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周末下午。
「咕……嘛……」
躺在父母中間的小女嬰仲長了白嫩的小手,拚命撈著在半空中不斷踢動的小腳,玩得不亦樂乎。
裴仲謙聞聲睜開眼,見妻子正熟睡,立刻抱起女兒下床,拿過大浴巾和尿布進浴室。迅速放了一缸熱水,調整好溫度,他很快的把自己和女兒剝光,細心替孩子擦洗。
將滑溜的小身子往他屈起併攏的大腿上一靠,他眯眼盯住女兒,小女娃也立刻睜大和媽媽一樣迷人的杏眼回視著他,像足在跟他玩「先笑出來誰就輸」的遊戲,緊閉的小嘴突然發出一陣他從沒聽過的清脆短音。
「啵、啵、啵……」
喔!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孩啊?
裴仲謙驚訝得忘了要說的話,想也不想就抱起女兒奔回卧室,放下她,拿起擱在床頭柜上的DV,興奮的對著小臉拍了起來。「妍妍,再做一次!」
裴曦妍抬眼看著他。「咿……」爸爸怎麼了?
「不是『咿』,是『啵』,乖乖,再做一次給爸爸拍!」他極有耐心的循循善誘。
裴曦妍聽不懂,秀氣的眉皺了,愛笑的小嘴也噘起。
「唉!」裴仲謙見狀忍不住嘆氣,為了避免女兒「污染」床單,只好先幫她穿上尿布,可是,他才剛放下DV,就聽見一聲清晰的「啵」,全身僵硬了兩秒之後,他盯緊那雙黑白分明的美麗瞳眸,忽然笑了出來。
這個小丫頭!
他彎身貼上女兒軟嫩的小肚子,用力吹氣,軟性體罰逗得她咯咯直笑。
「裴曦妍小姐,我們先說好,你高中……不,大學畢業以前都不許交男朋友,除非通過爸爸的考驗才可以列入觀察名單,結婚前頂多只能牽牽小手,玩玩親親,絕不可以讓男生襲胸盜壘,知道嗎?」臭男生別想碰他的小心肝一根寒毛!
裴仲謙邊為愛女穿衣邊低聲訓話,看她似懂非懂,很認真的對他咿咿呀呀,像是抗議爸爸的霸道,讓他忍不住又笑了,抓起白胖的小手輕吻。
穿好長褲,他躺了下來,讓女兒趴在胸前。
習慣先洗澡后「開飯」的裴曦妍一看到眼前的「食器」,就很自然的張開嘴巴含住。他苦笑著任這個章魚寶寶猛吸,心甘情願充當她的安撫奶嘴。
雖然女兒昨天半夜突然發高燒讓兩人擔心得徹夜未眠,但也正是因為被孩子需要的感覺太甜美,才會讓許多不孕的夫妻試遍各種偏方,歷盡千辛萬苦也想擁有自己的孩子吧?
他作夢也沒想過結紮多年居然還能讓女友「中獎」,不但在她懷孕期間就萬分期待,女兒出生后更是成了不折不扣的「孝女」--孝順女兒的好爸爸,這個意外的結局令他不禁納悶,為何他當年會決定結紮?是不是半夜熟睡時被外星人吸幹了腦漿,才會作出如此不理智的選擇?
倘若真有時光機器,他會很樂意回到過去,海扁自己一頓,然後掐住執意動手術的自己,用力搖掉那個荒謬的念頭,不過好在他天賦異稟,否則錯失和女兒的緣分,可是會抱憾終身呢!
