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姬皓婷蹲在床頭,一隻手拄在床上,支撐著她的臉頰,一隻手輕輕撫摸他黑亮的髮絲;他額頭流了好多汗,從鼻孔呼出來的氣息異常的燥熱,他的臉不像上次那麼平靜,他的眉毛擰在一塊,眼角出現好多條魚尾紋,一、二、三……
數到第十八條時,宮志超的眼睛忽然睜大,眼神像個大黑洞,裡面沒有一絲光芒,他的腦袋裡彷彿住了一隻脾氣暴躁、想要衝出來的猛虎,他雙手按在太陽穴上,聲音乾澀而痛苦:「我的頭快炸掉了!」
「我去泡杯熱茶給你喝。」姬皓婷急忙站起身。
「你別走,你別想溜去找別的男人。」宮志超跟著站起來,伸手捉住她的臂膀,將她拉到床上,他的身體宛若一座崩塌的高山壓在她身上,令她無法動彈。
她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他的重量比她想象的重很多,「你會把我壓死!」
「你欺騙我的感情。」宮志超不分青紅肖皂地指責。
「我沒有,我和潘安是清白的。」
「我雖然喝醉了,但我是清醒的,你別想騙我。」
「我快被你壓死了,你若是清醒的,就請你把你肥胖的身體抬起來。」
「告訴我,有誰吻過你的唇?」宮志超吃力地將身體翻下來。
「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姬皓婷想了一下,「另外有一隻小狗舔過。」
宮志超乎肘拄著床,側過身子:「我不相信,你要證明給我看。」
「你要我怎麼證明?」姐皓婷表情茫然,彷彿喝醉的是她。
「把衣服脫了,我要檢查。」宮志超粗聲命令。
「你喝醉……」濃烈的酒味使得姬皓婷蹩起眉頭。
「你不肯,就表示你心虛。」宮志超瞪著她。
「不要!」她坐直身子大叫,但是他卻以均勻的鼾聲回答她,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到他的頭靠著她的睡著了,輕輕地將他的頭移到枕上,她則躺在另一個枕頭上,想多留一點時間,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掛著笑容,自己卻不知不覺睡著。
沖澡聲傳進她的耳朵,她瞥了一眼床邊的鬧鐘,八點鐘,天啊,她再不出現,魏經理一定會去她房間敲門找她,萬一魏經理髮現她的床是空的,卻在宮志超房裡找到她,他會怎麼想?
不行,她得趕快回她的房間,可是一陣尿意襲來,她迅速穿好衣服,急切地往他房間的浴室衝去,但腳步太急了,一個不小心撞到他背後……
「你想害死我嗎?」宮志超憤怒地回過身,刮鬍刀將他下巴劃破一道小痕。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刮鬍子。」姬皓婷充滿抱歉地向他賠罪低頭。
「你要幹什麼?」宮志超聲音冷得連太陽都會結冰。
「我要上廁所,麻煩你出去一下。」姬皓婷雙腿用力夾緊。
「你上啊!」宮志超回過身,繼續刮鬍子。
該死的壞男人,一點也不懂得尊重女權,但她實在不能忍了,她負氣地坐在馬桶上,臉朝背對他的方向,小聲地噓噓,才剛上完,水龍頭聲突然響起,他快速地抹乾凈臉,轉過身拍打帶有古龍水味的刮鬍水,
她趕緊將褲子穿好。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宮志超眉毛挑高,雙手盤在胸前。
「快天亮時,你喝醉了,我想照顧你。」姬皓婷小心翼翼地回答。
「照顧到床上,看來你真的是很會把握機會。」宮志超冷聲譏笑。
「不是的,是你硬把我拉到床上的。」姬皓婷一邊洗手一邊解釋。
「我不記得我有能力脫衣服。」宮志超懷疑地看著她。
