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晶晶順利進入了祠堂后,果真瞧見一顆閃耀炫目七彩光束的龍珠!

它嵌在一塊透明的四方石內,應該就是春拓所說的「靈光石」吧!

龍珠色澤淺暈含光,靈光石質晶瑩剔透,兩相搭配下是這麼的清靈絕美、光可鑒人!

她緩緩走近它們,淡淡地說:「為了你,我傷透腦筋,也傷透了春拓的心。真不知道犧牲那麼多到底值不值得?」

晶晶伸手撫觸右面,這才發現那顆龍珠真如春拓所言,整個包裹在靈光石裡頭,而且這石質堅硬,絕不是她想拿便拿得出來的!

再看看這石身的底部完全封鎖在石座上,也就是說這顆龍珠是經過三重維護,除非擊碎石座與靈光石才可能取出。

但靈光石與龍珠整體相銜,就怕她一個運氣不穩,連帶傷了珠子,那她可就對不起春拓了。

眼看午時將近,她若再不將它取走,等春拓藥性消褪后趕了過來,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於是晶晶打定主意從石座下手,心想若能擊碎它,便可將龍珠與靈光石一塊兒先拿回去了,

但無論哪一種角度施力都有可能損毀龍珠,於是在無法施展全力下,她擊出的每道掌風都成空拳,它依舊文風不動,一點兒異狀都沒!

糟了,難怪春拓要她死心,說她根本帶不走它。

她懊惱地跪在地上,萬分傷心絕望。難道在她毀了春拓對她的信任后,還得輸掉這顆該死的珠子嗎?

一想起耶律春拓,她驀然聯想起「凌空飛掌」!

它的優點不就是可避免傷及前方物體,而擊毀目標物嗎?

晶晶重拾希望,雖說她的凌空飛掌不過只有六成功力,但她相信老天會幫忙她的,她一定能順利得到龍珠。

她絕不要白白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說什麼也要將這顆毀她一輩子的龍珠帶回去給爺爺,然後再回來找春拓贖罪,即便他不再要她,打算恨她一生一世,她也無怨無尤。

晶晶定下心開始運行功力,全神貫注在那石座上,但求自己這一擊能我到生路——

霍地一道掌風擊出,石座應聲而碎,晶晶立刻收氣上前接住直墜而下的靈光石與包裹在裡頭的龍珠。

她含淚悲切地笑出聲。得到它了,她終於為爺爺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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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龍珠被竊之事傳出,耶律休哥簡直氣壞了,他命令六個兒子一定要在三天內將東西追回,否則要他們幾個兄弟全都別回府邸了。

至於「引狼入室」的耶律春拓自然而然成為眾矢之的,被削得裡外不是人!

「我說春拓,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會被女人玩垮在床上,至於那個單晶晶……呸!真是個表裹不一、虛情假意的女人。」耶律晃月的火爆脾氣發作,劈頭便將耶律春拓和晶晶罵得體無完膚。

「晃月,別這樣,晶晶並不像這種人,她一定有苦衷的。」牙兒說什麼也不相信晶晶是存心利用存拓。

「牙兒,你一向心軟又天真,自然會被騙了。」耶律晃月唯有對她會這般好聲好氣。

「或許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瑕也忍不住替晶晶說話。

「得了,什麼苦衷?分明是利用春拓的婦人之仁來達到她潛入咱們府邸的目的。春拓啊,虧你和找是同胞雙生,居然會這麼……」耶律秋人收住活,沒把「蠹」這個字說出口,但耶律春拓又怎會聽不山來怩?

「你們行行好,別再口誅春拓了。」耶律焚雪看不過去,幫腔道:「我們認識的單晶晶不是那種人,會這麼做一定是受她爺爺指使,親情愛情難以抉擇下,她選擇了親情,這也是人之常情咧。」

「無論如伺,她這樣欺騙春拓總是不對,我去找她,替春拓出口氣。」耶律秋人說著就要離開。

耶律春拓伸手一攔,截住他的去路,「我去。」

「春拓!」耶律秋人眉一擰,「你可以嗎?這一去不怕又難過美人關?」

「禍既然是我闖的,我自然得擺子,讓我去。」

他一定要去親口問問她,她的良心何在?居然在他付出真情真愛后以這樣的手段回報他。

原本也是憤恨難當的他,事後仔細想過這整體局勢,似乎也不再恨了……

畢竟她一開始就表明了她要偷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最後甚至說出-她要的就是龍珠,怪只怪他自己不設防,將龍珠的位警告訴她,讓她有機會靈活運用凌空飛掌的特點將它偷走!

他已不知是該讚賞她聰明,還是痛罵她無情了?

