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人一走回辦公室,就發現坐在裡面的韓雨森。
韓雨森一聽見有人推開門便隨口問道:「你們去吃午餐了…」
一見到全新樣貌的桑佑凱,韓雨森還沒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一股風暴迅速地在他的眼裡形成,憤怒馬上在他臉上集結。
因為今天一早有早餐會報,所以他便沒有去接桑佑凱,原想趁午餐時間來看看他,沒想到就看見簡直像是換一個人的他。
「是你對不對?」韓雨森低沉的嗓音中飽含著怒意。「小雨,為什麼不說話?你平常的話不是挺多的嗎?」
「我…我…」
困難地咽下口水,陶雨翔慢慢的退到門邊,他沒想到森哥會在這個時候來。
在桑佑凱還來不及意會到發生什麼事時,陶雨翔已經奪門而出,全然忘了自己說過有事他會負責的這件事,只留下桑佑凱獨自去面對盛怒中的韓雨森。
「總裁…這不是雨翔的錯。」一心想幫陶雨翔脫罪的桑佑凱不知死活的解釋道:「是我的眼鏡破了,雨翔只是陪我去配眼鏡,是我擅自離開工作崗位,你可以扣我的薪水,但請你不要責怪雨翔。」
「你是說,一切都是你的錯啰?」韓雨森冷冰冰的問。
「對。」
「很好,既然承認,就要有付起全責的心理準備。」韓雨翔不怒反笑,指了指椅子上的西裝問道:「這是你的西裝外套?」
「對。」雖然不知道韓雨翔為什麼這麼問,但桑佑凱還是老實的點頭。
「那就走吧!」拿起外套韓雨翔竟將它蓋在桑佑凱的頭上,摟著他便往外走去。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秀麗的容顏,他甚至想將那些曾看到桑佑凱美貌的眼珠子全挖出來。
「總裁…」被摟在懷中的桑佑凱因為看不見路而掙扎著。
「別動也別問。」韓雨森語帶威脅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在盛怒下會做出什麼事,若不想讓我更生氣的話就閉嘴。」
聞言,桑佑凱雖是滿腹疑問也不敢開口再問,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韓雨森為什麼那麼生氣。
是氣他們偷溜班出去?還是公司有不準染髮、不準載隱形眼鏡的規定?
◎
「進去。」
兩人一走進韓雨森的辦公室后,他才把桑佑凱頭上的西裝外套拿下來。
「你的眼鏡是怎麼破的?」
「雨翔不小心踩破的。」
「我就知道這個小鬼…」韓雨森咬牙切齒的狂吼:「總有一天我會剝了他的皮,可惡!」
「雨翔是好意。」
「去你的好意,你總有一天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他咆哮的大吼手指幾乎要點在桑佑凱的鼻子上。「拜託你有點警戒心好嗎?你簡直是笨得可以。」
「我沒有那麼笨。」桑佑凱悶悶不樂的為自己辯駁。
「你有。」
「我才沒有。」桑佑凱忍不住大叫。韓雨森這麼說也未免太侮辱他了吧!
「就有。」
「就沒有。」
「我說有就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兩個人就像小孩子似的吵起來最後桑佑凱氣呼呼的吼道:「沒有、沒有。」
「你生氣了!」第一次看見桑佑凱生氣韓雨森饒富興味的看著他。
「我不能生氣嗎?」他只是脾氣溫和可那並不表示他沒有脾氣。
「當然可以。」重重的點頭韓雨森的臉色又轉回陰霾。「把隱形眼鏡拿下來。」
「為什麼?」
「因為…因為…」韓雨森不由得一時語塞總不能說他不想讓別人看見桑佑凱的臉吧!好半晌他才勉強擠出一句:「因為公司不準…」
「公司真的有不準載隱形眼鏡的規定?」桑佑凱驚訝得順著他的話尾說下去。
「對!還有不準染髮、不準露出你的臉來。」可以的話最好包得像個木乃伊。韓雨森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他。
「不準露出臉來?」這是什麼規定啊!
