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狗脫的稱呼和級別

第五章 打狗脫的稱呼和級別

尤只虎一出圓圈,立刻被安冬叫醒,他前後一看,狂喜叫道:「我居然逃出來了!我再次自救成功!」

安冬叫苦道:「別在這兒窮開心啦,快離開這裡吧,萬一那骷髏臉回來了,怎麼辦?那骷髏臉奔跑的度好快,咱們如果不提前跑上幾千米,肯定又要被捉去給賣了!」

尤只虎猛然驚醒,趕緊選好方向,一路狂奔,朝著傳送陣所在處而去。

他有了剛才被捉的經歷,先前那些浪漫的星際英雄的幻想,已經拋到九宵雲外去了,畢竟現實告訴他,要當一個孤膽英雄,就要面對像骷髏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還要面對被人當作寵物買賣的尷尬。

這和他的想像完全不同,他想像的是:一個眉頭微皺,眼神深邃的孤單帥哥,在浩瀚的宇宙中,經歷了飄泊與滄桑的人生,經歷了一段段凄美斷腸的愛情,邂逅了無量個風格迥異的女子,這些女子個個都對他死心踏地,但他只鍾愛一人……雖然他在花間遊走,雖然他在蝶間飛舞,但這些看似輕浮風流的表面,卻都是為了掩蓋內心深處的寂寞和痛苦,因為他唯一的真愛已經不屬於紅塵,永無法再見……他的寂寞覆蓋宇宙蒼穹,他的孤獨穿透三界眾生,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雖說這是大部分寂寞男人的美夢故事,但這個故事裡面可沒有包含被骷髏臉拖在地上跑,更沒有被人拿到市場上去交易的內容,如果有這樣的內容,今後做了英雄,勢必也會把這些有損形象的東西給諱掉。可眼下的困境卻是,這骷髏臉極其不通人情世事故,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有可能還會做下更錯誤的事,讓英雄夢徹底破碎。他雖然自大自負,但保命的需要,還是讓他第一時間拋開了幻想,決定趕回地球,讓程歡帶領大隊人馬來擺平現實。

安冬在尤只虎身邊,如影隨形,或在他跟前背後,或在他左右兩邊,解釋和猜測著剛才尤只虎逃出圓圈的原理。順便幫尤只虎消除一點恐懼。

尤只虎跑出一段距離,月光下漸現一個人影,也正在向他急跑來,他心中恐懼,誤以為骷髏臉現他逃跑以後,讓同夥繞道而來,前後夾擊他這個寵物。他叫了一聲苦,轉身向後跑去。

誰知這大漢跑得更快,尤只虎才一轉身,這大漢已跑到他身邊,與之并行,稍放慢度,看了看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就你這度,不用跑了也罷,乾脆省省力氣,停下來,讓八腳怪吃了吧。反正你也這麼大歲數了,就算逃得了,還能活幾天?」

尤只虎一愣,正想那所謂的「八腳怪」是不是指蜘蛛,忽見那大漢止住不前,凝神呆了片刻,長嘆道:「堂堂男兒,被一群蟲子逼來無處可逃,這智慧真是越輪迴越差勁了。」

尤只虎見這人身形魁梧,長相剛硬威風,比他高出半個頭來,上身套著一件黃色無袖外套,下身一條寬筒褐色長褲,身上肌肉塊塊分明,他忍不住一陣自卑,暗道:「比起骷髏臉,我本事不高,比起這大漢,我形象又差一截,唉……我還是回地球去吧,省得在外星丟人現眼了。」

他此念剛起。忽聽安冬叫道:「聽。什麼聲音?」

那本來寂靜地黑夜中。遠處悄然傳來一些風聲。這風聲在尤只虎傾聽地片刻。已經剎那變大。轉眼已聚成狂風勁風。正向著兩人地方向。呼嘯而至。

那大漢在一旁罵道:「老子實在跑不過他們了。賭一把吧!」他對著尤只虎做了個鬼臉。道:「牙籤佬。遇上老子。算你運氣。」

尤只虎正看向那風聲所來處。稍稍專註一會兒。安冬已將遠處地場景投射過來。直接現在他面前。尤只虎大吃一驚。身子忍不住向後一退。叫道:「天啊!」

遠處密密麻麻大型蜘蛛。正像一片黑雲似地。向這邊急涌。那蜘蛛地腿有一米多長。身子像個厚厚地大圓餅。整個黑壓壓地一片。大概有好幾千隻。正在由地平線向此地狂奔。尤只虎只在科幻電影裡面見過這樣瘋狂地場面。一時嚇得腿都軟了。忽然想起剛才那大漢說過「就你這度。不用跑了也罷」。心中頓起一股悲涼。比起被八腳怪吃下肚皮。那被人拿去交易地命運。似乎又顯得略能接受了。