姬皓婷沉思地咬著下唇,男人性騷擾男人,若傳揚出去,旅館恐怕只有關門大吉,為了維護旅館的聲譽,她只能選擇承擔一條路,她顫著聲哺哺道:「是我脫的,我怕你吐到衣服上。」
「那你的上衣是誰脫的?」
「是你叫我脫的。」姬皓婷難為情地低下頭。
「我叫你脫,你就脫,你有這麼乖嗎?」宮志超對她咧咧嘴。
「你說要檢查我的清白,如果我不脫就代表我心虛。」姬皓婷陳述事實。
「鬼話連篇,我看分明是你有意要侵犯我。」宮志超一口咬定。
姬皓婷激動地大叫:「不是,是你侵犯我。」
「你還是處女嗎?」宮志超突然問。
「是啊。」姬皓婷理直氣壯地回答。
宮志超瞥了床一眼,「如果我侵犯了你,床單上應該會有血印。」
姬皓婷吐了一口氣:「還沒到那個階段,因為到一半你就睡著了。」
「你很失望嗎?」宮志超故意將她的吐氣聲扭曲為嘆息。
「我該回房洗臉刷牙了。」姬皓婷不想理他。
宮志超一個箭步擋在浴室門口:「你還沒回答我。」
「我很高興我的名節沒被破壞。」姬皓婷露出果斷的表情。
「你實在是個愛說謊的女人。」宮志超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她拉近他。
「你要幹什麼?」姬皓婷臉色嫣紅,心跳聲大得連他都聽得見。
「改掉你說謊的毛病。」宮志超用力地拉著她走出浴室,把她推倒在床上。
姬皓婷楚楚可憐地哀求:「不要,我再不出現,魏經理會找我的。」
「老闆也是人,也有生理需要的時候。」宮志超充耳不聞。
「現在是大白天,做這種事會遭到天打雷劈。」
「胡說,如果真是這樣,每天馬路上至少躺一萬具的屍體。」
「求求你,不要現在。」姬皓婷眸里有一層薄薄的淚水。
宮志超的心緊緊地一揪,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那今天晚上如何?」
「我等你回來。」姬皓婷承諾地點頭。
「萬歲!」宮志超覺得這是他所聽過前所未有最快樂的一句話。
將近中午時,來了幾個看起來不像善類的房客,辦理住房登記時嫌阿花動作慢,在櫃檯處大吵大鬧,魏雲鵬抱持著顧客永遠是對的服務精神,向他們鞠躬道歉,平息他們的怒火,可是他們卻在中午用餐時,一邊喝酒一邊喧嘩,引起其他桌客人的不悅。
潘安上前委婉地勸阻,沒想到引起他們的不滿,怨聲責罵旅館的服務態度太差,要動手打潘安,姬皓婷和魏雲鵬出面調解,但他們仍不肯罷休,其中一個一拳揮向潘安,兩人扭打在一起,魏雲鵬趕緊上前想要拉開他們,其他人乘機滋事,就在混戰中,一隻酒瓶朝姬皓婷飛了過來……
姬皓婷嚇呆了,她不僅大腦笨,連大腦里的所有神經都笨,反應不及,看著酒瓶越飛越近,一陣疼痛伴隨著尖叫,然後她就倒地不起,整個世界變成一片黑暗。
到了晚上,宮志超興沖沖地拿著紅玫瑰花束回到旅館,聽到消息之後臉色丕變,立刻衝到她房間去看她,看到她頭上繞了一圈繃帶。
「發生什麼事了?」
「有幾個人喝醉了,酒瓶飛到我頭上。」姬皓婷輕描淡寫地說。
「那些人呢?」宮志超氣憤地握緊拳頭,眼中殺機四伏。
「跑了。」姬皓婷桀然一笑,「不過魏經理已經到警局去備案了。」
「還痛不痛?」宮志超心疼地問,目光柔和起來。
怕傷口發炎。「
「把眼睛閉起來。」宮志超看到她一臉很疲累的樣子。
「好。」姬皓婷順從地閉上眼睫,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期待親吻的模樣。
「你嘴巴啄起來幹什麼?」宮志超被她性感的臉蛋逗笑了。
「你要我閉眼,不是要吻我嗎?」
「我是叫你閉眼睡覺,受傷的人需要多休息。」
「哦……」姬皓婷不甘不願地拉出長長的失望尾立。
