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
春日和煦的陽光溫柔地照進卧房,微暖的熏風帶著海水氣息,輕柔地拂在凌月庭俊美無儔的臉上。縱情了一夜的人正躺卧巨型雙人床上,囊著又輕又軟的絲被憩睡。寧靜的睡容微微帶笑,彷佛還在造著好夢。
焉地,虛掩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高大壯碩的身影踏著輕巧腳步,宛如貓科動物般無聲闖入。
「月庭寶貝,起床羅。」跟外形不搭調的溫柔聲音,既像『賢妻』侍候丈夫,又似『慈母』照顧愛兒。霍星翔看著親親愛人,眉宇間儘是寵溺。
「唔……不要吵!」睏倦的人兒翻過身,拿被子蒙著頭。
「親親……這樣不行啊,對呼吸不好。」霍星翔連忙替他掀開被角。
「讓我多睡一會,一會就好。」凌月庭緊閉雙眸,微蹙著眉,小小聲地咕嚕。慵懶的姿態加上迷糊的聲音,煞是惹人憐愛。
雖然凌月庭嬌憨的睡姿經常可見,但霍星翔還是忍不住情動。高大的身體悄悄鑽進被窩,把愛人輕擁入懷。二人向右側卧,胸背相貼。凌月庭感到愛人的體溫和心跳,輕輕蠕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上彎,熟睡的神態純凈如嬰兒。
在月庭寶貝的美麗額角啄下一吻后,霍星翔側著頭從背後的角度欣賞愛人的睡姿。凌月庭側面的輪廓秀麗鮮明,白膩的後頸在烏黑的鬢腳襯托下更加誘人。
舔舔乾燥的唇,霍星翔情不自禁落下細碎的吻。
睡意正濃的人兒受到滋擾,輕哼一聲,半轉過身來,惺忪的眸子微微張開。
「翔……」嬌慵的聲音。
「月庭寶貝……」情深款款的回應。
「搞什麼呀搞!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你這大變態,昨晚還沒折騰夠啊?怎麼你每天早上都要性騷擾我?」怒叱一聲,再附送粉拳一記。凌月庭不理某人呼天搶地,翻過身去再尋好夢。
「好吧,月庭寶貝,你睡吧,我不敢性騷擾你了。嗚嗚嗚……」捂著一隻眼睛,可憐的某人慘兮兮地哀號。
裝可憐就行了嗎?我哼。凌月庭連眼皮也不跳。
「雖然看著吃不著很痛苦……」
哼哼。
「你不理我,我又很寂寞,但我還是會忍耐的,為你忍耐的哦。」
哼哼哼。
「親親……你真的睡著了?」看來可口早餐是無望了。也難怪,昨晚是太累了他。霍星翔體貼地說:「親親,那你好好休息,出差的事我會替你安排,就延後一天好了。」
啊啊啊~~~出差啊~~~他怎麼忘了!!今天是出差到日本的日子!公司的新投資計劃成不成就看這次了。凌月庭霍地彈起,但腰間和某地方傳來鈍痛,令他膝蓋一軟。
霍星翔見狀,連忙一撲而上,及時伸手一接,免去他跟地面作親密接觸的危機。
「親親!你怎樣了?很痛啊?你看你,眼圈也黑了,臉色也蒼白,不會是生病吧?」
這還不是你因為你!不就是你害我只得三小時睡眠,還在水裡泡了一夜嗎?我連皮都快泡得脫下來了我!凌月庭痛得眼冒淚水,說不出話來。
「就叫你躺著好好休息嘛,你又偏要逞強。」那始作俑者還在侃侃而談。
「翔……」某人的貝齒磨得霍霍響。
「呃……」在那水靈靈的怨恨目光下,霍星翔倏地感到危險迫近。
果然……
「親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餓就下去吃吧,不要咬我啊~~~」
***
「超級大變態!萬年發情的性獸!你可惡啊,明知道我今天要出差,你昨晚還……還做得那麼狠。」拔高八度的聲音。雖然在罵人,但聽起來依然清脆悅耳。
「親親……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吧?你不配合我也狠不起來呀。」挨罵的男人一臉無辜,小小聲地指出事實真相。
