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化學變化」
魚香茄子、榶醋里肌、青椒牛肉、清蒸娼魚、香菇雞湯，光是見這一桌子的菜色就足夠教三個男人垂涎三尺了！
對美食主義者－－薛維荻而言，他真是迫不及待想動筷子了，還不忘問一句：「這是誰做的？」
莫彤答：「是我。」
維荻看莫彤一眼，覺得莫彤是那種蘭心蕙質的好女孩。
桑琦這不想到他們之間彼此都還不認識呢！
當大伙兒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桑埼開口問沈宜棣：「沈先生，我們都還不知道彼此的大名呢！」
五個人相互彼此看了一眼，從莫彤與桑琦的落落大方，反而凸顯了這三個男人的閉塞。
沈宜棣立刻自我介紹：「我是沈宜棣，我是室內設計師。」
陸錚與維荻也相互自我介紹。
「噢！原來你們是同事。」桑琦答。
「薛維荻，你的名字很好聽。」莫彤由衷的說。
「哪裡。」繀荻竟有些不好意思。
他從來沒有被女孩子誇獎後會臉紅的紀錄，這還是頭一回，他忍不住也稱讚莫彤！「你手藝真好！」
莫彤含蓄的微笑，然後說：「我是莫彤，經營一家小咖啡館，不過大部分的時間，我是負責家裡的伙食。」
桑琦接著說：「我是桑琦，在舞蹈學校教書，教舞蹈，家裡環境的打掃是由我負責。」
陸錚看看眼前的他們，突然有種感覺，他們都挺登對的！
而薛維荻，因為可以天天見到蘭心蕙質的莫彤，又可天天吃到好吃的菜，說實在，的確有點心動。
況且可以省一筆房租，的確不錯。
他們五個人邊吃邊閑聊，還算挺愉快的，五個年紀相若的人，聊的話題大致圍看工作在打轉，每個人都相當巧妙的避免談到關於感情一事。
他們聊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大門打開了，只見一男一女像火車頭一樣沖了進來。
莫小蝶抱著餅乾怪獸，嘴巴嘟得好高，莫帆跟在後面，小蝶根本沒看到家裡還有別人，提起嗓門就大喊：「姊，哥欺負我啦！」
「我哪有欺負你！」
「怎麼沒有，你從剛才就一直罵我。」
「誰教你隨便接受陌生人的禮物。」
「那又有什麼關係！哪像你，鐵公雞一隻。」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沒了，沈宜棣與薛維荻都看呆了，真正傻眼的應該是陸錚，眼前的小女孩不正是機場內的那個嗎？
莫彤不太好意思的說！「那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另外一個是我堂妹，這兒的另一個房客。」
他們全走向客廳，莫彤趕快出面制止兩人的爭吵。
「另一個房客？」陸錚重複這句話，這麼說這女孩是住在這兒了！上天實在太眷顧他了。
「你們兩個到底在吵什麼？」莫彤問。
「還不是小蝶！莫名其妙接受陌生人的禮物。」
「喂！你才莫名其妙。」
眼看兩人又快吵起來了，莫彤立刻開口制止他們：「你們兩個都閉嘴，別吵了好不好？」
他們兩個看莫彤真的快生氣了才停止爭吵，同時也發現家中多了其他人。
莫彤向他們介紹。
「這是沈宜棣，是赫儷阿姨的兒子，那位是薛維荻，」介紹完兩個大男人之後，陸錚從暗處走出來，莫彤說：「這位是陸錚。」
她一介紹完就見到莫小蝶與莫帆異口同聲指著陸錚說：「是你！」
陸錚點玷頭笞！「是我。」
其他人都面露訝異的神情看看這三個人，然後發出相同的疑問。
「咦！你們認識嗎？」
「他是我的聖誕老人！」小蝶放下餅乾怪獸開心的說。
「他就是那個陌生……」發出聲音的是莫帆。
哎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發出疑問的是沈宜棣，因為他真的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陸錚和莫小蝶這兩個人正含情眽眽的望著對方，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小蝶走到他面前，抬起頭，大眼睛深情的望著陸錚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因為我就要住在這裡啊！」
