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蘭別院的僕人們從昨天起就忙著張燈結綵,問他們為什麼,他們只知道是四當家要辦喜事了。這可怪了,擎天堡的四當家怎麼會突然要辦喜事呢?之前不曾聽說過四當家看上哪家的小姐呀!那幸運的新娘子究竟是誰呢?
大伙兒眾說紛紜,有人說四當家就是為了愛人才會來到杭州的,也有人說四當家把人家閨女的肚子玩大了,才會急急忙忙的趕辦婚事。
而杭州城有名望的士紳也沒有接到邀請來參加婚禮,似乎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連清蘭別院的僕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主子要娶誰呢!
漣漪頭上蓋著紅布巾從清蘭別院的後院上了花轎,然後在一臉喜氣的尉翔軒的帶領下,在杭州城街上繞了一大圈,讓大家都知道他要娶妻了。
她坐在花轎之中,心頭一片慌亂。
上次入張家門時沒有這道過程,尉翔軒不知是怎麼想的,居然還熱熱鬧鬧的游過整個杭州城,他不要面子,她還要臉哪!
等又回到清蘭別院后,漣漪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大廳,和尉翔軒拜過天地后,她就被送入了洞房。
不知過了多久,紛亂的腳步聲和吵鬧聲越來越近,她坐在床上緊張的絞著大紅的衣袖,雙腳在床下搖啊晃的,她雖是第二次嫁人,可是她還是緊張的快昏倒了。
「出去,出去,別來打擾我們。」尉翔軒在門外大叫著,聽他含混的咬字,漣漪猜他是被人給灌醉了。
好不容易門外漸漸安靜了下來,她在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時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尉翔軒搖搖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將她的紅頭巾掀開,她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換氣了。
「娘子,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尉翔軒開心地笑著,同時還打了個酒嗝。
「你好臭!」漣漪被他全身濃濃的酒臭味熏得直皺眉,抱怨的同時也忘了先前的緊張。
「漣漪,我想親親你。」尉翔軒俯身把漣漪壓在床上。
「啊!」漣漪記起上次張建銘強迫她的情景,不禁尖叫出聲。
過了許久,她預期中的「侵犯」並沒有出現,她先是輕輕推推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身子,然後她全身掠過一陣顫抖。
他怎麼了?不會跟張建銘一樣,又被她害死了吧?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尉翔軒重得要命的身軀,他順勢仰躺在床上,還發出一聲鼾聲。
漣漪說不出當她聽見這鼾聲時,心裡是多麼的開心。她把食指放在尉翔軒的鼻子下,確定他還有呼吸后,才如釋重負地笑出聲。
但她的開心沒有維持多久。
她哀怨地看向早就睡昏了的尉翔軒,「還說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結果你反而先睡了,我對你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而尉翔軒的回答是一個更大的鼻聲。
漣漪生氣的從床上站起來,用力脫下身上的紅嫁衣,等到她身上只剩單衣后,她的氣也消了。
她猶豫地看著床上橫躺的身影,她總不能在房裡站上一晚吧!她爬上床,用力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尉翔軒推開一點,窩在床角,委屈的地度過了第二次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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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尉翔軒睜開惺松的睡眼,發現自己是掛在床邊的。
他忽地想起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連忙支起上身,到處尋找己是他妻子的漣漪,最後在床角發現她。
「傻瓜,窩在床角多不舒服?」他愛憐地說著,把她從床角輕輕的移到床中央,讓她的四肢能伸展開。
漣漪在夢中一直被張建銘追趕,然後她就被他抓到了,他猙獰的臉讓她害怕得發抖,他抓著她,用力的搖晃……
「啊!」她緊閉著眼放聲大叫。
「漣漪!漣漪!」尉翔軒被她突然的大叫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將她從噩夢中喚醒。
「翔軒……」漣漪清醒后,躲在他的懷中抽噎不已。
「怎麼了?」他輕拍她的背。
「我夢見了張建銘,他一直追我,最後還抓到了我,好可怕……」
原來她還忘不了那個人渣。
尉翔軒早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問猜楚了,最後他判定張建銘是被自己無止境的縱慾害死的。他也這麼告訴過漣漪,但漣漪就是不肯把自已從罪惡感中釋放出來。