「對!」韓雨森陰惻惻的看著他「把隱形眼鏡拿下來。」
無可奈何之下桑佑凱笨手笨腳的想拿下眼鏡可才第一次載隱形眼鏡的他不管怎麼努力那薄薄的小東西就是不肯就範。
「我來看上面、看下面。」韓雨森一出手很輕鬆地就將隱形眼鏡拿下來。
揉著眼睛桑佑凱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什麼都看不清楚這下該怎麼工作?
「總裁,我想請假去配眼鏡,沒有眼鏡我沒有辦法工作。」
「不必。」
「不必?」
黑著一張臉韓雨森打開抽屜拿出桑佑凱的眼鏡順便幫他載上。
「這…」桑佑凱拿下眼鏡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這不是那天晚上他所遺失的眼鏡嗎?「你…你是…是…」
「不錯,我就是那晚你在酒吧看上的那個人。」韓雨森曖昧的笑著「那個熱情如火的夜晚,至今還令我回味再三呢!」
閉上眼睛桑佑凱深深的吸一口氣后又睜開眼睛。「你是說…說那天晚上我們…我們有…」
「沒錯,我們是有發生關係,我抱了你。」
「可是可是…」桑佑凱語帶掙扎的不想承認事實,「我去面試的那天,你明明說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不這麼說的話你會乖乖來上班嗎?」
「我不相信…」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讓你看證據好了。」有這麼令人難以置信嗎?瞧他一臉的驚恐他是不滿意自己哪一點呢?
「證據?」
「那晚你在我背上可是留下好幾道指痕,怎麼樣?要不要看看。」韓雨森說著就想脫下襯衫。
「不用了。」
「你相信了?」
桑佑凱無力的點頭,所有的事實都證明韓雨森就是那晚跟他上床的男人。
「你…你想怎麼樣?」桑佑凱顫抖著嗓音問。
「不想怎麼樣。」韓雨森在椅子上坐下來「我只是想知道那天你留下那些錢是什麼意思?」
「錢?什麼錢?」此時桑佑凱的腦子一片混亂絲毫無法進入狀況。
「二千零五十六元,記起來了嗎?」
「喔!那些錢是…是…」
「是什麼?」韓雨森一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他不耐煩的直催促著。「說啊!」
「只是一點補償。」桑佑凱不安的移動身子。
「補償?」這個答案倒是出乎韓雨森的意料之外。
「我知道是我喝醉酒我可能…可能佔了你的便宜你也許是在我的強迫之下才…」吞吞吐吐了老半天,桑佑凱的話還是說得零零落落的。
聞言,韓雨森先是楞了一下,繼而他不受控制的笑起來。如果自己是被佔便宜的人,那他還巴不得天天有這種虧可以吃。
◎
韓雨森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沒錯,那天晚上的確是你強迫我,不管我怎麼不願意你就是非要不可。」
「對不起。」桑佑凱簡直羞得無地自容他的頭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你知道嗎?你一上車就開始對著我狂吻,我怎麼推都推不開你。」韓雨森做作的嘆口氣。
「是我的錯。」桑佑凱滿臉通紅的直道歉他怎麼會這麼失態?
