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雲和李文康去吃了頓愉快的晚餐,又一起到萬壽山看夜景。
對於李文康,小雲把他當是自己的哥哥,他就和張明凱一樣,只能做好朋友,並不適合當情人。
當小雲回到飯店時,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
她看了看隔壁房間,江霖肯定玩瘋了,想必還沒回來。
她低頭翻著皮包找房門的鑰匙。
咦?不會吧!鑰匙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剛才弄掉了?
小雲努力地在皮包中找了又找,沒有,還是沒有。
「怎麼了,聶小姐?」
小雲抬起頭來,是飯店客房部的主任。江氏企業和這間飯店簽有合約,加上小雲有好幾次跟著主管南下出差,所以和飯店的人員是認識的。
「我的鑰匙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外頭了。」小雲邊找邊說。
「是嗎?那可就糟了!」
小雲連手提行李都翻遍了,但就是沒找到。
「這樣好了,聶小姐,妳也別找了。都這麼晚了,我先請人幫妳開門,好讓妳早點休息,鑰匙明天再找吧!」
小雲謝了謝幫她開門的飯店人員,直到踏進房間,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她將行李和皮包放在床上,卻發現床單有點凌亂。
小雲搔了搔頭,不會吧?飯店人員會忘了整理嗎?
小雲聳聳肩,管他的,現在她只想先洗個舒服的澡,再睡個好覺。
小雲任由浴缸水龍頭嘩啦啦地注著水,光著身子走出浴室,翻著自己的行李,找著了一本書,再邊哼著歌,邊搖著身子走回浴室。
江霖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全身光溜溜的人晃進浴室里。
他走錯房間了?江霖退出房門,再看了一眼房間號碼,六○八,沒錯啊!
他是喝了點酒,但還不至於醉到走錯房間。
那麼,是聶小雲弄錯啰?
那個女人一定是聶小雲沒錯!因為沒有任何女人有著像聶小雲那樣小而嬌翹、渾圓飽滿又白嫩無瑕的性感臀部。
江霖正猶豫著該不該出聲,突然聽到浴室里傳來慘烈的尖叫聲。
怎麼了?不一會兒,又是一聲尖叫。
江霖皺起眉頭,關上房門,走到浴室門口傾聽。
天哪!是她在唱歌。此時嘩啦嘩啦的水聲停了,讓她可怕的歌聲更清楚地傳進他的耳朵,敲著他脆弱的神經。這簡直是魔音穿腦嘛!
他本想出聲提醒小雲他的存在,卻沒想到浴室里竟傳來小雲一波波誘人的呻吟聲。江霖胸口一緊,幾乎忘了呼吸。
真是太舒服了!小雲放鬆的將整個身子浸在布著泡沫的熱水中,只露出一顆頭顱。
小雲小心的扶著浴缸邊緣,在水中晃動著身體,讓身子享受水波蕩漾的愉悅感,忍不住又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在門外的江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該死的!那個女人肯定是上天派下來考驗他的小惡魔!江霖握緊拳頭,悶悶地想著。
「討厭鬼……」浴室傳來小雲講話的聲音。「沒事幹什麼回台灣嘛?」
她在說什麼?
小雲自言自語地道:「回台灣來泡妹妹,真是太笨了。美國女人不是又豐滿又好抱嗎?唉──」
小雲撥弄著少少的泡泡,不禁想象江霖懷裡摟著脂粉味十足的女人,妖嬈地躺在他懷裡嬌笑著敬酒……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呀……」她忍不住唱了起來。「女人,妳就可憐了呀──」小雲荒腔走板地唱著自創的歌詞。
聽到這裡,江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來。
「誰?是誰?」房間里居然有別人?小雲驚恐地連忙出聲大叫。
江霖靠著牆,強抑住笑聲,勉強地說道:「對不起……是我。」
江霖?天哪!