卻見那大漢抬起右手。二指放在額前。閉目念叨著什麼。

尤只虎細聽一下,覺得他與骷髏臉口中所念的內容雖然不同,但音卻多有類似,忍不住暗道:「他們這種像咒語的語言,好像能對物質起到指令性作用,引物質運動的改變,不知道背後的原理是什麼?會不會和我剛才逃出圓圈用的辦法一樣,本質上用的是潛意識,只不過操作手段不同?現在看來,我對潛意識的研究,畢竟有限得很。我對潛意識的研究,還停留在個體上,至於社會人群的集體潛意識,更深層次的宇宙整體潛意識,我至今也沒有條件研究,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解釋更多的現象。」

他正想著,忽見那大漢向前跨出一步,靠在他身邊,腳下的大地,就像變軟了似的,尤只虎來不及反應,已和大漢一起沉了下去,而且是極快地將整個人都沒入了泥土之中。

尤只虎又是一驚,忍不住就要四肢亂舞,張嘴瞎叫,那大漢一隻手繞過來,死死地箍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緊緊地按住他的嘴,笑道:「牙籤佬,別亂動,也別瞎叫,除非你想讓八腳怪知道你在下面,看看他們那幾隻腳吧,挖地的本事可大著呢。」

尤只虎本想再說一句「我要呼吸!」,但現呼吸並沒有障礙,一時真得閉嘴不語了,只是瞪著大眼,向上看著,呆。他雖然沉在泥土裡面,但依然能透過頭上的泥土,看到外面的世界,心中大感好奇。

他才看得一會兒,忽見一片黑影壓至,整個頭頂上方,轟轟隆隆,就像千萬人在奔跑似的。地面上雷霆般巨烈震動,尤只虎覺得自己的骨胳和細胞,也在跟著共振,渾身冷汗連連。

這群八腳怪好不容易遠遠離開后,那大漢才又念了一串古怪的話,將兩人**泥土。

尤只虎一出來,便真心誠意地謝道:「好漢,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他心中暗道:「也不知是他能聽懂我的話,還是我能聽懂他的話,反正我和他不該說同樣的語言,但至少現在我知道,我的潛意識在幫我轉變語言的表達方式,以適應對方,因此才能相對順利的進行交流。」

那大漢擺擺手,大大咧咧地笑道:「牙籤佬,從地球來的?」

尤只虎聞言一怔,奇道:「咦,你咋知道?我叫尤只虎,不知該如何稱呼你?你也是地球人么?」

大漢笑道:「說起來話長,我在地球上呆過十多個輪迴,也在其他星球上呆過不少時間,在這個星球上呢,也算呆了有七八個輪迴了吧,嘿嘿……。」說到這裡,他忽然一臉鬱悶,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我現越來越不清醒了,越來越快失控了,再找不到合適的法子,我就真要完蛋了呢。」

說到這裡,似乎引了他內心極大的愁苦,一時竟坐在地上,撐著下巴,沉思起來,好像全然忘了尤只虎在身邊一樣。

尤只虎見他言語離奇,忍不住想多問兩句:「好漢,你說的話,我好些不明白呢。我這個人嘛,說話喜歡講邏輯。你剛才說,你輪迴了好多次,是什麼意思?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是從地球上來的?另外,你剛才是用什麼辦法把我拉到地下去的?嗯,最後……你為啥叫我牙籤佬?哦,再問一個問題,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那大漢斜眼藐視著他,道:「你這一把歲數,皮皺眼塌,又瘦得跟牙籤似的,不是牙籤佬是什麼?你以為你是知名帥哥啊?就你這模樣,說不定連八腳怪看了都會噁心呢。做啥鬼夢呢?叫我乘風吧。」