「呃……這個……那、那你不會勸阻我啊?也不想想我拖著這樣的身體乘飛機多累。變態翔,你越來越不體貼了,你以前都不敢這樣欺負我。」臉紅、臉紅,死撐、死撐,撒嬌、撒嬌。總而言之,把某人吃死死是他凌月庭的強項,他是從沒失手過的。
「冤枉啊,大人。小的就是知道大人你要出差,昨晚才施展渾身解數來慰慰藉你嘛。」某人連連喊冤。
凌月庭一聽,離愁別緒一下全被勾起來了。自從二人相戀后,翔就好像一塊超級牛皮糖,無論自己去到那裡,他總是緊緊黏著,想甩也甩不掉。二人交往至今已經一年多,還沒分別超過三天,現在將有一星期不能見面了……不過為了工作,也只好忍耐。
明亮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來,霍星翔的心一抽,連忙哄道:「月庭寶貝,我對你沒變啊,還是一樣的體貼。你看我為了你準備的豐富早餐,有你喜歡的現磨豆漿啊。」
百份百體貼的情人送上熱騰騰的飲料,濃郁的液體散發著豆香。看看清楚,亮麗整潔的早餐桌上還擺滿了精美的中式早點。造型像小白兔的蒸餃,冒著熱氣的小饅頭,香嫩多汁的小籠包,還有顏色鮮的水果盤。
每一樣也令人垂涎欲滴,凌月庭縱是離情依依,口水還是忍不住冒出來了。
「來嘛,賞點面子,吃一點點嘛。」看著月庭寶貝的饞嘴貓似的可愛模樣,霍星翔眼睛透出寵溺的笑意。
「那……好吧。你那麼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好了。可是我還沒原諒你啊。」挾起一個小籠包,急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濃濃的湯汁又燙又鮮甜。
「小心,慢慢吃。」霍星翔替他擦拭嘴角的湯汁。
凌月庭朝他甜甜一笑,只要吃到好料,他就快樂得如像小天使。
喝了半杯豆漿,嘴巴咬著半隻蒸餃,手上還抓著一個饅頭,凌月庭讚歎道:「真的好好吃。」
得到挑剔疙瘩的寶貝讚美,霍星翔身上的骨頭每一根都輕了幾兩,整個人快要飄起來了。
「那裡那裡,不過教我大廚師也贊我真有天份,說只教過三次,我就造出他的水準,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凌月庭一怔,看看手上那個媲美著名食府出品的小籠包,詫異地張開小嘴:「你親手造的?」翔的手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這樣了得了嗎?都是自己勤加鞭策的功勞啊。
「是啊,月庭寶貝,你吃的每一頓早餐都是我悉心炮製的嘛。」
「翔……」凌月庭感動得鼻子一酸。
「你加班已經很累了,昨晚又……又那個得那麼激烈,還要煮早餐啊,都沒時間睡了。」身子鐵打似的翔也露出疲態,眼皮下的黑圈不遜於熊貓。凌月庭越看越心疼。
「親親,為了你我是一不怕累,二不怕苦的。」肉麻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情話源源不絕地放送。
「翔……」
「親親……」甜得膩死人的眼波在脈脈輸出。
終於,昨晚已經吻腫了嘴,又像接吻魚一樣啄來啄去。
…………
「翔……」在窒息前,四辦唇片終於分開。凌月庭抬起水漾的明眸,閃亮的眼波似有千言萬語。
「月庭寶貝……」太好了,上天果然會眷顧勤勞的人。現在那『可口早餐』不就自動自覺的獻身來了嗎?霍星翔精神一振,連疲倦都忘了。
露出得逞的狐狸式笑容,男人打算開動了。不過,照例也應該風度翩翩地問一句:在房間還是在這裡?
「翔啊……」可是『早餐』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了,低低的聲音說道:「來吧……」
哦,來吧來吧。親親,看來你也等不及了。就這裡吧,偶然這樣也滿有情趣的。
「……再不出門,就趕不上飛機了。」
『砰』一聲,某人倒地不起。
「親親……你還真會煞風景啊。」嗚……世上還有比愛上一個工作狂更倒霉的事嗎?