「真的嗎？」小蝶問他，語氣是充滿期待。
薛維狹的嘴型成了O字型，沈宜棣則是喜出望外。
莫彤、桑琦也感到意外，沈宜棣則立刻介面說道：「是這樣的，當初我媽把左手邊另兩間房間留給他們，所以他們要跟我同住一個屋檐下。」
「喔？！」莫彤與桑琦提出驚嘆號。
「太好了！」小蝶開心的望著陸錚，發出驚喜之聲，只有莫帆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
「好啦！我先回去了。」莫帆向他們打個招呼先離開了。
這頓晚飯就成了一場新局的慶祝餐會。
※※※
就這樣陸錚與薛維荻成了沈家的一分子，三男三女同住一個屋檐下，誰都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所有的作息似乎都正常規律，大家各過各的生活，然而化學變化卻慢慢的在他們的生活之中衍生……每天早晨，莫彤都會為大家做早餐，薛維荻竟改掉了貪睡的毛病，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起床到餐桌上報到的，更離譜的是，他竟然會到廚房幫忙莫彤弄早餐呢！
「這麼早？」
莫彤見到維荻相當意外，因為剛開始時，每天早上總是最後一個看到他，現在竟這麼早起床？
「需不需要我幫忙呢？」維荻渴望的想為莫彤做點事。
「不必啦！」
「真的啦，有什麼事我可以做？」
莫彤東看西看最後問他：「煮咖啡？」
薛維荻立刻開始煮咖啡，能為她做點事兒，他是由衷的歡喜。
「我覺得你的手藝真好。」
「這也是慢慢摸索出來的啊！」莫彤被誇獎之後，的確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接看說：「我以前的老公都不敢吃我煮的菜。」
維荻聽到以前的老公這幾個字，整個人愣了兩秒，莫彤見他的反應，不以為意的繼續說！「不像是嗎？其實我結過兩次婚，不過都離婚了，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是我不適合婚姻嗎？還是我真的沒碰對人？」
「你有仔細想過嗎？」維荻對莫彤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心。
「想過！但沒有答案，我奶奶說是我的緣分未到。」莫彤回答他。
「所以說，你現在正在靜心等待是嗎？」維荻問她。
莫彤回以一抹微笑，「你的咖啡煮好了，我去叫小蝶起床。」
說完便離開廚房，對莫彤而言，薛維荻是個很特殊的人，儘管他看起來總是有些散漫，儘管他看起來也不是個那麼仔細的人。
但是每次跟他說話，莫彤總是有種莫名自在的感覺。
她的身影在階梯之上遠去，維荻望著莫彤，他喜歡她的坦率、自然。
喜歡？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偷偷地問自己。
※※※
桑琦把頭髮簡單的挽成鬠，匆匆的打開房門，她害怕要遲到，一出房門也沒看個仔細就與宜棣撞個滿懷，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裡。
沈宜棣也差點失去了重心，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用雙手扶住了桑琦。
待她站稅之後，才問她：「你沒事吧？」
桑琦羞紅了臉，摸摸鼻子然後說：「對不起。」
「沒關係，你趕著上班嗎？」
「嗯！我必須轉兩次巴士呢！」桑琦答。
沈宜棣轉到巴士兩個字，有點回不過神來，這是多遙遠年代的事啦？
「我載你一程，你就不用這麼趕，可以安心的吃頓早餐啦！」宜棣面露誠懇的對他說。
「真的嗎？」桑琦有些意外。
宜棣點點頭，然後與桑琦一同下樓吃早餐。
陸錚、薛維荻與宜棣、桑琦坐在位宣里吃了老半天的早餐，卻未見莫彤與小蝶的身影。
「小蝶和莫彤呢？」宜棣問。
桑琦搖搖頭說！「八成是小蝶又賴床了。」
宜棣看手錶對桑琦說！「時間差不多了。」
桑琦點點頭，於是兩人一同起身，宜棣對維荻與陸錚說！「我載桑埼一程，先走了！」