「好了,別怕,有我在這裡,他不會傷害你的。」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手勁,怕把漣漪拍傷了。
「哦。」漣漪在他的懷中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她吸吸鼻子,從他的懷中抬起頭,「我沒事了。」
「那好,我還以為你會哭上一個時辰呢!」尉翔軒朝她眨眨眼,頑皮的模樣把漣漪逗笑了。
「你……」他突然想起他對昨晚一點記憶都沒有,「昨晚我們怎麼了?」
漣漪聞言生氣的推開他,氣呼呼的想下床,又被尉翔軒不太溫柔的摟回懷中。
「告訴我昨晚怎麼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還敢說。」漣漪啐了他一口。
「怎麼樣嗎?」
「你一進房,扯下我的頭巾后,就壓著我睡著了。我起先還以為你也跟張建銘一樣『那個』了,後來還是你打呼,我才放心。」她嬌嗔地白他一眼。
「那我們就沒有……」尉翔軒遲疑的問。
「有你個大頭啦!起床了,天亮了!」漣漪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渾身不自在,她推開他想下床。
「等等!沒有新婚夫妻這麼早起床的,我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尉翔軒輕輕鬆鬆的就將她穩穩摟在懷中,雙手輕輕挑開她的衣襟。
「尉翔軒,住手。」漣漪無力的想制止他。
「別害羞,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他擋開她伸過來的手。
「你看過就好了,別再看了。」漣漪開始和他拔河。
「我是看過,但還沒摸遍。你知道嗎?我幻想這天好久了,要不是昨晚他們把我灌醉,你早真正的屬於我了。」
漣漪看著衣服在他們兩人之間破裂,當然,她的肌膚也完全地展露在尉翔軒讚歎的目光之下。
他將她壓向自己,用他微微上揚的唇吻住她。
漣漪深吸一口氣,探索的手指羞怯的滑上他肌肉糾結的手臂,恍恍惚惚中,她感受到他特意的溫柔,她接受了他無言的邀請,更加貼近他的身軀,讓兩人融為一體,跟隨著他墜人熾熱而狂野的浪潮中,無法止息……
★★★★★★
「好痛。」漣漪從床上坐起身,苦著一張臉哀叫。
「哪裡痛?」原本還優閑地躺在床上的尉翔軒馬上坐起來,緊張的上下打量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裡也是。」她小手幾乎點遍全身的肌膚。
「對不起,是我太粗魯了。」他看見漣漪所指的地方都有他肆虐的痕迹,明白是他剛才在激情時難以克制,才把她弄得到處都是淤青。
他心疼的-一吻過他所造成的青紫,只怪她大甜美了,讓他忘了她有身孕和她的脆弱,忘情到失控的地步。
「我以後會改進的,娘子,原諒我好不好?」他從漣漪的胸口抬起臉,不意外地瞧見她又紅透了臉。她都快做娘了,還這麼害羞。
「讓我下床啦!」漣漪推開他的臉,不讓他繼續在她的身上亂吻。再讓他玩下去,恐怕她又下不了床了。
「唉!真沒趣。」尉翔軒躺在床上看著漣漪躲躲藏藏的著衣,他翻了個身,滿意這個角度剛剛好,可以看見她無邪又誘人的姿態。
他的眼光從她嬌美的側臉滑至她因為懷孕而稍加豐滿的胸脯,再往下滑到她微凸的肚子--那是他們的孩子。
「別傻笑,起床穿衣了。」漣漪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輕輕說了一句。
「你幫我穿。」尉翔軒還是賴在床上,硬是要把她看個清楚。
「無賴。
「你說我什麼?」他眯著眼輕聲問。
「沒有。」漣漪捂著小嘴,有些懼怕看著他,就怕他聽了她無意間亂說的話生氣了。
「你過來。」尉翔軒從床上坐起,招招手要她過來。
漣漪穿好衣服后,咬著下唇緩慢地朝他走去。他會不會打人啊?如果他一拳揮來,她肯定是受不住的。
「快點。」尉翔軒瞪起虎眼,漣漪不敢違背他,連忙衝到他面前,還差點絆了一跤。
「拿衣服幫我穿上。」他站起身沉聲吩咐。
漣漪趕忙去找了他的衣服來,心慌意亂地伺候他把衣服穿上。當他穿好衣服后,漣漪低著頭站在他面前,還在擔心剛才的頂撞。
尉翔軒嘆了一口氣,輕輕扶起漣漪的下巴,讓她深邃的雙眼正視他。「或許我該有做丈夫的威嚴,巴不得你會怕我,但我不喜歡你恐懼的眼神,這讓我心痛。漣漪,不論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要怕我,好嗎?」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又吞了回去。
「把話說完。」尉翔軒輕聲鼓勵她。
「你本來就很嚇人嘛!你自己看不見,可是每當你板起臉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我也不想這麼膽小啊!」漣漪委屈地嘟起嘴。
尉翔軒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我沒有長得這麼兇惡吧?我雖然算不上是美男子,但也不是一臉橫肉的凶神惡煞啊!那些花娘就沒有一個怕我的。」
「那是因為她們只看到你的錢,根本不在乎你長啥鬼樣子。」漣漪辛辣的回了一句,又馬上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垂下頭不敢看他。她的嘴好像越來越惡毒了。
