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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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從來不知道他易水寒也有跟善良這兩個事扯上關係的一天,白天垢竟然對一個殺手說他很善良。

「你本來就很善良。」白無垢不服氣的說:「如果你不善良的話,你怎麼會替我出氣?也從來不會欺負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承認。」易水寒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他的臉因為要強忍住笑而微微地抽搐著。

「我說的是真的。」白天垢面紅耳赤的直嚷嚷。

「好吧!我承認我很善……善良……」可是易水寒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易水寒的笑,白無垢心裡一陣愉悅,他終於讓他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多希望他永遠為他而笑。

「喂,你又看我看得呆了!不怪你,誰教我那麼善良。」易水寒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笑容如沐春風的易水寒,顯得那樣動人、令人迷醉讓白無垢—時之間,目光就只能定在他身上。

突然,一股從沒有過的情緒佔據了他的心,他竟開始有些恨起那個讓易水寒傷心的冰炎了。

「那個叫冰炎的到底是何方神聖。」白無垢猛然脫口而出。

「你從哪裡聽來冰炎的名字。」

易水寒臉上的笑倏然消失無蹤,臉上的冷厲讓白習垢心驚。

「是你喝醉的時候叫出來的名字,你這些天會這麼消沉,全是因為他吧!他真的有那麼好,值得你為他這麼……」

「住嘴!」易水寒難掩激動的狂吼:「誰說你有資格跟我談論他的事?值不值得是我的選擇,不必你來多嘴!」

「我是為你好。」白無垢鼓起了全身的勇氣說。因為,他再也不要看到魂不守舍、借酒澆愁的易水寒了。

「我不忍心看你這樣消沉下去,你知不知道看你這樣我的心有多痛、有多難受。」

「那是你的問題。」易水寒滿臉寒霜,不耐的說:「你的心愛怎麼痛、愛怎麼難受是你家的事,不關我的事。至於我愛怎麼樣,那是我的事,說到底,也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救了你就關我的事,我有義務讓你開開心心過一輩子!」白無垢強詞奪理,名不正、言不順的將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

「救了我就對我有義務?還是一輩子?這是哪門子的說法,如果照你這麼說.那麼誰還敢當大夫。」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很好!」

易水寒嘴角突然浮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看得白無垢頭皮一陣發麻。「這話可是你說的。」

「話是我說的沒錯。」事到如今,白無垢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那麼脫了衣服上床去吧!」

「現在天色尚早,我還不想睡。」白無垢不曉得易水寒為什麼這麼早就叫他上床,可他真的不困。

「誰管你想不想睡。」易水寒惡狠狠的瞪了白無垢一眼。「我只是叫你上床去,有叫你去睡覺嗎。」

「上了床不睡覺,那要幹什麼。」易水寒的話,聽得白無垢滿腹疑問,他不解的皺起了眉。

「自然是做些有趣的事。」易水寒面無表情的,用手號指挑起白無垢的下巴

「什麼有趣的事。」白無垢愣愣的問道。

「用說的說不清楚,我直接用做的吧!」語畢,易水寒整個人就往前傾,在白無垢還來不及意會時,易水寒冷淡的吻上了他的唇。

「現在了解我的意思了吧!」冷笑了一聲,易水寒放開了白無垢。

「你是說……」白無垢困難的說:「你要跟我……跟我……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

「因為我長得這麼奇怪。」

「相信我,只要上了床、閉上眼,誰長得都一樣。」易水寒露出殘忍的笑。

「從小我就是這麼跟冰炎互舔傷口、互相取暖的,只要能安慰我,是誰我都不在意。」

「我不信,你才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你要把自己說得那麼不堪、那麼隨便。」白無垢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我這叫隨和,你不信就算了。」易水寒無所謂的聳聳肩,又露出了虛假的笑。

「好吧!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白無垢嘆了口氣,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認命的躺在床上。

「你不要以為我只是說說,我會真的抱你。」

「無所謂,只要能讓你好過些,我什麼都願意做,也不介意再一次當冰炎的替身。」

「笑死人了,憑你也想當冰炎的替身。」易水寒嗤笑一聲,全然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也許我不配,那你就上了床、閉上眼吧!」

「我先跟你說,我壓根兒就不愛你,我只是想要有個發泄的對象,對我而言,你就只有這種用途。」易水寒拚命的貶低白無垢,想讓他打退堂鼓。

「我知道,我怎麼敢妄想你會愛我?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白無垢無奈的笑了笑。

「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白無垢輕聲的說:「我想,我不但不會後悔,這件事還會成為我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你是傻瓜還是白痴啊!」易水寒暴跳如雷,如同困獸般的走過來走過去,邊走他還不忘邊罵。「我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說你不會後悔,你甘心讓別人這麼對你嗎?你說啊!說啊!」

「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人這麼對我的。」

「為什麼只有我是例外?不要跟我鬼扯什麼你救了我,對我有一輩子的責任,那是屁話,鬼話,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也不知道。」白無垢老老實實的說。「我只知道只要能讓你開心,什麼我都肯做。」

這時,冷風一吹,讓白無垢不同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你瘋了不成?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易水寒將白無垢拉了起來,幫他把衣服披上。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骨,這麼天寒地凍的,他竟脫得只剩下一件中衣。下次他要是再染上風寒看他理不理他!

