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到底是惹上怎樣的一個大麻煩呢?八百年來頭一回的善心大發居然落到這種下場，難道好心真的沒好報嗎?冷若白心中實在怨嘆。
「喂!你們兩個，到底打算跟到什麼時候?」他有些無奈，這兩個人還真是不死心，居然這麼一路的跟著他，他都快被他們煩死了。
「誰說我們是跟著你了?難不成這條路是你開的，還是律法規定，這路只許你走?」殷紫璃強辯道。
「好!那我讓兩位先行吧。」這個丫頭真是有理講不清，天底下怎會有這種女子?
還倒霉的被他碰上了，難不成他真的上輩子沒燒好香?冷若白不解的想著。
「我們現在想先休息一下。」殷紫璃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跟著冷若白全是為了少暉的安全。可是真是這樣而已嗎?還是這不過是她的借口呢?
打從他救了他們姊弟的那一刻開始，殷紫璃就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完整了，她將他放進了心中。可是他呢?對冷若白而言，他們只不過是兩個死纏不放的累贅，如此而已。
值得嗎?越是跟著他，殷紫璃就覺得自己的心越是失落，已然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每回故意和他唱反調，也不過是奢望他能多瞧自己一眼罷了。
冷若白忍不住一翻白眼，跟這丫頭講道理根本沒用，當真如人家說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跟著他了，隨他怎麼趕、怎麼說都沒用。
他在心裡暗自嘆氣，打從半個多月前他救了殷家姊弟后，他們就一路跟在他後頭，他若是真的想甩開他們，以他的本事又豈能讓他們跟到今天?只是幾次想丟下他們不管，卻發現他們的背後總有人在虎視眈眈著。
他一直以為自己夠絕情，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雖然他是愛錢了些，卻並不表示他的心腸真的夠狠。
「冷大哥，你就帶著我們一起走嘛。」知道姊姊不好意思開口，殷少暉挨到冷若白身邊，再一次的要求著。
這些日子他們跟在冷大哥身後，雖然他總是說他們麻煩，可是從來沒有真的丟下他們，他知道冷大哥只是嘴硬罷了。
「不可能!」望著殷少暉帶著祈求笑容的小臉，冷若白飛快的再一次拒絕。他真怕自己要是說得太慢了，會忍不住答應他的要求。
「為什麼?冷大哥，你就帶著我們，我保證我們絕不會給你惹麻煩的，好不好?」殷少暉早就發現他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只要他再多求個幾次，他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
「我說了，不行!」什麼他們不會惹麻煩?他們兩個根本就是禍源，就算他們不惹事，事情也會自己跟上來的，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無法甩掉他們。冷若白撇著嘴，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不行就不行，少暉，你不用求他。」打斷弟弟準備再開的口，殷紫璃先行說道。
「對，你姊姊說得對。求也沒用的，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跟著我的。」只是，冷若白有些無奈的想著，這句話他似乎說過很多次了，但好象從沒一次實現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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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麼辦?殷家那兩個漏網之魚老是跟在姓冷的旁邊，咱們要怎麼除掉他們拿到東西呢?」八、七個蒙面人跟在冷若白身後已十多天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可以下手。
「當然是繼續跟下去!你不想想，要是任務沒完成的話，大寨主和二寨主會放過我們嗎?」
一想到寨主的心狠手辣，眾人不由得心一凜。要是他們沒能完成任務，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冷若白也不是好惹的，咱們上回那麼多兄弟全不是他的對手，要是他執意護著殷家姊弟，那咱們也沒法子啊!」一個兄弟說著。
上次追殺殷家姊弟的行動便是因為冷若白而失敗，據說他當時還喝醉了。現在他一滴酒都沒沾，他們想得手，只怕是更難了。
「聽說王爺派了個厲害角色來幫我們，只要撐到那時候，還怕勝不了冷若白嗎?咱們現在只管將他們看緊點，別跟丟了，等援手來就成了。」
「喂，那個冷若白會不會發現咱們了?我總覺得他似乎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似的。」另一個人不安的說著。
傳說中冶若白的功夫高強，出道至今街無敵手，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浩然山莊，他懷疑憑他們幾個真有辦法對付得了他嗎?