「哦?敢情你是嫌你的夫婿長得不倫不類,上不了檯面?」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你看起來很兇罷了,你不要隨便扭曲我的意思啊!」漣漪揮著手連連往後退,還是尉翔軒用雙手護著她,她才沒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算了,你再說下去,我都覺得我不該活在這世上了。走吧,我們該出去露個臉了。」
他擁著漣漪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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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狐狸精,你現在可得意了吧!」鄭芸秀見漣漪一個人坐在內廳里,想起四當家是被她搶走的,心有不甘,便上前來想討回公道。
「你是……」漣漪上下打量這名怒氣沖沖的女子,只覺她很面善,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到清蘭別院的第一個早晨,就是這個姑娘到她的房裡來的。
「你是芸秀,對不對?」
「少叫得這麼親熱。我先警告你,別以為你懷了四當家的孩子就可以囂張得意,告訴你,四當家從不對哪個女人專情,他對人的興趣不會多過一個月的。一個月之後,就算你是江南第一美女,他還是會厭煩的。」
「你說得太過分了!」漣漪被她激得有些動怒,「或許你們四當家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才娶我的,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干涉。」
「誰說我是外人?我認識四當家好多年了,我了解他,你呢?要不是你好狗運,才輪不到你來坐這四夫人的位子呢!」鄭芸秀仰著頭不屑的說。
唉!漣漪在心裡嘆了口氣,她為什麼這麼可憐?不嫁不行,嫁了以後又有人來叫囂拆台,她真是左右為難啊!
「隨你說吧!漣漪起身要迴避顯然氣極了的鄭芸秀,卻被她扯了一把,眼看就要摔倒了,幸好尉翔軒正巧步入內廳,飛奔過來扶住了漣漪的身子。
「你在幹什麼!」他先確定漣漪無礙后,才轉向還是臭著一張臉的鄭芸秀大罵。
「沒有啊!是她自己笨站不穩的。」鄭芸秀知道四當家真的生氣了,連忙把責任全推給漣漪。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你扯住漣漪的,萬一她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和她受到傷害,你要怎麼辦?」尉翔軒無法忍受有人想傷害漣漪和他的孩子,他的怒吼聲把在大老遠的鄭浩文都吼來了。
「你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的。」漣漪雖然也懼怕他怒氣騰騰的臉,但她明白他不是在生她的氣,便大膽了一些,替鄭芸秀解圍。
「什麼事?」鄭浩文吆喝著進門,一看見懷裡抱著愛妻的四當家鐵青著臉瞪著一臉不馴的芸秀,他就猜到七、八分了。「四當家請息怒,我先把芸秀帶出去了。」說完,他拉著妹妹的衣袖要把她拖走,免得她會被四當家一掌劈死。
「我不要!為什麼她要搶走我的四當家?她只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更是人家的小妾,她拿什麼跟我比!」鄭芸秀肆無忌憚地撒潑,把鄭浩文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尉翔軒氣不過有人敢低毀他的妻子,上前就要給她一巴掌,還是漣漪一把扯住了他,鄭芸秀才逃過一劫。
「你的白日夢還沒醒啊?走啦!」鄭浩文趁這個機會一把將芸秀帶出內廳,免得待會兒真會見血。
「可是我不甘心哪!我愛四當家這麼久了,她怎麼可以……」鄭芙芸泣不成聲。
「唉!芸秀,大哥替你找個郎君如何?天下男人如此之多,如果你把眼光從四當家身上移開的話,你會發現世上還有更適合你的伴侶的。」鄭浩文拍拍妹妹的肩,輕聲安慰她。
「那好丟臉,人家都會知道我嫁不出去了。」鄭芸秀嘟起嘴,不依的說。她的臉上還掛兩串淚珠。
「不會的。前兩天城西的張員外還來探問你許人了沒?他說他那大兒子很愛慕你哪!」
「真的?」
「大哥何時騙過你?」
「常常啊!你每次都騙我,我都不敢相信你了,昨天還把人家關起來。」鄭芸秀抹掉淚珠,埋怨地看了兄長一眼,她似乎很快忘了她才剛失戀。
「好吧!」鄭浩文面子有些掛不住,他乾笑兩聲,「你雖然稱可上是杭州的第一美女,起碼也是咱們擎天堡里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等著你的男人多得是,那個尉翔軒算什麼嘛!」
「對,那狗屁四當家算什麼嘛!」鄭芸秀和他一個鼻孔出氣,恨不得把不解風情的尉翔軒的頭拽下來當球踢。
「走,大哥現在就帶你去拜訪張員外,去瞧瞧他那兒子長啥模樣,你喜歡的話,咱們就快點把婚事辦一辦,你也不小了。」鄭浩文摟住她開心的說。
「別光說我,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沒見過你愛慕哪家的姑娘?」鄭芸秀斜睨著他。
