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浦衛雲,浦衛雲--」夏侯秦關急急忙忙地衝進「風起雲湧」,一瞧見自己要找的對象,便立即拽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又把於涵藏起來了?快將她交出來!」
「狂徒,你發什麼神經啊!」浦衛雲拍掉他的手,不悅地斥道。
「我何止發神經,簡直快瘋了!你再不把人交出來,小心我揍你。」夏侯秦關眼中寫著風暴,狂亂的眼神直射向他。
他找了於涵整整一夜,但她又像上回平空消失一樣,不見蹤跡!
面對夏侯秦關寒冽蝕骨的注視,浦衛雲只是聳聳肩回答道:「她根本不在我那兒,前天遇見她后就再也沒碰過面了。」
「昨兒晌午我倒是見過她。」方溯莫測高深地一笑。看夏侯這模樣,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就當父親了。
「她昨天上午去找你?」他眯起眼間。
「我可沒說她去找我。」方溯銜著邪笑,故意賣關子。
「那到底是怎樣?」
方溯掛了搓鼻翼,抿了抿唇角,慢條斯理地說:「這個嘛……」
「方溯,你就行行好直說了吧:免得咱們『風起雲湧』待會兒被狂徒給砸了。」傅御難得收斂調侃人的興趣,幫起夏侯秦關。
方溯笑了笑,目光盯著夏侯秦關道:「昨天她去醫院就診,剛好我也在那兒--」
「什麼?她生病了!」夏侯秦關陡覺胸口一震。
「你別緊張,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方溯慵懶一笑,看起來性感無比。
「她到底是--」
「她只是肚子里多了個娃兒。我想你該知道誰是那娃兒的父親吧?」方溯回復正經的模樣,凝看著他。
其他人聞言相視而笑。這合該是件喜事吧!
「她懷孕了?」血色刷地自夏侯秦關臉上褪去,他像被人釘住似的,動彈不得。
老天,為什麼在他找不到她的時候,才讓他知道這個消息?
這應該是在很浪漫的夜晚,由她親口告訴他才是,然後他會抱著她愉快的轉圈,昭告天下他夏侯秦關要當爸爸了!
如今……
「喂,夏侯,你別一副要死的樣子好不好?當爸爸挺不賴的,你幹嘛像是要上斷頭台似的?難道你一點也不開心?」傅御揶揄他。
「是,我開心,我開心得都快要飛上天了!問題是於涵呢?昨晚她留下一份情人節禮物在門外后就離開了,我……」他將臉埋在手掌心,那懊悔的神態還真是前所未見。
「該不會是你和別的女人上床,被她撞見了?」浦衛雲挺有經驗地問道。
「你放屁!不過……也差不多了。哎,反正我現在也說不清。戈瀟,我需要你的幫忙,她一個女孩子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遊盪,我實在放不下心。」他拚命爬梳著頭髮,以往玩世不恭的放浪德行已不復見。
「沒問題。赫連,立刻調派人手四處查探於涵的蹤跡。」戈瀟立即下令。
「是。」赫連馭展領命后離開。
「對了夏侯,近來你得多注意些,聽說方興的心腹羅異和方雅芸又再度潛回上海,可能會對你不利。方雅芸對你尚未死心,你的桃花劫仍在。」戈瀟提醒道。
「算了,我才懶得擔心這個,要來就來,難道我會怕他們?」
「羅異心狠手辣,而且對方興忠心耿耿,一心想救出他,恐怕不容易打發。」戈瀟身為領導者,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他想救出方興?好,我會注意的。」一聽事情不只關係自己的安危,夏侯秦關點點頭。身為「風起雲湧」的一員,他明白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壞了大事。
方溯沉思了會兒,突然道:「我認為得儘快找到於涵,方雅芸是個妒心極重的女子,我怕她……」
「怕她會對於涵下手?」夏侯秦關*眉,雙拳不自覺地握得死緊。
「別太緊張,等赫連的消息回來再說。」傅御安撫他,隨即又自告奮勇,「乾脆這樣吧!我去木番區瞧瞧,或許羅異和你的女人都藏身在那兒。」
