可是用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張邀請卡的，連他都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得到，桑佑凱就更不用說了。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事實上他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乍見白爾豪的喜悅也因為他傷人的話語而消逝無蹤。
「是嗎？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你認為我在想什麼？」
輕蔑的看了桑佑凱一眼，白爾豪冷冷的說：「如果不是想要求複合的話，就是想來要挾我的對不對？」
「要挾你？」瞪大雙眼，桑佑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己骯髒齷齪就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嗎？
他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人跟以前的白爾豪聯想在一起，在這一刻他對他真的是心寒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
「我說中了對不對？」白爾豪洋洋得意的說：「我還會不了解你嗎？桑佑凱我告訴你，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的。」
「你留著自己用吧！誰要你的錢？」如果桑佑凱真想要錢的話，就不會只收下他兩百萬元的支票。那麼輕易的離開公司，致理科技起碼值幾千萬。
「不要錢？那就是要人啰！」嘻笑一聲，白爾豪下流的趨上前去。
以前他為了在桑佑凱面前維持形象及避免日後的麻煩，他們頂多牽牽手、親親嘴的點到為止。
現在有這個機會他可要好好的嘗嘗了，只有他才知道桑佑凱眼鏡下的容顏是多麼的秀色可餐、多麼的引人愛憐。
再加上他雖然娶了游嘉嘉，可一家之主並不是他，游嘉嘉老是氣焰高張的指使做這做那的。有時在言語之中也老是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己如果有更好的對象她會馬上跟他離婚。
白爾豪伸出手就想抱住桑佑凱，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桑佑凱竟然一臉厭惡的躲開了。
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白爾豪先是一楞繼而笑了起來。
「別裝了，過來。」白爾豪往前一步，桑佑凱見狀馬上又退後好幾步。
「白爾豪，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請你自重。」
「要我自重？」白爾豪嗤笑一聲「你到底在演哪一出？自己送上門來的還在那邊裝矜持。」
「白爾豪，侮辱人也要有個限度，你別欺人太甚！」桑佑凱憤恨的怒視著他，轉身就想離開。
「我就是要侮辱你，我就是要欺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奸詐一笑，白爾豪馬上擋住桑佑凱的去路。
「你…」桑佑凱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當初他怎麼會看上這種人？還做牛做馬的為他拚命。
「別你呀我的，咱們心知肚明，我知道你現在還是愛著我，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想盡辦法要接近我，對不對？」趁桑佑凱一個不留意，白爾豪馬上把握住機會一把抱住他。「沒什麼時間了，趁我老婆還沒有找來，快！」
白爾豪話語中的輕蔑讓桑佑凱覺得受屈辱。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白爾豪的臉上。
驚訝的張大嘴，白爾豪作夢都沒想到桑佑凱會打他，下不了台階的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推開桑佑凱。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臉上的刺痛感讓白爾豪的火氣全上來了。
「對你，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白爾豪惡狠狠地抬起手，「誰要是敢惹我，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包括韓雨森？」
「韓雨森？」遲疑一下白爾豪的手停在半空中。「韓氏財團的韓雨森？」
「沒錯，就是他，今天就是他帶我來的。」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白爾豪雖然不相信，可也不敢驟下判斷，總要問個清楚明白再說。
「我…我跟他是…」桑佑凱斟酌著該怎麼說才能讓白爾豪知難而退，可不擅說謊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頂多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吧！」見他支支吾吾，白爾豪聳聳肩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就算我對你動了手，他也不可能為了你把我怎麼吧！畢竟我岳父跟他們家可是有交情的。」
「我是他的…情人，對！他…他很愛我的你要是敢打我我會要他百倍、千倍的替我討回來。」桑佑凱心裡一急就脫口而出。他並不畏懼白爾豪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你們？不可能！」白爾豪滿臉暴戾之氣的欺身上前「這些年來你的心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人，何況才短短几天，你們怎麼可能進展得這麼快？話又說回來他怎麼可能會看上你？看看你又笨又不得體，他又不是瞎了眼。」
