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換下激烈熱情的舞曲,晚宴的樂隊奏出輕柔浪漫的情歌。
始終坐在位子上的劉至剛終於忍不住開口:「冰蘭,剛剛的熱舞你說不會跳;現在是慢歌,你總會跳了吧?」
「嗄?」呂冰蘭靈動的大眼滴溜溜地轉著,企圖找個借口拒絕:「呃,其實我不太會跳舞……我看,你去邀請別人吧!相信其他人會很願意與你共舞的。」
「不!我只想跟你跳。」劉至剛不由分說地拉起呂冰蘭的手走到舞池中央,他未出口詢問,便逕自伸手環住她的腰、圈圍著她翩然起舞。
「劉先生,你……」呂冰蘭為難地望著他,企圖推開他貼近的身軀。
「冰蘭,你知道嗎?我好慶幸自己最後還是接受姑姑的招待來到這艘游輪上,要不然,我就遇不到這麼完美的你。」劉至剛深情款款地看著懷裡的呂冰蘭。
呂冰蘭怔怔地抬起眼眸睨視面前的劉至剛,冰蘭竟有種錯覺——他,跟學長陳井隆好像!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心動的感覺?還記得她曾極度欣賞這種濃厚書卷氣息的男人,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總教她無法自己的傾心,但為何現在她卻不再被這種優點吸引?
為什麼?段曉晨狂野落拓、瀟洒不羈的身影忽然在呂冰蘭腦海中一閃而過。啊,莫非她……
「冰蘭?」劉至剛誤將呂冰蘭的出神視為深情的凝視。情難自己的他,緩緩低下頭冀望能在她紅灧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呂冰蘭猶自想的出神,絲毫不覺。
突然,砰地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當她回過神,只見劉至剛被段曉晨撞得飛至角落;而她則被圈圍在他高大健碩的身形下。
她冷不防地倒抽了口氣!
「我希望你已經滿意了!」段曉晨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
如果呂冰蘭想借剛剛這些舉動勾起他的嫉妒與怒意,那麼他該恭喜她,她辦到了!
那個該死的白面書生竟然想吻她?吻他段曉晨的女人?段曉晨一思及此,頓時怒火攻心,他毫不猶豫地轉向跌坐在地上的劉至剛,一步一步的欺近,扳動著十指關節,發出駭人的喀喀聲。
呂冰蘭連忙攀住段曉晨的手,「你還想做什麼?」旋即轉向地上的劉至剛,忍不住驚呼出聲!「劉先生?你有沒有怎麼樣?」呂冰蘭驚見劉至剛嘴角的血跡,醫生的天性驅使她奔上前去察看傷勢。
段曉晨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停下她的步伐!「你想做什麼?」這該打的女人該不會以為自己會任由她在他面前奔向另一個男人吧!
「曉晨,你放手!劉先生他流血了!」呂冰蘭的視線被段曉晨身旁冒出的人影吸引——是段曉晨的新婚妻子!
看著柳意明自然地伸手挽住段曉晨的手臂,呂冰蘭頓時心頭一冷!撇開頭,用力甩開他的箝制,低吼著:「放開我!」
段曉晨不禁震懾地低頭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好是心痛!受到傷害的他沒有發現呂冰蘭的怒氣並不是針對他,而是她自己!
