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班了，若薇，一起去狂歡吧！」
辦公室里，同事何雨玲一邊收抬桌上的東西，一邊看著仍在替客戶做投資基金規劃書的若薇。
若薇抬頭看她一眼，「不用了，我還有事。」
「喔，那我先走了！拜。」
她微微一笑，「拜。」
將桌上的東西略作整理，離開工作了半年的投資理財顧問公司時，已是晚上八點，她一個人走在台北東區的紅磚道上，對行人那些驚艷的目光，她是視而未見，因為她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即使那個人讓她很失望，但是，或許這就是命吧，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不過至少這一年來，媽咪的身體康復了，現在跟老爸留在美國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對堅持要回到台灣的她，兩人也給予了最大的支持與尊重。
當然，霽東的事讓她跟老爸有點疙瘩，但她知道老爸是為了她好，所以，她不怨他，只是，她曾經希望她肚裡能有霽東的孩子，可惜一次就中獎的奇迹並沒有發生在她身上。
就在上個月，老爸在電話里跟她說，杜采依跟羅傑醫生結婚了，但因為杜采依的家人到婚禮上大吵大鬧，因此還上了當地的華人報紙。
至於霽東，他跟她爸合建的酒店已在今年開始營業，再加上今無大陸、日本高消費團抵台觀光，生意已接到年底，氣勢真是銳不可當！
她也聽媽咪說，她在美國有幾次都遇上霽東，兩人閑聊幾句，所以，他已從媽咪口中得知她回到台灣找了原先就要雇請她的投顧理財公司上班，目前一邊進修一邊工作，而對於她能從事她原本就讀的科系工作，他只給了句祝福。
唉！她吐了口長氣。無所謂，反正天下無何處芳草，她可以在心裡藏一個人，然後，再找個比金霽東更好的男人來愛啊！不然，她要是當起老姑婆，媽咪跟老爸也會擔心吧！
還有金奶奶，她似乎不放棄她當她的孫媳婦，只要回到台灣，一定找她吃飯聊天，口沬橫飛的鼓吹當她的孫媳婦有多麼幸福。
但，感情的事誰也勉強不來，這點她比誰都清楚，而且她也不想勉強霽東來愛她，她長得又不醜，現在在投顧公司上班也交出一張不錯的成績單，她相信月下老人不會忘記她的……
只是，媽咪還是說對了句話！真正的愛情，是沒有有效日期的，她忘不了金霽東耶，真傷腦筋！思緒翻湧的她，沒有注意到她住的小套房的樓梯間站了個人，步上階梯的她直接就撞上去，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好在那人動作快，一把拉起她，但卻是把她拉得撞進他懷裡，突然碰觸到男人的堅硬胸膛，她嚇了一大跳，趕忙直起身來推開他，「不好意思，還有，謝謝。」
「不客氣。」
怎麼聲音這麼熟？好像是……一愣，她倏地抬頭看他，目瞪口呆的，差點沒口吃，「霽東？！」
可不是嗎？那深刻的輪廓，那雙深邃懾人的淡漠黑眸，一身剪裁合宜的羅倫斯灰色西裝更襯出他的俊帥挺拔，他一如她記憶中的俊美，但卻加了「可惡」這個元素！
「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霽東凝睇著多了抹女人嬌柔味的若薇，她比一年前更美了，一身利落又不失柔美的針織白色套裝把她穠纖合度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美麗動人，只是，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我從伯母那裡知道你的住處，來台灣辦事，順道來拜訪你。」
順道？！真刺耳，但遠來是客，何況，他的確曾在她生命中扶了她一把！
