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連四季回到家后,坐在沙發上反覆思考著,腦袋都快要想破了,還是猜不出駱翔東要的是什麼。

這男人怎這麼麻煩呢?她哪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

「該死的!」她用力按下電視遙控器,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

「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一個男人緊張地搓著手,有點靦腆地說。

女孩同樣害羞地繞著手指頭,「嗯……我知道。」

「那……我們可不可以……」男人用力吞了口口水,伸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接著轉首攀住她的肩用力吻住她。

女孩也羞赧地回吻他,但沒多久,女孩居然開始寬衣解帶,任男人在她身上摸索著。

「天呀!」連四季趕緊關掉電視,吃驚得張大嘴。

難道真如她所想的,駱翔東要的也是這個——她的身體?

雖然先前她是這麼猜測,可又怕是自己會錯意,這才會又惱又傷神。

天,她該怎麼辦?

突然,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連四季緊張地坐直身子,等著他進來。

門被推開,駱翔東走了進來,見到她在家,不禁笑問:「以往這時間你通常不在家的,今天還真是破天荒啊。」

「你少裝了,該知道我正在等你。」她盯著他那張俊臉瞧了半晌,再看向他的穿著,「你怎麼換衣服了?早上不是穿得挺高檔的嗎?」

「剛剛去警局辦交接,總不能穿著那一身吧。」他笑意盎然地瞧著她那張嬌美的小臉。

「我想一定沒人知道你還是雙面人呢。」她冷冷地說。

「你不就知道了嗎?」他伸了下懶腰,學她上次逃避的借口,「真累,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駱翔東,你等等。」她喊住他。

「還有事嗎?」

「我想到了,想到你要的是什麼。」她站起身,一臉柔媚地走近他,「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拖,既然知道了就想儘快解決。」

「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我的心,才半天的工夫就知道了?」他雙臂抱胸笑睇著她。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連四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像是要給自己勇氣,不停地吸氣又吐氣,終於調適好心情后,她伸手撫著他微帶胡碴的下巴,面露媚笑,「男人嘛,想要的東西不就是那幾樣。」

「哦,哪幾樣?」她這樣的話題倒是新鮮。

「五子登科羅,最好是外加個情婦。」她微眯著眼回答。

「嗯,如果真能這樣,實在是太完美了。」駱翔東沒有否認。

「我幫你看了看,像車子、房子、銀子你都有了,如今只差個妻子跟兒子,不過這兩樣我可能幫不上忙,但情婦我倒可以充當一下。」她大膽地向他下挑戰書,「我都自願下海了,那你敢嗎?」

「這世上除了作姦犯科和找死的人我不屑之外,沒有我不敢的。」他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凝住她的眼,「只是我很好奇,你知道情婦該怎麼做嗎?」

「呃……」她微微蹙起眉,隨即又笑了起來,「當然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

「你這樣的比喻還真有趣,那你就表演一下吧。」駱翔東雙手環胸看著她那張看似叛逆卻又清純的小臉。

「你以為我不敢?」連四季用力拉過他的衣領,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這是她這輩子首次主動獻吻。

「就這樣?太小兒科了。」他扯笑。

「這種事總不能在客廳里做,是在你房間還是我房間呢?」她漾出笑容詢問。

「去我房裡好了。」說實在,他並不喜歡她現在這副故作放浪的模樣。

「OK,沒問題。」她點點頭。

駱翔東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將門打開請她進入。

連四季一進去便往他身上撲去,將他推到床上,小嘴貼著他的耳說:「我不想再拖下去,要就開始吧。」其實她是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會突然消失,只想趁她還沒後悔前完成這件事。

下一秒,她低下頭在他的頸部啃咬著,小手亦不規矩地在他的胸前撫弄。

天,那是什麼味道,是屬於他男人味特有的青草混著麝香的氣味嗎?那味道自她的鼻間直達心窩。

「喂,等一下。」駱翔東將她推開一段距離,伸手抹了下她沾得他滿身滿臉的口水,搖頭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我已經儘力了,你還挑!」她不悅的瞪大眼。

「我哪敢挑,只是想教教你怎麼做好情婦的工作。」他撇嘴一笑,翻身壓住她,望著她那對無比清艷迷離,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大眼。

「隨便了,就讓你教吧。」在近距離的對視下,她才發現他那對黝黑的眸竟是這麼邪、這麼壞。

他不再多說,拉起她的青蔥玉指誘惑般的舔吮著,然後轉至柔細的掌心。

連四季閉上眼,無法抑制這份酥麻,狂躍的心跳聲似乎愈來愈激烈,就將要躍出胸口了。

天,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她為什麼這麼沒用,他只用一隻手就快讓她難以承受?

