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七月的微風揚起少女裙紗,吹動愛情的風鈴,叮噹叮噹……

夢幻島到了,赫天愛步下「愛之船」。

一堆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他了。

「我的天呀!」心想哪裡來個比偶像劇男主角更出色的男人。

一八零以上的偉岸身材,層次分明的長發在風中飛揚。淡藍色襯衫搭配著粉色領帶,一襲剪裁合身的墨色手工西裝撐出寬廣的肩膀,深深的雙眼皮襯著迷人眼眸,唇邊掛著大朵亮笑,就好像世界上的陽光都凝聚在他的臉龐上。

天愛不自主的小鹿兒心頭亂撞,移不開那專註的視線……

她驀地垂下小腦袋,用力咬著下唇提醒自己。

她已經逃離瑞士的家庭,和艾力克私定終身,他們必須努力拿下二百萬獎金作為結婚基金。她怎能這樣偷瞄別的男人呢?

趕緊摸到她總是隨身攜帶,此刻正放在洋裝暗袋中的iPodMini,她按了幾下,躲進音樂聲符的單純世界里。

爾翔在心中讚歎------美女。

氣質恬靜的美女。秀美瓜子臉,五官細緻如洋娃娃一般。

一七零左右的高挑身材,嫩粉色的高腰娃娃裝,鬆鬆的下裙擺被海風吹著服貼於她纖細雪白的小腿,柔媚的曲線更添一份飄逸。俏麗頑皮的劉海拂額,黑澤長發自然地攏在身後,漫舞著柔柔的陣陣海風。

小美人那雙黑橄欖似的晶眸先對他好一陣打量,突然間就低下著頭咬唇,耳跟紅紅的沉思半晌。等到她抬起頭后,她的眼光再也不和他的接觸了。

比起他以前編列到九十八號的女伴,她的反應大大不同!

爾翔往前兩步,薄唇一張,「我是陸爾翔,你的partner。」

節目製作單位將同一島上五男五女預先分配組成ABCDE五組,以便每位女士在上了島的第一天,都能得到一位男士的貼心服務。陸爾翔和赫天愛即是被分配到E組的夥伴,兩人此刻胸前都別著E字母的名牌。

天愛指指自己的耳機,偏過頭不理他了。

當他隱形人啊?沒關係,爾翔溫和微笑著拉開她一邊的耳機,在她耳邊醇聲低語,「你身上的第三隻耳朵在哪裡?」

她歪著小頭顱,眨眨蒙蒙水眸。「啥?」

「我沒有習慣和一個戴耳機的女人重複相同對話。不過,對你例外一次,我幫你提旅行箱吧!」爾翔依然維持笑意,風度十足。

天愛明白了,指指耳機道:「我只有兩隻耳朵,它們早就有用途了。」

人美聲音更動人,粉粉嫩嫩的嗓音,好聽呀!只是他來不及聽第二聲,她拉著兩隻小皮箱,頭也不回隨同一伙人而去。

爾翔唇邊的微笑慢慢凝固。赫天愛小姐居然當場給他鐵板踢?

他半眯著兩顆黑石墨般深邃的眼瞳,密切追尋一抹纖長倩影……他感覺到一些些挑戰性了。這感覺……還真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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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爾翔很快就修正,赫天愛給他的挑戰,比一些些還多上一點點。

「砰砰砰!」急切捶門聲。

沒人應門。

「赫天愛,你開門。」聲音焦躁。

不信邪,繞到小木屋的那一頭睡房,朝窗子猛拍。

這種平房式的渡假小屋一棟有兩個單位。屋前辟出六坪大的小花園,栽種著季節性的花卉。登上緊鄰小花園后的五格台階,則由白欄杆圍起的一個小陽台。陽台的天花板垂下兩條鋼煉,架著一個可供兩人坐的花式吊椅。

原木建造的小屋內,客廳、卧房、餐廳、廚房衛浴一應具全。同屬E組的兩人就住在相鄰的左右兩邊。

爾翔方才特別又去翻了一次電視台給的參加者基本資料------赫天愛,十八歲,高中畢業,已經訂婚。他看到訂婚那兩個字時,差點沒笑翻得跌到地上。

拜託,十八歲的小鬼就想婚頭?她腦子裡一定少了一種叫做腦細胞的東西。

「拜託,welcomeparty快開始了,這女人到底還要蘑菇到什麼時候?」

這就是為什麼黃昏時刻,他在她屋子前後猛跳腳的原因了。少了女伴,叫他一隻孤鳥露臉,讓其他八個人在心裡暗笑他任務失敗?

