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璃晶這一跌,確實正中人家的「中心位置」。
她眼瞼微垂,看見自己原是高聳的雙峰被擠壓成球,霎時,分明的溝渠間埋藏著不屬於自己的某種硬物。
璃晶僵直的趴在人家腰腹間動彈不得,瞬間空白的腦袋重複著紊亂的指令:起身,呼吸。
不想缺氧暴斃,就要快點起身!
可起身離開之前,她需要先恢復呼吸。
她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呼吸、起身……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讓她瀕於崩潰的狀況。
「山脈」竟然在動搖?地型結構改變中?
如果說那是一座山,那肯定是火山的復活,代表著滾滾岩漿的隨時激射。
安烈雖然努力按捺那種微妙的感覺,卻無法抑止生理上的直接反應,尤其是當自己的男性遭她兩隻柔軟給掩埋時,瞬間已然蘇醒。
雄壯、威武、向前看──齊!
他無法駕馭的感官節奏,換來她驚駭的表情。
就在她準備脫逃的時候,他忽然揚起兩腿,然後往她背後一架,讓她所有的動作再度停擺。
「你、你……」動彈不得的璃晶,一個仰臉瞪視,發現自己就躲在人家胯間,那種感覺更窘了。
「妳究竟是誰?」
「我……我叫胡璃晶啊!」您老的記性可真差!不過就算要請問芳名,也不用擺出這麼難看的姿勢吧!
「別跟我裝蒜,所有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呃?」所有的事情?暗暗心驚的璃晶努力鎮靜下來,「那……先讓我起來坐好再說,好嗎?」
可喜的是,她這個提議獲得他的首肯,他箝制的兩腿終於鬆動,只是卻探臂抓住她的胳膊,然後奮力一提,將她拎起的同時往上前方拖行,直到彼此正視對方的臉龐。
這會兒,她是真的坐好了,不過卻是坐在人家的身上!
璃晶再度為他深蘊的體力暗暗咋舌,自忖身材不算嬌小的她,發現自己在他輕易擺布之下,竟成了洋娃娃似的。
這個現象也在提醒她──如果這男人執意妄為,自己還有後路可退嗎?
「伍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先放我下來比較好,有什麼話再慢慢談啊!」退路要靠自己去謀取!
「不。」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腰際間,而自個兒的身子則靠往床櫃撐坐,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從容的笑意,「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璃晶杏眼圓睜,與他的狀似悠哉對比著。
呿!這樣比較好?好在哪兒?她只知道自己感覺好費力!
難道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都沒有一點知覺嗎?如果有,那麼他應該知道這會兒他不該亂動的地方正在持續蠢動,而要命的是,她正好坐騎上頭,她必須讓自己努力保持距離,至少不要那麼直接確實的感受人家每一個悸動……
她試圖用手臂撐著床面,雖然稍獲阻隔,但硬是有種無力感深深攫住她,甚至她兩條胳臂已經在顫抖,那刻意製造的距離隨時會瓦崩……
「妳想知道我知道什麼嗎?」安烈的話有點像玩繞口令。
「嗯!你說吧!」她艱澀搭腔,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繞境出巡的目光,正肆無忌憚的落在自己俯垂搖晃的胸脯……
璃晶趕忙調整坐姿,俯趴的身子才剛剛挺直,馬上又是一番面紅耳赤。
她坐到什麼?似骨非骨卻又堅硬駭人!
她不慎重重坐下去的俏臀,在快速感應某種駭人的堅實之後,趕緊拱身,最後只得將兩條腿張得更開,好讓力量落在跪坐的膝蓋骨上,這樣才能勉強讓自個兒的俏臀和他的「機關重地」稍微拉出距離。
「伍先生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別當本姑娘是來練瑜珈的,好嗎?曲膝跪坐太久會酸的!
「我想再給妳一個機會,如果妳願意自己說出來,那麼……」他的話停頓了。
那麼怎麼樣?發現沒了下文的璃晶,不禁瞪眼。他話說一半,斷句是代表留予她無限想象空間嗎?
逐漸酸疼的兩條腿已經在嚴重抗議,終於瓦解她最後一絲理智,她用力的汲口氣。
「你、到、底、要、不、要……」尖銳的咆聲餘音回蕩,直到擴張極致的肺葉終於收縮,「說!」
這一吼,足足讓安烈愣了數十秒。
敢情這女人是獅吼功的嫡傳弟子?雖然安烈感覺耳膜一陣不適,不過心裡還是覺得大有收穫的。
瞧著她這會兒動氣的模樣,他覺得遠比裝模作樣的時候好多了。
持續的「作法」,諒必能將妖精打出原形。
他深深舒口氣,說:「我要說的已經說了。」
「你說了?可是我沒聽見你說什麼啊!」她倒是感覺到什麼了,比如他的深呼吸,讓騎在上頭的她跟著顛簸。
「沒有嗎?我說讓妳來說,不是嗎?」他重申道。
「你要說的話,就是……讓我來說?」裝肖維嗎?
璃晶初步研獲情資:他應該是有所懷疑或是警覺性特高,所以故意擺陣試探她,也就是說他壓根兒什麼都不知道。
她暗自慶幸沒有自亂陣腳的同時,重新布署戰略──迷糊戰術,百分之兩百必勝絕技也!