尤只虎一直擔憂自己現在的形象被人鄙視,此時終於得以證實,心中那落寞感,無以復加。

乘風沒有理會他的尷尬,又笑道:「哦,我想起來了,一般人記不住前生往世的,你當然不易相信有輪迴的說法羅。你的語言裡面雖然有天琴族的元素,但口音太重了,典型的地球口音,不是從地球來的,還能是哪兒?」

尤只虎現在的心情,已經從剛開始來此星球時的驕傲,經歷了恐懼,最後變成了自卑,此時聽見有人說他口音重,不覺長嘆道:「我已經一無是處了,連語言都不是純正的,我……。」想起當年在美國留學,美國人也說他的英語有太重的外來口音,他又暗道:「咦,美國人對我的看法,居然和外星人對我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他心中再次堅定了儘快回地球的願望,起碼在地球上,大家都尊重他,不會拿他當傻瓜。準備和這個乘風聊完以後,立刻就動身。

乘風眼睛眨了眨,忽然一臉得意,笑道:「剛才我把泥土變軟的那一手,很酷是吧?嘿嘿,當年我在地球的時候,遇到一個高手,他叫陶弘景,我跟了他好幾年,他那些高深理論,我壓根兒沒明白,不過我學了一些煉丹藥和念咒的法子,還挺管用。」

尤只虎心中一凜,已然由安冬將他潛意識中的含藏內容調了出來,他點點頭,對乘風笑道:「陶弘景在歷史上,本來就是道教中的煉丹牛人,你跟著他……。」他心中畢竟不是很相信這乘風的話,一時也就說不下去了。

乘風臉色微變,把臉向前一湊,直盯著尤只虎的眼睛,道:「你對陶弘景很有研究?」說著他忽然想起一事,臉上又起疑色,道:「我還忘了問你呢,你這老傢伙,又沒啥本事,如何能從地球過來?那傳送陣,如果沒有二級意識的能力,就需要極其專註才能啟動。但如果能極其專註,也相當於有初步二級意識能力了……我看你這副熊樣,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呢。咦,老頭子,你今年到底多大歲數了啊,抱孫子了吧?」

尤只虎心中憋屈,再也忍不住了,當下急道:「我在地球上,可是研究心靈學的專家,我對宗教也熟得很,起碼別人稱呼我,也要叫我尤博士,或者叫我donetbsp;他一急,便滔滔不絕地開始描述自己,從他所學專業,在地球上的研究內容,如何來到這外星球,又如何起死回生,如何見到寧劍冰被人抓走,自己又如何遇上骷髏臉,如何逃出對手的圓圈,一口氣講個不停。

乘風聽得興緻盎然,不時地搖頭晃腦,最後聽尤只虎嘆道:「現在我得回地球去,找程歡他們來救那醜女寧劍冰,否則的話,那醜女的基因說不定真要感染這個星球了。」

乘風嗯了一聲,道:「如果你說的那個寧劍冰是美女呢,說不定我倒可以找一些朋友幫忙,但既然她是個醜女,大家就沒有為她拚命的勁頭了呢。」

尤只虎想起剛才的問題,又道:「你剛才提起二級意識,你也能運用二級意識么?」

乘風嘿嘿兩聲,正想誇耀,但話還沒開始,轉而卻沮喪道:「我從前是非常擅於運用二級意識的,每輪迴一次,我的能力就減弱不少,現在我對二級意識的運用,已經非常弱智了。再這麼下去,有一天會全忘了的,那時候我就和你一樣,記不起從前的事,像個傻瓜。」

尤只虎再次被人罵成傻瓜,心中難受,站起身來,道:「乘風,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我這老頭子還得抓緊時間回地球呢。」

誰知那乘風一躍而起,用力抓著他的胳膊,大頭猛搖,道:「你不能走!剛才我聽你說了你的人生經歷,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有關宗教的內容,心靈學的內容,還有傳送陣中那些信息,對我極為重要,你得留下來。」

尤只虎急道:「你不是能運用二級意識嗎?你自己可以去傳送陣調用你的信息嘛。」

乘風搖頭道:「能啟動傳送陣,和能讀懂裡面的海量信息,這基本是兩回事。你要留下來幫我。」

尤只虎道:「可我得回去通知程歡他們,寧劍冰被人俘虜了呢,這醜女是個符號語言專家,對程歡他們的研究很重要。」

乘風奇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那個醜女?你喜歡她么?想拿她做老婆?」尤只虎道:「你不明白,我和她再怎麼說也是熟人,而且大家都是地球人,這個……你明白么?」

