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黑夜中,一片平靜。

擎天堡在各地都有別院,以供擎天堡的人員到當地辦事時,有地方可住,毋需投宿管棧。

杭州的清蘭別院,正是擎天堡的產業。

這時,在院中巡邏的阿牛,正靠在牆邊偷個小懶,忽然有一個人從牆邊跳了下來,把他嚇了一大跳,再仔細一看,竟是失蹤了兩個多月的四當家。

「四--」

「四你個人頭啦!」尉翔軒怒氣沖沖地罵了一句。他原本可以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去的,可是他一想,他這副圍著被單又扛個女人的滑稽模樣,若是讓他的手下看到了,肯定是名節不保,所以他才用爬牆的。

只是沒想到這死阿牛偷懶居然偷到這兒來,他得想辦法堵住他的嘴,嗯,還好是阿牛,阿牛獃獃傻俊的,很好騙。

「阿牛!」尉翔軒壓低嗓子,儘力裝出最威嚴的聲音。

「四當家,什麼事?」阿牛被他橫眉豎眼的模樣唬到了,兩腳被嚇得抖個不停。

「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要是把擎天堡的秘密泄漏出去,後果你知道嗎?」他嚴厲的語氣還真把阿牛唬住了。

「是,阿牛知道。」

「好。」尉翔軒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回房了,不可以再偷懶。」

「是。」

阿牛疑惑地看著四當家肩上扛著一名女子,這到底是什麼天大的機密呢?

尉翔軒一進房,先將漣漪放在他的床上,然後就點起燭火,急著一睹困擾了他兩個月的女人,到底長啥模樣?

他一看清漣漪絕美的容顏,只能愣愣地坐在床邊,像個白痴似的,傻傻地瞪著她看,根本捨不得把他的視線從如此絕色之中移開……

★★★★★★

陽光柔柔地灑入房中,漣漪睜開眼,被陽光刺得猛眨眼。

她坐起身子,打量著這個別緻的小房間,然後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連忙低頭查看身上的衣服。

好險,仍然完好無缺。漣漪放心的吁了口氣。

但是,他把她帶到哪兒?漣漪咬著牙輕聲走到門邊,偷偷拉開一道縫,觀看屋外的景緻。

「哇!好美啊!」

漣漪張口結舌地從門縫看著外頭的花園。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庭院,真像是仙境一般。

但那男人是誰?為何會把她帶來這裡?

她正在驚疑之時,門被人推開了,她急忙往後退去,緊張地打量捧著水盆進來的黃衣女子。

「你醒啦?」

鄭芸秀嫉妒地望著這名四當家帶回來的女子,真的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她的美貌,如果她是男人的話,或許也會為她神魂顛倒吧!

「你是……」漣漪看著她把水盆放在桌上,輕聲問道。

「你先梳洗一下,然後我會帶你去見四當家。」說完,鄭芸秀故意忽略她的疑問,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誰是四當--」漣漪見門又關起來,長長地嘆口氣。

不管這麼多了,她就趕緊梳洗一番,然後去見那個什麼四當家,或許他可以告訴她那名男子到哪兒去了。說不定還可以請他送她回張家呢。

★★★★★★

「所以大哥和二哥都只在擎天堡里等消息而已?」尉翔軒坐在正廳中,聽著明為他的助手,暗為受命監視他的鄭浩文報告他被「綁架」的這兩個月以來,擎天堡上下發生的大小事。

「沒錯,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很擔心四當家會出事。」

「哦?那他們為什麼沒有親自南下來關心呢?」

「這……屬下不知。」鄭浩文哪曾知道遠在北方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心裡是怎麼想的。

「算了,早知道他們沒有兄弟之情的。」尉翔軒不耐煩的揮揮手。

「四當家,那位姑娘醒了。」鄭芸秀進門稟告。

尉翔軒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說的是誰。「快把她帶來。」

「她就在外面候著,我去她叫進來。」鄭芸秀走出去,把躲在門邊的漣漪拉進來。

「你……你就是四當家。」漣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驚訝,她早該想到那黃衣女子所說的四當家就是那名男子。