木番區是上海最雜亂的貧民窟,被通緝的罪犯及流浪者大多藏身於此。
「謝了。」夏侯秦關難得好聲好氣地向人道謝。
「不用了,其實我是有私心,想見見那位讓你收斂放蕩心性的奇女子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彎起一道美麗的笑弧,揮了揮摺扇,也去執行他的工作。
「那我也去四處找找看,找不到她,教我怎麼能安心?」夏侯秦關皺眉道。
「小心自己的安全。」戈瀟叮嚀道。
經過三天的訪查,傅御率先查到了於涵的消息。
原來是打算在木番區找出羅異與方雅芸的下落,哪曉得他們沒找到,倒是意外得到於涵的下落。
據眼線回報,有位學生打扮的女孩現正寄住在木番區貧民窟內,她的氣質、穿著與眾不同,因此特別引人注目。
當傅御將這消息通知夏侯秦關后,他便一刻也不耽擱地沖往木番區。
當他闖入貧民窟時,立即從臭氣衝天的環境里找出躲在角落,一身污黑的於涵。
」小涵!「夏侯秦關奔過去緊抓她雙肩。
於涵像是受到驚嚇,閉著眼抖瑟個不停,兩排貝齒直打顫,「不……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夏侯秦關心疼極了,從沒想過會有女人讓他牽腸掛肚到這般地步。
「走開,走開!你是誰?別碰我--」她彷若瘋了似地反抗,不停捶打著他。
「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夏侯秦關,是你的秦關啊!」他抓住她拚命揮打的小手,逼她睜開眼看清自己。
這句話果真達到效果,於涵倏地停止掙扎,定定看著眼前的男性面孔。
「秦關……」她喃喃念著。
「對,我是秦關。」他眼眶微微濕潤,因為她回復正常了。
「你這個大騙子!走開,我討厭你……好討厭,好討厭你……」她霍地推開他,雙手環抱著自己。
「小涵……」她的排拒令他痛苦極了,差點沒去撞牆。他轉而詢問」直待在她身旁的婦人,「請問她為何會來這地方,還弄得一身狼狽」」
「是這樣的,我丈夫出外乞討食物,恰巧遇上這女孩被一個醉漢糾纏,搶了她的行李和錢財,又打算欺辱她。我丈夫及時出手救援,免得她陷入魔掌,不過將她帶回后,她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像現在這樣。」婦人憐憫地看向於涵,將經過情形說了一遍。
「謝謝你們。」夏侯秦關從懷裡掏出一些鈔票塞在婦人手中,隨即抱起於涵走出這個霉味十足的空間。
「你走開,你這個騙子要帶我去哪兒?走開!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你填補空虛寂寞的玩意兒。」於涵恨恨地道,而後伏在他肩頭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接著她突然笑了,笑得悲凄又苦澀。
她又哭又笑的模樣令夏侯秦關心亂如麻。
「別哭了,聽我說好嗎?我知道是我不對,我曾騙過你的感情,也曾以征服你為樂,但現在--」
「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每年的情人節你都忙著趕場,而我只是其中之一,對不對?她的五臟六腑全絞成一團,疼得她瀕臨崩潰。
」不是的,我……「他正想解釋,突然聽見不尋常的聲響,趕緊將她往角落一推,險險躲過一顆子彈。極不湊巧的,方雅芸就潛伏在那兒,她逮住於涵后便將一把小刀只在她頸部,對著夏侯秦關冷笑。
夏侯秦關呼吸一窒,「放了她。」
「沒那麼簡單,除非你放了我老爸,並且跟我走。」她提出交換條件。
「我若不答應呢?」他沉聲問。
「那我就叫羅異把你的心上人打成蜂窩。」她說話同時,羅異由夏侯秦關身後出現,槍口正對著於涵。
「你們要殺就殺,別為難夏侯,我不是他的心上人,什麼都不是!」於涵害怕他們會傷了夏侯秦關,拚命與他撇清關係。
而且她不明白,他明明可以趕緊離開,幹嘛還留下來與他們糾纏?