「那走吧，我請你去吃飯，儘儘地主之誼。」她轉身就往樓下走，可卻沒有聽到跟著下來的腳步聲。
「我不餓，進你屋子喝杯咖啡就好了。」他想跟她獨處，有好多話要跟她說。
但她不想跟他獨處。真奇怪！這念頭竟然這麼強烈，她怕自己會埋怨一大堆，氣憤的指責他，像在控訴他怎麼可以那麼久才來找她，又或是怎麼可以不愛她……
「裡面有男人，抱歉。」隨口丟了句話，她繼續往下走，沒想到他突地一把扣住她的手。
「你說真的？！」
「你介意嗎？」
「當然。
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這會讓她想哭，也讓她心酸，做了深呼吸，她扯回自己的手，「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一年了，三百六十五天，多少個小時了多少分鐘？多少秒……」她哽咽控訴。他讓她等了那麼久，現在出現了，一句話就把她惹哭了，她怎麼那麼沒用？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抱歉，我突然有點累，再見。」很快的跑上樓，拿了鑰匙開門后，她一進去就要把門關上，但他的動作更快，扣住門板，走了進來，將門給關上。
她氣炸了，「我說了……」
「為什麼哭？」他不舍的想將她擁入懷中，但她拒絕了，他只好忍住想擁抱她的衝動，「我把對杜辨依的感情完全清乾淨了才來找你，好以全新的自己來愛你，一顆心只愛你一個人，你懂嗎？田若薇。」
她咬著下唇瞪住他。不懂！不懂！她只知道他讓她等太久了，等到她對自己、對他都沒有了信心。
「說出來，我要知道你心裡還有沒有我，我才能決定是要留下來，還是離開。」
他的表情嚴肅。
還離開？不要！她等了好久，好久了啊！這一離開，萬一又是一年呢！
哽咽一聲，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敢走，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再也不理你了！」
聞言，他提心弔膽的心終於落了地，緊緊的抱住她。
思念泛濫成災，愛火在兩人之間一觸即發，金霽東深情的品嘗她雙唇，狂野的舌深入她唇中與她的丁香糾纏，兩人愈吻愈深，但在他抱著她上床時，一個不小心，他的長腳踢到放在床角的一隻玻璃罐，「砰」的一聲，玻璃罐破了，他不得不放開懷中的人兒，看著碎玻璃里近百架的小小紙飛機。
若薇更是從差點失控的激情中回了神，看著金霽東開始檢紙飛機，她臉紅的急急下了床，「我來就好。」
她小心翼翼的將紙飛機撿到床上，再趕忙去拿了掃帚來掃，在把玻璃碎片倒進垃圾桶后，她吐了口氣。那些沒有射出去的紙飛機，可以說是她一整年來對他的思念，而他人就在這裡了……
她微微一笑，不對，她裡面還有寫些奇奇怪怪的話，不完全是許願吧！糟糕，別讓他看見內容才好！她趕忙丟下掃帚，沖回房間。
但還是慢了一步，早在剛剛金霽東注意到這些小小紙飛機里似乎寫了字，再想到他曾在她住的頂樓小屋外看到一地的紙飛機時，他想也沒想的開始拆其中一架紙飛機，沒想到，摺紙上寫的竟是——
金霽東，你這個笨蛋！快回來我身邊！
他很快的又拆了第二架！
金霽東，你還愛著杜采依嗎？那我祝福你！你這個大笨蛋！
他又拆了第三架！
金霽東，只要你幸福．你愛誰都可以。
第四架——
金霽東，金霽東、金霽東……N個金霽東，N個思念。
「不要看啦！」若薇急急的跳上床，搶救她的飛機日記，但一把讓金霽東給抱住壓在身下，「我們結婚好嗎？」
她傻眼，喘著氣，「什、什麼？！」
