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裡,齊天壑小心的在她身上探索著,他緩慢的溫柔的讓彼此都達到歡愉的境界。
雖然,這些年來為了顧及她的身體,雙方不再有年輕時的激情求歡,但是,那份吸引彼此的愛意與疼惜卻是與日俱增,是以,即使他們小心翼翼的貪歡,卻總還是能滿足的一起攜手飛翔雲端。
沈-霜不只一次的感動於他的真情,她知道這些年來真的為難他了,讓他對她總是捧在心上的小心翼翼。
不論她的身子再怎麼差,他對她的愛卻永遠是那樣的有增無減。
這是何其難得的真愛呀,很多夫妻在面對貪病困難時,都是選擇放棄與逃避,就像同林鳥一樣,不管有多恩愛,大難來時也只有各自紛飛。
莫怪乎,教堂里的結婚誓言總要新人保證,日後一定要不論富貴貧窮健康生病都得永遠愛對方。
如果無法承諾,就滾回家,先別進婚姻的大門。
唉….她此生究竟是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好端端的,嘆什麼呢?」
「我不是嘆,我是太滿足自己的好運氣,我想,這輩子能嫁到你,定是上輩子做了數不清的善事。如果可以,我下輩子也要嫁你。」她趴在他身上,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
「那我們約定好,生生世世都尋找彼此,一起延續永恆。」
「好,可是….可是我要怎麼知道是你呢?」她很認真的抬起螓首看著他,因為她是穿越時空來的,所以她不得不相信,人可能真是有前世今生的,如果真這樣,那她要如何尋找他。
「嗯….你有好法子嗎?」
沈-霜瞅著他,認真又用力的想了半天,卻絲毫想不出法子。
「聽老祖宗說這隻翡翠戒的翡翠是來自雪山天峰的寶石,它具有靈性並有避邪保平安的作用,你帶著它,雖有大難但也平安了這麼多年,我想它是真有點人所難測的奇妙力量的。我想,我們就請它記下我們的誓言好了。」齊天壑舉起她的柔荑望著她手上那透測的綠的發亮的戒指說道,語落的一瞬間,戒指突然閃劃過一道光線,那道光快如閃電,一下就沒了,讓他以為自己眼花。
「好呀,那麼,我們就以此戒為我們的下輩子的定情戒,讓他保護我們生生世世的誓言。」
「嗯,生生世世….」她滿足且誠心的與他十指交握。
最後,她趴著他身上睡著了,而入睡的唇還帶著安詳的笑意。
*
*
齊壑睜開眼,發現艷夏的太陽早已透過落地窗灑落一室了。
天亮了!他瞄向牆上的鐘,發現時針停在下午三點的時間,他這才發現他居然從昨夜睡到今天下午。
天吶!這是他這幾年來睡過最長的一個覺。
欲起身,他在這時才發現他身上還躺著沈-霜。
她也還在睡?怪了,怎麼他們都這麼好睡。
輕輕的移動身子,讓她可以睡到一旁好讓她起來,不過再小心還是驚醒了她。
「嗯…壑。」
算了,也該是起床的時侯了,他們的情人節還沒慶祝呢。
「小懶蟲,該起床了。」他騷著她的癢。
「哎呀,別這樣啦,我難得睡個好覺呢。」沈-霜閉著眼仍貪著睡意不放。
「怎麼,沒我陪就睡不好覺呀。」
「嗯….」沈-霜呢喃著,沒有再答話。
「好吧,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沖個澡再叫你,你待會可不能再賴床哦,我再跟飯店訂一次位置,補你的情人節大餐。」齊壑邊說邊起身去沖澡。
嗯…..飯店….情人節大……慢….慢著!他在說什麼?
