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溫柔
他的溫柔以對，
讓她情不自禁迷失了自己，
他真是當年的他嗎
為何他會變了？
羅俊毅並沒有帶拂嫣回到三年前他們所住的公寓，反而帶著她來到郊區的一棟別墅里，他告訴拂嫣這裡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
家？！拂嫣仍不敢相信她真的嫁給了羅俊毅，她好希望一覺醒來，發覺一切跟往常一樣，她只是作了場噩夢而已，只可惜這卻是一場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噩夢。
對從十六歲時就已經對家不存任何幻想的拂嫣而言，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它，她無法把這間房子當作是她的「家」，只能把它當作是個跟羅俊毅一起「暫住」的地方。她希望羅俊毅很快就能讓她離開，但她明白這是不可能的，羅俊毅既然已經跟她結了婚，那就表示這一生一世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而自從回台灣后，羅俊毅竟一改前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好，他總是溫柔的看著她，溫柔的對她說話，讓她有種錯覺，彷佛過去她跟他在一起生活的那四年，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若不是三年前那一夜對她的傷害實在太大了，讓她的記憶太過深刻，或許她真會控制不住自己而愛上他……
只是，她卻比任何人都了解，過去的她因為愛上羅俊毅而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現在的她早已一無所有了。所以，她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再愛上羅俊毅，千萬不要忘了過去慘痛的教訓，因為，她現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顆心——一顆已經傷痕纍纍的心呵！
「怎麼還沒睡？」羅俊毅看著赤腳坐在涼台椅子上的拂嫣問道。
穿著鵝黃色的睡衣，披散著一頭長發，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的她，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丟棄在寒風中的小貓，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惜。
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若不是他口渴醒來想找水喝，卻意外的發現與房間相連的陽台上有燈光而過來看看，他也不會發現她還沒睡。
其實，她不是還沒睡，她只是一如往常的被噩夢嚇醒，睡不著罷了。
拂嫣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我大概還無法適應時差，所以睡到一半就醒來了。」她不想對羅俊毅說謊，但她也不想老實告訴他，她是被噩夢給驚醒的，畢竟她的噩夢可以說是他帶給她的，她不想讓他有取笑她的機會，雖然他婚後對她好得不得了，但……她還是好怕呵！
他曾經跟拂嫣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哪會不了解她呢？
他知道拂嫣沒有跟他說實話，但他並不想像過去嚴刑逼供般的審問她，這次，他會慢慢的拉近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讓拂嫣慢慢的習慣他，再慢慢的愛上他，他會等她親口告訴他的。
「我去泡杯牛奶給你喝。」他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拂嫣。「待在這裡容易著涼，還是回房去吧！」他不知道她在陽台上待了多久，只知道她的兩隻小手冰冰涼涼的。要不是他剛好醒來看到，她再這樣一直待在陽台上，一定會感冒的。
拂嫣柔順的跟羅俊毅回房，她跟羅俊毅並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她不會傻得去追問羅俊毅為什麼不跟她同房，相反的，她還因此鬆了一口氣。她雖然嫁給了羅俊毅，但她的心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或許羅俊毅也了解這一點，所以他才沒有跟她同房吧！
羅俊毅讓拂嫣躺回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廚房幫你泡杯牛奶。」
「謝謝你。」她不知道他會醒來，不然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到陽台去。
羅俊毅幫她蓋好被子。「別跟我說謝謝，我是你的丈夫，幫你做這些事本來就是應該的。」
拂嫣拿起放在床邊小几上的書，準備跟以前在美國時，每個被惡夢驚醒的夜晚一樣，靠著閱讀過剩下的漫漫長夜。
等羅俊毅拿著牛奶上樓時，看到的正是這種景象，他走上前把拂嫣手裡的書拿起來。「現在不是閱讀時間，喝完了牛奶早點睡吧！」
拂嫣接過了牛奶。「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你還是早點回房去睡吧！」
「不差這麼一點時間。」羅俊毅愛憐的看著拂嫣一口一口的把杯中的牛奶喝乾。
喝完了牛奶，她以為羅俊毅應該會離開她的房間了，但羅俊毅只是把她手中的空杯拿起來放在小几上。他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人也跟著爬上床。
他摟著她說：「睡吧！」