他看起來雖然沒有韓雨森那麼壯,可因為從小練武的關係,他的力量的確是比一般人來得大。
「你還兇猛的撕破我的衣服,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對我上下其手,想摸哪裡就摸哪裡,一點也不理會我的感受。」強忍住想狂笑的衝動,韓雨森裝出一臉的哀怨。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喝醉了。」桑佑凱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如果有個地洞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鑽下去。
「就算喝醉也不能強迫別人啊!」
「我知道喝醉不能當作借口。」深吸口氣,桑佑凱勇敢的面對現實。「這件事全是我的錯,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會盡一切心力來補償你的。」
「真的?」
「真的。」
「那好。」韓雨森抬起桑佑凱的下巴,他姣好的容顏讓韓雨森心動不已。「既然你吃了我,那理所理然的我也可以吃了你,對不對?」
「對!」桑佑凱下意識的點頭可馬上他又不解的問:「吃什麼啊?」
「吃你啊!」韓雨森在他的紅唇上印上一吻,「吃你的唇、你的鼻、你的耳朵你可愛的…」邪邪的笑,韓雨森用牙齒咬開他的鈕扣,掀開他的襯衫,輕咬著他已挺立的乳頭。「看樣子它還沒有忘了我。」
「總裁這樣不好…現在是上…上班時間…」桑佑凱全身虛軟,卻努力想拉回自己殘存的理智。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上班時間就可以啰!那好我現在就讓你下班。」不理會他的抗議,韓雨森的唇和手依然在他白晰的身子游移著。
細微的喘著氣,桑佑凱幾乎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麼,腦海里只有他熱切的吻與愛撫著自己的手。
他勉強的擠出一句話:「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麼?」脫下桑佑凱的衣服,看見他滿身的吻痕后,韓雨森更是得意他蓄意用舌輕舔著他身上每一個吻痕。
「我不知道…」韓雨森每舔他一下他就不由自主地抖一下。捂住嘴桑佑凱強迫自己不可以叫出聲來。
「叫出來!我喜歡聽你的叫聲。」韓雨森壞心眼的將手探入桑佑凱的長褲內,手指輕捻著他的敏感處。「叫啊!佑凱。」拉長聲音,韓雨森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不要…」桑佑凱下意識的夾緊雙腿,他的雙手抗拒的推著韓雨森寬厚的胸膛。「我不要別這樣…住手請你住手。」
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本來就是個錯誤,他不要再犯一次錯,他們彼此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他不想要這種充滿肉慾的關係。
「真的?」韓雨森輕笑著,壓根兒不當一回事,他的手更加快速的摩挲著桑佑凱的敏感處。
忍不住感官的刺激,桑佑凱全身起了一陣輕顫,可他還是用著顫抖不停的手堅決的推開韓雨森。
「不要這樣拜託你…請你住手。」
聽出他是真的不要,韓雨森驚訝的停手。
「你不喜歡?」
不發一語的桑佑凱搖搖頭。
「那為什麼…」韓雨森不解的揚起眉。
「因為這是不對的,我們並不是情人的關係。」
「喔!」聞言,韓雨森的眉揚得更高。「你想成為我的情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桑佑凱急忙否認,他哪敢高攀。「我是說,如果你想的話可以找你的女朋友。」
不知為什麼桑佑凱越說越覺得不舒服,一想到韓雨森撫著另一個女人,他的心裡就直泛酸。
「我沒有女朋友。」
「真的?」桑佑凱不由得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抬起桑佑凱的臉,韓雨森強迫他看著自己。「告訴我你希望我有女朋友嗎?」
「我…」
「告訴我實話。」
緊閉著雙唇,桑佑凱猛烈的搖著頭,他不但不希望韓雨森有女朋友,甚至還希望他的心裡只有自己。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這樣才能得到他的話。
俯下身,韓雨森給了桑佑凱一個誓約之吻。
◎
從公司逃出來的陶雨翔,不假思索的就來到孫洋智的小酒吧。也不管孫洋智在不在店裡他舉起手對著門就是一陣狂敲猛打。
「孫洋智,開門…快開門…快快快!」
不一會兒,衣著凌亂、一臉睡意的孫洋智打開酒吧的大門。
「小雨是你。」才睡幾個鐘頭就被吵醒的孫洋智臉上毫無慍色,他一臉溫柔的對陶雨翔打招呼。
