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兔子先跑

我的奮鬥生涯中，充滿了離奇和曲折的情節。不得不說，大遼中京的逃亡生涯鍛煉了我逃避追捕的能力。這對於我後半生的驚險刺激生活，就有著非同尋常的鍛煉的意義……

——《賤人賤語》

龜兔賽跑，大家總是以為烏龜會贏。

——因為大家都被那個該死的愚弄人的小故事給騙了。

——其實，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兔子會贏。

假如有一頭會飛翔的肥豬，比兔子還要敏捷，他一定也會贏那個倒霉的被拉來比賽的烏龜。特別是……這頭會飛翔的肥豬還先跑了……

等到狼諜集合好隊伍，開始趕到寧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等到皇宮的衛隊趕到，時間就更晚了。

大遼，早就失去了原來的剽悍難制和雷厲風行的作風，連最精銳的狼諜，也不能例外。——狼諜，也對整個大遼失去了信心。只是出於對狼魂絕對服從的慣性，才能夠保證他們還是比較快的趕到了寧園。

但寧園，傳說中的那個胖的像肥豬一樣的龜奴，並沒有在原地等著被抓，他……竟然未卜先知的收拾東西走人了……

這個結果讓自稱精銳的狼牙也覺得納悶之極：「這個龜奴，到底上哪裡去了呢？怎麼可能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狼牙再次審視了行動的過程，雖然這次行動並沒有鼎盛時節的快捷，但是狼爪們的執行力還是一流的。過程中又沒有任何走漏風聲的可能，這個胖龜奴怎麼會神秘莫測的就這樣消失了呢？難道是這個龜奴和自己一樣擁有強大的直覺？對危險有一種動物般的本能？

冷峻之極的狼牙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難道這個龜奴，真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答拉大太監趕到，一看狼諜還在搜查，沒有見到那個從事龜奴職業的胖子，心中鬆了一口氣：「呼……還好……這個胖子先竄走了。這個肥肥小龜奴真是厲害，不面對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對於這小龜奴失蹤的原因，他有點深深地懷疑眼前的年輕人：「別是賊喊捉賊吧？肯定是東親王府預先得到消息，把這小龜奴放走了吧？哼哼？想逃？能走到哪？咱家大內的高手，還都是草包不成？……嘎嘎嘎……咱家已經通知了大遼雙翼，城內城外，不信這胖子能逃到天邊……」

答拉大太監早就看這個孤傲的狼牙有點不順眼，就狐假虎威、尖聲尖氣的扯著嗓子說道：「皇上吩咐，你們狼諜，務必抓到這個欽犯……要是敷衍塞責……哼哼……」

要是知道這個胖子離開寧園的真正原因，不知道這狼牙和答拉大太監該作何感想？會不會拿塊豆腐從十三樓撞下來，死個稀巴脆……從而打破豆腐撞不死人的世界紀錄……

為什麼這小賤人會有未卜先知的本領？竟然奇迹般的逃開了這次追捕？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小賤人實在太無聊，就想到中都城裡去轉轉。順便開個房間，明天把小眉和蘇合香香接過去白晝宣淫一番。

——畢竟，在莊園里眾目睽睽之下很是不便！

「嘖嘖……要是能來一招疊羅漢……額滴神啊……我要死了……」

這小賤人食髓知味，連半天也呆不住，就心急火燎的閃進了城內……

在狼諜的密探們和大內的高手們垂頭喪氣的回到城內布置搜索任務時，小賤人正坐在一個叫「玉泉春」的酒樓里喝酒，此時這小賤人正在回味：「嘖嘖……剛剛打走的那個唱曲的女子，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不枉了那半兩銀子……今天晚上，是不是找間青樓什麼的燈紅酒綠一番先……」

正在這時，隔壁的閣子里的剛進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一個人竟然在提起群芳院什麼的，於是這小賤人就趕緊把耳朵貼上去：

