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進季氏上上下下的員工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原本就冷漠的行政副總裁,這些天來比冷氣團來襲更是冷到駭人。
他這種駭人的冷淡態度,首當其衝的受害者,當然就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季飛揚了。
「總裁,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下班了。」韋律安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語調對著季飛揚說道。
「等等。」季飛揚一個箭步擋在韋律安的面前,他已經好幾天不曾用正眼看他了。
「總裁還有什麼指示?」韋律安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想知道你最近到底怎麼啦?」季飛揚有些疼惜的看著黑眼圈都出來見人的韋律安。「你晚上沒有睡好嗎?」
「我晚上睡得很好。」韋律安轉過頭,不理會他的溫柔。他晚上睡得好不好,關他什麼事?
「說謊!你看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我給你的工作量太重了?」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韋律安不悅的說。
「我當然清楚你的能力,我只是想知道為何你最近的氣色跟心情會這麼的糟?」
「我不覺得我的氣色有什麼不對。」韋律安不假辭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回道,「至於我的心情,我想那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告訴你。」
「我是好意。」
「省省你的好意。」韋律安冷哼一聲。「我不需要,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律安,你一定要這麼刺蝟嗎?」季飛揚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從來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如此牽動他的情緒,見韋律安心情不佳,他也跟著煩躁不安。
「我就是這樣,現在請你讓開。」既然覺得他像刺蝟,大可以去找他的溫柔情人啊!韋律安一臉冰冷,看都不看季飛揚一眼。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修想我會讓你離開。」韋律安地冷淡,將季飛揚的耐心全耗光了,他拉下臉沉著聲說:「說吧!我等著聽。」
「沒什麼好說的。」韋律安倔強地應道。
「那大家就耗著吧!」
「你!」
「我怎樣?」
「我再說一次,你讓開。」韋律安咬牙切齒死命的瞪著季飛揚。「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等著呢!」季飛揚絲毫不將韋律安的威脅放在心上,他起碼比韋律安高個十來公分,體重少說也重他十幾公斤,他怕他什麼?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季飛揚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有什麼事嗎?沒事就快掛電話,我很忙。什麼?」聞言,季飛揚瞄準了韋律安一眼,沒好氣的說:「他不關你的事,我說過他是我的、我的,這樣你懂了嗎?高子翼,我警告你別再打來了……什麼?有種你就試試看。」
季飛揚一說完,迅速的掛上電話。
「好了,你要說了嗎?」
「說什麼?」韋律安陰陽怪氣、口氣酸溜溜的說:「你敢掛他電話,不怕他不高興?」
「我怕什麼,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季飛揚不以為然的挑高了眉。「他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
「你不怕他一氣之下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誰在乎!」季飛揚煩躁的揮了揮手,他想知道的是,他會什麼心情不好,而不是高子翼的情緒。
「不在乎才怪。」對於季飛揚的話,韋律安嗤之以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除了大學同學之外,我們還有什麼關係?」端起桌上的茶,季飛揚不解的問。
「我知道你們事情人的關係。」他既然要他說,那他還客氣什麼?
「情人?誰跟誰?」季飛揚喝了一口茶,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
「當然是你跟高子翼,要不然還有誰?」
正在喝茶的季飛揚,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岔了氣的他,不由得咳了起來。「你、你說……什麼?我跟高子翼……咳咳咳……」
「難道不是嗎?」
拍著自己的胸,季飛揚大聲的說:「當然不是。」
「那你怎麼解釋那天的事?」韋律安咄咄逼人的質問:「那天你衣衫不整,脖子上還有個吻痕,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
「吻痕?有嗎?」季飛揚不禁一愣,怎麼他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有吻痕。「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
季飛揚解開扣子,拉開衣領,讓韋律安看自己的脖子,他的脖子上的確有著一個小紅點。
「沒錯。」這下子,他倒要看看季飛揚如何自圓其說。
「這是蚊子咬的啦!」季飛揚一臉的無辜,「還會癢呢!」說著說著,他還真覺得有點癢,忍不住的抓了抓。
「那……那天你們是在玩什麼?玩到領帶也沒了,頭髮也亂了。」韋律安確定那個紅點是蚊子咬的之後,又提出了個問題。
「我們、我們……玩、玩……」季飛揚結結巴巴,有些不知所措的羞紅了臉。
「說不出來了吧!」韋律安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口氣活像逮著了老公偷腥的老婆般的氣憤。
「我們在玩……玩陸軍棋啦!」季飛揚一橫,將實情說了出來。「我從小就很愛玩陸軍棋,可是大家都說很無聊,只有高子翼肯陪我玩。」
「陸軍棋?」韋律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再一次求證道:「小孩子玩的那種陸軍棋?」
「對啦!」季飛揚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我不相信,要是只是玩陸軍棋,高子翼干麻叫得那麼曖昧,還說什麼他忍不住了。」