維荻與陸錚都有些意外，這向來對女人不屑的沈宜棣，今天竟主動的載桑琦上班，真是罕事一件。
不過這屋子裡的怪人不止沈宜棣，還有位莫小蝶，她可真的是全世界第一難叫起床的人！莫彤終於把她叫起床，盯著她梳洗完等她恢復意識，清醒之後，小蝶換上美麗的衣服與愉快的心情準備上學，但當她一看手錶之後，立刻大叫起來。
莫彤問她！「怎麼啦？」
「我忘了一早有課，來不及了！」
她三步並兩步匆匆抓了書包下樓來，拿起麵包隨意抹了點芝士就往嘴裡送。
「小蝶，你在趕什麼？」問話的是維荻。
「來不及了，我忘了今天早上有課。」她嘴裡塞看麵包說話不清不楚。
陸錚已經站起身來，毅然的對她說：「我送你去上學。」
「真的？」小蝶問他。
「走吧！」陸錚已在催她了，小蝶摟住他的手臂開心的說：「你真是我的聖誕老人。」
於是兩人就這樣離開了。
莫彤與薛維荻看看他們一對一對的離開，兩人有些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兩人相視對方，過了兩秒，莫彤問維荻：「不怕上班遲到嗎？」莫彤問他。
「不會，其實我們上班的時間是相當具有彈性的。」維荻向她解釋。
「你們三個人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啊！從讀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維荻幫莫彤收拾著餐桌上的餐盤，正準備替她洗碗。
「不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莫彤搶著做。
「你真的不怕遲到？」
「你真的不必替我擔心。」維荻希望她釋懷。
「那……那你要不要去找的咖啡館坐坐？」莫彤問他。
「好！」他一口答應。
※※※
桑琦坐在沈宜棣的車子里，眼睛卻盯看車窗外看，她不太敢正視他，有一點點畏懼，不知為何？
倒是沈宜棣，他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每回，桑琦都給他相當不一樣的感覺。
但桑琦挽起髮髻的那種婉約印象，他始終覺得美麗。
「舞蹈學校會不會……很辛苦。」他試探性的問她。
「嗯，還好！」她簡單的回答，但停頓了一下之後，她又回答。
「小朋友都很可愛，看她們快樂的學著芭蕾舞，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
「噢？！你原來就想當舞蹈老師嗎？」宜棣對她的夢想有了點好奇心，想參與她的夢想。
「其實，我當初畢業之後並沒有立即深造，過了一兩年，我才決定到美國去，那時候就只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一定要到美國去，我要完成自己的夢，無論多苦，可是後來有一度我幾乎不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現在不會了，每天看到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我就覺得高興。」
桑琦說話時眼神之中閃動著一種迷人的光芒。
沈宜棣邊開車邊注意著她，不知為什麼，他從第一眼看見她時，就覺得她相當與眾不同。
有時覺得她並不快樂，帶點憂鬱，有時卻又覺得她是那種一點點小事就容易動容滿足的人，他實在弄不清楚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也在美國待過一陣子，事實上，起初我一直在外國旅居，跟著我爸媽，等到他們認為我該認真選擇自己的未來時，就讓我自己抉擇，於是，我回台灣（欠數頁）
來念大學，也因此認識了維荻和陸錚，從那時候起我們便成了三劍客，幾乎所有的活動總可看到我們三人的身影。」
宜棣緩綬的說，他不知自己為何對她說，但很自然的就是如此。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們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高不成，低不就，不過我們對我們的工作都很執看，當然我們都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為自己的家設計最完美的空間，讓家人們住得舒適。」
