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在聞到一股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后,真蜜忽然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一時間有些不明身處何方的茫然感,直到……「早呀,愛打呼的小豬仔。」佘琅君身穿著一條兩小無猜正在親親圖案的圍裙。兩手端著一個足以餵飽一連軍隊的大餐盤,走進房間。
見他把餐盤放在房間窗前的桌上,優雅地走向她,在她正因茫然而張得大大的眼眸上各親了一下,「早呀,昨晚睡得好嗎?」佘琅君含笑地看著她霍然清醒的紅暈。
「天呀!我……」記得昨夜她為了趕在勇氣消失前,三更半夜跑來跟他道歉。而在他不接受時,她決定誘惑他,然後……她竟然……天呀,好可怕,接下來她全無記憶了。
見到她突然的慘白,佘琅君大概了解她此刻腦袋瓜子正在想什麼,邪邪地朝她眨了眼,「該起床了,今天要去拍婚紗照,可不能遲到。」話說的同時手也忙著布置餐桌。
真蜜立刻跳下床往浴室里沖,「啊──痛。」一個不小心扯痛了背傷。昨天被麥冬青祈劃下的傷,在星語的治療下己成了皮外傷而已,不過,扯動時還是會痛。
「你沒事吧?」佘琅君擔心地問道。
「沒事。」真蜜笑著說,而後急忙進浴室梳洗了。
梳洗后,她抬頭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評估著。一頭蓬鬆乾燥的鬈髮;有不少人羨慕她省下不少燙髮費。略嫌浮腫的單眼皮,不少人迷死她的丹鳳眼。有一點塌的鼻子、不夠豐厚的朱唇、比起西方人略嫌平板的身子……總歸一句話,她不滿意鏡中的自己。
「阿君到底是喜歡我哪一點呢?」真蜜伸出食指點了點鏡中的自己,有些憂慮地想著,「難道,真的只是……」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佘琅君已脫下那件圍裙,一手扶著浴室門框,一手放在腰部,「東西都快冷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走進了那間本來很寬的浴室,「你到現在還在想些有的沒的。」口吻有些生氣。
「可是,我真的沒有紫葳、星語,還有霜綺迷、麥冬青來的漂亮吸引人。」她嘟著嘴說道,「甚至,還比不上沙明芬。」真蜜真的不解。要是她有她們的外貌,或許她就不會在那裡想東想西了吧。她對自己庸人自擾的性子也很沒轍。
「笨蛋。」佘琅君板起臉斥道,看著她委屈的小臉蛋,「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我到底是那裡吸引你,讓你明知我是蛇非人,依舊答應婚事?」他一面說一面抱著她步出略顯擁擠的浴室,往放著食物的桌子前進。
「你很棒呀!況且你外表看不出是蛇呀,要不是聽到你親口承認,我也不信。」真蜜愈說愈自卑,「而且,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你明知自己的外表很吸引人呀。」她一想到那些纏著他不放的鶯鶯燕燕,她就妒火中燒。
「我只要你。」見到她驚訝的表情,他再次重複,「我不管天下有多少人垂涎我,我生生世世只要你一人。」
真蜜臉蛋微紅,有些想哭,「阿君……」那聲呼喚充滿了可掬的濃情,她眼裡更是滿是盈盈晶瑩剔透的淚珠。
佘琅君俯身吻著她微張的小口,「所以,你要負責。」他忙碌不停地在她的鎖骨上製造出「愛的咬痕」。
在他製造的欲網中,真蜜費力地穩住神智,「負責,負什麼責?」她的口吻已有些不穩了。
「因為,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使我有反應,沒有人可以滿足我心中那個洞,那個充滿空虛的洞。」佘琅君這話雖說得輕快,但那話中的意境卻足以令人心痛。
真蜜這才真正了解紫葳跟她老媽話中的真正意思,今生只怕她永遠還不完他的愛意。
「這樣呀,我該如何負責任呢?」真蜜故作一副傷腦筋的模樣,「啊!莫非你希望我答應你……」見他一副要捏死她的模樣,加上那雙緊箍在她腰部的手愈來愈緊,為了不折斷腰,她連忙改口,「我答應你,今生今世都只愛你一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旁。」她親吻著他的唇,「你滿意了嗎?我可以吃早餐了嗎?」她盯著食物道。
