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個月過去了。

沒有人相信衛子瑤可以「倖存」下來，但事實卻讓大家跌破眼鏡了!

她依然「健在」，依然三不五時傳來驚叫聲，只是叫完了之後，也總是會把「該做」的事都完成。

就像此刻屋外小小庭院的這一幕——「別、別過來……我會給你們的……啊!」捧著飼料的衛子瑤被雞群給團團包圍住，在一片雞嘴啄過來之前，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得四腳朝天。

就在她大聲尖叫的時候，雞群也拍翅逃離。

「哦……」倚在窗邊的崔倩倩看見這一幕，也想跟著尖叫，但最後只能發出微弱的嘆息，然後問著身後的老爹：「老爹，我看從明天開始就把那些雞給宰來吃吧!讓它們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

「那你呢?」

她?崔倩倩整個人抖了抖——自己也得重新投胎，才能結束這種精神凌虐嗎?

想到自己一番精心布局，結果呢?應該知難而退的人卻好像愈來愈起勁，而最後掉入地獄的卻是她自己?

每天到了吃飯的時間，崔倩倩只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儘管「衛大掌廚」一再強調絕對「熟食」，口味「獨特」，可是崔倩倩更想要「美食」，至少是可以不用皺眉吞咽的「尋常」味道!

扒著難以下咽的飯菜也就罷了，算是強迫自己減肥，可再聽見那一陣陣開心的談笑聲，崔倩倩真怕自己會減了壽命!

看著金老大近來臉上所洋溢的不尋常光彩，還有衛子瑤愈來愈溫柔明亮的眼神，崔倩倩開始有點慌了……就在這時，另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從房間快速步往外頭——「你去哪兒?」崔倩倩攔住金昊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我去看看。」金昊尊望著外頭的眼裡有著明顯的急切。

「看？」

「喲——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罵髒話?只是，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子罵昊尊吧?」一旁的崔老爹連忙抬頭，插了句話。

「誰罵他了?我是問他想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崔倩倩沒好氣地回吼。

「我聽見子瑤的叫聲，所以去看看她怎麼了。」金昊尊平心靜氣地說。

「她一天到晚都在叫，難道你一天到晚都要追著去看?她怎麼了?

她叫一叫算是紆解情緒，可好的呢!就是聽見的人很不好!」

「其實……你明明很清楚，你讓她做的那些事，對她來說本來就很困難，都是一些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情，所以手忙腳亂也是難免的。」

「那她可以放棄，可以走人啊!我也好快點解脫，我一點都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知道嗎?」

「我一樣不想。」金昊尊望向外頭，發現外頭的人兒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彎著腰接近雞群，一副懇求捧場的狼狽模樣。

他實在不想讓她日子過得這麼辛苦，這不是他想要的。

一個向來茶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公主，現在卻每天一大清早就讓自己泡在廚房裡弄得灰頭土臉，雖然她不斷強調自己過得有多麼快樂，可是他總是感覺心頭沉甸甸的。

當心頭負荷達到極限的時候，他曾經直接找過她，將試婚這一整個惡搞攤在檯面上說明白，也直接勸她別再跟崔倩倩賭氣了，沒想到卻換來這麼一句——「如果這叫賭，也不是跟倩倩賭，我賭的是自己。」

賭她自己?

「賭我為了你能讓自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也許是一件很瘋狂的事，也許是一件讓自己很討厭的事，不論是什麼，只要能知道你在我心裡到底佔了多少地位就好。」

「可是我不想看見你這樣子，那隻會讓我覺得……」

「覺得怎麼樣?」

當時他沒有直接回答，直到現在終於明白那種沉甸甸的感覺是什麼——那是心疼，他心疼著她，更有一種想讓她更好的念頭……突地，崔倩倩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喚醒了金昊尊沉緬的思緒。

「你也不想?真的?那好，那就告訴她這個婚不用試了，她也可以走了，你跟她從此不相干!」

「不相干?」這個字眼讓金昊尊心頭一震，一張臉也快速拉沉。

就這三個字的聯想，竟然讓他的心頭開始泛疼?為什麼?