尉翔軒挑著劍眉細細打量漣漪吃驚的表情,同時也再次為漣漪絕艷耀人的美貌讚嘆不已。

其實芸秀已經算是美女了,只不過站在漣漪的身邊,立刻就遜色許多。他誠實的想著。

雖然漣漪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憔悴,卻絲毫不損她絕塵的美顏。

「沒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尉翔軒決定今天一定要問出她的名字。

漣漪倔強地偏過頭,不肯回答他,然後暗中摸摸自己叫個不停的空腹,希望他們不會聽到才好。

「說啊,你是誰?」鄭芸秀推推她。

漣漪鼓起勇氣看挑戰地看著這個趾高氣揚的女子,然後緩緩將臉別開。她不明白這名女子為何對她有這麼深的敵意。

鄭芸秀見她這麼囂張,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誰教這個身上沒幾兩肉的蒼白女人敢在四當家的面前害她丟臉。

「芸秀!」鄭浩文喝住驕蠻的妹妹。

尉翔軒考慮片刻後站起身走到漣漪跟前,他身高的壓迫感讓瘦小的漣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真的很矯小,甚至只到他的胸口而已。他見漣漪怕他,決定要好好利用這個優勢。

「你可以一直守著你愚蠢的名字,然後我會……「嘿嘿!我很久沒有好好運動了,你可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尉翔軒惡作劇地揚起拳頭在漣漪面前揮舞。

這招果然有效,漣漪蒼白的更加鐵青。「我……」

「什麼?」尉翔軒低下頭傾聽。

「不要害羞嘛,如果你的名字很難聽,我保證不會到處宣揚。」鄭芸秀以為漣漪的名字不不堪入耳,不好意思讓人知道,便惡意的譏笑著。

鄭浩文怒瞪著妹妹,她心儀四當家、老愛纏著四當家是她自己的事,但是惡意傷人就太不正派了。

「霍漣漪。」漣漪輕輕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霍漣漪……」尉翔軒滿意地直起身子,同時仔細咀嚼這個名字。

「霍漣漪?」鄭浩文和鄭芸秀一同發出驚呼。這下鄭芸秀可笑不出來了。

「你是杭州第一美女霍漣漪。」鄭芸秀嘴巴張得大大的,雙眼也瞪得快凸出來了,看來她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什麼第一美女。」漣漪揮舞著雙手連連後退,她自認擔不起這個名號。

「她是杭州第一美女?」尉翔軒指著漣漪,看向站在一旁的鄭浩文。他來杭州不過兩個多月,且其間有兩個月都被綁在床上,當然比不上早在杭州待了一、兩年的鄭家兄妹了解狀況。

鄭浩文點點頭,「如果杭州只有一個霍漣漪的話,那就應該沒錯了。」

「你是霍漣漪沒錯吧!」尉翔軒挑起漣漪的下巴,仔細的再次將她看個清楚。

「我是。」漣漪不知哪來的勇氣揮開他的手,「請你放尊重點,我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碰?」尉翔軒仰頭大笑兩聲,「你全身上下我碰到的部分是不多啦!」不過倒看了不少,你就別害羞了。」

「你住口!」漣漪秀氣的怒喝聲根本起不了作用,見他還是大笑不已,她火大的一腳踢過去,總算是把尉翔軒的笑聲打斷了。

尉翔軒瞪著她,漣漪不禁害怕的往後又退了一步。她懦弱的眼光膘向其他兩人尋求幫助,但那名男子只兩手抱胸,滿臉興趣地覷著她,而那名黃衣女子,則是一臉妒忌的瞪她。看來他們都不會幫她了。

