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澄……你在哭?!」段曉暮連忙輕推開懷中的耿秋澄,想看清此刻她的臉。
「我……」她飛快轉身拭淚,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懦弱!「我進去沖個澡。」
「你……」到底是怎麼了?
他凝望著耿秋澄佯裝堅強的背影,眉心輕蹙。轉動的菱眼突然瞥見地毯上被揉擰的紙箋,他彎身撿起,定睛一看……最後的一行字吸引住他的目光--
至於段曉暮的性命……我會設法幫他留著。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性命?段曉暮困惑的搔搔頭……好難懂?!他現在還活生生的站在這兒哩!怎麼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在暗示他來日無多?
這該不會就是秋澄落淚的原因吧?
段曉暮扔下手中的短箋,邁步往浴室走去,輕輕旋開把手,沒上鎖的浴門應聲而開。
隱約聽見腳步聲的耿秋澄自蓮蓬頭下回首望向門邊,「曉暮?!」
段曉暮凝睇著她,留戀縈繞的目光難以抽離。
沐浴在傾瀉的水滴之下,耿秋澄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纏繞一身煙霧瀰漫的她宛若脫俗的精靈,外表是那麼地柔美,但又帶著一抹妖艷的氣質;顯得矛盾,卻又如此自然!自蓮蓬頭沖泄而下的水珠順著她的曲線汨流,他目不轉睛地盯著……
突然,他有一種上前舔舐的慾望!
「曉暮?那個……」耿秋澄嬌羞的望著他,直覺的伸手掩護住胸前。
她羞怯的凝眸睇他,「我正在洗澡,能不能麻煩你……」
出去--這兩個字她還來不及說出口,整個人已經包圍在他炙熱的氣息中。
耿秋澄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由得驚呼,「曉暮?你的衣服都濕了!」
「是嗎?」他低沉的嗓音透著誘人的磁性,段曉暮更加地欺近,將耿秋澄整個人囚困在瓷磚牆與他的雙臂之間。
耿秋澄幾乎無法呼吸!
段曉暮的凝視是那麼的熱烈,他的氣息又是那麼的狂炙……他一切的一切,對她是多麼的具有蠱惑力!她睇望他的俊臉,注視著他濕垂的髮絲,口中進出輕笑。
「你還不出去嗎?衣服都被水淋得……透了!」
他原本抵在牆上的手臂緩緩環繞上她的頸項,將她整個緊緊的擁住,俯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我會死嗎?」
她頓時心驚!
「不會、你不會!」她驚惶的伸手圈緊他的腰際,哽咽的低喊:「你不會死的!你不要嚇我……」
「這麼說是真的?」段曉暮揚起眉宇,瞅視耿秋澄的側臉。
「我不要你死!曉暮,你會活著,對不對?,你能給我保證的,是不是?」
段曉暮瞞望著她的淚顏,好生心疼!「這很難說。」他……不想騙她,
「除卻其他的因素不說,我是一個警察,你不能忘了這一點,每個工作都有風險,尤其是這一種職業。」
「我不要!既然是這樣……那你換工作!我要你立刻換一個工作!」耿秋澄擂起小拳捶打著他的胸膛。「秋澄!」他攢起眉心,嚴肅地扣住她的手腕。
她揚起臉,仰望他的臉……抽抽搭搭的哭得更大聲。「你不要離開我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嘛!曉暮……你答應我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再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了……很寂寞,那種感覺很可怕呀!」
沒有人愛她,也沒有讓她愛的對象……她還活著嗎?被孤單深深包圍的她,還能算是活著嗎?她根本沒有活著的實在感啊!
「別害怕,我在這裡呀,你摸得到我、能觸碰到我,」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花沖得自己一身濕,他輕輕捧起她哭得漲紅的臉龐,俯首印下一串串啜吻,「感覺到嗎?我在吻你……我的親吻、我的撫摸……」他的大掌撫過她頸間的脈搏,指尖在她的肩骨上輕繞著。
「可是……」她緩緩閉上眼,感受水流衝激下段曉暮的溫柔與他掌心傳來的炙熱。
段曉暮驀地用唇舌攫奪她的言語,長驅直入的舌尖在耿秋澄的嘴裡挑弄、溫柔的撩撥,輕啜著、吸吮著,從輕柔到激狂,強勢地要求與之交纏。
她在他的唇里呻吟,感受著段曉暮炙烈的愛,她伸手繞過他的頸項,緊攀住他的肩骨……感覺到他腰間的勃發,耿秋澄緩慢地蠕動、輕輕地貼著他磨蹭。
備受挑逗的段曉暮忍不住仰首輕吟。
他愛撫秋澄嬌軀的大手更是不羈,在她的雙峰上流連,緊跟著唇舌舔舐而至,將她的小蓓蕾納入口中一再吸吮、握在掌心中揉擰……
耿秋澄益發揚起的輕吟聲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隱約透露,就像迷幻的春藥般蠱惑著段曉暮,教他著實沉迷、不可自拔!