「都狂風暴雨了還小雨。」白了孫洋智一眼,陶雨翔推開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走進吧台後,他熟練的為自己調了杯白俄羅斯。
看著手錶孫洋智不解的問:「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怎麼有空來?」
「我是逃出來的。」陶雨翔吐了吐舌頭「好在我跑得快要不然啊!森哥鐵定會殺了我。」
「你又出什麼紕漏了?你啊!別老是仗著森寵你就為所欲為。」孫洋智無奈的揉著陶雨翔的頭髮。
「我那有!」陶雨翔不服氣的叫嚷著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孫洋智。「我怎麼知道森哥會這麼生氣。」
以前不管他怎麼惡作劇森哥都不曾生過他的氣他怎麼知道這一次會這樣他又不是故意的…呃他只有一點點的故意只有一點點他發誓。
「這倒是挺稀奇。」這下子連孫洋智都感到好奇因為他知道韓雨森一向很寵陶雨翔的。
「對啊!」見孫洋智站在自己這邊陶雨翔忙不迭地直點頭。
「等等你說的那個桑佑凱會不會是那晚上那個人呢?」托著下巴孫洋智想起那天夜裡的事。
「那天那個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陶雨翔急得拉了拉孫洋智的衣襟「你倒是快說啊!」
「事情是這樣的。」孫洋智不以為忤的就這樣讓陶雨翔拉住他的衣襟開始說起那一天的事。
「你是說森哥帶走他?」
「是扛走他。」孫洋智指正。
「隨便啦!」沒學乖的陶雨翔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直轉調皮的馬上將韓雨翔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
「小雨我勸你別打歪主意。」
「你怎麼跟森哥說一樣的話。」陶雨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一樣了解你。」
「你少自以為是。」陶雨翔不服氣的說。他們總是將他當成小孩子他才不像他們所以為的那麼單純、幼稚。
「總之你不要…」
孫洋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背後傳來的開門聲打斷只見一個睡眼惺忪的男孩子走了出來。
「洋智我今天…」一看見陶雨翔男孩不禁楞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
「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一見到男孩孫洋智立刻趨上前。
「待會兒還有課。」
「當心點小心不要著涼了。」孫智洋溫柔的幫男孩將扣子扣上「要不要我送你去學校?」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車去就行了。」搖搖頭男孩朝陶雨翔努努嘴。「你不是有客人嗎?」
「我不是客人。」一口喝乾杯中的酒陶雨翔陰陽怪氣的望著男孩。
男孩左一句客人、右一句客人的,讓陶雨翔不悅極了!更讓他不爽的是孫洋智,他回家一定要馬上洗澡、洗頭這個死孫洋智竟敢拿摸過別人的手來摸他!
「那他是…」男孩的眼神瞟著坐在一旁的陶雨翔,他一眼就看出對方與自己有著某種程度的相似,莫非他是…狡詐一笑他故意將身子賴在孫洋智身上。「洋智,不幫我們介紹嗎?」
見兩人那般親密,陶雨翔的眼睛簡直快冒出火來。男孩見狀更加緊靠著孫洋智。
「不用了,只是一個朋友,我們走吧!」將手搭在男孩身上孫洋智對陶雨翔說:「小雨,我有事先出去,你要回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關上。」
不待陶雨翔回答他們轉身就走,陶雨翔先是一楞,繼而滿腔怒火的衝出去。孫洋智竟然說他只是朋友,最起碼他也要說是好朋友還差不多。
「孫洋智你給我站住。」
「有事嗎?」
「我要回去了,我沒有義務幫你關門。」陶雨翔氣沖沖的吼道。
「沒關係,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關也無所謂。」
「既然不關也無所謂,那你幹嘛還叫我關?耍人啊!」陶雨翔張牙舞爪的,恨不得給孫洋智兩巴掌再一腳踹死他。
聞言孫洋智苦笑的嘆口氣,看著怒火衝天的陶雨翔生怕他在盛怒之下又會闖出禍來,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小雨,聽我的勸,不要再惡作劇,我想那個桑佑凱在森的心目中還挺有分量的,你…」
「不用你多管閑事。」陶雨翔口氣很沖的頂回去,「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們這兩隻老色狼不要臉。」
漲紅著一張臉,陶雨翔簡直快氣炸了。他就偏要搗蛋、偏要惡作劇、偏要搞得天翻地覆,看誰能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