他淺淺一笑。
桑琦露出一抹難解的神色，宜棣讀不出來。
到了學校門口，沈宜棣把車停妥，桑琦正準備下車，宜棣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讓你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嗎？」他敏感的問她。
桑琦愣了兩秒然後說：「沒有。」
「我下班過來接你。」不容她有任何反應，沈宜棣關上車門揚長而去，留下桑琦站在原地。
他的確注她想起了什麼，讓她想起自己曾有過與心愛的人共組家庭的夢想，而今……心愛的人已成為別人的老公，而她呢？
她甩甩頭，不該再想這些的。
想想裡面還有那麼多小天使正在等看她呢！
她露出笑容，彷彿陽光重新在雲端琵臉一般。
※※※
「你常常這樣爬不起來又趕著上課嗎？」陸錚望著正在啃麵包的小蝶問道。
小蝶的口中都是麵包，她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弄得陸錚不很了解她的意思。
小蝶吞下口中最後一口麵包，打開手中的那瓶蘋果汁，然後說：「我是真的賴床，可是也不是每天都這樣，只是最近拍廣告老是覺得累，而且原本堂哥都會來接我的，現在廣告拍完了，他就不理我了。其實到台北來之前，我還沒生過巴士呢！」
小蝶無辜的說著。
「啊？」陸錚打了個問號。
他又看看這個嬌生慣拄的小女生，不知該說些什麼，可是他真的又覺得她是相當可愛的。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呆？」小蝶天真的問他。
「呆？為什麼？」陸錚反問她。
「因為我連巴士都沒坐過，其實很多事我都不會做，一直都有人替我做好。」小蝶說的可都是真話。
「沒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的，你不必太沮喪，現在開始靠自己去做事也不晚啊！」陸錚伸出一隻手很自然的去摸摸她的頭。
「真的嗎？你真這樣想嗎？」她問陸錚。
「對啊！像你念日文系和拍廣告不都是你自己的意思嗎？你已經開始做了不是嗎？」陸錚回答她。
小蝶傻愣愣的看著陸錚的側臉，這個漂亮的男人太厲害了，怎麼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她忘情的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這個舉動倒教陸錚嚇了一跳，他全然沒想到她會親他，而且更救他意外的是－－他對這個吻竟有這麼大的感覺，他……他竟有全身酥麻的感覺。
「你真好！」小蝶輕聲的說。
車到學校門口，小蝶拎著背包和蘋果汁正準備下車，突然間她又回過頭來對他說。
「我今天晚上會晚一點回去，我會練習搭巴士的。」她才說完就像陣煙溜出車外。
陸錚望著她那天真的背影忍不住微笑，她真是可愛，說風是風、說而是雨的個性真是直接。
但……他心底還在想念方才的吻……※※※
莫彤與維荻到「懶人的家」門口時，維荻有些訝異這家咖啡館的風格。
「這家店的風格很特別！」
「這兒的東西大都是我的收藏，不過整個裝潢則都是莫帆的設計。」莫彤答道。
「啊，原來是這樣！」維荻跟著莫彤進門，開始研究這店內關於她所收藏的每件物品，他相信每件收藏品，應該都有一個故事口
莫彤開始煮咖啡，咖啡的香味立刻四溢在周圍，室內的每個角度都可聞到濃郁的咖啡香味。
「過來喝咖啡吧！」莫彤對維荻說。
維荻到了吧台前，開始啜飲咖啡。
「每件收藏品應該都有個故事吧？」他好奇的問。
莫彤點點頭。
「我打算休息休息，所以請了兩個小姐來看店，煩便趁這時候思考一下，下一步該做什麼！」
莫彤告訴維荻她內心的想法。
「是嗎？真可惜，我原本想每天過來喝杯咖啡，聽你說每個收藏品的故事呢！」維荻品嘗看咖啡說。
「還是有機會的，我們可以每天來，反正我晚上都要過來收帳，晚上可以過來喝咖啡，聽我說故事啊！」莫彤對維荻說。