倏地!沈-霜突然睜大了眼。
結果,她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麼?連她嘴巴發出刺耳的尖叫她都不自覺。
「怎麼了怎麼了?」齊壑浴沐乳才擦上身而已,結果他就被她的尖叫給嚇的跑出來。
「啊────」沈-霜看到齊壑后,她叫的更大聲了,她的眼瞪的老大,幾乎要把眼珠給掉出來。
「霜!你怎麼了,做惡夢了?」
惡夢!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不是夢,那是她真實的生活呀,齊天壑呢?他人呢?她記得她明明就趴在他身上睡著的。
「霜,你到底怎麼了?」齊壑看她這樣,被她嚇走了三魂六魄,顧不得身上都是泡沫,他上前握住她的肩頭。
「霜,冷靜點,我在這裡。」齊壑的臉跟她靠的很近,幾乎都可以聽到對方的鼻息聲。
「你…你是壑?」他是齊天壑?一瞬間,她彷彿看到那個那個與他同枕十年的丈夫,可是下一秒,她卻發現不對勁,他們是很像,但絕不是同一人。
「不,你是齊壑,你不是他。」
「他?哪個他?」
沈-霜沒有回答,她急急掃了周圍一圈,發現這真的是台灣,是他們位於十七樓的大廈,這房間,這擺飾,還有電視!
哦,天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甩開齊壑急奔下床,衝出房間,發現茶几上還擺著那一束超大又重的鬱金香!
宛如晴天霹靂朝她狠狠兜罩下,她急看自己的身體,發現她手上的預防針疤痕回來了,而她的小腹也沒有任何開過刀的痕迹。
怎…怎麼會……..她又回來了,就這樣莫名奇妙的又回來了?
「霜,你到底做了什麼夢,怎麼嚇成這樣。」
夢?不可能的,她在那裡待了十年呀,她在那裡被疼痛折騰了十年,夢是不可能會痛的。
「霜?」齊壑真的被她嚇到了,她一臉震驚不知到底被什麼嚇到。
「我剛才有去哪嗎?」
「你…你剛睡醒啊。」
「我都沒有不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今天幾號?」
「8月16日,七夕是昨天。」
「你是昨天才回來的對吧,茶几上的郁玉香是你叫送花小妹送的。」
「沒錯。」
怎…怎麼會?她真的只是睡了一夜…….這…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天吶,誰來告訴她。
*
*
豪華安靜的飯店餐廳,空氣里流瀉著動人的鋼琴樂音,桌上鮮花燭火綴添著浪漫的氣息。
本該是甜蜜的用餐過程,然,沈-霜卻白著臉,死寂著一如失了魂的殭屍。
齊壑實在不明白她怎麼會睡一覺起來就變這樣,難道是她真的孤單怕了,醒來不見他所以才變這樣?
「霜,我們之間向來是沒秘密的,我希望你有事就跟我說。」
沈-霜聞言牽動了一下眼皮,瞅了他一眼,但,她又斂下了,因為不知從何說起。
要說她睡了一覺的期間,其實是穿越百年時空跟另一個男人活了十年,這別說他不信,就連她都懷疑起自己精神錯亂了。
「霜?」
「沒事,我很好。」她泠淡的回答。
齊壑見此本欲開口的話又吞下了,此刻看來不像適合求婚的好機會。
撫了撫口袋裡的戒指,他無言的繼續用餐。
*
*
一個星期了,沈-霜還精神晃忽在錯亂的時空洪流里,鎮日失魂落魄像落了心。
齊壑雖然擔心她,不捨得在這時侯離開,不過他想到自己也該把工作告一個段落來跟她共度餘生,所以他走了,又飛離她身邊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沈-霜的淚不止息的流下,只是,她自己都不懂她的淚是為那不知到底有沒有存在過的齊天壑而流,還是為齊壑的離去而傷心。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們倆個雖是不同人,但是,她卻總是無法仔細區分他們倆個人。
她發現她快得精神病了,每天都是心-意亂的混沌過活。
電視上,她最愛的康熙帝國影集開始播放,沈-霜突然有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好似,那對她不只是歷史,還是她的曾經。
然,就在影集播了十分鐘之後,她越看越不對。
怎麼這劇情跟之前演的不一樣,她記得上回演到鰲拜殺死了老祖宗,結果被吳三桂的判軍給威脅啊。
可是現在,它居然演康熙老了的樣子,而且還領軍消滅葛爾單,這不對呀,康熙早就在少年時被鰲拜給…….