「你怎麼在這裡!」小雲驚慌失措地喊著,急忙伸手想拿浴巾裹身,可是卻怎麼也勾不到浴缸上的鐵架,又因為浴室門沒關,她也不敢貿然站起來。
「似乎是妳走錯房間了。」江霖笑得咳了一聲。
小雲慌得將手掩在胸前,喊道:「怎麼會?」
「聶小姐,妳的房間是在隔壁的六○六。」她的聲音在發抖?江霖聽得開心極了。
這間是六○八!小雲在心中不斷地慘叫,這下糗大了!他會不會誤以為她是來引誘他的?
「是、是嗎?」小雲再也大聲不起來了,「那、那麻煩你先到外面去,我馬上跟你換房間。」
江霖挑了挑眉,他可不想聽她的話,畢竟弄錯房間的人是她。
他站直了身子,想離開香艷火辣的現場,在經過浴室門口時,還很好心地不去看她。
「啊──」小雲看到江霖走過浴室門口,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小雲一陣慌亂,扶著浴缸的手一滑,整個人竟然不小心的溜向浴缸中央,慘遭滅頂。
「啊──咳咳咳……」小雲不斷掙扎著要從滑溜的浴缸中爬起來。
聽到她的慘叫聲,江霖連忙走進浴室,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顧不得身上的衣服,伸手迅速地將她從浴缸中撈起來。
天啊!這麼小小的身體竟柔軟得不可思議。
小雲簡直尷尬得快要死掉,她漲紅著臉、揮舞著手想推開江霖,可江霖卻因此更抓緊了她。「小心!」
江霖將她半個身體扶出水面,頓時,水面浮出一對堅硬的紅艷蓓蕾,令江霖倏地猛倒抽了一口氣,胯下立即發出嚴重的警訊。
他驀地放開手,卻不慎擦到她白嫩的乳房,手臂也拂過她硬挺的乳頭,而小雲的拚命掙扎,反而讓一對泡沫也掩不住的豐乳在他眼前晃動不已。
江霖連忙往後退了數步,緊閉著眼轉過身,吞咽了好幾口口水,好半晌才勉強找到聲音。
「我先出去好了。」他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出糗了。
小雲一手拂去滿臉的泡沬及黏在臉上的頭髮,驚魂未定地喘息著。
怎麼會這樣?上次沙發事件已經讓她覺得沒臉見他了。現在更好了,全身上下統統都讓人給看光光了!
過了好久,小雲才回過神來,他走了嗎?或者人還在房間里?
外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她慢慢的站起身,顧不得滿身的泡沫,用浴巾圍住自己,緩緩地打開浴室的門──他不在了。
小雲退回浴室,撫著自己仍然火燙的臉頰,驚魂未定地靠在浴室門上好半天。
而向飯店要了另一個房間,並且沖了數次冷水澡的江霖,躺卧在床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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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后,江霖到醫院探視張明凱。
「還好吧?明凱。」江霖一身輕便地走進他的病房,將帶來的書放在床頭。「哪!我帶來幾本你喜歡看的書,給你解解悶。」
「老友就是老友,還是你了解我。」張明凱丟開手中翻得快爛的書,撐起身子對他說:「我才待個兩天就無聊得快瘋了,偏偏醫生又不准我出院,不過就是腳斷了嘛!」
江霖幫他把枕頭扶正,打趣道:「怎麼?護士小姐長得不夠漂亮?」
張明凱白了江霖一眼,「嘿!我可是很專情的。」
「對誰?」
「還有誰,當然是聶小雲啦!怎麼?這次出差她有沒有提起我?我不是要你幫我說些好話嗎?她的反應如何?」
江霖冷哼了一聲,「沒有,我沒空提起你的事。」
「沒有提?」張明凱的聲音可大了,「你沒有跟她提我的事?」
江霖想了想,決定不告訴張明凱那天晚上的插曲。「我們隔天就回來了,哪裡有空問起她對你的看法?」
「我還想靠你娶老婆呢!這下看來是沒指望了。」張明凱靠在枕頭上哀聲嘆氣。
江霖看了不禁覺得好笑,「行了,別裝了,日後有機會再幫你不就好了。」
突然,門邊出現一位容貌嬌俏可人的白衣護士,推著一車的針葯走了進來。「張先生,該換藥了。」
張明凱霎時變得很有精神地挺直了身子,一雙眼死盯著白衣天使,開始抱怨起來。「白小姐,妳終於來了,今天一整天我的手臂都快疼死了,還有我的頭也疼得厲害,怎麼都不見妳們有人過來看看?」
手臂疼?頭疼?江霖挑著眉,看著張明凱裝模作樣。
白衣護士掩面一笑,低聲說:「要不要我幫你找醫生來?」