「你們說,春拓能去嗎?」耶律秋人轉向眾兄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與他一同攔阻春拓。

「讓他去吧,秋人。」做大哥的耶律風雲終於開口了。

「大哥!」耶律秋人才想抗議,卻見大哥神情嚴肅,他改抓住耶律花穆的肩,「你說呢?」

雖然他與春拓兩人個性迥異,向來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怎麼說他們也是一塊兒在娘胎中待上十個月的攣生兄弟,他絕不準有人欺負春拓,何況還是個居心叵測、心如蛇蠍的女人咧。

「我也贊成他去,唯有他去了,事情才會圓滿完成。」耶律花穆黯紫的眸光閃了閃,意有所指道。

「你們……」

「行了秋人,被騙的人是我,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也是我,你火什麼?精力真那麼旺,何不去找個女人發泄發泄?」耶律春拓抿唇一笑,掩飾心中的苦澀與疑惑。

「春拓,你別冥頑不靈,小心被那女人給賣了!」耶律秋人黑瞳灼灼,焚燒著憤怒的火焰,「一開始她女扮男裝,後來又故作無辜向你學習凌空飛掌,最後本性全露,把你對她的好砸得粉碎,難道你還瞧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我就是得去看看她的本來面目,才能徹底對她絕念。」耶律春拓依舊面帶笑容,「既然大夥都贊成我走這一遭,那我就出發了,你們儘管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將龍珠索回,不會讓你們被我連累。」

「我不是怕被……喂,春拓!」耶律秋人尚未將話說完,耶律春拓已舉步離去。

「別追了,秋人,他懂得我們的意思的。」耶律風雲喊住正欲追去的耶律秋人。其實他心底的想法並不俾他們這般消極:他相信春拓一定能將龍珠追回,說不定還另有「收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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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春拓單槍匹馬來到單府外。

這一路上他順道賞盡燕雲一帶的富庶景觀,難怪宋國弄丟了這塊土地怎麼也不甘心,老是想盡辦法要奪回。

他更想了解的.是這塊晶晶生長的地方究竟有何不同,居然會養出一位如此可愛卻又令他心痛的小女人。

才到單府門外,他立即被守衛給攔了下來,「你是誰?」

「我找你們家大小姐,晶晶。」耶律春拓露出瀟洒迷人的笑容,醇厚的聲音宛似輕風拂面般暢意,竟然把同為男性的守衛給迷得一愣!

當他恍然清醒后,立即搓搓臉道:「我們大小姐不見客。」

「哦?」耶律春拓眉一攢,「為何晶晶小姐不見客?莫非她被限制了行動?」

「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如此。難怪她沒回來找我。」耶律春拓鬆了一口氣,凝聚在心頭的疼終於稍稍舒緩。

「你說什麼?」守衛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要見單立單大人。」既然見不著晶晶,他就先會會那個始作俑者。

「你又要見單大人!你究竟是……」守衛從他貴氣的穿著與器宇軒昂的氣勢中察覺他的不凡處,遲疑地問。

耶律春拓播頭輕笑,看來他若堅持不報出身分,這名忠心的守衛是不可能放他進入了。

「平南將軍府左院大王,耶律春拓。」

「咧?左……左院大王。」守衛一驚,立刻跪下,「小的不知是大王駕到,失禮處還請大王恕罪。」

「起來吧。」撂下這句話后,耶律春拓便逕自往內走去。

他甫進單府,俊魅出色的外表即引來不少僕人丫發的注目禮,而大門守衛則是緊張地越過他奔進大廳,對正在廳內端坐品茗的單立通報道:「稟大人,左院大王駕到。」

單立眉一揚,似乎早有心理準備,「請他進來。」

待耶律春拓一踩進屋內,單立即眯起老眼打量著他。

「你就是那個讓晶晶茶不思、飯不想的男人?」

「既然單大人開門見山的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我要見晶晶。」耶律春拓鎮定地微笑道。

單立猛然發覺眼前的男人雖看似年輕,說話聲音也輕柔慵懶,卻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

「不可能,她不會見你的。」他立刻拒絕道。

耶律春拓卻不惱怒,只是將這大廳巡視過一遍,隨即飄忽一句:「龍珠在哪兒?」

「要珠子更不可能。」單立面色陰沉地說。

耶律春拓雙目一眯,正欲說什麼,突見大廳門口出現一道纖細身影!

「晶晶!」單立也看見了她,忙不迭對她大聲吼道;「你跑出來做什麼?快回房去。」

「春拓……」她仿若未聞,直接走向耶律春拓。

果真是他!當她聽說府邸來了位異常俊逸的男人時,想到的人便是他。

「對不起……我本該去向你陪罪,但走不出府邸。」晶晶噙著淚道。

「為什麼騙我?」他朗星般的黑眸閃過一抹深沉,愀然地瞅住她。

晶晶心頭一顫,晶瑩的眸宛如兩枚易碎的水晶。「我是不得已的,絕不是有心的。」

「姑且不論是不是有心,我只問你對我可有一蘭情分?若有,為何能這麼簡單拍拍屁肢走人?」

他恨的不是她偷竊一事,而是她離去的洒脫與毫不留戀。

「別這樣……別用這樣的口氣…我受不了!」晶晶掩住耳,不願去面對他犀利無情的批判。

她是辜負了他一片保情,她是欺騙於他,可對他的愛卻是千真萬確,為何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呢?