「我……」拂嫣本來想說她習慣一個人睡的！但羅俊毅捂住她的嘴，讓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睡吧！」
不知是喝了牛奶的關係，還是他的體溫溫暖了她，她閉上了眼晴，不一會兒就沉沉入睡了。
羅俊毅見拂嫣睡著了後，他才放鬆下來。
他記得他要帶拂嫣離開美國時，本來他以為一定會積極反對到底的姑姑，居然一句話也沒說。
她只是看著他靜靜的說：「拂嫣晚上常常會作噩夢，你要注意一下。」
拂嫣為什麼會作噩夢?就算他不問原因，他也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不追問拂嫣，並不代表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等拂嫣親口告訴他而已；而現在他能做的，只有靜靜的等待，用他那滿懷的情愛來愛她，他相信總有一天，拂嫣會擺脫他為她所帶來的噩夢。
他看著在他懷中沉睡的人兒，自己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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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嫣從來沒有在作過噩夢后還能再入睡，當早晨的陽光喚醒她時，拂嫣才發覺這一夜是她這三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夜，也是睡得最久的一夜。
「早。」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拂嫣的耳邊響起。
「早。」拂嫣打了個呵欠。
「你醒了嗎？」羅俊毅看著眨著眼睛慢慢清醒的拂嫣問。
羅俊毅早在拂嫣醒來前的半個多鐘頭前就醒來了，但他沒有叫醒拂嫣，只是靜靜的看著睡在他懷中的她而已。
他非常滿意的看著拂嫣那張本來蒼白的臉色，經過一晚的熟睡后，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抱歉。」拂嫣這才發覺她枕著羅俊毅的手睡了一夜。
「睡得還好嗎？」羅俊毅撐起了上半身。
拂嫣點點頭，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說：「嗯！我好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這三年來，她早就已經習慣每天只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如今讓她睡滿七個小時，她還真的有些迷迷糊糊呢！
羅俊毅吻了一下拂嫣的唇。「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拂嫣搖搖頭。「不要，我睡飽了。」
「今天下午再睡一會兒午覺，晚上我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羅俊毅滿意的看著拂嫣略顯紅潤的臉孔。
「去參加宴會？」這下拂嫣是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我……」
「你放心，只是個小宴會而已。」羅俊毅安撫著拂嫣說。只是他沒說的是，這個宴會的主人是他的外公，他想讓他的外公見見拂嫣，並且告訴他老人家，他已經結婚了。至於他的母親，他根本不在乎她贊不贊成他娶拂嫣，反正她現在人也不在台灣。
「我沒有衣服穿。」拂嫣推託地說。
「下午我會要服裝師眼化妝師到家裡來一趟。」羅俊毅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拂嫣的問題。
「可是……」
羅俊毅看著拂嫣說：「有什麼問題，等我下班回來后我們再討論吧！你趕快去梳洗一下，然後陪我下樓去吃早餐，我上班快要遲到了。」
問題？她的問題可多了，最主要的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想跟他一起出席這類的社交活動啊！在她的潛意識裡，她還不願意相信她真的嫁給了羅俊毅，自然也不願意跟羅俊毅以夫妻的身分參加任何社交宴會。
「我不想去。」拂嫣看著羅俊毅老實的說。
「拂嫣，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但是，這個宴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參加。」
如果是以前，他會用強迫的方法逼拂嫣跟他一起去參加，但是，現在他卻不願意再用這種方法。拂嫣是他的妻子，是要與他共度漫長一生的人，他希望能慢慢的改變她對他的看法。
拂嫣心想，以前他絕不會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他只會冷冷的傳達他的要求，而且絕對不容許他人拒絕，像現在這樣的羅俊毅真讓她覺得陌生極了，也讓她覺得迷惘。
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在羅俊毅懇求的目光中點頭答應了。「我……我會跟你一起去參加的。」
聽見拂嫣答應了他的要求，羅俊毅開心的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們只是去露個臉而已，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馬上就離開。」