乘風一臉不屑,笑道:「切,就你才有那麼多怪想法。這宇宙無邊無際,生命隨時都在生,隨時都在死,誰會在意你這些無足輕重的道德觀?我當年在地球上時,還是接觸了幾個高人的,雖說我不明白他們那些高深理論,但我知道,你連一個醜女都放不下,心中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道德觀束縛你,你的人生基本上就沒有任何前途了。」

尤只虎忽然苦笑起來,道:「我在地球上再怎麼也是個專家,起碼業內人相當尊重我的專業水平,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方后,居然沒有任何前途,我……。」

乘風笑道:「就算你不去搬救兵,我想程歡他們多等幾天,見不到寧劍冰等人回去,一樣會再派更厲害的人過來調查。你又何苦急著去通風報信?在他們眼中,你是個死人,在他們的計劃中,根本沒你這號人物,他們一定另有人選會過來的。」

尤只虎聽他如此一說,忍不住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的,程歡他們做事,一定是有計劃的,計劃a失敗了,必定有計劃B在那兒備著呢。我無能無力,要想救人也不可能呢……。」

乘風把長臂繞他的肩,做親蜜狀,笑道:「牙籤佬……啊不,打狗脫尤,對他們而言,你只是一個屁,甚至連屁也算不上,但對我而言,甚至是對這星球上不少人而言,你可是個寶呢。」

尤只虎奇道:「你叫我什麼?啥叫打狗脫尤?」乘風道:「咦,你剛才不是說,在地球上,人家稱呼你,叫你尤不是,或叫你打狗脫尤么?」

尤只虎叫道:「啥叫尤不是、打狗脫尤啊,那叫尤博士!donetbsp;乘風笑道:「無所謂啦,反正是個尊貴的稱呼吧?代表你很厲害是吧?我聽你講了那麼多,我對你有一股莫名的信心,你在這裡生活,一定會比在地球上更精彩。」

尤只虎好久沒受人恭維過了,一聽這話,心中立爽,忍不住問道:「真得?為什麼這麼說?」

乘風一邊搭著他的肩,一邊擁著他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慢慢聊起這個星球的狀況來。

尤只虎這才知道,這星球的名字,雖然在傳送陣中對應著另外的符號,但在本地人口中,都稱之為參宿神。

這星球上大小有八十多個國家,總人口達二十多億,大的國家有五個,其餘的都是小國。由於宗教是這個星球的文明主流,尤只虎心中以科技展來定義的文明程度,無法與之對應。

但乘風卻道:「你剛才說過,在你們地球上,科學的定義是,在一定條件下,對物質變化規律的總結和應用。其實就我去過的那些星球來看,各種生命都在進行這個過程呢,探索世界真相,找出世界運轉的規律,並運用這些規律為自己服務。你不要生搬硬套地以為就你們地球人探索世界的手段,才是最科學的,在你們眼中,迷信的手段、愚昧的方法,也有可能正是你們的經驗無法理解的部分,說不定正是你們自己的愚昧,智慧達不到那個高度,以為別人愚昧呢。」

他聊起自己的經歷,更讓尤只虎大開眼界,乘風笑道:「說來你也不信,我記得我當初就是一道綠色的光體,和一群同伴結成一個大圈,這樣方便接受恆星的能量,我們很愉快地在宇宙間到處亂跑。」

說到這裡,他忽然破口大罵起來:「***,後來我們當中有個混蛋突然奇想,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怎麼來的,說想嘗嘗大地上的礦味,因為看見那些礦的光茫很美麗。我們全跟著上了。沒想到那些東西沾不得的,一碰之後,我們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心中有股莫名其妙地、想要表達這種興奮的衝動,結果……這股衝動就把我們引向其他光茫中,也就投胎成肉身體質了。」

尤只虎奇道:「你說的那個會光的礦物,是什麼東西?」

乘風撓撓頭,笑道:「是鹽,呵呵,我記得在當時那個狀態下看,鹽是光的。」

尤只虎一旦專註起來,頭腦就非常清醒,和先前受情緒干擾時的狀態,大有不同,立刻感到乘風的話中有疑點,忍不住問道:「就算你不小心投了胎,成了有**的生命,可你既然記得從前的事,那每次**生命結束的時候,你都有機會離開啊,不選擇進入新的**啊。」