這個答案教維荻有些意外，他望著莫彤。
「真的嗎？」也問莫彤，顯然有些不相信。
「真的，除非你不願意來，那我是不能勉強的。」莫彤說。
「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可以每天回家吃你煮的晚餐，又可以喝咖啡、聽故事，這麼美好的事我怎麼會不願意呢？」維狹的高興在臉上表露無遺。
莫彤含看微笑，感覺維荻真是個可愛的人。
※※※
廣告全部拍攝完畢。
剪接室里坐著導演、剪接師和於璇、莫帆與韋不凡。
他們鄱在討論如何將這出廣告做到最好。
導演與剪接師是絕對的主張必須按照腳本上的剪，而韋不凡則有另一番考慮。於璇呢？她站在商品客戶的想點上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堅持己見也不願讓步。
這四隻頑固的牛，誰都不願讓步，每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眼看看討論就快演變成爭吵了。
原本在旁不語的莫帆，終於忍不住的大喊：「停，不要吵了！」
他的聲音的確夠響亮，讓四個人停下彼此的爭執，同時將眼光轉到他身上。
莫帆於是開口。
「我真是不懂這有什麼好吵的，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原則問題，而是概念有歧見，概念與創意這些是可以修正的，可以修正的事值得這樣爭吵嗎？」
他一副正義凜然的對他們四個人說，四個人面面相覷，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果然有點說不出的慚愧。
「可以安靜的坐下來討論嗎？」莫帆問他們。
一時之間，莫帆倒成了主導者，掌握者會議的進行。
「創意有問題嗎？」他先問於璇，眼中是正經八百的神情。
「沒有，我只是想加強商品給人的印象。」她回答。
但韋不凡和導演先後接看發言：「當初設計不就是表達概念，商品的形象也做了最大的維護嗎？」
「就是說嘛！我們已經盡量在商業概念之中做調適了。」
「不夠！」於璇似乎不肯作讓步。
莫帆看了她一眼，他想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心服口服。
「我來剪！」莫帆語畢，引起所有在座之人的側目，連剪接師也嚇一跳。
傳聞莫帆是個鬼才，但她沒想到他竟會撈過界，連剪接也會。
「清場！」他大喊一聲，不由分說將他們全趕出剪接室，將門關上前，他看了看手錶說：「下午兩點來驗收！」口氣是堅決的，說完之後就「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韋不凡、導演、剪接師加上於璇都帶著懷疑的眼神望著這扇被關上的門，相信他們的心底都是一樣的問號吧！
※※※
莫帆坐在剪接室中，把拍攝出來的影帶一看再看，手上的煙從未斷過，似乎腦子中的思緒與煙絲一般同樣的在燃燒看。
他的確在動腦，怎樣才可保有創意、概念，又能加強商品的形象？
如何做到完美，並且教於璇口服心服？
他不是逞強，只是有一點愛玩。他知道於璇的傲氣，他只想讓她更服氣他而已，所以……所以……現在他就坐在這兒絞盡腦汁，苦苦思索了。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時間一秒一秒的走著他已經一格一格的在剪輯著畫面……※※※
是中午了！
於璇開始有些餓的感覺，她仍待在這兒，門內的男人還在賣力的工作，她有些罪惡感無端的油然泛起。
她是不是太執意？太堅持？
她不是要折磨人，不是……只是職責所在，一種對立立場才造成這個局面啊曰肚子餓的感覺是她最無法忍受的感覺，她想去吃點東西，她看韋不凡。
「要不要替他買點吃的？」
韋不凡搖看頭：「你不用替他操心，他現在絕對不會分心吃東西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想什麼就一定要做到。」
於璇心想：那隻好待會兒再請他吃飯了。
不過她可是等不到那時候，於是，她自己走了出去，去解決她的民生問題。