「知道了又怎樣?聽說冷若白嗜錢如命，要是沒錢，他根本不會多管閑事的。現在不過是殷家那兩個小鬼死賴著他而已，等他煩了，自然就會丟下他們了。到時，咱們再下手就是了。反正東西一定得設法弄到手才行，不然……」領頭者的話沒說完，不過眾兄弟都明白他的意思。
眾人只要一想到沒完成任務的可能結果，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上回失手的那些人慘狀尚歷歷在目，他們怎麼也不敢違背寨主的命令，只有乖乖的繼續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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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大哥，你打算上哪兒去?你是做什麼的?」殷少暉一路揪著冷若白的衣袖直追問著。
冷若白瞪了他一眼，又一次將自己的袖子搶救回來。「不關你們的事。」
「別這樣嘛!冷大哥。」殷少暉端著可愛的笑臉對著他。
殷紫璃望著冷若白一臉的無可奈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每回見到他要加快腳步時，少暉就會故意上前拉著他說束說西，好阻撓他的行程。更怪的是，居然每次都讓少暉得逞了。
她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著他，只見他永遠是一襲白色長衫，身材屬於頑長高挑型。可是認真說來，他的外表並不十分特出，但不論他人在何處，都可以一眼就瞧見他。
心啊!早在初見的那一刻便已遣落在他的身上，得怎麼做才收得回呢?
「丫頭，丫頭?」瞥見殷紫璃既喜且悲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冷若白沒來由的一陣心疼，連聲喚著。
「你叫我嗎?」見他嘴巴動著，許久殷紫璃才回過神來。
「廢話!咱們三個就只有你是女的，丫頭不是叫你，難不成你以為我叫少暉?」冷若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我有名有姓，你幹嘛老是丫頭、丫頭的叫?」為掩飾自己的失態，殷紫璃的語氣沖了起來。
「做什麼?你肚子餓了啊?口氣這麼沖?」怪了!這丫頭又怎麼了?冷若白帶著懷疑的眼神盯著她，女孩子都這樣的嗎?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
「沒……沒有。」她不自在的撇開臉，知道是自己不對，只是拉不下臉跟他道歉。
見她不說，冷若白也不多話，將殷少暉的手塞回她手中，轉身走到一家包子店。
「給我十個包子，分成兩包。」
「好!」小鄉村的姑娘難得見到如此出色的男子，迅速包好了東西，討好的問：
「客倌還需要什麼嗎?」
「不用了。」他正要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包子，殷紫璃突然沖了過來，先一步搶過包子，順道將他的銀子拿過去，丟在包子攤上。
「喂!丫頭，你太過分了吧?」什麼啊!那可是他花銀子買的耶!冷若白不明所以的望著她，卻見她不悅的回瞪著他，更讓他摸不著頭緒。
殷紫璃眼看他對那個賣包子的姑娘笑得那麼親切，心中一股酸意忍不住往上冒，不想讓他們有所接觸，這才會衝出去的。只是眼看冷若白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明明希望能讓他對她有好印象的，偏偏每回都剋制不住自己的醋意而弄巧成拙。殷紫璃知道這樣不行，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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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紫璃姊弟就這麼跟著冷若白一路南下，走著走著，冷若白的腳程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起來。他同人約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再不趕路就要來不及了。
只是那兩個人的動作實在是真慢!冷若白在前頭邊走心中邊不滿的嘀咕著。他覺得自己已經像是老牛拖車般的慢行了，沒想到紫璃他們還是跟不上。真是的，如果不是他還滿喜歡少暉，他根本就不想管他們，害他都快趕不及赴約了。
算了，他可沒時間再和他們慢慢耗下去了，這荒郊野外可沒人賣吃的，他還是先到前頭去弄點吃的，省得等他們跟上了，還得多花時間弄那些。
冷若白想了想，這些天已經沒瞧見那些人在身後鬼鬼祟祟的了，應該沒什麼關係才是，他就先去捉幾條魚好了。
殷紫璃和殷少暉喘著氣跟在他身後，雖然冷若白自以為已經走得夠慢了，可是對他們來說，要趕上他還是挺困難的，不過總算一路上都沒將人跟丟了。
這時忽然看見冷若白使輕功走了，已經又累又倦的殷紫璃一見更是心慌。原本她就快撐不下去了，何況殷少暉才八歲，雖然他也曾學過一些防身功夫，但畢竟年紀還小，又怎麼受得了?