她抽回手,「你就只會這些嗎?就不會換點別的?」

「你的挑釁只會讓你更沉淪而已。」他眯眼一笑,「好吧,那我就換另一種。」

說完,他用力扯掉她的上衣鈕扣,連四季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的胸衣也隨之撩起。

連四季雙腮赫然翻紅,渾身顫個不停,但她還是強自鎮定地笑了笑,「跟我以前的那些男人沒什麼兩樣嘛!」

「你說什麼?以前的男人?」他眉頭輕皺,臉色也變得陰暗了。

「你當我還是幼稚乏味的處女呀,只是我裝嫩而已。看來我演技不錯,把你唬得一愣愣的。」

她的話只刺激了他三秒,待他冷靜一想,不禁笑了出來,「你以為我真笨得瞧不出什麼是演出來,什麼又是裝出來的?」

「哦,那我倒要開開眼界,看你怎麼判斷了。」她故意笑得嬌媚,把自己裝成有經驗的狂浪樣。

「很簡單。」他笑著拉開她的雙腿,惡意地擠進她的腿間。

他的動作讓她的唇發白、臉赤紅,心跳如擂鼓。

「呃……」她倒吸口氣。「翔東!」她下意識喊道,可喊出聲音時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喊我什麼?」他停住動作,望進她那雙迷離的眼。

「我……我沒喊你什麼。」她裝傻。

「好,你不說是不?」他以極快的速度堵上她的小嘴,同時順利褪下她的底褲。

他的吻剽悍狂野,猶似要攫取她的靈魂般,讓她整個人陶醉不已,幾乎忘了掙扎、反應。

「四季,你不後悔?」他已快把持不住了,但仍想聽聽她的意願。

「我……」她不知道,直想要他。

「怎麼樣?」

「不,我不後悔。」她潛意識地迎向他。

「四季!」他暗啞地低喊。

「啊!」她尖嚷一聲,小手緊掐住他的背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不停喘息著,「痛……」

「有經驗的人不該說這種話。」駱翔東吻著她的頭髮,心疼地停止動作,但仍不忘挖苦她剛剛故作浪女的話語。

她是處子,不折不扣的處子。

「我……」她臉兒漲紅了。

一場熱焰之旅正式展開,火圈般圍繞住他們,將他倆捲起,送向激情的最頂端,直到兩人在這場激戰中雙雙累了、癱了……

連四季俯在他胸前,到現在她的心跳仍很激狂。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膽子,居然敢用這種方式挑逗他,但剛剛所經歷過的滾滾狂焰至今仍燒灼在心口,讓她渾身發燙著。

感受到她身子的顫抖,駱翔東將她摟得更緊些,「會冷?」

她搖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

連四季從沒想過她會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這個她向來討厭又有點喜歡的男人。

還記得她父親失蹤后,社會局的人將十六歲的她帶到他面前,她當時幼小的心靈突地觸發一陣悸動。

她知道自己被他全身散發出的絕魅性感給吸引了,但上一輩的教訓告訴她男人都不可靠,所以她開始反抗他、挑戰他,之後會淪為太妹,也算是拜他所賜,因為激怒他已成為她生活上最大的樂趣。

「你認為是什麼樣的關係?」他抬起她的下顎,望著她眼底流轉的光影,「別忘了,這次是你勾引我的。」

「哈……」她笑得誇張,「你在怕。」

「我怕什麼?」他蹙起眉。

「怕我說我們這種關係像……亂倫。」她推開他,撿起四散的衣服著衣。

「是嗎?」駱翔東再次推倒她,灼熱的視線逼視著她,「如果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喊我這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一聲叔叔,我就承認。」

「我……」連四季瞪大眼,瞧著他逼近自己的俊魅臉孔,還有他已赤裸上身的結實肌肉,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見她根本開不了口,他索性說了,「如果我說我們之間是情夫和情婦的關係呢?」

「你說什麼?」她一雙柳眉輕蹙。

「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的確很像,我猜你八成不敢跟你那些死黨說已經跟我有一腿了,對不對?」他肆笑地鬆開她,而後套上T恤,走出房間到廚房倒了杯水。

連四季想想不對,跟著穿好衣服衝出去。

「我的事呢?你答應了嗎?」

「什麼事?」他故意問道。

「你怎麼可以忘了,就是代理廣告的案子呀。」她氣惱地走到他面前,「你該不會想吃干抹凈,不認帳了?」

他緊蹙眉峰,「喂,我說四季,你這口氣很像電視上那些風塵女郎說的話,收收口好不好?!」

「我也不想這麼說,那你告訴我答案啊。」

駱翔東又倒了杯水,可她卻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喝,「你別光喝水,快說呀,我們之間的約定你認帳嗎?」

「你和我上床的目的就只是這個?」他眯眼問道。

「我……我當然只有這個目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愛你?!」她情急之下衝口而出。

「哦,真悲哀呀。」他試圖掩蓋心裡的失望,轉身看著她說:「好,既已說了,我就不會食言,不過……你還是猜錯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什麼?」她繞到他面前,瞪著他說:「不是?那你還……你還對我……」

「不是我對你,是你對我。」他看著她眼中泛濫的怒潮。

「你可以拒絕呀。」

「我為什麼要拒絕?看來你並不清楚男人,我們絕不會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說:『你請回吧』。」他冷冷地頂回去。