如此溫柔的羅俊毅是她從未見過的，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沉醉在他的溫柔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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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盤子的食物，拂嫣根本就不知道要往哪下手，她的食量向來就小，早餐往往一杯牛奶就飽了。現在看著盤子里裝滿了培根、蛋、土司、火腿，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怎麼不吃呢？」羅俊毅為拂嫣倒了杯果汁，她看著面前的盤子發獃已經好幾分鐘了。
「我吃不了這麼多。」拂嫣皺著眉頭說：「我喝杯果汁就行了。」
「不行。」羅俊毅切了塊培根放進拂嫣的嘴裡。「一天之中，就屬早餐最重要了，你不吃飽怎麼有精神呢？」
這道理她也知道，可她真的吃不下啊！「我真的沒胃口嘛！」
沒胃口？羅俊毅捺著性子說：「乖，嘴巴張開。」
「我……」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餵了一口蛋。
「喝點果汁。」羅俊毅把杯子放在拂嫣的手上。
「我真的吃不下嘛！」她抗議的說。
「我知道啊！」羅俊毅拿起土司塗上奶油。「所以我才會喂你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看羅俊毅那副霸道的樣子，她知道今天如果她沒有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完，他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
看拂嫣那嘟著嘴的可愛樣子，羅俊毅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可是一個小孩子的食量也比你大多了。」
「我只是早上比較沒胃口而已。」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羅俊毅又撕了一小塊土司放進她的嘴裡。
「不管你有沒有胃口，至少要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光。」她老是晚上睡不好，如果再吃不好的話，身體很快就會弄壞的。
「別開玩笑了，就算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也不可能把這堆東西吃完啊！」她以前一天三餐加起來也沒有這盤東西多。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他下定決心要慢慢的把拂嫣的生活調理正常。
「可是你……」
一頓早餐就在彼此的爭執中結束了，而拂嫣也在不知不覺中，被羅俊毅喂完了盤子里所有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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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要累死我呢！」藍威火冒三丈的說。這傢伙也不想想公司是誰的，居然就這麼全權丟給他作主，他自己一個人卻一聲不吭的跑到美國去度假，害他累得像只哈巴狗似的！
「最近公司沒發生什麼事吧？」羅俊毅相信以藍威的能力，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他都有辦法解決的，這也是他放心把公司交給他的原因。
「公司是沒事，不過，你那些紅粉知己們沒事老是纏著我追問，你什麼時候才會從美國回來，吵得我都要舉手投降了。」對女人來說，她們見到羅俊毅就好像蜜蜂見到蜜一樣，一旦沾上了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老大，你到底去美國做什麼啊？怎麼事前連一句話都不交代就走了？」羅俊毅這回匆匆忙忙趕到美國，事前可是一點徵兆也沒有。
羅俊毅以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到美國去結婚啊！」
「結婚？」藍威吃驚的連手裡的文件都掉在地上了。「老大，你跟誰到美國去結婚啊？」他還以為羅俊毅是不婚族呢！這幾年來，有多少美女在他的身邊來來去去！但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動心。
「我從美國帶回了一個老婆，等哪天有空，我再請你到我家再吃頓飯。」雖然拂嫣現在還是會怕他，但他相信只要他肯努力，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會慢慢改善的，至少她已經嫁給他，也跟著他一起回到台灣了。
藍威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老大，你真的結婚啦？是哪個女人能讓你這浪子想要定下來了？」他的手腳還真快，才出國半個月而已，就帶回來一個老婆。
羅俊毅笑著說：「拂嫣，你大嫂的名字叫沈拂嫣。」
沈拂嫣？這個名字好耳熟喔！「她不是……」
「她就是三年前逃離我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恭喜你啊！老大，你什麼時候要讓我見見大嫂呢？」
藍威當然知道羅俊毅花了三年的時間來找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就叫沈拂嫣。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三年前不告而別，離開羅俊毅，但他卻知道她是羅俊毅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現在他終於找到她了，他還真為羅俊毅高興。
「今天晚上我會帶拂嫣去參加我外公所舉辦的晚宴，順便讓我外公看看他的孫媳婦，如果你想看拂嫣的話，今晚可以一起參加。」羅俊毅看著藍威說：「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幫我把那些女人的事解決了，我可不想讓那些女人的事傳到你大嫂的耳里讓她不開心。」他不要讓任何事情破壞他跟拂嫣之間脆弱的關係。
