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怨之靈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類入侵的原因，鍾離和古怪老頭艾爾這一路上，沒碰到半點麻煩。往日在森林中橫行霸道的「妖精」們，現在都銷聲匿跡了，就連類似卡圖拉小隊那樣的艾特蘭搜索小隊，也沒碰到過。

森林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恢復了和平與寧靜。

只有在路過一個被戰火摧毀的精靈村莊時，鍾離才真正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

精靈的村子，顯然也繼承了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理念。而且處處都體現了精靈對藝術與美的追求。每一間房屋都與村莊中的大樹完美地共生在一起，有的是建在離地數米的巨大樹枝上，用自然魔法將纖細的樹枝與藤條編織在一起，構成一間活生生的樹屋。有的乾脆就是建在巨樹的樹心中，房屋與大樹溶為一體。

每一間房屋都無不是構思奇妙、巧奪天工，簡直就可稱得上是一件藝術精品。

但如今，這些藝術精品所能展現的，卻只有一種沉重、哀傷的殘破之美。

這個村子里的精靈顯然曾對入侵者作過激烈的抵抗，村子中處處可以見到大片讓人觸目驚心的暗淡血跡。美不勝收的房屋被入侵者刀砍火燒之下，變得殘破不堪。有些大樹甚至被齊根砍倒，如一名死去的巨人般橫躺在地上，曾經充滿生機的枝葉已開始慢慢枯萎。空氣中飄蕩著的，是淡淡的死亡腐爛的氣息。

鍾離和老艾爾沉默不語，鍾離只是覺得心情有點沉重，但一直嬉皮笑臉的艾爾，卻是抿緊了嘴唇，臉上毫無表情。不過鍾離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

順著村中的道路，兩人來到了位於村莊中心的一片小廣場中。

顯然這塊廣場曾是精靈們聚集之所，也許他們曾在這裡用婉約的歌喉讚美月光與生命，也許他們曾在這裡歡樂地縱情舞蹈。但現在，這裡被用以堆放屍體。

數十具屍體在這裡被堆成了一座小山，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但屍體臉上或憤怒或悲傷的表情還清晰可見。死者大多是男性精靈和老人，但也有少量的女性精靈，甚至還有幾個孩子！侵略者甚至連挖個坑或是放把火都不願意，只是把抵抗者的屍體扔在這裡就走了。

死者無窮地憤怒與怨恨在這廣場地上空翻騰著。衝天地怨氣聚而不散——這不是形容。而是事實！鍾離正是被這股驚人地怨氣所吸引。才來到這個精靈村莊之中地。

跟著老道時連亂葬崗都睡過地鍾離遠遠跑開。大吐了一通后才捂著鼻子回來。但那精靈老頭卻只是站在那堆屍體邊。依然面無表情。

鍾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老頭。只得沒話找話地說道：「原來你們和人類一樣。都是有靈魂地啊？」

老艾爾長嘆一口氣。淡淡地道：「世上所有地生命都有自己地靈魂。只有你們人類才會無知地認為只有你們才有靈魂罷了。」

鍾離一時語塞。

老艾爾抬頭望天。聲音中終於有了種憐憫與哀傷：「精靈地靈魂是屬於艾露恩地。他們本應該在死後就回到艾露恩地懷抱中。但這些可憐地精靈。卻被憤怒和仇恨蒙住了雙眼。他們地靈魂已迷失了方向。再也無法回到月光地懷抱了。」

「你也感覺到了？」鍾離大吃一驚，這老頭竟然也能感覺到屬於死者的怨氣？

老精靈淡淡地道：「活得久了，知道的東西總會比別人多些。」

「那這些迷失的……靈魂，最後會變成怎麼樣？」鍾離有點好奇。他雖然學了點真正的道術，但卻從沒親眼見過鬼，而且這是異界，不是地球。

「殭屍、陰魂、惡靈，總之是我們精靈最討厭的東西！」精靈是個熱愛生命與自然的種族，而與之相對的則是精靈極度的厭惡非自然生命的亡靈生物。

說著最讓精靈反感的事物，老精靈的眼中卻只有淡淡的悲傷。「我不想讓我的族人在死了之後還要受這種永恆的折磨，但只有艾露恩的牧師才能凈化這些可憐的死者，而我……並沒有這種能力。」