「不可否認的，你在我心口佔了很大的位置，很有重量，我相信你也一樣，這些紙飛機都是證據。」金霽東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愛情、婚姻這一塊，他等待太久太久了，而在重新整理自己心緒的這些日子裡，他跟若薇相處的點點滴滴總會在他腦海里浮現，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伴侶就是她。
她粉臉漲紅，「那又如何？我們之間有一年的空白。」
「不完全空白，我很想你，原本，在經過辨依的事件后，我以為自己會對感情恐懼，我以為那樁愛情殘留的餘毒會讓我不敢愛你，但我卻更加思念你。」
她感動得有點想哭耶，難得聽到他說這麼好聽的話，可是——「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又為什麼讓我等那麼久？」
「辨依的家人不時來找我哭窮，又說我對她始亂終棄，一直到她跟羅傑結了婚，我的日子才恢復平靜。」
「可這些金奶奶來找我時都沒有說。」她不由得皺起柳眉。
他伸手溫柔的撫平她眉頭，「我要奶奶別說的，我擔心你又會衝過來陪我共患難。」
她還真的會呢！原來他這麼懂她！她的心不由得甜滋滋的。
看著她露齒一笑，他手滑落到她柔嫩的臉頰，「但即便是在那樣不安靜的日子裡，我還是想你，只是我也知道在那當下，如果我來找你，難保杜家的人不會把辨依離開我的帳算到你身上，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這個男人怎麼老是這麼善良？「我們可以一起承擔的。」
「我知道，但男人應該保護女人，給她歡笑，而不是給她淚水。」他很堅持。
「有什麼關係，也有喜悅的淚水啊，何況，我很堅強樂觀的，」她抿抿唇，一臉認真的問他「所以，你認為我該答應你的求婚嗎？」
「決定權在你，我不會替你決定。」他溫柔一笑。
「好，那我決定拒絕。」
他一愣。
「沒有道理讓你就這麼簡單的娶了我，我覺得太不公平了，瞧瞧我折了多少紙飛機，許了多少的原望。」她還煞有其事的看了看這一床的紙飛機。
「願望成真不好嗎？」他還真的不懂她的邏輯。
「好是好啊，可是，我還想工作，還有，我根本不算談過戀愛，從單戀到苦戀到失戀，什麼叫熱戀，嘗都沒嘗過，我才不要婚後談戀愛，那根本不一樣。」她笑得好調皮、好賊。
金霽東突然有種感覺，因為他讓她等那麼久，她想要好好的回報呢，他蹙眉，笑了，也認了，「好，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用實際行動來說服我，說你在乎我、愛我。」她笑得更甜了。
實際行動，也就是所謂的把妹吧，但這對金霽東而言，實在不擅長，他的初戀情人就是杜辨依，兩人就這麼相愛、訂婚，但他們之時的愛情像數學一樣，一加一等於二，是很理性的，沒有他追求她，只是一拍即合。
好在，他有藍雍堯這個情聖友人，雖然他被謝晏茵說成花心爛蘿蔔，花名冊跟磚塊書一樣厚，不過他對女人確實比他高竿得多。
而藍雍堯在得知他跟若薇那難以置信的浪漫劇情時，當然是卯足了勁當軍師。
於是，溫馨接送情、花束、禮物、看海、出遊，想得到的把妹招數一一出籠。
但有人似乎挺亨受這種被追求的過程，遲遲不接受某人的求婚。
「沒想到被人追的感覺這麼好，我愈來愈不想嫁耶！再讓你追兩年好不好？」
套房裡，金霽東追著調皮的逃到角落的若薇，他兩手撐著牆壁，將她困在自己跟牆壁之中，眼神充滿無奈，「你少得寸進尺。」
「我才沒有！唔！」
他狂熱的唇突然封上她的，手也跟著不安份起來，她忍不住低吟，他的唇往下來到她的脖頸，喃喃低語，「我愛你，你知道的。」
她輕聲嬌喘著，「我也愛你，可是，有人說男人婚後會變了樣。」
「我不會。」他性感的薄唇咬開她的上衣扣子，接著往她渾圓白皙的豐潤吻去。
她急喘了口氣，身子一陣酥麻，幾乎要不能思考了，「可、可是……我的同事說，她們的老公在婚前也是這麼駁斥的。」