天呀!有夠破壞氣氛的。佘琅君本來還陶醉在她的話中,卻被她最後一句請搞得哭笑不得,他搖頭看著她。
「我也餓了。」只不過並非口腹之餓,佘琅君在內心插上一句。基本上,他有些……呃,不,很後悔昨夜的君子風範,在繁要關頭竟然放棄到手的佳人,唉。
「喏,吃塊太陽蛋。」真蜜用叉子叉塊蛋,喂到佘琅君口中。「我喂得好不好?」她一面問,一西笑著閃躲他的親吻,那精采就像是電視播放的新婚夫妻的情形。
「好酒沉瓮底」,好東西最後才吃。佘郎君一面接受親親未婚妻的服務,一邊在內心自我安撫著蠢動的慾望。
「雖說,製造水鏡對你是舉手之勞,但也不需要如此浪費嘛!」一個長相明朗,高大的男子嘲諷地道。
「住口!」霜綺迷低吼的同時,攻擊也一併奉送了。
那男子輕易一閃,「大美人傷了盟友可不智哦。」他雖笑著說,但眼眸已有一抹不悅及殘忍。
霜綺迷心中暗驚,「好,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是一心想我要者挑戰嗎?他卻一再拒絕,因此……」她充滿暗示性地聳聳肩,一雙美目盯著他冷笑的臉。
「爽快,不過人類有句話,最毒婦人心,看來一點也沒錯。」那男子弔兒郎當地譏笑著。
「你……」霜綺迷心知他的喜怒無常,強忍怒火不敢發作。「你到底要不要合作?」她低吼道。
「別你呀我的,在婚宴記得絆住那佘琅君。」他頓了一下,「對了,至少也要十來分鐘,你辦得到吧?」一副很瞧不起她的模樣。
霜綺迷咬牙切齒,氣不過地反諷道,「刁銀牙,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會做不到,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啪!」他一巴掌過去,仍笑得好溫和,「女人還是安靜點才可愛,你就是太多嘴了,才一直得不到佘琅君的喜愛。」他含笑刺激著她。
捂著發腫的雙頰,霜綺迷心中閃過她找他合作是對還是錯的念頭。但一想到近日來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更堅定自己的行為。
邱真蜜,你既然壞了我的幸福,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霜綺迷眼中閃著醜惡的凶光。
刁銀牙見狀,冷笑在心頭。笨女人,真以為我會幫你嗎?要不是我也好奇那位冷血的嫁伙所娶的人類新娘,我才懶得理你呢!
雖然霜綺迷費盡心思想要破壞婚禮的一切,但在人界,佘琅君仍然如願地娶了他的小妻子。
本來在盼望已久的婚禮中,新人們理應都該喜氣洋洋的模樣,但……事情似乎有了變化──呃,至少就真蜜而言,她此刻就恨不得宰了佘琅君的模樣,她一心想躲在新房直到喜宴結束為止。
在一切禮儀完成後等待著開席時,新娘及伴娘們全躲新房內,閑嗑牙以消磨時間。
「喂,真蜜你剛才在發什麼脾氣呀?牧師問你願不願意時,還回了句『我考慮看看。』。幹麼,拿喬呀?」身為伴娘之一的秋意境,問著依舊氣嘟著嘴的新娘子。
「哼,不干你的事。」真蜜氣她「見帥忘友」,沒好氣地道。
「嗯,你很不夠意思哦。我是好意呀,你就沒看見你回那句『我考慮看看。』時,沙明芬那票人的嘴臉。」秋意境覺得自己「好心給雷親」,哇哇大叫地抱怨。
「我知道原因。」可星語笑得好賊,伸手比了比方向。
「WHY?」秋意境順著她手比的方向看了過去,「哦,原來如此。」連秋意境也笑得好邪惡。
真蜜此刻不知是羞還是氣,一張小臉漲得粉紅。
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呢?讓眾人笑得曖昧,讓真蜜氣紅了臉──其實,只不是那張婚紗照上她的鎖骨處有個吻痕吧。
天呀!那擺明了告訴人家,她已被佘琅君烙下標誌了。本來自己欣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聽說現在流行一些很親熱、很噴鼻血的婚紗攝影。真蜜本來還如此想著。
但是,咱們那位佘老兄,竟然把照片放在路口。自己在街坊鄰居那清純可人的模樣,竟在一夕之間全毀。尤其,在收到楊大、二哥及一些堂、表兄弟那曖昧的眼光,她就有些羞得無地自容。不過,在這之前她很想宰了佘琅君。
「唉喲,別裝了。你跟佘講師都……」見到真蜜的白眼,秋意境連忙改口,「反正,你都嫁給他了。更何況你還沒看見沙明芬那票花痴的模樣。」她補充一下水分,又接著道,「你都沒看到平常在學校那些自認為是美女的人,活像是來鬧場的,一個打扮的比一個還花俏,臉上的妝比起你的新娘妝還誇張,一個個活像只孔雀似的。」她搖頭道。
