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中翔箭步似的邁進平西王府,由於他的身分特殊,既是王爺的至親外甥更是小王爺的死黨。
平西王府守衛森嚴的親兵侍衛並未攔著他,反而倍加禮遇的要領他到「紅霞軒」,但云中翔卻拒絕了!
平西王府對雲中翔而言,像是走進自家廚房似的,再熟悉也不過了,哪還需要什麼親兵侍衛的帶領?他委婉的拒絕了侍衛兵的好意,而親兵侍衛也只好讓他自由自在的穿梭在王府了。
穿過王府正堂,經過山石林立的小徑,又越過種植著奇花異草的茂盛花園,過石橋再穿越小徑,終於來到王府內苑西側的一座精緻樓閣亭榭前。
雲中翔抬頭看了一眼花團錦簇的小樓檐下扁額,上面寫著「紅霞軒」三個墨綠楷書,他不假思索的登上樓閣。
紅霞軒內,段飛剛好把最後一口魚翅湯送進古甄的口中,兩人甜蜜恩愛的這一幕剛好映入雲中翔的眼裡,雲中翔好是吃昧的喊道:「真是恩愛啊!」
這驟然出現的聲音使得段飛夫婦不約而同的同時聞聲轉頭過去,一見是雲中翔,段飛泛起了似笑非笑的嘴臉迎接,「大學士,今天怎麼忽然有空來造訪啊?」
哼!禮多必詐!雲中翔沒有理會他,徑自一屁股往段飛對面的木雕椅「登」的坐了下去!
古甄則急急的站了起來,吩咐下屬送上來佳茗「步步生蓮」好以招待應該不算是客的客人云中翔。
天下極品的「步步生蓮」盛在景德鎮特製的瓷杯內,更能顯現出極品茗茶的甘津甜美與香淳。
段飛細鈿的嘗了一口,與古甄不約而同的點頭稱讚,所謂夫妻的默契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恩愛夫妻朝夕相處,日子久了,就連品味也會不謀而合。
但,端坐在段飛夫妻對面的雲中翔可就沒那麼愜意了,只見他那張臉,像是快崩垮下來的,可怕啊!
「雲中翔,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一張嫩臉像捲起千層皮似的。」段飛促狹聞。
其實雲中翔今天的登門造訪,段飛可是一點也不意外,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這件事……他實在是太滿意了,也太得意了!思及此,段飛不由得賊賊的竊笑了起來。
雲中翔實在很佩服表哥這個始作俑者,竟然能神態自若地開起別人的玩笑,陷別人於水深火熱之中。他開始懷疑段飛的心是鐵打造的、石頭磨出來的鐵石心腸,一點血性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人性了!
真是有了異性沒有人性的傢伙,「哼!」雲中翔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哼」是你們大理國打招呼的用語嗎?」古甄一臉好是好奇的問。
看樣子表嫂並不知道表哥「齷齪」的行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不能把對錶哥的怨懟跟著遷怒到表嫂身上,表嫂是無辜的!雲中翔理智地想。
理理神,輕輕咳了一聲后,雲中翔才開口道:「表嫂,『哼』這一個字呢,並不是大理國打招呼的用語,『哼』這個字呢,用在形容句中的意思是指,不如意時鼻中所發出的聲音;而用在感嘆句時,則是表示憤怒或鄙斥的感嘆詞。」他一語雙關的說,後面那句話特別是說給段飛聽的。
古甄並沒聽出雲中翔的一語雙關,只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並連續點了三個頭,然後激賞的道:「不愧是准大學士,大學士所說的話,不但字字珠璣,且句句都是學問,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被古甄這麼一誇,雲中翔的臉竟莫名的燥熱了起來,差點忘了他今天登門造訪的目的了。
而原本安靜坐在一旁的段飛見此情此景,醋酸味竟莫名的飄了起來,他沒好氣的說:「雲中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那裡賣弄你那些沒值幾兩錢的臭學問了!」
就像是狠狠的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雲中翔整個人驟然清醒了起來。
他終於想起今天來到「紅霞軒」的目的了!說起來,他這個人還挺賤的,沒被表哥這麼狠狠的一盆冷水往身上潑,竟還無法清醒!這真是該檢討了!但,表哥也未免太狠了吧!講話竟然這麼絕!