「唉!成天忙著擎天堡做牛做馬,哪還有時間管自個兒的事呢?」鄭浩文也把一切過錯推到尉家的身上。
「尉家的人可真害我們不淺。」鄭芸秀忿忿地說。
「嗯!」鄭浩文大聲附和。
兄妹倆當下就連袂前往張家。既然尉翔軒已經是人家的,那就放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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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我,讓我去教訓那個丫頭。」尉翔軒回頭要漣漪放開他的衣角。
「不要,不準去。」漣漪被他拖著走,依舊不肯鬆手。
「她對你如此無禮,你還替她求情?你的心腸也太好了吧!」尉翔軒又瞪了她一眼,繼續往門口邁去,「大夥就是太寵芸秀那丫頭了,才會讓她這麼無法無天。」
漣漪見拉不住他了,索性放開他的衣角,捂著肚子大聲的哀叫。這招果然有效,尉翔軒立時止住腳步,回過身抱住漣漪。
「漣漪,你怎麼了?是不是動到胎氣了?」他緊張得冷汗直冒。
「沒事。」漣漪輕笑出聲,瞧他又皺起眉頭,她馬上垂下頭認錯。
「你也學會捉弄我了?」他擦擦額上的冷汗。
「我又不是白痴,只是膽子小了點罷了。」漣漪訥訥的說,依舊不敢看他發火的眼睛。
「我會要鄭浩文管好芸秀,她不會再對你不敬了。」尉翔軒輕摟著妻子,向她保證。
漣漪聽了卻直搖頭。
「又怎麼啦?我又說錯什麼了?尉翔軒睨著她,心中想著:女人真是寵不得,你退一步,她馬上就爬上你的頭頂。
「別說她對我不敬這種話,再怎麼說,我只算是個外人,是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她排斥我是應當的--」她的話在尉翔軒強硬的眼光下頓住了。
「你是我的妻子,就是擎天堡的四夫人,任何人對你不敬,就是對擎天堡、對我不敬,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妻子。明白嗎?」
「知道了。」漣漪在他懷中點頭,為了他話中的「妻子」感動不已。
「還有一件事。」過了一會兒,她又怯生生地開了口。
「說。」尉翔軒懶洋洋的開口,他就知道她這溫吞性子,有話從不一次說完的。
「你說過我們成親以後就會把武勛接過來的,你不可以食言。」
「好我儘快行不行?」尉翔軒無力的說著。
想他才新婚第一天,妻子的心就飛到老遠的弟弟身上了,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啊!尉翔軒有些吃昧的想著。
「你又騙我。」漣漪皺著眉,嘟著小嘴把他推得老遠,翦水雙瞳就好像要擠出水一般濕潤了。
「漣漪……」尉翔軒無奈的輕嘆。
「那你帶我回去看他嘛!你不是說有他的消息嗎?」
「有消息不代表你可以見到他。」尉翔軒忍著脾氣和她周旋。他當然不能讓漣漪回張家,如果漣漪被那些張家的混蛋抓走的話,他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孩子」了。
「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守信用,只會騙我這個弱女子,我再也不理你了!除非你把武勛帶回來,或是讓我去張家找他,不然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漣漪氣到忘了她的膽小,吼完後轉身就走。
「你講講理行嗎?」尉翔軒趕上前抓住她。
「我已經夠講理了。武勛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放得下他呢?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為我想想?」漣漪吼得太用力了,連肚子都有些疼痛。
「不,他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有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並不孤單。」他雙手撫上她激動的小臉,想要撫平她的激憤和怒氣。
「但他是我弟弟。」漣漪的眼角滑落一顆淚珠,「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就算是要我賣身.我都無怨無悔。」
「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又將我置於何位?」尉翔軒難忍怒氣,他討厭她不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
「只要你幫我救回武勛,我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但是你既不伸出援手,又欺騙我,那我……」漣漪搖搖頭,不願說出傷人的字句,但她相信他明白的。
「那就讓你恨我吧!」尉翔軒漠然的雙眼對上她的沉痛。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漣漪再也承受不住這令她心痛的決裂場面,忍著淚水離開。
「該死!該死!」尉翔軒生氣的拿傢具泄憤,把整個內廳都砸爛了。