「你……你不可以打我。你被我踢是因為你太囂張了,你……」

尉翔軒見她停下來,挑了挑眉,「怎麼不罵了?」

漣漪還來不及開口,她肚子里的傳來的聲音害得她羞紅了臉。

「對不起。」她摸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你沒吃飯哪?」他剛才就看她一直撫著肚子,原來是肚子餓了。

漣漪低著的頭輕輕搖晃。

「看來這件事又得停下來了。我還沒玩夠呢!」尉翔軒興緻缺缺地坐回座位,「芸秀,帶她下去吃點東西吧!這麼瘦,再不吃就成了一把骨頭了。」

漣漪低著頭,臉上寫滿憤怒。這個勞什子的四當家,真是沒口德。

等漣漪和鄭芸秀離開后,鄭浩文才開口,「你把她帶回來幹嘛?外面現在盛傳有人潛入張家,把張建銘殺了,還把他新納的小妾霍漣漪綁走,不會就是你乾的吧!」四當家雖然是愛玩了點,可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子殺人吧!

「不是我。」尉翔軒粗聲說著。「我和她……我是……哎呀……!」反正事情很複雜,你和芸秀都不要聲張,我要暫時把她留在這裡。」

「為什麼?四當家,她是張家的人,換言之,就是大麻煩,為何不把她還給張家就好了。」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用管。」尉翔軒不願他被綁去張家的糗事讓別人知道,所以只是簡單的帶過。

「那……」鄭浩文欲言又止。

「什麼?」尉翔軒有些不耐煩的要他說下去。

「什麼?要把她安置在哪裡?」

「不會是客房就是了。」尉翔軒咬牙說著。

他一想起被綁在床上的非人生活就不甘心。當然,他會想要報復,所以他不打算讓漣漪好過。

「把她關在柴房裡,餓不死她就好了。」他暫時還沒空處理她,等他先把積了兩個月的公事解決再說,免得他回擎天堡后,被那兩個受折磨他的嫂子們恥笑。而且他也得先把她留下來,確定一下她有沒有懷了他的孩子。

「你要把杭州第一美女關在柴房?」鄭浩文不知道一向喜愛女人的四當家受了這女人的什麼氣,竟如此虐待堂堂的杭州第一美女。

「別再說什麼第一美女了,她在我心中只不過是個攀權附貴、見錢眼開的婊子,我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

「是嗎?」鄭浩文狐疑的看著主子。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霍漣漪進門時,四當家就直盯著人家瞧,連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對。如果你不滿意我的作法的話,大可去放她出來,或是通知張家她在這裡。」尉翔軒目光陰寒地看著手下,他就不信鄭浩文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敢。」鄭浩文偷偷打量著四當家,不明白他是吃錯了什麼葯。

「放我出去!」漣漪拍打著柴房的門,希望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然後放她出去。

那天她肚子都還沒填飽,就被人帶到這裡來關著。每天會有人替她送兩餐,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人接近這裡,或是沒人敢來幫助她。

她煩躁的坐在地上,心中則擔心著武勛現在的情況。

張凱說會照顧他,但是她食言放走了那個四當家,如果張凱一氣之下傷害武勛,那她將來怎麼面對地下的爹娘呢?

門外開鎖的聲音讓漣漪回過神,她坐在地上,抬眼看著那丫環送飯進來。

她無奈的瞟了眼飯菜,不知哪來的一股怨氣,她就是想找個人發泄她的憂慮、她的心慌。

「你們擎天堡財多勢大,我這個客人可不真是備受禮遇,住的是破柴房,吃的是你們吃剩的殘渣剩飯,好個待客之道哇!」

「這……」丫環不知該說什麼。她也覺得四當家提一個柔弱的女子關在這裡實在不妥,可是,四當家的話沒人敢有意見啊!