「這還不算什麼,她們竟然開門見山地問佘講師,有沒有意思新娘換人做做看。」秋意境頓了一下,看見真蜜平靜的模樣,「不好玩,你都不緊張佘講師的回答。」
秋意境雖失望真蜜的反應太冷淡,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她的興緻仍然高昂,「佘講師只回了句,只要你們有比真蜜漂亮,我可以考慮看看」。你沒看到她們的臉當場綠成什麼樣。哈……哈……」她大笑稍歇後,又道:「尤其,他們看到你們放在前頭的婚紗照時,天呀,那副世界末日的模樣及被妒火扭曲的臉龐,讓一些原本對她們有好感的男孩看到了,全都嚇得逃之夭夭了。」秋意境只要一想剛才那情景,她就好樂。
「你喲,少幸災樂禍了。」真蜜不是心胸寬大,只不過同是女人,她可以理解她們的心情,誰不想有個完美的他呢?
「哼,不乘機好好取笑她們一番要等到何時呀?再說人家才不接受你的好意呢!」秋意境揮手否定真蜜的話。
聞言,真蜜皺起了眉頭。她自問從未得罪過沙明芬,不知為何沙明芬就是愛找她的麻煩。
一旁的星語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附耳低語,「那個叫沙明芬的上輩子是你大姊。」見到真蜜訝異地張大眼,她還肯定地點了點頭,「她雖沒前輩子的記憶,但她靈魂深處對你依舊妒恨難消。她一直認為憑她的美貌,要者娶的人該是她,因妄想過頭而不接受事實,最後……」她以聳聳肩作結論。
「原來如此。」真蜜瞭然地點頭。瞟見秋意境因好奇而開始拉長耳,連忙改變話題。
就在三人交談甚歡時,不知是佘琅君算準了他老婆氣已消呢?還是耐不住思念佳人,此刻已出現在新房外了。
「嗨,兩位漂亮的伴娘,我的新娘子可不可以還我?」佘琅君的話是對星語、秋意境說的,但熾熱的火焰卻朝一身琥珀色禮服的真蜜放射著。
兩位伴娘很識相,為免成為「電燈泡」,快速退出新房還貼心地關上門,留下私人空間給他們。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好美?」佘琅君此刻眼中只有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終於,我可以再次擁有你了。」他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哽咽。
要是以前,真蜜百分之百會因剛才那些話,生一個好大的氣。但是,在明白了他吃的那些苦后,她好感動。畢竟,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的觀念流傳已久,要找到一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人有多難。妻死夫馬上娶的例子比比皆是。聽過寡婦村,可沒聽過鰥夫村,但他……做到了。而根據星語私下告知,佘琅君自從古梗蜜死後,他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伴著他的只有一張她的畫相及找出她的心愿。
「痛。」佘琅君聞言后,立刻鬆手。
「我知道我今天很美,但是我不介意多聽幾遍。」真蜜故作一副來呀,快來呀,來讚美我呀的虛榮模樣,以轉移他的愁思。
果不其然,佘琅君含笑道:「你喲!你真的不想到大飯店去辦喜宴嗎?」對於從前因他病重未能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他一直很內疚。
「我才不要呢!在大飯店,東西吃不飽又貴得要命。反正,我才不在意排場,我只要所有的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最棒的婚禮了。」真蜜頓了一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再說,幸好是在公園舉行婚禮,否則你怎麼跟大家解釋群蛇出動的景象?」她說到最後已是揶揄了。
說到這點,就不得不提一個小插曲──真蜜本來想只在隔壁嘛,走過去就好了,誰知南部上來的長輩說什麼嫁給隔壁鄰居,一定要繞一圈,才表示有出了家門、完成迎親的儀式。有時想想,真搞不懂到底是她結婚,還是別人結婚?要不是她沒汽車廣告中那位新娘的勇氣,她還真想學那女主角甩掉那票人跟新郎獨自去慶祝,多帥呀!