撇開了臉走向劉至剛,呂冰蘭此時幾乎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竟然愛上了這個粗魯的男人,而該死的,他身邊卻早已有個愛他的妻子。
呂冰蘭來到劉至剛身邊,看著他被旁人攙起的身形仍不穩地搖晃,立刻伸手攙住他,「劉先生,你有沒有怎麼樣?」
佳人當前,就算重傷,劉至剛也得強裝健壯。「不,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看著身旁的冰蘭柔弱而纖細,他忍不住伸手輕輕環住她的肩。
這騷動打斷了晚宴的進行,眾人紛紛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仗著人多,劉至剛料想段曉晨也不敢對他怎樣,於是決定在佳人面前顯顯威風。他挺了挺胸,理直氣壯,「你是誰?怎麼這麼野蠻?莫名其妙地就動手打人?」
段曉晨打量著劉至剛,最後視線停駐在他搭放在呂冰蘭肩上的手,眼神漸漸變得冷硬。「我沒有動手,」他揚起俊臉,滿是倨傲,「我只是不小心擦撞了一下,誰知你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此時在場圍觀的旅客竟有人嗤笑出聲,讓心高氣傲的劉至剛頓時面子全失!他激動地甩開呂冰蘭攙扶的手,一副亟欲上前拚命的模樣。
呂冰蘭深恐再有人受傷,神色焦急地揚起眉睫看向劉至剛。「劉先生,不要!」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離開段曉晨和柳意明!
她眼眸中無言的祈求讓劉至剛軟了心,「好。我門離開這裡,不管到甲板或是任何一個地方,也好過在這兒!」說完—他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段曉晨一眼。
看著呂冰蘭親熱地攙扶著劉至剛離開,段曉晨登時怒火攻心,壓抑不住地怒吼,「呂冰蘭!你當我段曉晨死了嗎?」她居然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地走了?
聽見段曉晨的低吼,呂冰蘭強忍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別再逼她了……她只想離開這兒、離開他眼前!
呂冰蘭挺起肩,回過頭,哽咽地說:「不,我當你是已婚的男性朋友。」
已婚的男性朋友?這幾個字像顆原子彈般的在段曉晨的腦袋裡炸開。這回他真的氣得發抖了,然而怒氣中卻又摻雜了莫名的恐懼。
不!這誤會大了!他不只要當她的朋友,他還要當她的愛人!一咬牙,段曉晨決定和盤托出。什麼任務?什麼緝毒?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呂冰蘭就要離開他了呀!
「等等!冰蘭,你聽我說!」段曉晨一個箭步跨出,伸手攫住呂冰蘭的手腕。「你誤會了,其實我跟意明不是夫妻,我們上船來是為了要抓……」
「晨哥!」柳意明心慌地高喊,企圖阻止他。
「抓什麼?」呂冰蘭凝著眉睫,睇視段曉晨。
段曉晨的視線突然被她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人影吸引,是毒販阿成和李美!所有的責任、任務在這一瞬間又統統回到段曉晨腦海里。
天,他在做什麼?段曉晨攫住呂冰蘭的手當下又縮了回來,遺失的理智全數回籠。他不能毀了所有警察同仁辛苦布下的局,他身上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曉晨垂下了手,低頭不語。
「晨哥……」柳意明悄悄地走近他。
「你到底要說什麼呀?」劉至剛不耐煩地喊著,「冰蘭,我們走!這人有病!」他啐了一聲,伸出手攬住呂冰蘭的肩膀離去。
呂冰蘭轉身想走,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注視……她轉移眼眸,卻意外對上阿成和李美充滿警戒而敵意地眼神。他們難道和段曉晨上船的原因有關?直覺敏銳的她感到一絲不對勁!然而,最讓感到她困惑與心痛的是,段曉晨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痛苦。
深夜十二點多,晚宴方過,狂歡的眾人紛紛回到房裡休息,甲板上幾乎空無一人。
滿腹心事與疑惑的呂冰蘭在和劉至剛道別過後並沒有直接回房,她披了件薄外套走上通往甲板的階梯。突然,她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在夜空中低低續續地響著。是曉晨?他在這裡?