她無法面對漣漪的怨懟,只有飛快閃身出去,留漣漪對著昏暗的屋子垂淚。

★★★★★★

「四當家,擎天堡有迴音了。」鄭浩文喚住正要往房裡走的尉翔軒,把一封信遞給他。

尉翔軒接過來把信拆開,迅速看完后,低聲詛咒著用力把信揉成一團。「他們叫我留下,直到把所有的工作完成為止。」

「那不好嗎?我以為你巴不得離大夫人,二夫人遠一點。」鄭浩文從擎天堡的信差口中得知,四當家和大夫人及二夫人的八字不合,老斗個沒完沒了,大家都在等著看四當家回擎天堡后,他們三人會如何鬥法呢!

「唉,我本來是想趁他們召我回去時,在路上找機會偷溜的,這下子我溜不掉--」尉翔軒看著正一臉怪笑的鄭浩文,然後用力打了自己的頭一下,「我怎麼會對你說這個?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鄭浩文得意的笑笑,「看來你得想一招新的了。」

尉翔軒沒好氣的推開他。

「救人啊!救人啊!……」丫環桂香一路喊叫著,驚慌得連跑過尉翔軒和鄭浩文身邊她都沒發現。

「桂香,什麼事?」鄭浩文喚住六神無主的桂香。

「那個女人,她……她在柴房裡昏倒了。」桂香聽到聲音轉回身,才發現是四當家和鄭管事。

「哪個女人?」尉翔軒皺起眉頭,和鄭浩文一齊往柴房奔去。

「你帶回來的那個。」鄭浩文見桂香還緊跟在他身後,沒有說得很明白。

「哪個?」尉翔軒早忘了他還有個「客人」。

「霍漣漪。」鄭浩文等脫離了桂香的聽力範圍之後才點醒他。

「霍漣漪?」尉翔軒連忙煞住腳步,「我忘記她了。」他說得很無辜。

「現在你可以記起她了。」鄭浩文拉著他繼續往柴房奔去。「或許她就是為了讓健忘的你記得她的存在,所以才昏倒的。」

當他們到柴房時,漣漪就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漣漪!」尉翔軒抱起輕如羽毛的佳人,她的重量讓他心疼。「該死的,是誰讓她在這裡的?」他快步往房間走去,「去找大夫來。」

「你啊!」鄭浩文跟在他身後,抿嘴偷笑。看這大個子慌張的樣子真好玩。

「什麼?」尉翔軒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問誰讓她在這裡的?」

「我說把她留下來,沒有要你們把她關在柴房裡!」你看看,她這麼瘦,住在柴房裡當然會生病。是誰說我要把她關在柴房的?」

「確實是你說的啊!」鄭浩文可是親耳聽他這麼說過的。

「我沒有。」鄭浩文信誓旦旦地指稱。

慢慢地,尉翔軒也記起來似乎有這件事了。

「好,就當是我說的好,你趕快去找大夫。」尉翔軒踢開房門,把歷經他的獅吼仍然昏迷的漣漪輕輕放在床上。

「是。」鄭浩文領命而去。

在擎天堡待得夠久的大都知道,尉家五兄弟生起氣來都不好玩的,其中又以四當家的脾氣最為暴躁。而現在在四當家顯然是情緒不好,他還是聽話一點比較好,免得成了代罪羔羊。

尉翔軒等鄭浩文出去之後,便坐在床邊看著漣漪皺著眉的俏臉。

這陣子,他只忙著打理生意,壓根兒忘了她。要不是今天她病了,恐怕他不會記起她,也不會知道她竟是被關在柴房裡,這次是他理虧。

「武勛,武勛……」漣漪在昏睡之中藝語。

尉翔軒皺眉聽不停地喚著這個名字,立刻就決定他不喜歡這個叫武勛的人。為什麼她喚的不是他呢?

「武勛,對不起,對不起……」漣漪在睡夢中滑落的淚滴讓尉翔軒更加的不舒服嗎。那個武勛是她的愛人嗎?為何她連在病中都對他念念不忘?