「姊，咱們不追上去嗎?」眼見冷若白在片刻間不見人影，而殷紫璃卻留在原地不動，殷少暉喘著氣詢問。
「咱們還是先歇一會兒吧，再這樣下去你身子鐵定受不了的，咱們待會再趕上去好了。一實在是不行了，再這麼跟下去，只怕敵人還沒找上門，他們就先累死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這些日子下來，殷紫璃心中也很明白，雖然冷若白總會在嘴上嫌他們累贅，卻沒有狠心的丟下他們，可見他確實是可以倚靠的。若她猜想沒錯，他應該會在前頭等他們才是。
不過，想是這麼想，殷紫璃卻也不敢肯定。
不巧屋漏偏逢連夜雨，冷若白的人影才剛不見，姊弟倆正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卻見幾個蒙面人已攔在他們面前了。
一見對方來意不善，她心知不妙，連忙將弟弟拉到身後，顫著聲問：「你們要做什麼?」老天爺!冷大哥為什麼剛好在這時候不見人影，這下子他們該怎麼辦才好?
「你們挺有本事的嘛!居然有辦法讓冷若白幫助你們。不過，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倒想瞧瞧這下子還有誰能幫你們。」蒙面人冷笑著，跟在他們後頭這麼多天，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殷家究竟哪裡得罪你們了，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就算要死也該做個明白鬼，殷紫璃想知道他們到底惹上了什麼樣的魔頭，為什麼非逼死他們不可?
「誰教你爹太不識相了，他要是早將東西交出來就沒事了。可是他偏偏死都不肯，要怪只能怪你們沒有個好老子。」蒙面人冷冷的說著。
「你們到底要什麼東西?」她不明白，他們口口聲聲要她把東西交出來，可是他們究竟要的是什麼?殷家雖然不算窮，可是應該沒什麼東西可以讓人眼紅到惹來滅門之禍才是。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反正你們寧死也不肯交出來。」蒙面人壓根就不相信她不知道他們要什麼，以為這只是她的推託之辭。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要什麼。」殷紫璃又怒又怨，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肯說出他們要什麼，那她怎麼知道到底要交什麼東西才是。更何況當時他們忙著逃命，又哪有帶什麼東西出來呢?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認命吧。殺!」
聽到對方冷酷的下了格殺令，殷紫璃心驚的知道，這次只怕真的逃不過了。在這時候，她想到的還是冷若白，她在心中和他告別著：冷大哥，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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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白捉了幾條魚，生火烤了起來，不禁在心中自怨自艾，他到底是走了什麼樣的霉運?怎麼會惹上那兩個大麻煩的?這些日子要不是他幫他們弄些吃的，那兩個人只怕早就餓死了。
烤好了魚，等了半天卻不見殷家姊弟的到來，冷若白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紫璃姊弟這半多個月來幾乎是緊跟在他後頭的，不管他怎麼趕都沒用，可是他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怎麼這回他們沒跟上來呢?
他應該覺得開心才是，至少他總算將他們丟開了，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他忍不住站起來眺望了下，這些日子要不是他走走停停的，憑紫璃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又怎麼追得上他呢?唉!他真是自找麻煩啊!可是真要將他們丟下，他也著實不怎麼放心的。
其實那丫頭還滿好玩的，他從來就沒見過有人在求人時還擺出那麼高的姿態，她的性子也不像一般的閨女般扭扭揑揑的，認真說來還挺好相處的，尤其每回瞧見她對著他橫眉豎眼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越想逗弄她。還有她的膽量也夠，換做是一般的女子，遇上了這樣的慘事，恐怕只有乖乖引領就戮的份而已，而她居然還敢開口罵人，真是服了她。
最重要的是少暉那小子，他的嘴甜，腦子又聰明，他真是打心眼裡喜歡他，要不是中間還夾了個紫璃在，或許他會破天荒的帶著少暉也說不定。
可是女人總是麻煩的，只怕那丫頭惹是生非的本事更強，真要讓他們跟著他，到時候一定會為他帶來一大堆的困擾，還是算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那兩人，冷若白心想或許他們已經死心了，不打算再跟著他了。雖然心裡有點失落感，轉念一想這也好，那他就可以專心去辦他的事了。
冷若白沒胃口的丟下烤負，正要往前走，突然想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他心下猛地一驚，連忙急急回身。
老天爺!保佑他能趕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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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他還是趕到了。殷紫璃淚眼迷濛的望著從天而降的冷若白，心中又驚又喜，就連身上的傷似乎都不覺得疼了。
從頭一回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的將情絲系在他的身上，雖然這些天，她表面上總是氣他的時候多，可是無法否認，她心裡還是惦記著他的。
急急趕到的冷若白在見到殷紫璃姊弟都是一身的血時，心中又驚又怒，一陣心疼在他還不及思考時就涌了上來。
出道以來從不曾下過重手的，除了因為師父的教誨外，他也不怎麼願意多傷人命的。可是這一刻冷若白卻忍不住有殺人的慾望，這些人居然如此兇殘的對付一個弱女子和小孩，他要是再留著他們，只怕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
冷若白頭一回不留情，下手又快又狠，不過片刻工夫，那伙人已經是死的死、傷的傷了。
抓住了領頭之人，他厲聲追問：「說!你們究竟為什麼非要殺他們不可?」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對方連兩個毫無威脅的人也不放過呢?