突地!一道奇異的亮光劃過她的腦海,她隨即跳起身去翻閱她的歷史課本。
結果,她居然看到一個太平盛世的康熙帝國,她不死心的再上網查,結果看的資料都一樣。
年號:康熙
廟號:聖祖
謚號:仁皇帝
名諱:愛新覺羅玄燁
承襲關係:世祖第三子
生母:孝康章皇后(佟佳氏)
出生日期及地點:1654年,順治十一年景仁宮
登極日期:順治十八年正月十九日
稱帝年齡:8
在位時間:1662-1722
在位年數:61
享年:69
生子:35
生女:20
死亡日期及地點: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暢春園
陵墓名稱:景陵
陵寢所在地:河北,遵化
康熙是聖祖愛新覺羅玄燁(1654--1722年),清朝入關后的第二個皇帝,1661至1722年在位,年號康熙,歷史上通稱為康熙帝。他八歲即位,十四歲親政,十六歲時用計逮捕了居功自傲、專橫亂政的輔政大臣鰲拜。繼而下令削藩,平定吳三桂、耿精忠和尚可喜等發動的三藩之亂。更出兵攻滅台灣鄭氏政權,統一全國。
「什麼,康熙活了69歲!」他…他沒被鰲拜給……
這麼說,她在清朝的一切不是夢,她真的有回到清朝,而且她……改變了歷史!
突然的認知讓她攤在電腦前不知該如何反應。
結果不知過了多久,電視的聲音及畫面登時吸引了沈-霜的注意力,她在看完報導后,再次目瞠舌撟的傻在電視前。
「蘇富比拍賣會再創天價,一隻清朝時代的翡翠戒指劇說是孝庄太后的隨身之物,是以,本來就質地上等的翡翠戒,一下子身價高漲,拍賣會一開始就創天價,而最後的得主竟是台灣的齊姓商人,他以台幣一億元得到了此難得的寶物。」
那….那戒指!那戒指就是孝庄太後送她的那隻沒錯呀。
怕自己眼花,沈-霜眼不敢眨一下的貼在電視前,結果報導結束了,她還不死心的再轉檯,找相關的報導。
戒指?那戒指真的存在,歷史真的改變!她跟齊天壑的一切都不是夢了,是真的!
那麼,他們的約定呢?
她跟他約定好生生世世的共續情緣的。
戒子,對了,他們以戒子為永恆的定情物的。
台灣的齊姓商人?莫非他是齊天壑轉世投胎的?是他買走了戒子!
*
*
沈-霜跟齊壑相戀以來,她從沒要求他為她買過什麼,不過這一回,她卻堅決的要他替她找到那隻戒指。
隔著電話,齊壑在聽到她的請求后,他起先愣了好一會兒,而後才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沈-霜有些不悅,他以前常說她要什麼他都給,難得這一回她提出一百零一次的要求,他就這樣,真的太沒誠意了。
「要那隻戒指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我要你答應嫁給我。」
「啊!」這怎麼可以,她找戒子是為了找尋齊天壑,她怎能嫁給……..咦!慢著。
齊天壑&齊壑?
台灣的齊姓商人?姓齊的本不多,而台灣能隨便拿的出一億買一隻小戒指的人也伸的出手指頭的數,難道說…..
