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狡辯!我親眼看見你睡在席格懷裡,你的手還抱著他的腰!」
「你是想我轟你出去是嗎?」席格沉聲斥向擅自插嘴的薇瑞莎。
沒時間理這名紅髮女子是誰,易歡直教她的描述窘紅耳根,覺得好丟人。
「伯母,我先回去了。」找不到地洞鑽,易歡只得拔腿就往門外沖。
「歡歡!」席格想拉回她,才跨開步伐,胃部頓起痙攣,讓他難過的停在原地悶哼。
「阿靖?」艾霏雅和在一旁看戲的懷德和肯瑟,連忙趨前扶住他。
「該死的,都是因為你!」席格將怨怒的眸光投向薇瑞莎。若不是她跑出來亂事,歡歡此刻還在他懷裡!
「懷德、肯瑟。」艾霏雅向兩人暗使眼色。
兩人隨即會意,一左一右架起薇瑞莎。
「哎……」
才叫一聲,懷德就不客氣的打斷她。
「不想現在就被轟回美國去,你最好閉嘴。」
偷覷一眼席格綳得很難看的臉色,薇瑞莎決定暫時聽從懷德的話,閉嘴讓兩兄弟架出去。
房內,終於得以安靜下來。
「我要去找歡歡。」席格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聽媽的,你還是先休息。」艾霏雅將他往床沿推。
「可是歡歡……」
「別擔心,她是因為被我們瞧見睡在你床上,一時羞窘才會跑掉,媽認為現在讓她回去比較好。放心,晚點媽會幫你打電話給她,說明你和薇瑞莎半點關係也沒有。」
濃眉微凝,席格最後妥協的坐靠向床頭。
「胃還好吧?」拉過椅子,艾霏雅在床邊坐下。
「有點發炎,醫生說按時服藥、用餐正常點,幾天就好。」
揚著笑,她曖昧的向他眨眼睛,「那你應該還有體力和歡歡發生關係吧?」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情難自禁的吻過歡歡后,她意外的在他懷裡睡著,自己半點也沒有放開她的意念,就那樣逾矩又放肆的將她摟在懷裡,沒想到自己也跟著墜入夢鄉。
「真可惜,媽還希望你一次就讓歡歡懷孕,你們的孩子一定可愛到不行。」
「媽。」席格哭笑不得的看著母親。要是讓歡歡聽見媽這樣露骨的話,說不定再也不理他。
艾霏雅兀自說道:「告訴你,媽可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你為媽挑的兒媳婦。」
先是錯愕、呆怔,最後,席格滿臉笑意。
「歡歡是獨一無二的。」
終於弄明白呵,自己早已對易歡動了心。也許在遙遠的年少時代,在他停下腳步跟那個追著蝴蝶跑的小女孩說話時,他的心就已經為她預留下位置。
「那就追到她點頭嫁你為止。」
原本笑漾的俊臉變得黯然,「可是她心裡也許還在氣我當年丟掉她別針的事。」
「媽覺得應該不會,你也聽到易先生說了他和妻子離婚的經過,歡歡因為母親的執意離去,難免有遺憾,對你應該算是種不理智的遷怒行為,不是真氣你。」
「是這樣嗎?」惶惑的問著,他好心疼歡歡沒有母親陪她一同成長。
「她要真怪恨你,還會去找你,甚至上你的床嗎?」
「媽!」他抗議母親又說出引人遐思的戲謔話。
「好,不調侃你就是。」眸中卻閃過一抹狡黠。
「如果你放不下心,那乾脆媽叫懷德或肯瑟去追歡歡,反正到時她還是我的兒媳婦。」
俊臉板得死緊,「媽最好別打這如意算盤,否則我會把你另外兩個兒子揍得很慘!」
她不怒反笑,「肯瑟說你今天揍了他。」
「誰教他碰歡歡!」
「瞧,有這氣勢,你還怕追不上歡歡?安啦,給她一些時間調適心理,然後你就將她娶進門,如果她不肯,媽幫你押著她上教堂。」
席格直教母親拍胸脯的保證惹笑。
「最好不要,否則媽會害我娶不到老婆。」
「那總可以借媽問一下,為什麼歡歡家那兩隻小貓咪會跟你同名、同姓?」昨天在易家見著那兩隻可愛的貓咪,她就好喜歡。
「還不就是歡歡,她呀……」
聽著兒子寵愛的說著心上人的種種,艾霏雅決定,等一下要打通電話給老公,告訴他他們的小兒子,愛慘嘍。
「大小姐,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哩!」瞥見進門的人影,許紋儀一骨碌迎上前。
「紋儀?」易歡質疑的抬頭溜望四周,指著坐在沙發椅上的父親道:「那是我爸,這是我家沒錯呀。」
「你講那不是廢話,易爸當然是你爸,這裡本來就是你家。」
「那你怎麼在這裡?」
「易爸,你女兒好像有點趴帶,我來找她不在這裡要在哪兒?」許紋儀邊拉好友坐進藤椅,邊對易博仁說。其實她是好奇易歡和席格的關係,才會跑來。
「你才腦筋秀逗呢。」易歡沒好氣的拍向她後腦勺,哪裡想得到一回到家會看見她。
易博仁笑看兩人的逗鬧。
「紋儀來一會兒了,她說你跟阿靖先離開了歡迎會,怎麼樣,阿靖的胃要不要緊?」
「不用看我,席格的母親有跟賓客說他胃不舒服,先離席的事。」她許紋儀今天算是大開眼界,有錢人真不是蓋的,那些餐盤刀叉,每一樣都精緻得讓她直想A回家當收藏。
「他不要緊,三餐別再不定時,很快就能痊癒。」
「那你跟他道歉沒?」易博仁再問,沒注意到女兒在提到席格時,略顯赧然的表情。
「還沒。」她垂低著頭小聲的答。
他有些不悅,「是誰答應我要跟阿靖道歉的?現在你居然告訴我還沒,難道你還不講理的硬要怪他當年沒讓你趕回來,留你那根本留不住的母親?」
「我沒有。」
「那為什麼沒跟人家說對不起?」他易博仁的女兒豈可如此不懂禮數。
頭一次見易博仁這麼嚴肅,許紋儀直搖好友手臂道:「你不是一直和席格在一起,怎麼沒跟他道歉?」
「我沒時間說呀,先是他和他哥哥發生衝突,然後我們又遇到賄賂司奎爾前總經理出賣公司的壞蛋,耽擱了會兒才叫車陪席格到醫院,接著回到他家,然後……」迭串的述說猛地停住,她心跳加快的「然後」不出來。
「怎樣?」許紋儀追問著下文。
她卻說不出然後她莫名其妙的被吻得暈頭轉向,被席格執意摟在懷裡,接著她覺得舒適又溫暖,不知不覺就睡著……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兩顆大眼直盯著她。
「是不是感冒了?」畢竟是他的寶貝女兒,易博仁緊張的問。
易歡忙不迭搖頭,「大概是剛從屋外進來,有點熱。」她說得心虛,抑不住心跳怦然,小腦袋裡想的全是——席格為何吻她?難道他當真因空腹喝酒醉了,把她當甜點吃?
「我覺得你怪怪的,你跟席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許紋儀就是覺得她臉上的紅霞十分可疑。
「哪有。」急促反駁,易歡不自主的想起由席格卧房落荒而逃的情形。
天,伯母和席格的哥哥,這不會怎麼看她?
「那你為什麼沒跟阿靖道歉?」知道女兒沒事,易博仁將話題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