乘風搖頭道:「你不明白的,自從第一次有了**生命后,許多感覺都不大對勁了。每次生結束時,我都會被一些光茫引誘,那些光茫讓人無法抗拒。結果每次走向那些光茫的結果,都一樣,最後變了個難以控制的肉身出來。這這這……你明白無法抗拒是什麼意思吧?」

尤只虎點點頭,沉吟道:「這倒有點像吸毒似的……。」

乘風在一旁笑道:「你這副思考的樣子,再配上你這老頭子的外形,倒還真像一個有智慧的長者。嘿嘿。」

尤只虎暗嘆道:「他多半沒看過《星球大戰》,不知道尤達大師……。」

乘風繼續道:「我記得第一次投胎的時候,我還能看到所有的生命體都有光茫向體外射,後來多投胎幾次,就看不到了。後來我現,每次投胎后,對從前的記憶總是不斷地衰減,我有點恐懼了,因為這樣下去,我就會和周圍的人一樣,變成傻瓜,回不了原來的樣子了。因此我想趁著還有記憶的時候,到處遊歷,去尋找有本事的人,幫我解開困惑。」

尤只虎道:「你從前那些同伴呢?」

乘風雙手一攤,撇著嘴道:「誰知道他們在哪兒?頭幾次投胎的時候,大家還相互見面,我多少還能通過光茫辨認他們,後來就完全不認得了。」

尤只虎想起一事,問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抓寧劍冰他們?那個骷髏臉說要把我拿去賣了,這是怎麼回事?」

乘風笑道:「這星球的宗教裡面,有些門派崇尚奪舍,通過附體的方式來延長自己的生命。嘿嘿,我對他們不是很了解,這些門派都不怎麼光明正大,因此有些小動作只能在暗中進行,比如找附體的對象這種事。既然有這樣的需求,就會有市場羅。骷髏臉,可能就是屬於專門幫人找身體的人。你這歲數,體質太差,雖然不是他們想附體的對象,但對於新手而言,老傢伙體質差的人,正好用來練習附體呢。」

他見尤只虎目瞪口呆,又笑道:「你別總是大驚小怪。你那個醜女朋友寧劍冰遇上的事,具體是什麼,我也猜不到。雖然也有可能被人用來附體,但如果對方知道她是符號語言專家,只怕會對她另眼相待呢。不少國家保留的古籍資料中,多少都有一些和傳送陣相關的內容,但幾乎沒人能讀懂,如果她能讀懂,嘿嘿……。」

兩人不知走了多遠,那乘風忽然開心地向前猛跑幾步,從地上拾起一塊又臟又爛的花毯,握著手中,將上面的的灰塵拍掉,同時自言自語道:「寶貝,咱們又見面了。」

尤只虎在後面苦笑道:「雖然我大驚小怪的習慣不好,可有些事過於離譜,我心中疑問太多,也是該的吧?一個人撿了一塊破布,還當作個寶,這種事我該不該奇怪一下?把一塊爛布當作稀有資源,這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外星人,該有的風格嗎?」

安冬笑道:「嘻嘻,我也覺著奇怪呢。」

乘風轉過頭來,瞪了瞪眼,罵道:「說你是傻瓜,你還不承認,這是飛毯呢。雖然舊了點,可這玩意兒花了我好多錢。剛才那群八腳怪來得太快,我剛拿出飛毯,還來不及念咒,他們已經離我很近了。我嚇得只好轉身就跑,連飛毯也來不及收,只好扔在這裡。」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又對著飛毯罵道:「***,人家的飛毯,一念咒立刻就飛起來,這舊貨要等半天才啟動,險些害了老子的命!還好老子見機,重命輕物,不然等你啟動了,上面載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一群八腳怪了!」