「夏侯秦關,你滾!別留在這兒裝英雄,我不會領情的。」為了他的安全,她只好口出惡主口。
夏侯秦關撇撇唇,彎出一抹笑意,「隨你說,但我不會走的。」他一步步趨近她,「放心,你絕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們傷你半根寒毛。」
他雙眼如炬的盯著方雅芸,嚇得她持刀的手不斷打顫,卻始終不敢下手划傷於涵。
「你別過來……羅異,動手把這女人給殺了!」方雅芸下令。
羅異領命舉起槍,子彈剛飛出,夏侯秦關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於涵,替她擋了一槍。
他不顧自身的傷勢奪下方雅芸手中小刀,反手一射,正好射下羅異的武器。
此時,不放心他只身前來的傅御率領弟兄趕到,正好替他倆解圍,霎時間,羅異被縛,方雅芸也被制住。
「你……你沒事吧?」於涵見他右胸全是鮮血,不禁淚如雨下,抓住他的手緊緊扣在胸前。
「沒……沒事……」子彈卡在右胸,流血過多的他已快撐不住,卻還勉力出聲安撫她。
「你流血太多,得快些送醫。」傅御查看他的傷勢后,皺眉說道,「搞不好損及右肺葉,能再耗下去了。」
他當機立斷地命屬下將夏侯秦關搬上車,把握急救的時機。
「等等……」夏侯秦關制止他們,力持清醒地對著於涵道:「原諒我……曾蓄意欺騙……欺騙你的感情,但……但相信我……你絕對是我第一……第一個邀請共度情人節的……的女……我要你嫁……嫁給……」他話未說完,已不省人事,屬下立刻將他抬上車。
「秦關!我錯了,我錯了,不該不信你……原諒我,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她緊追著他上了車,一路上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力量。
「等你好了,若還要我,我就嫁給你……」她俯身在他耳畔訴說著承諾,淚水灑遍彼此的衣衫。「不要舍下我,除非你不要我,否則不離不棄……」
小小車廂內充滿了她的愛語,但願這些傾心掏肺的字眼能送進他耳里,讓他明白她有多愛他、多麼依賴他……
直到夏侯秦關被送進手術室,於涵才放開緊握他的手。她靜靜守在外頭,覺得時間彷佛靜止在這永恆的緘默中,不知未來、不知去向。
這裡並非醫院,而是方溯家中設制的手術室;因為傅御只相信方溯的技術。
他已經在裡面那麼久了,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淚,無止盡地淌落臉頰,再滴上衣襟,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她只想知道,秦關撐得過去嗎?
如果他愛她,一定得熬過去。她祈求上天聽得到她的聲音。
於涵坐在椅子上哭泣,每思及與他在一塊兒的回憶,心中都掠過一陣嚴重的揪痛。
傅御待在一旁,想勸慰她幾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他一點也不擔心,夏侯那傢伙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九命怪貓,這種狂徒鐵定是長命百歲,禍害遺千年。
今天是他首次和於涵見面,坦白說他挺訝異的。這女孩既不冶艷也不會打扮,有如出水芙蓉般清妍,以往夏侯是不會去招惹這種像聖女般的女人。
或許是緣分使然吧!兩條?怎麼走都會繞纏成解不清的結。
六個鐘頭過去了,方溯才從裡頭出來。滿頭汗水的他見了於涵立即咧嘴笑說:「放心吧!還好他命大,子彈只差一點就傷了肺動脈,經過手術取出彈頭,一切都沒問題了。」
「真的?謝天謝地。」她總算鬆了口氣,但淚水仍停不下來。「我能進去見他嗎?」
方溯搖搖頭,「還不能,手術雖成功,但危險期還沒結束,得盡量保持無菌狀態。對不起了。」
於涵失望地斂下眼,「那我現在能做的是?」
「回去休息吧:等可以見面時我再通知你。」
「可是……」她怎捨得走,怎放心走?
「我送你回去吧!」傅御好心建議。
於涵看了手術房一眼,戀戀不捨地被傅御拉出門,但心卻一直圍繞在他身畔,不曾稍離……
接連幾天,於涵日日到方溯家希望能與夏侯秦關見個面,但都被他們以「尚在危險期中」的理由拒絕了。
她不懂,危險期有那麼久嗎?他們一直道么說,她不禁愈來愈擔心。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當她再一次前往方家,卻撲了個空,她輾轉找到了「風起雲湧」,戈瀟卻告訴她:「夏侯的傷勢已經復原,只是不見人影了。」
天!難道她又受騙了?他心裡根本沒有她,替她捱槍子只是英雄心態作祟,待傷好了,他又回復以往那群芳環伺的生活。
他根本就在躲著她!
於涵鬱鬱寡歡地回到住處,才將門打開,突然一道黑影閃至眼前,將她抱了個滿懷!