「醫生?我要他幹嘛?我當然要美麗的護士小姐來幫我上藥啰!男人啊!粗手粗腳的,我肯定被弄得更不舒服。」張明凱對著護士眨了眨眼。
那護士紅著臉說:「我先幫你換藥,如果還有不舒服,我再過來好了。」
「那就麻煩妳了,」張明凱大言不慚地又說:「對了,待會兒還要麻煩妳看一下我的背,這兩天也酸疼得很,一定是那天撞到了……」
江霖默默的走出病房。這個明凱,還說對小雲專情,看來他對這個護士才有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江霖才看到那名小護士紅著臉推著車子,急匆匆地從病房出來。江霖走進病房,就看到張明凱一臉開心地靠在枕頭上。
「敢欺負護士小姐?小心醫院把你趕出去喔!」江霖說話糗他。
張明凱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還巴不得他們趕我出院呢!」
「這樣不就見不著你那白衣天使了?」
「放心吧!我已經有她的電話了。」
這小子手腳真快!「那聶小雲呢?剛才不是還在怪我沒幫你的忙?」說也奇怪,江霖覺得心裡像放下一塊石頭般地輕鬆起來。
「她當然是比那個小護士好多了。」
江霖也是這麼認為。
「先別提這些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張明凱突然說。
「什麼事?」
「我昨天在這裡遇到趙夫仁了。」張明凱正色地說。
趙夫仁?他前妻趙芙琪的哥哥?
「他也回來了?在這裡上班?」江霖很驚訝,他不是在芙琪五年前車禍去世后便移居加拿大了嗎?
「哼!我聽說他回台灣不到半個月。」張明凱從來就沒喜歡過這對兄妹。「他看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噁心得很。
「你得小心一點,他從小就看你不順眼。自從你娶了他老妹以後,他更拿著你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總是給你捅了一大堆樓子,到後來連他老妹的死也全都算在你頭上。我怕,他這次回來又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江霖眉頭緊鎖,也在猜測他回台灣的原因。
「五年前,就是他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芙琪,才害你被你老爸送到美國。」明凱也皺起了眉頭,「現在你回台灣,他也跟著回來,真不知這個渾蛋安著什麼心。」
「我知道了。」江霖謹慎的說。
江家與趙家是世交,他與趙夫仁兄妹自小一起長大,趙夫仁從小就對他極不友善,這情形一直到長大後讀同一所大學時更加嚴重,而他從來不知道為什麼。
「要不要讓你爸知道?」張明凱建議道。
「不用了。」江霖搖搖頭,他知道父親視趙夫仁為親生兒子般疼愛,很多事情他並不想告訴父親,省得老邁的父親擔心。
「也好,我只是提醒你,小心這個痞子,我到現在都還在懷疑大三時的那個謠言是他散播的。」
江霖不語。
他們江家和趙家淵源極深。而自從趙夫仁的爺爺救了父親開始,兩家的關係更是密不可分。在趙爺爺過世后,父親便視如己出的裁培趙家兄妹。
而趙夫仁從小就不放過任何和他競爭的機會,並且在背地裡使壞。小學他偷換他的考卷改成自己的名字,一直到高中、大學的班代、會長等,趙夫仁總會找借口打擊他。甚至在大三時,還造謠他讓女同學懷孕后始亂終棄,終於令他不勝其煩的離開台灣到美國讀書。
他沒告訴張明凱當初中斷大學學業的原因,否則依他的個性,怕不鬧到連父親都知道才怪。
七年前,他取得學位回台灣,並且在一連串的風波下和芙琪結婚。趙夫仁變本加厲地拿他的名號借高利貸,最後地下錢莊的人竟跑到公司來要錢,江霖震怒之餘,替他還了鉅額債務后,向趙夫仁說了些重話,才讓他安分了一些。
可是,他這些荒唐的行徑最後還是被醫院知道,因此被開除。
芙琪出車禍當天,他不僅不擔心自己傷重的妹妹,反而在醫院裡大喊是他江霖謀害了他妹妹,私下要脅他拿出一億元來擺平這件事,否則他就要將這件事鬧上報,可是當場就被他嚴辭拒絕了。
江霖直到今天都還記得趙夫仁臨走前惡狠狠的表情,他還發誓,就算沒辦法讓他坐牢,也要讓他無法在台灣待下去。
關於這點,趙夫仁的確做到了,他父親為了芙琪的死,將他派到美國,這一待就是五年。
「別說了!」江霖沉聲說道,他不願再想起這些令人難過的往事。
「我很擔心趙夫仁。」五年了,江霖謀害妻子的謠言好不容易才平息,這個趙夫仁在這個時間回來,不知道又會帶給江霖什麼樣的麻煩?