呿!陸爾翔以前沒丟過臉,他完美的紀錄也不會敗在赫天愛手上。

「赫小姐、赫天愛小姐?」他大聲吼著。「赫小鬼、裝聾作啞的小鬼?你聽到就吭個聲啊!」

裡頭一點動靜也沒有。

爾翔心頭開始不寧,腦中雷達亂亂轉……她不會發生事情了吧?譬如,躺在地板上,陷入一種叫做失去知覺的昏迷狀態?

「咦!那是什麼?」

他一時大意竟沒發覺,拉上窗帘開著冷氣的房間留了一小窗縫通氣!太好了,不必破門而入了。爾翔刷地拉開窗子,腳尖一蹦,跳過窗檻登堂入室了。

他倏地瞪大眼,這是哪門子天下第八大奇觀?

一隻小小的粉紅色iPodMini躺在枕頭旁,她帶著耳機,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他快喊破喉嚨,她給他大剌剌地睡大頭覺?

「天殺的!」

先前的擔心一秒鐘內轉為怒氣,拔下讓他感冒到極點的小白耳機,他將她水嫩嫩的梨頰當軟軟的麻糬來捏了。

「喂喂!你有病啊?這副耳機是你的皮膚是不是?連睡覺也不拿下來。」

天愛驀地瞪大眼睛。

她不過因為暈船,衝過一個舒服澡,就倒頭大睡午覺了。怎麼一醒來,床前突然佇立一尊齜牙咧嘴的門神?

這尊門神原本野放長發用一條橡皮筋在腦後紮成一束。他換穿海灘褲及花花綠綠的夏威夷襯衫,鈕扣鬆了三顆,露出那僨張的麥色胸肌,濃鬈的黑色胸毛自敞開襯衫內跟她打招呼……

從來沒有和半裸著胸膛的男人同處一室,天愛慌得當下咋舌抽氣不已。

他幹嘛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他怎會闖入她的房間?難道……意圖不軌四個字竄入她意識還不甚清醒的小腦袋瓜子。

「啊!色狼------」天愛小嘴大張,放聲尖叫,一根食指還抽啊抖的。

「色狼?在哪裡?打死他。」

爾翔轉頭瞧了瞧……突然會過意來,她口中的色狼是他?

他差點氣歪了高傲的鼻樑。

從來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跟他一起衝上床打滾的男人,居然讓這小鬼當成色狼!他氣鼓鼓叫著,「我哪裡有想強暴你的意思?你如果敢毀了我一世英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捂住那鬼哭神嚎的嘴巴,泰山壓頂般在她身體上方罩下來。

「唔唔……」天愛睏難地吞咽著口水,尚能活動的蓮花玉指點點他敞開的襯衫,是你自己穿成這樣,怪不得她想偏呀!

「一會兒大伙兒要BBQ烤肉,你要我穿西裝打領帶?那種充場面的事情我肯配合電視公司的劇本演一次,就算給足他們面子了。」

那那那…..你也可以把扣子扣好啊!哪有正常人會把衣服穿成這樣子的?天愛窘紅著小臉蛋,用眼神告訴他。

天氣熱穿得涼快通風也礙著她了?

「我天生愛賣肉行不行?」附贈一個看來很像鯊魚的侵略性笑容。

何止愛賣肉,他根本就是一個沒事愛亂賣笑的男人。穿成這樣,還發脾氣。不過既然他沒有不軌意圖,她只好露出小麋鹿求饒的眼神跟他道歉了。

嗨!人家誤會了,對不起喔!你放開我吧!