宮志超拉高棉被蓋住她全身:「幸好傷的不是木蘭飛彈。」
「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它們?」姬皓婷快要被他惹毛了。
「都喜歡……」宮志超還沒講完,一陣急速的敲門聲打斷他的話。
「老闆,吃止痛藥的時間到了。」阿花親切地說。
「又是阿花!」阿花的聲音對宮志超來說如同夢魘。
第二天天亮,探望完熟睡的姬皓婷,宮志超開車前往公司,秘書立刻通知他,董事長有急事要見他,正好他也有急事要向他老爸說,於是他帶著滿面春風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一進門他就開門見山地說:「我要結婚了。」
「是為了木蘭飛彈,還是為了旅館?」宮立嚴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
「我要娶姬皓婷,同時我要放棄旅館。」宮志超笑容依舊,心情卻很緊張。
「我不答應。」宮立嚴的聲音雖然平靜,眼神卻透著不屑的輕蔑,「那個女人胸大無腦,沒資格作我的媳婦。」
「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我只是來通知你而已。」
「你從來沒惹我生氣過,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藥?」
宮志超嘴角上彎:「如果你認識她,你就會明白她是多麼令人喜愛。」
「我光是想到她就氣,害我們父子失和。」宮立嚴不客氣地說。
「我正想問你,那些酒鬼是不是你派去的?」宮志超皺著眉轉移話題。
「是又怎麼樣?」宮立嚴不認為自己有錯似的大方
承認。
『你太卑鄙了!「宮志超咬著牙,從牙縫中逼出不敬的指責聲。
「砰」地一聲,宮立嚴動怒地拍桌,桌上的茶杯翻倒濺濕文件,「住口!這是做兒子對老爸該有的說話態度嗎?」
「你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受傷,你才是失了做人應有的態度。」
「我叫他們去鬧場,並沒有叫他們傷人。」宮立嚴反駁道。
「他們用酒瓶砸她的頭,這種鬧場很可能會要她的命。」宮志超心如刀割。
「那是意外,跟我無關。」宮立嚴嘴硬地說,但眸中閃過一絲不安。
「我從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宮志超失望地搖搖頭。
「我不想跟你吵架,奶奶昨晚在浴室摔了一跤。」
宮志超擔憂地問:「奶奶傷勢嚴不嚴重?」
「還好,已經回家休養了。」宮立嚴嘆了口氣,回復以往父子相處時和悅的表情,親切地說,「你也了解奶奶,年紀大了,每次一覺得身體不適,就說主要召見她了,接著就嚷著要大家去見她最後一面,不然她死不瞑目。」
宮志超考慮了一下說:「我晚一點再搭飛機回美國。」
「不行,你媽再過半個小時就會到公司,你們兩個一起去看奶奶。」
「你為什麼不去?」宮志超懷疑地問。
「我到歐洲去的這幾天,你有好好處理公司的事嗎?」
「沒有。」宮志超汗顏地回答,他的心全被愛悄佔滿,根本無心工作。
「我要處理公事了,你快到樓下去等你媽。」宮立嚴低F頭,埋首公文中。
宮志超萬萬沒想到自己老爸竟然會騙他,他去了美國之後發現奶奶根本沒有摔傷才知道L當了;更糟的是,他的護照被媽媽寄回給爸爸,而且在美國的家中每晚都有母雞叫,全是奶奶和媽媽安排來跟他相親的淑女,笑聲亂恐怖的。
那些淑女,每個都有木蘭飛彈,因為老爸以為他愛姬皓好是愛她的胸部;老爸錯了,他愛的是她的全部,她的笨、她的善良、她的廚藝、她的身材,還有