這是題外話,當她在坐車繞社區時,經過公園……天呀,幾乎整條路的兩旁全被數以萬計的蛇給佔滿了,引起眾人恐慌當然是不在話下。
她雖然說不怕蛇,但那是在一隻兩隻的範圍內,但是看到那一大群蛇,雞皮疾瘩不由自主地爬滿身。
「阿君,那……」她小聲地對著佘琅君喚著。
「噓,別怕,它們全都是來拜見你的。」佘琅君握著她發冷的小手,低聲道。
「拜見我?」真蜜低語著,仔細一瞧它們似乎正在對她哈腰鞠躬,這樣一想她的懼意就少了很多。
這時,四周的人全都開始議論紛紛了。
「阿君,想想辦法,否則會引起大騷動。」真蜜見大家全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低語著。
「嗯。」佘琅君一點頭,只見他朝窗外一望,瞬間所有的蛇群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當然又引起另一個恐慌。而佘琅君向眾人解釋,可能是鞭炮太吵了才會引起群蛇出動。也不知是眾人無從解釋,或是佘琅君給人很可靠的感覺,總之眾人全都接受了這個說詞。
佘琅君有些不以為然道:「人類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喂,客氣一點,你老婆我也是人類。」真蜜不悅道。
「我沒看不起人類。」佘琅君申明,只差沒發誓而已。
「這才差不多。」真蜜這才暫熄雷霆之火。「啊,對了,聽說你的行情看俏哦。」她全無醋味,有的只是開玩笑。
「你也不差,一些毛頭小子不都哭著要你別嫁我這個老頭子嗎?」佘郎君這話可酸了。他一直以為真蜜沒有追求者,到今天才知是她不想交。否則,她雖然不算大美人,清秀佳人是絕對稱職的,她的追求者只怕有兩位數。
「幹麼!對自己沒信心呀?」她一想到他剛才射向多看她一眼的人的可怕眼神,只怕可開兵器鋪了。就想笑。
「誰教我老婆漂亮迷人呢?」忍不住,他還偷了香。
「討厭,不要吃人家的口紅。」真蜜嬌羞地掄起拳頭捶他一下。
「好好,別生氣……」佘琅君雖說最愛逗著她哇哇叫,但一想到待會的喜宴,就連忙安撫著。
「叩、叩……」兩個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
「會是誰呢?」兩人互看一眼。
「誰呀?」佘琅君心中不悅地走去看門,「是你!」心中滿是訝異地看著來者──刁銀牙。
「嗨,好久不見了,佘大要者。」他那稱呼叫得很諷刺。
「你想做什麼?」佘琅君心中充滿了警戒。
「別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那位人類新娘。」刁銀牙說得好不輕快,一臉笑意讓人弄不清他的意圖。
「誰呀?」真蜜已一手拉起裙擺,探頭看向門外,「是你,刁大哥!」訝異中充滿了驚喜。
刁銀牙那原本摸不清意圖的表情,在見到她時,也愣住了,「是你,小蜜?!」口吻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錯愕。
「你們認識嗎?」佘琅君妒意慢慢升起,已悄悄地擋住了兩人交會的視線了。
「嗯。」回答的是真蜜,「刁大哥,我們已經有一、兩年不見了,你還好嗎?」她的問候親切毫無做作。
「很好。」刁銀牙又恢復先前的神情,不過他這次的眼神多了一道暖意。
佘琅君雖訝異他的轉變,但警戒之心依舊不減。
真蜜不因他簡單的回答而減少熱情,「刁大哥,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結婚?上次你不告而別後就找不到你的人了,我和大哥還擔心你那未痊癒的傷呢!」她這話有著斥責及關心,而她那自然的態度,令人感到溫暖。
面對她,就算十惡不赦者也作不了惡,刁銀牙幾乎快忘了他到此的目的,就算他記得也無法去完成它。
看見刁銀牙快招架不住的模樣,佘琅君忍不住想大笑,小蜜兒這種天生的母性是無人可擋的,就連族中最固執的長老們,到最後全都對她服服帖帖的。