訊息收到!晶靈靈、溫婉婉的眼珠子宛如一陣舒爽柔風,一下子就把他這根煙囪的氣焰吹息。

她的胸脯在白棉睡衣里起伏,她長發飄散在白色床單上,襯托著美麗的小臉蛋。唔,很美很動人的香艷畫面。綠草般的清香打濃密髮絲中沁出,充斥他呼入的空氣,男性求偶時的費洛蒙遭受誘發。他的身體渴望和這個嬌容清艷,眼神清澄的女孩肌膚相膩。

如果他執意貼下去,這個俏生生、稚嫩嫩的小可愛絕無招架之力,不過,時機不太對,吱嘰!煞車一下好了。

不即刻吃了她,可不代表他不會小小計仇一下,哼!敢亂喊他色狼。

一抹惡作劇笑意浮上他眼底……

他挪開壓在她下顎上的大掌,眼神火熱熱、語氣曖昧兮兮,「如果我現在親下去,你會怎樣?」

天哪!他他他……怎麼又要亂來?

天愛雙目流露倉皇,嗓子剎那間啞掉,聰明腦袋當場當機。她不知如何和惡男打交道啊!

「沒反對?那……我親了。」兩排白牙很囂張的咧開。

即時修復腦子當機狀況,天愛使出吃奶力氣推打痞子男,「你你你……」

爾翔壞壞笑著,主動迴避開兩球軟拳頭,站起身盤著手臂,打高處挑挑濃眉,「我我我,怎樣?想罵我色狼、痞子、淫蟲還是敗類?」任她挑啦!

「對對對,就是色狼、痞子、淫蟲、敗類。」

水柔柔的罵人嬌聲,爾翔每一條神經被服侍得舒服無比。只是,真不想說她了。太沒創意了,只會照抄。

「天底下有哪一尾色狼要吻下去之前還會徵求同意權的?」

他的意思是……他只是說著好玩的?對喔!這會兒還是他主動放開她的哩!

浮上兩朵羞紅的俏臉蛋,她上當了!

「哈哈哈!真好玩。」爾翔笑得絕對張狂。

「你到底跑來我房間幹什麼啦?」不問個清楚她絕對死不瞑目。

「呵呵!我想知道這兩間小木屋的建築構造、裝潢擺設是不是一模一樣?還是我愛欣賞一幅海棠春睡圖?你相信哪一個?」

「……」他這是哪一國的答話邏輯?

「其實我走錯房間啦!」他一扳正經地又說。

不該多此一問的。天愛相信第四個,他喜歡鬼扯不說實話。

「赫天愛大小姐,你還留戀床鋪?不會真想邀請我撲過去吧?」他慵懶的舒展一下四肢,作勢就要往前了……

「不要。」

「不要就快一點準備啦,BBQ要開始了。」

又被整了。天愛惱得一溜煙跑入浴室。天底下怎會有這種痞子男,她以後一定要避開他一千八百里遠。

門外的爾翔笑得愜意,哈哈!逗她的感覺太棒了。

可人兒留下的發香瀰漫一室空氣,絲絲縷縷沁入他的心脾。好風如水,清景無限,倒數的第二十八夜,大有可待啊……

£££

星空下,沙灘上,海風徐來,野火烤肉晚會熱鬧騰騰。

天愛一個人靜坐一旁,心裡沸沸誹誹譴責著------

一隻孔雀。

一隻愛惡作劇的孔雀。

一隻不只愛惡作劇,而且超愛賣弄風情的公孔雀。

BBQ開始三十分鐘后,A組的於婷小姐跑過來,想將她拉離烤肉架旁,「天愛,一起過來玩嘛!」

「不用了,我看火,上烤肉醬就行了。」沾了醬汁的鬃刷大力刷過牛肉片。

「你不來玩太可惜了耶!陸爾翔出的點子很好玩喔!」

天愛撓撓額頭,煞是不解問著,「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嗎?幹嘛去捧那隻孔雀的場呢?」

「這又不衝突,有男朋友不代表我必須拒絕其他男性的友誼啊!」

天愛一愕,「有這種道理嗎?」不能怪她不懂,她的生活一向單純封閉,艾力克還是她認識的第一個男孩子呢。

「而且,爾翔真的很有一套,他講話幽默風趣,又有領導風格,讓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呀!」於婷的眼光又瞥向談笑風生的男人。