她食量驚人的胃,對他來說,她是沒有缺點的天使,她是他今生惟一的新娘。
三天之後的夜晚,姐皓停推著手拉車去倒垃圾,看到一個老先生在路上發獃。
那個老先生滿頭白髮,背是駝的,身上的衣服舊舊的,鞋子看起來像走了很久的路,泥塵滿身,他的長相有種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年輕時應該很英俊。不過他鬍子沒刮,下巴有著一堆黑白雜生的胡鬢,額頭上的皺紋密到可以夾死蚊子。
那些皺紋,她在哪裡見過?她想了一下,對了,四、五天前宮志超喝醉酒之後,睡著時眉頭深皺,跟老先生現在的模樣還真不是普通的像。她立刻搖搖頭,她太思念宮志超了,現在只要任何人皺眉,都會讓她聯想到宮志超。
看他視線注視著來往的車輛,這情景就像年初看到老婆婆時一般。老婆婆當時也是站在大馬路旁邊,一副考慮要不要被車撞死的模樣,看來這個老先生八成也有個不孝兒,她替他感到難過,於是她毫不考慮地走到他旁邊。
「老先生,你怎麼了?」姬皓婷關切地問。
「我有健忘症,走到這兒突然忘了我要幹什麼。」
「你家住址、電話號碼,或是你小孩的大哥大,你記得嗎?」
「我全都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有一子兩女,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其實老先生為什麼會跟宮志超神似,原來是因為他就是宮立嚴。宮志超每天都打電話來,他每天都不接,但幫他擋電話的秘書便成了代罪羔羊,被罵得耳朵發炎。
他本來以為只要找有木蘭飛彈的淑女,就能讓兒子忘記家鄉的木蘭飛彈,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他的決定反而激怒了宮志超,所以他特地來看看姬皓婷究竟有什麼好?
宮立嚴刻意穿成一身髒兮兮的模樣,在她倒垃圾的時間出現,多數人見了他都視若無睹,惟有她走近他、關心他;現在她通過第一關考驗,她是個有愛心的女孩,不過考驗還沒結束……
「我帶你去警察局,警察一定有辦法幫你找到他ff]。『
「我走了一天,又累又餓,我想先休息。」
「好,那我先帶你去我家,等你吃飽睡飽,明天早上我們再去警局。」
就這樣,姬皓婷扶著官立嚴來到旅館,宮立嚴故作驚訝狀:「你家好大!」
「這兒是旅館,我在這裡工作。」姬皓婷謙虛地說。
「老闆,這位老先生是?」站在櫃檯的阿花直覺老先生好面熟。
「我剛認識他,他走失了,請替他安排一個房間讓他休息。」姬皓婷交代道。
「今天客滿,一時挪不出房間。」阿花愛莫能助地聳聳肩。
「好,沒關係,我來想辦法。」姬皓婷轉向老先生,「我先帶你去餐廳吃飯。」
「我的腳好酸,我想躺在床上吃飯。」宮立嚴刻意刁難,不給她時間。
「樓上還有一個房間,你今晚就到那兒睡一覺。」
「我腿有風濕病,無法爬樓梯。」
「我背你。」姬皓婷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
「小姐,你會不會把我摔死?」宮立嚴內心深處有些感動。
「我請其他人來幫忙好了。」姬皓婷找了阿德來,「麻煩你背老先生到我房間。」
一聽到她要讓出她的房間,感動立刻在宮立嚴的心中擴大,他終於了解到兒子喜歡她的原因,她雖不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孩,不過絕對是最善良的,她只想到幫助別人.甚至對自己的屬下說話.都加了一個「請」字。有這樣的老闆,員工一定會賣力工作,旅館生意必定蒸蒸日上,如此一來,他豈不是得不到旅館?!
不行!他怎麼能像兒子那樣心軟?沒出息!