一個粗豪的聲音說道：「唉，這個群芳院里的人竟然沒有死光，不知道那個死龜奴跑哪裡去了？」

另外一個聲音就是半大宋話半契丹話：「你別說，這個化裝的女真姦細還真有一套，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不見了……」

「你看皇宮的人也在抓這小賤人，聽說連答拉大太監都親自出馬了，說見面就格殺勿論……只是咱頭要抓活的……真不知道聽誰的……這個該死的龜奴，肯定出城了！狼牙還讓在城內搜索，不是有毛病嗎？」

「不要瞎說，要是讓狼牙聽到，你這腌臢潑才估計就會被喂狼去了……」一個怯怯的聲音里就透出寒氣來，想來對這個狼牙很是恐懼。

「聽說是這個龜奴連頭都沒有，像是一個胖和尚，人長的猥瑣的很啊！這樣的人，王妃怎麼會收留他在寧園呢？……嘻嘻，不會是王妃想找個野和尚嘗嘗鮮吧……」這個聲音就帶著一絲猥瑣的意味。

粗豪聲音道：「老五，你還別說，這王妃長的可真是風騷……我都不敢正眼看……唯恐一看就忍不住撲上去，那咱吃飯的傢伙就交代了……」

猥瑣聲音道：「老三，不瞞你說，我干你弟妹的時候就總是幻想乾的就是王妃……真是過癮啊……那個胖和尚那麼胖，不知道會不會把王妃壓碎了……」

幾個人就鬨笑起來。

小賤人再傻，也知道這個所謂的胖和尚一定是自己了，就更加不敢動彈。又忍耐的聽了半晌，這幾個人倒是沒有再談起這件事情。

這小賤人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乖乖隆的東，韭菜卷大蔥……這下不爽了，成了通緝犯了！回去睡一覺先，明天想法溜吧……」

悄悄的就到外邊會了帳，左右張望一下，看沒人注意，就沒入夜色之中。

到了落腳的客棧門口還有點驚魂未定，就聽到客棧裡面的叫嚷聲……這小賤人心中有事，變得格外小心謹慎起來，就快步離開，遠遠的伏在小巷內的暗處，不敢動彈。

不一時，只見十幾個捕快從客棧內叫嚷著出來，每人手裡倒是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捕快甚至拿著一根人蔘樣的東西在翻來覆去的看，顯然是從客棧裡面順出來的。

小賤人就不敢再往客棧裡邊去，假如猜的不錯的話，這些捕快就是專門搜索他的。果然，這十幾個捕快就分散敲周圍住戶的門，大聲叫嚷著，其中有捕快的聲音喊著：「開門～開門，快點開門……搜欽犯……」

小賤人心中叫聲苦：「嗚呼……這地毯式的搜索，自己能夠躲在哪裡呢？有個成語叫瓮中捉鱉什麼的倒是很恰切……」

小賤人於是就小心翼翼的順著衚衕往暗處，思考一番：「說不得，還是先到那個停屍廟裡吧！陪伴死人總比變成死人好吧？……明天是一定要想法出城了……」

整個中京城，到處是舉著火把的一隊隊的搜索兵丁，到處是挨家挨戶搜索的捕快和密探，也到處是無辜的平民百姓在哀號慟哭。

大遼的軍紀已經差到了極點，整個官僚體系也已經透頂，對於民生什麼的早就沒有了什麼關注。這次這些兵丁官差得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敲詐勒索機會，個個大喜過望。膽小的玩的是順手牽羊，膽大的就名目仗膽的開始了「打砸搶」的破四舊活動，城內到處是雞飛狗叫。

正因為這些一隊又一隊的搜索隊伍忙著搶掠民財，小賤人才得以從夾縫中開始了他的驚險之旅，肥胖的豬時而奔跑、時而蟄伏、時而翻牆、時而上樹，靈巧的動作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

