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信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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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齊岳心裡一動，脫口問道：「傳音會被克制嗎？」
「會！但除非那人的等級比我高五段以上。而現在的一重天里，等級比我高一段的人都沒出現，別說什麼五段了。」
「那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洞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而那嘩嘩的水聲卻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穆淺雪終於開口了，不過聽她的聲音方向，明顯是沖著齊岳問的
「我想還是繼續往洞里走，找找有沒有其它的出路。」齊岳說道。
「我不同意！」魯飛立刻反對，「這洞根本就沒有出口，而且非常深，走到頭至少得半天工夫。與其浪費時間和體力，不如等我能夠傳音了，叫人過來幫忙更妥當。」
穆淺雪沒吭聲，胖子等人也沒吭聲。不過齊岳卻能感覺得出來，穆淺雪還在等他拿主意，而胖子他們則明顯是贊同魯飛的。
其實齊岳也想坐等援兵。但是阿獃告訴他。洞里地水聲聽起來有了很大地變化。原本空氣里是沒有水汽地。但是現在水汽聞起來卻是非常濃重。似乎剛才那一番震動把某個地方給震穿了。原本藏在地下地暗河露了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地話。倒是有可能順著暗河游出去。」阿獃是這樣說地。
「好吧。那我一個人去洞里探探。」齊岳想了想。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穆淺雪馬上應道。
「我們也和你一起去！」胖子他們地反應雖然慢了一點。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地。只有魯飛保持沉默。
「你們都留下。我一個人去。」齊岳說道：「洞里那麼黑。只有阿獃可以看清楚道路。我一個人跟著它走不會出事。但人多了就不好說了。」
「那你快去快回。」穆淺雪道。
「老大，我們在這裡等你，你不回來，我們是不會走的。」胖子他們說道。
魯飛繼續保持沉默。
齊岳不再多話，拍拍阿獃，讓它前頭帶路……
聽水洞彎彎曲曲一直深入山腹之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繞來繞去地走路，時間長了，就完全辨不清東西南北了。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阿獃忽然站住了腳步。
「怎麼了？齊岳問。
阿獃側了側身，說道：「前面有月光。」
齊岳探頭一望，果然，前方百丈處，隱隱約約透著一道淡淡的月光。
「是天窗嗎？」
「好像是……不過這個洞里原先是沒有天窗的，而且……我剛才說的水汽也是從月光的位置冒上來的。」
「哦？難道剛才那番震動就是因為開了這個天窗的緣故？」
「有可能，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阿獃剛要邁步，被齊岳一把揪住了尾巴，「走慢點，看好腳下，我估計那裡不但有個天窗，還會有個地洞。」
阿獃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越靠近月光的位置，水聲就變得越響亮，此時空氣里不但瀰漫著水汽，還有霧氣狀的水花迎面撲來。阿獃走到離月光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扭頭對齊岳道：「好大一個天窗，好大一個地洞。」
齊岳抓住阿獃肚皮上的毛，把半個身子往前探去。先朝地洞里望了一眼，洞口果然非常大，裡面黑乎乎的什麼看不見，只能聽見轟鳴的水響以及不斷翻騰上來的水汽。然後又抬頭向天窗望去，這一望之下，嘴巴立刻就張大了……
天窗的高度，也就是齊岳所站的地方到山頂的位置，居然只有七八丈的距離。一眼望去，夜空里的點點繁星和一輪明月似乎觸手可及。山風吹過，天窗邊緣還不斷有小石塊往下掉，空氣里瀰漫著隱約可聞的粉塵氣息。
「這座山怎麼會這麼矮？」齊岳疑惑道。
「是剛剛才變矮的。」阿獃抬頭打量著天窗，說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上砸下來，把整個山頭給砸飛了，然後又砸進了山洞裡，不但把洞口給震塌了，還把這裡的洞底給砸穿了。」
「難道是流星？」
「流星是什麼？」
「就是天上經常會劃過的星星，拖著光的尾巴，有的一閃而逝，有的直接砸落地面。」
阿獃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
「難道元界里沒有流星？」齊岳恍然醒悟，元界里雖說也有晝夜之分，但卻不會出現流星之類的東西。想了想，又道「別是哪個高人剛才在山頂威，一道劍氣下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能把一座山給劈開，只有七重天的高手才辦得到，但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來一重天的。」見齊岳有點愣，阿獃又道：「元界里，只有四大凶獸可以自由來往每一重天。其他人只能向上突破，不能往下行走的。」
「四大凶獸？」齊岳渾身一震。自己的父親不就是被四大凶獸之一的「屠冥」給打爆元體才抑鬱而終的么，難道……
「不可能是它們。」阿獃搖搖頭：「四大凶獸如果來了一重天，所有的元獸都會感知到，但我現在並沒有感受到它們的氣息。」
「你見過四大凶獸嗎？」
阿獃搖搖頭：「我聞到它們的氣味就躲得遠遠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能活到今天的緣故。」
齊岳輕聲嘆道：「看來阿獃並不呆，倒是我那老爸……」
「你老爸怎麼了？」
「沒什麼……」齊岳搖搖頭，抬手指指天窗，「既然不是流星，不是高手，也不是凶獸，那這到底是誰幹的？」
阿獃卻不看天窗，而是看著那個地洞，抽了抽鼻子說道：「我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就在下面。」
「什麼味道？」
「好像是元體的味道，但又不太一樣。」
「你是說下面有人？」
「我不能確定，但下面有東西是肯定的……而且還有一股很強烈的元精氣息不斷冒上來，你沒聞到嗎？」
齊岳搖搖頭。他現在的等級還只是前期七段，對於元精的感知能力是相當薄弱的。不過他的膽子一向是最大的，想了想，便道：「那我們下去看看。」
「我不會水。」阿獃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那我只好把你先收起來了。」齊岳摘下了鎮魂圈，一個禁錮技能，直接將阿獃收入圈中。
「撲通！」一聲跳進地洞，河水立刻淹沒頭頂，但雙腳馬上就觸碰到了河底。這條暗河並不深，但是水流卻很湍急，所以水聲才會那麼響亮。
齊岳浮上水面，扭頭四下里看了看，只見上游一片漆黑，而下游幾百丈遠的地方，卻隱隱約約地亮著一道光芒，看著是紅色的，但轉眼之間又變成了綠色，一閃一閃的交替變換，像極了前世常見的街頭信號燈。
「靠，不會是哪個倒霉蛋抱著信號燈穿越了吧。」
於是順水游去，在距離「信號燈」還有幾十丈遠的時候，河面突然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而水流也隨之變得平緩溫順。
這個時候，除了「信號燈」的光芒依舊之外，幾十道顏色各異的光芒也從水底冒了出來，齊岳把頭埋進水裡向下一望，不禁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