藍威當然明白，羅俊毅好不容易才把大嫂娶回家，要是因為那些女人的事讓拂嫣吃醋，可就不好了。「放心，老大，我會幫你擺平的。」
「那就拜託你了。」藍威辦事他是絕對放心的。「還有，最近公司的事也要多麻煩你了，我跟你大嫂才剛新婚，我想多空出一點時間來陪陪她。」他想抽出幾天的時間，帶拂嫣到南部去度幾天假。
「這當然沒問題。」他總不能讓才剛新婚的羅俊毅忙得沒空陪新娘子吧！「老大，你跟大嫂可要努力點，讓我早日有侄子抱啊！」
提起了孩子，羅俊毅立刻就想起那個被他殘忍殺掉的孩子。「你放心，我跟你大嫂會努力的。」他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從此以後，他會盡他一切的力量去愛拂嫣跟他們的孩子。
「總經理，塗小姐要見你。」內線傳來秘書一成不變的聲音。
塗莉莉是他的女人之一，由於她長得有些像拂嫣，所以他讓她待在他的身邊已經一年多了。以往她都滿識相的不會到公司來打擾他，但最近她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也好，就趁著這個機會把她的事給解決掉。
「說曹操，曹操就到。」藍威看著羅俊毅問：「需要我幫忙嗎？」
羅俊毅搖搖頭說：「不必，這個讓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祝你好運，那我先走了。」藍威頭也不回的拍拍屁股走人。
羅俊毅坐了下來，從抽屜里拿出支票簿。塗莉莉跟了他一年多，算是最久的一個，看在這個份上，他是不會虧待她的。
「俊毅。」塗莉莉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這是她第一次到羅俊毅的公司來。
「坐。」羅俊毅頭也不抬的說。
塗莉莉興奮的說：「俊毅，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他漫不經心的問，快速的在支票上簽名。
塗莉莉高興的說：「俊毅，我懷孕了。」當她一知道自己懷孕后，就迫不及待的趕來告訴羅俊毅，她相信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像她一樣高興的。
羅俊毅聽到這個消息時愣了一下，但不一會兒他便恢復了正常，將他本來要開給塗莉莉的支票撕毀，重新開了一張新的。
「這給你。」羅俊毅把支票撕了下來放在桌上。
塗莉莉疑惑的拿起支票，看了上面的金額，大吃了一驚。「俊毅，你這是……」她是來告訴羅俊毅她懷孕的消息，不是來跟他要錢的啊！
羅俊毅冷漠的說：「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到今天為止，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來還是拿掉，就隨你高興？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俊毅，為什麼？」塗莉莉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羅俊毅居然要她拿掉肚子裏的孩子？﹁難道你不要我們的孩子嗎？這是我們兩人的愛情結晶啊！﹂
羅俊毅冷靜的思忖，他唯一會愛的就只有拂嫣跟他生的孩子，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他是不會去愛，也不會想要的。「我不要。」
而且，他之所以會跟塗莉莉在一起，也只是單純的性發泄罷了，這樣而來的孩子如果也稱得上是愛情結晶的話，那愛情未免太低俗、太廉價了吧！再說，那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為什麼？」塗莉莉激動的問：「為什麼？這孩子是我盼了好久才有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俊毅，這孩子是我們兩人的啊！」她不敢相信羅俊毅會這麼殘忍的對她，她一直相信自己在羅俊毅的心目中，跟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所以她才會大膽的懷了這個孩子。
殘忍？
羅俊毅冷酷的笑了，當初他都可以無情的對待他最愛的女人了，對其他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有憐香惜玉之心呢？而且，在商場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對待敵人一向是以殘忍出名的。
「那孩子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管你要怎麼處理他，反正我們兩人的關係到今天為止。」他看了一下表，已經快兩點了，今天他打算帶拂嫣去參加宴會，順便將她介紹給社交界，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娶了個美麗的妻子。
「你……」塗莉莉用手指著羅俊毅。「你要跟我分手？」這個突來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她跌坐在沙發上，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這不是真的，俊毅，你騙我的對不對？」她好希望羅俊毅能告訴她，他只是在跟她開玩笑而已。
看著淚流滿面的塗莉莉，羅俊毅只覺得不耐煩。「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已經結婚了。」