呵呵,他們的寶貝真可愛!渾身奶香,軟綿綿,滑嫩嫩,光是看她笑,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謙打了個呵欠,抱著她輕輕翻身,閉眼休息。
用力吸了半天卻還是喝不到半滴奶,就是脾氣再好的嬰兒也會生氣,裴曦妍突然放棄,癟著小嘴發出抗議的哭聲。
「哎呀!你怎麼吸爸爸的奶奶啊?」一醒來就看見女兒把老公的乳頭吸得又紅又腫,黎未曦忍俊不住,趕緊坐起身,拉開衣襟喂她喝奶。
「你醒啦?」看著此生最愛的兩個女人,裴仲謙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睡吧,我來喂她。」她空出一手輕貼在他胸前。
他搖搖頭,傾身啄吻妻子的臉頰,體貼的說:「你慢慢喂,我去準備晚餐。」說完便下床忙碌去了。
「謝謝。」黎未曦伸手輕撫女兒柔軟的髮絲,凝視著融合兩人特徵的可愛小臉,身為人母的驕傲寫滿了清麗的容顏。
每當看著女兒的時候,她都好想厭謝,感謝世界如此美好,厭謝老天爺讓他們重逢,感謝他的溫柔呵護、主動告白,當然,若不是他堅持,他們現在也不會在一起。
當張環環第一次約她見面,以裴仲謙的公司存亡要脅她為假結婚的事保密,她就一直認為他和張環環的交易是無限期的。
然而當她決定分手時,卻被媒體拍到她與裴仲謙的親昵照片,使得他們的關係因此曝光,要不是怕越幫越忙,否則她一定會偷偷跑去見張環環,求她不要抽回他公司的資金,就算下跪磕頭也在所不惜,不過慶幸的是,她擔心的事最後並沒有發生。
不過,後來究竟是怎麼讓張環環願意簽下離婚協議書,並出面平息所有紛亂,他到現在都還不肯說清楚講明白,只告訴她,他已與張環環達成協議,開始按月給付利息,至於利息的高低,她也不清楚。
「老婆,你的特製晚餐來羅!」裴仲謙端來晚餐,將托盤輕輕放在床尾。
「喔,謝謝你。」回過神,她感激的笑道。
「抱歉了,又要委屈你吃『發奶餐』。」
「怎麼會呢?妍妍現在正需要營養,而且這又是你親手為我做的,我覺得很好吃啊。」就算不好吃,她還是會為女兒吃光光的。
她伸手要拿筷子,卻被他搶先拿過,夾起一塊蒸魚喂她。「來。」
「嗯……」黎未曦慢慢咀嚼著,心中暗忖,若是開口問他那些事,他會據實以告嗎?早該知道的事情沒有弄清楚,她實在無法釋懷。
「怎麼了?」
「老公,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張小姐答應離婚的條件除了付利息之外到底還有什麼?」不是她不相信丈夫的說詞,而是驕蠻公主當初曾經那樣警告過她,哪可能這麼輕易饒了他們?
裴仲謙長嘆一聲,握住妻子的手,望著她說:「其實付利息是我的意思。」
「那她……」黎未曦不解的蹙眉。
「辦完離婚手續,她就失蹤了。」
黎未曦聞言倒抽口氣,緊張的追問:「她去哪裡了?孟大哥沒有找到她嗎?」
「我聽說他們已經分手了。」
「怎麼會……他們不就是為了在一起,她才會跟你……」她說到一半突然瞠目驚呼,因自責而鼻酸,大大的杏眸也氤氳著水霧。「是因為我嗎?是我害得他們分手,所以你才一直隱瞞……」雖然張環環和她連朋友都算不上,但她還是希望他們的戀情能夠開花結果啊!
「怎麼會是你害的?」裴仲謙急忙否認。「利用媒體逼她提前解約是我臨時想到的脫身計劃,因為當初說好最多撐兩年就離婚,都是我急著想娶你,連一天都不願多等……我是怕你胡思亂想,所以才沒說……」
「真的找不到她嗎?」
「連張總裁重金僱用的一流徵信社都辦不到了,更別說足我們。」看女兒吃飽睡著了,裴仲謙抱過她放在床中間,柔聲安撫妻子,「放心吧,她個性樂觀,也許只是出國散心,等到失戀的傷痛撫平了,自然就會出現。」
「可是……」
撥了撥愛妻的發,他笑著開導她,「別想太多了,張環環可是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盛鑫小公主耶!」
「說得也是。」黎未曦垂下眼,伸指輕搔女兒的手心,立刻被孩子緊緊握住,彷彿有道暖呼呼的熱流湧來,填補了她心中的缺憾,讓她對那個不完美的結局釋然。
「親愛的,我突然想到,我好像還沒有認真的向你道謝。」裴仲謙彎起唇湊近她,說話的同時,挑逗的伸舌舔吻她軟嫩的耳垂。
她心跳一亂,忍不住舔唇,輕喘著回問:「你要……謝我什麼?」
「當然是謝你為我犧牲付出,堅持生下我們的寶貝啊。」他柔聲說著,深情的吮吻她的嫩唇。
「嗯……那是我自願……」黎未曦閉眼回吻著他,不由得呼吸急促,縴手貼上他結實的胸肌,情不自禁摩挲著。
「為了報答你讓我每天都這麼幸福,所以我決定給你更多『家人』,不過先說好,你可不能因為有了孩子就停止愛我喲!」
「仲謙?」她睜大了眼。他是認真的嗎?
「只要你不嫌累,想要多少個『家人』,我都會給你。」裴仲謙笑開來,主動為她圓夢。
黎未曦感動之餘不忘幽他一默,揚唇笑問:「可是,要想有孩子,就得勤做『某件事』……你,不怕被我榨乾嗎?」
「就憑小妖精那一百零一招?」他挑眉挑釁。
「可是,就算大色魔再厲害,也難逃小妖精的這一招呀!」她嫵媚的笑著,伸手探向他的胯間,只是隔著褲子輕輕摸了一把,就讓他當場投降。
裴仲謙搖頭苦笑,抓起小手往唇邊一送,煽情的舔舐、吸吮起來。
「對,只有小妖精能馴服大色魔……」
此時無聲勝有聲。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