機場的貴賓室,侍者奉上香氣四溢的咖啡。
凌月庭優雅地啜了一口,目光默默注視著大門。
不負所望,他期待的人很就出現了。
身材健美儀錶出眾的霍星翔瀟洒地走過來,吸引了所有女性的仰慕眼光,也讓男性又羨又妒。
「親親,登機手續已經辦好了,你的行李昨晚我也有替你收拾,該帶的都帶了,你不用操心哦。」在情人身畔挑了位子坐下,身兼『保母』一職的男人懶洋洋地伸展一下筋骨。
「你勞了?給你點杯黑咖啡好嗎?」凌月庭罕有地以溫柔的聲音提議。
「不用。」霍星翔揚起一個賊笑,就著凌月庭的手,一口喝掉他半杯特濃咖啡。
「唔~~~這樣喝的味道就是特別好。」他這個親膩的動作,讓旁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變態翔!別人在看啦。」凌月庭漲紅了臉,壓低聲音凶霸霸的說:「你忘了嗎?我們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哼哼。」經過好幾次險些東窗事發的經驗,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
「我沒忘啊。」霍星翔笑嘻嘻地一聳肩。「貴賓室就只這三兩台客人,我留神過了,都是不認識的,不用擔心偷情被抓包啊。」
「誰在跟你偷情了?變態!」美麗的大眼睛一瞪。
「親親,說起來自從紐約回來后,咱們都沒機會好好的偷情,呃,不,是約會。都沒能手牽手逛街,在黑暗戲院抱在一塊看電影,在微風中擁吻……啊,好懷念……」霍星翔眼裡閃著冀盼。這像孩子般的表情忽然出現在成熟的大男人臉上,竟然出乎意料地令人心軟。
凌月庭簡直被那樣目光溶化掉了。
「約會啊……好吧,我擠出時間一起出國幾天,我們就可以約會了。」說真的,他也很懷念。
「啊!說定了!一起出國,你擠出時間,我們約會啊。」霍星翔興奮得想打筋斗,大大的笑臉一如得到糖果的頑皮孩子。
凌月庭看著,不禁笑了。
「嗯,說定了。」偶然互換一下角色,被情人撒撒嬌,感覺也不錯喔。
「月庭寶貝,你答應了,就不許反悔啊。」就連緊張的神情和反應也像個孩子呢。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你乖乖的,我決不食言就是了。」嘻,想不到翔孩子氣起來,也很可愛嘛。
「親親,食言的話,我會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哦。」達成協議,男人終於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正值滿腔溫柔的凌月庭倏地一僵,額角暴現青筋。
前言收回!!!他一定是被今早吃的豬油蒙了心,才覺得態翔可愛的!這傢伙、這可惡傢伙、他簡直是……
「變態!你這頭萬年發情性獸!!」
***
時間在打情罵俏間過得特別快,距離航機最後召集只餘三十分鐘,一對小情人只好依依惜別。
「翔,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噢。」
「我在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
「工作不要拚命,別累壞。」
「好。」
「不許冶遊。」
「哦。」
「記得每天洗澡刮鬍子啊。」
「……」
「笑什麼笑?你給乖乖的,否則我回來要你好看。」
「知道了。」
「……笨翔,你沒什麼要跟我說嗎?」
「沒有啊。」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變態翔,你就不能浪漫一些?關心我一點嗎?雖然只是分別一個星期,但你也可以稍微裝作依依不捨吧?