說著他把飛毯平平整整地鋪在地上,笑嘻嘻地對尤只虎道:「快站上來,我帶你去我的地盤。」

尤只虎見那飛毯長寬都在一米左右,不僅臟舊,上面還有幾個破洞,不禁有些擔憂,道:「這麼舊的東西,會不會在半空中出事啊,這種飛行器,生空難,可就完全沒救了。」

乘風一把拉過他,在上面站定,讓尤只虎抱緊自己,他口中念念有詞……果然,那飛毯並不急著啟動,半天沒有動靜,尤只虎問道:「他是不是在預熱?」

話音剛落,那飛毯已經搖搖晃晃地離地一尺高了,再轉眼,又離地數米了。然後顛顛簸簸,向上向前,快飛了起來。瞬間已在高空中疾馳。

尤只虎站在上面,左搖右晃,加上耳旁風聲較急,他大起恐怖,叫道:「乘風老大,咱們是不是飛得太高,你的毛毯會不會負荷?」

乘風大聲應道:「本來飛毯是相當平穩的,但這舊貨上面有幾個洞,漏風,破壞了整個飛毯對空氣阻力的平衡,所以才會晃得這麼厲害。但總體說來,還是很安全的,如果不安全,我自己敢用么?」

尤只虎大聲叫道:「你為什麼不去找些布料,把那幾個洞給補上?」

乘風罵道:「你以為我沒試過啊?普通的布料,鑲在飛毯上,洞倒是沒了,可飛毯也飛不起來了,只能當地毯用了。」

這兩人一毯,在天上飛得既快,顛得也極其巨烈,伴隨著兩人大聲的說話,倒像是兩個亡命天涯的逃犯,在命懸一線處掙扎。

飛了大半天,終於停在一個鎮上,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尤只虎一落地,立刻渾身癱軟地跪在地上,一陣嘔吐,旁邊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笑道:「乘風大哥,這位是你的新朋友么?」

乘風爽朗地笑道:「嘿嘿,這位是打狗脫尤,我剛認識的哥們兒,挺有學問的。咦,小仙,能不能麻煩你哥哥,幫他在天行觀找個住處。他初來乍到,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挺可憐的。」

尤只虎慢慢站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圍了不少人,這些人身材長相各異,服飾更是花樣百出,沒有一定的規律可言。但正面那位女子,卻讓他眼前一亮。

這位女子明眸皓齒,鼻尖微翹,素顏悅色,楚楚動人。長自然垂在肩上,額前繞著一條白色絲帶,一身淺黃色的束腰長裙,落落大方。

尤只虎一見她,立刻感到自己已經太久沒有見過漂亮的女人了,忍不住直愣愣地盯著她看,安冬在旁急著提醒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尤只虎立刻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向乘風問道:「嗯那……乘風,這位美女是……啊不,這些朋友是……。」他現圍觀的群眾不少,如果只問這美女的名字,豈不是將那色心暴露得過於明顯了?

乘風樂呵呵道:「這是我哥們兒杜良昇的妹妹,叫杜小仙。小仙非常好客的,你生活不便的地方,大可以找小仙幫忙。」

尤只虎心中大喜,對著安冬暗道:「我覺得我的人生,有點像那麼回事了。」安冬也笑道:「美女是見到了,可要做英雄,卻不容易呢,像她這樣的美女,不知有多少男子甘心為她付出一切,你如果想要追求她,情敵一定不少,嘻嘻。」

那杜小仙聽了乘風的介紹后,忍不住睜大眼睛問道:「乘風大哥,你說這位老前輩的名字叫打狗脫尤?是這樣的么?」

尤只虎心中立刻被難言的沮喪所淹沒,耷拉著頭暗道:「我我我……我現在只能被人叫作老前輩了,尤達大師果然和我是遠親……。」

但打狗脫尤這個稱號,實在讓他難以接受,便對杜小仙笑道:「這個……乘風音不準確,不是打狗脫尤啦,是doctor尢。算啦,這個稱號代表我的專業級別,也沒啥了不起的,就叫我尤只虎好了,這是我的名字。」

本來讓想別人忘了「打狗脫」這難聽的稱呼,誰知道他話中的「級別」二字,立刻讓四周的人變嚴肅起來,立刻有人問道:「打狗脫是什麼級別啊?和天行觀的監院比,能打得過嗎?」也有人問道:「是不是能御風飛行?」還有人問道:「能治多少種病?」更有人問道:「能打多少糧食?」當然,也有聽音辯義的人,比較理智地問道:「想來這是一個打狗的職業級別吧?應該問他,能打多少只狗,這樣才對吧?」