掩不住心頭的雀躍,呂冰蘭三步並做兩步踩踏著階梯。她有好多話要問他:她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跟柳意明結婚!然後,她猝然停下了腳步、笑意隱沒。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段曉晨高大俊挺的身形,與另一個妖嬈美艷的女子背影。
他們竟在夜空下相擁著互訴情意!震驚不已的呂冰蘭險些跌落甲板階梯,她急忙攀住欄杆穩住身子。
「咦?有人?」李美警戒地看向甲板入口,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段曉晨輕笑著,加重手勁將她擁緊,「別說傻話了!哪兒來的人?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啊!」段曉晨的俊美瀟洒蠱惑著李美的心,她伸手攀住他的頸項、印上她的唇,「幸好我當初堅持跟那個死阿成上船,否則……」
「否則什麼?」段曉晨望著她的臉龐,一臉陶醉的模樣。
「你好壞!」李美嬌嗔地輕捶著他堅實的胸膛,「明知道人家指的是什麼,還明知故問!」她愛嬌地望著段曉晨—踮起了腳尖,刻意在他的衣領處印下一個唇印。
「別這樣,會被我老婆發現!」段曉晨佯裝緊張。
「我就是要她發現!」李美拉著段曉晨的手,放在自己波瀾壯闊的胸脯上,「我要她知道,你是我的。」
看著自己握得滿手炙熱渾圓的胸乳,段曉晨略帶邪氣地抿起嘴角,「很晚了……我送你回房?」
他語氣中的曖昧教李美心花怒放,她湊近段曉晨耳畔低語,「看我今晚怎麼整你!」
「哦?」段曉晨揚起眉,笑意不減:「我倒很期待哦!」
始終隱身在角落裡的呂冰蘭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看著兩人相依相偎地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她不由得淚水盈眶!
剛剛在晚宴上,段曉晨對她表現出的態度是那麼的在乎,雖然他的妻子柳意明就站在她眼前,但她還是固執地相信段曉晨最後跟她說的那句話:「你誤會了!其實我跟意明不是夫妻……」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已徹底砸碎了她的心與她對他的信賴!而最傷人的是,她從不知道段曉晨其實是這麼多情、這麼溫柔!
呂冰蘭站在空無一人的甲板上,肆無忌憚地哭泣著。冷凜的海風吹刮過她的臉頰,卻沒有風乾她所流下的淚水……她感覺好冷!可是,卻不想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規律沉穩的腳步聲朝呂冰蘭而來,最後停駐在她身後。
迅速抹去淚痕,呂冰蘭圈緊了外套戒備地轉身,在看清來人時,忍不住驚呼,「曉晨?」
段曉晨憐惜地望著她,不發一語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不要!」呂冰蘭忿忿地扯下西裝外套扔向段曉晨,「你能獻殷勤的對象已經夠多了,別再來招惹我!」
段曉晨的眼眸閃過一絲痛楚,他咬著唇低語:「我剛剛看到你在這裡。」
「是嗎?我剛剛也看到你在這裡。想不想知道我究竟看到了什麼?」呂冰蘭倔強地揚起眉,強忍住流淚的衝動,諷刺地說。
深吸口氣,段曉晨辛苦壓抑著向呂冰蘭坦白整個計劃的念頭!天知道,他多想告訴她,那一幕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不能說、也不該說!
段曉晨苦惱的神情終於催逼出冰蘭的淚!她用力地推離他,難掩語調中的哽咽:「你笑啊!你為什麼不笑?幹嘛擺出這副痛苦的表情?」她忿忿地抹去模糊視線的淚水,「段曉晨,你知道你剛剛在那個李美面前笑得多開心、多快樂嗎?為什麼你在我面前卻不會笑了呢?」
「冰蘭,你要相信我!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這一切……」段曉晨竭力地想解釋——在他能透露的範圍內。
「你走開!」呂冰蘭淚眼婆娑地瞅著他,「我認識的段曉晨才不是現在你這個既花心又無恥的討厭鬼!我討厭你,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在醫院的你並不是真實的你!」再也不想讓他引出自己更多的淚水,呂冰蘭轉身奔下甲板。
段曉晨一愣,「你在說什麼?」這混帳!他忍不住提高嗓門,「在醫院的那個段曉晨才是最真實的我啊!」段曉晨不加思索的邁開步伐,緊追著呂冰蘭。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在廊道上奔跑,不時還傳來段曉晨的低吼聲:「呂冰蘭,你給我回來!」
「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呂冰蘭頭也不回地跑著,只差幾步路就到了她的房間,然後她便能擺脫他。
「抓到了!」段曉晨緊緊攫住她的手,趕在最後一秒將呂冰蘭拉住。微微喘息的他輕輕一使手勁,立刻把她推抵在門板上;他堅實的雙手抵壓在房門上,居高臨下地包圍住呂冰蘭。
「放開我!」呂冰蘭怒瞪著段曉晨,然而她眼眸中的水霧卻沖淡了她的怒氣。
段曉晨定定地睇視她,緩緩俯身上前:「呂冰蘭,你給我聽著!我,段曉晨,只讓最愛的人看到我真實的一面。」
呂冰蘭撇開臉,不讓他眼眸中的溫柔深情蠱惑自己,「是嗎?我倒覺得滿多人都看過你真實的一面,除了我之外!」哼,這個說得比唱得好聽的臭傢伙!