「是你!是你買的對不對?」
「霜,你還沒答應我呢?」他逗笑道。
「你先說是不是你。」
「霜,你記憶不太好哦,明明是我先問你的,你這問題欠我這麼久了,從上回情人節欠到現在,你說等你醒來你就回答我,結果你也沒有,你太會賴皮了。」
「我說過我不要一輩子活在聚少離多的日子裡。」現在他們不是又隔著海洋在講電話嗎?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保證?哼。」
「你還哼!我什麼時侯對你食言了。」
「有,常常。」他常說要回來了,可又臨時有事留著他的腳步。
「好啦好啦,我保證我再也食言了,可你也不能食言。」
「我什麼時侯食言過。」
「七夕那晚呀,你明明說走出家門遇到第一個男人你就要嫁他的。」
「那是玩笑。」
「喂,不能賴皮。」
「哎呀,你先跟我說你有沒有那隻戒子啦。」
「我有你就嫁給我嗎?」
「對。」
「-啊,我受傷了,我居然敵不過一隻戒指。」
「那不只是戒指,那是我跟…..」突然,她止住了。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沒…沒什麼。」
「唉,你又有事瞞我了。」
「我沒有。」
「那你到底要不要嫁給我?」
沈-霜沉默了,她不知道怎麼辨,雖然她很愛他,但是,她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他呀。
「如果你現在馬上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嫁你。」沈-霜隨便找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理由搪塞他。
「真的?」
「真的。」
「好,那麼,沈-霜小姐,請你嫁給我吧。」突然,熟悉的聲音不再來自遙遠的電話那頭,而是….她身後。
吃驚的緩慢的放下電話轉過身,沈-霜在一瞬間看到了齊壑與齊天壑,然後兩個身影合而為一,成為一個真實的人。
他收下他的手機,拿出了那隻翡翠戒指,屬於他們倆的情戒!
*
*
他們終於結婚了。在眾人的祝福下,他們完成了婚禮。
只不過向來是度蜜月的各個好勝地,他們卻哪也沒去,只是留在台灣,留在齊天壑手下,也就是台灣第一家七星級的觀光飯店。
這是沈-霜的意思,因為她自從開幕來過之後便愛上了這裡,不過,她喜歡這裡的原因不是那豪華又貴的離譜的德國水龍頭,一組要八萬,也不是精工細雕的各式進口原本傢俱,一扇門要十萬,她真正愛的是飯店旁副設的一個「淺遊歷史廳」。
她愛上那裡,因為就像是回家一樣。
坐在陳年老舊的讓人不敢相信它已有百年歷史的搖椅上,沈-霜感動的幾乎要落淚,因為她看見搖椅上頭居然有齊恩賜與齊恩芷刻上的祝福。
上頭寫著,希望娘的病趕快好起來。
她記得這是他們兄妹在八歲時所刻的,因為他們說她常坐那張搖椅,所以祝福刻在那,她就會受的多,病好的快。
「霜,你怎麼又哭了?」齊壑發現妻子總是在這淺遊歷史廳里出神落淚,他有點後悔建造了這裡,他原意是要尋她開心的,沒想到卻總惹的她淚連連。
「沒,我只是太感動了。你是怎麼找到這些搖椅的,還有這裡的擺設,都跟當年的一模一樣。」
「當年?」
「呃….我是說跟我讀過的歷史一模一樣。」
「其實也是偶然的機會,因為前年陪老奶奶回大陸探親,結果無意間聽到一則齊家流傳的故事,當時聽了心裡一直激蕩不已。
於是藉由一些關係打探,我找到了幾百年以前齊家祖宗住過的地方,請人把那裡畫下來並盡量將那裡的所有傢俱物件都買下來。我想你一直喜歡清朝的歷史,一定會很喜歡的,你瞧,這裡的一切擺設隔局都是按當初的樣子建的。」
沈-霜看著四周,心想,沒錯,這裡的確是她與齊天壑住處的翻版,只有少部份不太一樣。
「你說的那則流傳的故事是什麼?」
「是一對青梅竹馬相戀的故事,故事挺曲折感人的,不過很可惜的是聽說那女的身體一直不好,三十六歲就死掉了,結果留下一對雙胞胎與鎮日思妻的男人。」
齊天壑話才落,沈-霜就哭的不能自己了。