「我當然沒有瞎了眼，我看瞎了眼的是你吧！」突然一道又冰又冷的聲音在白爾豪身後響起。
◎
「誰？」白爾豪緊張兮兮的四下張望，生怕被熟人發現。
「你若取動他一根寒毛，我會殺了你、殺了你老婆、殺了你那跟我們家有交情的岳父，連貓狗都不放過。然後我會逍遙法外，讓你們一家子成為懸案的主角。」韓雨森滿臉寒霜的從暗處走出來。
他說得煞是輕鬆，可語氣里的威脅卻讓白爾豪打了個寒顫。
「你…」
越過白爾豪，韓雨森溫柔的將桑佑凱摟進懷裡，他語帶埋怨的說：「佑凱你怎麼跑出來了？我找你好久，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離開你這麼久的。」
「呃？」韓雨森的配合讓桑佑凱呆楞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親了親桑佑凱冰涼的臉頰，韓雨森親密的將他抱得更緊。
「看看，你臉這麼冰我會心疼的。你明知道我是那麼、那麼的愛著你，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親愛的佑凱親親。」韓雨森語氣自然的說著令人汗顏的愛語。
背對著白爾豪韓雨森愉快的對著桑佑凱眨了眨眼。他的手大大方方的放在桑佑凱的纖腰上，還不時來回的上下磨蹭著。
「你是韓雨森韓總裁？」白爾豪小心翼翼的陪著笑，「你好，我是白爾豪，是游國強的女婿，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指教。」白爾豪誠惶誠恐的拿出自己的名片。
「你是游國強的女婿？」韓雨森轉過身不屑地看了白爾豪一眼，就移開目光絲毫沒有接下名片的打算。「看來瞎了眼的是游國強跟他的女兒吧！」
尷尬的收回手，白爾豪強忍住滿腔的怒氣卻是敢怒不敢言。
「韓總裁，大家以後還要見面，留點顏面跟餘地不好嗎？」
「你配跟我說話嗎？」韓雨森冷然的道：「套句你剛才說過的話，我就是不打算留顏面跟餘地給你，你又能拿我怎樣？」
「你…韓總裁何必如此，我們沒有必要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傷和氣，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你說誰微不足道？我告訴你在我的心裡佑凱比誰都來得重要。只要他一句話，我就會盡我所能、不擇手段的來達到他的要求，畢竟要毀掉一個人或是一家公司對我而言不是件難事。」
「我當然相信韓總裁有這個本事，可為了他值得嗎？」
臉一沉，韓雨森厲聲的道：「值不值得是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佑凱能容忍你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我韓雨森一向喜歡為所欲為想怎樣就怎樣，你有意見嗎？」
韓雨森的威脅讓白爾豪漲紅著一張臉，他勉強的擠出幾句話：「韓總裁自然是想怎樣就能怎樣，我怎麼敢有意見？只不過我會告訴我岳父今天的事。」
「想拿游國強來壓我？」他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一般嘲諷的大笑出聲。「游國強算哪根蔥？我爸跟他的交情與要不要跟他做生意是兩碼事，他都還得看我臉色辦事。回去告訴他，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為止。」
白爾豪聽得一陣心慌，他怎麼都想不到韓雨森會這麼狠、這麼不留情面他還以為抬出岳父就能讓自己挽回些面子。
急於挽回頹勢的他連忙說：「韓總裁對不起，是我失言，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我在這兒鄭重的向您道歉。」
如果他們真的失去韓氏的大筆生意，他老婆跟岳父是不會饒過他的。思及此他忙不迭地又鞠躬又陪不是的。
「你的道歉值幾文錢？」韓雨森滿臉的不屑與輕蔑，「要不是為了佑凱，我才懶得理你。」
「是，您說的是。韓總裁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的失言。」見韓雨森不買帳，白爾豪嚇得簡直想跪下去請求他的諒解，他求助的目光飄向一旁的桑佑凱，他知道現在只有桑佑凱能救他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要不要原諒你得看佑凱的意思。」韓雨森寵溺的看著桑佑凱，「佑凱你要原諒他嗎？還是乾脆就讓他失去一切？」
「佑凱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白爾豪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無比，他當然知道韓雨森有這個能力。「我們一向是好哥兒們、好同學的。」
「我會原諒你。」桑佑凱不假辭色的說：「但請你叫我桑先生，我不記得有你這麼個好同學。」
「是我記錯了，請你原諒。」臉上堆滿虛假的笑容，白爾豪心中卻是怒氣滿胸。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早晚會報這一箭之仇的。
「你走吧！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佑凱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韓總裁我先告辭了。」
「滾！」
白爾豪走得又快又急，一下子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外。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桑佑凱低聲的說，他的心情糟到不行。
「有什麼關係。」韓雨森不在意的聳聳肩，「誰教我們是情人。」
桑佑凱這時才注意到韓雨森的手還擺在他的腰上，自己還親密的窩在他懷裡，他的臉驀地紅了起來，慌張的趕忙掙脫韓雨森的懷抱。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時心急才會搬出你的名字，真的很抱歉。」低著頭，桑佑凱忙不迭地直道歉。