他凝眸攫奪她的視線。
耿秋澄無法自他的注視下移開,更無法忽視他在自己腰間輕柔撫摸的手指……她吸了一口氣,卻怎麼也吹吐不出來!
「你喜歡這樣……」段曉暮在她的耳邊低語,掩不住悸動的輕喘。「我記得你喜歡我這樣子對你的,是不是?」他說話的當口,開始輕咬她的耳垂,納它入口中吸吮。
強烈的快感與深刻的溫柔同時向耿秋澄襲來,她無力抗拒,只能緊攀住他,因為她相信,他會保護她。
「曉暮……」耿秋澄緩緩睜開眼,難掩羞澀的凝望著他。
「怎麼了?你……」
她朝他嫣然一笑,「在蓮蓬頭底下沖了這麼久,卻連襯衫都還沒脫。」
耿秋澄伸出手仔細解開他身上的襯衫衣扣,當他健碩的胸膛終於敞開,她傾身吻上他胸口結實的肌理,她自他胸前揚起眼眸,挑起的眉睫道出她的慧黠:「我也知道你喜歡什麼。」
「哦?」段曉暮輕笑。頓時覺得眼前的女子渾身充滿風情……
耿秋澄得意的揚起眉,妖媚的眼波流轉,她不更言語,彎身吮吻上段曉暮腰腹間的六頭肌……
他感到一陣哆嗦,倏地收緊腹部。
耿秋澄停住她的探索,伸手開始解去他的皮帶。
「你……」她……她想要做什麼?
輕咬著唇瓣,耿秋澄解開他褲子上的鈕扣,在他強烈的喘氣聲中慢慢拉下褲口的拉鏈。
段曉暮緊握著雙拳,企圖留住意識,然而,梗在喉頭的那口氣幾乎教他窒息。
但是……他更怕自己會死在耿秋澄即將對他撒下的魔咒中!
段曉暮驀地仰首,吼出他的快意呻吟!
「不行!不行……」段曉暮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支撐,他驀地伸手拉起跪在他面前的耿秋澄。
「你……」
「不行!我等不及了。」
段曉暮將耿秋澄壓抵在瓷磚牆上猛烈衝刺,訴說他對她無盡的愛……
「曉暮?起床了……曉暮?」躺在段曉暮的身邊,耿秋澄早已著裝完畢準備離開飯店。
今天是傑佛士集團的股東大會,也是她與御宿約定的日子--她加入他的組織,為他效力;相對的,御宿得幫她,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奪回原本應該屬於她的總裁寶座。
老實說,她並不知道屆時會議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她真的能如願重登傑佛士嗎?她真會如御宿所說的,只要出席會議,露臉就行了嗎?
御宿說他已經打點好,只要她相信他。至於用什麼方式、什麼策略,甚至是動用到什麼人脈……那是機密,他不可能向她透露。
耿秋澄轉頭望向仍舊睡得酣熟的段曉暮,昨晚真的累壞他了……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是他自己不懂得節制,一再的要求,而且還一連換了好幾種姿勢……
耿秋澄轉開視線,凝望鏡子中的自己,輕聲嘆息。其實,她也不是非奪回傑佛士集團不可,在她眼中,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這個愛錢、貪睡又霸道的段曉暮!
沒錯,就是這傢伙!但是……她想要一個公道,這是她有權向阿姨及柯希文索討的公道。他們讓她失去的,不只是集團總裁的位置……還有她的清白、她的自信、她的快樂……她忘不了他們帶給她的傷害!
因為不容易忘記,所以才叫做傷痛。
耿秋澄俯身在段曉暮的臉頰上印下一記親吻,緩緩起身離開。就讓他睡吧!等她自股東會議中回來再喚醒他也不遲。
被幸福記憶包圍的耿秋澄,忘了御宿曾提過的事……就這幾天--段曉暮的生命會有危險。
段曉暮自睡夢中蘇醒,那已經是中午的事了。
「秋澄?」他從床上爬起身,惺忪的睡眼在空蕩的房間內搜尋。「不見了?」她會去哪兒呢?