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這又是為什麼?

就為了他不想跟她不相干?他想跟她繼續、一直繼續下去……金昊尊這一刻突然有了某種領悟——原來自己已經將她擱往心頭，所以已經無法放手了!

「你……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崔倩倩問。

「因為……聽見了不中意的話。」金吳尊望著崔倩倩緊抓自己的手，溫柔卻堅定地說：「放手吧!倩倩。」

崔倩倩的手緩緩放開，嘴巴也開始扁成一條線，在金昊尊離去之前追問了句：「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你一直很聰明。」金昊尊回頭報以微笑，快步跨離。

「他誇我聰明?這時候才說我聰明?」欲哭無淚的崔倩倩趕緊往窗外探頭，緊盯著外頭那對人兒的舉動。

「不行!不行!不可以靠得這麼近……哇!牽手了……他們想幹什麼?

哦，不!不能接吻……犯規啦!這是犯規!」哨子!誰來給個哨子，讓她吹醒他們的羞恥心啊!

崔倩倩哇哇的叫聲最後成了嗚咽的呻吟：「怎麼辦?我不想看，真的不想看了……」

「閉上眼不就得了!」崔老爹給了中肯的建議。

閉上眼睛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嗎?但事實就是事實，而且總是需要面對和承擔。

就在崔倩倩開始努力計劃怎麼結束自己弄巧成拙的局面，某個人適時出現了，也破壞了眼前持續的情勢。

這天上午，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的衛子瑤，一踏入門就瞥見那條眼熟的大紅頭巾，馬上扔下菜籃，興奮地跳起來。

「阿春姨!你怎麼來了?」

「小姐!我好想你!大家都好想你啊……」一具圓滾滾的身軀滾上前來，先來個親愛的擁抱之後，阿春姨才拉著人左看右看，「你好像瘦了不少……怎麼了?過得不好嗎?」

「我……很好啊!」

「是啊，她過得很好，就是苦了身邊的人。」崔倩倩盯著電視螢幕，蹺著腿，用力地啃了手裡的蘋果一口。

「嗯?」阿春姨馬上嗅到某種不尋常的「敵意」。

「別理她，我先把菜放到冰箱，等一下回我的房間再聊。」衛子瑤才轉身，菜籃卻被阿春姨一把奪下。

「這是什麼?」阿春尖著嗓子問。

「菜、籃、子!連這也不懂嗎?」崔倩倩搶先回答。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菜籃子，我現在是問咱們小姐拿這個東西做什麼?」想考驗資深管家的常識嗎?阿春姨沒好氣地沖著崔倩倩應話。

「提著菜籃當然是去買菜，難道是去上香?」崔倩倩涼涼地應了回去。

「買菜?天啊!」阿春姨尖呼。

「厚!你們衛家是怎麼樣?每個人都這麼喜歡尖叫嗎?只是讓她買個菜就這麼呼天搶地，那要是你知道她每天要做的事，你不直接昏死過去?」

「小姐，你住在這兒到底都在做些什麼?」阿春姨轉向衛子瑤，憂切地問。

緊接著，那張「行事曆」也跟著曝光了……「我咧xxx!」腳一跺，隨時可能沖飛的屋檐下開始了山搖地動的陣陣叫罵聲：「夭壽哦!你們居然讓咱們小姐做這些事?別說咱們小姐平時手不動三寶，是怎麼嬌生慣養，就連我這個管家也不用在一天以內做這麼多的事!擺明就是你們想欺負人!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你們就不怕會有報應嗎?」

「喂，這是她自個兒想黏著咱們金老大，所以答應要接受『試婚』

的，沒有人勉強她啊!」至於報應，崔倩倩自認已經領受了，唉!