連四季傻了,他是怎麼了?幹嘛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算了,我懶得搞懂你,只要你答應就好了。」她瞪著他陡變得暴怒的臉孔,「我要回房睡覺了。」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什麼意思!」

「既然是情婦,就該知道這時候該往哪兒走。」他原本不想這麼對她,但她的話讓他很生氣。

「你的意思是這也算是這案子的條件之一羅?」她啞著嗓問道。

「沒錯。」他火熱的眸光始終沒離開她那悲傷的臉蛋。

駱翔東好恨自己,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為了讓她接近他,他籌畫了這麼多、這麼久,可得到的卻是她「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愛你」這句話,可為何對她拋出狠言冷語后,見到她落寞的神情,他的心會隱隱作痛呢?

「好,就依你吧,反正做一次和做十次不都一樣嗎?」怒視他一眼,連四季氣呼呼地走進他的房間。

駱翔東回房拿了件外套,丟了句:「我去公司一趟,你睡吧。」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連四季的嘴卻愈抿愈緊,最後她無法抑制地哭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

記憶中,她已經好久好久沒這麼大哭過了!即使媽媽離家時她也沒哭得這麼傷心,為何現在她心底會有種非常苦澀的感覺呢?尤其在看見他臉上明顯的失望時,她甚至有種想追他出去的衝動。

駱翔東,你到底是對我施了什麼法?你這麼對我,我為什麼還會對你產生那麼強烈又無法割捨的感覺?

跑到酒吧喝酒的駱翔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心裡的壓力不能單單用一個「煩」字來形容。

是他錯了嗎?他根本不該對她做出這種事?還是他根本就不該愛上她,愛上這個小他八歲,性子似孩子,可身材卻充滿成熟美感的女人?,

拿起酒杯又喝了口酒,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猛地回頭,驚訝地看著那張近五年不曾見過的臉孔。

「哥……」他望著滿臉落腮鬍的連克強,「天,你這樣的打扮差點讓我認不出你來了。」

「但你還是認出來了不是嗎?」連克強笑了笑。

「這幾年你上哪去了?」

「我就住在附近,看著你們,關心著你們。」連克強垂下臉,低聲道:「四季一直對我有偏見,既然我無法解釋,我想我不出面是最好的,而且我也發現你……你似乎愛上了她。」

提起「愛」這個字,駱翔東第一個想法是逃避。

「先別說我,說說你吧,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當時我打聽到四季母親的去處,所以便趕了過去,但她已經離開了,於是我一路追,她一路跑,偏偏三年前我跟丟她了。」連克強搖搖頭,「本打算帶她回去向四季解釋清楚,我並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下希望全沒了。」

駱翔東搖搖頭,「對一個精神異常的人,你能期望她說什麼真話。」

「但總得試試。」

「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的愛了,即便四季已經成年,還是需要你。」駱翔東嘆了口氣,「她還像個孩子,做事衝動魯莽。」

他只差沒將她為了達到目的,都可獻身給他的事告訴連克強。

「我一直觀察著她,哪會不明白?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哥要謝謝你。」

這聲「謝對」對駱翔東而言還真是受之有愧,「別這麼說。對了,當年你要我替四季保管的那筆錢我還沒告訴她。」

「我知道。」連克強撇嘴一笑,「三宅毅夫有數百億資金,我還怕你吞了我那區區一億。」

這一億元是駱翔東的父親留給養子連克強的,算起來駱家人對他可說是仁至義盡,讓他在成年後可以回歸本姓、認祖歸宗,連該有的一切也都有,這就是為什麼連克強一直很信任駱翔東的原因。

「我在等,等她真正長大懂事的時候再交給她,否則憑她現在這樣的個性,極可能三兩下就把這一大筆錢搞不見了,更有可能成為別人覬覦的對象。」駱翔東解釋道。

「我明白,就交給你作主吧。」連克強眯起眸看著桌上那透著光影的酒杯,「今天我和你見面主要是要告訴你,勇敢追愛,別顧慮太多,四季能擁有你才是最大的幸福。另外,我打算前往南部,可能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回來了。」

「為何去南部?」

「我剛丟了份工作,一個『幽靈人口』在南部較好找工作。」

「何必捨近求遠,我可以幫你的。」駱翔東緊握他的手,誠懇地說:「咱們兄弟你還客氣什麼呢?」

「不,我還是堅持過我的日子。」他拍拍駱翔東的肩,「我還是那句老話,四季交給你了。」

「哥……」眼看連克強就要離開,他付了帳后立即追出去。

「回去吧。」連克強對他擺擺手,笑著離去。

「安定好后,別忘了給我一通電話。」駱翔東在他身後大聲道。

「我會的。」

直到連克強的身影消失后,駱翔東才想起連四季一個人在家裡,這麼晚了,他不放心地回返住處。

或許真如連克強所言,他不能這麼容易灰心喪志,該勇敢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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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你,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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