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提醒他現在的時間,他飛快起身著裝。得回去小旅館看一看,不知道童鈴回去了沒?昨天下午,她說已經打聽出孩子父親的消息,她先去見他,要自己在旅館等……
她進行得還順利嗎?她真的找到了孩子的父親嗎?不行!他不放心,他得回去看看!
至於耿秋澄,她應該還會回來這個房間找他吧?等見完童鈴之後,他再回來等她。
段曉暮匆匆披上外套快步離去。
當他回到小旅館的房間,發現門扉虛掩著,房裡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
「這明明是男人的衣服!」一個男子低聲咆哮,「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是!你要我說幾遍才懂?」
童鈴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門外段曉暮的耳里。
「這是什麼?領帶、刮鬍刀、男用內衣褲……真的有男人!你他媽的賤女人!才跟我分手不久,馬上又交了個男人,甚至還帶到我面前向我炫耀?!」
男人的嘴裡又爆出更多不堪入耳的粗話,段曉暮再也忍無可忍,他長腳一踹,閃身入內。
「你……你是誰?」男子顯然駭住了。
段曉暮瞟了童鈴一眼,嚴肅地轉頭看他,「你就是讓鈴鈴懷孕的男人?」不是他愛挑剔……鈴鈴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
男人肩一挺,「而我猜,你就是跟這賤女人在一起廝混的混帳?」
段曉暮驀地瞪大眼,蹙眉看著童鈴,「這就是你挑中的對象?」
這種貨色……不會吧?!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在某個角度上……竟然輸給這種男人?
童鈴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污辱他!
「曉暮……」童鈴歉疚的瞅望他,「對不起。我……」
「賤女人!你跟他道什麼歉?」男人又是一陣咆哮,「真的讓我猜對了?你果然和他有一腿?你真不要臉!我早就知道你水性楊花,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帶個男人來向我炫耀?你……」
「喂!你夠了沒?」段曉暮菱眼微眯,怒氣陡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鈴鈴?她懷了你的孩子耶!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的孩子?」男子嘲諷地嗤鼻,雙手環胸,「真的是我的嗎?該不會混到你的血統吧?」
「你真是皮癢欠扁!」
「曉暮,不要!」童鈴緊抓住段曉暮的手臂搖頭。
「鈴鈴,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嫁給他,你也不可能幸福的!」
她可以說是他的妹妹呀,怎麼能任由這種人糟蹋他的妹妹呢?
「混帳東西!竟然敢污辱我?」男子一臉惡狠,臉上青筋暴露。
尤其是在他看到童鈴的手攀住段曉暮之時,他更是惱怒的理智全失,男人悄悄伸手探向外套口袋,掏出一把隨身小刀……
「鈴鈴,死心吧!我們回台灣,然後,我跟哥哥會……」段曉暮的話驀地停住。
他悶哼一聲,緩緩轉頭看著不知幾時來到身邊的男子……與自己腰上的刀刃。
鮮紅的血液迅速湧出,在他的雪白襯衫上印下一攤攤令人怵目驚心的血紅。
痛極的段曉暮踉蹌著倒退一步,直覺地捂住插著刀刃的傷口,大掌傾刻間立即沾滿血漬!
「啊……曉暮?!」童鈴驚聲尖叫,對著男子大吼:「你……你殺人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任何人!」男子驚駭的退了幾步,他目光一閃,急抓住童鈴的手腕,「跟我走!」
「我不要!」
「不准你不要!你會去向警察報案……走!」男子立刻抓著童鈴奪門而出。
「鈴鈴……」段曉暮想追出去,無奈他一移動,腰間就傳來劇痛、鮮血也登時有如泉涌!
糟糕……刀刃似乎刺得很深,很可能傷及內髒了。段曉暮攢緊眉心思索,地上的血跡汩流得像一條河。
突然,他雙眼一閃,視線彷彿在瞬間朦朧……他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根本已無力站起,而跌坐在地上。
不行,他得去追鈴鈴,他還得去飯店找秋澄……
因為,耿秋澄還在等他啊!