這個「試婚說」，並沒有稍減阿春姨的怒氣。

「什麼狗屁試婚?那個金老大算什麼?要結就結，不結就拉倒，還要試不試婚的?而且還開出這種喪盡天良的工作表?誰規定結婚以後女人就一定要負責這些事情?沒那回事!就算要試婚，內容也得對女人公平一點!一樣是女人，難道你不怕自己以後也要來這一套?」

哦!阿春姨……衛子瑤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麼愛她啦!

「怎麼個公平?」崔倩倩發現這點好像真的值得研究一下。

「你不知道怎麼公平嗎?那我就來個正確示範讓你看，不過這個……」

阿春姨轉頭，目光搜尋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衛子瑤跟崔倩倩異口同聲地問。

「找個對手一起示範啊!」阿春姨話才說完，崔黔正好從外頭走進來，於是，手一個比畫，大聲喝道：「就是他了!我就跟他試婚給你們看!」

「試……試婚?」崔黔就像被雷給劈中，當場滿臉焦黑!

瞪著眼前阿春姨那張扭曲的臉龐，崔黔兩腿一軟，咚地一磕頭，整個人往地面軟趴趴地倒下去。

「老爹!」崔倩倩萬萬沒想到，最後昏死的人竟然會是自個兒的老爸。

「這老頭肯定是貧血，這人啊，上了年紀就是要懂得保養，還好我平時總是靠四物丸來調血氣，你啊，做女兒的要多多照顧自己的爸爸啊!」阿春姨衷心建議。

「四物丸?」不勝憂心的崔倩倩摟著父親，給它默默記下了。

阿春姨這才轉身，對衛子瑤繼續說道：「小姐，其實我這次是特別來告訴你，老夫人他們已經回家了，而且好像已經知道你的事情，所以少爺讓我告訴你，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也該是面對一切的時候了!就在這時候，金昊尊適時回來，也「適時」承受阿春姨的指責。

「喂!你這男人是怎麼搞的?居然放著咱們小姐被人欺負?不是模樣長得好就可以的，也得有個承擔……」

「阿春姨……」衛子瑤忙著勸阻。

「沒關係，她說的沒錯。」金昊尊牽起衛子瑤的手，立刻掉頭，「走吧!」

「走?去哪兒?」

「送你回家啊!你哥哥已經打過電話給我了，所以……我想現在也該是我過去拜訪老夫人的時候了。」

「你……你要去找我奶奶?做什麼?」

「當然是提親。」

「提……可是我怕奶奶不會答應。」衛子瑤垂下肩。

「那你呢?你答應嗎?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他在求婚?就在這兒?

「小姐，快點頭啊!你不是很愛他?這時候不點頭還等什麼時候?