他不知說了什麼,旁邊三個女孩子笑得東倒西歪,他自己不客氣地拉開嘴唇放出熱力四放的大朵笑容。

「哼!不用了!敬謝不敏。」她才不要拜倒在公孔雀海灘褲之下。

於婷嘆嘆氣,「天愛,你喜歡吃那一款蛋糕?」

「上頭放了一顆顆草莓鮮果的那一種……咦,你為什突然這麼問?」

「如果吃不到,你走過蛋糕屋時也會停下來看一看櫥窗內的蛋糕,滿足一下過過乾癮吧?」

「可能吧!」不過她還沒有過那種只能看不能吃的經驗,「啊,是這樣呀!他是一塊草莓蛋糕。」天愛恍然大悟,「不過我已有我要的那一塊蛋糕了。」

於婷搖搖頭又說:「天愛,你多少得表現一下合群的態度吧?」

「真愛一個月」的合約裡面有這一條款------不得拒絕參加每天的團體活動,否則就被判出局。

「我有啊,我負責烤肉嘛!」

不經意間又聽見爽朗的哈哈大笑聲,天愛也學於婷搖搖頭。又不是給一個微笑天上就會掉一張鈔票下來,這隻孔雀齒顎酸不酸啊?

她清清喉嚨道:「合約中又沒限制我不能討厭賣笑的男人。」

「賣笑……他?爾翔?!」於婷睜大眼,噗哧笑出來,「天愛,你別硬跟自己過不去,獎金重要,男朋友重要,讓自己開心過這一個月也很重要喔!」

「你去玩你的吧!」天愛把小耳機再度掛上,低頭讓音樂陪她了。

以父之名判決,那感覺沒有適合字彙。

就像邊笑邊掉淚,凝視著完全的黑,

阻擋悲劇蔓延的悲劇會讓我沉醉……

(以父之名,黃俊郎詞。)

是的,若非她的父親一意孤行,她也不會和艾力克私奔。不是的,艾力克答應會疼愛她,和他訂婚才不是用悲劇阻擋悲劇蔓延……

「嗶剝!」烤肉架突然滋滋作響,那可是她眼眶中含不住的兩滴淚蹦入嗎?

於婷摸摸鼻子,挫折地回去加入圍成一圈的歡樂滿人間。

她貼到爾翔的耳邊,小聲嘀咕兩句:「拐人任務失敗,她對你這個賣笑的男人很感冒啦!」

爾翔眉頭蹙了一下。「賣什麼?」他准聽錯了。

於婷指指那個垂頭陶醉在mp3音樂中的小女人,「她說的,不干我的事喔!」

「她?」爾翔差點給口水嗆死。赫天愛,你激起我百分之兩百的鬥志了。噓出一口氣,吹起落在額上兩綹黑髮,他唇邊的微笑非常的陰沉有力。

「來,我們換個新花招完得刺激一點,規則就這幾樣,很簡單的……」

於是,當天愛盡責地遞吃遞喝的時,陸爾翔開始整得其他四對男女慘兮兮。玩橋牌、行酒令、划酒拳、腦筋急轉彎,就見他一家通吃。

「來來,男人單手伏地挺身十下,女人家就小意思做兩下。」爾翔說。

「也用一隻手啊?」B組小咪小姐花容失色。

「當然不是!給小姐們記帳,遊戲結束時我概括承受好不好?」爾翔大方拍拍小咪小姐雪白細緻的手臂。

「真的?」四位小姐大受感動。「我們可以不用丟人現眼了?你好體貼喔!」

「真愛一個月」的合約中還有這麼一條規定------每一星期五位小姐就得進行一次集體投票,把那些個打混摸魚、表現不佳的男士給早早淘汰出局。

這時就只見B組的李寧先生恨得牙痒痒的。什麼都光彩都讓陸爾翔一人佔盡了,別人還混不混呀?

