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影帶的真相
「能高攀上組長當然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過如果這個組長本身背景就太複雜,那我何苦要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蘭櫻因寒冷而抽氣的聲音,連置身之外的蘭殤都感覺到了,感覺到這茶室似乎在一瞬間開了冷氣,在這本就寒冷的初春,變得更加令人徹骨得冷,冷到全身都痛。
「哪個組員不想通過聯姻而攀到高層?他對我來說,除了組長」她停頓了一下,他的呼吸也跟著她的言語停頓了。
「除了組長什麼都不是。」
蘭殤只覺得摒氣太久,想要喘氣呼吸的時候,身體卻喪失了控制的能力,仍然只是保持著摒氣的姿勢,不敢吸進或呼出一口。他下意識地去**口袋裡她送的掛飾,卻現上面**潤一片,手心的汗水,無法掩飾地流下來。
「那種冰冷的人,還不值得我去愛。」最後這一句,幾乎就是最後一擊,硬生生捏碎蘭殤所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暖風吹出的溫度,只讓他感到陣陣寒意。
再冷靜的人,面對這樣巨大的打擊,也不可能不露出心理的破綻。易術看著蘭殤無法自控的心碎表情,臉上綻放出快意的笑。
「如果說你是因為她不肯去南方,那麼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易術悠然關3的開關,隨意塞在口袋裡,「晚上六點,你坐組織安排的飛機去南方**組那裡避一段時間,等和銘宮的事情都安穩了,我接你回來。」
蘭殤立刻警覺地抬起頭,給他聽這段蘭櫻的錄音,無非是為了哄他離開這裡,是架空他權力的一種手段罷了,何況這只是錄音,並沒有圖像。模擬聲音什麼的,搞科研的白組要想做到也很容易。
易術見蘭殤的眼神明亮了又黯淡了,將手一攤:「你也知道幾年前的那場戰役中,我拚死救出你父親,導致自己五根肋骨折斷的事情。」
易術摘下墨鏡,那一眸犀利的眼神直**蘭殤:「雖然我遺憾他仍然喪失了行動思考能力,但是作為他好友的我,必須確保他兒子的安全。」
提到父親,蘭殤的眼神突然變了,那一雙清冷的眼瞳里散出的,不是平時的神秘**冷,而是濃濃的殺意。但那種殺意,在持續了幾秒之後,突然停滯黯淡了下來。
「我去洗下臉。」蘭殤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向著易術背後的方向大步走去。
「考慮好就好,機會可不等人。」易術的笑聲飄在空氣中,伴著蘭殤飄出好遠。
三分鐘之後,蘭殤滿臉水痕地坐回沙,臉上壓抑不住的慌張。
易術看著蘭殤的表情,將茶壺推了過去,眼睛里的笑意又增加了幾分。
蘭殤皺眉看著面前的茶壺,易術臉上的神色讓他更加不安。蘭殤抿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將茶壺推到一邊。
「大敵當前,你竟連內部人都不信了?」易術眯起眼,墨鏡鏡片閃過一片白光。
蘭殤無話可說,但是面前人推過來的東西,不知為什麼,總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易術無謂的聳聳肩,抓過茶壺倒了兩杯,拿起自己面前那杯略一抬高,一飲而盡,喝罷,又亮了一下杯底。
蘭殤沉默許久,直到確認易術沒事才喝光面前的那杯茶。一壺茶中的兩杯,如果沒問題,就都沒問題。看來易術確實只是想要架空自己的權力,還沒有到親手幹掉自己的地步。
蘭殤的茶杯空空的放回桌面的時候,易術眼裡的笑,更深一步。
「考慮好了么,晚上的那班飛機的事。」易術把玩著茶杯,語氣淡淡的,已經不帶任何威脅。
蘭殤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東西,看著易術,前一天晚上錄影帶里,易術手上那根帶血的棍子展現在眼前。
那捲錄影帶的銘宮偽造的嗎?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易術就是一個絕對危險的人物。銘宮想要純色內部起內訌,利用人的心理,這是他們再擅長不過的手段。
可是,如果問了的話,易術對自己的信任喪失了呢?
還有蘭櫻,雖然一直說服自己,那錄音不過是易術偽造的錄音。但是對於蘭櫻這樣一個對易術構不成威脅的小組員來說,費那麼大力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快。那麼在銘宮的那捲錄影帶和讓自己離開的易術之間,到底該信任哪一個呢?
更何況,自己這樣一個組長的身份,父親和易術是好友,好友的兒子,要保護也是說的通的吧?
那麼這樣一來,是自己把人心想壞了么?
蘭殤咳了兩聲,腦袋有幾秒鐘暈眩,問題接踵而來,弄得心不靜了。
易術將茶壺放到蘭殤面前,伸出手示意他自己斟茶。
清新的茶香順著壺嘴流進蘭殤的杯子,繼而又流進易術的杯子。
「我想再考慮考慮。」蘭殤放下茶壺端起茶杯,易術也端起茶杯。
「這樣啊。」易術將茶杯放到嘴邊,抬眼,見蘭殤將手中那杯茶一飲而盡,自己卻遲疑了一下,將滿著茶的杯放回原位,絲毫未動。
蘭殤看著面前的茶壺,杯子里還零星飄著幾片茶葉,雪白的底,黑色的葉,突兀得讓人覺得不舒服,就好像那盤錄影帶,一旦看了其中的內容,之後的日子就過得不會舒服,思考許久,還是將那些疑問開了口:「幾年前我父親的那次戰役」
「你是不是懷疑並不是我救了他,而是我趁亂襲擊他將他變成植物人的?」易術的表情突然嚴肅了,墨鏡後面的眼睛,散著寒意。如此**的挑明一切,讓蘭殤也吃了一驚。
「我只」蘭殤看著易術過於冷峻的表情,突然找不到了原本應有的表情,或許是自己還不夠成熟,涉及到自己親近的人的時候,還是難免慌亂起來。
「你懷疑是我害了**,但是又找不到證據和動機。」易術後腦,雙手悠閑的塞進口袋裡,將身子向後仰著,輕嘆道:「他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么?」
蘭殤聽得易術這話,心裡突然有了愧疚,低低得垂著頭,許久才抬頭。
他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
其實他視線涉及的廣大領域裡,這點漆黑只佔了很小的比例,但是有的時候,一粒米就可以決定天平倒向哪側。再小的事情,只要位置對了,放在整個事件里,也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而同樣的,在蘭殤五彩斑斕的視線里,那一點漆黑,決定了他心情的整個色調。
那一點漆黑,是槍口的顏色。
「是的,你想得一點錯都沒有。」
易術隔著桌子站著,嘴角綳得緊緊的,手上的槍口直對著蘭殤:「他會變成植物人,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