「要殺就殺，何必廢話?」那人依然硬脾氣的說著。
冷若白不再和他多說，手起手落，空手如利刃般的砍上那人的右肩，只聽得他一聲慘叫，再也撐不住的倒下了。冷厲的眼對上那些傷者，他不打算放過他們，「現在有人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殷紫璃和殷少暉有些心驚的望著眼前這冷酷的男子，他們從沒見過冷若白這麼憤怒的樣子，現在的他不但像個威風凜凜的天神，還更像個索命使者。
眾人驚懼的望著眼前猶如勾魂使者的男子，心中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惹上冷若白。傳聞他們師兄弟是從不殺人的，原以為即使落入他的手中，頂多只是吃點苦頭罷了，誰知竟會見到他嗜血的另一面。
「還不說?看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是不會說實話了。」冷若白冷冷的說著。
只要一想到他若是晚來一步，看到的可能是兩具冰冷的屍體，心中的怒火連自己都壓不下。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們不過是下人，只知主人下令滅了殷家鏢局，也不明白到底為了什麼原因。
「奉誰的命?」哪個人這麼大的膽子，敢碰他冷若白救的人?
「是……」正要說出，不知打哪兒射出了幾支飛鏢，將他們全殺了。
「該死!」冷若白咒罵了聲，急急要看是否還留有活口，卻失望的發現他們全死了。
他站起身來，望向滿身是血的殷家姊弟，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他打量了下四周，能無聲無息的在他面前殺人，可見對方的功夫不差。他若真要追自是追得上，但他若追去了，只怕就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了，他不能冒這個險。
冷若白對四周朗聲道：「回去轉告你們主人，就說殷紫璃和殷少暉是冷若白的人，誰要敢再碰他們一根寒毛，就是跟冷某作對，行事前可得秤秤自己斤兩。」
他也不管對方究竟有無聽到，轉頭對殷家姊弟說：「走吧。」
就在三人離開后，一條人影輕巧的落在方才冷若白站的位置，只見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冷若白!哼!單憑你一個人，能護得了他們兩個嗎?恐怕很難吧!我倒想瞧瞧咱們之間究竟誰強誰弱。」
傳說中楚浩天和冷若白是一代奇人玄機子的徒弟，功夫在江湖中排得進前十名里。
不過，傳言總是誇大不實的居多，他倒想瞧瞧，冷若白是否真如傳聞中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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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白帶著殷家姊弟住進客棧，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他師兄。想他楚家的家業那麼大，應該在全國各地都建上一間天香樓，好讓他四處奔波時能有個免錢的地方住才是，那他今天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他幫殷紫璃和殷少暉包紮傷口，幸好雖然傷得不輕，但都是一些皮肉傷，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包紮好傷口后，冷若白板著一張臉，開始罵了起來，「該死的!你們就不會跟緊一點嗎?要是我沒有折返，那你們這兩條小命豈不就這麼斷送了?」只要想到自己若是再
遲疑一下，恐怕就真的要造成畢生的遺憾，他就忍不住心驚膽戰。
「可是你走得那麼快，我們怎麼追得上嘛?」殷紫璃委屈的說著。冷大哥也不想想己的腳程有多快，她一個人都趕不上他了，更別提她還帶著少暉。
「跟不上不會喊一聲嗎?」冷若白怒吼了聲之後突然愣住了。
天殺的!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人和他非親非故，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他幹嘛這麼關心他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跟著你了?」殷紫璃驚喜的追問。是啊!少暉沒看錯，冷大哥確實是個好人。
「謝謝你!冷大哥。」殷少暉連忙乖巧的道聲謝，讓他連想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就算真要反悔也來不及了，冷若白有著誤上賊船的感覺。只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比較要緊。
嘆口氣，他認了。「算了，現在你們告訴我，那些人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能讓那些人這麼苦苦相逼?他忍不住再嘆口氣，他就知道這兩個絕對是問題人物，瞧他現在到底惹來什麼大麻煩了。