「夠了!」單立猛一柏桌,「耶律春拓,雖然你貴為左院大王,但也設權利對晶晶這麼說話,難道你是想與我硬碰硬?」

「爺爺,您不要這麼說。」晶晶立刻跪在他面前,「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偷人家的鎮府之寶,您把東西還給春拓吧,反正我們也取不出龍珠,根本沒有用咧。」

自從她將珠子帶回家后,爺爺請了不少玉匠石工,希望能順利將那塊困住龍珠的靈光石擊碎,但試了幾回仍無法成功,以致他脾氣更為暴躁。

「你這丫頭簡直是吃裡扒外!」單立氣得吹鬍子瞪眼。

「可是您也不該騙我說您病危。」晶晶賭氣說。

眼見他們爺孫倆爭論不休,耶律春拓只是靜作壁上觀.當然,他也已由這段對話中明白了晶晶當時的無奈與苦楚。

「晶晶!」單立震愕萬分,難以置信自己親手撫養阪大的孫女會為了一個外人與他爭辯是非。

女大不中留……真是女大不中留……

「好,若要我交還龍珠也成,但你必須通過考驗。」單立為免與晶晶產生摩擦,暫先退讓一步。

「什麼考驗?」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耶律春拓也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已把龍珠藏在我府中的『藏寶閣』內,你該聽說過我們單府的藏寶閣機關重重,若非有上好的竊術與破機關技巧,即便武功再高強也闖不過去的。」單立志得意滿,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爺爺!」晶晶大聲驚呼,「不可以……太危險了!」

藏寶閣機關可是她師父神怪老人所創,除了她以外,沒有人闖得過去,而此刻就算是她想將偷功與破機關的技巧傳授給春拓,也來不及了!

「我同意。」耶律春拓倏然回身問她:「晶晶,你願意教我嗎?」

「這……」她看向單立。

「可以,就讓晶晶教你。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第四天子時一過開始闖關。」單立壓根兒不信耶律春拓可以在三天時間內學到什麼,畢竟、晶晶這一身竊術可是花了八年的時間苦學鑽研。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有一個要求。」耶律春拓撇嘴笑說,似乎對這個挑戰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好,你說。」

「當初在平南將軍府晶晶曾與我打賭,誰先學會對方武學就得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晶晶雖學會凌空飛掌,但不過是六成功力,不能算數。這回若我闖過關卡、章回龍珠;我們的賭局是不是就算我贏了?」

單立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好,可以。」

「您可為見證?」耶律春拓再次確定。

「行,食言者不得好死」單立當場立誓。反正這小子只界是在虛張聲勢,他才不會怕他呢。

「那就一言為定了。」耶律春拓俊容抹上自信與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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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拓,你為什麼下這個賭注?」午後,晶晶不顧被單立知道的後果,偷偷來到了耶律春拓的房間。

「因為我要拿回龍珠和另一樣東西。」他眯眼看向她,對住她魅惑低笑。

「啊?」晶晶心頭一層,難以置信龍珠和靈光行競比他的性命還重要。「你是故意的,氣我偷了它們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贊了,你必逃不過藏寶閣的重重機關。」

「傻瓜,沒了龍珠,我爹也不要我這個兒子啊,」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低喃,卻如同重斧般狠狠劈向她的心坎。

「它真的這麼重要?」她顫著聲問,不知不覺中已淌下淚。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偷走它,它不單單隻是顆珠子,還負有守護耶律家先祖魂魄之責,丟了它就等與丟了祖宗牌位,你說它重不重要?

晶晶垮下雙肩,這才明白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即然如此,為何爺爺還要處心積慮得到它嚴

「這都是傳言惹的禍。」耶律春拓冷然地笑,「由於我們極力維護它,看在外人眼中自然覺得好奇,以訛傳訛下它就變成了可庇佑富貴的神奇龍珠了。」

想必單立也是受此蠱惑,才會叫自己的孫女冒險行竊。

這下晶晶更是驚惶無比,她居然害得耶律家的祖先不得安寧,這……這……這該怎麼辦?

「春拓,你是不是還恨著我?」她愁容滿面地問。

聞言,蟄伏在他心底保處多日的哀痛又一寸寸地翻湧上來,即便耗盡心力也遏止不了這樣的疼……

「是還有點兒。」耶律春拓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裡頭更含帶著幾許濃郁。

他那陰暗的眼神、覆上沉鬱的俊容、瘠症帶澀的嗓音……無一不揉痛了她的心。

「對不起……」她悲慟的逸出這三個字,「我是逼不得已,爺爺以病危的消息欺騙我,讓我不得不——」

「我恨的不是因為你偷了它,而是你狠心離去,不帶一絲眷戀的拋下我。」

「不,我愛你咧,春拓……」

就算他會厭惡推開她,就算他會出口罵她無恥,她也無所謂了。晶晶拋開一切矜持投入他懷中,親吻他剛毅的唇角,方正的下巴……

「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想你,回來后我恨不得飛回你身邊,即使你恨得要殺了我,我也沒半句怨言,可是爺爺限制我的行動……我一個人鎖在這裡,見不到你,好苦好苦啊。」晶晶窩在他胸前,淚如雨下地傾訴,只求他能相信她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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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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