終於,幾十輪的營火晚會遊戲結束了。

「爾翔,該你了喔!」李寧等不急想看爾翔出糗。哈!一百二十八下伏地挺身一口氣做下來,他不去掉半條命才怪。

爾翔眸光飄向不遠處那個閉目養神的女人,「你們把那位赫小姐抓過來幫我數拍子好了。」不陷害她一下太過意不去了。

「抓她?為什麼?」

「她看來挺孤單的。」他亂找了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也對,我們去請她過來好了。」四位男士踴躍上前了。

一陣言語攻防后,天愛小腦袋還是一直搖。「我不要,我去拿冰啤酒好了。」

「就是數一數阿拉伯數字,一點也不難。」

「還是不要……」

四個男人會請不動一個小女人?八隻男人手臂不由抗議將天愛抓過來了。

「嘿嘿!」爾翔哼笑得百分之百不懷好意。「好,我開始做了。」

他一把扯掉剩餘的兩顆衣扣,率性地將花襯衫往地面一丟,二話不說,兩掌貼地,身體開始和沙地快速接觸。

「……四十八,四十九……」女人們齊聲數著。

天愛烏溜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著他上臂的粗橫肌紋,以及背部凝緊的線條。力與美融混就是這種樣子嗎?不知艾力克做起伏地挺身是怎般模樣……神思開始恍惚地東飄西盪……

「……九十九,一百……一百二十八,一氣呵成。棒棒棒!」鼓掌鼓掌。

這妮子眼睛給他看到哪裡去了?爾翔蹬起身子雙手環胸,不悅地挑挑眉毛,臉不紅氣不喘的質問到發楞的小妮子面前。

「地球呼叫火星,收到請回答。」

五根長指在她眼前晃動……天愛靈魂入竅,正好接收到一個個評論開始了。

「爾翔的手膀很有力呢!」C組丹美小姐眼睛迸出一把崇拜火花。

「腰桿也很夠勁,一定是常做『那種』腰部運動的結果。」A組小鄭先生神來一句。

「天愛?你不欣賞嗎?一百多下快速伏地挺身耶!」D組豆豆小姐問。

天愛小嘴嘀咕一聲,「我有看到一些啊!」不全程欣賞算是犯規嗎……

爾翔促狹地笑著說:「赫小姐覺得我一個人做伏地挺身太小兒科了。」

「哪有?」天愛扭著秀眉,有一種要被陷害的預感。

「怎樣才夠看頭呢?」一堆人眼珠子來回在爾翔和天愛之間穿梭。

「這樣。」爾翔撲向地面,回覆先前做伏地挺身的姿態。「把她給我架上我腰背來坐飛機。」

「什麼飛機?」天愛訝呼!

「什麼?那不就是要道道地地的做『腰部運動』了?爾翔,你很直接喔!」C組阿麥先生自嘆弗如了。

「天愛,還不上?人家當場求『愛愛』了耶!」D組大雄先生推天愛一把。

上?愛愛?這些是什麼東東……靈光乍現,天愛蒙個八九不離十了。他居然公然提議那種互許終身時才可以做的進階事情。

「來啦!」爾翔喚著。

「上啰!」圍觀者鼓噪不已!

天愛委屈的小臉瞥向助紂為虐、等著看好戲的幫凶們,「你們太過分了。」

從小被灌輸的淑女守則風範都靠一邊站去,她翹高倨傲的小下巴,沉下嗓子對這隻十八班武藝都絕等,但卻集低級、霸道、色情於一身的惡劣臭孔雀嚴正譴責,「陸爾翔,你愛賣笑、愛賣肉、愛賣小聰明也就罷了,你還愛賣弄本事捉弄我,這……這一點都不好玩。」

順手抓起一把沙子撒向始作俑者,天愛昂然的挺直背脊,頭也不回走了。

「喂,開玩笑一下而已啦……」大雄對空喊幾聲。

爾翔翻坐回沙灘,凝望著跑遠的纖巧人影。不過就是小惡作劇,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他抖抖落在頭髮中的沙子,回味著天愛的話……

她知道他絞著腦汁玩各種鬥智遊戲,她都看在眼裡,她也不否認他很厲害,她只是不想理他罷了。

爾翔重重抹把臉。那個讓她收在心中的未婚夫,究竟是何等不凡人物呢?

倒數二十八日的夜晚,月照依舊,滿天星斗,雲朵帶著淡淡悵然悄然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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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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