乘風也轉過頭來,對尤只虎道:「哎,你也說說看,這打狗脫的級別,到底代表著什麼?」

尤只虎覺得腦中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只有抬起無奈的眼神,對四周的人說道:「各位,我……我長途跋涉過來,真得有點累了,要不我改天回答大家的問題,好不好?」

杜小仙見他一臉疲倦,立刻雙手向人群揮動,說道:「大家不要圍觀了吧,尤前輩真得很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以後再和大家聊吧。」人群這才散去。

尤只虎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搶過話題,對乘風和杜小仙道:「那天行觀是什麼地方?客棧么?旅館么?酒店么?」

杜小仙笑道:「那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在我們這裡,出家人是最高貴的,要出家可不容易呢。乘風大哥既然讓你去那兒寄宿,一定是因為你也是一位修行人吧。」

說著話,她拉過裙擺,轉身帶路,向小鎮的一頭走去。

尤只虎和乘風跟在她身後,尤只虎對乘風道:「我去天行觀住,不收錢的吧?我可告訴你,我窮得很……。」

乘風摟著他的肩,笑道:「放心好了,不要瞎擔心錢的問題,你在那邊的吃住,應該是免費的,如果需要錢,包在我身上。」說著他又垂下頭,貼著尤只虎的耳朵,低聲道:「我會給他們介紹你,說你是一個隱居的高人,路過此地,這樣他們一定會特別優待你的。」

尤只虎正要感謝他,安冬在一旁笑道:「眼神撲朔迷離,嘴辰肌肉刻意緊縮,這種微表情,暗示對方話中有話,他安排你進住天行觀,一定另有其他目的。他先向你明確你所能獲得的利益,一定表示他自己也有需要從你這裡獲得的利益,只不過先表達了他對你的利益贈予后,容易利用你的感恩心態,使你不易拒絕他的要求。」

通過人的細微表情和行為,進行心理學分析,本是尤只虎慣熟的專業領域,但最近他的人生變化太大,哪有心思去關注他人的心理活動?

此時經安冬提醒,他立刻醒悟,暗道:「任何人對別人有所求的時候,都會有類似的表達,這很正常,只不過不知道乘風想我怎麼幫他?他救了我的命,我怎麼幫他也不為過啊。」

他頭腦一清醒,立刻習慣性地進行心理邏輯分析。

安冬與他同體,馬上幫他表述,笑道:「他想安排你住進天行觀,但卻委託杜小仙幫忙,說明他自己沒有能力安排你住進去。剛才聽杜小仙說,在這個地方,修行者的地位很高貴,也就是說,是乘風的地位不能比的。因為如果他有同等地位,自己就能安排你住進去,何必請他人幫忙呢?他既然想送你進入他的地位所不能染指的地方,這最起碼有兩種動機。」

尤只虎點頭道:「不錯。他剛才既然說了,對別人介紹我時,想抬我的身份,這種虛假陣述,潛藏的動機之一可能就是,他想利用我這種虛假身份,抬高他自己的地位,接觸比他身份高的人。但這動機的結果卻容易導致,我的虛假身份早晚會被戳穿,他會更被人瞧不起。這種交易不划算,沒有實際利益所得。乘風這個人性格爽朗,大開大合,不會產生這種小心思,他的潛意識應該也不會迎合他做出這樣的動機。」

安冬點頭笑道:「也就是說,他想得到的利益,不該是虛榮上的,而是有實際可見的東西。」

尤只虎想了一下乘風剛才的話,又道:「他既然想通過虛假陳述,讓天行觀的人優待我,這種刻意舉動,起碼是想讓天行觀的人以同等地位對待我,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社會人群中,同等地位的人,對待人生和社會,有著相同的關注內容,容易作深層次的交流,而這種深層次的交流,也是他們相互信賴的基礎。也就是說,任何階層的人,他們都會有一個相對穩定的人際圈子。認同圈內人,同時排斥圈外人。乘風曾說過,他到處遊歷,尋找高人,想幫他解除困惑。而天行觀的人都是出家人,修行者,因此我們可以假設,他認為天行觀的人有能力幫他解除困惑,或者說,他認為天行觀的人擁有一些東西,是可以幫他解除困惑的,但這部分東西是他的地位無法得到的。因為他進不了那個圈子,他在那個圈子之外。」