在要越過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竟然有一個馬隊得得的過來，小賤人亡魂皆冒，一個翻滾，就滾進了一個小坑裡。把整個身子和頭部幾乎全部埋在土裡，這小賤人暗暗慶幸：「俺的親娘啊，還好俺為人比較淳樸低調，喜歡灰色的衣裳，要是和很多帥哥一樣顯擺的穿的花枝招展點，估計腦袋都成尿壺了……」

當然，假如你熟悉這個人的為人的話，你肯定不會這樣認為，因為這小賤人實在是「巨無霸懶」，深色的衣服畢竟比較耐臟不是？

正是這耐髒的衣服，給這小賤人披上一層很好的偽裝，他才能伏在路邊一個小坑暫時沒有被現。但好景真的不長，這幾個舉著火把的騎兵，早不停晚不停，竟然就在這小坑邊停了下來。

小賤人身子伏的更低，臉就挨著地，一動也不敢動。

一個士兵就甩蹬下馬。

「哥幾個，我就在這裡尿一泡吧，今天晚上喝水喝多了，憋死了都……」

「達達木佐領，你說這小子能躲到哪裡去呢？現在可是全城都在大搜索啊……連皇宮裡面的爺們都出來了幾百人……不知道這個小龜奴犯了什麼忌諱……」

「哼，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喝點貓尿出去亂顯擺……」達達木得到幾個人的保證后，才神秘的說道：「……據宮裡的哥們傳出來的風，這小子竟然意圖刺駕……還聽東親王府的家丁說，這胖子和王妃好像也有點什麼貓膩……水很深啊……弟兄們萬一碰上，只管亂刀砍死就是了……」

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一個兵丁擦了一把口水：「這淫賊倒是艷福不淺啊……和王妃睡一覺，少活三年也值了……祖姥姥的，這鱉孫倒是爽透了……」

達達木忙喝道：「這話可不敢亂說……」又轉頭喊道：「小六子，你丫的還沒有撒完？驢不拉套屎尿多……」

「好嘞，完了……」被叫做六子的兵丁就抖了幾下，慌不迭的系著褲子跑向戰馬。

小賤人動也不敢動，就讓那泡尿淋在了頭上，熱乎乎的騷呼呼的……

「哀哉……這下可好，一點也沒有浪費，全給我洗頭了……去屑不傷啊……」小賤人暗叫晦氣的同時，還是自我安慰一番。

也難怪，要是沒有一點阿Q精神，這穿越來的窩囊還真是叫人瘋：「還好，怎麼說也拿下了兩個美女，有點成就感！……只是，這大遼的花邊新聞也是傳播的快啊，就和王妃那點破事這麼快就婦孺皆知了……契丹的男人，也八卦的很啊……」

直到馬蹄聲跑遠了，小賤人才敢慢慢的抬起頭四處窺視了一下。一見沒人，這小賤人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你給老子洗頭就洗唄，還照不準樁，你說……你洗脖子幹嘛呢……」

「我是真夠倒霉的，整天逃亡……」小賤人就吐了口痰，那痰就劃了一道噁心的弧線，落在了遠處的大樹枝幹上……

來不及多埋怨，就趕到了破廟附近。小賤人現在是風聲鶴唳，猶如驚弓之鳥，聽了半天，裡邊沒有什麼動靜，才舒了一口氣，大搖大擺的進了破廟。

「呵呵，這群契丹人，還是沒想到英明神武的肖大俠竟然躲到這隱蔽的地方了吧……」

夜越來越深，小賤人翻來覆去烙了半天燒餅，終於決定天明等城門開了，無論如何也要逃走，就哀嘆一聲：唉，可惜了那嬌艷欲滴的香香，不能再享受幾次了。還有那小眉，可是純正的原生態的黃花大閨女，絕對沒有經過科學的加工和修補手術啊……」

這小賤人枕著背包昏昏沉沉的睡去，但即使在夢裡，這小賤人也不敢放鬆，好像又回到了不斷逃亡的夢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