「錯。我以警察崇高的榮譽向你保證,你記憶中的段曉晨才是最真實的段曉晨!」他慢慢地欺近呂冰蘭,溫熱的鼻息輕輕淺淺地吹拂在她頰邊,營造出只屬於戀人的親密氣氛。
呂冰蘭的眼神變柔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的逼問,「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不是真的,你最清楚!」段曉晨呵呵笑著,一寸一寸的縮短彼此的距離,直到與她的唇相距不到兩公分,「既然你答錯了剛剛的問題,就得接受我的懲罰。」不再言語,段曉晨俯頭想印下一吻。
卻被呂冰蘭轉頭閃開。「別碰我!誰知道你上船的這幾夭究竟吻過多少人?」
只見他霸氣地笑著:「你以為容得了你說個不字嗎?」
再也不接受拒絕,段曉晨不由分說地俯首而下,宛若獵鷹狠狠攫住所挑選的獵物般,強勁地挑開她緊閉的唇辦,長驅直入。他狂放不羈而充滿霸氣的唇舌,肆無忌憚而火熱地在她唇腔中肆虐著!
當段曉晨結束熱吻,緩緩鬆開對呂冰蘭紅唇的箝制時,呂冰蘭嬌羞地躲進他寬闊的懷抱里:「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段曉晨呵呵傻笑,「你不就愛我的霸道?」得意地將呂冰蘭囚困在自己的雙臂中。啊,這種姿勢真是太好了!她哪兒都不能去,除了在他的懷抱之外!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之時,隔壁房突然傳來一陣咆哮聲,「媽的,我出去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在外頭嘰嘰喳喳的惹人煩!」
段曉晨認出這是毒販阿成的聲音,於是匆匆忙忙啜吻呂冰蘭一記,「你要相信我!意明真的只是我任務上的夥伴。」
「曉晨!」呂冰蘭好捨不得放開他。
她眼眸中的柔情著實讓他不捨得離去。雖然旁邊房門門鎖已有扭開的跡象,但段曉晨仍忍不住衝動再狠吻了呂冰蘭一次!
離去前—段曉晨低聲警告,「離那個劉小子遠一點兒!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下次再讓我看見他搭你的肩,我會揍得他變形。記住!」
趕在阿成開門前,段曉晨高大的身形隱沒在廊道的另一頭……
靜靜地坐在餐廳的角落,呂冰蘭仔細聆聽身後阿成與李美的對話。
在一整夜的深思之後,呂冰蘭明白一件事:曉晨這次參加這艘游輪的旅程並不是為了度假,而是為了辦案!