「曉暮?還在睡嗎……咦?床上沒人啊!」耿秋澄蜇到床邊見沒半個人影,又轉往浴室。
跟在她身後的御宿雙手悠閑地插放在口袋裡,瀟洒俊逸的高大身形斜倚在門口處,「昨晚送你的禮物如何?滿意嗎?」
耿秋澄睇了他一眼,卻難掩臉頰嫣紅。
御宿輕笑出聲,這時的他全然像個大男孩。「看來你昨晚過得很快樂?段曉暮應該很賣力吧?」
「別取笑大姐姐!」耿秋澄臊紅著臉,伸出食指輕戳御宿的額頭。
御宿眉宇微揚,這時的他稚氣已然隱沒,換上的又是以往的王者氣勢,「大姐姐?你若是大姐姐,還需要我這小弟幫你奪回集團的總裁位置嗎?」
耿秋澄登時臉色一正,嚴肅地望著他,「關於這件事……御宿,謝謝你,若不是有你的幫助,我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也不可能順利自阿姨及柯希文手中奪回傑佛士集團。」
「不用道謝了。」御宿手一揚,神態間凈是瀟洒閑適,「我說過了,這是一筆交易。你加入組織為我效力,而我則負責替你奪回傑佛士。」
「你還幫了我一件事……!將我帶離當初那個在柯希文控制下的生活。是你,御宿,是你將我帶出那個地獄的!」耿秋澄瞳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盛滿對他的感激。
「你要謝我,倒不如去謝謝段曉暮。」御宿又顯淘氣的朝她眨眨眼,「他的功勞比較大……也比我盡心儘力多了。」
不知怎的,他的言談措辭中就是讓她覺得隱含曖昧,耿秋澄臉龐登時一陣羞赧,「你又在開我玩笑……對了,說到曉暮……他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人影?」
御宿聞言緩緩閉上眼,似是在腦海中搜尋,「你去內廳的沙發上看看。」
「哦?」耿秋澄滿是信任的朝房間的裡頭走去。
轉身離去的她,沒看見御宿俊臉上的乍變!
「曉暮?我終於找到你了!」來到房間內廳的耿秋澄果然看見沙發上的段曉暮。
「秋……澄……」沙發上的段曉暮緩緩睜開菱眼,失去光輝的瞳眸似是沉重無比。
「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嘴唇也發白得嚇人?」望著渾身包裹在黑長外套底下的他,她沒察覺任何問題。
直到御宿自外頭沖了進來!
耿秋澄嚇了一大跳!「御宿?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從沒見過他慌張的模樣,怎麼現在他……御宿沒理會她,「段曉暮,你身上的刀傷……」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高大的身影,「耿秋澄!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
這一聲爆吼叫,令耿秋澄瞬間提起心口,「希文?」
柯希文握著手中的槍,眯起雙眼,「我要你付出代價!」他輕輕扣下食指上的扳機。
御宿飛快閉上眼,想發動他的念力阻止。
但段曉暮比他更快!
身受沉重刀傷的他,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在瞬間矯健地自沙發上躍起,及時擋在耿秋澄面前--
「砰」的一聲槍響,震動了整座飯店,刺耳的警鈴在下一秒響起。
「曉暮?!」
耿秋澄焦急的抱住因中彈的強勁力道而往後倒下的段曉暮,她擁著他高大的身形同時倒向地毯上。「曉暮?你要不要緊?哪裡中槍了?你說話呀,曉暮!你……」她頓時心驚!
血……她滿手都是血跡?!為什麼,只是中了一槍怎麼可能……整件長外套上都是鮮血?
「段曉暮的腰部在之前就已經中了嚴重的刀傷,因為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所以你沒察覺。」御宿制住想逃走的柯希文之後,立刻閃身到段曉暮身旁。
「刀傷?」耿秋澄的視線被湧現的淚水所遮蔽,她幾乎看不見此刻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段曉暮。
「曉暮,你不能有事!你答應我,不能有事!」拂開淚水,凝望他的蒼白容顏,沒有一絲生氣,沉靜得彷彿再也不會醒來……
耿秋澄近乎崩潰的道:「御宿,救他!我求你救救曉暮!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我捨棄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整個傑佛士集團我都能夠給你!」
她只求誰能救救曉暮……她絕不能失去他!
絕不可以!