好!沒關係,待他大反攻,「表哥,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
「聽是聽過啦,不過還得要請我們的准大學士幫我們解釋一下。」段飛又恢復他促狹的口吻。
解釋就解釋嘛,誰怕誰,「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所不想要的東西呢,請不要擅作主張的往別人身上推,請你設身處地、將心比心的替別人想一想。」雲中翔如釋重負的說完。
「哦!」段飛故意誇張的點頭喊道。
在旁的古甄卻看得一頭霧水。
「哦?!這就是你的回答?這就是你對你所做出來的『齷齪』行為唯一的交代?」雲中翔齜牙咧嘴的道。
「交代?什麼跟什麼啊?」段飛故意嘻皮笑臉的回應。
段飛的這一記回應,顯然是激怒了雲中翔,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叫道:「段!飛!」幾乎是想要把段飛的名字給折斷似的。
天啊!玩笑開得太大了!表弟生氣了啊!雲中翔一向是很尊重他這個長他一個月的表哥,更是不輕易直呼他的名諱,這下雲中翔連名帶姓把他的名諱給請出來,看樣子事情非同小可了!段飛敏感地心想,他趕緊收斂玩笑的嘴臉,安靜了下來。
雲中翔偷偷瞄了一眼段飛的反應,才藉機語重心長的又道:「表哥,大家表兄弟的感情這麼好,再怎麼樣,你也不該『陷害』我吧,是不是?」他終於把不滿說出來了。
「陷害你?」段飛佯裝聽不懂。
好吧,既然你不清不楚,我就讓你清清楚楚。
清咳了一聲,雲中翔道:「皇上賜婚,將寶珍公主指婚給我,這件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哦!」段飛誇張的喔了好大一聲后,才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件事是你在皇上面前出的餿主意吧?是你特別獻計來陷害我的吧?」雲中翔一聲急似一聲的追問。
「哎喲!表弟,你這樣講就太傷感情了,我這是成就一樁良緣呢,怎麼會是『陷害』表弟你呢?真是欲加之罪!」段飛表情誇張的喊冤。
「良緣?!得了吧!」雲中翔輕蔑的一哼。
段飛看雲中翔如此「正色」的反應,忍住翻湧的笑意不敢笑出來。請皇上賜婚將寶珍公主指婚給雲中翔,這件事的確是他一手導演的,不過,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有意要陷害表弟的,他只是……只是「別有用心」罷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一頭霧水的古甄終也忍不住了。
「喜事!」段飛簡單扼要的回答,臉上還帶著耐人尋味、賊賊的笑容。
「喜事?!」雲中翔不屑的輕哼,「設計我去娶那個傳說中隨時會暈倒,隨時會噴出一口鮮血,隨時得要捧在手心小心翼翼供奉的纖細、柔弱公主為妻,這樣的事會是喜事?見鬼喔!」
段飛仍是忍住笑意,不敢迸出笑聲來。為了掩飾自己這般不尋常又詭異的舉止,他只好趕緊借著言語來轉移氣氛,「別這樣啦!這是一樁喜事,怎麼會是見鬼呢?我覺得寶珍公主和表弟你實在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你們兩人簡直是舉世無雙的『絕配』啊,況且這樁婚姻,許多王公貴族都還求之不得呢!我說准駙馬爺,你就別再挑剔了!」
段飛這番說詞,竟把雲中翔的「新仇舊恨」齊引上心頭,他終忍不住憤怒,急急反駁,「什麼求之不得?什麼挑剔?表哥,請你弄清楚,人家寶珍公主本來是跟你有關係的,而你……你竟然將自己不要的東西硬塞給我,我覺得你根本是居心叵測,很是無恥!」他風度全部都不見了。
寶珍公主跟相公有「關係」?相公和寶珍公主究竟是什麼「關係」?