這句話就好像炸彈一樣，讓塗莉莉整個人都愣住了。「你結婚了？騙人，社交界並沒有傳出你結婚的消息啊！」她本以為羅俊毅知道她懷了孩子後上定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娶她，畢竟她是他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人，沒想到他居然已經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我的妻子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我們已經認識了七年，我倆才剛在美國辦理結婚手續。」提起拂嫣，羅俊毅的表情便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俊毅，難道你就不顧我跟孩子了嗎？我愛你啊！你不可以棄我跟孩子於不顧啊！」她沒想到羅俊毅去了一趟美國，回來后居然就多了個妻子！她不甘願，她跟了羅俊毅一年多，本以為這回的懷孕可以讓她順利的入主羅家，成為羅家的女主人，沒想到……羅俊毅竟要跟她分手。
羅俊毅不耐煩的說：「如果你嫌支票上的金額不夠的話，你還想要多少，開個價吧！」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想要他的錢，他可不相信塗莉莉會是個例外。
塗莉莉深情的看著羅俊毅說：「俊毅，我要的不是錢，我愛的是你啊！」她希望她的告白能挽回羅俊毅的心，的確，她剛跟羅俊毅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為了他的錢，但經過這一年多來的相處，她早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他了。
「我不愛你。」羅俊毅冷酷的說：「如果你不是嫌錢不夠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
「俊毅。」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羅俊毅冷酷的一面。「如果你母親知道我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她會怎麼說？」羅夫人想要抱孫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她知道她的肚子里有羅家的骨肉，她一定不會允許羅俊毅這樣對她的。
羅俊毅鄙夷的瞅著塗莉莉。想拿他母親來威脅他？她也太小看他了吧！「那她會先問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嗎？而我將不會承認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任何關係。」
「我這一年多來，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啊！」塗莉莉看著羅俊毅。「莫非你是嫌棄我的出身，嫌我做過舞女配不上你，所以你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要我的錢，我需要你的身體發洩慾望，我沒必要嫌你什麼。」而且她是什麼出身，做不做舞女根本就與他無關，從現在起，他想要的只有拂嫣一個人而已。
塗莉莉臉色蒼白的看著羅俊毅。「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羅俊毅冷笑的說：「我們之間只有金錢交易而已，什麼時候有愛了？」他不懂為什麼女人動不動就喜歡把「愛」掛在嘴上。對這種只要有錢就好，無論跟誰都可以上床的女人，她們的愛也未免太廉價、太可笑了一點。
「俊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愛你啊！」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但她是真心愛他的，這一年多來，她為了他，拚命的充實自己，為的就是能夠與他相匹配啊！
「應該說你愛的是我的錢吧？」愛他？如果今天他不是羅俊毅，如果今天他沒有萬貫家財的話，那些女人還會纏著他不放嗎？
「如果我告訴你的新婚妻子，我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呢？你想她會如何？」她並不想這樣威脅羅俊毅，可是她真的愛上他了，她不要這樣跟他分手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羅俊毅挑挑眉說：「要讓你肚子里的孩子消失是件非常簡單的事，如果你有膽子去找我的妻子的話，那麼消失的恐怕不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已，還會包括你在內。」他這輩子唯一愛的人就只有拂嫣，而他也只有對拂嫣肚子里的孩子才會有愛屋及烏的疼愛，他才不要其他女人為他生的孩子，更不會去疼其他女人為他生的孩子。
「羅俊毅！」她沒想到羅俊毅居然待她如此的冷酷無情。
「讓我們好聚好散吧！」羅俊毅現在的心思已經飛回家裡去了。
塗莉莉站了起來，她憤恨的看著羅俊毅。「我恨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勸你凡事還是三思而後行來得好，你手上的那筆錢足夠你舒舒服服的生活上好幾年了。」他對跟過他的女人向來就不吝嗇。
塗莉莉把手中的支票撕毀，並丟在地上。「你別想用錢打發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羅俊毅根本就沒把塗莉莉的威脅放在心上，他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桌上的文件，心想著拂嫣還在家裡等他，他得儘快把這此一事情處理完，好回家去陪她準備出席晚宴的衣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