尾聲
「段曉暮!看看你乾的好事!」
站在浴缸外,耿秋澄雙手插放在腰際,開口責罵的模樣活脫脫像個茶壺。
「別對病人太大聲嘛!我曾經是病人耶!也算是殘障人士的一種呢!」安適的躺在浴缸里的段曉暮忙陪笑臉。
「殘障人士?」耿秋澄邪惡的咧開小嘴輕笑,拳頭還不時的摩挲著,「那好,我就讓你當個名副其實的殘障人士。」
「不行、不行!」段曉暮的頭搖晃的像個波浪鼓,「萬一我要是殘廢了,就不能賺錢養家,這樣,老婆大人你就沒飯吃了。」
「我不用你養!我很有錢!」
兩個月前……多虧御宿使勁全力,動用所有組織里的靈能者為段曉暮療傷,終於順利的將他自死神手中搶回一條命。而付出代價的不是她,卻是救人的御宿……
看著全然失去所有靈能的御宿,她實在很過意不去!
但御宿卻笑著對她說: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是上天憐憫他,而賜與他的一個短暫假期。
看著御宿難得露出如此燦爛、稚氣的笑容,耿秋澄心想,也許他真的很高興有這樣的結果。
至於她,則想和痊癒的段曉暮永遠在一起。
作下這個決定,於是,她將傑佛士集團總裁的位置讓了出來,把手中她握有的大量股份賣給現任的總裁,只保留總股份的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一的紅利對他們目前的生活而言,已經非常足夠了。
「你剛剛說什麼?」段曉暮危險地眯起菱眼。
「啊!」耿秋澄連忙捂住嘴。糟糕!她說了家裡的「禁句」。
段曉暮驀地站起,前傾著身形,一張俊臉陰惻惻的瞟視她,「你剛剛說你很有錢?」
「我、我……」雖然說出這句話是她理虧沒錯,畢竟,婚前他們兩人曾約法三章,除非不得已,否則不準動用股利金,「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比我還凶?」耿秋澄雙手再度叉腰,又恢復茶壺狀,「是你不對!你怎麼可以把我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統統拿去買這個按摩浴缸?」她的纖纖玉手往下一指。
段曉暮順著她的手望下去,沒好氣的輕哼,「這位人客,你指的是我的『小段弟弟』。」
「你……你幹嘛不穿衣服?」秋澄臊紅了俏臉。又不是她愛指著他的……「小段弟弟」!
「我在泡澡,我還正在享受按摩浴缸的超高級享受,當然不穿衣服,你看過哪個人穿衣服來泡澡的?」
「總……總之,就是你的不對,按摩浴缸有什麼好?」
誰曉得段曉暮這時竟長手一攫,將浴池外的耿秋澄整個拉進浴缸里!
「啊!我的衣服……」
他扣住她的下顎,俯首含住她的耳珠,「有按摩浴缸很好啊!你可知道這是我為了你而存了好久的錢才買的……在這裡,讓水流這麼衝激著……你難道不想做什麼『好事』嗎?」
耿秋澄幾乎融化在段曉暮的炙熱氣息中。
他低沉的嗓音,愛撫的手掌和吹吐的氣息……教她無法思考!
「可是……」
「我們花多一點兒時間在這兒玩玩嘛!你陪我。」段曉暮開始解她的衣扣,「我想要有個寶寶。」
「寶寶?!」耿秋澄倏地自段曉暮的懷中仰起頭,直直撞上他低垂的下顎。
「哎喲!我的媽,」曉暮哀叫,「你突然這樣撞過來很痛耶!」
「寶寶……」不提她都忘了!「我們、我們……」秋澄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嬌羞無措。
「幹嘛?」段曉暮揉著下巴,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那個……曉暮,我、我們……」
他閉上眼,閑適地重新又躺回浴缸,「想到要說什麼時再叫我。」
「我們……就要有寶寶了。」
段曉暮驀地坐直身、睜大眼,「漢堡包?!」
「不是。」
「蠶寶寶?」
「不是啦!」他這人反應真遲鈍!耿秋澄忍不住翻白眼。
「兔寶寶?」
「小寶寶、小段寶寶!」她索性揪著段曉暮的耳朵大吼!
回過神的段曉暮立刻爆出歡呼……他隨即俊臉一垮,「不對啊!那我買這個按摩浴缸幹嘛?」
「所以我說你浪費啊!」耿秋澄推著呆愣的丈夫離開,她自己反而佔據他的位置……啊!好舒服喔!「你還不快去賺錢?寶寶出生的奶粉錢、尿布錢,長大以後的學費、生活費……」
段曉暮一聽,神志幾乎崩潰!
娶了個老婆、生了孩子……那他這輩子……根本就與錢無緣了嘛!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