「霜?你…..」不會吧,她什麼時侯變的這麼多愁善感,他都還沒說他們怎麼感人呢。「你別難過啊,那女的雖然早死,但是聽說她是睡死在愛人的懷裡的,她走時還帶著滿足的笑呢。」
這下可好,沈-霜不但沒有受安慰,反而哭的更凶了。
「壑,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愛好愛你。」
「呃….沒有,不過現在說並不晚。」奇怪,話題怎麼一下跳開了。
「你相不相信我們上輩子就是戀人了。」她圈著他的脖子,將他抱的死緊。
「相信,不然我怎會誰都不要,只要你。」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原來緣份真可以如此呀,千萬年的等待,只為了那份絲絲纏纏的連孟婆湯都無可奈何的地動天驚。
「壑,我決定了,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跟你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無所謂。」上輩子,他為她捨棄了一切,將她照料的無微不置,這輩子該她來還了。
「霜,我很高興你願隨我的心,不過,你放心,我以後都留在台灣了。」
「為什麼?」她抬起淚眼望著他。
「因為我已經把公司所有的事務都轉交給其它的堂兄弟了,現在,我只要負責台灣這間七星級的飯店就好了。」
「什麼!」這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婚禮上,他的家人用那種怨懟的眼光瞅著她了,因為她把齊家的繼承人給拐跑了。
「這樣好嗎?」突然間,她深感自己罪惡深重。
「放心,齊家能者多的是,少了我也不會倒的。」
「可是….」
「別擔心了,走,我再帶你去逛其它的地方,我聽說以前有個神醫叫隨不理,醫學記載他居然在清朝時就懂剖腹生產的技術了,我這有他的遺物,我帶你去瞧瞧。」
「好。」小手讓他握在掌心裡,沈-霜幸福的想,他還是沒變,這一世,他仍舊是那個把她照料的無微不置的好男人。
「壑,你真好。」
「哪裡好?」
「你是個偉大的男人。」沈-霜想起她在清朝雲頂山莊的那一夜,她曾脫口安慰齊天壑說:
「你不能死,我代替霜兒來到你身旁就是為了不讓你做傻事,如果你今天為了我而死,那我怎麼對的起你口中的霜兒。」
沒想到,雲頂山莊那番安撫他的話,竟是真的,原來,她穿越時光的目地真是要阻止他的死。
因為他的生命可以改變歷史呀,他幫助孝庄幫助康熙,替他平鰲拜,滅吳三桂,定三藩,而換來太平盛世的康熙帝國。
雖然他未能在歷史留名,可是她卻深深明白並知道他的偉大與重要性。
「偉大?」
「是呀,你是英雄,你知道嗎?」
「是呀是呀,我是你的英雄,為的是拯救你出苦海呀。」他笑說道。
「沒錯,你真是我的英雄。」沈-霜曾聽齊天壑與孝庄說過,她早年被父親賣至青樓多次,都是被他相救的。
而現世,她在高中時便在一次車禍中失去父母,也是他給了她替補的溫暖。
看來,不管是她的前世還是今生,不變的都是他對她的愛。
「壑,你告訴我,你祖先那則青梅竹馬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你最近太愛哭了,待會兒我面紙會不夠用。」
「不會啦,人家哭是感動吶,你快說。」
「那你答應不哭。」
「好。」
「那你坐著,我說給你聽。」
沈-霜聞言她挑了離她最近的一個搖椅坐下,而這搖椅就在石亭下。
「很久以前,有一個遭父親拋棄但又死了娘的小男孩,他四處流浪……」
隨著齊天壑的故事起啟,沈-霜彷彿看見了百年前的一個夏天,那合家歡樂一起聽故事的畫面。
除了沈-霜,沒人知道那故事的畫面就是在這座石亭下的。
輕悄悄的,她一邊聽著故事,一邊轉動著手上的戒指。
她再次許下了與齊壑生生世世的約定。
她要讓他們的傳說讓他們的愛戀繼續下去,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