「我不是她們的老公……」他很想要她離開那些三姑六婆，但她卻不肯離職，即便他要用十倍薪水雇請她來當他集團的總裁夫人、他豪宅的女主人、他孩子的母親，然而這可惡的小女子竟然都只給他一句——她要再考慮……
最後，他甚至出動星光餐館的老闆夫妻及同事當說客，但她還是一句「再考慮」，表示她想在職場上發點光后，再回到家庭。
一想到這裡，他的唇與手更加的撩撥她的火熱情慾，在她發出渴望呻吟時，他不忘低聲誘哄，「嫁給我，若薇，我愛你……」這招可是情聖藍雍堯教的絕招。
「我愛你，我也愛你……」
但卻絕口不說我嫁你。可惡！這個該死的小女人！金霽東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若薇承認自己很壞，但這個男人讓她等了一年，他們之間的回憶太少了，她要更多更多，在未來，如果她有了，她才可以說給她的小寶寶聽。
在他開車載她去上班，看著她下車離開進入辦公大樓時，他也注意到不少同時進出大樓的男人以傾慕目光追隨著她，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在驅車到富藍集團找好友藍雍堯時，他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發現若薇愈來愈美麗，我愈來愈討厭其它男人覬覦她的眼神！我很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可偏偏她就是不嫁！」他很沮喪。
藍雍堯也覺得頭疼，他已經傾囊相授了好不好！
但為了好友的幸福，他還是努力的想方法，剛好，金奶奶又從美國飛來了，霽東在告知她他人在他的辦公室后，沒多久，他們的智囊團就多了一枚。
三人想了好久，一直沒有什麼共識，然後！
「對了，還有娃娃兵這一招嘛。」藍雍堯對這招可是超有感想的，他就是用這一妙招才將晏茵拐來當老婆的！
「你說生小孩？霽東還沒試過？」
金舒紋麗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這兩個死小孩，還說他們什麼方法都想過了，這招連白痴都想得到吧，真是天兵！
金霽東搖頭，而藍雍堯因為還沉浸在過去拐老婆的美好記憶里，還沾沾自喜，「這招好，有了小孩，田若薇還不跟你結婚？！」他用力的拍了好友的肩膀。
「可是，她一直要求安全的性。」說到這一點，他更沮喪，
「厚！臭小子，你怎麼那麼耿直，隨便拿根針在套子上戳幾個洞不就成？」金舒紋麗受不了的瞪了孫子一眼、無奸不成商，他到底是怎麼拓展業務的？
「奶奶！
「本來就是，沒知識也多看點電視，肥皂劇、八點檔不都是這樣演的？她的孫子怎麼會這麼笨啊！
「可是我不想用這種小人步數！」
「什麼？！你說我小人？你欠打啊！」金舒紋麗抓了桌上一張寫得亂七八糟的紙隨便捏成一團就朝孫子扔過去。金霽東伸手抓住那一團紙，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他眼睛倏地一亮，「我有辦法了。」
金舒紋一麗和藍雍堯看他像是中了樂透似的，樂不可支的離開，兩人是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算了，那個蠢小子會有什麼好方法？還是我親自出馬好了！」
跟藍雍堯道再見后，金舒紋麗就直接搭車到若薇的公司來。
「若薇，你為什麼不嫁霽東？你是要他、要奶奶等多久啊？」
會客室里，若薇邊端來一杯咖啡給她，一邊道歉，「對不起嘛，可是沒有戀愛就結婚，實在是遺憾。」何況，她真的想多製造些愛的回憶，留待老時回憶。
「也是啦，想當無奶奶跟初戀情人也是愛得難分難捨，現在想起來仍然會臉紅心跳」她羞澀一笑，但又突地綳起臉來，「我在說什麼啊？哎呀，若薇，有緣有份比較重要啦，當然，趁我還在時，早點生個小娃……」