她邊走邊想：這個莫帆真是骨子裡帶著狂人性格。
她的嘴角泛起笑容，說實在的，她挺喜歡這個狂人的。
※※※
剪接室內煙霧瀰漫，快被莫帆的煙給蓋住了。
時間滴答滴答走看，已經指向兩點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總算大功告成，但是還得賭賭運氣，得看那位固執的於小姐滿意與否，才算是功德圓滿。
他站起身來伸伸懶腰，去把冷氣開到最冷，好把室內的空氣趕緊調節一下，免得待會兒他們全都被煙給薰昏了。
而門外的四個人一看見牆上的時間指向兩點，也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光望著剪接室的門，屏息的等著……突然那門打開了，莫帆笑容可掬的站在那兒。
不用說也知道，這個人一定做出什麼成績了，才含有這種得意的笑容，以韋不凡對莫帆的了解，他已經有答案了，他拍拍手對他們說：「來驗收吧！」
他們四個人一進入剪接室，坐在位置上看莫帆的傑作，熒幕上開始跑出東西……可愛的小蝶，穿著美麗嬌貴的服裝，卻相當憂鬱的坐在候機室內，她東張西望心不在焉，垂面上打上字體：等待，真是種無聊的心情嗎？
販賣機內只有一種飲料，小蝶投下硬幣，取出飲料打開之後，一口氣喝下。
臉上的神色漸漸轉變，從方才的煩躁轉變成喜悅。
字體又打上：等待也可以是喜悅的心情，但必須有xx飲料相伴！！
畫面又回到小蝶那張卡通式的表情上……那雙慧黠的眼睛將焦點全然停留在販賣機的飲料上。
「怎麼樣？」莫帆問。
這四個人全呆住了，這完全不像一個新手的作品，莫帆真的讓創意完整的保留，又不失商品給予人強烈的印象。
韋不凡、導演、剪接師全都面露笑容，他們轉頭看看於璇，當然他們與莫帆都在等待於璇的表情，她的表情才是答案。
然而於璇只是盯著莫帆，一瞬也不瞬的睜著眼睛望著莫帆，她實在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這麼聰明，唉！她認了！真的。
「我想我們的答案是一致的。」
良久，她才吐出這句話，這話可真諒大家鬆了口氣啊！剪接師、導演、韋不凡上前恭喜他。
他露出愉悅的笑容，有個更值得高興的理由就是－－他讓她心服口服！
摸摸肚子，真的餓了。
「老總，放我假吧！」他提出要求。
「OK！」不凡爽快的答應他。
莫帆走過他們身邊準備去祭五臟廟，於璇叫住他：「等一下！」
莫帆回頭看她，於璇為出一抹笑容。
「我請你吃飯！」
「真的？」他反問，再補一句：「我是大胃王啊！」
「放心，你吃不垮我的。」
於璇俏皮的對他眨眨眼，於是兩人並肩移步向外……韋不凡將一切看在眼裡，看來又多了一對歡喜冤家了。
※※※
餐廳內，已接近午後，所以並沒有太多客人，倒是有一兩桌客人正在喝下午茶。
而莫帆與於璇坐在窗辣叩奈恢茫莫帆點了一客烤肋腓，一份牛尾洋蔥湯，一大杯可樂，看來他是餓壞了，他正起勁的吃著呢。
而於璇坐在他對面，點了一杯咖啡，兩塊芝士蛋糕，不經意的吃著，她一直注視著對面的莫帆，對他起了無限的問號。
好個奇妙的男人啊！
莫帆抬起頭看於璇正用手撐著下巴，帶看玩味的眼神看看他。
「幹嗎這樣看著我？我吃相太難看嗎？」莫帆問她。
「你一直是這麼聰明嗎？」於璇的眼神中已露出疑問好奇。
莫帆已經把肋排吃光了，正在大口大口喝著可樂，他知道於璇對他已經產生了興趣，唉！他對她才是充滿興趣呢！
「我……我聰明嗎？」他還問她。
於璇點點頭。
莫帆搖搖頭說！「不會啊，笨得要死，最不會逗女人了。」
於璇笑了笑，而莫帆的一雙眼晴正深情的望著她呢！突然之間她酡紅了臉，她懷疑自己被這個男人給電到了。
莫帆心底暗自竊喜，看來他是出擊成功，於是乘勝追擊繼續問她：「晚上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是大胃王呢：「於璇笑著回答。
「正好，我正愁沒人可以吃垮我。」
於璇佩服他敏捷的反應，只好頷首答應，眼底儘是無限笑意。
這兩個人的電流，恰巧是交流電與直流電，電得恰到好處。
看來正如韋不凡所料－－多了一對歡喜冤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