「呃，這個……也許我有辦法。」修道之人無論練習的是何種功法，渡亡魂之類的法門都是會上一點的，畢竟捉鬼之類的活計是修道之人的拿手好戲。

「我知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鍾離越來越覺得這老精靈古怪無比了。

「別忘了是你把我帶過來的。你能帶我過來，自然就會有解決的方法。」老精靈就好像在說一加一必然等於二般的理所當然。

鍾離徹底的對老精靈的思維方式無言了，帶他過來就一定有解決方法，那萬一自己單純只是好奇而拉他過來呢？

他卻沒有聽到老精靈最後一句的喃喃低語：「因為你是辛達爾！」

不過鍾離卻沒打算和老精靈爭辯，人家已經夠慘了，做人要有點同情心不是？心理學家說，經常幫助別人有助於自己的心理健康。何況除非是完全沒人性的，否則看到這些精靈的慘狀，誰還能無動於衷？至少鍾離不行。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道：「老頭，我有兩種方法，第一是直接把這些就快變成……變成你所說的死靈的靈魂直接打散，從此灰飛煙滅。第二是凈化他們的怨氣，但需要找個東西讓凈化后的靈魂呆著，否則還是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老精靈有點聽不懂。

「切！枉你一個人就活了上千年，咱老祖宗一人活六七十年，一千年下來創造的精髓，照樣比你小樣的強！」

鍾離不屑地撇了撇嘴，解釋道：「就是像煙一樣飄散，消失不見，就好像這些靈魂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次輪到老頭大吃一驚了：「你竟然能讓靈魂完全消失？！」

「呃……這很難嗎？」鍾離對老頭的反應有點不解。真想這麼做，一道天雷符或是破邪符就搞定了，很難么？

老精靈像看什麼新奇怪物一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鍾離好幾遍，直看得鍾離心頭毛。然後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可憐鍾離這個典型的外來戶，又怎麼知道，在這個世界里，絕大多數生命都有著自己堅定的信仰，對於這些信念堅定的靈魂，除非是神親自出手，或是深淵中傳說以靈魂為貨幣的魔鬼，否則就算是專攻死亡與靈魂領域的亡靈法師，他們也最多便是改造、囚禁靈魂，但也無法從根本上徹底消滅一個靈魂！

而牧師的神術渡亡靈或是凈化亡靈，也只是讓它們回到自己應該存在的世界而已。

老精靈在確定眼前這人不是一個神明的分身，也不是狡滑的魔鬼偽裝的之後，便用力翻了個白眼，道：「你白痴嗎？這些都是我的族人，能讓他們的靈魂不消失，自然最好！還用得著選？」

「你才是白痴呢！我哪來的能容納靈魂的東西？」鍾離想到這個就想哭，人家玩個Rpg，才剛出場零級主角身上好歹也有把木劍什麼的，自己這個曾經的玉液期高手，卻連個最低級的法寶也沒有，真是丟人丟到異界來了。

「還以為多大麻煩呢！窮鬼！」老頭極度不屑地瞟了鍾離一眼，隨手在身上掏了幾下后，便將一個東西拋給了鍾離。「品質上好的黑晶鑽，能安定精神護持意志，給靈魂作暫時居所再合適不過！」

鍾離望著手上猶如瞳孔般深邃的黑色鑽石呆，直咽口水。

三清道尊在上，這枚拳頭大小的黑色鑽石，擱地球上得值多少錢啊？等等……地球上好像沒有黑鑽石吧？

就在鍾離貪婪看著手中的寶石時，在後面望著鍾離的老精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彷彿能把人刺穿的銳利目光。

……辛達爾嗎？你身上究竟還隱藏著多少讓人驚奇的秘密？

（昨天是星期天，放了自己一天假后，隨心所欲放開了來寫，同時用力地打滾求票求票求票求收藏！當然僅限於覺得書還能入眼的筒子們,先謝謝了！）

（大家認為鍾離進入人類世界後有什麼作為？或對本書有什麼期待？請在書評區留一留言表一下吧，別讓差不多整版都是小廣告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