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通曉語言

就在鍾離滿頭大汗地望著那十幾支閃著寒光指向自己的尖利箭支，擔心著哪個精靈美女再次一時失手的話自己會不會就此變成刺蝟時，一個與眾不同的精靈卻從持弓的精靈身後走出來，清冷無比的目光上下地打量著她們眼中這個打扮古怪無比的人類。

當看到這名精靈時，鍾離立時便忘了弓箭的威脅，兩眼直地呆望著這名與眾不同的精靈，同時清晰地聽到自己喉嚨出一聲響亮的咽口水聲。

這名精靈穿著一件潔白的合體長袍，緊束的腰帶將完美的曲線勾勒無遺。雪白的長袍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只在袖口處用金線綉著一圈繁複而優美的精細花紋，似乎是文字，又像是單純的裝飾而已。

她有著一雙深如湖水的淺綠色眼眸，精緻得有如藝術品般的臉上帶著種難以形容的平靜與莊嚴，波浪般的銀白色長在陽光下散出淡淡的光芒。配上那潔白的長袍，讓她整個人都彷彿被包裹在一層聖潔的光芒中一般，讓任何人難以興出褻瀆之心。

只是，白袍精靈那美得無法形容的臉上，卻帶著揮之不去的淡淡疲倦。

跟在這名白袍精靈從樹林中走出來的，還有二三十個身著普通長袍、手無寸鐵的女性精靈，其中有幾位的懷中還抱著看上去只有幾歲大的年幼精靈！

雖然這些精靈都是美艷不可方物，但眼中卻全是恐懼、悲傷、絕望甚至是麻木的神情，偶爾有幾道望向鍾離的目光，也是飽含著仇恨與憤怒。只有那些年幼的精靈小孩，才會偎在成年精靈懷中，偷偷地向鍾離投來害怕中夾雜著幾分好奇的目光。

顯然，這是一群沉浸在悲傷與仇恨中的女性精靈平民，即使是自認臉皮奇厚的鐘離，在望向這些美麗卻哀傷以至絕望的精靈時，也無法興起任何不良的念頭。

這名白袍精靈似乎在這群精靈中很有地位，雖然鍾離聽不懂她們那種有如吟唱般優美的語言，但卻看得出，周圍的其他精靈對著這名白袍精靈都十分的尊敬。

手持弓箭的精靈都惡狠狠地盯著在場唯一的人類，只有白袍精靈的表情還是寧靜如水，在用她那攝人心魄的淡綠色雙眸靜靜地凝望著鍾離片刻后，便突然開口用那種優美的語調向鍾離講了幾句什麼。

白袍精靈無論是聲音還是語調，都是一樣的優美動聽，只可惜對於鍾離來講，卻是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聲音，竟然也跟她的人一樣漂亮！

白袍精靈見鍾離似乎根本沒聽到她說話般。也沒有任何不快地反應。只是平靜地再重複了一次剛才地話。

「呵呵。不好意思。我好像聽不懂你地話！」鍾離傻笑著撓撓頭。

白袍精靈皺了皺眉。顯然也聽不懂鍾離地話。

接下來。白袍精靈地語調又變了。聲音依然動聽。但語調卻沒有剛才那麼地優美。顯然是換了一種語言。

但沒用。換了外語。鍾離一樣聽不懂。鍾離只懂地球上地中國話。

連換了數種語言后。白袍精靈似乎終於明白自己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她停止了不停的問話，直直地盯著鍾離的雙眼良久后，彷彿作出了什麼決定般，伸出纖細修長的十指，在空中虛虛地比劃著複雜的手勢，同時口中也開始低低地吟誦著什麼。

看到白袍精靈的動作，站在一邊的其他精靈們臉上現出一種吃驚的表情，卻沒人出聲。

相對於其他精靈的吃驚，鍾離卻是真真正正地大吃了一驚！

在白袍精靈開始吟誦的同時，鍾離立時便在白袍精靈上感覺到了一種古怪而奇妙的波動，跟他在調動天地元氣使用法術時的感覺有點像，但兩者間又完全不同。

這個世界也有法術？或者，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魔法吧？一個冷兵器與魔法的世界！對了，既然野獸都能變妖精，那這個世界有魔法也一點也不出奇了。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魔法與那天心決上的道術，哪個更厲害一點？」剛想到此處，鍾離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既然這個世界有魔法，那會不會也有解決我身上問題的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的鐘離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困擾他多時的難題突然有了一絲希望的曙光，讓鍾離恨不能仰天大笑三聲以示暢快！

法術很快便完成了，作為法術目標的鐘離還沒感覺到任何變化，施法的白袍精靈臉色卻一下子蒼白了不少，臉上的疲倦之色也更深了。

當白袍精靈平穩了一下呼吸再度開口時，就連聲音也明顯虛弱了不少。

同樣是一開始那種優美的語調，同樣是那句問話，但這次鍾離卻被這句問話雷了個裡嫩外焦！

儘管白袍精靈明顯說的是鍾離應該聽不懂的精靈語，但這次鍾離卻清晰地、明白無誤地聽明白了白袍精靈的問話！

「人類，告訴我，你出現在此地的目的！」

看著目瞪口呆的鐘離，白袍精靈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開口道：「我已對你使用了神術通曉語言，你現在應該能聽懂我的話了，不要再故作聽不懂了。」

「通曉語言？就是你剛剛對我用的那個法術？神術？」鍾離一開口，便現自己說的竟然也是語調優美的精靈語！在此之前從未聽過的一門異界語言，此時在鍾離口中說來，竟是如同他的母語般純熟自然，毫無生硬之處！

這異界的法術竟然如此神妙！鍾離所知的道術中，縱然有排山倒海之能，但也沒有這種一下子就讓人學會一門外語的法術。

「是的，人類，我是艾露恩的牧師，自然使用的是來自於月光女神的神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疲倦的原因，白袍精靈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月光女神艾露恩？應該就是這些精靈們信奉的神了吧。牧師這東西鍾離當然知道是什麼，地球上就蠻多的，不過地球上的牧師大多不過是些神棍而已，哪可能用得出這種奇妙的法術！

既然有神術，那麼神在這個世界肯定也是存在的！那麼我的問題的解決希望，又大了幾分了……我就不信連神也解決不了一個小小的金丹問題！

鍾離腦子飛轉，口裡卻連聲應道：「哦，好的，美女，在下樂於回答美女的一切問題！」

「本人名為鍾離，種族為純正的人類，年齡為十八歲，未婚，也沒女朋友，無任何不良嗜好，身高為一米七八，體重是……」

一來是太久沒跟人說過話，二來是多日的困擾突然消散，心情大好之下的鐘離竟又回復了數年前的那付痞子樣，口花花的開始調戲起美女來。

「人類！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白袍精靈果斷地打斷了鍾離喋喋不休的自報家門。

「哦，」鍾離似乎有點害羞地低下了頭：「可是，人家沒有什麼目的啊，人家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說起來，人家也很想知道，幾位精靈姐姐突然把我給圍起來，是有什麼樣的……目的？」

聽他的口氣，似乎他不過是個柔弱的受害者，反倒是把他包圍的精靈才是有什麼不軌企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