「我知道，我會早點生小娃娃的，奶奶，你身體要養得更好，知道嗎？」
「可你不是都要求什麼安全的性？」她忍不住抱怨。
「其實啊……」她偷愉的跟奶奶分享了個一旁的女同事約她出去用餐大秘密，這個秘密可是讓金舒紋麗笑得闔不攏嘴。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這娃兒值得我孫子愛、值得我疼……」而且，她有看電視，知道在套子上戳幾個洞，其實，她也想生小娃娃呢！
金舒紋麗離開了，若薇繼續上班，不過，很出乎她意外的，下班時，金霽東並沒有來接她，而她撥他手機，都直接進入語音信箱，她打到他公司，公司的人說他外出，打給他的好友藍雍堯，他也不知道他去哪裡。
一直到了第二天，都過了一上午，她竟然都找不到他，而他也沒有打電話給她。不會吧？難不成他沒耐性了？不想愛她、娶她了？
怎麼，今天的陽光好耀眼啊，可她的心情卻像陰天。
「一起去吃午飯吧，若薇。」
一旁的女同事約她出去用餐。
「我不餓，你先去吃。」她搖頭，哪有心情吃。
「走嘛。」詭異的是，竟然一整間辦公室的人都笑咪咪的催促著她出去用餐，而一臉莫名其妙的她就這麼被簇擁著去搭電梯，一直到走出辦公大樓。
「奇怪，這是什麼聲音啊？」
她困惑的一抬頭，這才看到不遠處有架直升機往他們這飛了過來，螺旋槳的聲音也愈來愈大，一直飛到她辦公大樓的半空，突然間，有一大袋東西從直升機里被丟了下來，那一瞬間，成千上萬、五彩繽紛的大小紙飛機從天而降，整個世界在剎那間突然變成彩色的，同事的驚呼聲、路上行人的歡呼聲、小孩子們快步抬起的快樂笑臉都映入她驚喜的淚眼中，她淚眼婆娑的追隨著那紅的、綠的、藍的、黃的、粉紅色的紙飛機四處飛行、旋轉、落地……
天啊！她知道，她知道是誰給了她么大的驚喜！
眼眶盈聚了更多喜悅的淚水，她的心中是滿滿的感動。
「田若薇，請你嫁給我！」
身邊突地傳來同事的聲音，她一愣，連忙拭去淚水，伸手接過同事手上攤開的紙飛機，然後，又另一名同事拿了紙飛機給她，上面寫著！
我要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福，請你嫁給我！田若薇。
接著，還有第三架飛機！
我的人生，有你才得以圓滿，嫁給我吧！田若薇。
第四架上則寫著——
嫁給我，讓我身上流失的靈魂得以回家，田若薇。
第五架——
我原意一生守候，只為你的幸福著墨，田若薇。
第六架——
我會努力，用盡一生來愛你，只因為不想再錯過你！田若薇。
第七架——
在蒼茫人世里，請你與我相伴……
若薇捧著同事及路人為她收集而來的滿滿紙飛機，那上面的字字句句全是金霽東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她感動到熱淚盈眶，連靈魂都在沸騰了，根本無法再去聽同事們為她念的句句情話。
然後，突然一陣如雷掌聲，還有歡呼聲、口哨聲及笑聲。
拭去熱淚，她看著西裝筆挺的金霽東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像個白馬王子的走向她，那張俊臉、那雙黑眸里都蘊藏著深情、寵溺及承諾。
她忍不住又哭又笑，向前奔入他的懷抱。
「可以嫁給我了嗎？我可是從昨天就命令台北分公司的近百名員工都停下手邊的工作幫我摺紙飛機，再絞盡腦汁的親筆寫上要對你說的話——
金霽東尚未說出口的話消失在若薇難得主動的獻吻里。
在她又哭又笑的吻中，他緊緊的抱住她，深深的吻著她，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全書完】
＊想知道藍雍堯如何計誘小青梅謝晏茵走進禮堂，請看陽光晴子甜檸檬系列135夏天的童話之一《娃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