「小蜜兒,別纏著銀牙不放,他是來找我的。」佘琅君好心地解救刁銀牙,「你乖乖待在這裡,我會叫星語、意境進來陪你的。」他一面道,一面示意刁銀牙住外走。
真蜜感到有些氣氛不對,難得沒抗議地順從,但拋給佘琅君的眼色是「待會我要聽解釋。」的訊號。
而步出新房外,佘琅君領刁銀牙來到一個空房閑,揚手設下結界,他馬上不苟言笑地問道:「你的到來不會只是單純地想見小蜜吧?」他的眼己蒙上一層隱怒了。
「沒錯,我本來只是想來誘惑你老婆的。」刁銀牙道。
佘琅君一拳揮過去,刁銀牙不閃地承受。
「你該得的。」佘琅君冷冷說道,「為什麼?」意指刁銀牙坦白的原因。
刁銀牙用食指抹去了嘴角的血絲,「還人情。」語罷,他就不願多言了。「告訴小蜜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我想小蜜兒會希望你留下來。」見到刁銀牙揚了揚眉,連佘琅君都暗驚自己竟脫口而出。
「佘大要者,你該不會忘了,我可是你的敵人。」刁銀牙一閃而過一道喜悅,但馬上又被冷漠所掩蓋了。
「我沒忘,可是我想看小蜜兒的笑臉。」他雖說得輕快,但那份寵溺之情清晰可見。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刁銀牙很吃驚眼前這個男子,竟是靈幻王國那位冷血無情的佘琅君。
「你說呢?」佘琅君不認為有需要跟旁人解釋他封真蜜的感情。「走吧,再不走只怕小蜜兒會拎著裙擺來敲門。」
刁銀牙出去后,只說了句,「小心霜綺迷,嫉妒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語罷,他就住外走了。
築優正巧跟他擦身而過,「要者,刁……」他的口吻滿是訝異。
佘琅君明白他的吃驚,凡是靈幻王國子民全都明白自己跟刁銀牙之間的不對盤。
「他是來祝賀我的,別緊張。」佘琅君淡淡地說,「你不是在前頭招呼客人,進來有事嗎?」
「哦,要開桌了,媒人來叫我叫你們出去了。」築優一愣后,又恢復了酷醋的模樣,「對了,霜綺迷也來了,同時又開始搬弄、顛倒是非。」他的口吻有著不屑。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佘琅君點了點頭。
就算在一開始有一些小插曲。不過,幸好因客人們全都因頭一次參加這種露天自助餐的婚宴而興緻高昂。因此,可以算得上是一場完美的婚愷。
真蜜正喝著一杯充滿果香的花荼,耳朵聽著賓客們對婚禮的讚賞及批評,眼角卻正巧看見佘琅君正被群女圍繞著,卻苦無機會脫身的窘境。
她調皮地舉起手上的杯子跟佘琅君致意,只見他投了個「你給我記住」的警告眼神。見狀,她不禁咯咯笑起來。
「你很高興嘛,畢竟你一上午都在接受賀詞。」真蜜回過頭,就見到霜綺迷站在自己身後,她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真蜜對她就是有一股懼意。
「嗯,大家的好意嘛。」真蜜以笑來應對。
「哦,我也是好意,你該知道我是誰吧?」
「我該知道嗎?」真蜜笑得好無辜。心中卻暗自叫道,慘了,情敵──應該說是就愛吧──上門踢館了。
霜綺迷臉一白,強作歡笑,「幸好,我還怕要者把我們之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呢!」
見到真蜜垂下眼帘,霜綺迷趁勝追擊,「要者這個人一向是很挑剔的,你要是想多了解他,知道他的喜好呀、討厭的東西,或是他的最愛。」她笑得好甜好甜,「你都可以來問我,畢竟我服他在一起有好幾年了。」頓了一下,故作訝異狀,「啊,你可別誤會,我跟要者已經沒有關係了。」
真蜜內心一陣狂笑,霜綺迷此刻真的頗有「無銀三百阿」的調調,看來挑撥離間的人台詞似乎都一樣。