江霖吐了口氣,「我會小心他這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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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在醫院大廳等得不耐煩了。
星期天一大早的,桂芳就興匆匆地打電話來,約她一起來醫院看張明凱。
可是現在都幾點了?這個遲到大王!小雲撥著桂芳的大哥大和家裡的電話,但不是收不到訊號,就是沒人接。
她不悅地掛了電話,決定自己先上樓去探望張明凱。
小雲才一轉身,便見到江霖從電梯里走出來。
怎麼這麼巧?他也來看張明凱?小雲本能地想躲起來。
江霖遠遠就看見她了。他好笑地看著小雲鬼鬼祟祟地藏在柱子後頭,還不時地探出頭來往他這邊偷瞧著。
看來她在躲他!
他忍不住走過去,對著柱子喊道:「聶小雲!」
這下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尷尬得很。
「啊!江經理,好巧啊!」小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江霖看著她羞紅的臉頰,戲謔地說:「妳來看病啊?」
小雲搖了搖頭,「我……桂芳約了我,我們來看張副理的。」
「哦!那她人呢?」桂芳是公司里一位滿具正義感的女人,小雲的柔弱氣質和桂芳的活潑大方形成很強烈的對比。
「我可能被放鴿子了。」前兩天在飯店發生的事歷歷在目,令小雲無法靜下心來和他說話。「我先走了,再見!」
江霖卻不讓步,反而伸手搭在柱子上,令小雲無法過去。
小雲往後退,想往另一個方向繞去。
江霖乾脆伸手抓住小雲的手臂,溫柔地輕聲問:「這麼怕我?」
小雲慌張地看著他,口吃地說:「江經理,我……放開我啦!這裡人很多……」
江霖鬆了點手勁,卻沒有放開她。「妳聽我說,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雲一聽他提起這事,整個人熱得像一尾快煮熟的蝦子。「好啦!你先放開我……」
「還有,妳在我沙發上睡著的事。」江霖還故意提起。
「啊──」小雲羞憤地用力掙脫江霖,「你不要再說了!」
這個男人就不能紳士一點,不要提起這些糗事嗎?
「我可以不提,但是,妳不可以躲著我。」他倏地低下頭,吻住了小雲。
小雲來不及反應,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江霖覺得這是他吻過最軟、最甜的唇,忍不住張嘴用舌描繪著小雲的唇型。
小雲呆愣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任他為所欲為。
終於,他離開了她的唇瓣,低頭看著嚇呆的她。「不要再躲我了。」
小雲漲紅了一張俏臉,捂著嘴巴踉蹌地退了好幾步,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成了醫院大廳中眾人的焦點。
「你……」小雲在嬌羞驚嚇之餘,最後只能喘著氣快步的跑離醫院,只留下江霖一個人對著她的背影發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這麼孟浪的吻住她。但是,她的唇真的好甜好軟,他好想再多品嘗一點……江霖深吸了口氣,強抑住心神,緩步走出醫院大廳。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大廳的一角,有雙邪惡的眼正緊緊地瞪著他倆。
趙夫仁恨恨地撇著嘴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讓他在這裡遇到了江霖這個臭小子!