而經由一些蛛絲馬跡,她猜測段曉晨欲調查的對象應該就是現在在她後方的阿成及李美。有了這些頭緒,她想幫助他,也認為以她單純女遊客的身分應該比段曉晨更容易接近他們。
呂冰蘭佯裝悠閑地將牛角麵包一塊塊撕下、丟進嘴裡,耳朵的天線卻全方住開啟,終於讓她聽到一些對話。
「就是後天了!」阿成低語。
「來了沒有?」李美戒慎地低問。
阿成嗤笑一聲,「早就在船上了!」
李美困惑的聲音傳來,「是嗎?可是我怎麼……」
呂冰蘭豎直了耳朵想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更清楚些,卻被喳呼而來的劉至剛打斷,「冰蘭,原來你在這兒!我到處找你呢!」
「啊,劉先生,你早。」呂冰蘭嘆了口氣,抿開嘴角微笑。
也不等她邀請,劉至剛已經自動地拉開椅子坐下。「今天天氣很好呢!一會兒我們上甲板吹吹風、看海景?啊,對了!順便再開一瓶香檳,如果我們能一邊看海、一邊淺啜香檳,想必會很浪漫又詩意。」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呂冰蘭急忙地想拒絕。
「你不喜歡?」劉至剛趕忙提出另一建議,「還是你想去泳池游泳?我們一起去!我會……」砰地一聲,劉至剛忍不住痛呼!
「哎呀,是你啊,劉先生……對不起,我沒看見你在這裡。」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呂冰蘭詫異地揚起頭,正好對上段曉晨微慍的臉。她撇開頭、避開他譴責的視線,只覺得好笑!想不到他這麼幼稚、這麼容易被激怒,還真是酷桶,她只不過和劉至剛說幾句話而已呀!
「你一定是故意的!」劉至剛一見是段曉晨,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見他怒氣沖沖地猛然站起身,「昨晚我看在冰蘭的面子上一直容忍你,今天你又……」
「這位先生,我已經道過歉了。只不過是『輕輕』碰到你罷了,沒什麼大不了!還有,我太太在這兒,我不想在她面前跟人吵架。」
呂冰蘭聞言望向段曉晨身側,柳意明果然站在他身邊。
「哼!」一聲冷哼響起,眾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是她,李美。但見她妖嬈美艷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滿與不屑。
面對眼前這一切,呂冰蘭突然覺得十分有趣!她閑適地啜飲著冰咖啡,彷彿置身事外一般。
「意明,我們坐這兒吧!」段曉晨拉開呂冰蘭身邊的空椅子,一屁股坐在她隔桌的空位上。劉至剛著迷地看著呂冰蘭,段曉晨卻瞪視著劉至剛,而柳意明與李美則目不轉睛地痴望著段曉晨,早餐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進行著。
呂冰蘭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冰蘭?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劉至剛連忙起身。
「我只是去洗手間。」這傢伙有病啊?幹嘛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
段曉晨突然大叫,「哎呀!番茄醬沾到我的白襯衫了!意明,我去廁所洗一洗。」
甫從女廁里出來的呂冰蘭立刻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抓住,她輕呼一聲、定睛一看,「曉晨?你嚇死我了!」
段曉晨惡狠狠地睇睨她,「我記得昨晚已經警告過你,要你別跟那個劉小子在一起!」
「我沒有!是他自己來找我的。」這人真不是普通的霸道耶!
「他來纏你,你可以趕他走啊!」段曉晨可老大不高興了。一大早就看到呂冰蘭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真是壞了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呂冰蘭呵呵直笑,「趕他走?你是說像趕蒼蠅那樣嗎?」
「更狠一點兒也沒關係,最好用蒼蠅拍打死他,讓他再也不能來纏你!」段曉晨惡狠狠地說。
呂冰蘭好氣又好笑的願著段曉晨,沒想到被醋桶浸泡過的他竟也有稚氣可愛的一面,她故意收起笑意瞅著段曉晨,「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大早就跟『太太』一起來餐廳?」
「冰蘭!那是因為……」段曉晨這下可急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知道啦,你慌的!」呂冰蘭忍不住嗤笑出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我要出去了。」
「等等!」段曉晨一把攫住她,附耳低語:「今天晚上別太早睡,等我。」話說完,他立刻閃身進入男廁。
糟了!得趕快將番茄醬洗掉,否則段曉暮會氣得發抖,甚至開槍殺了他,畢竟這件白襯衫可是曉暮的「珍品」吶!段曉晨忍不住在心裡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