安冬確認道:「是了,他之所以無法得到,正是因為大家地位不對等,他無法和對方進行深入交流。而對方所擁有的一些咨訊,是圈子內的人獨有的,對他而言,是秘密。如果你能和對方處在平等地位,就有可能知道的比他多,甚至是多得多。他救過你的命,現在又幫你適應新的生活環境,如果到時候要求你向別人打聽什麼,你是不易拒絕的。」

尤只虎疑道:「但這樣要成功,起碼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方要認可我才行啊。如果對方不認可我,不可能把我當作與他們同等地位的人,也就不可能和我作深入交流,甚至可能識破乘風的牛皮,把我趕出來。」

安冬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你忘了,你先前和乘風聊天的時候,給他講了你自己的好多經歷呢,其中包括你對各種宗教的認知,對心靈學的研究,甚至對傳送陣的了解。」

尤只虎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我雖然沒啥真本事,但乘風可能認為,我可以用我肚子裡面的學問鎮住對方,讓對方不敢隨便試探我是不是有真本事。在這種情況下,反而容易樹立起我高深莫測的形象,對方可能會向我吐露更多的咨訊呢。難怪他在聽了我的經歷后,不放我回地球,還說我是個寶,原來他當時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念頭,哎,他這人還真是機靈呢。」

安冬笑道:「總結一下。先,乘風和你本來是陌生人,沒有利益糾纏,本來是犯不著為了幫你解決住宿而向別人撒謊的,既然要撒謊,就一定有撒謊的動機。第二,他為了你撒謊,一定有需要你回報的內容。第三,他的最大需求在於解決困惑,因此希望從你這裡得到的,多半也是與之相關的內容。第四,他撒謊是為了讓你得到天行觀出家人的優待,因此可以推斷出,當你得到對方認同后,你就能得到他想得到的咨訊內容。」

各位,說到這裡,那chgor耐不住幕後工作的寂寞,急著想搶兩個鏡頭,因此跳到前台說道:「其實安冬和尤只虎所說的同等地位的人,容易作深層次的交流,是個很簡單的現象啦。比如說,比爾蓋次老大,他會和偶一起商討微軟的視窗前途么?索羅斯會和偶這樣的小股民探討股市未來的走勢么?就算他們吃了**葯,找了偶又有什麼用?他們要聊天的對象,一定是其業內有同等地位的人,也就是他們從自己的商業觀、技術觀、地位觀都相互認可的人,才可能作為傾心交談的對象啊。修行者也一樣,某某菩薩或大神,要討論修行問題,要解決疑難出偏,會跑來找偶么?最起碼也是同等級別的高手,大家才能相互討論啊,因為他們有可以討論的基礎嘛。他們如果真得找偶,也就只有一個目的,可憐偶,教育偶!絕不會是來找偶探討啥的!」

尤只虎和安冬說話,全在意念過程,乘風哪會知道?但見尤只虎一語不地向前走,忍不住道:「打狗脫尤,你在想啥?你聽見我剛才的話沒有?」

尤只虎想通此節,心中坦然,立刻轉頭看著乘風,拍拍他的背,對乘風低聲笑道:「乘風,我理解你想解除困惑的心情,而且你還救過我的命,再怎麼樣我都該回報你。你放心,如果我能住進天行觀,還能和出家人交上朋友的話,我一定想辦法讓他們幫助你,解開你的困惑。」

乘風沒想到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立時停在原地不動,瞪著雙眼,張大著嘴,用手指著尤只虎的臉,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叫道:「你你你……你能知道別人的心思!你有他心通的能力!」

尤只虎嘿嘿兩聲,笑道:「我的所學,是你不了解的東西,雖然不算什麼大本事,但也不是全沒用處,嘿嘿。」這時的他,終於又在一次實踐中,恢復了對自己的信心,再次挺胸抬頭,從容不迫地向前走去。

乘風心中大喜,兩步跟了上來,雙手握拳,激動地說道:「我完全沒有想到,我遇到了一個怪才!打狗脫尤,就憑你這一手功夫,我我我……我堅信,打狗脫這個稱號,不管是用來衡量啥東西的,它都一定是一個非常高的級別!」

尤只虎開心大笑,更加放懷而去。那前面的杜小仙,不知兩人在說啥,但聽見後面笑聲陣陣,也忍不住回過頭來,報以微笑,陽光燦爛,清爽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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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位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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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狗脫的稱呼和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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