他伸出手握住漣漪揮舞的小手。看著她纖瘦青白的手,再看看自己巨大黝黑的手,兩人的差別有如天地。她嬌弱得不堪一擊,他則粗率蠻橫得無可救藥。

「四當家,大夫請來了。」鄭浩文的聲音打斷了尉翔軒的沉思。

「快請。」尉翔圍連忙起身讓大夫替漣漪把把脈,急切的模樣讓鄭浩文對他不停的打量。

「哎呀!」大夫替仍在昏迷中的漣漪把脈之後,大叫不妙。

「怎麼了?」尉翔軒和鄭浩文一同緊張的叫著。

尉翔軒擔心的是漣漪的身體,而鄭浩文擔心的則是萬一漣漪出了差錯,這一傳出去,可是會損了擎天堡的形象的。

「恭喜大爺,夫人有喜了。但是……情況不大樂觀!」大夫捻著鬍鬚皺眉道。

「什麼?」兩人同時又是一聲大叫。

「那……那是如何不妙?」尉翔軒還來不及體會做爹爹的喜悅,就開始為大夫的話擔心起來了。

「夫人的身子原本就很虛弱,又缺乏調養,身子骨更差了,這個孩子留下的機會不大。」大夫實話實說,不明白他們兩人為如此驚訝。難道……「莫非大爺不知夫人有喜了?」

「沒錯,我是不知道,她沒有說。」尉翔軒皺眉輕撫漣漪蒼白的臉頰,心中五味雜陳。

「好吧,我開幾副安胎和補身子的葯,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說完,大夫背起藥箱就出去了。

鄭浩文打從一聽說漣漪懷了身孕之後就慌了。

「四當家,咱們趕緊把她送回張家去吧!她被你擄走是一回事,但是她懷了張家的孩子這可就不妙了。」

他原本先以為四當家是看上漣漪的美貌,才把她擄回來的,但是後來四當家又對她不聞不問,他就不明白四當家把她扣在這裡的目的為何了。

「送回張家?為什麼?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呀!」尉翔軒一時失去防備,說出了這個大秘密。

鄭浩文這下才真的傻了眼。「四當家,她明明是張建銘的小妾,怎麼會懷了你的孩子?」

尉翔軒惱怒地哼一聲,知道鄭浩文絕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只好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

「你是說張建銘早就死了,而你是他的替身,代替他生孩子?」鄭浩文聽完,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是誰想到這種爛招數的?」

「不管是誰,如果不是她那天放了我,而我把她擄走的話,這個陰謀是成功了。」尉翔軒仍輕撫著漣漪蒼白的臉頰,心巾充滿內疚。

「有沒有可能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也許是張建銘,或是其他人的。」鄭浩文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他可不希望四當家亂認兒子,萬一認錯的話,可就讓霍漣漪和她肚裡的孩子佔到便宜了。擎天堡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讓她進來的?

「不可能。」尉翔軒堅決的否認。

「為何如此肯定!」

「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她每天都會找我……你知道,做那檔事,這孩子的爹當然是我了。」

「我建議你別這麼早向我大哥報告,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要調查,在事情明朗之前,我不希望被家人知道。」他難得嚴肅的神情令人不得不聽從他的吩咐。

「是。」雖然大當家的命令重要,但他現在是在四當家手下,他還是乖一點比較妥當,免得四當家在回擎天堡之前把他整死。

「你去幫我看看大夫的藥方子開好沒,開好就趕快去抓藥,我不要她或是我的孩子有點的損傷。」尉翔軒在床邊的椅子坐下,頭也沒回的命令道。

「是。」

「還有,這件事別對其他人說,包括芸秀。」

「當然。如果芸秀知道的話,就等於讓全杭州的人知道了。」鄭浩文輕聲取笑自己妹妹的大嘴巴。

見主子沒有理他,鄭浩文也只得關上門去辦四當家交代的事了。

尉翔軒輕撫漣漪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光滑的臉頰,「那些下人是怎麼待你的?」他輕聲問著根本不會回答他的可人兒。其實他心裡也很明白,要不是他對她不聞不問,她不會變成這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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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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