你不要像我，一錯過就等了二十年，現在還沒等到點頭的機會呢!」阿春姨用力催促著。

溜了眼四周，衛子瑤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大聲應道：「我願意!」

金昊尊頓時笑了，阿春姨也跟著發出熱烈的掌聲，只有崔倩倩不吭一聲，忽然發現自己也有疑似「貧血」的癥狀，讓她慎重地考慮「四物丸」這玩意兒了。

金昊尊帶著衛子瑤，終於跨入衛氏豪宅大門，迎接而來的「排場」

一如想像中的氣勢磅礴。

沿著大門而入，駐點警衛個個威挺站崗，來到大廳，只見老夫人一身銀色絲綢，宛若古代的老太君一樣居中安坐。

放眼望去，大廳內還有衛子瑤的爸爸、媽媽、哥哥、嫂嫂……而從金昊尊一踏進門，以上席次的目光，他都一概承受了。

「你就是金昊尊?」不例外地，老奶奶還是那個擁有發言權的首要人物。

「是，昊尊專程過來給奶奶請安，奶奶好!大家好!」金昊尊不失恭謹地揖個身，然後漾著一口白牙，送給所有人一記朗笑。

「很好。」老夫人點點頭之後，直接問了：「聽說你跟咱們子瑤正在交往?」

「是。」

「我也聽說你今天過來是想提親，對吧?」

「對。」

「那你憑什麼娶她?」

老奶奶口氣倏地一沉。

「在我回答奶奶這個問題之前，可以先請問奶奶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你說。」

「依奶奶的看法，要憑什麼才能娶子瑤?」笑容依然末減，只是微微調降的聲調，透著某種戰鬥意味。

衛老夫人微微睜大眼，似乎還想把眼前的人兒給瞧得更仔細一點，半晌，臉上的線條有了些許的柔緩。

「其實也不用什麼條件，這年頭也不興什麼門當戶對，所以我也不計較什麼家世地位的，可是有一點就不能不謹慎了，年輕人總是開口閉口談愛說情的，可這些玩意兒只能掛在嘴邊，是塞不飽肚皮的。」

「我明白了，奶奶是怕我養不起子瑤?這點奶奶可以放心。」金昊尊一把抓起衛子瑤的手，抬頭迎視衛老夫人，「如果我有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讓子瑤喝粥。」

「如果連粥也沒得喝呢?」老奶奶丟來冷冷一句。

「那我也情願陪著他一起挨餓!」

儘管接收到其他家人的警告眼色，可衛子瑤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句話。

原以為這句話會換來老奶奶的雷霆震怒，可是結果卻出人意料，老奶奶安靜了片刻，似乎在沉思什麼。

「這樣吧，我有一個想法，金先生……」

「奶奶，叫我昊尊就好了。」

「嗯!昊尊。」衛老夫人臉上終於出現了第一朵笑容，「那我就直接說了。」

當老奶奶說出想法之後，衛子瑤心裡卻開始呻吟。

果然一如她所預料，奶奶不希望金昊尊繼續從事目前的行業，更希望他接受安排進入金龍企業。

她知道奶奶想讓她未來的日子過得更穩當一些，可是……金昊尊會答應嗎?

「奶奶，很抱歉，這點恐怕有困難。」金昊尊以職業不分貴賤的理由婉拒了。

哦哦，「談判」……呃，議親失敗了?不!還不算，至少老奶奶最後給了一線空間。

「那就把聘金一億送到我面前來，只要你拿得出來，記住，是你拿出來的，而不是靠別人!」

奶奶做出最後讓步。

「奶奶的話當真?」金昊尊確認著。

「奶奶從來不會騙人的啦!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不知道忍了多久的阿春姨終於冒出聲音來。

呃?現在是在贖肉票嗎?一臉啼笑皆非的衛子瑤憂心忡忡地望了金昊尊一眼。

那接下來就是搶劫噦?一億耶!甭說她現在可以私底下動用的額度沒有這麼多，就算她可以從其他地方湊齊，金昊尊也根本不會接受的!

這分明是奶奶故意要刁難他，知難而退的用意和崔倩倩不謀而合。

嗚……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有這麼多逼退的難題?難道說他們真的註定此生無緣?

「小姐，甭傷心了，真的不行的話，頂多到時候你就帶著他私奔好了，等孩子生下來了再抱回來，我相信老奶奶就會笑得合不攏嘴了，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哦!」這是「阿春牌」好主意。

「可是電視上演的明明都是男人帶著女人私奔吧?」衛子瑤欲哭無淚。

接下來是持續僵局中，就在衛子瑤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真要收拾包袱的時候，某個意外發生了——這天，一輛輛「拖拉庫」開進了衛家大宅!