易水寒全然忘了,是他自己要白無垢把衣服脫掉的。

「我想那是因為,除了我娘以外,你是第一個不會看不起我的人吧!」白無垢想了想做出結論。

「這算什麼爛理由啊!」易水寒大聲的吼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如果,他以後又碰到一個不會看不起他,不覺得他奇怪的人,他也會這麼順從的讓他為所欲為嗎?

他的思緒亂糟糟的.胸口又熱又悶,真想提個人來打一打、出出氣。他目露凶光的望向白無垢,覺得他真的是最佳人選。

當他正想欺身上前時,白無垢說出來的那番話,讓他一顆心瞬間軟了下來,再也沒有絲毫的暴戾之氣。

「沒關係,慢慢來,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到時候,你一定可以徹底的忘了冰炎,幸福的過一輩子。而在你找到那個人之前,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看著白無垢真誠的臉,易水寒不禁愣了一下,他真的有得到幸福的一天嗎?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似乎是看出易水寒的遲疑,白無垢肯定的說:「因為你是個這麼好的人,老天不會忘了你的。」

白無垢沒有任何事實當根據的保證,竟奇迹似的打動了易水寒的心,他只覺得一股暖流淌過他冰冷的心,讓他的心悄悄地產生了變化。

*

易水寒拄著頭,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正在整理藥草的白無垢,他毫不掩飾的目光,讓白無垢心慌意又亂,全然不知道易水寒為什麼要這麼盯著他瞧。

「呃……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看著我。」當白無垢第十次將藥草分類錯誤后,他忍不住開口請求。

「這裡只有你和我.我不看你要看誰。」易水寒喝了口茶,又將目光移回白無垢身上。

「可是……可是……」白無垢不自在的說:「你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好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易水寒不以為然的揚起了眉。「我只是看著你,又沒有做什麼事,你發什麼神經。」

白無垢也很想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為什麼易水寒只是看著他,就能讓他手足無措、渾身發燙?

「要不然,你看看風景好了,這裡風景不錯,還是你要不要四處走走。」白無垢退而求其次的想將易水寒給哄出門。

「這裡的風景有什麼好看的?我倒覺得你比風景還好看耶!」易水寒含笑的說著。

他覺得白無垢越看越順他的眼、越看越有他的緣。不管是他那如白雪般的長發,還是那雙如同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都讓他百看不厭。

「你又在說笑了!」白玉垢臉色緋紅的拍拍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頭髮,那種木訥的表情,讓易水寒得意的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是照實說。」

「我……我把藥草拿進院子……不對!我是說拿進柜子……唉,屋子啦。」白無垢浯無倫次的將藥草一把抱起,快步的衝進屋子。

易水寒見狀,也跟著進了屋子,逗弄他、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讓易水寒開心極了。

「白無垢,白無垢、無垢。」易水寒一進屋子,只看見滿桌的藥草,白無垢人竟然不在屋內。

易水寒一看側邊的小門掩著,他知道白無垢一定是到後院去洗澡了,他想了想,也跟著走出去。

果不其然,易水寒才剛走至後院,就聽到嘩啦啦的潑水聲,易水寒脫掉身上的衣服,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你……你……我還沒有洗好。」一見到易水寒,白無垢慌張的跳進大木桶里,將全身縮成一團。

他會在這個時候進來洗澡,就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下、讓自己振作一點,可一看到易水寒,白無垢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靜的心又莫名的騷動起來。

易水寒均勻結實的身軀,讓白無垢忍不住想入非非,面紅耳赤羞極了的他,讓自己沉入水裡,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出水面。

「一起洗有什麼關係。」

易水寒毫不在乎的也跳進大木桶,暖暖的水溫,讓他愉快的吁了一口氣,他這時才想到白無垢才剛進屋子,怎麼會有時間燒水?

「怎麼會有熱水。」

「屋子後面有一潭水,終年都是熱水,我自己想辦法把水給引進來,這樣子什麼時候想洗都會有熱水。」

白無垢稍稍浮出來一點點,可他的目光只敢四處游移.根本不敢正眼看易水寒。

「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不是每天都幫你準備水讓你洗澡嗎。」

「笨!在這種木桶洗澡有什麼樂趣?走!我們到潭水那兒去洗!」

易水寒馬上站了起來,興匆匆的拉起白無垢,隨意將外衣一套,急急往目的地而去。一到達潭邊,易水寒將身上外衣一丟,馬上縱身往潭裡跳,他浮出水面后,開心得大叫:「很好玩,無垢,你也下來吧!」

「你……你叫我……無垢!」老天,他真的沒有聽錯嗎?