「我……我也不知道。」殷紫璃囁嚅的說了聲，有些畏懼的看著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知道？」冷若白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你們給我惹來了一堆的麻煩事，結果你居然只給我一句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嘛!」她委屈的又說了句。她也想知道那群人口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可是他們每回都沒說，她怎麼會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無緣無故追殺你們羅?」
「他們只說我爹不肯交出那件東西，可是我問了好幾次，他們只會說我在裝儍，根本就沒說出他們到底要什麼。」
「難不成那些人是閑來沒事，追殺你們好玩的嗎?人家幹嘛不來追殺我呢?」天殺的!他的翩翩風度都快被這丫頭玩光了。
殷紫璃更委屈了，她低聲的咕噥道：「你武功那麼好，誰敢追殺你?」一想到他今天那樣子，她還是有些心驚。
「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你都不知道人家到底為什麼一路追殺你們，是嗎?」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冷大哥，這是真的。」殷少暉眼看姊姊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連忙說了句。」那些人從一開始就說要我們身上的一件東西，可是他們真的都沒說到底要什麼。不過……」
「你知道什麼?」冷若白聽出他似乎知道些什麼，連忙追問。
「在家裡出事的前幾天，我曾聽爹說有人到家裡來鬧，似乎是想要一件東西，可是爹沒給，對方還說了些狠話。」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殷紫璃插嘴問了句。
冷若白瞪了她一眼，「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殷少暉搖著頭，「爹沒說，可是我想是這個。」他從衣服里拉出一塊玉佩。這塊玉他一直貼身藏好，雖然一路逃難，僥倖沒弄掉。
冷若白仔細看了下，發現那是塊上好的翠玉。雖是美玉，可是除了上面有些看不出圖案的線條外，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為何對方對這玉會如此不擇手段呢?
「那你們也不可能知道對方是誰羅?」依對方歹毒的行事手段，冷若白不認為他們會留下什麼線索。
「我知道!」殷紫璃突然冒出的話，反而讓冷若白有些驚訝。
「你知道?」她連對方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居然會知道主使者的身分?
冷若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著：這句話要是出自少暉的口，他還覺得可靠些。
「是!」她咬牙切齒的說：「那是一個聲音有些尖銳，而且右手臂上有虎形刺青的男人。」
冷若白等了半天，沒等到他要的資料，連忙問了句：「然後呢?」
「什麼然後?」殷紫璃一臉的茫然。不是這樣就夠了嗎?
「除此之外你什麼都不知道了嗎?」他早該明白，不能對她寄望太高的。」至少你可以告訴我，那人長什麼樣子吧?」他知道自己只能要求這麼多了，可是他卻想不到連這小小的要求她都做不到。
「他蒙著臉，所以我們沒瞧見。」
冷若白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被這丫頭打敗了。「難不成你要我聽到有聲音比較尖銳的男子時，就上前問人家右手臂上有沒有虎形刺青嗎?」
「可是你不是說自己追查消息是最在行的嗎?」殷紫璃拿他之前說過的話來堵他。
「你——」冷靜!他一定得冷靜，要是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就先被這丫頭氣死了，那多劃不來。冷若白氣得不知該怎麼回答才是，這丫頭居然拿他的話來堵他。他是說過這句話，可這沒頭沒尾的事，教他要從何查起?
望著殷家兩姊弟一身的狼狽，他輕嘆口氣，只覺心中有股怪異的感覺升起，讓他不由自主的心軟。「先休息吧。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幫你們追查到那個人的。」
「嗯。」兩人乖巧的不敢再多開口。
他拉起殷少暉的手，交代道：「丫頭，我和少暉就在隔壁房，萬一真有什麼事，你大喊一聲就是了。」
「是，冷大哥，謝謝你!」
「算啦!我八成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姊弟的。」幫這兩人既賺不到銀子，以後還得負責他們的吃住，這些錢他得多久才賺得回來呢?想到他就心疼。
可是他話都已說出口，如果不把他們帶在身邊，那些人搞不好還以為他怕了。唉，早知道他就帶他們到浩然山莊，也省得現在越離越遠，連回頭的機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