凌月庭越想越氣,一手搶過自己的包包,掉頭就走。
「啊?親親,等一下。」霍星翔叫了一聲。
哼,誰理你啊。
凌月庭故意加快腳步,把霍星翔的聲音狠狠甩在背後。
***
「前往東京的航班即將起機,請各位旅客反回坐位。」起飛在即,擴音器以多國語言重複擴播,美麗溫柔的空中服務生細心地巡視每個角落。
「先生,快要起機了,請扣上安全帶。」年輕的服務生掛上職業笑容,但眼中卻難掩驚艷之色。
凌月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目光一直惆悵地注視窗外熟悉的景象。
笨翔,人家要走了你還惹我生氣,你不想活了。哼,我回來有的你好瞧。
嬌縱著的人兒氣著氣著漸感眼皮沉重,昨晚嚴重睡眠不足,此時雙眼酸澀,不由得閉上眼睛假寢。
在他朦朧之際,彷佛感到機身微微震動,熙攘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乘客也各自安然就坐。沒多久,引擎發出微微聲響。飛機在緩緩加速,接著轟隆隆地衝天而起。
啊……起飛了……接著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可以見面呢。
思念是一種折磨,但沒想到雙腳才離開熟悉的土地,折磨就開始了。
「翔……」半夢半醒間,凌月庭輕嘆一聲,倔強的嘴巴不禁眷戀地低念著那人的名字。
「親親……」輕柔動聽的磁性聲音,熟悉的親切語調。
凌月庭一怔。怎麼幻聽都出來了?他有思念那變態到這地步嗎?不過出來就出來吧,乾脆罵他個痛快好了。
「大變態,死色胚,良心被狗啃了。」輕不可聞的聲音在持續碎碎念。
「月庭寶貝,你怎麼無端罵人啦。」委屈的聲音。
噫?連幻聽也敢頂嘴?乖乖讓他罵不行嗎?那個傢伙就是這點不可愛。
「變態翔,就是愛罵你啊,你這傢伙可惡到不行。」
「連造夢也在罵我嗎?看來不懲罰你一下下是不行的了。」
哼,看誰懲罰誰吧。啊?
粉嫩的耳朵傳來一陣似痛非痛,似麻非麻,彷如被輕噬的感覺。凌月庭在千份一秒間完全清醒過來了。
是哪個變態敢這樣放肆?!想找死?
凌月庭暴起,正要把對方狠狠懲治,為社會掃除垃圾,可是映入眼瞼那張變態的面孔……
「啊~~~你!」
尖銳的叫聲劃破了萬里無雲的晴空。
「先生,發生什麼事?」服務生急急走過來。自某次舉世矚目的劫機事件后,不少空中服務人員都變得緊張兮兮。
「呃……」給她這麼一問,凌月庭可真啞了。難道要他說他被某個『變態』非禮了,而且那個非禮他的『變態』正恰恰是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他的親密愛人?
「有、有老鼠。剛才我見到那裡有好大一隻老鼠。」凌月庭只好這樣說了。不過一個男人被別人看為膽小怕鼠一族,也夠他丟臉了。
服務生和乘客都鬆了口氣,機倉有老鼠雖不愉快,但怎也比遇恐怖份子劫機好上千億倍。
「奇怪啊,飛機上從來沒有老鼠的。讓我看看吧,這位先生請讓一讓。」剛才凌月庭把手指指向霍星翔,服務生自是以為老鼠竄到他的坐位附近。霍星翔也很合作地離座,讓她仔細檢查。
老鼠是當然找不到的,凌月庭也順勢承認剛才也許是他看錯了。
擾攘了一番,把不相干的人打發了。凌月庭大人升起公堂,開始審問犯人。
「變態翔,你怎會在這裡的?」
「親親,你在,固我在啊。你之於我,就像是太陽之於地球,地球是永遠圍繞著太陽的嘛……,呃,不對不對,你是月兒,不是太陽,而且太陽除了地球外還有八個恆星,實在太濫了……嗯,應該這樣說,親親,我會像上帝一樣,永遠與你同在。」
「你像上帝啊?」
「對。」微笑微笑。
「那很博愛羅?」
「呃……親親,等一下,容我馬上再想一個更好的比喻。」
「你還耍寶?!」
「不耍不耍,大人饒命。」
「哼,你膽子不小哇,竟偷偷跟著我。你跟來幹嗎?」
「親親,你這樣問就太奇怪了,日本又不是你買下的,我怎麼不能去……啊,不要打,我招了。」