而相公還硬把寶珍公主推給雲中翔?這麼說的話。相公和寶珍公主的「關係」很是複雜了?
撲朔迷離?一百萬個疑問紛紛湧上心頭,古甄一臉疑惑的盯著段飛看!
糟了個大糕!被娘子盯上了,看樣子得趕緊結束這段談話,否則待會兒他可就要遭大殃、倒大霉了啊!
「親愛的表弟啊,關於你和寶珍公主的婚事呢?我和你表嫂先致上由衷的祝福,至於喜酒呢,我們是一定會去喝的!」段飛笑盈盈的藉機搭搭老婆的肩膀,企圖化危機轉機。
但古甄和雲中翔對他這一番話都沒反應。
段飛見狀,趕緊又把古甄攬得更緊,並搶著道:「表弟不曉得你還有沒有事?如果沒什麼事了,那我們夫妻就不陪你了,我們夫妻倆得趕著回房培養感情呢!」他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古甄聽的,但云中翔卻聽得一清二楚。
「表哥,你真是個有了異性沒了人性的傢伙。」雲中翔忿忿地抱拳喊道,「要我娶那個隨時會吐一口鮮血的柔弱寶珍公主,我還寧願娶你們家那個頑皮又搗蛋的小灝,我寧願被頑皮的破壞大王小灝整死,也不願被既柔弱且珍貴的寶珍公主累死。
雲中翔話一說完,還來不及闔上嘴巴,便發現段飛和古甄的眼睛不約而同的齊往紅霞軒的入口處望去,頓時整個人像是「目瞪口呆」似的愕然。
「說我什麼壞話?」
這下可是比見鬼更恐怖更嚴重了啊!雲中翔冷冷的打了個寒顫。
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他才剛提到平西王府的小郡主段飛的妹妹,素有搗蛋兼破壞王之稱的段灝,而她竟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媽耶!我的天啊!」雲中翔誇張的拍額叫道。
古甄好玩的等著看好戲,段飛見娘子如此的興緻盎然,也跟著等著看好戲上演了。
「表哥,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又是喊媽、又是叫天的,到底什麼事這麼嚴重啊?」段灝好奇問道。
所謂優良品種下的產物便是指段灝這一號人物,她遺傳了其母親傾國且傾城的美貌,不單如此,就連她的個性也和她娘如出一轍的頑皮、好玩又鬼靈精,她甚至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破壞」已成為段灝獨特的專長了!
「沒事!沒事!」雲中翔一邊回答,雙手還跟著同時左右搖動,像是投降一般。
「怎麼會沒事呢?我明明就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的耳朵還癢著呢!」段灝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掃過在場的哥哥、嫂嫂以及表哥雲中翔的臉蛋。
「小灝,雲中翔剛剛是說,他喜歡你、想娶你,他說他寧願被你整……」
「你別鬧了!」段飛話還沒說完,即被古打斷。
「天啊!」雲中翔忙著擦拭額上冒出來的汗水.他真的會被他可恨的段飛表哥給整死!真可謂:「幸福的人兒永遠不會懂得不幸的人兒的痛苦與悲哀!」
鬼靈精的段灝,仍是骨碌碌轉動著她的大眼睛,后又像是在沉思什麼似的,用舌舔著唇,然後很認真的說:「表哥想娶我?這個很傷腦筋呢,我的愛慕者這麼多,會擺不平的呢……」
段灝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三個人,段飛、古甄、雲中翔,不約而同的差點跌下了椅子。
天啊!真是被她打敗!這次,他這個做哥哥的得出來說一句公道話了。
段飛清清喉嚨道:「我說小灝啊!全大理城上從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也可以說是全國上上下下的男性,看見你都唯恐避之不及了,你哪還有什麼愛慕者啊?我倒是很想知道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偷偷愛慕你,改天幫我們介紹一下吧。我好幫他立個長生牌位,方便祈福啊!」
段灝聞言。臉上的神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紫和綠。
消遣完寶貝妹妹的段飛當然是神態自若的享受著「戰利」的成果,而雲中翔及古甄則只敢在心底暗暗佩服段飛損人的功力,表面上忍俊不敢笑。
過了老半天,段瀕終於擠出這幾個字,「哥!你太過分了!」
「不敢當,謝謝!」段飛很酷的回應。
雲中翔和古甄再也忍不住了,兩人終也大笑了起來,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淚水。他們都沒想到頑皮搗蛋的破壞大王竟會被段飛這麼簡單的三言兩語給打敗,有道是:四兩可撥千金啊!看樣子她總算是遇到剋星了!