到了她房間,跟他想的一樣,整理得有條不紊,他坐到床沿,姬皓婷立刻蹲下身,認為年紀大的人腰一定不好,所以幫他把鞋子脫掉,害他對她的敵意又減了幾分,他試探地問:「小姐你人真好,我睡你的床,那你睡哪裡呢?」「
是啊,她今晚沒地方可睡,她忘了這件事,不過助人為快樂之本,為了不讓老先生感到不自在,她吹牛道:「你放心,我身體很強壯,我可以連續三個晚上不睡覺。」
「你體力這麼好,你老公可就辛苦了。」
「我還沒結婚,不過我有個對我非常好的男朋友。」
「我看你身材那麼好,你男朋友晚上大概都不讓你睡覺。」
「沒有,我每天晚上都有睡覺。」姬皓婷根本聽不懂他話中的暗示。
「跟他一起睡嗎?」宮立嚴還是認定兒子是被木蘭飛彈迷昏了頭。
「分開睡,我們各有各的房間。」姬皓婷羞怯地臉紅,眼裡流露著思念。
「你男朋友不碰你,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宮立嚴不相信,他又不是不了解自己兒子……
糟糕!宮立嚴擔憂地蹙眉,兒子是不是玩過火了,身體出了問題?!
「我想他身體沒問題。」姬皓婷的邏輯很簡單,他碰過她,所以他沒問題。
「你怎麼知道?你們上床了嗎?」宮立嚴鬆了一口氣。
「在床上過。」姬皓婷羞赧地回答,但答案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人呢?」宮立嚴轉移話題,進行最後一道考題。
「他在美國,他爸爸不讓他回來。」姬皓婷面露憂愁。
「他爸爸為什麼要那麼做?」宮立嚴以為她會在背後罵他死老頭。
「我不知道,要問他爸爸。」姬皓婷明知道原因,可是她不願意罵老人家。
「我想他爸爸一定是不喜歡你,阻止你們來往,你難道不生氣嗎?」
「不生氣,我男朋友從美國打電話給我,我也勸他不要生氣。」
宮立嚴哈哈大笑,這樣一個好女人,若是他能年輕二十歲,他可能會跟兒子成為情敵,不過他大愛老婆和兒子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向來固執好勝的他打算放棄這間旅館,當成是送給兒子的結婚禮物。
吃完了豐盛的晚餐,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哪一位?」
「我是旅館經理,魏雲鵬。」魏雲鵬聽到門裡傳來請進聲,恭敬地走進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宮立嚴知道他不是來收碗盤的,臉上出現戒色。
「宮先生,我想知道你來這兒有什麼目的?」魏雲鵬直截了當地問。
「很好,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來的目
的。「
「姬小姐是個好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她。」
「她是不錯,但商場如戰場、輸贏本來就是兵家常事。」雖然宮立嚴已經決定不再買旅館,但他不想這麼快就說出來,他想測試人性.利誘道,「如果我贏了,我打算將這裡改為高級度假勝地,到時候,還要麻煩魏經理來當我的經理。」
魏雲鵬不為所動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不可能贏的。」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宮立嚴不高興地抿了捐唇。
「前幾天來旅館鬧場的人.就是你輸的把柄。」
「你有證據嗎?」宮立嚴雙手環胸.整個人顯得十分冷靜。
「有,旅館里有錄影存證。」魏雲鵬明白地指出。
宮立嚴納悶地問:「你為什麼不去報警?」
「因為你是宮志超的爸爸,所以姬小姐不答應。」魏雲鵬深深一鞠躬告辭,「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希望你能明白姬小姐的為人。」
「等等。」宮立嚴叫住他,「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買旅館嗎?」
「『洗耳恭聽。』」魏雲鵬站在廣場邊.態度不卑不亢。
「我年輕時跟你有一樣的遭遇,被這間旅館的老闆陷害人獄過。」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不過旅館的原老闆夫婦都已去世,希望你能忘了過去。」
「今大我來這裡,真是不虛此行。」宮立嚴滿足地點點頭。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這間旅館有好老闆和好員工,將來前途小可限量。」
「我想我將很快就能見到宮志超先生。」魏雲鵬喜上眉梢。
「明天。」宮立嚴好久沒這麼高興過,因為他將要有一個好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