「快招!」
「這個……月庭寶貝,我捨不得你嘛。」
輕輕的一句話,讓凌月庭的冷臉再也裝不下去。霍星翔看著他臉上那絲壓也壓不住的笑意,忍不住起了頑皮之心。
「親親啊,我們交往以來,還沒分別超過三天呢。今次你出差那久的時間,我很擔心你一個人,日間吃不下飯,晚上孤枕難眠。還有早上,要是沒有我,誰讓你叫床,啊,不,是誰叫你起床呢?」
「變態!越來越下流,不可葯救了你。」猛敲一記。凌月庭臉色一沉,偏過頭髮脾氣去。
糟糕!寶貝兒動怒了。可是他就改不了逗他的嗜好啊,誰叫月庭寶貝薄怒的表情那麼漂亮呢。
「親親……」霍星翔陪笑道:「彆氣,讓我帶你吃遍日本美食陪罪好不?」
「不好,我沒空應酬你,你給我原機遣返。」哼,他就是再嘴饞,也沒這麼好哄。
「沒空也得為我擠出時間啊。」
「你憑什麼?」冷笑。
「憑親親你信用昭著啊,你答應的事一定做到,是不是?」男人露出狐狸式的微笑。
「誰答應——啊?」電光火石間,腦海浮現了不久前的對話。
說定了!一起出國,你擠出時間,我們約會啊。
嗯,說定了。
「想起來啦?我們現在已經一起出國了,接下來……」
「我的意思是遲些有空才跟你一起出國,今次我……」凌月庭急急分辯,可惜遇上的對手正正是他的剋星。
「我們的商業天才應該知道,合約是一字不能改的,而且口頭的承諾一樣具有效力喲。」霍星翔只輕描淡寫,已經把他堵得說不出話。
「變態翔,你太狡猾了,竟然處心積慮設計我。」懊惱。
「謝謝大人稱讚。」微笑。
「厚臉皮的傢伙。」氣煞。
「這項特技需要長時間訓練,親親你羨慕不來啦。」得意。
看著男人那張可惡的笑臉,凌月庭要拚命克制,才不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扁他。可是……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工作要怎麼辦呢……
「翔……今次放過得嘛。下次再陪你好不好?我知道最近是稍早冷落了你,可我答應你手頭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我一定排出行程來陪你的。」眼珠兒轉了幾轉,凌月庭忽然主動把美麗身子靠過去,還柔聲細氣地討饒。
哎喲,美人計都出來了。月庭寶貝真是越來越不能小覷了。
霍星翔連忙擺出一張哭臉,慘兮兮地說:「月庭寶貝啊,待你這工作狂排出時間,我怕連頭髮也白了。」
「呃……」凌月庭有點慚愧地把垂下頭。
「親親,我一個精壯的小夥子,你不能晚晚讓我獨守空幃啊。」
「什麼啊!我、我……」想起來,他最近忙得一回到家,馬上累癱在床上,翔也是滿委屈的。凌月庭的頭再垂低十五度。
霍星翔見狀,更是據理力爭,待他慷慨陳詞完畢,凌月庭的頭已經垂得緊貼著胸了。
「好吧,我知道了,可是工作怎麼辦呢?」
「這個交給我好了,我有信心三天以內把工作辦妥。我不是有幾天沒回家嗎?就是為了這個作出準備啊。」
果然處心積慮啊。凌月庭臉都黑了,他最恨別人質疑他的工作能力,也討厭別人的協助,就是『別人』是霍星翔也一樣。身為男人,在感情完全依賴另一個男人,已經是很沒尊嚴了。他不希望在工作方面也要依靠情人幫助,讓自己徹底變成霍星翔的『女人』。
「親親,雖然你不愛依靠我,可是偶一為之,絕不代表你工作能力有問題。從你輝煌的往績,你的本領已經不容置疑了。」霍星翔怎會不明他的心事?不待他發作,已經連忙送上高帽。
待情人的火氣稍稍平息,男人在他耳邊感性地說:「月庭寶貝,初春是櫻花盛放的季節,讓我們把工作快快處理掉,一起賞花去吧。那是我最喜歡的花,我希望與我最愛的人一起欣賞。」
情意綿綿的話足以把百鍊鋼化作繞指柔,更何況,凌月庭只是一座外冷內熱的冰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