「這是什麼?」

所有人都跟衛子瑤一樣有著疑惑。

「嗨!」

金昊尊忽然從其中一輛車裡跳了下來，對衛子瑤揮揮手，露出讓人日思夜想的俊笑。

「金!你……」

「我照著奶奶的吩咐，前來下聘了。」

下聘?是那一億嗎?衛子瑤趕緊趨近一看，這才發現所有的車廂都裝滿了鈔票。比較奇怪的一點是，居然部是百元鈔？

「既然奶奶這麼愛算計，那就讓她老人家慢慢算個夠吧!」金昊尊這麼解釋著。

「壞孩子!可是……你哪來這麼多錢?」雖然可以確定的是這幾車的百元鈔不會是搶來的，但衛子瑤還是想問個清楚。

「這……平時總是會存一點私房錢吧!」金昊尊淡淡應道。

這叫「一點」嗎?衛子瑤睨著男人閃爍的眼神。其他人也開始了某種疑惑。

這男人分明……有問題!

「現在我要把人帶走，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金昊尊無視旁人的圍觀，強勢地將衛子瑤緊緊摟入懷裡。

當然沒問題!至於存在衛子瑤心裡的「問題」……婚事順利張羅中，試完婚紗之後，金昊尊把衛子瑤送回衛家，無意間讓她看見從金昊尊口袋裡掉落的一張名片。

上面，幾個斗大的燙金字樣格外醒目——尊悅國際飯店董事長全昊尊。

尊悅飯店?衛子瑤知道這家飯店，雖然在這幾年才剛新掘起，卻因為優質服務和頂級設施，且結合數大旅遊業者推出各種免費福利，已經在國內外打響知名度，堪稱國內少數五星級飯店的新秀，聽說最近還有意進軍東南亞，再創連鎖佳績。

只是，衛子瑤萬萬沒想到原來身邊的男人就是這家飯店的負責人。

「當特勤是完成崔老爹的心愿，因為常常跑來跑去，所以就想開個幾間飯店也好。」

「那你錢從哪兒來的?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被什麼女人給包養，而且還可能是什麼油王的女兒!」

「去!這是我自己的私房錢!」金昊尊失笑，他跟韋擎都是特愛投資的人，他們友好的關係也是因為投資才結緣的。

「那又為什麼要瞞著我?」衛子瑤很生氣地質問。

「我為什麼要瞞著你?我並不知道你想知道這個，我以為我是不是這家飯店的老闆對你不是那麼重要，所以也就沒有特別提起了。」

頓了頓，金昊尊皺了皺眉問道：「還是，你認為這個頭銜對你來說很重要?」

「這……不是這樣說啊!我都馬上要嫁給你了，結果連你做了些什麼都不知道，那讓我感覺自己好像很糟，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老公。」

「好!那……看你要關心什麼，問吧!」

「我感覺很奇怪耶!既然你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那麼愛錢?」

「不這樣子，我「那點」私房錢從哪兒來?」

這麼說好像也對厚!衛子瑤繼續又問：「那……你的「那點」私房錢到底有多大點?大概有多少?」

「這個……可能得好好算一下，不過現在這時候能不能先不要談錢?我好想你……」他將她抱在懷裡，大手開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遊走。

「不行!不可以在這兒……」衛子瑤抓住胸襟下的那隻大手，一邊喘息著。

「這是你的房間，為什麼不可以?」他的另一隻手已經鑽入她的裙底。

「可是奶奶他們都在家……啊!輕一點!」當試探的指頭倏地加深，她忍不住緊緊抓著他的衣領，低呼出聲。

「噓……你的聲音才應該輕一點……」他挑開底褲一角的同時，也拉下自己長褲的拉鏈。

「可是……」當他掏出自己然後往褲角邊緣塞入，輕易地循著水源，朝嫩苞搗杵而入，她還是忍不住想尖叫啊!

隨著床鋪開始劇烈起伏，衛子瑤咬著被單、抓著床巾，就怕過度歡愉一不小心就聲張了。

「金……我愛你……」

「我也愛你……」

在一次又一次沖入激情的巔峰中，親密的耳語悄悄地傾訴著屬於他們得來不易的那份歡愛。

唯有躲入枝材的明月，羞澀地見證了這一切。

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