「什麼？你只是一時心急？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有意思呢！」韓雨森似真似假的露出失望的表情，在桑佑凱還來不及反應時就拉著他往外走去。「我們走吧！露個臉就成了。」
「是。」韓雨森的手讓他感到一陣溫暖。
「佑凱，那傢伙就是致理科技的董事長？」
「對。」
「還好那天既沒有颱風也沒有地震。」韓雨森咕噥著。白爾豪那個八爪章魚般的老婆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對不起…你說什麼？」
「沒事，對了！你明天就回研發部去。」看桑佑凱那麼沮喪，為了讓他開心韓雨森馬上下了決定。
「真的？」一掃臉上的陰霾，桑佑凱喜出望外的叫出來。
「當然是真的。」
「謝謝總裁」桑佑凱開心的笑著，悶了這麼多天總算有好消息了！
看他那麼興奮，韓雨森的心情無由地低落起來，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那麼惹人嫌。懷著惡劣的心情，他伸出手拿下桑佑凱的眼鏡，俯下身給他一個又深又熱還帶著點懲罰意味的吻。
「你…」撫著唇桑佑凱只能傻楞楞的看著韓雨森幫他把眼鏡載上，然後拉著他離去。
◎
桑佑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的身體雖然疲累，可心情卻好得不得了。
能離開爾虞我詐的商場回到令他感到最自在的研發部，他自然是如魚得水，因此忙過頭也是常有的事。
「佑凱，休息一下。來喝杯茶吧！」研發部的同事－陶雨翔笑眯眯地將一杯熱騰騰的鐵觀音放在他的面前。
「謝謝。」淺啜著茶，桑佑凱揉著有些酸痛的肩膀。
不知怎地，他該是很開心的，可內心深處卻有那麼一絲絲說不上的悵然。自從他調到研發部后，韓雨森不但不再幫他做早餐及接送他上下班，也不曾來看過他。
「佑凱，不是我愛說你。」陶雨翔不滿的搖搖頭，「努力工作是件好事，可也不用那麼拚命吧！」
「我還好。」只要一開始工作，他心裡那份莫名的不愉快就會暫時消失。
「才怪。」陶雨翔朝他做個鬼臉，「都腰酸背痛了，哪裡好啊？你來坐這裡我幫你揉一揉，讓你舒服些。」
「可是…」桑佑凱有些遲疑的頓了頓。他一向不跟人深交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更不習慣與人有肢體接觸。
「來啦！不要客氣。」陶雨翔根本不理會桑佑凱的猶豫，硬是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的椅子開始替他按摩。
「怎麼樣？舒不舒服？」
「嗯！」陶雨翔的手就像有魔法似讓桑佑凱整個人開始放鬆。他閉上眼睛舒服得簡直快睡著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之際，突然驚覺到肩上的力量有些不同。陶雨翔雙手力道變大了雖然撫觸依然溫柔，但卻多了股佔有的意味。
「總裁。」桑佑凱倏地叫出聲人也趕緊站起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韓雨森滿臉的疑惑。
「一定是你太粗魯。」陶雨翔用力的將他推開。
「我那裡粗魯了。」韓雨森伸出手揉揉陶雨翔的頭髮，「我不在的這些天，你有沒有給佑凱添麻煩？」
「我才沒有。」陶雨翔沒好氣的拉開他的手，「不要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是疼你。」韓雨森毫不動氣，「仲凱，這傢伙沒有扯你後腿吧？」
「沒有。」桑佑凱小聲應道。
韓雨森對陶雨翔親膩的態度讓桑佑凱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尋常，一點也不像上司與下屬。
「佑凱、佑凱。」韓雨森對站著出神的桑佑凱叫了好幾聲，「你怎麼了？」
「總裁，有什麼事？」如夢初醒的桑佑凱連忙問道。
「佑凱一定是太累了，你就不知道他工作起來是沒夜沒日的。」陶雨翔扳著手指數著，「他才來一個禮拜就做完我一個月的工作。」
「那是你效率太差吧！」韓雨森哈哈大笑。
瞪了他一眼陶雨翔繼續說：「他啊！這禮拜一加班到十點半，禮拜二待到快九點才離開，禮拜三則是我死拉活拉的他才放下工作陪我去吃飯的，還有、還有…」
「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聞言韓雨森有些不悅的皺眉，「身體要是搞壞了怎麼辦？」
「我沒有…你別聽雨翔胡說。」桑佑凱理不直氣不壯的低下頭，「我只是多待幾分鐘就走了。」
「是多待了幾百分鐘吧！」陶雨翔忍不住糾正他，「而且我才沒有胡說，我有看過你的卡片，卡片可騙不了人喔！」他們上下班都要打卡，所以卡片上都清清楚楚的印著上下班的時間。
「我…因為工作快告一段落。」桑佑凱沒想到陶雨翔會去看他的卡片，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抬起桑佑凱的下巴，韓雨森一臉嚴厲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你又瘦了些…我出國這段時間你一定又只吃白吐司對不對？」
「你出國？」他不答反問，滿臉期盼的看著韓雨森，這就是他沒來接送自己的原因嗎？
「對，美國分公司出了點狀況，我來不及通知你。」韓雨森似笑非笑的挑高眉，「看來我不好好照顧你不行了。」
霎時一股狂喜塞滿桑佑凱的心裡，原本那不知名的愁緒也因為他的幾句話而奇迹的消散。
「對了！我的禮物呢？差點忘了。」陶雨翔忙擠上前向韓雨森伸出手。
「我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韓雨森敷衍著，「你看我一下飛機就馬上來看你，連自己的辦公室都還沒進去呢。」
他這次真的忘記幫陶雨翔準備禮物，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處理好后就匆忙的趕回國了。
「忘了就忘了，還講得那麼好聽不管。」陶雨翔嘟起嘴，「你得請我跟佑凱吃晚餐。」
「那有什麼問題？」
「不用了。」桑佑凱揮揮手拒絕，「我的工作還有一些沒做完，你們兩個去就好了。」
「工作明天再做走吧、走吧！」絲毫不給桑佑凱拒絕的機會，陶雨翔直推著他離開辦公室。「要去哪裡吃呢？我要吃中餐喔！」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