江霖是他背上的芒刺!
他恨他顯赫的家世,恨他是江氏企業的繼承人,恨江霖擁有他所沒有的一切,恨他那傲視群倫的天分!
而他,趙夫仁,卻永遠只能躲在他們江家的羽翼下討飯吃!
該死的!上次那件事竟然沒有害死他,反而讓他損失了一枚棋子!趙夫仁俊秀的臉扭曲了起來。
那個沒有大腦的笨妹妹,死了活該!只可惜少了個妹妹做護身符。
目前似乎有另一枚棋子可供他利用,真是天助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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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早啊!」
星期一早上,小雲剛把摩托車停好,便看見桂芳從紅磚道另一邊跑過來。
小雲瞪了桂芳一眼,並沒有答腔。
「幹嘛,生氣了?對不起,都是他啦!害我睡過了頭,我有叫他要叫我,可是那隻豬睡得比我還晚。」桂芳雙手合十地求著小雲,「對不起,對不起啦!」
小雲將車鑰匙丟進皮包里,邊走邊說:「妳真是害慘我了。」
「怎麼會?只是去看張副理,對了,張副理還好吧?傷得怎樣?」
小雲白了桂芳一眼,「不知道,我沒上去看他。」
「沒去看他?妳人都到醫院去了,為什麼沒上去看他?怎麼回事?」桂芳不解地問。
小雲支吾的說:「呃……遇到朋友了。」
「什麼朋友?我認不認識?」
「我的老同學啦!妳不認識的。」
小雲她們才出電梯,一堆同事們便七嘴八舌地圍了過來。
「小雲、小雲,有人送妳花耶!」
「好大一束玫瑰花耶!」
「一大早就叫人送花過來,好浪漫喔!」
有人送她花?是誰?搞錯了吧!小雲心裡正疑惑著。
難道是江霖?昨天才吻了她,今天就送花嗎?
小雲心跳急促地抱起那束花,紅灧灧的玫瑰配上滿天星和幾株海芋,是很漂亮。
她心急地打開卡片,只見裡頭寫著──
請原諒我對妳的一見鍾情
妳的美貌令我情不自禁
這束花雖美
卻難以表達我對妳愛慕的萬分之一
我在夜裡輾轉不能成眠
腦海里凈是妳美麗的身影
妳能夠了解一個痴心的男人
內心所承受的煎熬嗎?
一見鍾情的痴心人
不是江霖。小雲難掩失望的神情。
桂芳伸手便將卡片給搶了過去,不顧小雲的反對,當著公司同事的面前,將內容一字不漏地念了出來。
江霖此時正好走了進來,他皺眉看著鬧烘烘的辦公室,見桂芳手裡高舉著一張卡片,還用著煽情的語氣念著像是情書般的字句。
「好啦!不要念了,桂芳!」小雲氣急敗壞地喊著,伸手想搶回卡片。
當桂芳念完時,全公司一片嘩然,這字句打動了公司內所有女性的心,大家紛紛吱吱喳喳地討論著卡片的內容。
「小雲,」桂芳斜著眼,用手肘撞了撞小雲,「這個痴心人到底是誰呀?」
小雲將卡片搶了回來,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
桂芳又用力推了推小雲,「不知道?真的?」
有人送花給她?不是明凱,難道是高雄那個小子?江霖強壓下心頭的不悅。
員工們一注意到江霖,個個迅速回到位子上。
桂芳也一溜煙地跑走了。江霖走到小雲的位子旁,看著她桌上那束花,突然覺得心情煩躁了起來。
「等會麻煩妳到我辦公室一下,敏盛的案子還有些地方要修改。」
「是。」小雲應著,連忙將卡片塞進抽屜里。
「叩!叩!」
「進來!」
小雲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走進經理室。
江霖坐在位子上,指著桌前的一疊文件說:「這些麻煩妳拿回去,照內容修改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小雲抱起文件,就要往外走。
「有人送花給妳?」江霖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住。
「嗯!」
「你們認識多久了?」
小雲搖搖頭,「我不知道是誰送的。」
江霖挑起眉,「一個不認識的人,卡片卻寫得這麼露骨?」
小雲有點生氣,嘟起了小嘴。「人家要怎麼寫我管不著,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送的。」
江霖站起來,走到小雲前面,「中午一起吃飯?」
小雲驚訝地眨了眨眼,「我……可是我中午約了人了。」桂芳約她吃午飯。
她拒絕他,是為了送花的那個男人嗎?「不願和我一起吃飯?」
小雲搖了搖頭,「不是,我是真的和人約好了。」
「還在躲我?」江霖忍不住問道。
小雲紅了臉搖搖頭,囁嚅道:「不是啦!我……真的約了人。」
江霖凝著小雲好半晌,突然道:「我不是故意在那裡吻妳的。」
這下,小雲連脖子都紅了。那可是她的初吻耶!昨天回去后,害她整晚睡不著。
「也許改天?」江霖問道。
「嗯?」小雲睜大了眼,有人預約改天再吻的嗎?