「我不叫你無垢要叫你什麼?快下來。」易水寒開心得游過來又游過去,就像魚兒般的憂游自在。

白無垢望望深不見底的潭,退了一大步,直搖頭。

「我不敢,我不識水性。」

「沒關係,我教你。」

「不要,我會怕。」

「我水性很好的,你不用怕。」

白無垢退得更後面了。「還是不要好了。」

「好吧!你不敢就算了。」易水寒聳聳肩,往旁邊游去。

他自由自在的楔樣,看得白無垢不禁心生羨慕,他大著膽子在潭邊蹲了下來。

「無垢,把手巾拿給我。」易水寒浮出水面,濕淋淋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

「好!」白無垢才剛將手給伸出去,易水寒就乘機把他給拉下水,白無垢沒想到易水寒會有這個舉動,嚇得他驚呼連連。「水寒,你……我真的不行……」

「別怕、別怕,有我在,來。」易水寒笑眯眯的讓白無垢將他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放輕鬆,你越是怕就越容易沉下去,來,別怕。」

可懂水性的人哪裡知道不懂水性人心裡的恐慌,這種腳踩不著地,全身無依無靠的感覺,讓白無垢簡直快嚇死了。

易水寒說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的一雙手只能死命的攀在易水寒肩上。

「好可怕……我……我要上去了。」

「陪我玩一下嘛!無垢,拜託啦!」玩興正起的易水寒,哪肯理會白無垢的拒絕,他好聲好氣的哄著白無垢「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看,你下來這麼一會兒了,不也沒事,對不對。」

「這……好吧!」

性情和善的白無垢哪禁得起人家的拜託?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易水寒。因此,他馬上就舉白旗投降了,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耶!」易水寒達到目的,得意的笑容綻放在臉上。

他小心冀翼的開始教白無垢游水,不知是他教的方式不好,還是白無垢太害怕,易水寒教了半天,白無垢還是連手都不敢放開。

「對不起,是我太笨了。」

「沒有關係,不會泅水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我想上去了。」

「嗯!」易水寒點了點頭,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後再拉起白無垢。

一離開溫暖的潭水,白無垢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易水寒見狀,馬上脫下白無垢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然後把自己的乾淨衣裳穿在他的身上。

「這樣子不行啦!這件衣服還是你自己穿吧!」易水寒溫柔、貼心的舉動,讓白無垢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反手就想脫下易水寒幫他穿在身上的衣服。

「為什麼不行。」易水寒不以為然的說:「是我拉你下水、才會讓你的衣服濕掉的,況且我練過武,這點寒冷我才不放在心上,我爹還曾把我丟在冰水裡一天一夜呢!」

「可是……」

「別再可是不可是了。」

易水寒穿上白無垢的濕衣服,一把抱起了他。「這樣子好了,我抱著你回去,這樣會快一點。」

白無垢還來不及拒絕,易水寒已經施展輕功,飛快的往住屋而去。他只覺得風呼呼的在耳邊掠過,當他正想開口時,易水寒已進到屋子裡。

「到了,很快吧!」易水寒將白無垢放至地面,然後找了塊大布,輕輕的幫他將頭髮擦乾。

「我自己來就成了,你快點把衣服換掉。」

「不急!我先幫你把身體擦乾,萬一要是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不用,我自己擦就好了。」白無垢哪敢讓易水寒幫自己擦。

無論白無垢怎麼抗議,易水寒就是不理會,也不管白無垢已羞得全身通紅,他還是自顧自的幫白無垢把身子擦乾,換上乾淨的衣裳后,才替自己換上乾的衣服。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這樣算對你好嗎。」白無垢的問題讓易水寒一愣,歪著頭想了想。「嗯!老實說,我對你還真是挺好的,全天下,可能只有你讓我易水寒伺候過,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善良了!」

「你還設有回答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白無垢不甘心,執拗的又問了一次。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迫切的想知道易水寒的答案。

「哪有為什麼?想做就做了。」易水寒打了個呵欠。「你還不是一樣對我很好。」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這樣……」白無垢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你不覺得……我的身體……很醜陋嗎。」

「我沒有注意到,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再仔細看看好了。」易水寒邊說,邊作勢就要脫下白無垢的衣服,嚇得白無垢直往後退。

當他發覺易水寒只是跟他開玩笑時。不禁大叫了一聲:「你欺負我。」

「我哪捨得欺負你?你可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可愛的人了。」

「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易水寒還是一臉的笑。「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外表,從來沒有人深入的了解過你,你有著比你的外表美上千百倍的內在。」

「我有嗎?」他真的有嗎?除了娘還有他,所有的人都嫌棄他。

「當然有,你敢質疑我的話。」易水寒兇巴巴的說:「這個世上多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只要我不說,誰會相信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就算你說了,我還是不相信,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你就是這麼笨,哪天我把你賣了,你還會謝謝我。」易水寒捏了捏白無垢的鼻子。

「你啊!做人有點自信好嗎?溫和是一回事,讓人家騎在頭上又是一回事,懂嗎。」

「你真的是好人嘛!還有,我會努力改進的。」

「你就是這麼溫柔又善解人意、體貼又百依百順,難怪我會這麼疼你。」易水寒哈哈大笑。「如果你的廚藝再好一些,那就十全十美了,這樣的話,我也許會考慮將你娶回家當我的娘子喔!」

易水寒似真似假的話,聽得白無垢心裡一陣悸動,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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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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