她才要掙扎,卻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熟悉的青草香,因而僵住身子,淚珠在他衣上渲染開來。
「還是那麼愛哭?」他笑了,語氣聽得出不舍。
於涵抬頭看他,睫上沾滿了水氣,「真的是你?」
「對,是我。」他輕啄微顫的瑰麗唇瓣,英氣逼人的臉龐漾滿笑意。
「你的傷?」她陡然想起,不禁緊張起來。
「早就沒事了。」夏侯秦關拍拍自己的胸,戲謔地笑道:「就算要做那檔子事也萬無一失。」
「那你還躲我?」想到這兒,她的心口就又犯疼。
「抱歉……」他性感的黑瞳陡地沉暗,臉上寫著歉疚。
「這麼說,你是真的在躲我?是不是又去花天酒地,又去尋花問柳,又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弄對象?你說要我嫁給你的話,全是假的,只是傷重時--唔……」
他倏然堵住她的小嘴,吻得急切又狂猛,火熱地索求她的真情。他雙手撩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教她意亂情迷、心旌動搖,情不自禁地嬌喘連連……
好半晌,他才放開她,兩人彷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心狂跳得有如脫韁野馬。
「一個多月不見,你說話的功力又增進不少。」他的眼神似火苗,燒灼著她早已蠢蠢欲動的心。
「你……你別跟我要嘴皮子,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也清楚這輩子休想從你的掌控中逃脫,但我不會死皮賴瞼的纏著你,更不會找你大吵大鬧。」她激動地說,恨他消失多日毫無音訊,如今又若無其事地站在她面前,還擺出一副自得的痞子樣!
見了他就一肚子火,燒得她全身都疼。
看不到他又想他、念他、擔心他的傷,簡直是作孽!
「對,你很有修養,又與眾不同,所以我這個曾發誓絕不會愛上女人的男人已經愛上你了。」他笑著接話,唇邊與眼尾的線條刻劃著濃濃的霸氣與佔有慾。
「你說什麼?」於涵呆愕住,大腦的運作彷佛暫時停止,一時反應不過來他的話中含意。
「傻女人,我說我愛你。」他濃眉淺淺」蹙,「剛開始之所以不見你,是我不願讓你見到我那副垂死的模樣,一方面怕你擔心,一方面怕有損我在你心目中英挺的形象。」
這個男人連死到臨頭都要耍帥!
「英挺又如何?比性命重要嗎?」她不悅地駁斥。「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沒有消息又不肯見我,我有多著急、多擔心?害我像足了一個不要臉的花痴四處去詢問你的下落……」說到後來,她忍不住投進他懷裡放聲大哭,緊壓在胸口一個多月的沉悶倏然撤除,她反而無所適從。
「我懂,我懂。但十天前我傷勢好得差不多時,又突然聽聞羅異越獄。我只好先追蹤他,一直追到昨天才將他逮到手。」他苦笑地解釋。
「天哪!你還帶傷就去追兇犯,有沒有怎麼樣?」於涵可著急了,不停翻轉他的身軀,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沒事,我不親自去追,絕對放心不下,因為他一定會來找你,我不能讓你有任何危險。再說我的槍法比他厲害,他動不了我。」他故意舉起右臂露出幾塊肌肉,表示他的筋骨耐得住磨難。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終於明白他的用心良苦,頓覺心疼不己。她明白自己已完全擁有他,包括他那顆不安定的心。
「我說了,怕你擔心。」他的臉龐盪出笑痕,攬住她的纖腰往懷裡一帶。「可知我有多想你,想你的身體……」說著,一手已往她領口裡探。
「死相!我的氣還沒消呢。」於涵赧紅了臉,故意擰著眉道:「你總共追過幾個女人?」
「這問題傷感情,甭提行嗎?」他攔腰將她抱起,直往床榻而去。
「你這是幹嘛?一天,他才動過手術沒多久,還敢使勁?」你的傷……」
「別管它,我的傷不礙事,倒是另外一個地方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好久了。」夏侯秦關躺在她身側,嘴角輕撇,裝出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
「不舒服!哪兒呀?」她緊張地撐起身子,「是胸口的傷嗎?還是有什麼後遺症?」
她的手輕輕觸摸他的傷處,卻被他一把抓住往下移,唇畔露笑,黑眸更增添了幾抹邪味,「是這兒不舒服……」
於涵瞠大眼,雖隔著布料,但手心中挺如劍鞘的男性象徵己夠她面紅耳赤,難為情到極點。
她甚至能感覺它在自己手心中微微顫動,彷佛喜歡她的觸碰。
「你……你好無聊,女人多得數不盡,我才不相信你會虧待它。」她噘著唇,一絲醋意由她話中泄了出去。
「從那夜你打電話來后,除了你,我就不曾再找過任何女人。你是不是該補償我呢?我現在可是精力充沛、無處發泄啊!」他突然翻身,大手迅捷一勾,將她嬌柔的身子桎桔在雙臂間,嗓音低嘎輕柔,「小涵,我要你……」
「不,你的傷……」她慌了。
「別老拿傷壓我,我根本沒事了。」
他含笑的唇突然攫住她嘮叨的小嘴,輕舔那溫熱濕滑的瑰瓣,軟溜的舌緩緩滑進她口中,吸吮她嘴裡的甜液。
於涵僵硬的身子逐變顫抖、軟化……最後投降在他的熱情挑逗中。
「嗯……秦關……」她情不自禁扭動著身子。
這小丫頭就是喜歡激起他狂肆焚熾的慾火!