就在她正想開口反損霜綺迷幾句之時,已經有人替她代勞了,「我很懷疑你有什麼東西可教人,霜大美人。」刁銀牙說,「哦,你是有一項可教的啦。不過,我想佘大要者比較想親自指導。」他的嘲弄已相當明白了。
「刁銀牙。」霜綺迷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陣前倒戈,一個完善的計畫就如此付之流水,她好不甘心。
「我想琅君不會介意的。哎喲,我想你不介意我叫他的名字吧。」不等真蜜回答又逕自說,「我只是習慣了,一時改不太過來,畢竟我倆『本來』要結婚的。」霜綺迷笑裡藏刀地說。
真蜜一笑,「我不介意啦,人的習慣一向很難改的,尤其是你……」她聳了聳肩,表示不在意。
「哈……哈,霜綺迷,人家的度量可比你大哦。」刁銀牙哈哈大笑。心想這丫頭可不是單純的軟骨頭。
霜綺迷再也剋制不了怒火了,「刁銀牙,你給我閉上你的嘴巴。度量大?哈,如果今天換成我是她的角色,我的度量也會比她還要大。」她往前逼近真蜜,以充滿火氣又苦澀濃厚的語氣道,「你很得意對吧?兩次都趁他對你還沒生厭時,就跟他步進婚禮之中。你別得意得太早,他不會重視你太久的。」她眼露森冷的殺機。
刁銀牙拍起手來,「霜大美人,你沒去當戲子實在很可惜,你的演技精湛到讓我以為真相就是如此。」他淡嘲道。嘴角雖含笑,但眼已露出寒光了。
「我只不過把事情真相說明白而已。」霜綺迷心虛地說道。見已引起眾人的注意力,她又開始扮可憐相了。
真蜜很好奇「真相」,但她又不想讓霜綺迷趁心如意。況且,她也不相信,霜綺迷會對她說實話。
「又在大吐我拋棄你的苦水啦?」佘琅君突然出現在場。
刁銀牙一見到佘琅君的來到,馬上不著痕迹地退到一旁的花架,倚在架上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狀。
霜綺迷一見到佘琅君的到來,人開始不自在起來,但在眾人面前她不忘扮可憐相。
「哎呀,阿君,你怎麼來啦?人家霜姊姊正要告訴我,你們當年解除婚約的事。我正想聽聽跟你說的有沒有一樣呢?」真蜜嘟嚷道。
佘琅君本想帶真蜜離開的。誰知,她的嘴巴快了一步,他聽見她前幾句時,已有捂住她嘴巴的打算了,但聽到最後的虛張聲勢,他有一股大笑的衝動。
「他說過什麼?」霜綺迷有些失態地問道。
「哎喲,霜姊姊我們心知肚明就好了。」真蜜道,但那音量卻足以使在場的人都聽見,「公開真相不太好吧?」語罷,她還一副憐憫同情的口氣。
「哈……哈,霜大美人,這一回合你輸了。」刁銀牙嘲弄著顏面盡失的她。
霜綺迷不敢多說什麼,悻悻然地帶著滿腔的怨羞之火匆匆離開。
「咦?大家怎麼了,菜不好吃嗎?」真蜜故作訝異地說道,而被逮到偷聽的眾人,全都乾笑了下,好一會又恢復先前的歡樂氣氛了。
佘琅君拉著真蜜到一處較隱密的地方──這不容易,因為賓客太多了,「有人曾告訴你我跟霜綺迷訂過婚,又背棄她的事嗎?」他想聽聽她對於此事的想康。
「嗯,一些自稱是你的好友說過。」真蜜點了點頭。
「那剛才……」佘琅君心中已有答案了。
「拜託,你認為我會相信那些謠言嗎?」真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太君子了,不願意多辯解,才會愈傳愈難聽。不過放心,我已替你跟大家解釋過了。」
聞言,佘琅君訝異地眨眨眼,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好友們全說他的等待很有價值,長老們也無條件認同她的原因了。「謝謝你。」他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其實,他早就想辯解,但一方面他懶,同時也想藉此讓女人少接近他,另一方面也考慮到真蜜的面子問題。
「所以,我才說你太君子了嘛。」真蜜道。
佘琅君聞言,只是低頭吻住她的小口,以傾注他此刻的愛意及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