迷茫的眼兒眨啊眨的,瀲灧的紅唇噘啊噘的,她似笑非笑的聲音句句嗲軟,「伍先生,你這是在跟人家開玩笑嗎?你要我說?讓我說什麼呢?人家不懂,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欸……」
「說妳假扮看護,混進伍家的真正目的!」倏地,一道沉嗓終止那廂還在賣力撒嬌的聲浪。
喔喔!大事不妙了!
璃晶真的被嚇停了。
欸!不會吧?他怎麼好像真的知道一點點?
「妳是想接近我,好引誘我?」解答陸續公開中。
「呃?」璃晶瞠目結舌。看來人家知道的不只「一點點」。
「然後呢?」最後他拋出一個問號。
然後呢?璃晶恢復開關功能的長睫毛,開始眨個不停。
「不。」他馬上掉開視線,跟著搖搖頭,嘖聲哼笑,聽入她耳里卻是冷冽無比,「不要再裝這種迷茫無助的德行,好嗎?妳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妳是清白無辜的?」
深刻的諷意,有助於璃晶快速召回被驚散的魂魄。
「你有必要對我如此嗎?我做了什麼嗎?」她也火大了。
「這就要問妳,妳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我……」不就是打您的主意嗎?不過這實在很難啟齒欸!
「是葉芬妮安排妳來接近我的,對不對?」他的一句話很夠分量。
「你、你知道?」璃晶震驚萬分。
「我還知道妳收了她五十萬,只是……就這點錢,竟然可以讓妳情願出賣rou體?」安烈嘖聲。
「我沒有!誰說我要出賣rou體了?你不要胡說!」她很生氣,不過大概是氣過頭了,她居然還補充一句,「而且也不是五十萬好不好?總共是一百五十萬才對!」
「哦?那我是不是應讓感激葉芬妮,總算她沒幫我找個便宜貨?」
「你!」璃晶徹底被激怒了。
她奮力的想掙紮起身,卻遭到他再度箝制。
「放手!你放開我!」她大吼,「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喔!」
「叫人?叫誰?我的管家?還是我的傭人?」
一句句「我的」,讓璃晶徹底覺悟──這下子是真的一腳踩著人家的地盤!
她該怎麼辦?求饒?還是……
「你是堂堂的企業家,做這種事會很丟臉的。」曉以大義吧!
「做什麼事?」
「強殲啊!」
「我有嗎?妳別搞錯了,就算我們現在發生什麼事情,也是妳主動願意的。」
「你胡說!我哪裡說願意了?」
「當妳收下葉芬妮那筆錢的時候,難道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誘惑我?然後呢?」安烈冷笑,語帶諷刺,「別說妳不知道一個男人被誘惑之後會怎麼樣。」
「我……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
「如何?也就是說妳早就做好失身的打算了,而我現在也只是順從民意而已,不是嗎?」
「當然不是!」璃晶被怒火燒得渾身發顫,「是的,我是收了葉芬妮的錢,她是要我接近你、誘惑你,但那只是要試探你的反應,我才沒答應真的要跟你……反正那是兩碼子事!而且現在……」
「現在怎麼樣?」
「我很明白一件事,就是我只想離開這兒,而且是愈快愈好!因為……」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只會讓我覺得厭惡!」
安烈愣了數秒,隨即感覺腦門一陣熱辣。
對於向來飽受女性青睞的安烈來說,璃晶反感的表情,著實具有衝擊力。
「妳剛說什麼?感覺我厭惡?」兩道濃密的眉毛抖飛中,「妳別忘了,是妳自己送上門的。」
「是的。」她不吝再度重申,只是一開口,情緒已經失控,「是我一時想不開!是我錯了!我以為憑你的家世背景,人品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結果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姓葉的女人懷疑你是有原因的,因為你是這麼的狂妄、這麼的無禮,這麼的……簡直是無恥!」
「妳說夠了沒有?」
「不夠!如果我的話讓你不舒服,那麼你可以放心,只要你現在放我下來,我走出這道門之後,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你再也不會聽見我說的話了,因為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人!」一口氣宣洩完畢,璃晶感覺好多了。
只是……一觸及他詭異的眼神,她發現情況好像一點都不好。
「妳說完了嗎?」
「你打算放我走了,是不是?」
「我當然會放妳走,因為留著妳對我也沒好處,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話都是妳在說,現在是不是該換我了?」
「你想說什麼?」
安烈對著她搖搖頭。
「可以請問一下,你這會兒搖頭又是什麼意思?」她在考慮,很認真的考慮──在走之前,一定要先轟他那顆腦袋幾拳!
「我比較喜歡用行動表示。」
行動?
璃晶還在納悶,倏地感覺一陣奇襲。
他的手忽然快速探入她的胸襟,用力扯開她的胸罩,攤掌用力撲抓而上。
「妳可以盡情尖叫,如果不怕嗓門壞掉的話,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還很長。」他抽出另一隻手,自她腰背壓迫,讓她整個人往他倒卧。
喔喔!時間還很長嗎?可璃晶卻不確定自己接下來是不是會繼續尖叫,因為她感覺自己可能快暈倒了……如果她就這麼昏死的話,也許他會停止所有動作。
只是這次她可能又失算了,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很難中斷或是停止。
開始了嗎?尖叫時刻進入倒數計秒:五、四、三、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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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烈的手從璃晶的背後撩起裙襬,直接探入的時候,換來一記女高音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