江霖眼角含笑,像是猜到了小雲的想法,把話講明白,「改天一起吃飯?」
小雲紅著臉,將頭低到了胸口,小小地點了頭。
突然,她希望她沒有和桂芳約吃午飯,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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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小雲每天都收到一束痴心人送的花。
剛開始小雲還有點高興,但隨著這名男子用詞愈來愈大膽,小雲的心也愈覺得不安。
她試著問花店的人送花者的真實姓名及長相,但花店的人總是搖頭說訂花的男人是打電話來訂購的,而且一次就付清了一個月的錢。
這麼大的手筆,更令小雲感到疑惑。
她將這事告訴桂芳,起先桂芳還認為她太多心了。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每天鮮花不斷,但這名痴心人卻始終沒有現身,桂芳也不禁疑惑起來。
「不會吧!妳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天中午,桂芳挨在小雲的桌前問道。
「不知道。」小雲搖搖頭,還從抽屜里拿出一疊厚厚的卡片遞給桂芳。「這些卡片愈寫愈噁心了。」
桂芳一張張地看著手中的卡片,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嫌惡起來。「惡!怎麼這樣寫?」
這天夜裡想妳想到睡不著
想妳柔軟如絲的光滑身軀
是否願意與我共赴歡樂園
每思及此
總令我狂跳不已
不要懷疑我對妳的真心
我會愛妳所愛的
愛妳所有的一切
小雲皺起眉來,擔心地說:「我也不曉得,真的愈寫愈噁心了!」
桂芳也是一臉擔心,「花店的人真的查不出他是誰嗎?」
小雲搖搖頭,「一點眉目也沒有,而且……」
「怎麼了?」
「我總覺得最近好象有人在跟蹤我。」小雲支吾的說。
「跟蹤?」桂芳大叫起來。「不會吧!是不是變態啊!小雲,妳可要注意點,有個什麼萬一就慘了。」
小雲示意桂芳小聲點,她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也許是我多心了。」
「不行!」桂芳往小雲桌前一站,對小雲說:「我看妳還是暫時搬去跟我一起住好了。」
「神經!沒那麼嚴重啦!更何況,妳要叫妳的阿娜答睡哪裡呀?」
桂芳擺擺手。「管他要去哪裡睡,現在最重要的是妳的事。」
「謝了!不過不用,我不會有問題的,妳不要擔心。」她反過來安慰桂芳,「再過一陣子看看好了,真的有問題,我再找妳。」
「那時候就來不及了!」桂芳氣極了好友的倔強,但她從來就爭不過小雲的固執。
「不會啦!我會特別、特別小心的啦!」小雲舉手發誓著。
桂芳嘆了好幾口氣,「不然,最起碼去報警。」
「拜託!告人家什麼?告他天天送花給我?」
「要不,最近這幾天下班我送妳回去好了,晚上一個人騎摩托車太危險了。」這點桂芳很堅持。
「好吧!」
對於桂芳的義氣、這樣的友誼,令小雲心中充滿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