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爸——」

「靜亞到底有什麼不好?」他沒注意兒子早放柔的臉部線條,劈頭就回堵他。

「我的靜亞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比得上。」

一句話讓薩赫森和奎奧都張大眼睛看著他。他說「他的」靜亞?

薩翼漾出一瞼俊笑。「我挑的、非她莫娶的妻子,就是靜亞。」想不到爸要他娶的正是他的意中人。

這麼巧!他嚴肅的表情緩和下來,今天才發現與兒子意見相同的感覺出奇的窩心,這是以往那個只注重事業的自己未曾感受過的。

「可是靜亞說你找到的物件不是她呀。」奎奧同樣驚喜他的宣示,卻忽然想起這個重要問題。

「奎奧不提我倒忘了,靜亞的確說過你挑的物件比她漂亮。」緩和的神情再度沉斂,「你這小子難不成劈腿,欺騙靜亞的感情?因為我提的交換條件,便順水推舟表明你要娶的人是她?」

「拜託,哪來的劈腿和比靜亞更漂亮的物件?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她。」薩翼一臉肅穆的聲明,眉心緊蹙,「這到底怎麼回事?靜亞為什麼那樣說?」

「這事你自己找她弄清楚,我認定的兒媳婦就是桑丫頭,你看著辦吧。奎奧,帶我回別墅休息,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奎奧領命的隨老爺離去,唇角噙著會心微笑。老爺已做出讓步,接下來小倆口之間的問題就等少爺自己去搞定嘍!

獨留屋中的薩翼心裡不禁著急起來。靜亞不曉得跑哪兒去,他如何找她弄清情況?

正當他猶豫該在屋裡等或出去找她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立刻按下通話鍵,「靜亞——」

「你究竟是如何欺負我妹的?」不悅的冷沉音調鑽入他耳里。

他愣住,「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現在又是什麼狀況,為什麼桑耀凱會來電質問他。

「你沒欺負她,她會失神恍惚的跑來公司?當敏姿提到你的名字時更紅了眼眶!你說忙完公事會過去照顧她,該死的你是如何照顧她的?」

桑耀凱無法不發火,昨夜見薩翼擔心妹妹發燒,小心翼翼地守在她床畔的深情模樣,對他的敵意不禁軟化了,當未婚妻又偷偷告訴他,聽見靜亞在睡夢中喃喚著薩翼的名字,他更明白妹妹愛的是他。

雖然捨不得,他依然認清薩翼終將是那個拐走他寶貝妹妹的傢伙,所以在心裡承認了兩人的關係,沒想到本該在家裡休養的妹妹竟跑來公司,聽見未婚妻問起薩翼時竟泛紅眼眶,又一徑地說沒事。

她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叫沒事,他會信才有鬼,當然要問罪魁禍首幹了啥惹他妹妹傷心難過的事。

「靜亞哭了?!」薩翼的心一揪。

「全拜你所賜!你還沒回答我,究竟做了什麼令她傷心的事?」

「我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幫我留住靜亞,我馬上趕過去。」

意識朦朧中感覺到輕微的移動,桑靜亞緩緩張開密長眼睫,睜開眼,便望見那張熟悉想念的俊逸臉龐。

俊顏朝她溫柔一笑。「抱歉,吵醒你了。」

她搖頭,「我沒睡著,你……先放我下來。」他攔腰抱著她,她的心有點慌、有些亂。

薩翼依言將她抱放落地,舉手碰觸她的額頭,「沒發燒,身體仍不舒服嗎?怎麼坐在地上?」

當他來到她的辦公室,推開掛著「休息中,請勿打擾」牌子的大門,就見她坐在地毯上,闔眼倚著落地窗的纖柔身影。以為她睡著,想抱她到沙發上讓她睡得舒服點時,她便張開眼了。經過一夜的休息,她仍然疲累嗎?

「我沒事,只是坐著眺望街景,有點不想動。」心思紊亂,加上地毯吸去他的足音,才讓她沒察覺有人進入辦公室。

退開一步,她拉開與他的距離。他令人心動的體貼溫柔不屬於她。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心狠狠扯痛,一句「你不是和你的未婚妻在一起」的話硬是卡在喉間。

「不是什麼?」他蹙眉看著她的退避與欲言又止,「你老實說,是不是我爸說難聽話苛責你,才讓你突然想跟我劃清界線。」

這是他來這裡途中思索出的可能,爸並沒有明說靜亞是如何讓他打消與布萊曼家聯姻的念頭,所以他猜想兩人勢必發生爭辯,雖然爸認同靜亞站在他這邊所發表的看法,但一拗起來講話向來犀利的他也可能傷到靜亞,令她心有疙瘩,並打算拒絕他的愛,與他撇清關係。

「你見到你爸了?」她的心亂得可以,都忘了他父親來台灣這麼重要的事。

「否則怎麼會知道你的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她傻住。這是薩伯父對她的評語?

「你莫名其妙告訴我爸,說我找到一個比你漂亮的妻子人選不是嗎?」

芳心苦澀顫動,她不願受他冤枉的逼自己開口,「你才莫名其妙,都已經找到你要的老婆,為何不敢承認?」

「我是找到我要的妻子——」

「既然如此,又何須隱瞞你爸?你是怪我把話說得太簡單,應該說那位小姐比我漂亮百倍、千倍才對是嗎?」眼眶逐漸泛紅,極力壓抑的難堪情緒霎時全部爆發,她突然好想哭。

她愛他,他心繫的卻是別人,她還傻傻的替他向他父親爭取他的婚姻自由,到頭來還得承受他的數落,為什麼她這麼倒楣。

「老天,你——」他被她霍然滾落的晶瑩淚珠惹得胸口一陣緊窒,上前想為她拭淚,卻被她拍開手,他只得將她攬入懷裡。

「放開我!別用你抱過其他女人的手抱我!」她哭喊著掙扎。

他摟得更緊。「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抱過什麼其他女人了?」

「你敢說一個小時前你沒在馬路邊擁抱一名美麗女子?」

一個小時前?「你是說鍾慶芬?」

心碎的淚成串滑落臉頰。「她姓啥名啥都跟我無關,放開我!」他好殘忍,為何非得當她的面揭開他心有所屬的事實。

「你誤會了,聽我說——」

「不要!」

「靜亞——」

「別喊我……唔——」他的唇封住她所有的聲音。

她不聽他解釋、不讓他喊她,他只好以霸道蠻橫的熱吻軟化她的掙扎,讓她虛軟無力的癱入他懷裡,安靜的聽他澄清誤會。

「你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找到的妻子人選,完全只是因為她很像我妹妹,我才會抱住她。」

「你的……妹妹?」她在他懷裡嬌喘,原本的控訴全在聽見他提到妹妹時自動轉為一句納悶問句。

「我妹去世七年了。」愛憐的拭去她頰上淚痕,他取出皮夾里一張全家福照片,遞向她面前,「我爸你見過了,另外這就是我媽和我妹。」

隨手抹一下哭得迷濛的雙眼,這才看清他們一家人。照片上的他與薩伯父看上去年輕了些,而他母親與妹妹均是標準的美人。

「你妹妹很年輕,怎麼會……」她語帶惋惜的問。

「依蘭從小身體就虛弱,七年前一場急性肺炎引發病菌感染,最後終沒能躲過死神的召喚。」

他眼裡的懷念感傷令她心疼自責,記起他曾說過,若看見某個男人私自帶他妹去度假,他也會跟她哥一樣,揍那個男人一拳,可見他有多疼妹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妹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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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召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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