五、四、三……段灝快發瘋了!
在場的三人不約而同的瞄了瞄段灝。又不約而同的在心底泛起同樣一個念頭:得趁段灝還沒發瘋前,趕緊逃離現場!
段飛口齒不甚清晰的道:「雲中翔,我們兩夫妻沒空陪你了,你自己保重啊!」說完,便拉著古甄的手,腳底抹油似的,開溜了!
慌忙中,古甄還不忘問:「我們去哪?」
「培養感情啊!」段飛一臉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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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啊!
段飛拉著古甄回到他們的廂房內,一進門,他便急急的把門關了起來,還重重的把門給拴了起來。
「沒那麼誇張吧?」古甄好笑的問。
段飛徑自搖搖頭。
「你太誇張了吧!小灝只是個小鬼靈精的小妹妹,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的,哪需要這麼誇張的既關門又上栓的?你真是太誇張也太好笑了吧!」古甄坐進了屬於他們兩人粉紅浪漫的床鋪,她的雙腿還頑皮的弓彎了起來。
古甄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段飛全都喜歡,並陶醉其中,「不是防小灝,是我們要培養感情……」說完,他的臉便湊近她的唇。
古甄急急的將他推了開,「大白天的,怪難為情的!」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難為情的!」為達目的,段飛不擇「借口」。
段飛再度湊近古甄的臉,尋著她的唇,只差半分厘,便可攻陷她那誘人的香唇了,香唇的味道已甜甜的溢得他滿心波盪,但她卻閃開了!
而且這次古甄做得更徹底,整個人乾脆離開了他們的粉紅浪漫床鋪。
「娘子,你知不知道在緊急的時刻喊停,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段飛垂頭喪氣的說。
「我不管,我對你有一百個疑問,非得要先問個清楚,」這是古甄一貫的原則,有疑問必定要問得清清楚楚,絕不留下疑團。
像是做壞事被逮到似的,段飛乖乖的靜了下來,等侯「審問」,他認命地心想,反正他逃得了眾人,也絕逃不了他娘子這一關的,依照古人留下的智慧,他還是「坦白」一點會比較安全。
「娘子,有什麼疑問,我讓你問了!」段飛一臉安分的說。
很好,坦白從寬、隱瞞從嚴,為了顯出她這個當娘子的具有「冷靜」的特質,古甄先喝了兩口冰水。喝完冰水之後,不但整個人變得冷冷的,就連聲音也是冷的,「我問你,寶珍公主是誰?」
「寶珍公主就是當今聖上,宣仁皇帝的長孫女嘛!」段飛如實答道。
「你跟寶珍公主是什麼關係?」古甄嘟嘴問,醋酸味隱約的流瀉在空氣中。
而段飛已經驚駭地嗅到了,「我跟寶珍公主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你別亂瞎猜了!」他趕緊撇清關係。
「相公。別急著撇清關係了!」古甄輕輕理了理段飛的衣襟,然後才又道:「相公,你忘了嗎?你最擅長的事,就是沒有關係找關係,找不到關係就讓它發生關係,你可是套『關係』的專家呢,怎麼可能會和鼎鼎大名的寶珍公主沒有關係,別太謙虛了!」
古甄的聲音不疾不緩、不輕不重,讓段飛實在無法分辨她現在的情緒以及她說這句話的意義,不過根據多次痛苦中得來的經驗,段飛在心中告訴自己。情況危急啊,得小心處理才是。