「他就是這樣。」季飛揚憤恨的說:「那時候他快要輸了,才會在那邊鬼吼鬼叫的。」
高子翼就是對韋律安有意思,才會故意想引起韋律安的誤會。思及此,季飛陽不禁在心中暗自發誓,高子翼就不要讓他找機會整他,要不然他一定讓他不死也脫層皮。
「真的?」
「真的。」季飛揚重重的點點頭后,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后,打開抽屜,拿出一盒看來有些歷史的陸軍棋。「不信你看。」
韋律安看了看盒子,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壓在心裡那麼多天的大石頭總算落的地。
心裡的壓力一消失,他不由自主的吁了口氣,嘴角也隱約泛著微笑。看來他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現在你總算是相信我了吧!」一見韋律安露出笑容,季飛揚知道他相信了自己。
「我……我哪有資格說什麼相信不相信。」韋律安理不直氣不壯,滿是心虛的回道,「我只是希望你行為端正,能當員工的表率。老總裁有交代,要我好好盯著你的。」
「是嗎?」季飛揚一臉不信地笑看著他。
「當然,要不然還有別的嗎?」
「有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們就全攤開來談吧!」
噙著邪邪的笑,季飛揚順手將辦公室的門給鎖上了。
●●●●●
「你……你幹嘛鎖門?」季飛揚的怪異舉動,讓韋律安有些緊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我想好好跟你談談,所以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們。」季飛揚一臉不懷好意、笑吟吟的走近韋律安。
「要談什麼?」韋律安戒慎恐懼,一副想奪門而出的樣子。
「談談你剛才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季飛揚詭譎的頓了頓語氣,雙眼帶著露股的愛意。
「就像是什麼?」
「就像是懷疑老公有外遇的老婆。」
「我哪有!你……你別亂講,我有事先走了。」韋律安慌忙的想打開門,但他卻忘了,門被季飛揚給鎖了起來。
「我有亂講嗎?」季飛揚一把抓住韋律安。「你沒有發覺自己知道我跟高子翼不是情人時,臉上的表情有多高興嗎?」
「我高興的是因為知道你沒有亂來。」韋律安還是不肯承認。
「騙子。」季飛揚輕輕的在韋律安的耳邊吐著氣。「你明明就很介意我跟高子翼之間的關係。」
「我才沒有。」季飛揚輕柔的聲音,讓韋律安整個人都快酥了,他不由自主的轉開頭,想躲開季飛揚。
「有沒有問你的身體最清楚。」季飛揚嗤笑著,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他索性俯下身,吻住了韋律安倔強的紅唇。
絲毫不給韋律安反抗的機會,他馬上單手抓住他的雙手,大腿更是蠻橫的放在他的雙腿中,輕輕的磨蹭著懷中人的敏感處。
這刺激的動作,讓韋律安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而一聽見自己的嬌吟聲,韋律安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自……自己怎麼會叫出這種羞死人的聲音來?
輕笑了一聲,季飛揚變本加厲的將手探入韋律安的衣內,一雙大手肆無忌憚的撫著韋律安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正當兩人同時攀上慾望的高峰時,韋律安也因為體力不支沉沉的昏睡過去。
季飛揚愛憐的吻了吻韋律安緋紅的臉頰,將他攔腰抱起,往自己辦公室的休息室走了過去。
將韋律安放在休息室里的大床上,季飛揚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他才一躺下來,韋律安馬上就依偎過來,心滿意足的汲取他的溫暖。
●●●●●
「早啊!律安。」季飛揚略帶沙啞的說,「睡得還好嗎?」
「你……」乍見季飛揚,韋律安不禁一愣,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絲毫不能理解季飛揚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
趁著韋律安還在發愣的當兒,季飛揚給了他一個火熱又纏綿的吻,然後下床開心的吹著口哨往浴室走去。
他今天又有一個新發現,那就是韋律安剛睡醒的時候最沒有防備,他想怎樣就可以怎樣,嘿嘿嘿!
韋律安傻傻的看著季飛揚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后,還是理不輕頭緒,甩了甩頭,他起身準備下床,誰知他的腳才剛碰到地,就因為腿軟而跌了下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唉叫聲的季飛揚,不顧全身的泡沫,緊張的沖了出來。「律安,你還好嗎?」
「你……可惡!」韋律安抬起頭惡狠很的瞪著季飛揚。這下子,他想起昨晚季飛揚對他做了什麼事,也清楚的知道這裡是辦公室里的休息室,而不是他的家。「你竟敢這麼對我。」
「我只是讓你了解自己的心意。」
「這跟你對我做這種是有什麼關係?」韋律安簡直快氣炸了。
「當然有關係。」季飛揚一臉正經的說:「既然我們兩情相悅,自然而然會想要有肌膚之親,你說對不對?」
「誰跟你兩情相悅?你這個神經病。」
「不愛我,你會讓我抱你?」季飛揚不以為然的挑起了眉,「不愛我,你會這麼敏感?不愛我,你會昏死在我懷裡?」
「你不要說了,我不要聽。」韋律安捂住耳朵大吼著,「季飛揚,你別欺人太甚。」
「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欺負你?」季飛揚雙手一攤,一臉的無辜神情。
「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承認的。」季飛揚胸有成竹的笑了起來,他的眼光驀然火熱地直盯著韋律安裸露的白皙身子。
「你作夢。」韋律安的話才說出口,就驚覺到季飛揚色迷迷的目光。
順著季飛揚的目光一看,韋律安發覺自己身無寸縷。他慌張的拉開床單圍住自己的下半身,確定春光不會外泄后,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
「要不要我扶你?」看著舉步維艱的韋律安,季飛揚心裡有些抱歉,自己昨晚是太過火了,可這也不能怪他,誰教韋律安是這麼的迷人。
「不用你雞婆。」韋律安冷淡的說。
「我們可以一起洗,我可以幫你擦背。」
「我自己有手。」
「可是我……」季飛揚話還沒有說完,浴室的門就被韋律安用力的關了起來,「律安、律安,你開開門好嗎?我全身都是泡泡耶!」
「你活該。」韋律安憤恨的說,當他脫下床單看著自己身上滿滿的紅印時,真想衝出去殺了季飛揚。「可惡、可惡!」
調好溫水,韋律安讓威暖的熱水撫慰他酸痛的身體,也讓自己不去想為什麼他沒有奮力抵抗季飛揚對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