「別亂動……」他聲音喑啞地制止她,「我盡其所能地想溫柔,別破壞了我的努力。」
不知何時,他倆身上的衣物全被他俐落褪盡,袒裸相對的兩人交纏出一幅愛欲縱橫的畫面。
「無論何時,你總是那麼美,美得讓我按捺不住,又怕壓壞了你肚子里的寶貝。」他因抑欲而聲音沙啞。
「你知道?」她頗訝異。
「你那時候不見了,我可被方溯罵得拘血淋頭。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失去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了。」
大掌憐惜地撫觸她微隆的小腹……
「天,我太莽撞了,還疼嗎?」事後,夏侯秦關不得不為自己的粗魯懺悔。
實在是在她身體里的感覺太美好,她柔軟甜蜜的嬌軀與他配合得天衣無縫,婉轉的嬌吟聽來悅耳又萬分銷魂,教他如何控制得住自己?
於涵羞澀地抬眸凝向他,難以相信像他這樣完美的男人會為她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子所收服。
「關……我想知道,你是真心的嗎?」她終究無法漠視心中的疑慮。
夏侯秦關全神貫注地回看著她,眼神坦率又直接,一如他的聲音。
「我愛你,原諒我對這份愛後知後覺。平時我看多了貪圖性愛歡愉與金錢誘惑的女人,一直以為『愛』不過是童話,直到遇上你,我認輸了。」
「你說追我,但也追別人;騙我上山誘我送上清白身子,同樣也對別的女人這麼做?」她痛苦的問道,這是她親耳所聞,怎麼也忘不掉。
他閉上眼,點頭承認。
「你不會也懷疑我腹中的孩子,而要我打掉吧?」她的淚己噙滿眼眶。
「小涵,我相信你。」他緊緊抱著她,給她支持的力量。
「別再騙我……我不想去棄婦俱樂部……」她的淚淌在他肩上,濕成一片。
「不會,不會。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得去棄夫俱樂部了。」他急著保證,「別哭了,好醜啊!」
於涵吸吸鼻子,試著止住淚水。
「那天我是真的想和你單獨過情人節,哪知道殺出那幾個程咬金。我對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一種了斷,因為除了你,我不想再與任何女人藕斷絲連。」他攪著她,眉眼盪開柔蜜笑意,「知道嗎?和我有關係的女人不少,但我從不曾和她們度過情人節,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是在『風起雲湧』值班,但今年我卻想和你度過這個最特別的日子。謝謝你的情人節禮物。」他舉起左手,上頭戴的正是她送的腕錶。
「你喜歡?」天,她又想哭了。
「愛極了!不過得禮尚往來一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紅色錦盒,打開它,將裡面的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關……」她瞪著指上戒,激動得無法言語。
「這樣我們就都被套牢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送過不少女人首飾,卻從不送戒指,因為那是只有我妻子得以享受的特權。另外,我也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我愛你。」愛語自他口中吐露,綿密的情絲再度纏繞彼此。
在激狂的奉獻中,他們得到永恆的愛與不滅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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