空氣中的醋酸味愈來愈濃了,還是全盤招出吧,免得待會兒廂房變成餃子館,那可就一點都不浪漫了啊!思及此,於是段飛說:「娘子,我招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剛才』!」古甄睨著他說。
天啊!這是什麼成語嘛!算了,閨房裡娘子最大,最好不要隨便糾正,免得待會兒又要遭大殃、倒大霉了!坦白說,他還滿喜歡娘子吃醋的嬌悍模樣呢!但,這個秘密只能放在自己心底,在這緊要關頭,段飛還能將心思岔開,且賊賊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
「幹嘛?故意拖延時間,想用拖延戰術來應付我!」古甄兇巴巴的道。
「冤枉啊,娘子!我怎麼可能用伎倆來『應付』你呢,我全心全意愛護你都來不及了,你別瞎猜了!」段飛嘻皮笑臉的說。
「得了吧!」古甄推了他一把,不接受解釋的意圖甚是明顯。
「好吧!」段飛清清嗓子,細說從頭,「其實,寶珍公主曾經和我有過婚約……」
段飛話還沒講完,古甄便搶著叫道:「什麼?!你們有過婚約?你怎麼還騙我說你和她沒有關係!愛情騙子!」
古甄情緒激動的揮舞著雙拳在段飛雄厚的胸膛上亂打,而眼淚也都快掉出來了。
段飛見狀大感不妙,真是愈描愈黑啊:「好!好!你先聽我說……」他好是心疼的拉住古甄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又吻,才又開口道:「我和寶珍公主的婚約是皇上賜的婚,可是我卻逃掉了……」
「為什麼逃掉?」古甄的情緒仍顯激動。
為了安撫古甄激動的情緒,段飛緊緊的將她攬進懷裡,用最溫存的聲音,幾近夢囈的回答,「為了尋找真愛。」這是實話。
「你逃去哪裡?」古甄仍激動的說。
「天之涯的塞外——鳴沙山。」
段飛的真心告白,使古甄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了下來,「真愛找到了?」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她仍是要再問一次,再一次證明段飛對她的愛情。
「嗯。」段飛用他溫熱的唇,在古甄的額上輕輕點了一下。
以為古甄就要安靜下來了,沒想到她又頑皮的抬起頭問:「你怎麼知道寶珍公主不是你的真愛?得要捨近求遠才是?」
「是緣份,也是第六感的呼喚。」這是段飛的肺腑之言。
讓女人感動的方法很簡單,只要稍加用心的把真心話說出口,她就會感動的無法自已,標準女人的古甄當然也不例外的身陷他這個天才相公布下的柔情陷阱了。
但半晌后,古甄鬼靈精的腦袋又倏地轉了起來,腦動,手當然也不能空閑著,她用拇指頂住了段飛的胸口,「老實說,為什麼出餿主意,戲點鴛鴦的硬是把雲中翔和寶珍公主湊在一起?」她很好奇她的天才相公又再玩什麼把戲。
段飛不語,只是神秘的搖搖頭。
「雲中翔跟你有仇嗎?還是你想『陷害』他?」古甄仍不放棄的問。
段飛仍是一臉的神秘。
「該不會又是你的第六感呼喚吧?」古甄慧黠的問。
段飛似點點頭又似搖搖頭的,仍是神秘的不肯回答,而臉上則漾著賊賊的笑意。
「你最壞了!」古甄沒法子的捶了一下段飛的胸膛,嗔斥道。
當女人說這句時,就是暗示「你可以行動」了!
段飛開始伸手探進古甄的衣襟內。
「你幹嘛……」古甄嘴上雖嗔斥,但眼角卻笑得好甜。
「人不能言而無信啊!娘子,我剛才已經跟雲中翔說我們要進房間培養感情,所以,得要用具體行動來證實啊……」段飛開始語焉不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